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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华传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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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兄!”徐定疆自然不能让白浪这么冲了出去,伸手向着白浪左腕便拿。
    白浪警觉性何等之高?徐定疆手一动,白浪反射性地左手一沉,向上一翻,指端正对着徐定疆的手臂经络,气劲一拥而出。
    徐定疆却也吃了一惊,他的手倏然而停,跟着手掌微微一震,皱眉说:“白兄?”
    白浪刚一出手心中已经后悔,他虽微有醉意,也知徐定疆没有恶意,不过自己这么一下八成会伤到对方,这个朋友可交不成了。不过他吃惊的还在后头,徐定疆居然在刹那间看出自己招式的变化,不但能半途凝劲不发,那轻轻一震更是化去了自己指端气机的变化,功力实在莫测高深,这一惊白浪清醒三分,回头望向徐定疆,不相信一个贵族有这样的功夫。
    事实上贵族与皇族虽同称上族,但除外貌相同之外,体质本有少许差异,所以一般贵族的功夫进境较缓慢。白浪本是皇族,先是受到父、祖的轮番灌输功力,加上后来又有奇遇,才被造就成现在的功夫,徐定疆却是怎么练的?
    而徐定疆心里也是诧异万分,他虽看出白浪功夫不弱,也没想到一出手便是如此凌厉,自己若是反应慢上半点,只怕手臂的经脉已经受伤,不禁微有怒意,哼了一声说:“白兄好霸道的指力。”
    “真是积习难改……”白浪收回手掌,皱眉说:“徐兄海涵,小弟长年奔波在外……这……”白浪并不善言,想道歉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词。
    徐定疆见白浪懊悔的模样,全想白浪是真心道歉,他个性十分爽朗,释然地挥挥手笑说:“算了……不过白兄的功力确实不弱,让我大出意外,能应付龙将当非虚言。”
    “徐兄才真是高手。”白浪有些尴尬地说:“我刚刚失态了。”
    白浪省起,若自己出手杀了“天猛龙将”,只怕又要开始逃亡,这样南北都无法立足,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复仇?想到此处,白浪浑身冒汗,所谓酒能乱性,自己以后还少喝为妙。
    “徐爷、白爷。”这时孙三娘忽然领着端着一盘菜肴的小贾推门而入,一面置菜,一面笑着说:“白爷第一次来,先尝尝小妇人的手艺。”
    “对。”徐定疆哈哈一笑说:“三娘的手艺可谓南角城第一,不可不吃。”一面率先举起了筷子。
    孙三娘一笑,指着一盘排成放射状的彩色角锥物说:“这道菜叫做‘锦镶狮鹿角’,狮鹿角原是硬物,但经配合东参果烘调,已经软化得恰到好处,上面镶饰的是笋柳、玉梅干,七珍茸等物,可要趁热吃才好。而这另一道菜叫做口炭爆谷鱼鳞!”
    孙三娘一面介绍,徐定疆早已老实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一面抽空说:“白兄,别楞着听,一面听一面吃,那可是特别好吃。”
    白浪哪里听过这种名目的食物?这时早已食指大动,不用徐定疆再三嘱咐,白浪也举起筷子,果然是稀世美味,白浪从没吃过这种东西,不禁多夹了几口。
    不过夹没两下白浪还是暗暗皱眉,自来北人用刀叉、南人惯筷箸,自己为了南来已经练了许久的筷子,怎么还是不大灵便,还好别人看不大出来,不然单是这一点只怕就会露出破绽,正想着的时候,孙三娘忽然一举杯,嫣然而笑说:“小妇人敬两位爷。”
    “好。”徐定疆哈哈一笑,又是一饮而尽,白浪可不敢了,刚刚他已经体会到六蓝根的力道,自己若是多喝个两杯只怕又失去控制,于是只轻辍了一小口。
    互敬了两杯之后,孙三娘与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不过聊没有多久,徐定疆一反常态沉默下来,孙三娘也不在意,转而半逗半挑地与白浪低声闲聊。白浪口中是人间美味,眼前是芙蓉美颜,耳中是盈盈笑语,忽然间,白浪有种昏眩的感觉,竟不知过去二十多年的奔波流离是幻是真,亦或眼前才是幻梦。
    过了好片刻,孙三娘才转头望向徐定疆,轻笑说:“徐爷,您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徐定疆摇头说:“三娘……再过两天,只怕你的生意会清淡了些。”
    孙三娘一征,随即又涌出笑容说:“徐爷说笑了。”
    “不是说笑。”徐定疆说:“现在我也不大确定……好吧,酒足饭饱,我们该走了。”一面从怀中掏出了一片白色薄牌,放在桌上说:“三娘,够不够?”
    孙三娘一看,眠嘴笑说:“太多了,这些东西不过五、六百钱,徐爷怎么一出手就是一财?”(附注:人族货币中一财等于一千钱。)
    “不用找了。”徐定疆起身说:“白兄,有没有兴致随我去拜访一下‘天猛龙将’?”
    白浪正在发怔,没想到这里一餐可以吃掉数百钱?自己身上可只有两百多,若这一餐是自己付账,那可要打着出去了,这时见徐定疆发问,连忙起身说:“自当奉陪。”
    白浪起身的同时,孙三娘玉容变色,她有些结巴地说:“徐爷,白爷,您二位去……去哪儿找赵大爷?”
    孙三娘心里打鼓,莫非刚刚此人说的生意将清淡,便是他要在这里打一场?他怎么知道“天猛龙将”也在这里作客?
    “放心,我只是有消息告诉他而已……”徐定疆笑笑说:“对了,三娘也不用带路,我知道昆无宫怎么走。”
    话说完,徐定疆使与白浪向门外走去,留下孙三娘一个人发忙。
    昆无宫比之璇宫大上数倍,整体的装饰以金玉为主,正所谓金光灿烂,从外面一望,只觉门户方方正正,十分气派。
    徐定疆与白浪两人绕过庭院,几个站在门口的士兵远远望见,他们自然认得徐定疆,一个士兵立即斥喝说:“徐疯子,你想做什么?你可知‘天猛龙将’在此饮酒,还不快退去!”这人毕竟也是士族,其实是在提醒徐定疆快溜。
    不过他这么一嚷,昆无宫里面立即安静下来。
    徐定疆嘻嘻一笑说:“我不是来打架的。”
    “徐疯子?快把他捉住!”只听赵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随即见到赵才从门内闪出,瞪着徐定疆说:“好个徐疯子,这次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
    徐定疆笑容不变地说:“赵老大,你一个人吗?”
    赵才这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怎么四大管带都没跟出来?不过他不信父亲会让自己吃亏,依然挥着拳头叫:“你有种就跟我进来。”
    徐定疆回头向白浪一笑说:“白兄请。”
    白浪不知徐定疆在闹什么玄虚,刚刚他才阻止自己前来寻找“天猛龙将”,现在却又跑来自投罗网?不过白浪也怡然无惧,点点头说:“徐兄先请。”
    徐定疆也不多谦让,率先向着昆无宫走去。
    眼看徐定疆走近,赵才不禁有些胆怯,不过他毕竟是将门虎子,也不算是脓包,只不过有些被徐定疆打怕了,这时靠山在后,仍一挺胸膛带路。
    昆无宫里面有个以屏风隔成的心门厅,三人绕过门厅,眼前一个宽大的圆桌,上面坐着六位身着甲袍的将官。坐在主垃的一人年纪较长,容色剽悍,正以炯炯的目光打量着进来的两人,从他衣着看来,自然足南角王手下大将之一的“天猛龙将”赵平南无疑。
    除了身着管带服饰的四人之外,余下那位校骑不是别人,正是老朋友关校骑,徐定疆哈哈一笑说:“关管带,恭喜恭喜。”
    连赵才在内,众人面色都是一变,今天正是关校骑荣升管带的一天,所以其实主客是关校骑,四位管带与赵才算是陪客,却不知徐定疆如何得知?
    赵平南眼中神光一闪,开口说:“关思齐,还不谢谢徐公子?”
    关思齐见龙将嘱咐,点头起身说:“徐公子,多谢。”
    “那里、那里……”徐定疆转眼望向赵平南,轻轻一笑说:“听说龙将找我?”
    “无礼!”一名高壮的管带霍然站起,伸手向着徐定疆肩头直抓,两人本相距近五公尺,他手一伸,却不知怎么缩短了这五公尺的距离,一只巨灵般的手掌已经欺近了徐定疆的肩头。
    “好个缩地成寸。”徐定疆哈哈一笑,在对方手掌末合之际,忽然耸肩一撞。
    这名管带没想到有此一变,掌力正当将发未发之际,猛然被徐定疆撞得手掌一扬,他怒斥一声,左手一勾,右掌向下一绕,一股巨力沛然由两掌之间凝集,正要发出时,忽听“天猛龙将”赵天南一喝:“何通,住手!”
    何通便是这名高壮的管称,他闻声收劲,向后退了两步,面露不解之色,望着赵平南。
    赵平南轻哼了一声说:“徐公子果然艺高人胆大……请坐。”
    徐定疆毫不客气,拉着白浪随便选了两个位置坐下,一面介绍说:“这位是我刚交的朋友白浪,各位多多指教。”
    赵平南没理会白浪,凝视着徐定疆说:“徐公子屡请不到,没想到忽然来?”
    “既然来了当然有事。”徐定疆也不知拿了谁的酒杯,喝了一口之后才说:“赵龙将,据我所知,蛇族的军力近日集结到了三族边界,不知您的看法如何?”
    蛇族、木族与人族恰好交界于木须河、索思河两坷汇聚的出海口,三方的城镇成椅角而立,人族这儿便是南角城。
    这话一说,厅里所有人同时大吃一惊,只有赵才嗤地一声说:“徐疯子又发疯了,谁信你的?”
    “赵龙将应该最明白。”徐定疆不理会赵才,沉声说:“若您也认为蛇族进攻时木族必当相助,待有变故发生,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转向赵平南,赵平南眉头微皱,凝视着徐定疆说:“这个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白浪心里更是莫名其妙,这位新结识的徐定疆到底是何方神圣?有着花不尽的金钱,又有十分正确的情报,若说他无官无职谁肯相信?可是……若他有官职在身,岂会被称为徐疯子?
    第三章 馨馥芳华
    徐定疆见赵平南诘问自己消息来源,他呵呵一笑说:“在下无意中得知此事,但对南角城至今尚未宣布战备十分不解,望龙将有以教我。”
    赵平南沉默半晌,这才缓缓地说:“向来木族与人族一向和睦,屡次蛇人来犯,木族都会断其后路助我一臂之力,本将看不出现在与以往有何不同,为何必须特别宣布战备?”
    事实上南角城一向处于备战状态,徐定疆所说的战备等于是要求更严密地防御准备,也就是禁市。
    “若木族助蛇族一臂之力呢?”徐定疆容色一正说:“木族擅守不擅攻,这几年独力抵抗蛇族已经大伤元气,若他与蛇族协商,任蛇族侵入南角城,蛇族自然会转移目标北上,直攻都城,则数年内木族便得以休养生息……何况从占至今,木族从未为协防而聚集兵力,赵龙将岂非太天真了?”说到后来,徐定疆脸色微沉,竟似有些不满的意味。
    几名管带都已经变了脸色,但见赵平南沉吟不语,众人也不敢有所动作,却见徐定疆放缓声音说:“‘狂虎龙将’已为此事上禀,若赵龙将也能提上一提,相信南角王一定会多加考虑。”
    赵平南抬起头来,恍然说:“三日前你与徐牙兄在‘客来赌场’晤谈,之后徐兄便入宫求见南角王,难道就是为了此事?”
    “没错。”徐疯子转头望了赵才一眼,忽然又恢复不正经的模样,笑说:“那日见徐龙将之前,刚好与贵公子先练过功夫。”
    提到此事赵才自是满面通红,他望着徐定疆怒叫:“徐疯子……”
    “住口。”赵平南斥说:“徐公子功夫远胜于你,以前是手下留情,你还不知好歹?”
    赵才也不是草包,他刚见管带何通一击无功,心里已经隐隐感到徐定疆功夫不弱,现在经父亲一骂,赵才这才认清事实,不过他可不愿意就这么认输,斜目望着徐疯子,心里转着另外的念头。
    赵平南不管自己儿子心里打什么主意,他向徐定疆一拱手说:“徐公子见识过人,功夫高强,想必家学渊源,不知……”
    “赵龙将客气了。”徐定疆蓦然起身说:“若刚刚徐某之言不幸成真,到时南角城满城居民都靠赵龙将的关注了。”
    赵平南皱眉说:“不敢,徐公子……”
    “告辞。”徐定疆抢着说完,拉起白浪转身就走。
    “且慢!”赵平南可不愿意徐定疆就这么走掉,立即一个腾空翻身拦在两人前方,两手齐张,一股劲力弥天盖地向两人阻来。
    白浪刚刚闷了半天心中已经不大爽快,这时赵平南忽然向地出手更是大犯白浪的禁忌,白浪哼了一声,一个踏步向前,左手凝爪往前一伸,五道爪力唰地一声裂开赵平南的劲力,向着赵平南的胸前急袭。
    赵平南一惊,怎么这些年轻人个个好身手?他连忙挫身后退,一面两手急回错向白浪的手掌。
    白浪冷哼一声,正要变式的时候,忽听徐定疆似乎不赞同地轻叫:“白兄!”
    白浪心中一动,原式不变,凝劲向着前方直探,赵平南双手错到白浪关节,发现白浪手臂竟似铁铸一般毫无下手之处,他毕竟身经百战,在这一瞬间两掌改抓为拍,两方劲力一碰,只听碎地一声,白浪身形只微微一晃,赵平南却是退了两步,算是落居下风。
    这时一看动上了手,连关思齐在内的五人同时大喝一声向两人拥来,白浪沉着脸迅疾转身,两手虚抓提起,他刚刚已经留手,但若对方一拥而上,白浪可不打算再容情。
    眼见情势一触即发,徐定疆忽然哈哈一笑,跨步拦在白浪身前一扬双掌,只见数十道掌影向着四面倏然而出。
    五人这时对徐定疆都已不敢小觑,眼见对方的掌力似是向着自己招呼而来,不禁同时一缓脚步,待看清对方招式之后再说。
    就在这一刹那,徐定疆掌力突收,拉着白浪一闪,不知怎的闪过了赵平南身侧,一面哈哈大笑说:“赵龙将,今日多有得罪,改日再向您请罪。”话声未落,人已出了昆吾宫。
    五人还要再追,赵平南摇了摇头说:“别追了。”他这时心有余悸,刚刚他虽并非全力出手,不过也明白白浪的功力八成在自己之上,而徐定疆那一掌更是神妙莫测,这两人若是联手,自己六人未必有胜算,而且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不必结此无谓的冤家。
    赵才根本弄不清状况,他只见四面人影一乱,徐白两人已经远去,他急得跳脚说:“怎么让他们跑了?”
    “住口!”赵平南皱眉沉喝,吓得赵才一楞。赵平南沉思了片刻,终于转头对五名手下说:“回宫城,我要入宫求见王上。”
    徐定疆与白浪直奔出了翠琉居才缓下脚步,走到端流桥上,望着桥下运河中榔比鳞次的小船,两人自然而然地停下脚步,过了片刻,白浪忽然发觉徐定疆尽望着自己,白浪被看得浑身不对劲,皱眉说:“怎么了?”
    徐定疆这才苦笑说:“白兄,你刚刚还真的打算给赵龙将难看啊?”
    白浪知道徐定疆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望着自己微嫌苍白的双掌说:“我从未向人挑衅,但也不喜欢他人向我动手。”
    徐定疆微微皱眉,一改称呼地沉声说:“白老弟,看来我比你还长上几岁,有话我就直说了……”
    “徐兄请说。”白浪有些意外,徐定疆有时仿佛游戏人间,有时凝重起来却又十分正经,实在不明白这人的个性到底如何。
    徐定疆一扬首,望着笔直向东流的运河说:“牧固图大陆上六族各占一方,我们的地域不但最小,而且除了东方面临大海之外,北方熊族虎视眈眈,南方蛇族阴险狠辣,现在连西方木族都心怀匝测,若我们人族之间还不能团结,终有一天会有灭族的危机。”
    说到这里,徐定疆转回头望着白浪说:“所以我有时虽会出手教训一些看不顺眼的家伙,但大多都还留有余地,今天见白兄两次出手……”说到这里,徐定疆似乎颇感难以措词,跟着沉默了下来。
    白浪自然明白徐定疆的意思,问题是白姓皇族五十年来死的干干净净,可也是人族自己做的,白浪想到这里,有些激愤地说:“别人可不像徐兄这么想。”
    “我也明白。”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人族虽说天生体弱,但祖传武技足可使人族能力大幅提升,可是长则数百年、短则数十年,一次次的内乱,让人族大失元气,若非如此,蛇族、熊族岂是我们的对手?五十年前白姓皇朝暴虐无道、贱民以逞,刘、徐、陈三姓起事虽是迫不得已,但将白姓一族残杀殆尽却似乎太过了。”
    “有什么奇怪的?”白浪冷哼一声说:“改朝换代自古皆然,不然皇族本有六姓,为什么过了千多年只剩三姓?”
    白浪心里一句话没说出来──若自己有朝一日能重掌大权,也会杀尽刘姓皇族。
    徐定疆望着白浪,神色凝重地说:“若是这样下去,再过千年皇族岂不是……”说到这里,徐定疆忽然神色一松,轻笑说:“算了,这关我们什么事?”
    白浪也警觉起来,自己装成贵族,怎么与徐定疆谈起此事,连忙跟着强笑两声说:“正是,谈此事太煞风景。”
    “往这儿走。”徐定疆一指路说:“白老弟,我想你也没有计划好的宿处,今天就先在‘醉卧宾楼’住一宿,明天我再帮你安排面见南角王的事情。”
    白浪望望天色甚早,诧异地说:“今天不行吗?”
    徐定疆一笑说:“现在南角王八成正要接见‘天猛龙将’,怎么有空与白兄见面?”
    白浪见徐定疆这么有把握,他心知这位新结识的朋友办法不少,也挺够朋友,便依他的计划多等一天,于是再无异议,随着徐定疆往城北走,先找个地方安置了再作打算。
    两人绕过了宫城,经过宫城正北的大校场,徐定疆远远一指,向白浪示意“醉卧宾楼”的位置。
    白浪一看,却是大皱眉头,原来“醉卧宾楼”位在北校场北端大街上,是个三层楼的建筑物,看来是专门接待达官贵人的,白浪有自知之明,自己住不起这样的地方,于是驻足摇头说:“徐兄,我还是自己另寻住处吧。”
    “老弟这话就见外了。”徐定疆一皱眉已知就里,微笑说:“在南鱼城我添为东主,一切由我负责。”
    “不。”白浪不惯于接受别人的好意,他止步说:“小弟明日再来此处会见徐兄。”
    白浪认为徐定疆居住于此处,那么自己明日再来找他便是了。
    “白老弟,我也不是住这儿。”徐定疆微笑说:“既然此处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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