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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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兰笑道:“待我替你取出来吧!”她转面向蓝翠道:“去将三师姐的磁铁借来。”
蓝翠急忙奔去,须臾领来紫蔽仙子和蓝杏,紫蔽仙子取出一段黑铁,秦碗凤忙将华天虹的衣裳褪下,蓝兰拿起磁铁,吸取华天虹背上的锁魂毒针。
众人早已发觉,华天虹脸上的黑色并非天生的,因为他莲毒沉重,性命难保,谁也没有心肠理这小事。这时见了他白皙的身子,不禁玩性大发,紫薇仙子首先叫道:“杏姑去采药熬水,替小郎洗脸。”
华天虹未明真意,接口道:“三师姐,小弟自己洗脸就是。”
蓝杏格格一笑,晃眼溜出了门,这“浮香谷”内养着天下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蓝杏奔入花圃,将十余种褪色药草采集齐全,交与仆妇熬炼。
室内,蓝兰取出了华天虹背上的三根毒针,那针也是纯金打造,针上的毒药全已溶入华天虹的血液之内,褪成了黄金的本色。
过了片刻,一个苗妇端进一盆药水,蓝杏顿时叫道:“凤儿,替小郎洗脸。”
秦碗风也想一睹华天虹的真面目,但她性格温驯,行事慎重,不敢贸然动手,她轻轻说道:“小郎,替你洗掉脸上的黑色,好么?”
众人都将他唤作小郎,秦碗风也跟著称呼起来。
华天虹感念救命之恩,不忍拂逆众人之意,再则九死一生,莲毒犹未解除,对一帮、一会、一教的人,有了极重的恶感,决心将生死置之度外,改弦易辙,以真面目与彼等周旋,因之闻“言之下,微微一笑,颔首答应。
秦碗凤见他应允,于是拿起面中,礁了药水。为他洗脸。
须臾,九毒仙姬的弟子全已到齐,咕哈狐叭闹作一团,试过一盆另换一盆,换了八九次水,华天虹脸上的黑色终于褪了少许。
梨花仙子大叫道:“是‘铁山客’染的!”
霎时,洞中欢声雷动,此时天将近午,众人招呼华天虹进过膳食,然后将他扶出洞外,须臾,华天虹丹田毒作,立即遵照九毒仙姬的指示,向那花海内的小径奔去!
说也奇怪,他病体犹未痊愈,先时周身无力,莲毒一发,顿时感到热。血沸腾,劲力无穷、当即在那花径上往复狂奔,拼命发泄,以求消减身上的痛楚。
他百毒不侵,“浮香谷”内的香毒对他无害,身上越是难受,足下奔得越快,盂真真及蓝翠等看著有趣,一声呛喝,全都追在他的身旁奔来奔去,一直跑了大半个时辰,那莲毒才逐渐沉下,众人也跑得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再难支持了。
如此过了半月,华天虹病体已经康复,他每日中午毒发,即在花径上狂奔,那毒力似有愈演愈为猛烈之势,他也跑得越来越快,“苗岭三仙”尚可与他并驾齐驱,其余的小辈人物却已无法追上他了。
他发觉内功大进,掌力强了倍以上,知是“丹火毒莲”之功,只是功力愈深,莲毒愈猛,似有不可收拾之势。
那蓝杏采了药草熬水,日日逼着秦碗凤替华天虹洗脸,洗来洗去,竟然洗得他面如冠玉,全然变了一人,秦碗风暗暗窃喜,她那许多师姐也都欢天喜地,高兴不已。
浮香谷内,整日里响着呼唤“小郎”之声,在这众香国里,小郎成了天之骄子。
这日午间,小郎又在花径之上奔驰,“苗岭三仙”以下,十余个娇滴滴的苗装美女,连同宗氏三虎,全部列站在花径两旁。一阵狂奔之后,他仍旧精神饱满。于是转往练武场内,大伙前呼后拥,如众星拱月一般。
他将那招“困兽之斗”练了一阵,“苗岭三仙”等又围上去与他拆斗,打打闹闹,玩了半天,他突然想到,这一向很少见到宗氏三虎。不知三人的学法练得怎样,当下要三人演练一趟。
宗氏三虎向以仆婢自居,华天虹本来不愿。日子一久,不知不觉成了自然,此时三人l闻言,逐个将掌法演了一遍,眼见三人的掌法全已十分纯熟,功力也都可观,不禁大为欣慰。
忽听秦碗凤道:“小郎,师父传了他们一套‘三星无极阵法’。”
华天虹大感惊喜,道:“三星无极阵?演出来我瞧瞧。”
“亡命虎”宗辽赫然一笑,道:“仙娘这阵法甚为复杂,我们三人都笨,勉强记下,尚未演练熟悉。”
说罢之后,三人并排一站,将那“三星无极阵‘施展出来。华天虹仔细看罢,暗道:”原来是联手攻防之道,三入学到,确是得益非浅。“
他突然心中一动,道:“凤姐姐,今日是几月几日了?”
秦碗凤道:“这浮香谷内温暖如春,气候没有变化,我也忘了日子。”她穿了一件苗装,娇羞妩媚,别有一番风韵。
只听梨花仙子笑道:“今日。十月十六日,你问日子干嘛?”华天虹闻言大惊,道:“不得了!我忘了日子,赶不回家了!”
他说完扭头奔去。
众人一见,齐皆追在身后,蓝兰身形疾掠,赶上前去,笑道:“看你慌成什么样子,误了日子,晚几天归家也不要紧。”
华天虹道:“不行啊!娘在山中盼望我。”说话间,人已飞奔入洞,直扑九毒仙姬丹室,跪在地上,道:“仙娘,我误了归期,即刻就得告辞仙娘,赶回山去!”
九毒仙姬将他扶起,含笑道:“好孩子,误了多久?除了累得你娘悬念,另外耽误了旁的事么?”
华天虹急道:“不能累娘悬念啊!弟子即刻就要动身。”
九毒仙姬蔼然一笑,道:“忙不在于一时,明日清晨启程,路上赶疾一点就是。”她语音一顿,朝华天虹身后的秦碗凤一瞥,接道:“的各位姐姐对你不薄,你去与她们话别,订个后会之期。”
华天虹唯唯称是,告退下来,与众人涌向秦碗凤房内。
这日下午,就在离愁别绪中度过。晚间,众人为华天虹饯行,酒筵之后,华天虹与秦碗凤手牵着手,在花圃之内唱唱细语,携手漫步了一夜。
次日凌晨,华天虹拜别九毒仙姬出谷,“苗岭三仙”与秦碗凤等送他启程。众人相处已久,情谊深厚,全都依依难舍,秦碗凤一往情深,更是芳心欲碎,难舍难分,一路上叮咛,泪落如雨。
华天虹悬念母亲,出了浮香谷,狠起心肠,告别众人,疾驰而去。
他归心似箭,一路上昼夜兼程,毫不耽搁,尤其每日午间毒发,跑得疾逾奔马,虽然身子难过,心头反而感到畅快。
此时的华天虹,已非年前的皇甫星了。十八岁未足,人已长得高头大马,轩昂异常,玉面朱唇,浓眉人鬓。由于内功大进,一双眸子神光烙烙,顾盼之间,威风凛凛。仪表风华,如祥麟威凤,那种不怒而威的气概,好似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
他与母亲隐居之处远在北疆,由西南直奔西北,长行数万里,由于面貌已改,奔行又疾,通过神旗帮与风云会的地界,亦一起事端。
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奔回家时,空山寂寂,母亲却已不在,有一张字条留在家内,上写:“字谕星儿,久候不见儿归,兹赴江湖寻汝,见字后,可至曹州相聚。”
华天虹心头大急,计算日程,母亲离山已决一月,于是急急奔下山去,一路追向曹州,沿途找寻母亲的踪迹,一直赶到曹州,依旧未见母亲的踪影。
他暗暗盘算,想母亲内功已毁,脚程有如不懂武功之人,又得隐秘行踪,躲躲闪闪,自然走得更慢,若非当面碰上,也无法获知消息,于是决定留在曹州,等待母亲到来,以免双方错过,反而延误见面之期。
第十四章 曹州风云
眼前的曹州。繁荣到了极点!
曹州有三多:镖局多,茶楼酒郎多,秦楼楚馆、歌台舞檄多!
由于天下三分,行镖不能越界,乃以曹州为转接点,南北东西的行商,在此转换镖局接运,因而镖局之多,如雨后春笋,随带着酒矮茶肆和秦楼楚馆也多了。
曹州是三不管地带,下属帮、会、教任何一方,但也是帮、会、教三方接头力、事的所在。城北何,栋巨宅,就是风云会的曹州分舵,神旗帮的曹州分堂坐落城西,城东南有一座规模宏大的道观。观名“一元”,乃是通天教的分坛。这分堂、分舵、分坛遥遥相对,象征着一帮、一会、一教各据一方的形势。
曹州市上,随处都是高一头、阔一臂、横眉竖目的好汉,闹市驰马司空见惯,斗殴滋事不时皆有。不过,此地极少发生命案,原因是闹出入命,三方都有人追查,凶手极难遁形。
此外,一到夜间,曹州市上火树银花,灯光如织,酒楼中猜拳行令,歌台上急鼓繁弦。
秦楼楚馆中的调笑打骂,声达户外,不到五更不歇,因而,每天午时以前,曹州市上特别清静。此外,这地方常在一夜之间,多出许多十分扎眼的陌生人,有些天天碰面的人,又如石沉大海,突然失了踪迹。
风云会曹州分舵斜对面,有一座不大不小的茶肆,这日晨间,门外走来了双眉漆黑、面如冠玉的华天虹。数月不见,他长得更为魁梧了。看他目光娼烙,令人不敢逼视。走起路来如行云流水,足下微尘不惊,明眼之人,一看就知他是第一流的内家高手。事实上,华天虹已是曹州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的人物了。
跑堂的一瞧是他,抢步趋了过去,道:“华爷早。”
华天虹点一点头,踏上楼板,在临窗的老位子坐下。
他每天都是第二个到,这时虎目一闪,朝先来的那人望了过去。
先来的那人,是个虬髯绕颊、少了一条左臂的男子。此人颊上老大一条刀疤,自下颚至额,长达半尺,看来极为恐怖,这刀疤掩盖了他的年龄,也掩盖了他的面容。
他每日到得最早,来了往墙角的座上一缩,单手抓着茶杯盖,眼望窗外发怔,从来到去,身子难得挪动一下。华天虹本有面带忧色的习惯,自从见过这独臂疤面人两道沉郁的目光之后,自己的毛病就不药而愈了。
华天虹人刚坐下,跑堂的跟着端来一壶茶和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包子,华天虹抱着茶壶吸了一口,嘘了一口闷气,慢慢咀“爵自己的早点。
只听楼梯登登作响,一个头带方中、手摇折扇的中年男子,兴冲冲地登上楼来,脑袋才伸上楼,双手已是拱了又拱,哈哈笑道:“天虹兄,今日可被兄弟赶上了!”
华天虹微微颔首,笑道:“马兄早,兄弟也是刚到。”
原来此人姓马名青山,绰号“招魂使者”,是通天教下办理外务之人,华天虹在曹州呆了月余,母亲未曾寻到,曹州市上的牛鬼蛇神,却已与他攀上了交情。
“招魂使者”马青山一屁股坐到他身侧,低声道:“天虹兄,趁着两个老不死的未到,你我兄弟讲一句心腹话……”
华天虹截口笑道:“不用I#T,兄弟要等人,无暇赴临安。”
他语音一顿,微微一笑,接道:“谁不知贵教玉鼎夫人的厉害,兄弟年纪轻轻,玩掉了脑袋可不值得。”
“招魂使者”马青山双手连摇,道:“别听两个老不死的胡诌,玉鼎夫人不是肉蒲团,并非人人可坐的,实不相瞒……‘华天虹瞧他左顾右盼,吞吞吐吐,不禁朗声一笑,道:”马兄有话但讲无妨。“
“招魂使者”马青山压低嗓子,道:“夫人移尊就教,她傍晚到,约兄台三更时分一元观见面。”
华天虹双眉一轩,笑道:“若在半年以前,纵是龙潭虎穴,兄弟也敢闯上一闯……”
“招魂使者”马青山摇手不迭,道:“天虹兄错了,夫人是一片好意,绝无相害之心,再说小小一座一元观,还困不住兄台的虎躯!”
忽听一个苍劲口音笑道:“马兄何必客气,谁不知通天教的‘招魂使者,杀人不用刀,只须手一招!”
“招魂使者”马青山猛一转脸,折扇一指,佯嗅道:“孙老哥!你贵为风云会的八方接待,何以单单容不下小弟?”
姓孙的是个瘦长老者,这时哈哈一笑,与华天虹打过招呼,就在他的对面坐下。
华天虹朝他身后悄无声息跟来的一个火面老者举手一拱,笑道:“单老护法喜上眉梢,所为何事?”
姓单的火面老者呵呵一笑,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着的雪柬,道:“华兄请看,飞来的喜讯,不该为华兄高兴么?”
华天虹接过雪柬,“招魂使者”马青山突然一把抢去,拆开念道:“不日到,速至兰封迎我。白。”
华天虹就他手中一看,一行龙飞凤舞的草书之后,另有一个花押,正是“君仪”二字。
“招魂使者”马青山将雪柬交还华天虹,目光=转,向火面老者问道:“单兄,这是贵帮白君仪小姐的手迹么?”
火面老者拂须一笑,道:“谁有几个脑袋,敢冒她的名讳?”
那风云会姓孙的接待双眉一扬,故作愕然道:“单兄,白小姐命贵帮的属下兰封接驾,你将信笺交给华兄干嘛呀?”
火面老者呵呵大笑,道:“咱们这位小姐是不世之才,威行上下,全凭武功和手段,绝非仗恃帮主爱女的身份,她不会命咱们迎驾,纵然有这意思,也不用亲自修柬。”他说罢打个哈哈,吸了一口香茗,眼皮一垂,倒在椅上假寐起来。
“招魂使者”马青山双眉一挑,朝华天虹阴阳怪气道:“华兄听到没有,白小姐威行上下,武功手段两皆高强,你赶紧动身,路上跑快点,去得慢了,你可只有一个脑袋哩!”
华天虹微微一笑,揉碎信笺,暗暗忖道:“如今已是六月,娘行得虽慢,也该到了曹州,怎地一点踪影也没有?唉!难道路上出了岔子不成?不会啊!她老人家见多识广,深诸江湖门道,宵小之流,岂能奈何她老人家……”
他自思自量,心头忧烦不已,忽听“招魂使者”马青山哈哈笑道:“天虹兄,白小姐要你接驾,那是天大的荣宠,慧眼识英雄,你休得怠慢,今夜三更启程就是,来来来,趁着无亨,兄弟向你讨教一盘。”他转面喝道:“来人呀!棋盘,棋子!”
风云会的孙接待和神旗帮的单护法二人,对棋艺一窍不通,一听下棋,两人同是眼睛一瞪。
姓单的火面老者胸膛一挺,道:“马兄,华兄夜间还要赶路,你让他慈息一阵成么?”
那孙接待笑道:“对呀,大伙聊聊,马兄昨夜在哪一家风流,找着了新门径,可得公诸同好呀!”
“招魂使者”马青山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几摇,慢吞吞道:“这一点嘛,兄弟实在不愿多讲……”他顿了一顿,接道:“不过么?既然孙兄不耻下问,兄弟也不好意思藏私……”
他说是不愿意多讲,结果仍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绘声绘影,讲出了昨夜的风流韵事,那单老护法也不闭目养神了,这时身子坐得笔挺,精神奕奕,听得津津有味,那姓孙的接待眯着双眼,偏着脑袋,好似听入了迷。
华天虹置若罔闻,坐在椅上嚼茶,留意街心的行人,不时向那寂然不动的疤面人瞟上一眼,脑中却在盘算着对付一帮一会一教的主意。
将近中午,茶楼上人已渐多,华天虹站起身来,笑道:“三位多聊聊,兄弟告辞了。”
神旗帮那单老护法关切地道:“华兄要去‘跑毒’了?”
华天虹点头一笑,朝三入拱了拱手,“招魂使者”马青山忽然跟着站起,附耳说道:“初更之际;兄弟来客栈接驾。”
但听那孙接待道:“马兄,男子汉做事,没有不能对人讲的。”
华天虹懒得听三人哆嗦,正欲抽身走去,忽然瞥见那独臂疤面男子抓着茶壶的手震了一震!
这动作虽然细微,却刚好落在华天虹眼内,华天虹目凝神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原来风云会曹州分舵门前,来了七八匹长行健马,当先一个白面锦袍男子,正往门内走去。
他的目力已大非昔比,略瞥一眼,已将八匹马上下来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脑中记忆犹新,当先那个白面锦袍男子,正是风云会的“八臂修罗”查挣!
那孙接待也发现分舵有人到来,匆匆离座,道:“敝会三当家的到了,兄弟要先走一步。”他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华天虹有意再坐片刻,窥探那独臂疤面男子的动静,无奈“丹火毒莲”的毒力将发,只得撇下马、单二人,离开茶肆。
走出城外,莲毒已发,华天虹立即撒开双腿,绕城狂奔起来。
他在曹州呆了一月,每日中午必须狂奔一阵,有人得知他身蕴奇毒,替他取了一个“跑毒”的名目,他想引来母亲相会,再则以往改名易姓,仍旧厄难连连,因之横定心肠,索性恢复姓名,不再隐晦身世,“华天虹曹州跑毒”,这消息早已传遍一帮一会一教,他自己还不知晓。
他功力突飞猛进,体内的莲毒也日渐威猛,如今发作起来,身上痛苦不堪。他已停止修炼内功,但是这一阵狂奔实与练功毫无二致,功力依旧猛进,那莲毒的威力也一日猛似一日!
初到时,他半个时辰跑城两圈,如今却疾若飘风,快速骇人,半个时辰下来,绕城奔跑一十四圈,故尔曹州人虽未见过他施展武功,却知他身手可畏,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是石破天惊,难以抵御。
帮、教、会三方,对他监视得极为严密,不过,到此时为止,尚无一方对他逞强,他却步步为营,丝毫未敢大意。
狂奔了一阵,毒力逐渐沉回丹田,人已满身大汗,当下转回客店沐浴更衣,用罢午膳,重上街头闲荡,只望与母亲遇上。
整个下午,那独臂疤面男子的影子,在他脑中盘旋不去,他决定撇下白君仪和玉鼎夫人的事,先探那独臂人的粮底。
黄昏之际,他悄然溜出店外,西门出,东门进,先在城外转了一阵,料想已将监视自己的人摆脱,于是溜到风云会曹州分舵附近,来个守株待兔。
风云会曹州分舵中华灯如昼,闹酒之声,对街也听得到,大门口不时有人进出,来去匆匆,似乎甚为忙碌。
稍顷,一顶一顶软轿,打着明晃晃的纱灯,后面跟着怀抱乐器的男女,纷纷抬进了门内。
一会,屋中传出管弦丝竹和女子妙曼婉啥的歌声……
华天虹暗暗想道:二更已过,那独臂汉子若是有心人,此时也该到了。
他凡事留心,江湖经验已然不少,唯恐显露了形迹,暗中望了半晌,未曾发现什么,于是定下心来,继续守在黑暗之中。
子时过后,屋中歌声忽歇,过了片刻,那批应召情酒的歌伎纷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