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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华传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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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派了。”路管带接着说:“到现在为止,只有曹家废园发现有人迹,所以大队都移了过去,安龙将也在那里亲自搜寻。”
    “好,我们过去那里看。”徐定疆不再多说,带着刘芳华转身就走,向着路管带所说的曹家废园奔去。
    曹家废园正是秘道所在,只不过秘道的出口并非以机关控制,而是全赖人力开启,所以直到徐、刘两人抵达曹豪废园,数百名官兵依然找不出秘道的入口。
    刘、徐两人一到,就被士兵引领与“玉峰龙将”安赐满会面,安赐满这时正在秘道入口的庭园查看,见到两人亲自前来,他立即施礼:“小王爷、芳华郡主。”
    “安伯伯。”徐定疆点头回礼说:“可有眉目。”
    “最后的踪迹是这个庭园。”安赐满说:“有三、四个人踏过草丛的构迹,不过却一直找不到入口。”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徐定疆四面探视,只见荒草寂寂,一片萧索,这时数十个官兵四面翻索着草地,七、八名士兵正在庭园的一角敲打树干,当然庭中三、四块大石也是众人巡查的焦点,只不过为了避免破坏机关,还没人敢一举将树干砍断、大石推开。
    折腾了一夜,东方隐隐现出红光,眼看就要日出,而上方七彩的夜光却还没完全消去,在两股光色照耀之下,忽然涌入近百人的荒寂废园显得十分热闹。
    徐定疆与刘芳华这时反而无事可做,只能跟着四面查看,一时也弄不清自己帮不帮的上忙。
    又过了好一会,安赐满走到徐定疆身旁,轻咳一声说:“小王爷,既然寻不到,我们要开始砍树了。”
    徐定疆对白浪能够生还的想法已经逐渐消失,可是至少要找出前朝余孽的暗道,于是他点点头说:“好,砍树推石,一起进行!”
    这一下令,人多好办事,大树倒的倒,析的折,一块块大石也被推得翻了几个身,不到几分钟,那个深沉幽暗的入口终于显现在众人面前,发现的官兵立即大声叫嚷,一下子所有人都集中到洞口,安赐满立即下令,队伍鱼贯而进,将一个不大的洞口塞得满满的。
    过不多时,一个领军的校骑匆匆奔回,对着安赐满与徐、刘两人说:“禀告!洞口末端没有其他去路,只有一条地底暗流,不知通向何方。”
    安赐满目光瞧向徐定疆,徐定疆沉吟了一下,点头说;“派出数名擅泅的士兵依索潜入……我们下去看看。”
    到了洞窟下方,徐定疆与刘芳华两人一见便大皱眉头,这道暗流逐渐下沉,谁知道需要闭气多久?徐定疆于是拦住准备前往勘察的士兵,转头再对安赐满说:“安龙将,除了这里之外,城内所有废园最好都做个勘查。”
    “是,小王爷。”安赐满见到城内居然有个秘道,眉头早就牢牢打了个结,这时一连串的命令发布出去,数千官兵立时大索城内,几乎将所有废弃的院落夷为平地。
    而徐定疆望了望洞内,忽然说:“安龙将,帮我准备个鼓满空气的带铅皮气囊,我下去看看。”
    安赐满才大吃一惊,却听刘芳华也说:“我也去,还要准备两套潜水服。”
    “小王爷、芳华郡主……”安赐满一惊再惊,连忙劝阻说:“……暗流中不知是否有异物,也不知通往何处,还请三思。”
    徐定疆听到刘芳华这么说也是大皱眉头,望着刘芳华说:“你不要去。”
    “我要去。”刘芳华抬起头来,一脸坚决,除了对白浪有种莫名的感觉之外,徐定疆可也是她的好友,她绝不能让徐定疆一个人冒险。
    “芳华郡主,你不可冒险,让定疆去就好了。”斜上方的洞口忽然传来声音,所有人听到立即肃立躬身说:“参见王上。”却是南角王徐靖也亲自到了曹家废园。
    “徐叔叔,这次我一定要去。”刘芳华虽然对徐靖说话,明亮的大眼却是瞧着徐定疆,看来若是徐定疆还敢唱反调,她非翻脸不可。
    徐定疆知道她意已坚决,若是坚持不允,她一个翻身自己跳了下去,那可反而麻烦,叹了一口气说:“老爸,就让她去吧,我会尽力而为。”
    徐靖沉默片刻,望了自己儿子说:“好,若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回来了。”
    刘芳华正要抗声,却见徐靖目光转向自己,从袍下取出一把短剑说:“既然如此,这柄‘月华剑’还是暂交郡主使用。”正是皇族至宝之一——“月华剑”。
    千年前人族祖先传下三剑两刀五柄神兵利器,剑名乾坤、泰古、月华,刀名裂地、追风,施用时运入内息,无坚不摧,光焰腾动,芒可伤人:三剑中乾坤最大,月华最短,数百年来五柄神兵都留在都城,当边疆有紧时才会由特使送去助阵。
    千年来乾坤、月华、裂地、追风都曾斩下无数异族的头颅,只有泰古一剑一向由人族帝皇佩带,从未沾染血劫,当年刘氏一族起事,第一件事便是掌握四把神兵,不然便算是以三族对抗白氏一族,依然是败多胜少。
    不过奇怪的是一直到最后,白氏一族一直没动用泰古剑,也许是见败势已成,用泰古剑也无效果,因此泰古剑虽经数次动乱,依然尚未沾惹过人血,这在人族中可说是一大异数。
    刘氏一族底定人族之后,天定皇为避免重蹈自民覆辙,已经将追风刀、乾坤剑分别送至习回河城以及北域城保管,这次南角城有紧,天定皇才派遣刘芳华送来月华剑,一方面足见天定皇对徐靖的信任,另一方面月华剑从此也大有可能留在南角城。
    而刘芳华见了月华剑之后却微微一惊,连忙摇头说:“徐叔叔,这是皇上要我带来南角城给您抵御蛇族的,怎么能用在这里?”
    徐靖望了下方一眼,摇头说:“这暗流十分幽暗,毫无天光,又不能燃点火把,郡主若是坚持要去,务必携带此剑,何况若郡主有剑在手,便算遇到功力极高之人,至少也能自保。”
    徐靖说的也是道理,想到白离乱上次的身手,刘芳华不再坚持,双手接过月华剑,恭谨的一礼说:“芳华必尽速奉还。”
    过了片刻,安赐满已将潜水服、皮气囊等物件准备完成,刘芳华与徐定疆两人便即更衣、接过气囊,准备出发。
    两人走到暗流旁,只见刘芳华从身后将月华剑抽出,刹那间一道清冷的寒光从刘芳华手中发出,两、三公尺长的剑影不住吞吐,四面的火把霎时都暗了下来,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那名传千古的皇族至宝——月华剑。
    徐定疆微微一笑说:“看来我还要你保护才成了。”
    “你才知道。”刘芳华有些得意,对着徐定疆带笑一哼,跟着轻轻一纵,姿态曼妙的穿入水中,向着前方不可知的洞穴前进。
    徐定疆摇摇头,再度回头望着自己父亲一眼,这才一个倒翻入水,紧追着刘芳华而去。
    两人速度都极快,只见那道从暗流中隐隐发出的寒光逐渐远去,洞穴中立即暗了下去,虽然仍有火光,众人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仍觉得十分昏暗。
    徐靖正要转身回去,洞口上方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粗壮的身影唰的跃入洞中,正是“狂虎龙将”徐牙。
    徐靖眉头一皱,还没发话,徐牙已经连珠炮般的说:“启禀王上,都城传来天携急讯,昨日七千蛇族夜犯东极城,东极城不备之下死伤遍野,仅在一夜间便即陷落,东极王战死,原有八万兵马逃出的不到一半,连皇储刘然都已失踪,皇上得知此讯怒火攻心,现已卧病在床。左督国王急命小王爷、芳华郡主、易龙将、陈龙将四人率海涛部、霸刀部北返,我们南角城的兵马只需镇守南方,无须赴援。”
    洞中众人闻言同时大吃一惊,南角王往下一望,这时刘芳华与徐定疆两人早已去的老远,怎么叫的回来?
    在东方的地窟中,白旭见白浪说爪功学自熊族,冷哼一声,不信的说:“熊族?你胡说什么?”
    这也不能怪白旭,熊族与人族一向是死仇大敌,白浪说自己的爪功由熊族学来一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白浪早知对方会有此反应,仰起头来缓缓说:“三年前,白家只剩下我一人,正被叛变的‘北域王’刘群池追迫,我被他一掌打入洱固河,却恰巧被蛙鲸吞入腹中,后来有位熊族人也遭此厄运,我们便在鲸腹中结交……过不了几天,蛀鲸又被一批熊族人捕获,我们两个也因此获救,我才学会了这套功夫。”
    白浪说的十分简单,其实过程自然有其复杂的地方。原来当时白浪被硕大的蛙鲸吞入腹中,这才发现蛙鲸腹中构造极为特殊,除了觅食之外,还兼有呼吸的功能,所以未到腹内食物充足之前,蛙鲸不会释放胃液,只是依然不断地吞咽河水入腹,再藉着胃内特殊的构造滤气呼吸,所以白浪还能在大批河水与空气间存活好一阵子,只不过蛙鲸每次张口都是涌入一大片的河水,还带着无与伦比的吸力,白浪与许多在蛙鲸腹中蹦跳的鱼虾一般,根本没有逃出的机会。
    就这样过了数日,白浪只靠着生食鱼虾度日,对于逃出蛙鲸腹中已经绝望,没想到忽然有一天,蛙鲸居然吸入了一个熊族人,看来蛀鲸已游到了北岸熊族之地。
    两人先是谁也不理谁,但后来终于忍不住交谈起来,白浪才知道对方居然是熊族王之子宏仑,这趟离开熊族首都南行游玩,没想到居然被蛙鲸吸入。
    两人同遭患难,加上自份必死,于是抛开两个种族间敌对的意识,彼此结交为友,也将彼此的往事互相倾诉,白浪关于自已被人族所追杀之事,更是毫不保留的一一说明。
    又过了两天,蛙鲸忽然剧烈翻动,两人直被震得昏了过去,直到醒来白浪才发觉自己已经被熊族人所救,蛙鲸更是已经被熊族人分而食之。
    因为宏仑的关系,白浪便留在熊族,不单会见了熊族王,还与宏仑一起练功,更学会了熊族一套独门的运爪之法。不过毕竟种族不同,除了宏仑之外,白浪也没多交到什么朋友。过了两年,白浪复仇心念重新燃起,逐与宏仑约下再会之期,重新潜回人族,也为了避人耳目,他索性来到南角城,准备日后一有机会,与熊族里应外合,杀灭所有刘姓皇族。
    可是白旭听完却冷笑说:“你这般胡说乱道,有谁能信?”
    “信不信在你。”白浪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见白旭不信,也不愿多作解释,只冷哼说:“我这趟来,只为了大家同属白姓一族,不然大可任你们自生自灭……你们被迫离开木族,还能撑多久?”
    “狂徒大胆!”白旭似乎被触及心中隐痛,只见他大吼一声,蓦然一掌向着白浪直劈了过来。
    白浪见对方功力似乎不弱于白离乱,心知自己不是对手,他长剑一引,以正宗破天剑法破开这道掌风,不过手臂却是一阵巨震,身上的旧创也隐隐作痛,看来对方确实不好对付。
    “住手!”白离乱悚然横身挡在白旭身前,大声说:“若白浪是奸细,他的剑法你要如何解释?”
    “白离乱,你是护定了这个小子?”白旭脸色沉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瞪视着白离乱。
    白离乱扬首说:“我认为他说的可信,除非你有证据,不然我护定他了。”
    两个老人目光相对瞪视,白浪看得心中十分疑惑,既然皇上还在,两人为什么不将此事禀知皇上,却要在这里吵?他也不禁摇头,白家只剩下这么几人,居然还会为了这种小事争执不休,实在令人失望。
    两人对视片刻,白旭终于退让,他目光一凝说:“若有任何变故,你可要负上责任。”
    “我明白。”白离乱一点头说:“我们的计划既然已经失败,自然该助他一臂之力,何况现在情况如此险恶?”
    白旭再望了白浪一眼,这才一扬首说:“走吧,去参见皇上。”
    众人向外走出,只见洞外是个不小的山谷,数十名老少正在谷中练武,这群人见了白离乱等人皆是恭谨为礼,看来应该是白姓皇族与平民混血而生的贵族,白浪等人绕过人群,向着后方一处密林中行去。
    走入密林,白浪见到里面有个临时搭建的一排小木屋,其中一栋雅舍外站着比阿广等人还年轻的两女一男,看来只有十多岁,见到众人,连忙奔过来说:“大伯、二伯,你们回来了?”转个头却是与阿广等人叙起话来,不过目光却总是瞟着白浪,心里似乎充满好奇。
    白离乱也不在意,跟白浪打个招呼后,走到木屋前敲了敲门,只听木屋内传出“晤”的一声,似乎有些不满,白离乱皱皱眉头,沉声说:“启禀皇上,属下有事求见。”
    木屋内却依然没有传出声音,白旭跟着也叫:“皇上!”声音中却多了几分责备之意,白浪这可糊涂了,对皇上岂能这么说话?
    没想到这么一来确实有用,木屋中传出个不情不愿的声音:“好啦,又怎么了?”
    白浪一听,心里明白大半,原来这皇上居然是个小孩子,从依然稚嫩的童音听来,这个皇上绝不会超过十五岁,难怪刚刚两老不会想请皇上裁决,看来大部分的事情还是由这两者做主。
    而白离乱与白旭见皇上应了声,两人也不客气的推门而入。白浪不好偷听,站远了几步望着那七名不敢大声说话的年轻人,心里又涌起了疑惑,怎么这里非老即少,却是没有中年人?
    七人见到白浪的目光,自然而然停止对话,两个少女拉拉满面于思的年轻人衣袖,似乎在要求着什么,满面于思的年轻人似乎不大情愿,反而推了白广一下,白广这才苦笑着站起,走过来对白浪说:“浪叔,要不要过来聊聊?他们对外面的事情很有兴趣。”
    白浪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随着阿广走到人群中,阿广顺便替众人介绍。大家自然都姓白,满面于思的叫做白形,他是众人中年纪最长的,负责举起大石的壮硕年轻人居次,叫做白汉,白广可算是老三,长相平凡的老四叫做白垒,莫约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至于剩下的三个少年男女大约十七、八岁,那个一脸精乖的男孩却是最小,叫做白敏,两个女孩都极甜美,也有些羞涩,长的也有些相像,只不过眼睛略为不同,生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的是小妹白露,五妹白玫却有着一双媚眼,虽然脸上依然挂着纯真的笑容,却似乎已经有了一丝妩媚的味道。
    白浪一过去,两姊妹反而不敢说话,倒是年纪最小的白敏好奇地问:“浪叔,他们说你跟熊族人学功夫,真的啊?”
    白浪点点头,微笑说:“对。”
    “熊族人长什么样子啊?”白敏紧接着问。
    白浪想了想说:“熊族人成年后的身高将近两公尺半,体宽足有人类的两倍多,算是十分的雄壮……而且全身都是黑褐色的硬毛,一双熊掌足有人手的两倍大,乍看之下会觉得有些恐怖。”
    七人听得一楞一楞的,一时没人发问,白浪趁机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们的长辈只有大伯、二伯两人吗?其他的去哪里了?”
    众人一听,却是面面相觑哑然无声,只有白敏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他们去找老婆就没回来了。”
    “阿敏:“年纪最大的白形叱了一声,白敏立即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白形脸色微沉,望着白浪说:“浪……浪叔还是直接问大伯、二伯的好。”
    这个满脸胡子的白形对自己似乎一直不大友善,白浪虽弄不清原因,却也不大在乎,白广见情形不大对,连忙说:“浪叔,其实我们也不大清楚,胡乱说也不好。”
    “没关系。”白浪想起进来的秘道,以徐定疆之能说不定会发现,立即说:“那个秘道安不安全?会不会有人寻迹找过来?”
    “放心啦。”白形没好气的说:“那条地底暗流中漆黑一片,上方又没有空隙,还有无数凶猛怪鱼,除非有密闭的水下船,不然绝对过不来,真有找死的,包他来一个死一个。”
    白广接着叹气说:“我刚刚才想起……这次浪叔失踪,南角城一定大乱,他们虽然过不来,但那条秘道八成也没用了,难怪二伯那时一直不让我们去。”
    “去都去了,还后悔什么?”白彤哼了一声说:“只恨没能杀死那个姓徐的。”
    白浪想到徐定疆,却暗暗担心起来,那条暗流如此凶险,徐定疆可不要冒冒失失闯了下来,他哪里知道,除了徐定疆之外,连刘芳华也跟着下水寻来。
    八人没说上几句话,白离乱便从茅屋中走出,向着白浪招呼说:“浪贤弟,过来参见皇上。”
    白浪走进屋中,却见一个莫约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正端坐于粗陋的木椅上,脸上带着一丝厌烦的神色,自旭正垂首站在一旁,白离乱向前一礼说:“启禀皇上,前‘北域王’白奉期之曾孙——白浪参见。”
    白浪跟着深深一礼说:“臣白浪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小皇帝一脸倦色,懒洋洋应付似地说着,似乎对白浪是什么人不大感兴趣。
    白浪微微皱眉,转头望向白离乱,自离乱苦笑着摇摇头,跟着说:“启禀皇上,白浪与老臣等先退下商议,等有所决定再请皇上定夺。”
    “好,诸卿去吧!”小皇帝终于露出笑容,砰的一下跃落地面,看来身手还不差。
    “皇上!”白旭忽然沉着脸发话,倒把小皇帝吓了一跳,只听白旭沉声说:“身为君上当行止有度,不可任意躁动嘻闹。”
    小皇帝似乎蛮怕白旭的,肃容说:“知道了,大伯、二伯请退。”
    白旭这才满意,转身走出室外,白离乱与白浪跟着向外走出,走到一半,白浪忽然心血来潮,回头望了小皇帝一眼,却见他正向着白旭的背影吐出舌头扮鬼脸,见白浪忽然转头,小皇帝唬了一跳,连忙收回舌头,一脸尴尬,白浪大觉好笑,向小皇帝眨了眨眼,这才走出门外。
    徐定疆跟着刘芳华,两人游不了多远,就发觉上方逐渐没有空隙,也就是说前方这一段水路可能完全没办法换气。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向上吸一口气,这才继续向着前方行去,在之后的一段水程中,两人八成只能靠左手的皮囊换气了。
    又游出了一段路,刘芳华首先支持不住,她将气囊凑到口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后方的徐定疆已经追了土来,靠着刘芳华的左侧直游,两人都依赖月华剑发出的光华照明。
    又过了片刻,两人的速度忽然一缓,原来前方数公尺处出现数百只巴掌大的怪鱼,整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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