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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王者之剑-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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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中情势已明,五音道人与青虚子同部内腑重伤,血气翻腾,两人静立不语,默默调理真气。红叶道人摔落尘埃,双目紧闭,面如金纸,三魂短了两魂。华天虹也是心跳气喘,久久不能平复!
  华云闪身过来,急道:“小官人怎样?”他右掌贴在他的后心,将一股内家真力透入他的体内。
  华天虹定了定神,道:“大火已快封闭出路,咱们先退。”他目光一转,朝玉鼎夫人望去。
  玉鼎夫人若无其事,说道:“你真会惹祸,姐姐也不知如何向教主交待才好。”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姐姐若有改邪归正之心,小弟立时取红叶的性命,以绝姐姐的归路。”
  玉鼎夫人笑叱道:“混帐!什么叫做改邪归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姐姐未曾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华天虹轻轻一叹,道:“姐姐执迷不悟,小弟就爱莫能助了。”他转面道:“华云,咱们走啦!”
  二人转身奔去,忽见一旁站着一人,正是遍寻未见的彭拜。华天虹大喜过望,拉住他的手腕,齐齐奔往左侧。
  此时,每座房屋皆是大火熊熊,三人在空档间驰行,全都炎热如焚,汗出如浆,须臾翻出火窟,奔至道观的围墙之前。
  忽听任玄笑声道:“华老弟,你那姐姐和三个老杂毛呢?”
  仰面望去,只见围墙上站了长长一排:除任玄、查挣、左文魁外,尚有那四十名金刀亲卫,火光照耀之下,刀光闪闪,杀气腾腾,威仪不凡!
  华天虹坦然无惧,足下毫不停顿,奔到近处,足尖微蹄,腾身而起,直对任玄跃去。
  华云紧随在小主人身侧,双掌凝足了“少阳罡气”,只要任玄翻脸,顿时倾力一击!
  任玄哈哈一笑,左足横跨一步,让出了一段空隙,华天虹与彭拜等齐齐停身在上。
  转眼望去,那青虚子双手托住红叶道人,玉鼎夫人与五音道人随护两侧,三条人影一掠而到!
  任玄笑道:“华老弟,一不做,二不休,咱们索兴将这两男一女留在此地如何?”
  忽听那四十名金刀亲卫齐声暴喝道:“站住!”
  三条人影闻声止步,五音道人亢声道:“任当家的意欲何为?”
  任玄冷然一晒,道:“狭路相逢,老夫当然是要留人。”他目光一转,接道:“华老弟意下如何?”
  华天虹朗声一笑,忖道:由他出手,杀通天教的妖道,那本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是这位无名无姓、莫测高深的姐姐……
  此时数十道目光全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仓促之间,来不及多想,他当下敞声说道:“风云会与通天教的纠葛,在下不敢插足,老当家的有意留人,只管放手做去。”
  说话中,他目光一闪,朝玉鼎夫人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由自己这方突围。
  玉鼎夫人千伶百俐,睹状之下,道:“小鬼头,大丈夫敢作敢为,你有胆就保姐姐,否则干脆别管,我不跟你鬼鬼祟祟的。”
  华天虹脸色一红,怔了一怔,正色道:“小弟做事,从来不计个人毁誉,既不逞英雄,亦不充好汉,虽论私交,但以公义当先。”他语音一顿,斩钉截铁道:“今日之事,小弟保姐姐安然离去,但望姐姐善自珍惜,不负小弟爱护之意。”
  玉鼎夫人微微一笑,道:“倘若我执迷不悟,定要为通天教出力呢?”
  华天虹肃然道:“只怕杀姐姐之人即是小弟。”
  玉鼎夫人撇嘴道:“你敢!”她美眸一转,暗示五音道人准备突围。
  但听任玄敞声道:“慢来!华老弟,走了你这一位姐姐,这中元观岂不是风云会烧的了?”
  华天虹哈哈一笑,道:“风云会与通天教已成敌对之势,区区小事,老当家的何必挂虑。”
  忽听彭拜道:“中元观是我烧的,谁要不服,找我彭拜讲话。”
  众人一听,齐齐转眼望去,但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颈下拖着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不禁全都莞尔一笑。
  彭拜性情暴躁,一见众人讪笑,顿时勃然大怒,吼声道:“要笑的大声笑,有种的走出来!”
  众人哪里将他放在眼内,闻言之下,笑得更为厉害。
  华天虹知他武功尚浅,仅能与那金刀亲卫单打独斗。为防他轻启战端,自取败辱,一把拿住他的手腕,道:“彭大哥,些许小事,何必介意。”转面又道:“五音道长,请转达贵教主,此事记在兄弟账上。”
  五音道人道:“贫道记下了。”
  华天虹面庞一转,移目朝任玄望去,看他如何发落。
  任玄暗忖,红叶杂毛已伤得半死,我将他留在世上,让他成为这小子的祸患。
  他心念一转,哈哈一阵大笑,道:“任某何人,未曾见到天乙老道之前,何致与他的手下计较。”
  华天虹见他自抬身价,不禁暗暗好笑,身形一侧,道:“姐姐多加珍重,咱们临安再见。”
  玉鼎夫人笑道:“就怕你活不到临安,便要死在任当家的暗箭之下。”
  八臂修罗查挣对她与华天虹同样恨毒,苦干不敢违拗任玄,无法加害二人,闻言之下,阴沉沉一阵冷笑,道:“夫人最好早早赶回临安,再要在咱们眼前晃荡,风云会的暗箭也要发动了。”
  玉鼎夫人尧尔一笑,将手朝五音道人与青虚子一挥,三人飘身而起,就由华天虹身侧掠去。
  华天虹朝青虚子手上托的红叶道人瞥了一眼,见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蜡黄,与未受伤时判若两人。心中暗暗想道:这“少阳罡气”如此厉害,我该早早修炼才对!
  忽听任玄道:“华老弟,此问事了,咱们回店去吧!”
  华天虹将手一拱,道:“当家的请。”
  任玄当先跃下围墙,左文魁朝那批金刀亲卫举手一挥,霎时唆唆声响,四十人列作四行,行列分明,跟随在任玄身后。
  华天虹牵着彭拜的手腕,随在众人之后,道:“彭大哥,听说你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咱们结伴同行,携手闯荡江湖,你看可好?”
  彭拜微微一怔,道:“你的本事大,我的本领小,怎么能走在一起?”
  华天虹道:“朋友相聚以义、只要志同道合,武功高低有何关系?”
  彭拜摇头道:“我的本领小,脾气大,与你同行,一定为你闯祸。”
  华云暗想:这小子倒有自知之明、看来不过性子暴躁,并非真的浑人。转念下,对他的观感,不觉好了几分。
  华天虹看彭拜脸上一片寂寥之色,不禁暗暗想道:北俱会上,爹爹力战而死,娘在重伤之下,所以能够杀出重围,逃得一命,全赖同道友好的援助,这彭大哥也是侠义之后,我岂能因其武功低微,轻视了他。
  他心念一转,执住彭拜的手,道:“彭大哥,你我都是豪侠子弟,咱们结个金兰之交,同生共死,合力做一番事业吧!”
  彭拜闻言大为感动,愣了片刻,猛一摇头,道:“那样不好。”
  华天虹惑然道:“为什么?”
  彭拜道:“我年纪大,本领小,你本领大,年纪轻,如果我们拜把子,我是兄,你是弟,我的本事不如你,你又不便指使我……”
  华天虹暗忖:原来彭大哥是位粗中有细的人。他当下正色道:“小弟讲过,朋友以情义相交,只要肝胆相照,是不管本领大小的。”
  彭拜又是摇头,道:“我说的本领,不是指的武功。”
  华天虹讶然道:“彭大哥所指何事?”
  彭拜似是不知如何措词,沉吟半晌,道:“你年纪这么轻,武功也强不到天上,风云会的人对你一点不含糊,通天教的妖道也怕你,依我看来,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华天虹暗想:要人心服,当然不能全靠武功。
  他心中在想,口中却道:“原来是这个,小弟有老管家照护,他武功惊世,因此无人敢来欺负小弟。”
  说话中,几人已来至店前,任玄等业已进入店内,那四十名金刀亲卫仅有十人住在这家客店,其余的送回任玄,纷纷转身离去。
  华天虹道:“彭大哥,拜把子的事以后再谈,咱们先盘桓一时,你意下如何?”
  彭拜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若嫌弃,我离开就是。”
  华天虹微微一笑,三人走入店内,回至房中,在火边烤了许久,全都口渴难耐,华天虹人未坐下,提起茶壶,斟了两杯凉茶,道:“彭大哥请用茶。”
  时在七月炎夏,冷茶是解渴的最佳饮料,彭拜端起茶杯,咕嗜一声,一口饮尽,华天虹喝了一口,但觉又麻又辣,味道极为古怪,不禁大吃一惊。他眼看彭拜端起茶壶向杯中斟茶,急忙伸手过去,将茶杯按住。
  这房内仅有两个茶杯,华云刚要转身出房,忽见华天虹举动有异,连忙问道:“小官人,可是茶不干净?”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也还好,你去对任当家的讲,就说我一时贪嘴,吃坏了肚肠,向他讨两剂药物。”
  华云眉头一皱,道:“任玄的药物岂是吃得的?我去请一位大夫来。”转身奔去。
  华天虹急忙将他唤住,笑道:“何必舍近求远,快去找任当家的。”
  华云愣了一愣,摇头叹气,往任玄房中走去。
  华天虹朝杯中凝注一眼,丝毫异状也看不出来,转眼一望彭拜,依旧目光炯炯,毫无改变,当下取过彭拜那杯茶来尝了一尝,人口麻辣,根本难以下咽。
  彭拜仅只卤莽,并不愚拙,睹状之下,双眼一瞪,道:“敢是任者儿在茶中做了手脚?”
  华天虹道:“彭大哥觉得这茶的味道如何?”
  彭拜道:“茶就是茶,没有什么味道。”
  华天虹微微一笑,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吸了一口,发觉味道如常,并无异样,心中恍然大悟,暗道:原来毒药涂在茶杯之内,这药性发作甚慢,想来必是极为厉害的东西……
  他百毒不侵,凡属含有毒性的东西,入他口内,必生麻辣异味,他屡试不爽,早已有了经验。
  第二十四章 奇案迷离
  忽见华云走进房内,掌中托着两粒药丸,道:“小官人,任玄给了两颗丸药,我看与解救秦玉龙的那种丸药完全一样。”
  华天虹暗暗想道:识破了他的毒计,谅他不敢再次弄鬼!
  虽然如此料想,却也防着任玄使连环巧计。他当下拈起一粒药丸,投入口中嚼碎,细细品尝半晌,觉得满口药材味道,但无那种麻辣之感,于是将另外那粒药丸递给彭拜,道:“彭大哥服下这粒药丸吧!”
  彭拜已对他十分信服,接过药丸,一口吞下,恨恨地道:“任玄老匹夫,在为一派首脑。”
  华云忧形于色,道:“小官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还是与他分道扬镳为好。”
  华天虹沉吟片刻,道:“与任玄同行,只须防他一人,若是分途南下,既须防他,还得提防通天教的人……”
  彭拜双眉一挑,道:“华公子讲得不错,彭拜为你牵马堕蹬,与任玄老儿周旋到底!”
  他语声宏亮,随口一嚷,半座客店几乎都能听到。
  华天虹笑道:“彭大哥不弃,那是再好不过,只是过分客气,反倒显得生疏了。”
  他拿起两个茶杯,随手捏碎,扔出窗外。
  彭拜颈上,尚还垂着那条长达七尺的铁链,华天虹主仆二人合力,弄了许久,才将那铁链取下。三人在房中用了一顿酒饭,彭拜转入隔壁房内沐浴睡觉,华云提起铁链,道:“小官人自行安歇,老奴到街上走一趟。”
  华天虹道:“深更半夜,你上街作甚?”
  华云道:“这条铁链钢质有异,我去找人铸一柄剑。”
  华天虹一想也对,待他走后,掩上房门,取出朱侗所交的油纸小包,拆开一看,内中仅有半册残笺,共才五六页,非丝非帛,色泽黯黄,一望而知,年代久远,总在数百年之上。那首页之上,题着“蚩尤七解”四个古体篆字。
  华天虹精神一振,坐到案前,挑亮油灯,揭开首页仔细看着,只见题头写着“袭而死之一”五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一篇小字,讲的全是蓄精敛锐、运劲使力、积弱而强。攻坚袭锐之法。
  揭过一页,后面全是人像图解,一旁有字注解,华天虹走马观花,大略看了一遍,发觉共只三招手法,全是不论有隙无隙,硬行猛攻出去的招式,所袭的部位全是人身要害,但不限定拳击掌劈或是指点。
  华天虹大感迷惑,从头再来细读,默默凝思,揣摩其中的精髓。
  不知过了多久,华云由外面归来,道:“五更天了,小官人还不就寝?”
  华天虹“嗯”了一声,道:“鸡还没叫……”
  华云道:“早已鸡鸣了。”他走到案前,问道:“是什么功夫,有用么?”
  华天虹目不离卷,随口道:“旁门功夫,霸道得很……”
  华云瞧他看得入神,不敢多多打扰,剔去灯花,斟好了茶。退向一旁,坐在椅上打坐练功。
  已牌时分,店伙送来饮食,华天虹人已沉浸在武学之内,匆匆食罢,朝彭拜道:“彭大哥,闻道有先后,学业有专精,今师业已仙逝,大哥失了指点之人,咱们老管家的武功得自先祖,你若有兴,不妨与他切——磋……
  彭拜道:“我资质不好,性子浮躁,只怕老管家不耐烦教导。”
  华云暗暗想道:这小子为人鲁直,是个血性中人,教好了他,也是小官儿的一条膀臂。
  他事事为小主人打算,心念一转,欣然道:“只要小哥儿好学,我愿倾囊相授。”
  华天虹闻言大喜,道:“行道江湖,最终总是兵戎相见,敌众我寡,咱们不可荒废了时光。”
  这一日,除了午问“跑毒”,华天虹整天都在琢磨那三招手法,他考虑再三,决定练成指力,传给彭拜,可以补其真力的不足。
  夜间,众人离开淮阴继续南下,那四十名金刀亲卫依旧前站先行,任玄和华天虹等六骑骏马按程赶路,华云以那条铁链中的钢母铸了一柄巨剑,华天虹试了一试,虽然比不上自己失落在神旗帮的那柄铁剑,却也勉强承受得住自己的内力,没有断折之虞。
  这日行至高邮,午后落店,彭拜佯称上街购物,却独自一人摸入通天教的中元观内。适逢观中的高手俱已南下,他嫉恶如仇,行事不计后果,释放了观中的妇女,光天化日之下,又放一把火,将偌大一座道观烧了。
  华天虹发觉之后,挽回已是不及,眼看自己与通天教的仇隙越来越深,不禁啼笑皆非,暗暗叫苦,却也不便责他;这日午后,一行人渡过了长江,踏上江南,情势顿时一变!
  只见诸元极、申三浩、常杰和所有风云会的当家人物全都在场,另外尚有老老少少五十余人,俱是风云会下叫得出字号的人物,连那四十名金刀亲卫,百余人百余骑高头骏马,黑压压一片,俱在江边接驾。
  他们登岸之后,齐向镇江城内驰去,蹄声如雷,震耳欲聋,沙尘蔽日,声势慑人,大地之上,仿佛突然弥漫起一阵杀伐之气,华天虹等三骑马行在其中,有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以华天虹的胆识,亦不禁生出惴惴自危、栗然不安之感!
  大军进城,来到一座广大的宅第之前,众人纷纷下马,簇拥着任玄走进门内。
  任玄身形一住,忽向左右问道:“华公子在何处安歇?”
  只听一个中年男子道:“回大哥,小弟已将西堂空下,当备华公子驻晔。”
  任玄微微颔首,转面朝华天虹道:“若有不周到之处,老弟找我讲话。”
  华天虹道:“承蒙关顾,感激不尽。”
  早有一个青衫男子趋向前来,躬身说道:“在下领路,华公子请至西堂歇足。”
  华天虹与任玄相对拱了拱手,随那男子来至西堂,早有四名仆妇降阶相迎,将众人接进厅内。
  那青衫男子躬身道:“在下李信,奉命侍候公子,若有差遣,请公子爷命人传唤。”
  华天虹道:“麻烦你了。”
  李信连称不敢,行礼告退,出了西堂。
  这西堂独成院落,屋宇宽广,环境清幽,华云四下巡视了一周,道:“任玄好似要在此长住,并无南下之意。”
  华天虹见他眉宇之间忧思隐隐,当下宽慰道:“这是一桩改变江湖局面的大事,内中隐情甚多,咱们难以猜透,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咱们静以待变,不必过多担心。”
  华云道:“我是为小官人担心。”
  华天虹含笑道:“行侠卫道,好似保镖,做的本是刀头跃血的买卖,风险艰危,原是难免的事。”他转面说道:“彭大哥,小弟有三招指法,想与大哥一同钻研……”
  彭拜摇头道:“北滇大会之前,师父匆匆将看家本领‘霹雳掌,传授给我,那时我年纪大小,根底又差,人又笨头笨脑,虽然勉强将掌法记下,却一直不能练好,这几日得老管家点拨,心窍开了不少,我想先练好师父的掌法,再学旁的武功。”
  华云接口道:“那套掌法是霹雳仙成名立万的功夫,练到登峰造极,同样可以天下无敌,师门绝学,理该先行练好。”
  华天虹点了点头,慨然道:“前路艰危,咱们不可再蹈北俱大会的覆辙,把握光阴,刻苦练武吧!”
  华云道:“凭咱们几个人……”但见小主人一脸刚毅不屈之色,话到唇边,突然不敢讲出口来。
  这西堂共有四名仆妇,专为侍候众人,华云将小主人视同拱壁,依旧亲手料理他的琐事。彭拜的心思也在武功上面。三人洗掉风尘,匆匆进过饮食,华天虹独坐房中,钻研那“量尤七解”,彭拜就在庭院中苦练掌法,华云坐在一旁督导,他虽不诸“霹雳掌”的招式,但因武学广博,遇上彭拜练不到的地方,依旧能加点拨。
  掌灯之后,三人正在用饭,那李信忽然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华天虹一问来人形貌,急忙迎出西堂,原来到访的共是三人,一个苍髯客,一个秦玉龙,另一位身穿月白僧袍、银髯银发的头陀。
  苍髯客背插长剑,大袖飘飘,独臂虬髯,依旧是那副落落寡欢的样子,只是双目之内光焰闪闪,较之已往大有生气。
  华天虹抢步上前,先向苍髯客请安,苍髯客一把扶起,道:“咱们屋中讲话。”
  他素来言辞简洁,听来冷冰冰的,华天虹却倍感亲切。接着,他目光一转,朝那白发头陀躬身一揖,道:“大师父好,晚辈以为你老人家弃我而去了。”
  白发头陀蔼然一笑,道:“贫道也是令尊的故人,你有志气独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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