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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少年冷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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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张书生的样子也没有两样……
  两样!
  突然,张书生的样子变了样!
  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张英伟坚忍的脸!
  ——张书生竟变成了冷血!
  当傅从省觉冷血已拦在张书生面前接他一剑之际,一切已来不及了。 冷血一剑刺在他的剑上。他的剑断。剑裂。剑碎。冷血的剑直刺入他的手心里,一直搠入了他的臂骨并宜入肩骨。然后冷血抽剑。傅从只觉鲜血和骨髓一齐给他抽了出来。整个人一软倒地。
  (在倒地之前的刹那,他还在想:我不是二十七人攻冷血吗?怎么他们没攻杀他……) 想到这里,傅从就晕死过去了。
  所以他不知道不是他们没攻杀他。
  而是根本拦不住冷血。
  冷血压根儿不想跟他们交手。
  二十七件兵器击了个空,待他们回首时,冷血已重创了他们的头领“三间虎”(当然不是“鼠”)傅从傅五将军!
  “回去!”冷血再次吩咐,“告诉大将军,要他好好等着,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会拿他归案的。”
  这次谁都不敢抗命。
  当他们如斗败的公鸡要上马蹬靴,还要扶伤重的傅从气急败坏的离去之际,冷血忽又叫住他们: “记得我是谁?”
  这二十七人一时也不知道说记得好,还是说不记得妥当。
  “我叫冷血。”冷血说,“记住了。”
  没料到背后却接二连三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声音: “我叫侬指乙。”
  “嘻嘻,我是阿里,你爸爸。”
  “还有我但巴旺。”
  “千万别忘了大人物二转子。”
  “小骨。”
  “小刀。”
  “还有……我们‘五人帮’的老大耶律银冲。”二转子多加一句。
  “现在这是‘五人帮’吗?”但巴旺认真的问,“又多了三个人也!” “叫‘八公帮’好了。”侬指乙自觉脑筋动得比较快,抢着说:“江湖上酬酢答礼时,称人为‘公’是尊敬之意,咱们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德高望重,威风八面,恩同再造,义薄云天,金睛火眼,红男绿女,大红大紫,大吉利是,正合‘八公’之意!” “为什么要叫‘公’!”小刀抗议,“你们以为我温柔可欺么!”
  “是啊,对啊,照啊!”二转子一副重色轻友的样子,附和不已:“不如就改成‘八婆帮’……”
  胡闹中,那一干败将早已匆匆而去。
  忽听小刀“哎”了一声。
  但巴旺、他指乙,二转子全冲过来关照小刀。
  小刀却以玉葱船的食指,指向冷血,关切地道: “血……你受伤了?”
  二十一、失民心失天下
  血,正自冷血背胁间渗了出来,白色的衣衫很快便漂起了一团殷红的地图。 冷血道:“不打紧的……他的剑离我背后实在太近了,他的剑锋仍是划伤了我。不过,为了要重挫他们的锐气,还是先把他们唬走再说。”
  小刀很关切的问:“你……伤得重不重?”
  她还过去,扒开冷血背后的衣衫,一看伤口,又“啊”了一声,问:“谁有不要的布?”一面掏出金创药,在伤口上轻轻涂抹。
  二转子、但巴旺、侬指乙都抢着道:“我有!”都忙着要撕掉身上的衣袖。 小刀摇首:“不要。脏呢!”
  却见张书生叫学生们在包袱里找一件比较干净的薄纱,小刀莞然道:“这就合用。” 小骨却不屑的道:“这种人,一个谢字也不说,给他疗什么伤!”
  小刀嘴儿一撇,“我给人疗伤,关你什么事!”小刀就算在驳斥人的时候,样子仍一般纯真、明朗、可喜,象阳光在水波上一亮再亮。
  小骨嘿声道:“她就是这样,一见别人的伤口,就象她自己的伤一样,对谁都是这样!有次街边有个乞丐生脓疮,她也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们这样对答的时候,侬指乙、但巴旺和二转子,都觉得非常羡慕。 小刀忽然看见冷血双肩起伏,呼吸急促,以为他痛,忙问:“痛吗?痛吧?很痛吧?”敷药之际,更是轻柔。
  惨在冷血答不出、不能答。
  他不痛。
  痛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斗志。
  他是紧张。
  小刀一跟他说话,他便脸又红、气又喘,小刀扒开他衣服替他搽药包扎之际,他更害羞、紧张、奋亢、开心,激动得全身都抖了起来。
  小刀只以为他在忍痛。
  冷血不吭声,阿里却找小骨的碴。
  “你们不信,你可亲眼瞧见了。”他兴高采烈的说:“惊怖大将军残狠无道,有目共睹!”
  “胡说!”小骨怒斥,“那只是‘砍头将军’作恶,怎能算入大将军的帐!” “这么说,”阿里忿忿地道,“你是不相信这是大将军所作的好事了?” “当然不信!”
  两人眼看又冲突起来,那张书生却上前来,带着十五名学生和梁大中,一一拜谢过在场八人。张书生说:“豺狼当道,无法无天。我们上京进疏,结果给视为逆反,十一起人中,已有七至九起,据说已全遭毒手。我的好友苏秋坊,有鉴于此,故意在危城里发动老百姓拦道申诉,好吸引大将军的注意力,不料还是摆脱不了这些刽子手。”
  耶律银冲问:“不知各位今后打算怎样?”
  “也管不了如许多了,”张书生坚毅的道,“赴京还是一定得走这一趟的。要是怕死就不敢去,奸佞更是猖獗无忌了。”
  “就算你上得了京又怎样?”耶律银冲说:“朝廷有的是贪官污吏,他们不见得会理你们的事。”
  张书生一点也不动摇的道:“朝廷总有些好官正吏,象诸葛先生便是一个。无论如何,我们都得会合京师的太学生,大家竭力争取,闹起来让大家知道,才有希望得到改善。” “闹一闹?”一向尖酸的侬指乙接道,“这一闹可能连小命都给丢了。”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张书生哂然道,“纵连明知不可为而义所当为者竟不敢为,那么,我们的书岂不白读了吗?”
  侬指乙的嘴巴立时象给人缝了起来。
  “你这样想,”二转子眼珠子转了转,“大家可都是这样想吗?”
  话才说完,那十五名书生都异口同声的说: “我们来时,已置个人死生于度外。”
  “我头可得,我节不可夺。”
  “众唯唯,我等难之;众诺诺,我等谏之。这是我等义所当为之事。” “滴泪沾衣,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那名本意是保护这一干书生的悍汉梁大中道:“救命之恩,铭感五中,望他日能有万一以报。不过,诸位要是劝我们走回头路,那是万万不行的。我们为的是黎民百姓有个安居乐业的日子,要是为这个而捐弃自己的生命,那是我们的光荣。你们的大恩大德,谢了。你们还是请吧。”
  阿里吐舌道:“厉害厉害,还狗咬吕洞宾起来了。”
  耶律银冲沉吟道:“不过,我倒担心,以惊怖大将军行事作风,只怕不多时便会卷土重来,不杀人灭口是决不甘休的。”
  张书生淡淡的道:“灭我等之口,只十七条性命,容易。若要掩天下人之口,难矣。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则失天下,今为政者,这都不惜,吾等大好头颅,只好溅血掷醒他们了。”
  二转子喃喃地道:“只怕你头断了,血流干了,却枉断白流了……” 忽见那掌柜笑态可掬的走了过来,热烈地道:“各位贤士、侠客,你们都是为国为民,锄暴安良的人物,我们没什么可以报答的,既住在小店里,就薄备水酒便饭,请诸位一道饮用如何?”
  原来店里这一会儿已把刚才掀翻的桌面凳椅重新摆好,并煮了酒、烧了菜要招待大家。那掌柜又盛意拳拳的道:“我叫廖油碴子。无他,以前也是个江湖人。一入江湖,永不超生,转古了还是个江湖人。我最佩服的是江湖上有肩膀的好汉,能不能打,还在其次,最要紧的是有骨气。”
  他顿了顿,又口沫横飞哗啦啦的道:“依我看,你们不但有铁肩膀,还有铁造的胆子——就跟我廖油碴子一样!来来来,咱们一见如故,来了我大安客栈,就是我的朋友!咱们喝一杯再说。”
  他对店面给搅得七军八落,倒全不在意,反而一力要交个朋友,可见豪情。 众人只道盛情难却,便在掌柜的和一众伙计殷勤劝食敬酒下,大快朵颐起来。酒酣耳热,众人也交成了好友。只二转子、侬指乙和但巴旺,还象苍蝇一样老在小刀姑娘身边打转。
  他们没话找话说,老是问:“小刀姑娘,我看你挺温柔的,为何叫‘小刀’这名字呢?”
  小刀笑道:“你要是惹着了我,就知道‘小刀’的滋味了。”
  然后她去问冷血:“还痛不痛?”
  冷血本正要喝酒——廖油碴子正向他敬酒。
  忽闻小刀凑上一张艳若桃花清胜水仙的美脸,如此问他,他的心神一荡,手一震,“乓”的一声,酒杯落了下来,酒和肉汁溅了一身。
  冷血连忙站起来,却见肉汁也溅着了小刀绯色的袖子上,一时不知替她揩抹好,还是不揩抹的好,只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象个木头人。
  但巴旺、二转子、侬指乙抢着要给小刀抹拭,小刀却大大方方的接过小骨递过来的巾子,轻轻指抹。
  这时,耶律银冲忽道:“有人来了。”
  确有人来。
  不止一个。
  而是很多。
  极多。
  二十二、疯狂反扑
  来的有四五十个人。
  但巴旺怒道:“好,来了就拚吧!”
  二转子却道:“慢着。”
  侬指乙道:“是那干乡民。”
  来的是镇长老瘦,带着二三十人,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扛着尖竹,呼叫着赶了过来。 张书生大为诧异,忙问:“镇长,什么事啊?”
  老瘦气喘咻咻的说:“我刚才听城里的牌头拐子老何说,这儿出现乱党,正报厢兵调防。至于驻守在此地的乡兵土丁,已有百数十人,赶来剿匪。”
  老福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听来,狗官又在捏造借口,以便趁火打劫、趁势暴敛;看来,所谓乱党,就是你们!”
  张书生马上会意,整衽一一谢过在场诸人:“我们都晓得了。走吧。” 老头子顿足道:“你要去哪里?”
  “我们离开此地,以免拖累大家。”张书生诚挚的道:“诸位盛情,我等心领了。” “不许走!”老瘦怒叱道:“你别小看我们!我们这镇里的人,都是会家子,岂是胆小之徒!朝廷派童贯、朱勉这等人来,蚁聚贪敛,总是借故欺压良民,形同强盗,草寇尚不及此!我们早已恨之入骨,诗张怒詈,鸟不堪听!他们说你们是‘乱党’想必你们就不是‘乱党’!他们若说是好人,我们反而不屑不信!你们既然来了,天色已黑,出去是死路一条,我们怎能让你们说走就走!”
  老福也接口道:“听说你们一众秀才,联名上书弹劾,要皇帝老子废奸臣、除贪官,这就好!他们要杀你们,咱们就要他们的命!”
  老头子也道:“你既来到老渠,身负重任,咱们老渠里也有血性汉子,说什么也要护着你们!”
  一时间张书生、梁大中等都泣然说不出话来。
  阿里又吐吐舌头,道:“我也好象是老渠的一分子。”
  但巴旺叱道:“管你从哪来的,既来了老渠,就是老渠的人!”
  二转子道:“老渠上下一条心,能翻江河通大海!”
  侬指乙道:“看来,不该把那两个王八蛋——傅从和莫富大放走的,放虎归山啊,他们不是疯狂反扑了吗?”
  耶律银冲沉吟道:“看来他们是势在必行,也志在必杀。否则的话,他们不会那么快就调动厢军壮丁过来的。”
  二转子不忘去“刺激”小骨:“这你可信了吧?不是惊怖大将军搞的鬼,谁能立即调度大军?”
  小骨不服气:“除了大将军,在县里省里,至少还有七八人有这样的权力!” 阿里又吐吐舌头:“哗,听来你好象是个总兵似的!”
  二转子冷笑:“你还是不信,这是惊怖大将军干的好事?”
  小骨坚决的道:“不信!”
  掌柜的廖油碴子急问:“乡兵都来了没有?”
  “接近村口了,”老头子道,“正在整军编队,看来马上就要入镇了。” “孩儿们!”廖油碴子一翻手,抽出一把雁翎刀,跳上桌子,踢下碗碟,一声大叱,登时店里伙计食客,四方响应,“跟我出去,抵住他们,莫让正义成白骨!” 一众人均抄起木条,拔出怀刃,抄起剁肉刀子,浩浩荡荡的跟随廖油碴子出去。 老头子也自言自语:“乡兵壮丁,多是子弟,我也去劝劝他们,他们没准能给我这老不死的几分薄面。”
  说罢,也领一众乡民去了,临定时还交代吩咐:“你们这些读书人,别担心,天大的事,有咱们顶着!”
  阿里偏又问了一句:“要是顶不了呢?”
  老头子年纪虽大,但火气更大,当下一句喝了回去: “顶不了,便揽着一起死!”
  只把阿里吓得吐舌不已。
  众人都走了之后,只剩下老福和两名家丁在大安客栈里。
  但巴旺问:“大家都走了,那咱们干什么?”
  阿里问:“咱们还有什么可干的?”
  “多着呢!”小刀秀眉一扬,象两道亮丽的剑。天色愈黯下去,她的颜靥却愈象一个亮丽的梦般逐渐清晰,“他们要尽力一拼,我们也要尽一分力!”
  侬指乙却老实不客气的问老福:“人人都去拼命,你却留在这里干吗?” “我怕死。”老福居然也很老实的答,“因为我有钱。”
  二转子“哈”了一声,“有钱你就贪生怕死不做事了?”
  “我是贪生怕死,但不是不做事。”老福说,“我们大家都知道,一旦跟军兵开战,咱们这村子就算完了。我们不愿如此,你们也不愿见此,可是,事到临头,有一点良心,有一点血性的,都会做些事。我留下两名壮丁,跟我去打开仓库,提出储粮,让大家不致饿着肚皮,去打这一仗!”
  “咱们各做各的事。”老福又说,“他们上阵,我做后援,大家都尽力把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做好就是了。”
  说罢,他也匆匆去了。
  阿里嘘了一口气,道:“就剩下咱们了。”
  小刀站了起来,迅速的用丝巾在秀发上打了一个结,手势极其优美,道:“我可不要留在这里。”
  小骨霍然道:“我们也去。”
  两人正要往外走去,冷血忽问:“你们要去哪里?”
  两人身形一凝。
  小骨道:“当然去跟乡民御敌啊!难道窝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不成?” 幸亏是小骨回答,冷血语言顿时硬了起来。
  冷血道:“那么,你们可熟悉这儿的路向?知道官兵会在哪条路进村?你们知道来的有多少官兵?几路官兵?你们这样贸然出去,会不会给乡民误以为是官兵派来的‘针’,结果误打一场?”
  小骨望望小刀。
  小刀望望小骨。
  “那你打算怎样?”小刀问。
  小刀一问,冷血的语音柔了起来:“我想……我看……我觉得……五位老哥都在,不如问问他们的意见……可好?”
  小刀丽目流盼,只见但巴旺、二转子、侬指乙都巴不得她问的是他。 小骨却抢着道:“你以为他们五人会为此事插手么!”语意甚是不屑。 冷血觉得很有点伤心。
  因为他觉得小刀姑娘和小骨并肩走在一起,天生一对,金风玉露,在火光中要比在阳光下更绝妙搭配。
  这一来,他在不知不觉间对小骨更是火大了:“那你就错了。他们‘五人帮’,看来嘻皮笑脸,漫不经心,可是他们心高气昂,志比谁都烈!”
  阿里忙道:“对对对……你说的是真心话,我知道。”
  侬指乙也道:“他最聪明就是这次了。”然后转向耶律银冲,问:“老大,咱们也别闲着吧?”
  耶律银冲摊了摊手,长叹道:“咱们忍了这许久,这会儿都得千年道行一朝丧了!以为遁迹山林,不管闲事,到头来,心仍热,心不死!这下可是杀到眼前,不大干一番是枉自为人了!”
  “好!”侬指乙、但巴旺、二转子见首领答允出动,全部磨拳擦掌,大为奋亢。 “说干就干!”阿里第一个飞踪而出,就象一颗射出去的弹丸,快得惊人,一溜烟的已不见影踪,还抛下了一句话:“要去就去!”
  耶律银冲解释道:“阿里的妈妈也住在村里。他娘亲的性子可比她儿子更烈,一直以为她的孩子是世上最好最乖最聪明最完美的人。阿里一向跟从母姓。那个帮着我们的牌头拐子老何,就是何大婶的弟弟,阿里的叔父。老何和县衙里当小官小吏的,都瞧不惯朝廷腐败,私心向着乡民,时来通风报讯。我们五人中,除了阿里,就是二转子还有老爹在乡里。” 小骨没耐烦的道:“咱们要去抵抗军队,叙谈家事不是时候吧!”
  “错了,”冷血道,“就是因为要去共同作战,耶律老大才要跟我们说清楚一些利害!”
  “冷兄说得对!”但巴旺大声道:“因为待会儿说不定你们就会遇上何大婶!” “冷兄弟说的一点也不错!”侬指乙更大声的说,“遇上何大婶你们就得待阿里好一些,否则先得跟何大婶打上一场架!”
  “冷小哥说得对极了!”二转子以更大更宏亮的声音说:“你们见着我老爸,最好不要提我仍在‘五人帮’里,因为他会老泪纵横的要求我跟这干游手好闲的家伙绝交!” 他们三人,因为都看小骨不顺眼,更看不得小骨和小刀在一起,状甚亲昵,所以更加偏帮冷血,偏袒得出了头。
  局面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开始只是两百乡兵。
  可是到了亥时之后,已遽增到一千两百名乡兵。
  ——一千两百多名乡兵,连同土丁、拿手、义兵,重重包围了老渠。 他们派那么多人来干什么?
  ——是为了拿下二十来名“逆贼”?
  出动那么多人,连拐子马、飞镰枪、机动队都出动了,连从京师来护送太学生上京的梁大中,也为之震动。
  “看来,你们这次行动一定击着了他们的要害!”耶律银冲的话一向很有分量,“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劳师动众,势在必得了。”
  小骨不禁问:“可是,他们上书圣上的内容,官兵又怎会知晓?”
  这句话一问,就给人骂。
  “你没听说这封上书是万人联署的么?”二转子斥道:“人一多,就会有叛徒。” “狗官们有的是爪牙,才可以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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