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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忧伤黑樱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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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仅仅因为他喜欢上了年岁的乡村摇滚乐歌手。我在新奥尔良认识太多像他这样的人,他们喜欢女人,却把她们看得微不足道,他们喜欢权力,却又毫无必要地分享它,他们在重大事情上残忍而强暴,还通常会以独断专行的方式来处世。他们喜欢钱,在他们的生活当中,这是根本的成功尺度,是他们唯一感兴趣的话题。
  但是,我在法院找到的迪西·李或迪奥名下的财产,只有房屋地皮的买卖契约,和租契、垄断交易所有权、几个小游艇船坞,没有让我惊讶的东西。
  我驾车到了湖东岸,萨利·迪奥建在悬崖上的红木房屋人口。我绕到下一个转弯处,将卡车停在路边,从松林间走回来。
  穿过礁湖,我可以看到迪奥的房子,还有克莱特斯和达乐涅居住的小别墅。我在松针里单膝跪着,靠树干固定好我的望远镜。在迪奥的阳台上,一面美国国旗迎风飘扬,他的花箱非常鲜艳,有粉红色、蓝色和深红色的矮牵牛花。一辆米色水星汽车和带内华达州牌号的黑色保时捷,停在草坪边的碎石路上。接下来,我看到一辆带着透明玻璃侧窗的大篷车,驶到了海滩上,后面跟着一辆丰田吉普。侧门滑开了,一群游泳者跳到沙滩上,开始用一个脚踏气泵,给巨大的黄色橡皮船充气。
  我重新对了一下望远镜焦距,去看他们的面孔。那是迪奥和克莱特斯提起过的塔霍人群。迪奥穿着一件敞怀衬衫、懒汉凉鞋,发光的紫红色泳裤紧绷在他的生殖器上,并勾勒出他的阴茎。他情绪很好,指挥着人们的比赛,指着一架乳白色双引擎的水陆两用飞机,飞机正在湖远处的小山上空低飞。他从篷车延伸下来的机械平台上,解下他父亲的轮椅,放到沙地上。克莱特斯从丰田车中走出来,推着迪奥的父亲到了一个野餐坑旁,点燃一袋木炭,开始将一箱牛排用叉子放到烤架上面。
  水陆两用飞机在海滩上空经过,开大引擎油门,转弯越过我的头顶,飞入无云的天空,然后作了一个大回转,飞到一片樱桃树果园和一个帆船码头的上方。接着转为水平飞行,它的腹部和机翼浮筒向下接触到水面,螺旋桨的逆行气流喷溅起一片白色泡沫和薄雾。
  克莱特斯一边烹饪,一边照顾着闷闷不乐的老迪奥。
  这时其他人乘上飞机。飞行员的粗心和同伴对他的信任让我吃惊。他们从水面上起飞,冲人空中,从距离松树丛不到三十英尺的高度处掠过,然后爬高朝着太阳飞去,沿着一个小角度倾斜转弯,回到山岗中的一个切口,咆哮着飞过海滨房屋,吓得船外那些渔夫拉起锚转到岸上。
  我观察他们两个小时。他们在篷车的背风处吸毒,从一个填满碎冰的洗衣盆里取出酒和罐装啤酒,吃滴血的牛排,用纸盘子抛掷沙拉,气喘吁吁地在湖里游泳,笑着爬上他们的黄色橡皮船。女孩子们很漂亮,褐色的皮肤很耐看。也许除了克莱特斯和老迪奥之外,每个人都很快乐。
  太阳已经移到西边的天空,绿色山岗上的天空蓝得很纯净。阳光一定闪耀在我的望远镜上,因为我看见萨利·迪奥突然抬起头来,半眯着眼看我这边的松林。我后退到阴影中,重新在树枝中聚焦望远镜。迪奥站在克莱特斯和父亲旁边,正指着我的方向。克莱特斯停下来,简单扫了一下悬崖,然后继续他的工作。但是萨利·迪奥和他的父亲,看来像是在凝视一条挣脱链子跑过来的疯狗。老迪奥再次对克莱特斯讲话时,嘴巴张得很大。克莱特斯把野餐垃圾扔进一个垃圾桶,走向水边。在那里,游泳的人已经离开了橡皮船,把船拖上沙滩,拔掉了气塞。克莱斯特将篮装食品、洗衣盆装的啤酒和酒,以及老迪奥,都放回到篷车上。
  我想,我可以不被察觉地离开那里。但是有时,自尊心需要你在中间摇摆,齐胸投出球,让击球手做出自己的选择。我走过树丛,回到马路上。树阴中的空气很凉,而且带着浓重的松针气息。树顶烟雾弥漫的光线中,带黄色翅膀的蓝色知更鸟飞进又飞出。我走到路边,进入卡车,把我的战地望远镜放回盒内,将盒子放人工具箱。启动引擎时,迪奥的篷车和克莱特斯的吉普车恰好转弯,离开了公共海滩的人口,向我驶来。
  我透过篷车宽宽的前窗,看到了萨利·迪奥的面孔,看到他回头看着我时认出我来,露出愤怒的表情。他的脚离开加速器。克莱特斯同时在他后面慢了下来。
  迪奥停在我的驾驶室旁,瞪着我。
  “你他妈的认为你在干什么,伙计?”他说。
  透过篷车的透明玻璃窗,我可以看着人们正坐在皮质转椅上。他们的面孔聚集到窗户上,似乎正从一个玻璃鱼缸向外看。
  “天气可真好。”我说。
  “该死的,你在那片树林里干什么?”
  “你担心什么?你并不怕羞。得啦,迪奥,那场航空表演是一流的。”
  我看到他的鼻孔周围一圈儿变白了。
  “我前些日子警告过你不要再来。”他说,“你现在不是一名警察,你似乎弄混了这点。”
  我关掉引擎,用指甲敲击着车窗。他也关掉了引擎。
  路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松树,西边湖上的太阳照着他打过蜡的黑色篷车,车几乎带着光环,发着光。
  “我听说你喜欢拿掉人们的身体部位。”我说。
  “你听说什么?”
  “鸭子萨尔的故事,那是禁药取缔机构里,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这为一个家伙的档案生辉。”
  他打开门起身,要走上马路。我看见他的父亲向前倾身,想抓住他的肩膀。父亲的嘴唇看起来是紫红色。
  当他说话时,甲状腺肿在他喉咙处涌动着。但是萨利·迪奥并没听从父亲的警告,他滑下座位,走上马路。
  我将太阳镜放在仪表盘上,走出卡车。我从眼角可以看到克莱特斯站在他的吉普车旁。迪奥已经在游泳衣外套了一条利维斯牛仔裤。他的粗斜纹棉布衬衫敞着怀,腹部平坦,肌肉隆起。我听到远处一侧的篷车门滑开了,被太阳晒黑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从后面绕过来注视着我,但显然,他们只想来当观众。
  “你有很严重的问题。”萨利·迪奥说。
  “什么问题?”我微笑着说。
  “你听到一个意大利名字,你以为你可以亵渎它,你认为这是所有人的谈资。”
  “你不是个令人心悦诚服的人,迪奥。”
  “所以你不断回来,激怒一个人,骚扰他的家庭,骚扰他的朋友。”他用三根僵硬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胸口。
  “该到你向后退的时候了,伙计。”我说,并再次微笑着。
  “这和你被警告没有关系,你妨碍别人、不尊重一个老人、不尊重别人的隐私。你是个神经过敏的怪物,伙计。”他的三根僵硬的手指又一次点在我的胸口,这次更加用力。“你摇着鸡巴在附近闲荡,因为你自己什么也没有。”
  他的脸更靠近我,然后又戳在我的胸口。他右眼下面的环形伤疤看来像是皮肤上展开的一个皮套。
  “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萨尔。”我说,“你问过你自己,为什么会有特定类型的人围绕在你身边吗?雇用的帮手、醉醺醺的歌手。你以为围绕你的人是一群口香糖球,仅仅是一种偶然吗?最后一次有人说你是堆狗屎,是在什么时候?”
  我可以听到他的喘气声。
  “你想死吗,伙计,你哪出毛病了。”他说。
  “让我们面对它,萨尔。我不是那种在车道上安电门的人,你是不是以为福勒·布拉斯的人准备来打你?”
  他湿了湿嘴唇准备重新说话,接下来他一侧的脸突然紧绷,拳头向我脑袋挥过来。我向旁边闪开,感觉一枚戒指擦过我的耳朵和头皮。于是我冲他狠狠出了个勾拳,打在他的嘴巴和鼻子之间。他的脑袋弹了回去,他的长头发在耳朵上方倒塌了。他挥着两个拳头,疯狂地扑向我,就像一个被激怒的孩子。在我重新摆好姿势打他之前,他已经用两只胳膊牢牢地抱住我,我耳边是他呼噜噜、气喘吁吁的声音。接着他松开一只胳膊,弯起膝盖,向我的阴茎撞来。
  但是他的目标并不像设计的那么好。他撞到我的大腿内侧,我把胳膊肘送到了他鼻子上,感觉他的鼻骨就像小鸡骨头一样折断了。在我再次打他之前,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惊和痛楚,这次我打在他嘴上。他弹到篷车的侧面,又再次弹起,我又一次狠狠打在他脸上。他想再抬起手臂阻挡,但这一点用也没有。我听到他的后脑勺又一次弹到金属上,看见他眼中真真切切的恐惧,看到他的血抽打在汽车的透明玻璃上。我的拳头如此重,我感觉他的面孔已经不再是圆的了。
  接着,克莱特斯站到我们中间,拔出了左轮手枪,一只胳膊呆板地阻止着我,眼睛大睁,对我怒目而视。
  “向后退,戴夫!我会开枪射到你的脚!我向上帝发誓,我会的!”他说。
  在我视力范围内,我可·以看到车辆从四面八方停在马路上。克莱特斯用嘴喘着气,眼睛凝视着我的眼睛。
  萨利·迪奥将两只手都按在脸上。在透过树丛照进的阳光下,他的手指是红色的。远处,我听到警笛声。我感觉胸中聚集的热量散去了,就像红了眼睛的大乌鸦飞出了笼子。
  “当然。”我说。
  “我说到做到,一直退到马路对面去。”他说。
  我举起了手掌。
  “没问题。”我说,“但你不想让我移动卡车吗?我们堵住了很多车辆。”
  我看到男孩和女孩扶着萨利·迪奥,转到篷车的另一侧。一辆州长的汽车在马路边上绕着堵塞的交通转圈。
  克莱特斯把左轮手枪放回他的枪套中。
  “你这个疯狂的杂种。”他说。
  第二节
  县监狱的拘留室是白色的,很小。带栏杆的门通向一块很小的办公区,两个穿制服的警员正在做着文书工作。其中一个是个大个子印第安人,几分钟前刚刚来到办公室。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迪奥不准备控告你?”他问。
  “是的。”
  “所以这次,只判你妨碍治安,罚款就可以,你的保证金是一百美金。”
  “我没有钱。”
  “写一张支票。”
  “我没有支票。”
  “你想再用一下电话吗?”
  “我不认识任何人,我没有电话可打。”
  “法官已经回家了,或者州长可以请他在你写了保证书之后,让你出去。看看我们明天能做些什么。”
  “我非常感谢。”
  “你从路易斯安纳大老远跑到这里,就为了踩萨利·迪奥那头驴子两脚?”
  “差不多是那样。”
  “毫无疑问,你作弄了一个不要脸的坏蛋。我认为,如果你把他的眼睛一块儿打掉,你会更好地离开。”
  晚餐我吃了一盘松软的利马豆,一块冰冷的斯帕姆午餐肉三明治,喝了一罐可口可乐。现在,窗外已经黑下来,另一个警员已经回家了。我在黑暗中坐在木椅上,张开又合上我的手。指节处感觉迟钝、僵硬而且酸痛。
  最后,印第安人看了看手表。
  “我在法官家里给他留了口信儿,他还没打电话。”
  他说,“我得带你上楼了。”
  “好的。”
  当他从办公桌抽屉取牢房钥匙时,电话响了。他边听边点头,然后挂断电话。
  “你选对女朋友了。”他说。
  “什么?”
  “你自由了,你的保证金还有你的罚款。除非你想恳求无罪,否则你就得回家。”
  他转动着铁锁上的钥匙,我走下木板楼梯,朝着通往停车场的大门走去。她站在外面的灯光下,穿着蓝色牛仔裤和一件缝着银花的栗色衬衫,肩上挎了个带背带的鹿皮包。
  “我会送你到卡车那里。”她说。
  “克莱特斯在哪里?”
  “在山上萨尔家。”
  “他知道你在哪儿吗?”
  “我想他知道,我不对他隐瞒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
  她看着我没有回答。我们向她的吉普车走去,她头发的颜色就像乌鸦翅膀。我们坐到车里,她开动了引擎。
  “中国珍珠是什么?”她问。
  “高级东方海洛因,为什么问这个?”
  “你打掉了萨尔一颗牙齿,他们给他注射了一瓶中国珍珠。你一定是想杀了他吧?”
  “不。”
  “哦?我看见他的脸了,他客厅的地毯上到处都是带血的毛巾。”
  “他活该,达乐涅,他是个狂暴的人,总有一天他会被人干掉的。”
  “他是个狂暴的人?说得太严重了。”
  “听着,你有一些奇怪的行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想那是疯狂的。克莱特斯说,他遇见你时,你驾车一路将迪西·李从酒吧送到弗拉塞德。你为什么为迪西·李做那种事?”
  “他是个人,不是吗?”
  “他还是酒吧里的酒桶,通常不会被漂亮的印第安女孩拖走。”
  她一言不发,沿着湖的东岸驶去。我又努力了一次。
  “要怎样你才能明白,你不属于那里。”我说。
  “那我属于哪里?”
  “我不知道,也许是和其他人。”我说话时,吞咽了一下。
  她手背上的伤疤在月亮和星光下,显得又细又白。
  “你想不想冒险,和我的小女孩生活在一起?”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向我转过脸,她的嘴唇看上去是紫红色的,很温柔。
  “我不会总是陷在这件麻烦事里。我曾有过比这还糟的时候,它们总会过去的。”我说。
  “你希望我呆多久?”
  “直到你想离开的时候。”
  她的手在方向盘上张开又握紧。
  “你现在很孤单。”她说,“当我们在一起之后,也许你的感觉会不同了。”
  “你并不知道我的感觉。”
  “我知道人们在孤单时是什么样子,就像你在夜晚对某个人的感觉。然后到了白天,感觉就不同了。”
  “你尝试一下会有什么损失呢?”
  她在碎石路上把吉普车减慢,停在我的小货车后几英尺,关掉了引擎。松树下很黑,湖面上方的天空中布满了星星。
  “你是个好人,有一天你会找到合适的女人。”她说。
  “这不是你今天早晨的感觉。不要搪塞我,达乐涅。”
  我用手臂环抱着她的肩膀,用手把她的脸转过来。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平静地看着我。当我从她的嘴唇上移开时,她的眼睛仍然张着。然后我又亲吻了她,这次她的嘴唇张开了,我感觉她的嘴唇湿润了,她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我亲吻着她的眼睛和她嘴角的痣,接着我将手放在她的胸口,亲吻着她的喉咙。
  我感觉她的呼吸哽了一下,似乎终止了。她僵硬地推开我,把脸转入黑暗中。
  “不要这样——”她说。
  “什么——”
  “这是个错误,到此结束了,戴夫。”
  “人的情绪不是那样的。”
  “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你知道今天早上,我把你引导进去,这是我的错。但它结束了。”
  “你是在告诉我,克莱特斯和你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这不重要。这不会有结果的——”
  “我不想听你说那堆废话,达乐涅。”
  “你必须接受我告诉你的。我对所有这些感到抱歉,抱歉我伤害了你。我对克莱特斯也感到抱歉。但是你回家吧,否则你会被杀掉的。”
  “我不会被萨利·迪奥那样的人杀掉,我不会的。”
  我再次将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想用手向后拂动她的头发。
  “对不起。”她说,但这次声音很平静,眼睛直视着前方。然后她走出吉普车,面朝着湖水端着胳膊站在黑暗中。水面很黑,被风吹起了斑斑点点的泡沫。我走到她身边,将手轻轻放在她脖子上。
  “这没什么好处。”她温柔地说。
  我在阴影下看不到她的面孔。我离开她,朝着我的卡车走去。碎石路在我脚下大声响着,风冷冷地从松林中吹过来。
  第三节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五,我返回大分水岭另一侧。路上,卡车水泵在密苏拉东面十英里的黑脚河上罢工了。我将卡车拖到镇上的一个修车厂,却被机械师告知,他得到星期一中午才能完成修理工作。
  星期一早上我醒来后,为阿拉菲尔和自己做了早餐,带她在弥漫的阳光下走到学校。然后坐在前面的门廊里,喝咖啡读报纸。几分钟之后,一辆多用途越野陆虎在门前停下来。丹·尼古斯基走了出来,穿着一条没扎腰带的牛仔裤,一件军用毛线衫,一顶懒散的帽子上满是鳟鱼蝇。
  “我被批准休假一天,和我一起驾车去黑脚族那里。”
  他说。
  “我稍晚一点得去修车厂取我的卡车。”
  “我会带你到那里,快点。你有钓鱼竿吗?一起去钓鱼吧。”
  他棱角分明的粗糙面孔对着我微笑。我邀请他进屋,在厨房里给了他一杯咖啡,然后从壁橱里取出我的芬威克钓鱼竿,绑在运动鞋上。
  “我已经得到你所需的资料了。”
  “关于什么?”
  他的嘴巴抽动一下,面孔一侧的肌肉和喉节跳动着。
  “我认为该从你这里学点对付萨利·迪奥的小窍门。”
  他说,“我想你是第一个人。我不相信此前曾有人彻底击败过萨尔。”
  “你怎么听说这事的?”
  “州长办公室,每当萨尔引起他们注意时,他们都会报告给我们。一个警员告诉我,你想用萨尔的脸去重新粉刷他的篷车侧板。”
  “他那个房子里有海洛因和可卡因。”
  “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普舍尔?”
  “不是。”
  “哈,印第安女孩。”
  “你怎么知道她?”
  “没什么,她只是普舍尔捡到的一些女孩,他们在萨利·迪奥家进进出出。你对海洛因和可卡因有什么点子?”
  “搞个搜查证去袭击那地方。”
  “当我处理掉萨尔时,那得成为他卑鄙人生的休止符,而不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不正当拥有的控告。他会让那些笨蛋海滨服务员中的一个替他坐牢的,总是这样。”
  “我在弗拉塞德法院花了点时间,他为什么要购买和租赁湖周围的房产?”
  尼古斯基把杯子放在碟子上,透过窗户看着后院。
  “他认为,娱乐场的赌博业将被立法机构通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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