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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墓诀-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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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绝:“一铲,救我。”风势稍小,李一铲眼前逐渐清晰起来,他看见田苗花整个身子都被抽进天墓里,只有一双手把在墓门上,他看见苗花一双俏眼满是泪水:“一铲,救我。”李一铲刚要跑过去,田苗花一声惊叫,“呼”地不见了。墓门重重地关上。李一铲跪在天墓旁哭得特别伤心,冲着天一声长喊:“为什么?”李一铲的肩头突然被人重重一拍:“一铲,你怎么了?”他抬起头看见自己师父陈驼子正微笑看着自己。李一铲紧紧握住他的手:“师父,你没事吧?”陈驼子“哈哈”大笑:“傻孩子,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了?”李一铲哭着说:“苗花被困在天墓里了。”陈驼子眼眉一挑:“天墓何在?”李一铲四下看着,周围空空荡荡,根本就没什么墓地。他心里陡然一震,难道自己还在鬼面之中,看到的都是幻象?他问陈驼子:“师父,你知道鬼面吗?”陈驼子愣住了,轻轻地摇摇头:“好了,一铲,最近你总是精神恍惚的,我们马上就要去陵山寻找养尸之所,你这样可不行。”李一铲一把抓住他的手:“师父,千万不能去陵山。你会……”陈驼子皱着眉看着他:“我会怎样?”李一铲最后的“死”字卡在嗓子眼里就是吐不出来。陈驼子轻轻地拍拍他的肩:“一铲,是不是身上的尸毒发作了?”李一铲紧紧地把住他的手:“师父,总而言之不能去。”陈驼子一笑:“我们现在不就在陵山了吗?”
  李一铲看见天空霎时一片黑暗,滚滚而来的乌云把蓝色的天空染成了墨汁一样。一阵腥风大作,吹得树叶“刷刷”乱响。从树丛中伸出一只枯黑的手臂,紧接着一个浑身都是黑色的干尸爬了出来,不停地在地上蠕动着。树丛响动得更加厉害,一群赤身裸体,身上被湿气泡得发白的尸人慢慢地摇摇晃晃走了出来。陈驼子一把拉住李一铲的手:“快跟我走,这里太危险了。”师徒二个开始在林间小路上狂奔,周围的尸人越来越多,树上、地上到处都是。跑着跑着,李一铲就感觉自己的腿腕被抓住,他看见一个尸人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腿,胳膊上往外渗着绿色的脓液。陈驼子拔出匕首“噗”的一下,就把尸人的手齐腕砍断。他对李一铲说:“一铲,你没事吧?”李一铲心跳得厉害,他勉强笑笑:“师父,我没事。”话音刚落,陈驼子突然嘴里大口喷血,翻身倒地。李一铲跪在他的身边,哭着说:“师父,你怎么了?”陈驼子大声咳嗽着:“一铲,我……我中了尸虫之毒了。不久就会迷乱心智。杀了我,杀了我。”李一铲哭得特别伤心,为什么,为什么又让我再一次经历这种痛苦?陈驼子用匕首直直地插入自己的胸膛,血喷得到处都是,他一把拽住李一铲的胳膊:“一铲,你记住了,你……看到的这些都是幻象,都是假的,只有你自己才是真的。”李一铲心里顿时亮堂了起来,看到的都是假的,我还在鬼面里。他想起陈师傅在麻纸上写的:“鬼面者,直透人心。凡佩戴者,心中一切尽收于其中……”假的,假的,看到一切都是假的。他心中一动,回想起自己在鬼面里看过的人,西域鬼手、契丹王爷、陈师傅、降头师,在接触鬼面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自己居然又重新看见了最爱的女孩和师父的死,是不是这鬼面可以让人看见所有佩戴者最惨烈的记忆呢?他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突然眼前一亮,一口巨大的石棺慢慢地出现自己的跟前。石棺旁,寒冷如冰的青珠,正踩着叶有德直直地看着他。他看见鬼面已经掉在了地上,正颤巍巍地左右晃动着。青珠看他脸上满是笑容,心里十分狐疑:“李一铲,你怎么了?”说着她走了过去,捡起鬼面。李一铲轻声说:“我劝你最好别戴。”青珠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似乎要穿透他的心。李一铲也回望着她,眼睛都不眨:“戴上之后,你会看见你不想看见的东西。”青珠“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傻瓜啊?被你这鬼话给迷惑了?不过,你也提醒我了。”说着她转到石棺的后面去拿绳子:“戴上面具之后,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要先把你给捆起来。”李一铲看她转过去,迅速在地上拾起了一块带着尖角的石头握在手心里。青珠拿着绳子走了过来,把李一铲绑在墓室里的石柱上。李一铲看着她,轻声说:“你最好别捆我,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以帮助你。”青珠笑了:“就你这德行,我用你帮?”她把绳子捆了个死结,看看没什么问题了,拿着鬼面盘腿坐在地上。旁边的叶有德早已昏迷在血泊之中,脸色苍白得可怕。青珠看看他们两个人,慢慢地把鬼面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李一铲紧张地看着她,把手心里的石头翻出来,开始一前一后地割着那条绳子。
  带着鬼面的青珠一直跪在地上,满头的长发披散着,汗珠顺着脸颊滴在地上。李一铲边割绳子边想,她到底看到了什么?青珠开始呻吟,她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阿妈,阿爸。”她浑身抖若筛糠,还不住地抽泣着。突然间她又开始尖叫:“婆婆,这是命吗?”李一铲直直地看着她,黑黑的鬼面罩在女孩的脸上,灯影婆娑,越发的诡异。她肯定也有着不平常的经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见“啪”的一声,鬼面掉在了地上。青珠披散着头发,脸上满是汗珠。她抬起头,把头发归拢好,慢慢地说:“你们都走吧。”李一铲诧异地看着她,青珠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这是水牢的钥匙,你们走得越快越好。”“啪”的一声轻响,李一铲身后的绳子被割断了。他一时不知道青珠在搞什么,所以靠在柱子上没有动,只是直直地看着她。青珠把一动不动的叶有德翻了过来,查看他的伤势,叶有德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手里的匕首寒光流转,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一刀捅进了青珠的小腹里。青珠“啊”的一声惨叫,脸上的汗水顺着面颊“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叶有德松开手,不断咳嗽着,紧张地看着青珠。青珠跪在地上,深深地弯着腰,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肚子上的刀把,浑身剧烈抽搐了一阵,再也不动了。一头黑发全散了下来,像一匹黑色的锦缎,披在一尊雕像的身上。李一铲挣开绳子,跑了过去,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平躺下来,查看她的伤。青珠脸色红得厉害,不断呻吟着,轻轻地叫着“阿妈”。叶有德爬了过来:“这个女人,死有余辜。”李一铲长叹一声:“或许她也有自己的苦衷。那个面具能让我们看见以前的事情,我们最不想看见的事情,她肯定有着常人不能比的遭遇。”墓中一时悄无声息,洞顶间或有凝聚的水滴落下,在棺盖上粉碎散开。李一铲轻轻将青珠放下,望了望气息奄奄的叶有德:“叶老大,你没事吧?”叶有德勉强挤出点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一铲兄弟,真是对不住你,把你骗到这个地方。”李一铲用手摸了摸肚子上鲜红的点,感觉刺疼无比,他叹了口气:“叶老大,别提这个事了。只是这青珠一死,下在咱俩身上的邪降就无法可解了。”叶有德咳嗽着:“看看她身上会不会藏着解药?”李一铲把青珠的尸体翻过来,仔细摸索着,然后疲惫地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刚说完,他就看见在尸体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他把项链给取下来,仔细看着,这项链形式很简朴,在项链下摆坠着一块黄色的石头。他福至心灵,觉得这石头肯定有什么用处,就随手揣在兜里。检查了几遍,实在是没什么东西了。他就把青珠的尸体抱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那石棺前,把她扔了进去。尸体一入棺材,“噗”的一声,激起了许多的黑色烟末,这都是契丹王爷尸骨的残骸。李一铲把青珠那睁大的眼睛慢慢合上。这时,他看见在棺底黑末之中露出了黄色的一角。李一铲一皱眉,这是什么?他把手探到里面,摸到了厚厚的一层粗糙的纸,心里就是一动。他慢慢地把纸拿了出来,这是一沓麻纸,因为年头太久,已经成了褐黄色。纸上用黑墨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李一铲心跳得厉害,他从第一行开始看:“唐元和元年,吾祖陈小孩拜杨均松为师……”果然是那位陈师傅所写的《陈氏家谱》。
  李一铲把这摞麻纸放进怀里,长舒了一口气,师父的遗愿可以完成了。看样子,陈家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些麻纸之中,现在就算我死了,也能闭眼了。他看看手里的鬼面,想也没想,也扔进了棺材里:“这等不祥之物,要它作甚。”这时,墓室之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沉厚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不要,我还要呢。”李一铲一听这个声音脸色顿时吓得煞白,他转过头去看,果然是王明堂。王明堂一身黑色短褂,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板刀,刀尖锋利无比,就像一张大嘴一样马上要舔人的血。他一步一步走进墓内:“李一铲,咱俩该算算总账了吧。”李一铲喃喃地说:“你……还活着?你怎么从地墓里逃生的?”王明堂冷笑:“你走了狗屎运,无意中破解了地墓里生死门的秘密。要不然在那里你早就死了。李一铲,我可是亲眼所见,我弟弟的命就是丧在你的手里。”李一铲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他长叹一声:“那你想怎样?”王明堂越走越近,“嘿嘿”笑着:“先要了你的命,然后拿鬼面。”地上的叶有德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手里的匕首就插向王明堂。王明堂岂是泛泛之辈,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他偷着进到古墓已有一段时间了,墓里发生了什么他基本上也都知道。他一看最为忌惮的青珠死了,知道自己下手的机会到了。叶有德刚有所动作的时候,王明堂就察觉了,他嘴角一歪,一脚踩在他的胳膊上,脚下用力一拧,叶有德惨叫一声,匕首落地。王明堂一脚把匕首给踢飞,慢慢地走向李一铲,眼睛里精光四射。李一铲灵机一动,伸手从棺中拿出鬼面,两只手把住鬼面的两边:“王明堂,你要再敢走近一步,我就掰了它。”王明堂淡淡一笑,继续往前走:“你随便。鬼面无所谓,我要的是你的命。”李一铲脸上面无惧色:“好,我就掰给你看。”随即手上开始用力,“嘎吧”一声,鬼面裂开了一条细纹。王明堂眉头一皱,猛地蹿了过来,李一铲一看不好刚想跑,那板刀挂着风声“呜”地就砍了下来。李一铲把鬼面挡在自己眼前去迎那刀,王明堂一看不好,在空中硬生生地转向,板刀贴着李一铲的脸劈空,劲风刮得李一铲脸上生疼。李一铲得到这个机会,掉头就往石棺后跑。王明堂手疾眼快,一脚踹在李一铲的后屁股上,踢得他在地上连滚带爬。王明堂轻吼一声,跳过来一下压在李一铲的身上。他用手掐着李一铲的脖子,就把手里的刀举了起来,对准了李一铲的眼睛:“我让你在痛苦中慢慢地死。”李一铲双脚乱刨,可是他早已被折腾得没了力气,根本就没法和王明堂对抗。王明堂“哈哈”大笑:“弟弟,我为你报仇了。”说着,他把刀对准了李一铲的左眼就要插下去。这时,叶有德从后面爬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王明堂恨恨地说:“叶有德,我敬你是江湖中人,给你留了一条命,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着,他挣开叶有德,回头就是一刀,那刀太快,竟然能破空而响,“嗤”的一声,霎时只见鲜血喷了出来,叶有德捂住喉咙,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血像小河一样流了出来。叶有德在地上挣扎着向李一铲靠拢,躺在地上的李一铲看到他空洞的双眼,心如刀割。叶有德身下拖出了一条浓稠的血河,他冲着李一铲笑了笑,艰难地发着声:“对……对……不……起。”就再也不动了。死时,那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王明堂手里板刀的刀刃上还带着叶有德的血,因为刀刃太过锋利,所以那血根本就挂不住,顺着刀身慢慢地滴在李一铲的脸上。王明堂“嘿嘿”笑着:“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咱俩最大的区别,就是我能杀人,而你不行。”李一铲挣扎着,手里拿着鬼面挡在自己和王明堂的中间,喉头不停地上下动着:“王明堂,你看看,你和这鬼面多像。”王明堂愣了愣。这鬼面具双眼部位是挖空的,他可以从鬼面眼睛上的缝隙里清晰地看见李一铲的双眼。这鬼面霎时精光流转,似乎由黑色的质地变成了透明,李一铲和王明堂的脸全都映在鬼面的一正一反两面上。他们两个人在鬼面上同时看见了自己。鬼面上的表情似乎也在发生变化,一会儿笑,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哭。两个人都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突然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那石棺居然开始下沉,整个地面都在摇晃。李一铲借势把王明堂从自己身上给掀了下去,连滚带爬地往外跑,王明堂怒吼一声:“哪里跑!”随手就是一刀,正好劈在李一铲的身后,“哗啦”一下,李一铲背后的衣服被砍破,一条长长的血痕立时显了出来。李一铲在背上剧痛之下,脚下一软,正好倒在叶有德的血泊里,弄得一身血污。王明堂从地上爬起来刚想跑过去,只听见“嘎吧”一声,地上开始出现裂纹,猛然开始下陷,脚下一阵剧颤,王明堂摔倒在地,更令他吃惊的是,那墓门也在慢慢地关闭。
  李一铲艰难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跑。王明堂爬了起来,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想跑?!”话还没说完呢,手起刀落。李一铲听见他的呼声,回头去看,只见那刀闪着光就到了,再想躲已然来不及了,“噗”的一声,刀划破他的前襟,衣服一下撕开,但并没有血渗出来。李一铲一看原来是揣在怀里的那摞厚厚的麻纸替自己挨了这刀,在鬼门关里来回走了几遭,他浑身都被汗湿透了。王明堂再想举刀砍第二下,李一铲飞起一脚正踹他膝盖上。王明堂没料到李一铲此时居然还能反抗,他“哎哟”一声腿就是一软。这个时候,地面的塌陷从石棺就蔓延到了王明堂的脚下,他随着地面“哗”的一下陡然下沉。那地面塌陷的速度极快,马上现出一个大坑,坑下黑糊糊一片深不可测,石棺早已没有了踪影。王明堂脑子一激灵,把刀给甩了出去,空出最有力气的右手一下把住坑边,整个人就悬在空中,但下落之势太猛,坑边顿时给他抓落了一大块儿,这么一滞的瞬间,身体再次下落。王明堂眼睛一闭,想不到自己纵横四海半生,却命丧南疆。心念电转间,右手腕子上一紧,衣袖被人扯了一把,王明堂反应极速,借着这一滞之势,左手再次攀住坑边的一块石头,身体悬在半空中。恍惚中,身边有一片东西落下。他抬头一看,李一铲趴在坑边,手里攥着他的半截儿袖子,刚才李一铲拿在手中的鬼面已经不见踪影。王明堂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放弃鬼面?”李一铲叹了口气:“一日为大哥,终身为大哥。明堂大哥,你不是坏人。”再次伸手去拉王明堂时,一声巨响,脚下的地面再次下陷,李一铲下意识地向后跳开,王明堂攀着的坑边下落一段,又堪堪稳住。此时两人已经隔了好几米,李一铲再也不能伸手相助。王明堂愣愣地看着他,这时地面晃动得更加剧烈,墓中的地面大片陷落,而墓门正以让人心悸的速度下降着。王明堂长笑一声:“看样子我能躲过初一,躲不过这十五了。”笑声中充满了悲凉,随即语音哽咽,往事如烟,全都浮在眼前。满是契丹古老花纹的墙壁上托出了他巨大的投影,那影子在灯下摇曳瘦长,悲壮至极。王明堂看见墓门眼看就要完全关闭了,他长叹一声,从怀里把《墓诀》的下册掏了出来,奋力扔在李一铲的面前:“兄弟,快走。”话音刚落,只听得“嘎吧”一声,坑边完全断裂,王明堂掉入黑色的深渊之中再也没了踪影。李一铲张着大嘴,“呼呼”喘着气,傻了片刻之后。他才想起身后马上要关闭的墓门。他捡起《墓诀》,跑到门边。这时墓门已经剩下窄窄的一条缝隙,李一铲着地一滚,身上被门上尖锐的角给擦得血迹斑斑,在他刚出墓门的刹那,那门就“轰隆隆”地落下了。李一铲在古墓里慢慢探索着,找到了水牢,他蹚着水把皮特李和烈哥都给放下来,三个人,三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三个死里逃生的男人一起“哈哈”大笑,皮特李看着自己一身的血,笑着说:“李一铲,你再不来,我就要见你们的阎王爷了。”李一铲把所发生的事跟他俩一说,皮特李和烈哥一听说叶有德死在古墓里了,心里都不是滋味。皮特李这个洋小伙眼圈发红:“叶是我在学校里关系最好的中国同学。”烈哥只是和叶有德接触了几天,倒是没那么多感触,他问李一铲:“这么说,那鬼面让你给扔进古墓了。”李一铲点点头:“那东西邪得很,还是不碰为好。皮特李摇摇头:”神秘才造成了恐惧。这个鬼面只不过可以记录下佩戴它的这些人的记忆而已,那是每个人心底最刻骨难忘的记忆。它的功能就和我们西方的‘录话机’差不多。“烈哥好奇地问:”那是什么鬼东西?“皮特李挠挠头,想着怎么来解释:”那是美国人爱迪生发明的。你们都不知道他吧,这个‘录话机’可以记录声音。鬼面和它作用差不多,只不过鬼面可以刺激脑部的活动,记录下人的记忆。“李一铲叹了口气:”不管它是什么吧。总而言之是个不祥之物。“皮特李神色迷茫地说:”李,如果有机会戴一戴这个鬼面。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三个人互相扶持着找到了路,一起从这地下古墓里走了出来,皮特李这一路上被眼前这座契丹古墓给惊呆了,他看着墙上的壁画说:”李,这里每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太伟大了,这里完全可以堪比埃及的金字塔。“李一铲问:”金字塔是什么?“”是埃及的古墓。里面有法老王的尸体和陪葬物。“李一铲摸着自己肋下的伤口,想到自己身上的死降,喃喃自语着:”埃及……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一定要出去看看。“
  外面清风微吹,花香阵阵,真是恍若隔世。三个人从树林走出来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当天晚上,别人都在休息的时候,李一铲把麻纸上的内容很仔细地看了,但是由于在古墓中沾上了许多血污,所以有些地方根本就看不清,加上古文晦涩难懂,他读得很艰难。他一页一页翻着,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看见陈师傅写着:“邪降族人木葵,误入歧途,自戴鬼面后,痛改前非,今化敌为友……”李一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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