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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王者之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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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头陀蔼然一笑,道:“贫道也是令尊的故人,你有志气独挽狂澜,贫僧岂敢可惜区区一具皮囊。”
  华天虹微微一笑,挽住秦玉龙步上台阶,两人相视一笑,一切思念之情。同在这一笑之中倾泻无遗。
  落座之后,华云朝那白发头陀紧盯几眼,突然高声叫道:“这位师父不是慈云大师么?”
  那白发头陀赦然一笑,道:“贫僧正是慈云,老管家的‘少阳罡气’已赶上昔年的华大侠,真是可喜可贺之事。”
  华云沉声一叹,道:“小人老了。”他瞥了华天虹一眼,眉宇之间,隐隐又泛起了那一片忧色。
  那慈云大师默然半晌,倏地轻轻一叹,道:“见到你侍立在华世兄身后,贫僧不禁想起昔年的华大侠来,想当年你主仆二人所到之处,华大侠如光风绎月,给人一片祥和之气,你立在他的身后,偏是威风凛凛,豪气凌云,时至今日,情势一反,你这小主人渊停岳峙,屹立如山,你却心怀危惧,慑懦不安,唉……”
  他似有无穷的感叹,讲了一半,倏地住口不语。
  华云念起了主人,目中泪光流转,长叹一声,道:“往事不堪回首,咱们小官人虽然超迈先贤,无奈大厦已倾,非几人之力所能重建,他又不听劝说……”
  华天虹默默打量众人,见慈云大师脸上一片感伤之色,苍髯客如寒潭止水,丝毫情绪不露,秦玉龙较已往更为文静,连禁骛不驯的彭拜,也显得异常的温驯,不禁暗暗想道:前途黯淡,他们都没有信心,为了我一人的原故,明知不敌,依旧硬着头皮出来,此情虽然可感,只是没有斗志,如何能够成事?
  他暗暗忧愁,不敢显露出来,目光一转,朗声笑道:“华云,你与大师父是旧识,昔日在道上相遇,怎地交起手来?”
  华云道:“大师当年是光头,于今蓄了头发,昔日用的八宝禅杖,如今改了月牙银铲,前后判若两人,我一时哪能想起。”
  慈云大师凄然一“笑,道,”北俱一战,同道好友死难殆尽,贫僧苟全一命,实无颜面见人……“
  华天虹见说来说去,总不能激起众人的豪气,干脆敞声一笑,道:“老前辈,小子不才,愿以一颗大好头颅,赠给那干凶邪之辈,诸位老前辈若是都谢世了,小子孤掌难呜,岂不令群邪笑话?”
  慈云大师闻言一怔,笑道:“华世兄说得正是,贫道总要对得起诸位前贤才是。”
  华天虹微微一笑,手指彭拜,道:“这一位彭大哥是霹雳仙前辈的门下,还望大师与苍髯前辈爱屋及乌,不吝指教。”
  彭拜离座而起,道:“两位前辈栽培。”
  慈云大师蔼然道:“唉!武林双仙都是性情中人,贤侄请勿见外。”
  忽见李信手执一封书信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华公子,神旗帮有书信到。”
  华天虹浓眉一皱,忖道:神旗帮有何人在此?
  他展信一看,不觉心神一凛,原来信上短短两行,写着:“字奉华公子座前:谨备菲酌,恭候驾临。”下款署着“白啸天”三字。
  华天虹将信笺交给慈云大师等传观,转面朝李信道:“告诉来人,我即时到。”
  李信恭暗一声,转身退去。
  华云讶然道:“白啸天怎地到了此地?”
  华天虹道:“一帮一会一教是鼎足之势,风云会与通天教有事,白啸天岂有不到场的?只是来得如此早,内情就不简单了。”
  只听苍髯客道:“任玄与白啸天若无默契,决不敢兴师南下,或许双方勾结已定,共同出师也说不定。”
  慈云大师道:“贫憎也是这等想法。”
  华天虹立起身,抱拳道:“两位老前辈,两位哥哥,我出去一趟就回。”
  华云道:“小官人当真赴约?”
  华天虹笑道:“我还想先见天乙道一面,可惜他不会请我。”
  华云道:“大伙一起去吧,免得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吃那般贼胚的眼前亏。”
  华天虹道:“不必了,眼前人强我弱,真要动手,咱们是吃亏定了,人去得多,反而显得尴尬。”
  慈云大师与苍髯客面面相觑,这等局面,两人真不知如何是好。
  彭拜突然一拳击在桌上,恨声道:“咳!武功不济,真是生不如死!”
  华天虹急忙温言道:“我是赴宴,不是去打架,要不彭大哥与小弟同走一趟。”
  彭拜咬牙道:“我不去,省得替你丢人。”
  华天虹暗暗一叹,辞别众人出门,华云回房取了铁剑跟随在后。
  出了大门,忽见一人上前见礼,华天虹一瞧是敖三,不禁微微一怔,道:“你家小姐到江南了?”
  早有风云会的下人牵来马匹,华天虹飘身上马,随同敖三行去。
  三骑电驰出城外,来至江边,朝上游行了一程,忽见江岸之下帆槁如林,灯火如市。釉炉相连,迄通半里,百余艘艘幢战船,每条船的主桅上都悬有一面黄旗,迎风招展,亮出老大一个“白”字。
  华天虹暗暗心惊,忖道:原来神旗帮与风云会都是倾巢而出,看这情形,明明是帮、会联手,共灭一教,无怪任玄并不隐蔽形迹,不作突袭的打算。
  敖三领着二人走下江岸,登上船头。
  忽听舵上有人唱名传报,道:“华公子到——”
  霎时,“华公子到”的声音此落彼起,遥遥传了开去。
  华天虹暗暗忖道:神旗帮的组织最为严密,帮规最为详备,势力可畏,实在不可轻侮!
  敖三领着二人穿过一串战船,登上一艘停泊江心的大船之上,那舱门前的香妃竹帘一掀,一条炯娜的人影一闪而出,直向华天虹怀中投去。
  华天虹目光锐利,早已看出是白君仪,仓促之间,尚未打定主意,双手已被白君仪拉住。
  白君仪桃靥生晕,娇媚不胜,笑道:“我望见你进城,没有唤你。”
  华天虹脸一红,由她头顶望去,一个紫袍老者一手挎须,一手背负在后,面带微笑,由舱中踱了出来。他急忙抽回双手,抱拳道:“老帮主别来无恙,华天虹这厢拜见了。”
  这老者正是鼎鼎大名、声威显赫、严然有凌驾任玄与天乙子之势的白啸天。他以前见过华天虹,只是此时的华天虹,远非昔日的皇甫星可比。非但人长得高大魁梧了,最不同的是,今日的华天虹,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威仪,那种雄浑高华的气概,任何人见了都得刮目相看。白啸天是个讲究气派格局之人,他看入眼中,更是怦然心动!
  白啸天目光电闪,飞快地将华天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举手让客,含笑道:“客居不便,贤侄舱内待茶。”
  华天虹胸襟博大,时隔两年,对于昔日被他钉上锁魂毒针的事早已淡忘,当下拱了拱手,举步跨进舱内。
  白君仪宛似依人小鸟,紧随在他的身边,笑靥如花,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看得华云心头滴咕,好生迷乱。
  这船舱内颇为宽敞,布置精雅,概无俗气。居中设了一张酒桌,一壶美酒,四五样清淡的菜肴,一眼望去,有如家居,不带半点江湖气息。
  但见一个目如点漆,一脸慧黠的小婢检袄屈膝,娇声道:“兄台好。”
  华天虹瞧是小灵,将手一摆,笑道:“免礼。”
  小灵立起身来,急忙拖动座椅,宾主三人相率入座,白君仪一眼瞥见华云腰间插的铁剑,星眸一睁,道:“你几时又摸到总堂去了。”
  华天虹见她与华云目光如梭,望来望去,不禁微微一笑,道:“他叫华云,是先祖身边的人,最是爱护小弟,那铁剑是他为我另行铸造的一柄。”
  白君仪娇声道:“我要瞧瞧。”
  华云暗暗想道:小官人也是,既说那位秦碗凤小姐干好万好,又与那玉鼎夫人相好,怎么又与大对头的女儿亲呢,真是莫名其妙!
  转念之下,他抽出铁剑递了过去。
  他与白啸天原是旧识,因有华天虹在场,两人身份有别,又恐言语冲突,因而两人都装着不识,彼此间望也不望一眼。
  白君仪接过铁剑,掂了一掂,娇笑道:“原来那一柄六十二斤,这一柄轻了六斤十两。”
  华天虹道:“原来那柄是玄铁夹乌钢,宝刀宝剑无法削断,这一柄仅只含着三成钢母,两者难以比拟。”
  白君仪面庞一仰,道:“改日回总堂时,我替你将那一柄铁剑取来。”
  华天虹道:“周一狂为人偏激,他就想取你的性命,你千万别惹他。”
  白君仪小嘴一呶,道:“我先饿死他……”她倏地扑啼一笑,低下头去。
  白啸天冷眼旁观,见自己的女儿拿着铁剑反复玩赏,似是趣味无穷,心中暗暗忖道:一把钝剑也玩得如此起劲,这丫头对华天虹已经入迷了。
  他想得一点不错,男女间就是如此奇妙,若是无情,纵然珠玉当前也不屑一顾,一旦情深爱重,虽是对方袍上的一粒纽扣,也会变是珍贵无比。
  白君仪本是心高气做之人,几经波折,忽然爱上了华天虹,她是没有男女经验的少女,芳心之内,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华天虹未曾加以峻拒,她便以为两心相许,好事已谐,再无问题了。以致两人相聚的时间虽短,她却时时幻想华天虹的一切,好似他就在自己身旁,不知不觉间,竟然忘了生疏和矜持,将华天虹当作良己最为亲切的密友。
  白啸天却是情海覆舟之人,眼瞧女儿那副情根深种的样子,不禁暗暗心寒,强颜一笑,道:“仪儿,敬一杯酒,去往各哨巡视一遍。”
  白君仪娇靥生晕,端起酒杯,朝华天虹嫣然一笑,华天虹急忙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香风过去,白君仪翩若惊鸿,瞬眼不见,白啸天朝小灵挥了挥手,小灵也悄然退出了舱外。
  华天虹暗暗想道:白君仪和小灵都要回避,这是什么机密大事?
  但见白啸天沉吟不语,只得朝华云道:“你到船头守望,没有白老帮主的令谕,别让任何人进舱。”
  华云心头不愿,道:“此处戒备森严,谁能冲得进来?”
  华天虹左右为难,无奈之下,只得沉下脸色,道:“你又不听话,要我请出爷爷爹爹么?”
  华云闻言一呆,目光电射,冷冷地盯了白啸天一眼,一步一顿,退出舱外。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据老朽所知,令祖令尊,都未曾对这老仆使过脸色。”
  华天虹轻叹一声,道:“除家母外,他是晚辈最为亲近之人,忠心耿耿,视晚辈如性命,只是不擅权变,逼得晚辈无法可施,不得不老下面孔。”他苦苦一笑,摇首道:“时移势易,处境非昔,晚辈也痛心得很。”
  白啸天端起酒杯,慨然道:“贤侄是天纵之才,非庸俗之人可比,昔日种种,咱们一概不提,老朽敬你一杯水酒,有一段下情相告。”
  华天虹双手捧杯,一仰而尽,道:“晚辈洗耳恭听。”
  白啸天仰首吁了一口长气,沉声说道:“老朽娶妻程氏,才德兼备,二十余年之前,与令堂大人齐名,有武林二美之誉。?
  华天虹暗想:没有那么美的母亲,岂能生出白君仪这样美的女儿,这是可想而知的事。
  白啸天顿了一顿,接道:“拙荆之美,美在品德,容颜绝世,那也不必讲了。”
  华天虹肃然起敬,道:“若有机缘,晚辈定然拜见伯母,亲炙教益。”
  白啸天沉沉长叹一声,道:“我夫妇生有两个女儿,长女素仪,次女君仪,两姐妹是一胎所生,容貌酷肖,一般无二……”
  华天虹插口道:“晚辈由任玄口中听到过此事。”
  白啸天双目之内寒芒逼射,道:“任老儿敢是疑心他那蠢子丧生之事,系我那长女素仪所为?”
  华天虹点一点头,坦然道:“他有这疑心。”
  白啸天钢牙挫得格格乱响,嘴角抽搐,须发颤动,久久犹不平息。
  华天虹暗暗心凛,忖道:看他激愤若此,此事岂不更为复杂了?
  但听白啸天寒声道:“华贤侄,十五年前,拙荆不满老朽的作为,伤心欲绝之下,愤而落发出家,两个女儿分随我夫妇二人。长女素仪陪侍她的母亲,十五年来,未出庙门一步。”
  华天虹身心一震,脱口道:“大小姐纯孝至此,令人起敬!”
  白啸天道:“唉!小女君仪随老朽长大,娇纵成性,那也罢了,我那长女素仪得她母亲萧陶,贞淑贤孝,毫无疵暇,那他似是气塞胸膛,语音一顿,脸色越变越冷,一字一句道:”贤侄,我那长女蒙了不白之冤,这是天大的事,任玄或许能杀老朽,老朽自信也有本领杀他,可是,不论谁活,这不白之冤,是绝对要洗刷的!“
  一阵阴森森的杀气,忽然散布在船舱之内,华天虹感到血肉冰凉,周身汗毛直竖!
  忽听白啸天阴沉沉说道:“若是小女君仪蒙了污辱,老朽也还不太伤心,我那长女素仪是个玉洁冰清、不履尘世的孩子,老朽作了孽,累及了妻室,但是——”他喘息一声,接道:“老朽拼着万劫不复,拼着杀尽天下的人,也不能让一粒尘埃沾染在我那长女身上!”
  华天虹心涟摇摇,忖道:“他愧对自己的妻子,因而将一腔爱意,全部倾注在那伴随妻子的长女身上,此事若不弄个水落石出,江湖上真不知闹成什么局面?”
  转念之下,他肃容道:“那凶手酷肖君仪小姐之事,是由晚辈口中传出,此事晚辈也难辞其咎。”
  白啸天将手一摆,断然道:“你说酷肖,那就是酷肖,华家子弟讲的话,老朽绝不怀疑……”他语音一顿,静静地道:“贤侄,这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所布的一个巧局,就是天乙子老道,也没有如此高明的手法,其人目的何在,也令人难以索解、你讲你所见的,老朽岂能迁怒到你的头上。”
  华天虹的眼中,忽然见到一个痛心疾首、容颜苍老的父亲,那老者满腔愁苦无从发泄,眼含珠泪不敢流下,他过一瞬好似过一年,展眼之间,苍老得变成另一人了。
  华天虹与神旗帮有仇,有怨,与白君仪之间,又有一种纠结不清的情谊,然而,这些都不能左右他的良知良能。他天生侠肝义胆,纵是不共戴天之仇,也不忍见人蒙受不白之冤。他心头知道一点隐密,那就是玉鼎夫人的贴身侍婢方紫玉,她有一柄切金断玉的匕首,正是杀害任鹏的凶器,可是,谁又是凶手呢?除了双胞胎孪生姐妹,谁又酷肖白君仪呢?
  忽听白啸天斩钉截铁道:“华贤侄,凶手是侠义道中的人,绝非通天教的弟子!”
  第二十五章 好事难谐
  华天虹先是一怔,继而满腹疑云,讶然道:“侠义道中,谁会使出这种色情诡计?凶手与任鹏曾有体肤之亲,清白儿女,谁又甘心受这种污辱?”
  白啸天轻轻哼了一声,道:“志士报仇,杀身不顾,末路穷途,谁也可以做出不择手段的事。”他语音一顿,冷冷一阵长笑,接道:“武林道上,本无黑白之分,我说是侠义道中的人,意思也只是讲,那血案幕后的主持人物,并非‘江湖三大,中人。”
  华天虹浓眉微皱,意似不以为然,道:“老帮主怎能断言,凶手不是通天教的人物?”
  白啸天嘿嘿一笑,道:“我与任玄早有默契,神旗帮与风云会一旦水火难容,势不两立,则联手合力,先灭通天教,再定彼此的生死存亡,这一点谅解,天乙子早已知晓,他虽有独霸天下之心,而无独灭帮、会之力,因而我敢断言,这移祸江东的杀案,并非他所主宰。”
  华天虹暗暗忖道:原来江湖三害之间,尚有这点微妙的关系存在,然而,凶手是谁?凶器何以在方紫玉手内?那冒名方紫玉的凶手,容貌又怎地与白氏姐妹相似?
  他百思莫解,但觉玉鼎夫人那贴身侍婢方紫玉,是一条最为有力的线索,当下话题一转,道:“老帮主此番东来,就是与任玄联手,共灭通天教么?”
  白啸天点一点头,道:“这正是神旗帮与风云会互争雄长的第一桩事。”
  华天虹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通天教的对策,帮主谅必早已知道了?”
  白啸天双眉一轩,道:“贤侄若是天乙老道,你当如何应付?”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小侄不知通天教的实力如何。”
  白啸天道:“一帮一会一教,实力在伯仲之间,悬殊不了多少。”
  华天虹略一沉吟,道:“通天教以一敌二,那是显然支持不住,若是换作小侄,就来个‘移岸就船,之计,不待老帮主与任玄进迫临安,就在半途,拣力弱的一方迎头痛击……”
  白啸天将手一摇,含笑道:“江湖‘三大’之间的事,外人无法弄得清楚,天乙子、任玄,乃至老朽,咱们行事,亦非常人所能测度。”
  华天虹眉头一皱,道:“老帮主何不稍加剖析,以开晚辈的茅塞。”
  白啸天笑道:“三派鼎立,谁先动手谁就吃亏,谁也不愿便宜旁人,未到白刃相见之时,谁挑启战端,谁就首当锋刃,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
  华天虹道:“天乙子若不早谋对策,待至兵临城下,为时岂不晚了?”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帮派斗殴,非比两国交兵,兵临城下,并不一定冲锋陷阵,也许时机一到,情势急转,老朽与天乙子联手,共灭任玄的风云会,或者任玄与天乙老道合上了手,一鼓歼灭神旗帮精锐。”
  华天虹暗暗想道:“这真是信义荡然,唯利是图了!”
  但听白啸天沉声一笑,道:“世事如棋,变化难料,也许三派会师之后,目标忽变,转而对付贤侄,那也是大有可能的事。”
  华天虹心神一震,强笑道:“老帮主何必危言耸听,吓唬晚辈?想晚辈一个未学后进,怎敢当如此的抬举?”
  白啸天淡淡一笑,道:“贤侄这就错了,令堂尚在人间,贤侄又不是池中物,就目下而论,贤侄势力坐大,羽翼日丰,声威已不可轻侮,若再假以时日……”
  华天虹浑身汗下,插日道:“家母淡泊名利,灰心世事,晚辈年轻识浅,涉世未深,合上一个老仆,讲什么羽翼,说什么势力?”
  白啸天意态忽变悠闲,拂髯一笑,道:“云从龙,风从虎,贤侄何虑孤单叶他端起酒杯敬客,笑容满面,接道:”贤侄,如果江湖三派将你围困在此,不出三两月的时间,所有侠义道的人物,无论识与不识,谁能不激于气愤,赶来营救?那时三派联手,将异己者一网打尽,岂不正是一劳永逸之事?“
  华天虹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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