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法海-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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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雪狐叼着一只肥硕的野鸡，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
野鸡放在二人身前，雪狐小爪子掐在腰间，耳朵陡立，脑袋微抬仰望天空中白云朵朵，宝石般的眼睛不时扫过白如玉，法海二人。
“雪儿真厉害”
白如玉抿嘴一笑，轻轻上前，抱起雪狐，捋了捋雪狐洁白柔滑的皮毛。
“靠之，这到底是狐狸，还是只狗啊，打起猎来，也太彪悍了吧”
法海拾起地上的野鸡，拿在手中掂了掂，至少有五六斤重。
吱吱……
雪狐在白如玉怀中舞动小爪子，对着法海一阵乱叫。
“雪儿乖，雪儿是天生灵狐，怎么可以拿狗来比？”
白如玉轻轻拍着雪狐的小身子，微微蹙眉，劝诫道：“雪儿天生便懂人言，许多禽言兽语更是不在话下。”
“禽言兽语？”
法海一愣，笑道：“嘿嘿，这小家伙不愧是狐狸中色狼，禽兽中的败类，连禽言兽语都精通，禽兽啊，禽兽……”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拉得长长的。
吱吱……
雪狐嗖的一下窜到法海的头上，抓着法海的耳朵又抓又挠，法海一巴掌拍去，啪的一声脆响，雪狐早化作闪电一般落在白如玉圆润的肩膀上。
“你……”
法海气极，便打算修理它一顿，嘿嘿笑着，慢慢逼近。
雪狐稳稳的站在白如玉的肩膀上，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微微弯曲，勾啊勾啊。
“我抓……”
法海猛一伸手，雪狐已经转到白如玉的另一个肩膀上面，法海脚下生风，追去，喊道：“有种别跑？”
雪狐扭了扭屁股，两只小爪子放在嘴上一扯，做了个鬼脸，继续围着白如玉打转。
“雪儿奇速天下无双，很难追的”
白如玉心中荡漾着淡淡的欣喜，非常温馨，道：“来，雪儿乖，让姐姐抱着你”
雪狐对着法海一刮鼻子，吱吱的笑着落在白如玉的怀中。
“哼，老子慈悲为本，不给你一般见识”
法海讪讪的退开，身体挺得笔直。
吱吱……
雪狐在白如玉怀中伸开小爪子，对着法海大做鬼脸，惹得白如玉花枝乱颤，发出一声声驼铃般的笑声。
“靠之，竟然又被一只狐狸给鄙视了”
法海非常郁闷的走到一旁，拿起那只肥硕的野山鸡，道：“以后咱们到城市里生活，肯定不能靠打猎过日子，再说我现在还是一名伟大的和尚，俗话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也不能丢了老本行，以后我化缘度日，倒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们怎么办呢？”
“我会一些书画诗词，女红针线，也能变卖些钱财度日”
白如玉脸色羞红，生怕法海起了什么误会。
“书画诗词？”
法海眼睛一亮，顿时有了想法，若说诗词书画，别的不敢说，诗词倒是可以背出来几首。
那些诗词可是千古流传的，那个魅力啊，真是不同凡响，随便拿出来一首，还不是万人空巷，那钱财还不是流水一样，哗哗地……
嘎嘎……
想到这里，法海的嘴角不由得扯起一个弧度，发出非常淫荡的笑声来。
嗖……
白如玉抱着雪狐紧退几步，浑身汗毛陡立，颤道：“你没事吧，莫非修行伤了脑子，一大早就起来犯病？”
第二十四章 鬼物
“又被人鄙视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法海一阵无语，摇了摇头，捡起这只野山鸡，头也不回径自向村子中走去。
吱吱……格格……
身后不时传来雪狐的狂笑，还有白如玉驼铃似地笑声。
秋风清寒，一层微薄的雾气在风中涌动，沾在身上，透出一股冰凉来。
村落的轮廓慢慢出现在眼前，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有些早起下地的村民已经冒着清寒开始了劳作。
“娘子，我去化些饭来，你在这里等着”
法海到了村口，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白如玉笑道：“我去去就来，这只山鸡先放在这里，万一化不到吃的，就拿它来顶一顿”
“嗯，你去吧，要和声和气的”
白如玉软语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没事的，也不看看咱是谁”
法海一笑，迈开步子，望村子里走去。
村子中的路并不宽，约有一米多宽，坑坑洼洼的并不好走。
顺着路，法海敲响了第一家的门。
这家看着盖得不错，院落中起了一座由砖石切成的亭阁，有些华美，应该是村子中的乡绅一流。
吱……
“谁啊？”
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一个脑袋，身穿黑色长袍，头戴黑色的八角小帽，这人是一身小厮打扮，看了看法海问道：“有什么事吗？”
法海一身青衫随风舞动，衣袂飘然，见有人出来，便合十问讯，道：“阿弥陀佛，小僧是金山寺的法海和尚，路径贵宝地，体乏身饿，早晨到这乞点斋饭充饥，打扰之处，多请包涵”
“去去去”
小厮不耐烦的说道：“我家老爷是方圆数理内有名的小气，谁不知道，就算是铁公鸡打门前路过，也要拔出几根毛来，否则绝不算完，趁他不在，你还是赶紧走吧。”
哐当……
大门紧闭，法海心中一愣，心道：“不是说古人乐善好施，亲近方便吗？”
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离开这家，继续向另外一家走去。
看来化缘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施主，贫僧是金山寺僧人，路经贵地，乞点素食吃”
法海在一家门口前，敲过门，却是一名妇人出来，粗糙的衣服上打着不少补丁，皮肤黝黑，却也有几分姿色。
“原来是位小师傅”
妇人慌忙福了一礼，面上有些忧伤，叹气道：“我家里没有什么，只有些野菜汤，我去给师傅端一碗过来”
“阿弥陀佛，施主真是位活菩萨，将来定能够大富大贵，子贤孙孝”
法海一本正经的合十一礼，因为这是一个好人。
对于真正的好人，法海向来都是真心以对。
不一会儿工夫，那妇人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出来，递给法海，道：“小师傅慢用。”
“多谢女施主”
法海行了一礼，接过汤水，用袖子遮了脸面，数口之间，都下了肚子，心道：“太难喝了，古代的农家过的这么苦啊”
不过脸色微红，仍是张开问道：“不知道施主还有没有多余的饭菜，我还有两位同伴至今颗粒未进”
“没了，没了，这已经是最后一碗了，还是我丈夫听说有僧人化缘特地剩下来的”
妇人接过碗，微微一叹，转身便要走。
“哎，老李家都这样子了，还好善礼佛，怎么好心就没有好报啊”
“是啊，本来好好的一家人，日子过得也算可以，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李忽然头疼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好”
“没了顶梁柱，这家很快就衰败下来”
“老李媳妇又要伺候小的，还要伺候老的，过的真不容易”
“人在做，天在看，好人会有好报的”
……
村子中的村民陆陆续续都吃过饭，开始一天的劳作，有些经过这家的村民都忍不住叹息一声。
法海一愣，便紧随几步，到了一名村民身前，双手合十问讯道：“阿弥陀佛，小僧是金山寺僧人法海，给施主见礼”
这是一位身体黑壮，体格健硕的男人，见法海问讯，似乎有些紧张，也不知道用什么礼节好，慌乱之间，打拱应道：“师傅好，师傅好，我家还有些饭菜，你跟我来”
“谢谢，施主真是宅心仁厚，饭菜一会再说，能不能说说这位居士家里出了什么事，小僧受了她家的恩惠，希望可以帮上一把”
法海十二三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语气极为温和。
“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听人说，有一天吃了只非常神骏的金黄色大公鸡后，便开始头疼，村里人都说，是那只公鸡的魂魄不散，前来索命了”
“后来呢？”
“后来，先后请了几位大夫，神婆，都不行，恐怕这辈子都治不好了”村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苦了这一家人，师傅若是真能治好，那真是观世音菩萨显灵了”
“阿弥陀佛，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这要看看我与病人是否有缘？”
法海心思一转，心道：“如玉修行多年，这些凡人的头痛脑热的，应该可以去除，我去问问她再说，实在不行，我便用真气滋养他的身体一下，减轻些痛苦也好”
拜过村民，那人眼见法海离村而去，一声长叹，去了。
法海见了白如玉，把刚才的所行所言说了，白如玉低头寻思了一会儿，才道：“去看看再说，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言。”
当下提了野山鸡，抱着雪狐，随着法海进了村子，来到刚才那户人家。
“谁啊？”
还是那妇人走了出来，看到白如玉天仙似地人儿，一愣神，才道：“小师傅，刚才都已经说了，家里实在没有吃的东西”
“阿弥陀佛，君赠一粒米，重若须弥山，岂能不思回报？我听村民说贵人得了些症状，恰好，我身旁的白施主会些医术，便带来看看”
“白施主？”
白如玉听在耳中，心中微微一酸，心道：“他还不敢在外人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吗？”
雪狐伸出小脑袋，向着院子看了几眼，便缩回脑袋，继续懒洋洋的趴在白如玉的怀中。
“是这位仙子吗？”
妇人脸上一喜，忙要把二人让进院子，似乎想到什么，一驻足，道：“可是我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当做医生的费用”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方便为本，随缘自在，不收钱财，若是能有一顿饭菜，便是极好的”
法海心里特别扭，给古人说话，装个真和尚也不容易。
“真的？”
妇人喜道：“那快快请进。”
刚进院子，法海便感觉一股阴寒之气迎面扑来，低头对着白如玉道：“有了些不对啊”？
白如玉脸色凝沉，轻声道：“鬼气森森，应该是被什么鬼物缠上了”
第二十五章 金书
“小师傅，仙子快里面请。”
这位妇人招呼道。
“女施主，请”
法海微微一笑，样子端庄，好似智珠在握，万事了然的样子。
法海脚步沉稳，身子略靠前，走在白如玉的前面。
入目是一间茅草做成的房子，四面呼啸，在晨风中发着猎猎的声音。
房子中非常清贫，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靠近房子左壁的地方，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斜躺在一张破烂的草席上面不住地咳嗽，胸口宛如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见有人进房，便要坐起来招呼。
妇人赶紧紧走两步，扶住这个汉子，声音有些呜咽，道：“你不要乱动，身子要紧。”
咳咳……咳咳咳……
“哭什么，死不了人的，不要让客人笑话”
汉子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让客人笑话了，快快请坐”
“好重的阴气？”法海心中一动，默默运转金山童子功，一股阳刚至极的气血冲天而去，渐渐的把房子中的阴气冲淡许多。
童子者，用阳刚之威，可镇鬼神。
“施主，快不要起来，有病在身，需静静调养，我身边这位白施主本领通玄，或许能够为你诊疗一下”
法海站在一旁，匆忙说道。
“如此，多谢这位小师傅，不敬之处，多多包涵”
汉子让妇人把自己扶起来，靠在破旧的被子上，向法海点点头，又对白如玉道：“我久病在身，不能致礼，还请仙子海涵”
“无妨”
白如玉轻轻走了过去，柔和一笑，道：“你放松下心态，和平常一样，不要紧张，就像平时一样就行，越自然越好。”
“好”
汉子慢慢调匀呼吸，慢慢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恬静的的笑容，似乎在酣睡一般。
白如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仙子，我家汉子是不是……”
妇人小心的问道，忍不住泪流满面，就是法海也心中不忍。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不要太难过，跟着我这辈子，真是苦了你了，若是人有来世，就是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你”
汉子睁开眼睛，看着形容憔悴的妇人，心中十分酸痛，忍不住有些泪眼朦胧。
“怎么样？”
法海靠近白如玉问道。
“没事”
白如玉轻轻地道：“就是有些难办？”
汉子，妇人也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听到‘难办’二字，心中就有些绝望。
“妇人，我有事情，要问清楚，才能对症下药，还望如实禀告”白如玉转过身子，对着妇人言道。
“仙子，你尽管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要是我家汉子能够好起来，就是要我这条命也行”
“其实你家官人得的不是病
白如玉语出惊人，慎重的道：“而是作孽落下的病根，我来问下，你们是不是曾经杀过一只大公鸡？”
“大公鸡？没有啊”
妇人疑惑的摇了摇头，草席上的汉子也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不瞒你说，你看像我家这样的状况，怎么可能吃的上鸡肉啊。”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偷杀过别人的一只大公鸡，可能是时间太久，你已经忘了”
白如玉温柔一笑，轻轻地道：“那只鸡脖子上的毛是金黄色，身上的毛是褐红色，尾巴上的羽毛是墨绿色的，闪闪发光。它昂着头足有半米多高，非常雄壮好看。”
妇人听后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起头来：“你真是仙子下凡啊，我们哪知道杀鸡有罪啊，有一段村子里闹饥荒，实在没吃没喝，天天饿着肚子，不知谁家的一只大公鸡飞到我家来了，我一看没人就偷偷杀着吃了，神明有眼都全看见了，这叫做恶有恶报呀！以后再也不敢占人家便宜了。我现在知罪了，都是我撺着我家汉子干的，减我的寿吧！让我替他死吧！……”
她边念叨边哭，泪如雨下，感动的法海也要落泪了，贫贱夫妻百事哀啊，朴实的语言，真诚的夫妻感情实在难得，法海急忙把她给搀扶起来，静听白如玉的说话。
“不，让我去死吧，你跟着我受了一辈子的苦，怎么能再苦了你”
那汉子悲苦道。
白如玉也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刚才的哭诉就是真正的忏悔，若是能够再请一部《地藏经》，为杀害的鸡念上七七四十九遍，回向给它，慢慢就好了。关于你们杀的那只鸡，是鸡中之王，是不是杀了那只鸡后你官人便有了这个毛病？”
妇人想了想，肯定的道：“是，是。还真是从那时起，他就有了头痛的毛病，怎么都治不好，吃什么都不顶事”
“那只鸡的魂魄始终站在你官人头上，鸡的两爪时不时的抓进你官人的头皮，有时还用嘴叨你官人的脑门，能不能疼吗？”
妇人听后，有些愁眉苦脸，道：“可我家这样子也买不起经书，再说我也不识字”
那汉子也是一脸苦涩，道：“能读书识字都是有身份的人，像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谁也不认得几个大字啊，不过我年幼时，偷偷听过一个私塾先生的讲课，识得几个字，却也请不起一部经书啊”
听到这里，法海心中一动，手上一抹金光闪过，一块巴掌大呈叶子形状的金书贝叶落在手心，这里面的东西，法海曾经粗粗浏览过，记得便有一部《地藏经》。
金书贝叶发出道道瑞彩，似乎是大展幻术，映的法海宛如一尊神佛临尘，破败的草屋中一片金黄，一部地藏经的经文竟然直接没入妇人及汉子的脑中，随之消失不见。
“哎呀，是菩萨下凡啊。”
法海收了金书贝叶，妇人赶紧又跪了下来，磕起头来。
“快快请起，我不是什么菩萨，有了这部地藏经，诚心多念几遍，病应该就会好了”
法海嘴上这么说，慌忙扶起妇人，心里却是满疑惑的，怎么可能呢，念念经都能治病的话，还要什么医生啊？
不过，在这个充满神仙的世界还真不好说啊。
现在也不好问，等有时间，问问白如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咳咳……”
那汉子刚记下《地藏经》，当场便吐出两大口痰来，惊喜道：“胸口不憋得慌了，这是病重以来第一次自己吐痰啊。”
妇人在旁边兴奋异常。
“我轻松多了，快照顾两位菩萨吃饭”
汉子想要起身，到底是久病体虚，没法动弹，便向妇人说道。
妇人为难道：“已经揭不开锅了”
白如玉微微一笑，抱着雪狐站在法海身后，便听法海说道：“没事，我来的时候打了一只野山鸡，肥美异常，杀来吃了就是。”
说着便把雪狐逮到那只野山鸡提了过来，道：“用开水一滚，拔干净毛，煮了就行。”
那妇人，汉子听了，猛然色变，怎敢吃鸡？
第二十六章 媳妇
“没事，这只鸡今天被我们吃掉，或许是因缘际会，冥冥中早已注定”
法海眼看夫妻二人竟然被白如玉一席话镇住，只好自己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信口忽悠道。
“再也不敢杀生了”
那妇人，汉子心中恐惧，性子朴实，闻言不由得望向白如玉。
“无妨，就是菩萨罗汉也有吃肉的”
白如玉微微一笑：“只是杀生吃肉之前，要为这些死去的生灵念一篇超生消业的咒语便可。”
这话说出来，都让法海一愣一愣的，心道：“我这个娘子了不得啊，说出话来忽悠人，真是一套一套的，比我这个真和尚还能”
不过面上却依然非常淡定的随声应和道：“确实如此，这些鸡鸭畜类，多是前世造业，今生幻化而来，杀了它们的色身，再为它们超生极乐，这是大功德”
那汉子面露疑惑，这是从来没有人说过的，听着怎么非常像妖魔鬼怪，莫非是……
心中虽然疑惑，面上却不露声色的问道：“莫非杀生也是大功德？”
法海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杀生，这是解脱。以后你们会彻悟的，这是多么慈悲的事情。既然两位施主现在心有疑惑，我来杀了就是。”
法海走出茅草屋，自旁边一处露天灶台上面拿了一把菜刀，一个碗。
取了鸡，来到院子中，一刀砍向脖子上，便见一道鲜血如注，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