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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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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人?
  “谁?”
  “你不需要知道。”
  “该死!那你又是谁?”
  蓝衣社:“我是谁?我至少不是蓝衣社?”
  我又像上次一样晕了,“你不是蓝衣社?那谁是蓝衣社?”
  蓝衣社:“蓝衣社是另一个人,一个你最陌生的人,也是你最熟悉的人。”
  我最陌生的人,也是我字熟悉的人?自相矛盾的话,听起来又似乎是什么哲理。
  “你不要再说鬼话了,请你说人话!”
  蓝衣社:“好了,让我告诉你吧:2006年在兰陵王秘密BBS里,与你说话的那个蓝衣社,并不是现在的我。而先在的我,只是借用了论坛里蓝衣社的ID与密码而已。”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一下子出现了两个蓝衣社,2006年的蓝衣社与2008年的蓝衣社。
  “2006年的那个蓝衣社又是谁?”
  蓝衣社:“我已经说过了,他是你最陌生的人,也是你最熟悉的人。”
  “不要再和我捉迷藏了!”
  蓝衣社:“对不起,晚安!愿你的父亲安息。”
  说完他就从MSN上消失了,我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这群蓝衣社怎么会无孔不入?也许他们一直在暗处盯着我家?也许给父亲打电话还不止一次?
  突然想起父亲的手机——是否藏着什么线索?
  我立刻摸到父母的卧房,悄悄找到父亲生前的手机,把它拿到了我的小房间里。
  手机还剩下最后一节电,我关了电脑关了灯,屋子里只有手机屏幕的荧光,正好往上照亮了我的脸。
  翻到父亲的通话记录,最近一条的通话时间,竟然是昨天凌晨一点!
  而父亲割腕自杀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就是说父亲在接完这个电话之后,不到一个钟头就选择了自杀!
  握着父亲手机的手在剧烈颤抖,他怎么会深更半夜和人通电话?平时就算白天找他的电话也几乎没有。
  还有一个疑点,半夜里的电话怎么没吵醒妈妈呢?
  再自己看看爸爸的手机,才发现他已经调到了振动,可以前他的手机一直是有铃声的,不可能为了睡觉才调到振动,半夜里还不敢睡觉。
  是谁打来的?
  再看那个致命的电话号码,却是一个本地的固定电话。
  我皱起眉头疑惑起来,这是什么人的电话?如果用手机不是更不易被找到吗?
  冲动地想要回拨这个号码,但又放下手机——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贸然打电话过去,可能会让他们更换号码。
  最好查出这个号码所在的地址,这样可以悄悄摸上去!然而,谁能查出这个号码?
  只有一个人有此能力。
  我马上拿起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许久,听到一个没睡醒的声音:“Hello?”
  “莫妮卡!是我,对不起吵醒了你。”
  “高能?”莫妮卡的声音立即从庸懒变成紧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请你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
  第十二章  我不是高能
  现在,我还会想起父亲。
  阿尔斯兰州肖申克州立监狱,C区58号监房,有时我趁着老马科斯熟睡,悄悄回忆往事流泪。
  2009年9月19日,下无三点。
  刚在小簿子里写到“请你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黑人狱警就过来敲了敲铁门,“1914!典狱长找你!”
  “1914”是我在这里的名字。
  走过铁门,冷静地穿过走廊,四周响起囚犯们的嘘声。
  经过三道狭窄的安全门,经过地下回廊,进入监狱行政楼,这里的戒备松了许多,狱警押送着我进入典狱长的办公室。
  “你好,1914。”
  典狱长德穆革先生,坐在一把巨大的黑椅上,缓缓掐灭嘴里的烟头,示意狱警退出他的办公室。他有一个长长的鹰勾鼻,从头发与脸形来看像犹太人。面对我这样的终身监禁囚徒,却丝毫不加防范地捧着咖啡说:“今天,我同时接到两通电话,都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
  “一个是男人打来的,另一个却是女人。”
  “谢谢,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典狱长的声音分外阴沉,“我会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话。”
  “我会的。”不想多看他的这张面孔,我低头说,“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等一等,还有件事——昨晚,我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
  “掘墓人。”
  他说完又点起一支烟,蓝色的烟雾从他脸上弥漫起来,让我压抑着自己的恐惧。
  “这是真的吗?那个传说中的幽灵,真的回来了吗?”
  “不,我希望大家终止这种无稽之谈。”典狱长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紧张的神色,却还给自己壮胆说,“我已经在这座监狱七年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掘墓人!”
  “可我确实见过他。”
  从我嘴里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典狱长德穆革先生面色惨白,他那鹰勾鼻与黑色头发,倒是很像吸血鬼电影的德古拉伯爵。
  他还怔怔地盯着我的眼睛许久,终于挤出一个词组:“Get out!”
  于是,我如典狱长所愿滚蛋了。
  黑人狱警的将我押回C区58号监房,老马科斯依然坐着看书,我悄悄拿出抽屉里的小簿子,接着记录我的故事——
  没有父亲的日子。
  第二天。
  我和母亲守着父亲的灵堂。
  在外面跑了整个上午,把父亲送到殡仪馆,确认后天火化举行追悼会,在我家附近的酒店预定了豆腐羹饭——南方许多的地方的习惯。下午疲倦地回家,再给亲戚朋友们打电话,通报追悼会的时间。不断有人上门来吊丧,大多是爸爸单位的同事,没几句话放下礼物就走了。我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能暂时防下悲痛处理这些事,虽然一切都是被迫的。
  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两个人了。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关上房门拿出几张信纸,最近七个月没写过信,摸着纸笔的感觉那么陌生。
  信札的第一句话是——
  秋波:
  你好……
  足足写了三页信纸,握笔的手指都疼了。盲姑娘嫩够看信吗?节目编辑一定会给她念的。最后要落款时,我停顿了好几分钟,才写下“兰陵”这个名字。
  重新读了一遍,将三页信纸塞入信封,写上广播电台“午夜面具”的地址邮编。
  手机又响了,是莫妮卡:“喂,高能!我查到那个号码了!”
  “你太厉害了!在哪里?”
  “美洲大酒店。”
  离我家不远,是一家最新开业的外资五星级酒店。
  十分钟后,我打车感到了美洲大酒店。
  果然是五星级大酒店的气派,大门装修得富丽堂皇。我匆忙出门穿着寒酸,还戴着黑纱,保安粗暴地将我拦下来。我好说歹说都没有用,隔着酒店玻璃门,看到大堂里的莫妮卡,她那混血的摸样煞是醒目。急冲冲地向他大喊,她出来告诉保安我是她的朋友。保安看到她混血的模样,立刻把我放进了酒店。
  “我讨厌这个地方!”我觉得刚才受到了侮辱,“你怎么查到这里的?”
  “固定电话号码,电信公司就可以查,你真笨!”
  她带着我走到酒店前台,向服务生查询昨天凌晨一点,哪个房间电话打出来过,服务生表示没办法查询。
  莫妮卡将我拉到一边说:“每个酒店都有电话记录,所有房间打出电话都可以查到,否则怎么结算电话帐单呢?”
  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回说的全是英文,一直对着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打完电话不到一分钟,前台服务生就把我们叫过去了,满脸堆笑地向莫妮卡道歉,很快查出了房间号码——1919房。
  昨天凌晨一点一分,美洲大酒店1919房打过一个电话到我父亲的手机上。
  服务生查了一下入住资料,当时1919房的客人现在仍未退房,是用美国护照登记的,名字叫“常青”。
  “是中国人的名字?”我轻声对前台服务生说:“客人现在在房间里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
  莫妮卡掏出一百美元的小费说:“你给1919房打个电话,如果客人接起电话,就问他需要什么房间服务。”
  服务生拨起电话,我的手心已捏了一把汗,紧张地看着莫妮卡,她也拧起眉头异常警惕。
  “喂,常先生吗?我是前台,请问需要什么房间服务?”
  电话居然拨通了,客人正好早房间,确实是美籍华人。
  “打扰了,再见。”
  等服务生放下电话,我和莫妮卡已飞快地冲向电梯,以免那个家伙又坐电梯下来。
  冲进电梯,,按下19层,我的面色已涨得通红,握紧拳头像要打架的样子。
  “高能,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
  “是!”
  强迫自己松开拳头,靠这电梯壁深呼吸着。
  19层到了,踏入静谧的走廊,来到1919房门前。莫妮卡先让我退到以便,由她按下门铃。
  只等了几秒钟,房门打开了。
  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华人男子,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站在门里。我确信从没有见过这个人,至少在苏醒以后的半年里没见过。
  “常青先生?”
  莫妮卡冷冷地问了一句。
  “是我。”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随后目光跳过莫妮卡,直接落到后面我的脸上,“请进!”
  他居然没问哦是谁?心里有些犹豫,依旧快步走进房间,莫妮卡走在我身边,警惕地盯着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豪华套间,刚刚打扫过,没什么一样,常青似乎认识我,用标准的国语说:“两为请坐。”
  小心翼翼地坐下,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常青主动说话了,“贤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已在这里等你两天了。”
  什么?贤侄?
  我完全晕了,不知该立刻暴打他一顿,还是该跟他称侄道叔?
  然而,他的眼睛却毫无防备地被我盯着,从而看到了他的心里话——奇怪,他心理丝毫不慌张,看起来并没有说谎,确实在这里等了我两天!
  “两位要喝点什么?”
  他说话文质彬彬,走到酒柜前开瓶了,莫妮卡急忙说:“No thanks,不需要。”
  “请问你是高能先生的女朋友吗?”
  “不,当然不是!”莫妮卡也不尴尬,“我只是他的同事。”
  “真的吗?可是我听说高能最近被公司裁员了,是前同事吧?”
  她低头说道:“是,前同事。”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始终按奈不住,开门见山,“你还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吧?”
  “是的,非常抱歉,昨天凌晨一点,是我用酒店的号码,给你的父亲,也就是高思祖先生打了电话。”
  他居然那么坦率地承认了!原本以为还要审讯一番,甚至要动用武力才能让他开口,接下来他要说什么?
  “两天前的晚上,也是我给你父亲打了电话,然后他就到这个房间里,与我长谈到了深夜。”
  “你是是很么人?蓝衣社?”
  “蓝衣社不是一个人,但我确实与蓝衣社有关。”
  又是这套话,我盯着他的眼睛问:“昨完与我在MSN上说话的人是不是你?”
  “当然不是!”
  “你们究竟要怎么样?害死了我的父亲,现在又要来害我吗?”
  “不,我绝不希望你父亲有任何意外,我也想不到他居然会选择自杀,这其中的秘密也许只有他才知道了。”常青从酒柜里拿粗一瓶饮料自斟自饮,“其实,我家与你家都是世交,至少已经有三代人的关系了。”
  “世交?”
  怪不得他第一次就叫我“贤侄”,搞得像武侠小说里的华山派与衡山派。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一直都盯着他的眼睛,却发现前面那么多话,居然全都是实话,他并没有欺骗我。
  “不,我不记得父亲跟我提起过你,也不知道我家有什么世交。”
  “是的,你父亲不但不会告诉你,还希望你永远置身事外,不要被卷入到这些秘密当中,因为他深深地爱着你,他希望你平平安安,不要有任何危险。”
  常青的这番话让我垂首深思,倒与父亲死前说的那些意思相符。
  “是的,父亲深深地爱我。但正因为他那么爱我,所以我更不能接受他的死,我一顶要找出他自杀的原因!”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我已经承认了,我和你的父亲有过长谈,我也想不到在与他通电话一个小时后,他竟然会轻生。但我不能透露我和你父亲具体谈了什么,因为这是你父亲在最后一个电话里对我关照的,他不想让你和他一样再被那些秘密煎熬,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你将处于比你父亲更大的危险中。我已答应了你的父亲,并将信守这个承诺,不会把任何秘密告诉你。”
  我盯着常青的眼睛,却看不清他心里想什么?也许都是真的?
  “你说父亲是为了保护我,才不让你向我透露任何秘密的?”
  “是的,你的父亲向你透露过秘密吗?”
  “没有。”
  “对,这就是他的愿望所在。”
  但我还是痛哭地摇头,“就算这真是我父亲的遗愿,但你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在你半夜打的电话里,究竟说了什么话促使他自杀?”
  “恰恰相反,我希望你父亲好好地活着,因为他身上的秘密如此重要,无论对他的还是对我而言,都如同一个巨大的宝藏——他的趋势就是这笔宝藏的重大损失,可惜他已厌倦了这个秘密,不愿意再把延续千年的游戏做下去。”
  “  延续千年的游戏?”我瞪大眼睛,希望发现他的心里话,“什么游戏?”
  “秘密——不能说的秘密。”他转身给自己倒了杯饮料,“他一顶想用自己的死亡,来彻底终结这个游戏,同时永远埋葬这个秘密。他是为了你的安全而死,也是为了许多人的未来。无论他能否完成心愿,都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一个伟大的男人。”
  “你好像在说一件惊天动地的秘密,而这件秘密不但影响到我的家族的存亡,也影响到千千万万的人?”
  “是。”
  常青反而向我步步逼来,“高能,你的父亲希望你做一个饿普通人,不要为了那个千年秘密,和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走上万众瞩目的十字架!”
  “万众瞩目的十字架?”
  太阳穴的神经又疼痛难忍,尽管我极其不愿意相信,但从常青的眼睛里发现——他说的居然全是事实!
  我曾幻想成为万众瞩目的人,得到财富权力与名誉,享受各种各样的欲望与幸福。父亲却要我像远离毒药一样远离这些幻想,期望我平平淡淡才是真,成为茫茫人海中一个平庸叫色,就此度过卑微而平凡的一生。“当然,究竟选择走上十字架,还是最终老死于床头,这完全是你的自由。”
  听完常青的这句话,我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脑子彻底乱了套,反复出现父亲的连旁,还有那些闪光的碎片。
  “常先生。”看到我的精神已接近崩溃,保持沉没的莫妮卡挺身而出,“无论这个秘密是什么,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对不起,作为高家几代的世交,我的身份同样也是高思祖先生的秘密之一。”
  “那你说在这里等了高能两天,你在等他什么?”
  “因为我相信以高能的智商,一定会找到我的。”常青看了看时间,“对不起,我还有个重要约会,必须马上出门,再见。”
  下达完他的追逐令,常青穿上西装,提起包往客房门口走去。
  “等一等!”
  莫妮卡冲到门口拦住了他,常青淡淡地说:“你们要绑架我吗?”
  我面无表情地偶到门口,拉了拉莫妮卡的衣袖,“算了,我们也走吧。”
  莫妮卡盯着常青的眼睛,对峙了几秒后给他让开了路。常青径直走入电梯,留下我们两个在走廊内。
  “高能,给我两天时间,我会查出他的老底!”
  “刚才的对话非常奇怪,他并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我发现他基本上没有说谎。”
  “你怎么判断别人是否说谎?”
  她又绕回来了,还想套我的话吗?我苦笑一声,“不知道,也许是命运的恩赐。”
  “读心术?”
  走廊里死一般寂静下来,我走到电梯前回答:“不,读人术。”
  “读人?”
  “读人即是读心。”
  坐进电梯,从19楼下降到底楼,回到五星级酒点的大堂,莫妮卡却一路沉思着我的话。
  外面下雨了,我打上一辆车匆匆离去,从后窗回望路边的莫妮卡,小时在迷蒙的烟雨中。
  读人即是读心。
  没有父亲的日子。
  第三天。
  窗外是阴冷的雨,整个房间透着潮湿,从峭壁无孔不入地钻进来,渗入我的皮肤与血管。
  明天,就是父亲高思祖的追悼会。
  我刚写完在追悼会上的讲稿,妈妈还守在灵堂喃喃自语。
  “妈妈,你在说什么?”
  “我感到你爸爸在里面对我说话。”
  她抬头看了看父亲的遗像,我抓着她的胳膊,“不,你只是太悲痛太想念他了。”
  妈妈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不知想什么,她沉没更让我担心。
  灵堂里寂静了十几分钟,在遗像里父亲的注视下,我问出了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妈妈,我会游泳吗?”
  “怎么问这个?”妈妈恍惚地摇头,似乎有些神经衰弱,托着下巴叹息,“不,你从来不会游泳。小时侯你爸带你去学过,但你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后来就再也没有游过泳。”
  自从我上次去杭州,在西湖断桥下救起一个溺水的孩子后,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
  “真的吗?我从来都不会游泳?”
  “当然,妈妈最了解你了,怎么可能会搞错呢?”
  既然我从来不会游泳,那跳下西湖救人的又是谁?暂时跳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不是爸爸亲生的儿子,那么妈妈就成为最大的疑点——不,绝不允许有这种想法,哪怕仅仅是一种假设!但如果妈妈也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呢?脑袋又要被挤爆掉了,这些疑问却不敢说出来。
  窗外,淋漓的雨水打在玻璃上,密密麻麻敲打着我的心。
  回到小房间,关上门坐卧难安,把时间再倒回半年前,苏醒以来丢失了全部记忆,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而这半年来我的某些发现,却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而这半年来我的某些发现,却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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