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湖鬼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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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在201教室的门外停住了。
沈鸿抬起头,看了看教室的前门,门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声音停了一会儿,然后重新响起来,沿原路返回,最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可能是来自习的人找教室。沈鸿没理会,重新闭上了眼睛。可是就在沈鸿将要睡着的时候,脚步声再次传来。
“嗒嗒……”
依旧是从走廊的尽头开始,走向201教室,最后停在教室的门前。
那脚步声实在是太均匀了,均匀得让沈鸿觉得那简直不像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更像一个钟表的指针。
那声音在教室门前停下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一分钟,两分钟……沈鸿觉得过了很久了,可是那个脚步声并没有再响起。
教室的前门上有玻璃,沈鸿企图看到玻璃外面的那个人,可是却怎么也看不见。
黑暗和光明的界限有时候就这么清晰——玻璃的里面是光明,外面是黑暗。按照常理,黑暗中的人应该感到不安,可是这时候却恰恰相反。在黑暗里的人是安全的,他能够看得到你,你却看不到他。
这就是黑暗与光明的悖论。
脚步声没有再响起?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就在门口一直没有走!过了这么久了,她在那里看什么?
沈鸿有些紧张,他一边紧张地盯着教室的前门,一边用手去拍身边的秦怡。
他的手拍了个空!
沈鸿急忙回过头,秦怡不在座位上,只有桌子上的应急灯还在亮着。
她去哪儿了?
沈鸿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教室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只剩下一排排空荡荡的桌椅冷冰冰地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座座毫无生命的雕塑。
那个女人——她在看自己!!
沈鸿一阵阵发冷,他知道自己暴露在灯光下,于是急忙关掉应急灯,蹑手蹑脚地摸索着向教室的后门移动。他的动作很轻微,生怕碰响了什么东西。他一边在黑暗里移动,一边警觉地听着门外走廊上的声音。
走廊上没有脚步声,那个女人还在前门往201教室里面看着。
她能看到自己吗?
如果是一个人,就不可能。但是如果是个女鬼呢?
鬼不需要光明,黑暗是他们的地盘,在黑暗里他们反而能够轻松地洞悉一切。他们不是通过眉毛下的那双眼睛看东西,而是通过另一只眼——天眼看东西,这只眼能使黑暗中的一切昭昭如白日。
或许现在,自己蹑手蹑脚样就可笑的暴露在她的目光下?
但是,沈鸿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那个高跟鞋没有动,就说明她还在前门。
沈鸿对教室的布局很熟悉,很快就来到了教室后门。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沈鸿抓住门把手,想迅速地把门打开,趁着教室前门外那个女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的时候夺门而逃!
但是,门却紧紧地关着,纹丝不动,就像是一面安了门把手的墙壁。
沈鸿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拉,教室的门已经有些老旧了,在沈鸿强大的拉力下咯吱咯吱地叫着,那声音很痛苦,但是依旧没有开。
“吱呀!”教室的前门响了一声,接着传来了高跟鞋的嗒嗒声,那声音沿着桌椅间的过道,准确地向自己走来。
沈鸿不敢回头,只好尽全力拉着门。
忽然,高跟鞋在距离沈鸿不远处的地方停住了,没有再走过来。
沈鸿继续拉着门,希冀有奇迹发生。一边却备感疑惑,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走近自己。
猫在抓到老鼠之后,会欣赏老鼠不断逃跑的表演,咀嚼老鼠一次又一次“生的希望”到“希望破灭”的轮回。
这一次身后的女人也是这样!
沈鸿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徒劳地抓着门把手,一面回头望,准备从黑暗里看到哪怕一点点那个女人的轮廓。
他回过头,还没有来得及在黑暗里搜索,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确切地说,他不用搜索,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她的脸就靠在他的肩上!
那张脸就好像涂了荧光粉,发着青幽幽的微光。她古怪地笑着,嘴角还有一滴一滴的血在往下滴,滴在沈鸿的肩头上……
沈鸿拼命地想挣脱她,可是手脚却像被捆绑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啊!”
沈鸿压抑地叫了出来。
“沈鸿!醒醒!”
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了秦怡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终于来到了沈鸿的耳边。
沈鸿惊恐地睁开了眼睛,那张古怪而惨白的女人脸不见了,面前是秦怡那张美丽的、姣好的脸,她的手轻轻拍着沈鸿的肩膀,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第十三章 他们不是人!
原来是场梦。
这是一场实时实地的梦。
人的梦有很多种,绝大多数时候,人的梦是毫无因由的故事,梦里你可以到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时代。
可是有一种梦却和这些梦迥异。
这种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以你开始丧失意识的那一刻的地点和时间开始,让你难辨真伪。
也正是这种梦,让人感到最为真实。它有时甚至让人感到迷惑:究竟哪一个才是梦?
或许,这个梦如果永远不被打断的话,自己的生命就会进入另一个世界,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从这个梦里惊醒,沈鸿感到前所未有的庆幸。
人确实很奇怪,噩梦很恐惧,可是每次从噩梦中醒来,人们反而会感到莫名的庆幸,在梦中自己本来正在面临的恐惧、厄运,在一瞬间被忽然告知是假的,于是,温暖取代了寒冷,光亮取代了黑暗,这种巨大的反差除了刺激,还让人备感欣慰。
沈鸿长舒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由于趴在桌子上睡,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和腿有些麻木。
“怎么了?刚才喊得那么大声。”秦怡小声地问。
“噩梦。”沈鸿不多解释。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快两点了,应急灯的光线暗了不少。
“陪我去趟卫生间好吗?”秦怡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沈鸿知道秦怡害怕,笑着点点头,和秦怡一起向外走去。
四教每一层都只有一个厕所,按照楼层间隔分布,女厕所就在二楼的一端。两个人一起走在黑洞洞的走廊上,脚步声显得很响亮。
走到女厕所门前的时候,沈鸿停了下来。秦怡拧亮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沈鸿在黑暗中等待着,忽然他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那张恐怖的女人脸好像就在黑暗中紧紧地贴着自己,沈鸿一动也不动,仿佛自己稍微一动就会碰到那张脸的鼻子一样。
天上是轻轻的雷声,就像一个饥饿的肚子在骨碌碌的叫着。
很快,秦怡就出来了,由于怕黑,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两个人慢慢地往回走,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巨响,一个炸雷响在天际。沈鸿急忙用手捂住了秦怡的耳朵,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秦怡也顺从地缩在沈鸿的怀里,她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闪电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走廊和外面的世界隔着窗玻璃,急骤的雨点用力地打在玻璃上,发出嘭嘭的声音。风也开始大起来,几扇没有关好的窗户在风中哐啷哐啷地响。
两个人在走廊里相拥站了一会儿,这才往201教室走去。
走到教室的前门,沈鸿推了推门,没能推开。他有些疑惑,透过玻璃向教室里面望去。
教室里还有几个人在自习,门后似乎放了一把椅子。四教的很多教室门都关不紧,可能是为了防止门被吹开,有人用椅子顶住了教室的前门。
两个人只好推开后门走了进去。
教室的后面几排还坐着几个上自习的人,他们坐得很近,似乎是认识的人。可能是应急灯的电用尽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都是摇曳的灯光,似乎是蜡烛。
沈鸿只顾看着面前的路,也不愿意去细分辨。
走过那些人的时候,秦怡不小心碰掉了桌子上的一本书,她道了声对不起,俯身捡起那本书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就在这时候,沈鸿发觉秦怡抓着自己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沈鸿拧亮了应急灯,准备继续复习,可是秦怡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好像是在和别人竞赛。
“回去吧,我累了!”秦怡小声地说。那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沈鸿看了看秦怡的脸,她的脸有些病态的苍白。
“稍等一回儿再回去吧!灯还很亮呢,再说这会儿的雨下得太大。”
“我累了。”
秦怡又重复了一句,依旧机械地收拾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沈鸿不知道秦怡的态度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但是他不想惹秦怡生气,就也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书本。
秦怡先站了起来,拉着沈鸿的手向前门走去。她的脚步很快,不像平时她走路的样子。
距离教室的前门越来越近,秦怡的脚步也越来越快。忽然,秦怡踢开挡在门后面的那把椅子,一把拉开门,飞快地往外跑,沿着黑洞洞的楼梯口往楼下奔去。
沈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跟着秦怡踉踉跄跄地跑下了楼梯。
到了一楼的窗户边,秦怡飞快地爬上了窗台。窗外的雨很大,雷声依旧隆隆。沈鸿还没有来得及打开手中的伞,秦怡就已经跳出了窗。
秦怡站在雨中,不顾浇在身上的倾盆大雨,向着还在教学楼内的沈鸿大声地喊着:“快!快跳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焦急地看着沈鸿的身后。
沈鸿意识到身后有什么巨大的危险正向自己逼近,他不敢犹豫,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子,顾不得打伞,拉起秦怡就向漆黑的夜幕中跑去!
两个人一直跑到宿舍区才停下来,在自行车的车棚下面,两人站住了。
沈鸿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雨水顺着衣角迅速地流下来。秦怡的眼睛还在不安地看着他们跑过来的方向,她的裙子也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匀称的线条。
沈鸿忙从书包中掏出纸巾,帮秦怡擦了擦脸上和头上的雨水。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沈鸿问。
“教室里那些上自习的不是人。”秦怡颤着声音说。
沈鸿的心一紧:“他们不是人?!”
秦怡点点头,告诉沈鸿自己看到了什么。
刚才,他们从走廊里回到201,沈鸿在前,秦怡在后。
教室里灯光摇曳,靠门口的座位上一个人埋头看着书,他的面前是一支红色的蜡烛。秦怡没有在意,继续走。
走着走着,秦怡觉得越来越奇怪。
秦怡记得,她和沈鸿刚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坐得很分散,可是现在,教室里的七八个人却紧紧地挤在一起。偌大一个教室,那么多的座位,这些人之间却一个间隔的座位都没有,只有他和沈鸿孤零零地坐在靠窗的位子。虽然同在一个教室里,但是秦怡觉得他们就好像处于两个世界中的人。
而且,这些人中有几个人使用的竟然是油灯!
那光线飘忽不定,一缕缕浓浓的黑烟从那几盏油灯的灯芯上面袅袅地升起来,消失在黑暗里。
油灯?
在秦怡的记忆中,只在三四岁的时候见过一次油灯。那一次,爸妈带自己到乡下一个亲戚家里去。
那时候,农村还很穷,没有通电。昏暗的窑洞里,一盏如豆的油灯在角落里燃烧,每当有人经过的时候,灯头就会随着微风来回地晃动。
虽然那一夜和妈妈一起睡,但是秦怡还是睡得很不好,第二天就吵着回家去了。
那来回晃动的油灯的灯头,让秦怡记得很清楚。
可是今天,在这里——在一个已经完全现代化的大学的教室里,竟然有人在用油灯!
这不安的回忆又一次闪过秦怡的脑海,使她不由得多看了这些人一眼,可是这些人的头一律深深地埋在课本里,秦怡看不见他们的脸。
只顾看那些人,秦怡的手臂不小心碰掉了一本桌子上的书。秦怡一边道歉,一边俯身捡书。
掉地上的书翻开着,秦怡正要合上书的时候,忽然发现在翻开的那页书的正文里有这样一行字:“我们遵照伟大领袖毛主席‘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的教导,先来做一个试验……”
其中“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这句话赫然使用的是加粗的字体——这是一本“文革”时候的书!
秦怡忍着自己心头的疑惑,当把书放回桌子上的时候,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桌上其他的书。在桌子最上方的一本作业封面上赫然地写着几个大字:“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秦怡大吃一惊,她惊惧地四面看去,忽然发现那些人的身上穿着的竟然是黄绿色的军装,在一个人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一本红色塑料皮封面的《毛主席语录》!
这些人……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从桌面上抬起头来,看着秦怡。他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就那么僵着脸看自己。
秦怡几乎叫出声来,但是他强忍住自己心头的恐惧,不动声色地走开。她和沈鸿迅速地逃出了四教,再跑出几十米远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去。不但她刚刚自习的201教室,整个第四教学楼都已经沉在黑暗里,一点光线都没有。
听完秦怡所说的话,沈鸿倒吸了一口凉气。
穿着“文革”时候的衣服、看着“文革”时候的课本、点着油灯看书的那些看不清面孔的人竟然就那么坐在他们的身后!
“沈鸿,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些事情发生?!”秦怡虽然没有哭,但是声音已经在颤抖。
沈鸿努力地安慰着秦怡,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大雨蓄积的雨水在校园的路上汇成了小溪,漫无目的地流动着。
沈鸿送秦怡回宿舍,然后独自一个人往自己宿舍所在的43号楼走去。
第十四章 梧桐大道
秦怡的宿舍和沈鸿的宿舍楼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是一条不宽的水泥路,路的旁边是两排高大的梧桐树,这里就是著名的梧桐大道。每到夏天,梧桐树的叶子遮天蔽日,即使是白天,路面都几乎不透一点阳光,非常清凉。
这里与其说是一条大道,不如说是一条长长的隧道。
雨后的梧桐大道更加昏暗,路旁的路灯不但没有减轻黑暗,反而好像使原有的黑暗更加浓重。
走在梧桐树下,听着雨滴打在梧桐树的叶子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想起刚刚在四教的经历,沈鸿的心里有些毛毛的。
“嗒嗒嗒!”
走着走着,沈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不紧不慢,就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这么晚了,还有谁在校园里走呢?
沈鸿想回头看看,但还是忍住了。他加快了脚步,可是身后的脚步声也开始变得紧凑起来。沈鸿想知道那个脚步声的用意,于是在走路的时候故意时快时慢的,可是那个脚步声也随着沈鸿脚步的快慢变换着自己的节奏。
不错!那个脚步声就是跟着自己的!
经过了刚才的惊吓,沈鸿感觉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再应对任何意外了,他只想尽快回到宿舍。好在自己的宿舍楼就在不远的前方。
“嗒嗒嗒!”脚步声还在身后的不远处跟着自己。
43号楼越来越近了,可是正当沈鸿即将走完那段周围长满梧桐树的道路的时候,几乎就在一瞬间,那个声音竟忽然消失了。
沈鸿站住了。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宿舍楼,鼓了鼓勇气,然后往身后看去。
身后什么人也没有。梧桐大道并没有岔路口,那么那个人去了哪里?
沈鸿的目光盯住了路边高大的梧桐树。
这时候,沈鸿忽然想起了一位学长曾经给他讲过的一个关于梧桐大道的传说。
那已经是解放前的事了。
那时候这里还叫燕京大学。
那时候的梧桐大道还是一片草地,草地上种着很多的梧桐树,晚上的时候这里常常是情侣们散步约会的好场所。
有一年,学校里正读书的一个女学生怀孕了,在医院里产下了一名死婴。后来那个女生所在的系就作出了开除这个女生的决定。
当天晚上,一对情侣在树林里约会。
夜晚的天空很黑,似乎厚厚的云覆盖。
两人走着走着,男生忽然感到梧桐树上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的脸上,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雨滴,也就没有在意。
可是渐渐的,他觉得那“露珠”有些黏黏的,不像是水珠,于是急忙擦亮了火柴。
身边的女朋友一看到他的脸,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他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镜子里是一张满是鲜血的脸。
血?天上下的是血!
他来不及擦拭自己的脸,急忙抬头望去,只一眼,这个男生就瘫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们头顶上,一双脚悬空垂在那里,还在风中来回地晃荡着。
一个女孩悬空吊在一棵梧桐树的树枝上,面部表情由于窒息的痛苦极度扭曲着,舌头伸出口,一双眼睛还在看着他们两个!那血正顺着她右臂的手腕滴答滴答地流淌下来!
这个女孩还穿着月白色的学生服,她的尸体就像一个木偶在风中来回地摇摆、摇摆……
这对情侣失魂落魄地跑开了,他们急忙找来了学校的老师。可当大家赶到的时候,这里却什么也没有了。
大家都说这对情侣看花了眼,四散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个早起的学生跑步跑到这片树林外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挂在梧桐树上,虽然距离很远,但是这个跑步的女生还是能感到一种剑一般的阴阴的目光向自己直射过来。
她叫来了人,大家发现这个吊在梧桐树上的,正是那个被开除的女生。她脸上的表情、位置和前一天晚上那对情侣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可是,昨天晚上的时候别人却看不见她!
后来,就常常有人在晚上经过这片树林的时候看到好多树上都挂着一具女尸,在夜晚的风中来回地摆荡,就像是在敲着死亡丧钟的钟摆……
想到这里,沈鸿禁不住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梧桐树。
梧桐树的叶子太浓密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沈鸿盯着不远处的梧桐树,他的直觉告诉他在某一棵梧桐树的后面藏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刚才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