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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者之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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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智勇兼备,无奈力不从心,寻思未了,那赶车的已是一指点到了他的腰际!
  这一指来得突兀,化解闪避两皆不及,百忙中猛地一沉丹田真气,将腰间的穴道横移半寸。
  那赶车的一指戳上,忽觉指尖一滑,弹了开去,不禁笑喝道:“小子有意思,这叫‘飞絮功’吧?”
  皇甫星中了一指,痛得哼了一声,铁剑一紧,猛力攻了三招,那赶车的连连后闪,倒也不敢小觑。
  他这剑法最是耗损功力,功力一尽,剑法形同虚设,重达五十二斤的铁剑,反而成了累赘,时时似要脱手飞去。
  武功之道,难以勉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又拆了二十余招,忽被那赶车的汉子扣住了右腕,顺手一抖,他浑身一颤,真气立散,胁下一麻,霎时被人点住穴道,摔倒在雪地之上。
  赶车的汉子拿过铁剑递入车内,那美艳少女接去,反复看了半晌,忽然扣起两根纤纤玉指,在铁剑之上一弹,锵然作响,余音袅袅,美妙动人。
  赶车的立在一旁,道:“这剑是玄铁混精钢铸成,宝刀宝剑无法削断,算是武林一宝。”
  那美艳少女瞥了地上的皇甫星一眼,问赶车的道:“以前可曾有人用过这根兵刃?”
  赶车的想了一想,摇头道:“成名的英雄,无人用过这柄铁剑。”言下之意,好似有名人物所使的兵器他全知晓。
  那美艳少女转过面庞,朝皇甫星问道:“你是何人的弟子?”
  皇甫星躺在地上,心头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见她神色淡漠,也就淡淡地道:“家传的武功,未曾拜过师傅。”
  那美艳少女道:“你武功不弱,应是名家之后,姓什么?令尊的大名如何称呼?”
  皇甫星哪敢直言,但又不愿为先父取个假讳,当下含糊其辞,道:“敝姓皇甫,家父已经谢世多年,我已落到你们手内,先父的名讳不提也罢。”
  那美艳少女黛眉微蹙,脸上顿现不悦之色,略一沉吟,即向赶车的敖三道:“搜一搜他的身上,若无可疑之处,废掉算了!”
  这少女眉目如画,艳丽之极,那知心肠刚硬,视人命如草芥,与她那美若天仙的外貌毫不相衬。
  赶车的闻言,立即走到皇甫星身边,搜索他的衣囊,皇甫星长叹一声,道:“不必搜了,没有可疑之处,你快点下手吧!”
  那赶车的道:“由不得你。”便伸手去捏他的靴统。
  皇甫星双目一闭,暗暗叹道:“唉!娘望子成龙,不料白白辛苦一场,虽说生死由命,我也死得太冤枉了!”
  人在临死之际,头脑特别空灵,他忽然想到“丹火毒莲”,联想到母亲的那封书信,知道母亲是要借那毒莲的妙用,治愈内伤,恢复功力,再出江湖与群邪清算旧帐。想到这里,他突然深深懊悔,觉得自己不该与那姓赵的护法拼命,以致此时功力耗竭,枉送一条性命,连带母亲也要孤苦伶仃,老死荒山了。
  他思潮起伏,暗暗悔恨,赶车的敖三已经搜遍他的衣履,除了一锭银子,正是身无长物。于是功凝右掌,要待拍将下去,忽然心意一动,拉开他的衣领,朝他左肩望去,目光落处,不禁惊声道:“启禀小姐,此人涂过易容药。”
  美艳少女本已缩回车内,这时重又探首出来,凝目一望,发觉皇甫星虽是黑黑脸面,齐颈以下却肤光如玉,白皙异常,黑白相映,极为醒目。
  皇甫星闭目等死,忽然被人发现秘密,睁眼一瞧,那敖三还在解脱自己的缚带,不禁羞怒交集,喝道:“我生来如此,大惊小怪岂不可笑!”
  忽听那美艳少女道:“撩起衣袖瞧瞧。”
  敖三勒起皇甫星的衣袖,见他双手虽黑,齐肘以上也是白皙如玉,似是从来未曾见过日光。
  但听那美艳少女道:“这掌印断作九节,莫非是‘九辟神掌’所击?”
  原来他左肩之上,赫然一个淡青的掌印,断断续续,恰是九节。
  那敖三点了点头,问道:“小姐意下如何?”
  美艳少女星目流盼,一时望望皇甫星白皙的身子,一时望望他淡黑的脸庞,好奇之心油然而生,道:“带回总堂仔细拷问。”说罢之后,身子隐入了车内。
  敖三提起皇甫星跃上车座,将他放在身旁,抓起皮鞭凌空一挥,霎时蹄声震耳,马车如风而去。
  这马车构造绝佳,敖三驾车之术高人一等,四匹黄骠马又久经训练,雪地飞驰,跑得平平稳稳,只是寒风凛冽,迎面扑来,仿佛钢刀刮骨,极难忍受。皇甫星穴道被制,无法运功御寒,片刻之后,脸上已毫无血色,四肢俱已僵硬。
  但他并未闲着,倚在座上闭着双目,看来是在打盹,其实却在暗暗凝聚真气,冲撞那点闭的穴道。
  风雪之下,忽有一个黑衣男子遥遥奔来,那人见到这部金黄色的马车,老远即避立道旁,抱拳叫道:“敖三哥新年好!”
  那敖三高踞车上,眼皮亦未眨动一下,漠然道:“林香主好,赵护法在前面等你。”说话间,马车已经疾掠而过。
  巳末午初,车入靖州城内,皇甫星被点的穴道也将冲撞开来,忽听那敖三口中低喝一声,马车已在一栋巨宅门前停下,随即响起一片请安问好、恭贺新禧之声。
  皇甫星睁目一望,原来马车停在神旗帮靖州分堂的门外,门前站满了迎驾之人,每人都向那赶车的行礼,称他作“敖三爷”。
  敖三双目炯炯,在众人脸上一扫,问道:“柯分堂主为何不见?”
  只听一个青袍老者道:“回三爷的话,昨夜出了岔子,分堂主和两位管事失踪,一位赵老护法和一位林大香主适在本堂作客,如今也行踪不明。”
  敖三沉着脸色哼了一声,那青袍老者接道:“堂内本来押着几名女犯,是城中秦白川的家小,昨夜一并丢了,此事已飞报总堂,恭请裁处。”
  皇甫星听到这里,心头大感快慰,觉得自己虽然落入彼等手内,终算解了秦家一厄,对母亲交付的使命有了一个交待。
  那敖三将手一摆,止住青袍老者再讲,扭头问道:“小姐可要下车进膳?”
  只听美艳少女在车中道:“不用了,你快吃饭,早早赶路。”接驾之人闻得此言,立即有几人奔入屋内,那敖三忽然反手一指,戳在皇甫星的“中极”穴上,随即飘身落地,昂然走进门去。
  皇甫星啼笑皆非,暗道:“罢了!罢了!这赶车的是个大行家,想在他的手边走脱,只怕比登天还难。”
  原来他先被点的“天池”穴犹未撞开,敖三补上一指,又将他的“中极”穴闭住,看来是早已防到他会自解穴道了。
  须臾,门内奔出三人,每人手上捧着一个朱漆食盒,那垂髻小婢启开车门将食盒接去,皇甫星折腾一夜,早已饥肠辘辘,瞧入眼内,口中直咽唾沫。
  这马车停在街旁,皇甫星目光转动,东张西望,只想再见秦氏父子一眼,但这靖州分堂虽在大街之上,无事之人均须绕道而行,本来靖州城的商贾富户,照例于大年初一前来拜年送礼,因这马车路过,也都接着通知改在明日,皇甫星望了半晌,始终不见一条人影。
  须臾,那敖三前呼后拥,由门内走了出来,行至车旁,向窗内低声讲了一阵,但听那美艳少女在车中道:“待我想一想再说。”
  那敖三武功之高,殊非寻常的江湖人物可比,对这少女却恭顺异常,闻言后低诺一声,飘身上座,朝众人微一摆手,立即驱车前进。
  过了片刻,马车驰出靖州城的北门,忽听车内响起弹指之声,道:“你将那人提进车内,我有话问他。”
  敖三一听,急忙将车刹住,提起皇甫星跃下车座,那垂髻小婢已将车门启开,敖三将皇甫星塞入车厢,道:“这少年门道很多,小姐防他一手。”
  那美艳少女冷然一哂,垂髻小婢阖上车门,放下帷幔,车声辚辚,又已进发。
  皇甫星背靠车壁坐在地上,双睛转动,搜寻自己的铁剑,只见车厢之内,右边设一坐卧两用的锦榻,左角一座小几,四壁绒幔深垂,地面铺着厚厚的虎皮,一盏宫灯高悬车顶,壁上尚有一个小橱,橱中陈列着几样古玩,尚有几册书籍。
  那美艳少女侧身坐在榻畔,垂髻小婢坐在她脚旁的锦垫上面,三个食盒摆在几上,余温犹在,大多未曾动过,皇甫星那柄铁剑却已不知去向了。
  忽闻那垂髻小婢娇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皇甫星报了姓名,目光一抬,在那少女脸上一扫,道:“两位姑娘如何称呼?”他幼承母教,气度十分恢宏,这少女虽然容颜绝世,他瞧入眼内,依旧坦坦荡荡,不起丝毫绮念。
  但听那垂髻小婢笑道:“我叫小灵,咱们小姐姓白,闺名儿可不是你能问的。”皇甫星淡淡一笑,道:“白姑娘召来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那美艳少女似是一个情感深藏不露之人,顿了良久,方始淡淡地道:“传你武功的人,可曾对你讲过‘九辟神掌’的厉害?”
  皇甫星知她话里有因,不禁心神一凛,道:“在下初涉江湖,见识浅陋,不知‘九辟神掌’的厉害。”
  那美艳少女见他不提传授武功之人,玉面之上,不觉露出几丝讥哂的微笑,道,“不出三日,你的左臂必然残废,性命能否保住,还得看你的运气。”
  第四章 奇耻大辱
  皇甫星心神一凛,转念道:“谷世表心急遁走,仓皇一掌,两成功力也未用足,‘九辟神掌’明明无毒,怎地区区一点伤势,就得残废,还有性命之忧?”
  但听那美艳少女冷冷道:“你以为我在危言耸听,虚声恫吓你么?”
  皇甫星轻轻一叹,道:“姑娘何须吓我,只是既已受伤,懊悔无济于事。”
  那美艳少女淡淡道:“那也未必见得,你有求生之念,我就有本领救你。”
  皇甫星暗忖:“她讲这话,是要我求她了……”
  那美艳少女见他沉吟不语,知他心已活动,不觉淡淡一笑道:“世人皆知‘九辟神掌’厉害,却不知道厉害的所在,所谓九辟,指的并非掌印断作九截。”
  皇甫星暗道:“是啊!世人早该想到这一点。”
  见她忽然停住不讲,只好开口道:“姑娘见识广博,在下十分佩服,但不知所谓‘九辟’,指的是些什么?”
  那少女容色一霁,道:“他这掌力异常特出,受伤之人不能暴饮暴食,不能大喜大怒,不能乍寒乍暖……”说到此处,目光一垂,望着皇甫星被火烧毁的衣摆,玉容上一片讥哂之色。
  皇甫星愣了一瞬,暗道:“是了,我受伤之后,先被大火一烤,再被风雪一侵,又奔跑力战一夜,哪能安然无事?”
  他忽然想起,昨晚在秦家的地窖内曾经昏厥一次,几乎摔倒,当时未曾注意,这时恍然大悟,那就是掌伤发作的象征。
  忽听那美艳少女道:“小灵将他的穴道解了。”
  那垂髻小婢嫣然一笑,走到皇甫星身侧。伸出手掌比了一比,一掌拍在“天池”穴上,笑道:“行了么?”
  美艳少女道:“还有‘中极’穴。”
  垂髻小婢忙在皇甫星的“中极”穴上拍了一掌,将那穴道震开,皇甫星试一吐纳,真气业已畅通,即忙暗暗运功,活动周身的穴脉,那知脑中倏地一阵晕眩,身躯一倾,卧倒在地,霎时人事不省。
  这美艳少女的话一点不假,今日的“九辟神掌”远非十年之前可比,阴毒狠辣,可以说中人必死。不过无量神君十年未出洞门,谷世表也是新近才出江湖,这掌力的厉害,仅只少数几人知晓。
  垂髻小婢见皇甫星昏倒在地,蹲下身子瞧了一瞧道:“小姐,你想收服这人么?”小婢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唾沫,在皇甫星脸上擦着,接道:“这人若不涂易容药,一定好看得多。”
  但听那美艳少女道:“你在他‘人中’上戳一指。”
  垂髻小婢闻言,屈着手指在皇甫星鼻下一点,皇甫星脸上肌肉颤了一颤,旋即悠悠醒来。
  只听那美艳少女冷冰冰道:“皇甫星,你听明白了,我叫白君仪,神旗帮的白老帮主就是我的老父。”
  皇甫星早已猜到这点,当下双手撑地,欲待翻身坐起,岂料略一挣动,左肩即痛彻心肺,双手一软,重又仆倒下去。
  那垂髻小婢立在一旁,急忙扶他坐起,道:“你识相一点,千万别惹恼了咱们的小姐。”
  皇甫星淡淡一笑,道:“多谢小姑娘关照,白姑娘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
  就这一昏一醒之间,他已脸色焦黄,双眼黯淡无光,讲话有气无力,好似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那白君仪漠然无动,缓缓说道:“昨夜秦白川家中出事,你适在靖州,肩有掌伤,衣裳已被烧去半截,有你插手,那是不必说了。”
  皇甫星听她提到秦家之事,不觉精神一振,道:“无量神君威震绿林,他有个弟子谷世表,武功强过皇甫星甚多,依在下想来,秦家的事勿须神旗帮费神了。”
  白君仪听他语藏讥讽,暗示神旗帮向无量神君讨好,不禁暗暗震怒,冷笑道:“神旗帮丢了三人,死了一位护法,这笔账总该记在你的名下吧!”
  皇甫星淡淡的道:“那三人早已被我劈死,尸体扔在大火之内,如今谅必化为乌有了,这四条性命,全由在下偿还吧!”
  白君仪冷冷一哼,刹那之间,那娇若春花,丽若朝霞的脸上。布下了一片冰霜之色,道:“你不必为秦白川撇清,只要他父子还在人间,迟早会落进神旗帮的罗网。”
  皇甫星大为焦急,道:“姑娘讲这番话,似有挟制在下之意。但不知有何吩咐,姑娘示下,皇甫星斟酌行事。”
  白君仪冷冷一笑,道:“你也算聪明人了!”顿了一顿,道:“神旗帮的属下,不是外人可以杀的,你若想解掉这段梁子,只有投入本帮效力,我念你年纪尚幼,武功不弱,是个可造之材,往事不究,担保秦氏父子无性命之忧。”
  皇甫星先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道:“原来姑娘与无量神君的交情不浅,否则焉敢讲这大话?”
  白君仪暗暗想道:“此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聪明才智,实非一般庸材可比。”见他双目低垂,似在沉思,于是静静等待,不加打扰。
  皇甫星回肠百转,将当前的处境,秦家一门的性命,独处深山的老母,以及亡父在武林中的声誉,全都想了一遍,不由惨然一笑,道:“姑娘,我投入神旗帮不难,难却难在不能心悦诚服,不能效忠效命,姑娘瞧是如何?”
  白君仪漠然道:“这一点何须你讲。”她忽然冷冰冰一笑,道:“你何时叛帮,我何时以帮规治你,这也无关重要,依我看来,难却难在入帮之礼,只怕你难以从命哩!”
  皇甫星惑然问道:“入帮之礼怎样?姑娘请道其详。”
  只听白君仪冷冷地道:“说来也甚简单,只须你跪在我的脚下,听我一番教诲,我将三根附骨毒针,钉在你的身上,如此而已,你再从长考虑吧!”
  皇甫星一听此言,顿时义愤填膺,岂料怒气一撞,那掌伤又发,顿时眼前一黑,重又昏死过去!
  那垂髻小婢愣了一会,讶声道:“小姐干么兴这规矩?以前并未这样办嘛!”
  白君仪冷冷一笑,道:“此人性子十分古怪,说他不怕死,他又不敢死去,说他怕死么,他又有点视死如归的样子,对这种人谁也无可奈何,我先凌辱他一顿,他纵然背叛,我一掌毙掉也就完了。”
  垂髻小婢听了,似懂非懂,道:“这人很聪明,武功也一定不错,小姐收着当听差倒是很好的。”小婢在皇甫星“人中”上戳了一下,再度将他弄醒。
  皇甫星悠悠醒转,定了一下心神,转念道:“我一事未成,就此一死,实在辜负娘的养育之恩,但若忍受这种屈辱,只恐九泉下的爹爹,引以为耻,无法瞑目,唉!这真是生死两难了!”
  他反复思忖,越想越是心灰意懒,目光一抬,忽然与白君仪的目光相遇,四目交投之下,皇甫星骇然大惊,身躯猛地一震!
  白君仪黛眉一蹙,寒声道:“你是否下定决心了?”
  皇甫星平心静气,再向她的双目之内望去,见那一对点漆明眸内,确是隐含着一片毒怨之色,不禁暗暗忖道:“此女必定与我另有宿仇,否则的话,何来如此深沉的恨意?”
  他哪里知道,白君仪娇生惯养,从来没有遭受过拂逆,他则外表谦和,骨子里却傲岸异常,将偌大一个神旗帮视同无物,白君仪当然大起反感了。
  再者,白君仪美艳如仙,人中罕见,少年男子见了,无不耸然动容,惊为天人,唯独皇甫星,自始至终,无动于衷,仿佛对她这等姿色,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奇,这却大大刺伤了白君仪的虚荣心,令她怨恨之心油然而生,必欲加以报复,只是这种心意万分微妙,连她本人也不明白。
  皇甫星沉思良久,依旧不解此中的关键,不禁长叹一声,想道:“即使今日降了,她也不会将我放过,与其多受凌辱,不如一了百了。”心念一决,他立即抬头道:“姑娘,在下已作决定……”
  他中气虚弱,讲话缓慢,白君仪忽感心头暴躁,迫不及待,道:“怎么说?干干脆脆讲!”
  皇甫星镇定若恒,道:“生死事小,荣辱事大,在下不辞一死!”
  白君仪勃然大怒,手足颤了一颤,道:“我若这时结果你,那就太便宜你了!”她倏然住口,朝那小婢将手一挥。
  小婢一见,急忙手敲车壁,马车随即停下,车门启处,敖三探首进来,小婢打了一个手势,敖三立即抓起皇甫星,一把提出了车外。
  皇甫星早已无力抗拒,心知肝火一动,霎时便要昏厥,当下强抑悲愤,任他将自己提上车座,继续向北进发。
  这“九辟神掌”当真厉害,皇甫星卧薪尝胆,苦练成了一身内家功力,居然不堪轻轻一击,这时风雪扑面,饥寒交迫,展眼工夫,重又昏死过去,敖三望了一眼,亦不加以理会。
  冬日昼短,申末酉初,天色业已黑暗,皇甫星一昏之后,再未苏醒,敖三则皮鞭连挥,驱马疾驰,须臾赶到了辰州城外。
  倏地,蹄声雷动,十余骑高头骏马冲出城门,迎面驰来,敖三遥遥一望,厉声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洪亮嗓子叫道:“来者可是敖三爷?”
  语音甫落,双方已经驰近,但听一阵怒马嘶鸣,来的一十二人,都已滚鞍下马,屏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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