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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白发魔女传-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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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罗刹将罗铁臂带入后院,罗铁臂道:“我到京城几天了,本来是想探问杨大人的,谁知杨大人已经死了。我想你老人家可能住在这个镖局,所以冒昧来访。”玉罗刹道:“你将杨涟的儿子抱到天山了吗?可见到岳呜珂么?”罗铁臂道:“岳鸣珂的师父天都居士已经死了,他现在已削发为僧,改名叫做晦明师,不叫岳鸣珂了。他很喜欢杨云骢,说在十年之后,就要把他调教成天下第一的剑客。”玉罗刹笑道:“他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好,十年之后,我也教一个女徒弟去收服他。”铁飞龙见他们提起岳呜珂,本来满怀惆怅,听到玉罗刹孩子气的说话,不禁笑道:“他做了和尚,你还要和他斗气?”
  罗铁臂又道:“我回来之时,路过武当山,在山上住了几晚。”玉罗刹默然不语。罗铁臂道:“卓一航现在是掌门弟子,嗯,他也可怜……”玉罗刹眼圈一红,道:“提他作甚?”罗铁臂继续说道:“嗯,他也可怜,呀,还是不先说这,你先看看他给你的信……”
  玉罗刹口里虽不提,心中却是渴望知道卓一航的情况,急忙把信展开,只见上面写了三首小诗:?“一”
  蝶舞莺老又一年,花开花落每凄然,此情早付东流水,却趁舂潮到眼前!“二”
  浮沉道力未能坚,慧剑难挥自怜,赢得月明长下拜,心随明月逐裙边。“三”
  补天无计空垂泪,恨海难填有怨禽,但愿故人能谅我,不须言语表深心。
  这几首诗词句浅白,玉罗刹虽粗通文墨,也解其中情意。不觉滴下泪来。想起自己以前在明月峡揉碎野花,抛下山谷,以花喻人,伤年华之易逝,感来日之无多的情事,再咀嚼卓一航“花开花落每凄然”的诗句,不觉痴了。
  罗铁臂道:“卓一航虽做了掌门,但非常消沉,如癫似傻,人也瘦了。听说他几位师叔对他都很失望。我和他谈了几晚,他只说悔不当初。”玉罗刹一阵心酸,道:“不要说了。”
  罗铁臂道:“他盼望你去看他。”玉罗刹默然不语。罗铁臂道:“我告辞了。”玉罗刹仍然不语。铁飞龙道:“你去那儿?”罗铁臂道:“豺狼当道,中原扰攘,我也要学晦明师,到天山去了。”铁飞龙将罗铁臂送出门外,回来一看,玉罗刹仍然端坐犹如石像,心中伤感,想道:“这孩子也真可怜!”上前扳玉罗刹肩膊,道:“你既然想念他,就去看他吧!”
  玉罗刹眼中浮出卓一航畏缩可怜的样子,突然怒道:“谁去看他?我才不去。以后别提他了。”铁飞龙知道她的脾气,却不言语。
  再过半月,慕容冲的伤已经痊应,须再在镖局休养一两个月,武功便可恢复如初。铁飞龙对玉罗刹道:“咱们再去闯荡江湖吧。”玉罗刹道:“到那里去?”铁飞龙道:“你不必问,我总不会带你到你所不愿意去的地方。”玉罗刹默默无言,收拾起装,跟着铁飞龙向龙达三和慕容冲告辞。慕容冲经过了这一个月,心灵肉体,都如死里重生,对铁飞龙与玉罗刹生了感情,与他们一再慎重道别。
  走到广阔的江湖,玉罗刹愁烦渐减,和铁飞龙有说有笑。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巳从北京南下,经河南而到湖北,玉罗刹知他是想引自己到武当山,佯作不知,随他前往。
  这一口到了湖北襄阳,离城四十里外的漳南乡,乃是以前红花鬼母隐居之所,也即客氏故居。玉罗刹旱已在旅途探听清楚。玉罗刹知道铁飞龙虽然一路逗她说笑,其实他自己也很郁闷。自从他替珊瑚报了仇后,好像已无所萦怀,精神似更显得空虚。到了襄阳,玉罗刹突然想起了客娉婷,忽而又想铁飞龙以前的爱妾穆九娘,心道:不知客娉婷是否已回到家中?
  穆九娘和红花鬼母的儿子公孙雷是否仍住在那里?这晚她试探问道:“爹,咱们去看看客娉婷怎么样?我实在想念她!”铁飞龙面色一变,道:“你若想去便自已去。我不去!”玉罗刹心中暗笑,想道:“爹的脾气和我相同。他说不想去,其实却是想去。他老年孤独,除了我之外,有穆九娘勉强说得是他的亲人。哎,穆九娘我懒得管她,客娉婷这小姑娘却真可爱,既到此地,岂可不访她一访。”
  这一晚,他们住在城中客店,到了午夜,铁飞龙忽然听得邻房的玉罗刹惨叫一声,急忙披衣而起。
  就在这刹那间,窗门忽然呼的一声打开,刮进一股强风。铁飞龙喝道:“鼠子敢施暗算!”反手一捉,将外面打来的暗器捉着,却是一只烂草鞋!
  铁飞龙大怒,穿窗飞出,遥见一条黑影,已登上对面民房。身形似颇高大,黑夜中看不清楚。急忙过玉罗刹的房中张望,玉罗刹已经不见。铁飞龙大吃一惊,心道:“什么人有这样身手?红花鬼母复生,本领也没如此高强!”施展轻功,跳上民房追那黑影,那黑影忽快忽慢,铁飞龙快时他快,铁飞龙慢时他慢,总是追他不上。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欲知这黑影是谁?请看下回分解。
  第廿五回 莲出污泥 决心离父母 胸无杂念 一意会情郎
  话说铁飞龙追那黑影,见那人披着一件斗篷,盖过头面,铁飞龙再仔细一看,原来不是身材高大而是斗篷宽大,显得很不称身。铁飞龙想来想去,想不出这是何人,骂他他又不答,好像是存心要引铁飞龙到什么地方。
  铁飞龙追了一阵,只见前面现出一个荒僻的村庄,隐隐约约有几间房屋。铁飞龙心念一动,叫道:“你开什么玩笑?”前面的人噗嗤笑出声来。把斗篷脱下,笑道:“红花鬼母以前便住在这个村子里,你不进去看看吗?”却是玉罗刹。
  原来玉罗刹惦记着客娉婷,很想到红花鬼母的故居采望,看客娉婷是否回到那儿。但因铁飞龙不愿见穆九娘,不肯同去。玉罗刹顽皮性起,便和乾爹开了这一个玩笑。她在客寓里随手榆了一个胖子的斗篷,盖过头面,假装被人刺伤,将铁飞龙引了出来。
  铁飞龙面色一沉,玉罗刹道:“爹,你别生气。红花鬼母也算是你的朋友,你就是见见故人的儿子也没什么关系。”铁飞龙默然不答,他亲近的人和同一辈的朋友已所余无几,穆九娘和他同住过十多年,老年人欢喜念旧,他也颇想知道穆九娘近况,但想想还是不见的好。可是玉罗刹却把他引来了。
  玉罗刹道:“爹,就进去看看吧。娉婷这小丫头给我们送来了应修阳,我们还没向她道谢呢。”铁飞龙正在踌躇,夜风中忽送来呼号之声。似乎还杂有兵器碰击之声。铁飞龙听了一听,心中一凛,道:“好,咱们去看!”
  这一下也大出玉罗刹意外,想道:“难道是有什么人向红花鬼母的后裔寻仇。”疾展轻功,向前面村庄扑去,只见其中一间砖屋,露出灯火,玉罗刹飞身上屋,只听得有人骂道:“是红花鬼母的徒弟正好,把她捉走,也出一口鸟气!”玉罗刹朝下一望,院子里的一双男女,正在杀。那女的不是客娉婷是谁?厢房里还有一个女人嘶哑叫号,断断续续的语音叫着:“我的儿子有什么罪?你们杀了我的丈夫,还不放过他吗?把我的儿子留下,留下……”这声音正是穆九娘的!玉罗刹大吃一惊,提剑便闯下去!
  只见一个粗豪的汉子,使一口锯齿勾镰刀,力大招猛,把客娉婷迫得步步后退,庭院中还有三人旁立观战,嘻嘻冷笑,“这三人,一个是和尚,一个是道士,还有一个是年将花甲的老头。玉罗刹一声长笑,叫道:”娉婷妹子,你不要慌,我来了!“声到人到,剑光一闪,疾若惊飕,那粗豪汉子忽觉冷气森森,寒风扑面,勾镰刀未及收招护面,手腕关节之处巳中了一剑,立刻滚地狂号!
  玉罗刹身手之快,无法形容,旁观三人这时才看清来的是个少女,那和尚首先一声大吼,手挥杖,当头劈下,玉罗刹侧身一剑,那和尚杖尾一抖,一招“举火撩天”,竟将宝剑汤开,剑尖嗡嗡作响,摆动不休,玉罗刹更不换招,腕劲一发,剑锋蓦地反圈回来,直取敌人肩背。那和尚料不到玉罗刹剑法如此诡谲神奇!杖身一摆,没有挡着,急忙吸腹吞胸,身子后仰,只听得嗤的一声,憎袍已被挑开,玉罗刹剑势放尽,踏进一步,挺剑再刺,那道士也蓦然出手,长剑一抖,力压玉罗刹的宝剑,玉罗刹突然松劲,剑把一抽,那道士一个踉跄,玉罗刹转身一剑,那道士也真了得,长剑斜伸,居然把玉罗刹的剑黏出外门,玉罗刹心道:“咦,那里来的牛鼻子和秃驴,居然还有两度散手?”宝剑一探,解了敌人内劲,换招再刺,那和尚惊魂方定,挺杖斗时,忽又听得卡喇喇一阵巨响,只见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屋顶疾跳下来,只一掌就把厢房的窗口铁枝打断,纵身进去。那旁观的老头叫道:“来的是铁老吗?”略一迟疑,未及阻挡,铁飞龙已纵身人内,立即把一条大汉掷了出来,里面婴儿的哭声与穆九娘惊喜的叫声杂成一片。玉罗刹叫道:“爹,快出来收拾这三个恶贼,要不然我就一人独吞,没你的份了!”
  铁飞龙呼的跳出,叫道:“裳儿停手!”玉罗刹愕然收剑,那和尚、道士纵身退后,兴那旁观的老头站在庭院中的槐树下面,玉罗刹这才注意到槐树背阳的那边,吊着一个死人,体摇摇晃晃,竟是红花鬼母的独生儿子公孙雷。
  铁飞龙怒道:“霍老二,拙道人、智上人,你们三人都是武林中的老前辈了,为何带了徒弟,联手来欺侮妇孺?”那老头道:“铁飞龙,你与红花鬼母不也是为敌的吗?记得当年我们邀你合斗红花鬼母之时,你虽因事不能前往,也未曾推辞。”
  铁飞龙抬眼望天,淡淡说道:“一死百仇消,你们还记着当年之事吗?而且红花鬼母之事,与她的儿媳徒弟何干?”
  拙道人首先惊诧出声,抢着问道:“红花鬼母已死了吗?”铁飞龙道:“已死了半年多了!”智上人失声说道:“我们的仇不能报了!”铁飞龙指着公孙雷的体道:“你们的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哼,哼”我老铁就看不过眼。“
  拙道人怒道:“老铁,你想反友为敌吗?”霍老头也怒道:“你看不过眼又怎样了你打伤了我的徒弟,我还未向你算帐呢!”铁飞龙一声大吼,挥掌劈去,智上人横杖一扫,铁飞龙变掌为拿,喝道:“撤手!”铁飞龙内力惊人,远在玉罗刹之上,智上人只觉虎口一痛,拚力支持,拙道人剑出如飞,急刺铁飞龙手腕。铁飞龙有掌一扫,左掌一圈,轻拨拙道人的剑把,右手拢指一拂,又喝声:“着!”拙道人急退时,手腕已被他的指尖拂着,顿时现出五条烙印!
  这几招快如闪电,就在拙道人给铁飞龙指力所伤之时,智上人被他的掌力一送,“吧”
  一声跌倒地上,虎口流血,杖也被拗曲,幸那杖是精钢所铸,要不然真会拗断。霍老头知两人不是铁飞龙对手,急忙解下软鞭,拦腰困来,那霍老头名唤霍元仲,是西名武师世家,功夫甚强;软鞭起处,劲风拂面。铁飞龙喝声:“好!”回身拗步,掌背微托鞭身,掌锋斜斜的欺身疾劈:霍元仲霍地用个“怪蟒翻身”连人带鞭急旋回来,使出连环三鞭,“回风扫柳”的绝技,刷,刷,刷!风声呼窖,卷起一团鞭影,以攻为守,才能封闭门户。智上人与拙道人一杖一剑,左右分上,将铁飞龙围在核心。霍元仲叫道:“老铁,我有话说!”铁飞龙喝道:“丢下兵器,再和你说话!这点规矩,你们都不懂吗?”丢下兵器,就等于认罪服输,丢下兵器再说话,那就是告罪求铙了。霍元仲怒道:“老铁,你欺我太甚!”软鞭一抖,缠身绕腕,智上人与拙道人也运掌使剑,合力进攻。
  红花鬼母当年为了救护无恶不作的丈夫,曾与西北十三名高手为敌,以惊人的武功,将十三名高手全部杀退。这十三名高手引为奇耻大孱,矢誓报仇。但其后不久,红花鬼母就远离西北,遁迹穷乡,过了几十年,这十三名高手陆续逝世,只剩下霍元仲,拙道人和智上人尚在人间,这三人苦练了几十年,自信可以再斗一斗红花鬼母了。恰好在这一年,又听到红花鬼母再出现的消息,于是出来查访。他们并不知道敌人已死,一直寻到襄阳。
  本来他们还不知道红花鬼母是隐居在襄阳乡下的。偏偏那红花鬼母的宝贝儿子公孙雷闯出了一场大祸,这才将他们引来。
  红花鬼母死后,公孙雷没了管头,渐渐为非作恶。那时他的妻子穆九娘已怀孕七八个月,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看上了一个镖客的妻子,镖客在外保镖,留下妻子独守家中,公孙雷数度勾引,不能得手,反被那镖客的妻子痛骂一场。公孙雷一时怒起,竟然在一个晚上,偷去将那镖客的妻子强奸,弄得她悬梁自尽。镖客回来,找他算帐。公孙雷和他打得不分胜负,抛出红花鬼母的名头,才将他吓退,不料这镖客却是霍元仲的徒弟。闻讯之后,立即和智惮上人与拙道人一同赶来。
  这时穆九娘生下了一子,未满十日,产后生病,卧在床上,眼睁睁的看敌人将丈夫罪恶数说之后,便行吊死。穆九娘气得晕了过去。霍元仲的两个徒弟“即那个镖客和他的师弟”
  怒火尚未平熄,一个来抢穆九娘的儿子,一个要把客娉婷擒去侮辱。幸亏铁飞龙和玉罗刹及时赶到,要不然真是不堪设想。
  且说客娉婷见到了玉罗刹之后,惊喜交集,拉着玉罗刹的手,泪光晶莹,半晌才叫得出一声:“姐姐。”玉罗刹瞥了一眼庭院中的打斗形势,笑道:“这三个人久战非我乾爹对手,妹子,咱们且先叙叙别后之情,不必忙着助战。”
  客娉婷侧耳听厢房内婴儿的哭声,道:“咱们先瞧瞧穆九娘吧,她母子受了这场蔼恐,不知怎样了?”
  玉罗刹随她走人厢房,只见穆九娘形容枯槁,手足战颤,将儿子紧抱贴在胸前。客娉婷问道:“嫂嫂,侄儿没受损害么?我替你抱,你歇歇吧。”
  穆九娘气若游丝,喘吁吁的说道:“我不成啦。让我多抱他一会吧。幸好没遭着什么伤害。”玉罗刹对穆九娘本来是十分厌恶,见此情景,心中一酸,怒气上冲,说道:“我替你把那几个人全部杀掉!”穆九娘急挣扎叫道:“不要,不要!”玉罗刹奇道:“你不想替你的丈夫报仇吗?”穆九娘道:“这都是他造的孽,他,他……”声音颤抖,说不下去。客娉婷也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的师哥罪有应得,但他们的手段也毒辣了些,要他们不涉及无辜,就让他们去吧。”玉罗刹睁大了眼,客娉婷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是我师哥强奸了别人的妻子,才惹了这班人上门的!”穆九娘料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以手掩面,侧转了身。
  玉罗刹又是一怒,她最恨男人欺负女人,何况是强奸迫死亡事。这时庭院中打斗得十分激烈,忽听得那霍老头子大叫一声,似乎是给铁飞龙掌力扫中。
  玉罗刹冲出房去,叫道:“爹爹住手!”铁飞龙劈了霍元仲一掌,迫得他鞭法散乱,主力削弱,敌势可破,闻言一怔,玉罗刹又叫道:“不能全怪他们,爹爹住手!”
  铁飞龙愕然收掌,道:“他们迫死人命,凌辱妇孺,心狠手辣,罪恶滔天,怎么可以轻饶?”
  霍元仲以手抚伤,冷笑道:“红花鬼母已死,她的仇我们不必说了。”伸手一指公孙雷的身道:“她的宝贝儿子,迫奸我徒弟的妻子,至令她悬梁自尽,如今我们将他吊死,一报还一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铁飞龙愕然问道:“裳儿,他们的话可是真的?”玉罗刹道:“是真的!”霍元仲冷笑道:“你们不问情由,横里插手,打伤了我,尚没什么?还重伤了我的徒儿,这该怎说?”
  玉罗刹迈前一步,朗声说道:“我有话说!”杏眼一睁,冷森森的目光在三人面上扫过。霍元仲虽是成名的前辈人物,也觉心内一寒。忙道:“请赐教!”
  玉罗刹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公孙雷造了罪孽,你们将他吊死也便罢了。这关他的妻子与师妹何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哼,哼,你们当女人是好欺负的吗?”
  霍元仲说不出话来。玉罗刹语调稍缓,又道:“你做得不当,受了一掌,也是应当。你的这个徒儿居然想侮辱我的娉婷妹子,本属罪无可逭,姑念他是因爱妻惨死,气怒攻心,报复逾份,我可铙他一死。”那镖客给玉罗刹刺中穴道,痛楚异常,玉罗刹的剑尖刺穴,又是独门绝技,他人无法可解,所以至今尚在地下辗转呻吟。玉罗刹话声一顿,突然飞身纵起,一脚向他的腰筲踢去!霍元仲大怒喝道:“你做什么?”拦阻不及,软鞭刷的一扫。玉罗刹早已跳开,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的徒儿何曾受了重伤?你看,他现在不是已经好了?”
  那缥客给她一踢之后,血脉流通,痛楚若失,霍地站了起来。玉罗刹又道:“还有你那个徒弟,欺侮妇孺,更是不该。我要让他留下一点记号。”手指一弹,独门暗器定形针倏的出手,那人刚才给铁飞龙一摔,折断了两根肋骨,正倚在树上喘息,突见两点银光,闪电飞到,只觉耳际一凉,一阵刺痛,两边耳珠都给穿了一个小洞。
  玉罗刹哈哈一笑,道:“爹,我都替你发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铁飞龙道:“霍老二,红花鬼母已死,你的徒弟之仇亦已报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了我这个乾女儿的脾气比我更硬。你再罗唆,只有自讨苦吃!”
  霍元仲等见过玉罗刹的本领,心想:铁飞龙一人已是难斗,何况又添上这个女魔头。心虽不服,也只好拱拱手道:“老铁,咱们今日一场误会,说开便算,后会有期。”带领两个徒弟气呼呼的转身便走,智上人与拙道人也跟着走了。
  铁飞龙叹了口气。厢房里穆九娘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是在低声呼唤谁人。玉罗刹悄悄说道:“爹,我看她是不成了,咱们瞧瞧她吧。”铁飞龙默默无言随玉罗刹走进厢房。
  穆九娘面如金纸,见铁飞龙走进,道:“老爷,我求你一事。”铁飞龙道:“你说。”
  穆九娘道:“我想把这儿子送给你做孙儿,求你收留。将来他结婚生子,第一个便姓铁,继承铁家的香烟,第二个才姓公孙,让他留下我婆婆的一脉。若还有第三个男孩的话,那才姓金。”穆九娘本是铁飞龙以前的妾侍,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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