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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口棺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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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囱怎么了?”督察问道:“我们已经证实,凶手不能从烟囱爬出去。”
  “是的,那是当然;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脑袋闪过一个念头,虽然可能只是小小的灵光一闪……那座烟囱,我必须再察看一次。”
  贝特斯轻声笑了出来,并用金笔敲打他的笔记本。“无论如何,”他提议:“你还是将我们的讨论做个总结吧。我同意督察刚才的说法。如何在门窗、烟囱上面动手脚的诈术,你最好略述一下吧。”
  “烟囱嘛,抱歉得很,”菲尔博士继续说道。一旦专注精神,他便恢复原本的神气模样:“抱歉,在侦探小说中,烟囱是不受到青睐的逃脱途径;当然,秘密信道除外。我来举一些重要的例子。例如中空的烟囱后头,有个秘密房间;壁炉的背面,可以像帷幔一样展开;或是壁炉可以旋转打开;甚至在砌炉石块下,藏着一间密室。此外,许多带有强烈毒性的玩意儿,都能穿过烟囱管掉下来。不过,凶手爬上烟囱而逃亡的案例,倒是少见。一来是几乎不可能办得到,二来是这种举动比起在门窗上动手脚,还更加卑鄙无耻。在门和窗这两种首要类型中,门显然是较受欢迎的。我们来举一些经过变造,以使门像是能从内反锁的诈术案例:
  一、将插于锁孔里的钥匙动些手脚。这种传统方法相当受到欢迎。但是到了今天,由于其各种变化的手法都广为人知,所以很少人真去使用。可以拿一只钳子夹住钥匙柄,并且转动它;我们就用过这种方法打开葛里莫书房的门。还有一种非常实用的小技巧,只需一跟两吋长的细薄金属条,某一端系上极长的结实细绳。在离开房间前,先将金属条插入钥匙头的小洞,一端朝上,另一端朝下,如此便可行使杠杆作用;细绳垂落于地,然后从门底下拉至房间外头。接着从门外关起房门。只消拉动细绳,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钥匙被转动而将房门上锁;这时再抖动细绳,使金属条松脱,一但等它落地,你就可以从门底下把它拉出来。于相同的原理下,可以有各种不同的应用,但细绳绝对是不可或缺。
  二、不破坏锁和门栓的情形下,轻松移开房门的铰链。这种手法干净俐落,大部分男学生都熟悉个中技巧,尤其是想偷上锁橱柜里的东西时,便可派上用场;不过,前提是铰链得装置在门外才行。
  三、在门栓上动手脚。细绳再度出场;这一回用到的技巧是衣夹和补缀用针,衣夹附着于房门内设计成杠杆装置,藉此在门外关上门栓,这时再从锁孔拉出细绳即可。我得像费洛·范斯举帽致敬,他为我们做了最佳示范。还有一些手法比较简单但效率不高的方式
  ,但一条细绳是少不了的。你可以在长细绳的一端打个不牢固的结——只要猛然一拉,绳结就会松脱——并且扣成一个环套。此环套缠绕于门栓的握柄,细绳部分则向下垂落,且穿过门底下。此刻房门已被关上,这时,往左右两边任一方拉动细绳,即可闩上门栓。接着再使劲抽动细绳,绳结便从握柄上脱落,然后就可以拉出细绳。埃勒里·奎因也曾示范了另一种手法,他利用死人玩了这一招。但是,他的迷团解说过于简单枯燥,听起来又太离奇古怪,因此对精明的读者来说,此诡计的安排着实不公平。
  四、在可滑落的栓锁上动手脚。通常做法是,于栓锁的下方垫着某样东西,然后从门外关上房门,在抽掉垫在里头的支撑物,让栓锁滑落且上锁。说到这个支撑物,随时能派上用场的冰块,显然是最佳工具,用冰块撑起栓锁;等它溶解之后,栓锁便会掉下来。另外,在某个案例中,光凭关门的力道够大,都足以让门内的栓锁自己滑落。
  五、营造出一种错觉,简单却有效。凶手杀了人之后,从门外将房门上锁,并把钥匙带在身上。然而,大家还以为钥匙仍插于房内的锁孔里。凶手就是第一个装出惊慌失措、并且发现尸体的人,他打破房门上层的玻璃镶板,把钥匙藏于自己手中,然后‘钥匙’插在锁孔上,再藉此打开房门。若需要打破普通木门上的壁板时,这种伎俩也行得通。
  “总之,还有很多种方法,例如从门外把门上锁,再利用细绳将钥匙送回房内。但你们都看得出来,在本案中,这些方法没一个被派上用场。我们发现房门是内部上锁的。好了,凶手虽然有许多方法能让内部上锁,但却一个也没有用,因为米尔斯一直监视着房门。所以门就是照一般的技术原理上锁的。它被全程监看,所以咱们全都没辄了。”
  “我不喜欢老生常谈的陈腔滥调,” 贝特斯皱起眉头:“不过现在看起来,所有的不可能性似乎都排除了,剩下的不管可能性多小,却必定是最后的真相。房门已经不予考虑了﹔烟囱也被排除在外吗?”
  “是的。”菲尔博士咕哝地说道。
  “该回过头来考虑窗户吧?”哈德利追问:“你费了这么多唇舌,显然没一个手法范例用得着。不过,在这些听起来相当耸动的方法中,凶手运用的唯一逃脱手段,你却忽略掉……”
  “那不是一扇上锁的窗户,你看不出来吗?”菲尔博士怒斥:“只要窗户上了锁,我就可以说出好几种有趣的范例。像早期的假钉头,到近代用来唬人的钢制窗套,都能再窗户上面动手脚。你还可以打破窗户,小心地扣住窗子的锁钩,然后离去的时候,只需换上一块新的窗玻璃,再以油灰填塞接合即可;由于新的窗玻璃和旧有的非常相似,使得窗户像是由内部反锁。但是,葛里莫书房的窗户,既未上锁,也没有关起来,根本叫人无机可趁。
  “我好象在哪里读过,人会飞行……” 贝特斯暗示着。
  菲尔博士摇摇头。“会飞的人类,能否在滑溜的直墙上走动,这事我们不予讨论。对于飞行逃脱这种手法,我非常乐见其成,而且只要有地方可以起飞升空,我倒是相信此事可行。也就是说,他必需从某处升空,然后在某地降落。但是他没有;屋顶和地面上,都没有起飞、降落的痕迹……”菲尔博士苦思不已。“不过在这方面,如果你们想听听其它的建议,我可以告诉你们——”
  他突然语塞,并抬起头来。在那安静且杳无人迹的餐厅尽头,附着于整排窗户上的雪花,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就在这时候,他们前方有条人影倏然闯了进来,此人模样有些迟疑,眼光四处搜寻着,然后才迅速走向它们。当众人看清来者是曼根时,哈德利不禁发出低沉的叹息声。曼根的脸色看来苍白不振。
  “没发生什么事吧?”哈德利以一贯的冷淡口气发问。他把椅子往后推了些。“大衣没再变色了吧?或是——”
  “没有,”曼根回说。他站在桌子旁喘息,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但你们最好过去一趟。德瑞曼出事了,好象是突然中风。不,他还没死,不过情况不太乐观。他刚发作的时候,正试图和你们联络……他尽说些疯话,说什么他房间里有人,烟火,以及烟囱。”
  ——挑战读者——
  到此为止,案情都已经显现在读者诸君面前,细心的读者应该能够指出谁是凶手,并且说明凶手的手法。虽然菲尔博士实验结果要到下章揭晓。我不妨先予说明,测试结果令人担心,纸上没有文字。不过并不能阻碍将凶手绳之以法。   ——ellry敬上
  第十八章 烟囱
  三个人——三个紧张而烦躁的人——在休息室等待着。甚至史都·米尔斯,他背对着火炉,清了清喉咙,这似乎又令萝赛特很神经质。Ernestine 杜莫平静的坐在火炉边,曼根在和费尔博士,哈德利,贝特斯以及兰波说话。灯被关掉了,只有午后雪上映射的微弱光线穿过厚重的窗帘射进来,米尔斯的身影遮住了炉火微弱的光芒。Burnaby已经走了。
  “你们不能去看他,”那个女人说,她的眼神暗淡。“现在医生和他在一起。事情发生在一瞬间。也许他疯了。”
  萝赛特两手交叉,像猫一样优雅的踱着步。她面对着刚进来的人,突然的说。
  “我不想站在这儿,你知道。它会这样继续下去,接着——你们对此怎么看?你们知道我父亲如何被杀的吗,或者谁杀了他?上帝啊,说说吧,就算你们是控告我!”
  “我想你最好告诉我们德瑞曼先生怎么了,”哈德利平静的说,“什么时候发生的。他有生命危险吗?”
  杜莫夫人耸耸肩。“有可能。他的心脏——我不知道。他崩溃了。他现在不省人事。对于他是否能再活过来,我也不知道。关于他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米尔斯再次清清嗓子。他的头摇摆着,笑起来相当可怕。他说:
  “先生,如果你觉得有什么——厄——违法的行为,或者怀疑他被袭击了,那么请你不要这样想。而且,很奇怪吧,你会从我们这儿得到确定的。我的意思说今天下午在一起的同一些人,他们昨晚也在一起。女祭祀和我”——他向Ernestine 杜莫示意了一下——“一起上楼在我的小工作间里我明白了葛里莫小姐和我们的朋友曼根在下面——”
  萝赛特的头抽搐了一下。“你最好从开头听。Boyd告诉你德瑞曼第一个下来的吗?”
  “不,我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事,”曼根带着点酸苦的说。“在外衣事件之后,我想某人能给我点安慰。”他摇了摇头,手按着太阳穴。“大约半小时前,你知道,萝赛特和我独自回到这。我和Burnaby并排——厄,这很平常。每个人都在笑谈着外衣时间,我们分开了。Burnaby走了。我没有看见德瑞曼;早上他待在自己的屋里。总之,德瑞曼走到这儿,问我如何能找到你。”
  “你的意思他发现了什么?”
  萝赛特吸了口气。“或者想让我们以为他发现了。很神秘。他蹒跚的走过来,就象Boyd说的,问他如何能找到你。Boyd问他有什么事……”
  “他看上去就好像他——厄,发现了重要的东西?”
  “是的。我们几乎要跳起来……”
  “为什么?”
  “你也会这样的,”萝赛特冷冷的说,“如果你是清白的,”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膀子抱在一起,好像她很冷。“因此我们说,‘什么事?’他有点衰弱,说道,‘我发现我的屋子里少了点东西,这让我想起了某些事情。我昨晚忘记了。’这全是些下意识回忆之类的废话,尽管他不是很清楚这点。这引起了某些幻觉,也就是当他服下安眠药躺下后,某人进了他的房间。”
  “在——犯罪前?”
  “是的。”
  “谁进了他的房间?”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不知道或者不愿说,或者整个事情只是一场梦。当然可能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萝赛特仍然冷冷的说着,“当我们问他的时候,他只是敲敲脑袋,含糊的说,‘我真的不能说,’用他那种生气的方式……上帝!我痛恨这些人,他们就不能坦白的说出他们的意思吗!我们都相当苦恼——”
  “哦,他很正确,”曼根说,他看起来更加痛苦了。“只是,他妈的,如果我没说那些——”
  “说什么?”哈德利迅速的问道。
  曼根耸耸肩,心绪不宁的看着炉火。“我说,‘好,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恐怖的谋杀的现场,看看是否你能发现更多?’是的,我很难过。他严肃的看着我。他看了我一会,然后说:‘是的,我想我会的。我要确定一下。’说着他离开了!也许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听见某人在楼上发出巨大响声……你知道,我们没有离开这间屋子,尽管——”他突然停顿了一下。
  “你也许应该继续说下去,”萝赛特跟他说,带着惊讶的冷淡的语气。“我不介意谁知道。我想偷偷跟在他后面瞧瞧。但是我们没有这样。在那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听见他笨拙的上楼的声音。接着,很显然当他走到最上面的台阶时,我们听见一声闷想以及砰的一声,就像那样。Boyd打开房门,他躺在那。他脸扭曲了,前额因为皱起变成了蓝色;多恐怖啊!当然,我们叫了医生。他什么也没说,只喊了‘烟囱’和‘烟火’。”
  Ernestine 杜莫还是那样无动于衷,她的眼睛没有离开炉火。米尔斯向前倾着身子。
  “如果你允许我把故事说完,”他倾着脑袋说,“我认为很可能我能弥合这个缝隙。当然,这要在女祭祀的允许之下……”
  “啊,呸!”那个女人大叫。当她向上看的时候,她的脸在阴影中,她的脸上似乎有种鲸须般的刚性,但是兰波看见她两眼闪着光很是惊讶。“你总是扮演蠢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女祭祀这,女祭祀那。很好,我要告诉你。我是女祭祀,我知道你不喜欢德瑞曼,我的小萝赛特也不喜欢他。上帝!你知道人的本性或者同情心或者——德瑞曼是个好人,即便他有点疯狂。他也许错了。他也许沉浸在药物中。但是他心底里是个好人,而且如果他死了,我会为他的灵魂祈祷。”
  “我能——厄——继续吗?”米尔斯平静的说。
  “是的,你可以继续,”女人说道,也沉默了。
  “女祭祀和我在顶楼我的工作间里;对面是书房,你知道的。门再一次打开了。我正在转移一些文件,我注意到德瑞曼先生上来了,走进书房……”
  “你知道他在那干什么?”哈德利问。
  “很不幸,不知道。他关上了门。我不能冒险推断他在干什么,因为我没听见什么。一会儿他出来了,我只能描述他喘着气,颤巍巍——”
  “你这话什么意思?”
  米尔斯皱起眉头。“我很抱歉,先生,不可能再精确了。我只能说我感觉他做了激烈的运动。我不怀疑这就是崩溃的原因或者催化剂,因为这是中风的症状。如果我能纠正一下女祭祀,他心脏没什么问题。厄——我也许要谈一下我们还没有说道的事情。当他从打击中回复过来后,我看到他的手和袖子都沾着煤灰。”
  “又是烟囱,”贝特斯轻声咕哝着,哈德利转过身看费尔博士。兰波很震惊,因为博士不在屋子里了。他这样身材的人,按常理,不可能这样神秘的消失;但是他走了,兰波想他知道他在哪。
  “跟他上楼,”哈德利迅速对美国人说。“你没有看见他做什么该死的神秘举动吧。现在,米尔斯先生——”
  当兰波走出昏暗的大厅时还听见哈德利在质问的声音。房子非常安静;如此的安静以至于当他走上楼梯时,电话铃尖锐的铃声在楼下大厅突然响起的时候吓了他一跳。走过德瑞曼楼上的房门,他听见里面有嘶哑的呼吸声,以及屋子里的轻轻的脚步声:通过们他能看见医生放在椅子上的药箱和帽子。顶楼没有灯光,悄然无声,以至于他能清楚的听见Annie在楼下回复电话的声音。
  书房很昏暗。透过窗户能看见一些雪花,昏暗的灯光,落日暗淡的余光。光线射进屋子,照到了盾牌,火炉上的架子也反射出光芒,书架上的白色半身像落下了阴影。Charles 葛里莫的样子,一半是在思考,一半像这间屋子一样粗野,即使Charles 葛里莫死了,它似乎还在这儿走动、轻笑。墙上巨大的空白,本应是那幅画挂的地方,像在嘲笑兰波。费尔博士穿着黑斗篷站在窗户墙一动不动,他靠在手杖上,注视着落日。
  门吱吱喀喀的想声没有唤醒他。兰波说话了,他的声音似乎引起了回声:“你在——?”
  费尔博士眼睛向四周一扫。他长嘘了一声,接着深吸了口气。
  “嗯?哦。我做什么?”
  “找东西。”
  “哦,我想我知道了真相。我想我知道了真相,”他回答,带着一种执拗。“而且今夜我大概能够得到证实。嗯。哈。是的。你知道吗。我站在这儿想象发生了什么。这是个老问题,孩子,它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当天空变得越来越美丽,老椅子变得越拉越舒适,也许人的心——”他的手掸了一下前额。“什么是公正?我几乎在每个我经手的案件结束时都这样问。我看见病态的灵魂,罪恶的梦想……没关系。我们下楼好吧?”
  “但是火炉怎么了?”兰波强调。他走上前,注视着它,拍打它,他仍然看不出什么。有少许煤灰散落到壁炉地面上,在火炉后面烟灰覆盖的地方有一条歪曲的条纹。“怎么了?有秘密通道吗?”
  “哦,没有。在你所指的方面它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没有人爬上去。没有,”他加上一句,兰波把他的手伸入烟道,四处摸索。“我恐怕你在浪费时间;没什么值得找的。”
  “但是,”兰波失望的说,“如果这个亨利兄弟——”
  “是的,”门口传来响亮的声音,“亨利兄弟。”
  这个声音不像哈德利,一时间他们没有认出来。哈德利站在没有,手上拿着一页纸;脸阴沉着,但是从他呆板的声音中兰波感到某种失望的东西。轻轻的关上身后的们,哈德利站在黑暗中,继续平静的说:
  “这是我们的错误,我知道,被理论搞昏了头。我们轻易接受了它,现在我要整个重新开始了。费尔,今天早上当你说案子被颠倒了,我相信你不知道如何颠倒的。这不只是颠倒,而是根本不存在。我们的主要推论被推翻了。他妈的,不可能……!”他注视着那页纸,似乎他想把它团成个球。“苏格兰场刚刚来了电话。我们从Bucarest得到了消息。”
  “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费尔博士点着头。“你想说亨利兄弟——”
  “没什么亨利兄弟,”哈德利说。“三个Horvath弟兄中的老三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
  微弱的红光变得更加昏暗了;在寒冷、安静的书房里他们能听见远处伦敦从嘈杂渐渐步入黄昏的动静。哈德利走向大书桌,将弄皱的纸铺平在桌子上,这样别人就能看。黄玉野牛的影子讥讽似的印在上面。屋子对面他们能看见三座墓穴的画上被斧砍的痕迹。
  “这不可能错,”哈德利继续。“看起来这是个相当知名的案子。他们发来的整个电报很长,我记录下了最重要的部分,这是从他们电话中逐字继续的。看看吧。”
  “(如下)需要得到的消息没什么困难。现在我机构中的两个人1900年在Siebenturmen作看守,从他们那得到了证实。事实是:Karoly 葛里莫 Horvath, 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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