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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剑神一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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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摘星差一点就跳起来了。
  “你说什么?司空先生是什么人?”“司空摘星也许不是一个人。”这个小老头不让司空发脾气,就接着说:“司空摘星也许是好几十个好几百好几千个人,因为这位偷王之王的易容术之精妙绝天下,无人可及。”
  还是一句老话。
  干穿万穿,马屁不穿!老话如果没有道理,怎么老得起来。
  何况这一次这个小老头的马屁居然连续不断,响个不停。
  “我知道你不是西门吹雪,因为我知道他已在塞外。”小老头说:“我知道你是司空摘星,只因为我知道除了司空摘星之外,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个能扮成西门吹雪的样子,也没有人敢。”
  司空摘星笑了,他已经开始发觉这个神秘的小老头是个越看越可爱的人。
  问题是,这个小老头究竟是谁呢?
  这个问题不解决,司空摘星就算真的是一匹马,他的屁股就算真的被人拍了三万八干下,他还是不会放过这个小老头的。
  所以他一定要问:“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是谁呢?”
  这个神神秘秘的小老头的回答又让人吃了一惊,他居然很干脆的回答:“可以。”
  “可以?”司空摘星好像连自己的耳朵都不太相信了:“真的可以?”“真的。”小老头的回答还是那么干脆:“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那么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了?”
  小老头的回答又一次让别人吓了—跳,因为他居然说:“不可以。”
  “不可以?”司空摘星看着这个人的时候,眼珠都好像快要掉下来了:“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人,我怎么能告诉你!”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一个人能告诉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大概还有一个。”
  “谁?”
  “就是坐在那个角落上的小老太婆。”
  小老太婆都是一个样子,就是那么样一个小老太婆的样也许她还不太老,也许她已经开始有点老了,也许她是很好看,也许她根本就不好看。
  一个女人是不是一个老太婆,跟这些事是完全没有关系的,这个小老太婆,也不知道是丑是靓是老是少。可是不管什么人看见她安安份份太太平平规规矩矩坐在一个很安全的角落里,就算这个人是个从来没有看见过女人的人,都会觉得她是个小老太婆。
  司空摘星一直都没有把她看作是一个不是小老太婆的女人。
  *是三颗星。
  三颗星的意思,通常就是三颗星。
  可是现在司空摘星忽然发现这个小老太婆并不是一个真的小老太婆了。
  他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可是她已经感觉得到。
  —陆小凤看出她的伪装时,也就是因为这种感觉。
  司空摘星明白这道理。
  他知道这一次他去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颗星。
  就好像是陆小凤、西门吹雪、自云城主,那么样的一颗垦。
  就好像他自己这么样的一颗星。
  等到他知道他去摘的这颗垦是一颗什么星的时候,他真的晕了过去。
  第七章 帐篷里的洗澡水
  牛大小姐后来告诉她的朋友。“那天我是亲眼看到的。”她说:“我看着司空摘星走过去,走到那个小老太婆面前,那个小老婆勾了勾手指,叫他附耳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见那个假扮成西门吹雪,故意装得冷酷无情的司空摘屋,表情一下子就改变了,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那个小老太婆,好像连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中大小姐说。
  “然后呢?”
  “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头顶冒汗,两眼发直,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才能站起来往回走,嘴里却一直还在念念有词。就好像道士作法念咒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也没有听见?”“没有。”
  “那个小老太婆究竟是谁呢?”
  “你永远都想不到的。”牛大小姐说:“我敢保证,就算诸葛亮复生,一定也猜不出那个小老太婆是谁。”
  她说:“那天司空摘星走回我们那张桌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活活的见到了一个大头鬼。一个脑袋比磨盘还大的大头鬼。”
  牛大小姐看着司空摘星走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忍不住问:“你刚才是不是见到了一个大头鬼?”
  “没有:”司空摘星说:“可惜我没有,可惜这里也没有大头鬼。”
  “可惜?可惜是什么意思?”
  “可惜的意思就是说,我倒宁愿我刚才见到的是个大头鬼。”
  牛大小姐压低声音问:“难道那个小老太婆比大头鬼还可怕?”
  “哼。”
  “她是谁?”
  “哼。”
  “哼是什么意思?”
  “哼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也不能说:”司空摘星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
  “你在说慌:”牛大小姐说:“这次我看得出你在说慌。”
  这次司空摘星连哼都不哼了。
  牛大小姐故意叹了口气:“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司空摘星偷王之王居然是个这么样的人,不但会说慌,而且还是个胆小鬼,别人只不过在他耳朵旁边说了两句话,他就吓得像个龟孙一样,连屁都不敢放了。”
  司空摘星忽然站起来,向她例嘴一笑:“再见。他说。
  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完,他的人已经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中大小姐呆果的坐在那里,生了半天气,发了半天怔,还是连一点法子都没有。
  司空摘星要走的时候,谁有法子拦得住他?谁能追得上?牛大小姐的神通再大,也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她实在快气死了。
  那个贼小偷明明答应陪她到黄石镇去的,现在却一走了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除了生自己的气之外,她还能生谁的气?
  那对神神秘秘的老夫妻居然还坐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有时候甚至还鬼鬼祟祟的回过头来看着她笑一笑。
  牛大小姐终于忍不住了。
  她忽然像是根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步往那个角落走过去。
  走过去之后,中大小姐更生气了。
  这个面黄肌瘦的小老头,和这个弯腰驼背的小老太婆,吃的居然比两匹马还多。更气人的是,马吃草,他们吃的既不是草,也不是“白”的。
  他们吃的都是一个身体健康、食欲旺盛的人最喜欢吃的东西。
  我们的牛大小姐恰巧正好是一个身体健康、食欲旺盛的人,而且还饿得很。
  最气人的是,这两个老乌龟非但没有请她坐下,而且连—点请她吃东西的意思也没有。
  6于是牛大小姐的“决心”在忽然之间又下定了,这位大小姐下定决心的时候,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她忽然坐了下去,坐在司空摘星刚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拿起一双筷子,坐下来就吃,而且专检好的吃,决不客弯腰驼背的小老太婆吃惊的看着她,看了半天,忍不着叹了口气:“这个年头实在变了,我们做小姑娘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你们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牛大小姐的筷子并没有停。
  “那时候就算有人请我们吃一点东西,我们也不敢动筷子。”
  “那时候你们真的不动筷子?”牛大小姐眨着眼:“那时候你们吃东西难道都用手?”
  小老头笑了,小老太婆瞪起了眼牛大小姐伏在桌上,吃吃的笑个不停,连她刚挟起来的一大块京葱烧鸭都忘记了吃。
  她忽然又觉得这两个老乌龟并不是她刚才想象中那么讨厌的人。
  想不到的,这个小老太婆忽然又做出了一件让她很受不了的事。
  她居然握住了她的手,而且用一种充满了同情的眼色看着她,很温柔的对她说:“小姑娘,你一定要看开一点,千万不要再难受。”
  “我难受?”牛大小姐好像觉得很惊讶、很意外:“谁说我难受?我一点都不难受呀?”
  小老太婆居然好像更惊讶更意外:“你不难受?你真的一点都不难受?”
  “我为什么要难受?”牛大小姐说:“老太太,你难道看不出我一定是个很看得开的人。”
  老太太只叹气,不说话了。
  牛大小姐也不再说话,准备又接着开始再吃,可是忽然间,她居然吃不下去了。
  在这个神神秘秘的小老头和小老太婆之间,仿佛又出现了某种东西,让她咆不下去。
  这种东西当然也是种感觉。一种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我们甚至可以把这种感觉形容为奇怪得要命。
  所以牛小姐的筷子终于放了下来。
  “老太太:”她说:“你刚才是不是在劝我不要难受?”
  “唉JU老太太不说话,只叹气。
  “那么,请问老太太,我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应该难受呢?”
  “唉,我也不知道。”老太太说:“现在的年头变了,什么事都变了,我也不知道这种事现在是不是还会让人难受了。
  她叹着气说:“我只知道,在我们做小姑娘的时候,如果遇到这种事,不但会难受而且还会偷偷的去哭上个十天半个月”
  牛大小姐开始有点着急了:“老太太,这种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老太太不回答,却反问:“你知不知道西门吹雪已经到了黄石镇?”
  “我刚听说。”
  “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去的?”
  “他是为了去找陆小凤:”牛大小姐说:“因为他毕竟还是把陆小凤当做他的朋友。”
  “你错了。”老太太说:“他不是去找陆小凤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找到陆小凤了。”
  “为什么?”牛大小姐更着急:“为什么?”
  “因为一个活人,是永远不会去找一个死人的。,‘老太太说:”一个活人如果要去找一个死人,只有自己先去死。“
  她说:“西门吹雪不是去死的,他是去替陆小凤报仇的。”
  ——陆小凤已经死在黄石镇,这个消息无疑很快就会传遍江湖。
  这位老先生和老太太显然决不是说慌的人,否则又怎么会吓跑司空摘星?
  牛大小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下那个酒楼的,更不知道她听了那句话之后,当时有什么反应。
  她只知道现在她已经坐在一裸大树的树极子里,而且已经哭得像一个泪人儿一样。
  这个年头和那个年头都是一样的,不管在哪个年头,一个有情感的正常女孩,都会为一个她喜欢的男人伤心的。
  牛大小姐做的事在某一方面看来,也许有一点不太正常,可是她的情感却决不会比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少一点。
  她哭出来的眼泪,当然也不会比任何人少。
  依旧是高原黄土风沙。
  黄石镇似乎是一个被时间遗忘了的地方,也或许是黄石镇的人故意把时间给遗忘了。
  不管是被时间遗忘,抑或是遗忘了时间,两者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不变。
  黄石镇一点也没有变。
  西门吹雪走入黄石镇的时候,也跟陆小凤一样,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条贫穷的街道和一个穷得要死的人。
  这个穷得要死的人当然就是那个自称丐帮第二十三代的弟子黄小虫。
  黄小虫看到西门吹雪时,眼睛居然也亮得一如看见陆小凤时一个模样。
  只可惜西门吹雪不是陆小凤。
  陆小凤会向他打听客栈在那里,西门吹雪则冷冷的盯着他看。
  冷冷的眼神仿佛一双利箭,穿透了黄小虫的心坎。他畏畏缩缩的问:“你要找客栈?”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不过,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起码对黄小虫这种时常看惯别人脸色的人来说,西门吹雪的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大眼”杂货店后院的小木屋也没有改变,还是一张木板床,木板床上依旧铺着一张白床单乌唯一不同的是,这张白床单却是崭新亮丽的,干净得一如西门吹雪身上的衣服。
  黄小虫的目光看着西门吹雪的双目,西门吹雪的目光则盯着木板床上的红纸,就是那张上面写着佐宿和食膳费用的红纸。
  黄小虫很想从西门吹雪的表情看出一些什么,然而,西门吹雪的表情仿佛千年寒冰一样,既冷又硬,好像用剑都穿中透,何况是一双人眼?
  所以黄小虫只好自己堆起笑容,道。“这是黄石镇唯一可以佐宿的地方,公子还满意吧?”
  “当然满意,这里管吃管伎之外,什么事都可以把你伺候得好好的,怎么会不满意?”
  答话的人当然不是西门吹雪,因为答话的声音既清且脆,明显的表示是女人的声音。
  随着答话的声音:“大眼”杂货店的老板娘,一直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她脸上堆着风骚之至的笑容,款摆着身躯走到西门吹雪面前,道。“公子……”
  老板娘的话不但没有说下去,甚至连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雪,遇到温暖的阳光,当然会溶化,然而,一块千年寒冰却不会溶化,不但不溶化,反而会使阳光变冷,变得黯然失色。
  西门吹雷冰冷的脸容,已经够令老板娘难受的了,他连正眼也没有看一看老板娘,便转身走了开去,老板娘的话,怎么能接得下去?她的笑容怎么能不消失?二“公子……公子……”
  黄小虫跟在西门吹雪身后,不停的呼叫。
  西门吹雪像一个聋子似的,只是直直的往杂货店门前走出去。
  对黄小虫来说,这无异也是一种回答。
  黄小虫失望极了,他对着王大眼和老板娘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张嘴正想大骂西门吹雪一顿。
  他的嘴张开,整个人就锣佐,两眼瞪大的看着门口。
  —西门吹雪。
  走出门口的西门吹雪,忽然来了个大转身,又跨了进来。
  老板娘的脸,马上又如春花般绽开了。
  可惜西门吹雪就是西门吹雪,他还是连正眼也没瞧老板娘一眼。他的眼光,看的不是人,是东西。
  他的手,同时也伸向他看到的东西那里。
  那是一个火招予和一支烟火。
  他左手拿起火摆子和烟火,右手一弹,一个元宝就落在柜台上。
  西门吹雪的举动,自然吸引了老板娘他们的好奇心。他们情不自禁的跟出门口。
  西门吹雪买了火招子和烟火干什么?
  这个问题马上就有了答案。
  因为西门吹雪的脚一踏在黄石镇的沙路上,手上的烟火便“咻”的一声,飞上了黄石镇的上空。
  烟火在天空爆出了刹那间明亮的火花,就被风沙吹得不如去向了。
  不过,西门吹雪的去向,却是老板娘他们知道的。因为池并没有离开黄石镇。
  他不但没有离开黄石镇,而且还在街道上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像一个人定的老僧,又像一块终年不见日光的寒冰那样,坐了下来。
  太阳已经落下了,西天抹起了一片红霞。红霞映着西门吹雪身上的白光,仿佛也披上了霞光。
  风吹得更大了。但是,大风的声响却掩盖不住急驰的马蹄声响。
  随着急骤的蹄声,二十四骑快马的形象马上便出现在黄石镇外的黄土路上。
  快马奔驰得快,停得也快。
  一到了黄石镇外二十丈外的地方,二十四匹快马一起停下来。,马上人一声不响便跳了下马,二十四匹马围成一个长方以。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来做什么?
  这是浮现在老板娘他们脑中的问题。
  那二十四个从马上下来的人,以非常纯熟的动作来进行他们的工作,其纯熟的程度,就好像他们从小到大都在做这些工作似的。
  因此,老板娘心中的问题,在一杯茶还不到的时间,就行了答案。
  答案并不复杂:他们是来搭一座帐篷的。
  帐篷的篷布其白如雪,比西门吹雪身上的衣服还白。因为西门吹雪的衣服,已经在黄石镇上吹了好几个时辰的风沙帐篷一播好,又传来了马蹄声。
  这次的马蹄声,只是一匹马的嘀嘀答答而已。
  那二十四个人,把帐篷搭好,一声不响的已飞身上马,奔驰而去。
  在二十四匹马扬起的飞扬尘沙中,一辆马车缓缓驰近。驾驶马车的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和搭帐篷的人一模一样,是一身纯黑的劲装。
  马车驰至帐篷前停下,马车后马上跳下四个也是身穿黑衣劲装的汉子,四个汉子落地的步伐非常一致,因为他们身上挑着两根招挑。
  招挑上是一个大木桶,木桶上面冒着热气白烟。
  他们就姚着大木桶走进帐篷里面。
  四个大汉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只剩下两根担姚。他们也是一言不发进入马车,马车夫一提马头,马就溜溜的转身,往来路回去。
  就在这时,怪现象产生了。
  明明是—辆马车往回走的声音,却忽然变成了两辆马车的声音。
  “他们在变什么戏法?”黄小虫这个小叫化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疑问了。
  “你问我?”老板娘看着小叫化,道。“那我问谁去?”
  老板娘谁也不必问,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两马车交驰而聚。
  所谓怪现象,只不过是又有一辆马车往黄石镇的方向奔来而已。
  来车的车夫装柬,和离去的车夫一样,显然仍然是同—拔人马。
  这辆马车停的位置,也正好就是刚走的那辆马车停的位置。
  “你猜这次下来的是什么?”小叫化看了看老板娘,问道,他的表情,好像他知道了车里面载着什么东西似的。
  “你以为还是木桶吗?你以为你是千里眼还是诸葛再生?”老板娘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猜里面是木桶?”小叫化道。“因为我跟你一样笨:”老板娘说。
  老板娘说自己笨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什么人。
  不是黑衣人。不是劲装大汉,是阿娜多姿的少女。
  四个少女。两个双手各拿一根火把,一个双手捧着一套纯白的衣衫,另一个双手捧的却是—条大浴巾。
  四个少女一进入帐篷,马车就离去了。
  而帐篷马上明亮起来。
  任何一个帐篷,只要插上四根火把,都会明亮起来的,何况是洁白得近乎透明的帐篷?“我知道这批人是来干什么的。”小叫化用很得意的口气说。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老板娘说。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他们是来送洗澡水的。”
  老板娘举起了手,挥向小叫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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