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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武林传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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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屋檐下,脸儿紧贴着纱窗往里面偷看哩!董子宁倒吓了一跳,这两个小鬼轻功竟这样的好,也太胆大了,万一挂久了,力气不足跌下来怎么办?他看看凤女侠是不是注意到了,可是凤女侠根本没去注意两个小鬼的行动,却在倾听房间里的动静。
  和尚在房间里说:“柳施主,动手了!”
  柳子仙说:“好!你吩咐吧!”
  “先把老衲的一盒银针拿出来。”
  董子宁疑惑:换心要银针干什么?不久,他听到小琴的轻声:“咦!这脏神仙怎么尽给人身上扎针哪!不痛么?”
  小剑说:“别嚷嚷,小心别人听见了!”
  这两个小鬼,哪里知道这是徐神仙的针炙麻醉法。
  随后,小琴一声惊叫,人像坠鸟似的从屋檐上跌下来,董子宁一怔,立刻跃出窗外,要去抱住小琴,而凤女侠比他更迅速,早已掠过了他的前面,在半空中就接住了小琴,然后象落叶似的轻轻飘落下地,凤女侠摇着小琴,轻轻地呼唤:“小琴,小琴,你怎么啦!”
  董子宁奔上去问:“姐姐,小琴没事吧?”
  “没事,这丫头给吓晕了!”
  什么事将小琴吓晕了?半晌,小琴醒过来,搂着凤女侠:“妈妈,我怕。”
  “小琴,你怕什么?”
  “妈妈,这脏神仙不是换心,他用刀把人家的肚子破开了,肠子都扒出来。”
  “傻丫头,不破开怎样换心的?”
  “妈妈,肚子破开了,能活吗?”
  “别嚷了,叫你别看,你偏要看。”
  “妈妈,谁知道这脏神仙要当刂人的。”
  这时,小剑早已跳了下来,蹲在旁边不敢出声。凤女侠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这是你出的好主意吧?看把妹妹吓成这样了?你等着,看我不抽你,快把妹妹带开去,不准再去看。”
  小剑不敢回话,默默地拉了小琴走开,没走多远,他便埋怨开了:“毛丫头,真没出息,害得我也看不成!”
  “你不害怕吗?”
  “这有什么害怕的,你没见过婶婶当刂鸡当刂狗吗?还不是破开了肚子。”
  “这是人哪!”
  凤女侠喝道:“不准再说!快回到屋子里去。”
  小剑默默地拖着小琴回到屋里,也再不理睬小琴了,独自一个人躺在睡椅上发脾气,他恼怨小琴害得他连换心也看不成了。小琴也默默地坐在一张椅上,半晌,她忍不住了,问:“小剑!你怎么不说话啦?”
  小剑仍不出声,她又问:“小剑,你在恼我吗?”
  小剑说:“算啦!恼你有什么用,横竖换心是看不成了。”
  小琴想了一下:“我们再去看好吗?”
  小剑一下坐起来,望着她:“你不害怕?”
  “你哩?”
  “傻丫头,我害怕什么?”
  “那我也不害怕。”
  “真的?”
  “骗你是四脚爬好不好?”
  小剑高兴地跳起来:“好!我们现在就去,别再让妈妈知道了。”
  正当这两兄妹要走出屋子时,凤女侠在飞霞阁叫喊他们了。小剑一跺脚:“看不成了!”
  小琴问:“我们还去看吗?”
  “还看个屁,都是你……”
  凤女侠又喊着:“小剑!小琴!你们在哪里哪!”
  小琴高声应道:“妈妈,我们在这里哪!”
  风女侠说:“我叫你们怎么不应的?快去厨房帮长婶把饭菜端上阁来,吃饭了!”
  “妈妈,我们就去。”
  两兄妹没办法,只好到厨房帮助长婶把饭莱端上飞霞阁楼上。小琴一看,那个脏神仙和爸爸都从房里出来了,而那位当刂开肚皮的大胡子伯伯却不见,她看着脏神仙,又看着爸爸,问:“大胡子伯伯死了吗?”
  “噢!”徐神仙说:“小施主别乱说话,老衲手下不会医死一个人的。”
  “大胡子伯伯没死吗?”
  “没死,没死,他活着呵!”
  “那他怎么不出来吃饭的?”
  众人一听,都笑起来。柳子仙说:“大胡子伯伯刚刚好,还不能吃饭,只能喝些汤水。”
  小剑一听,便蹬蹬地往房间里跑,凤女侠叫着:“小剑,你要去哪里?”
  “妈妈,我看看他去。”
  小琴也说:“妈妈,我也去。”
  徐神仙说:“好,好,你们去看吧!”
  两兄妹跑进房间里,见梁平山躺在床上,微笑地向他们点点头。两兄妹的眼睛里却露出惊讶之色,两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在梁平山身上打转,小琴侧头问:“伯伯,你真的活着吗?”
  梁平山笑了笑:“我不是活着吗?”
  小琴又问:“你痛吗?”
  “不痛。”
  “他当刂开你的肚子也不痛吗?”
  “我不知道呵!”
  小琴睁大了眼睛:“什么?当刂你的肚子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大概我睡着了。”
  “伯伯,你真怪,人家当刂你的肚子,你还睡得着的!”
  小剑说:“伯伯,让我看看你的肚子好吗?”
  小琴也说:“对!让我看着你的肚子……”
  徐神仙在外面一听,吓了一跳:“快,别让这两位小施主把他的肚皮弄开了,否则,就白费了老衲的一片心机。”
  凤女侠立刻进去把两个小家伙拖出来,一边说:“你们又想闯祸了是不是?”
  小琴撒娇说:“妈妈,我想看看他当刂开的肚子哪!”
  小剑却说:“看看也闯祸么?”
  凤女侠喝着:“不准看!”
  柳子仙说:“小剑,小琴,别胡闹了,快给大家装饭吧!”
  饭后,徐神仙要告辞,凤女侠说:“哎!你别走,还有两位受伤的人你还没有看哩!”
  徐神仙摇摇头:“这两位施主的剑伤,用不了老衲看,有你们的金创药就够了!”
  “不行,你既然来了,不看看,就别想离开这幽谷山庄。”
  柳子仙也说:“徐神仙,俗话说,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就麻烦你给他们看看吧!”
  徐神仙笑了笑:“好吧!既然两位这样说,老衲也只好破一次例规了!谁叫老袖贪吃狗肉。”
  柳子仙夫妇也笑起来。
  徐神仙看了看谭平川身上的剑伤,又按了按谭平川的脉搏,说:“谭施主,你这剑伤不重,可你还有内伤,这内伤已有七八年了,你怎么不及早请人医治?”
  谭平川愕然:“我有内伤?”
  “对!这内伤不在筋骨,而在腰部的脾脏,七八年前,你与何人交手了?”
  “没有呀!”谭平川茫然地回答。
  “谭施主,你再想一下,老衲绝不会看错的。”
  谭平川想了半晌,猛然一拍自己:“是了,在八年前,我曾上山打虎,给虎尾拦腰横扫一下,当时疼痛难当,后来擦了些药酒,便不见痛……”
  徐神仙点点头:“这就对了!幸而谭施主身体健壮,不过若再过四五年,恐怕就难以医治了,老衲给你开一张处方,连服三天,自然药到病除,不留后患。”
  谭平川慌忙谢过。
  董子宁在旁听得暗暗惊讶,这真是人间少有的神医,不但可以给人换心,还能看出人家八年前的内伤。三不医徐神仙果然名不虚传。
  徐神仙开了处方后,又看董子宁腿上的剑伤,一时眼露惊讶之色,便诊断董子宁的脉搏。突然问:“董施主,你服过谁的药了?”
  董子宁一怔:“我没服过谁的药呀!”
  徐神仙摇摇头:“你一定服过谁的药了!”
  凤女侠在旁吃了一惊:“我兄弟身体怎样?有危险吗?”
  “不,我奇怪董施主这剑伤好得异常的神速,这不是一般药力所能达到的。”
  董子宁说:“这是凤女侠给我敷了金创药的缘故。”
  徐神仙又摇摇头:“不对,凤施主的金创药老衲还认不出来的?你一定还服过别的什么药了。”
  “我从受伤到现在,除了凤女侠给我上药外,就没敷服过什么药。”
  “不!你再想下,这两天来,你服过什么药了?”
  董子宁一下想起:“对了!在昨天,我曾服过九转金创还魂丹。”
  徐神仙感到惊讶:“九转金创还魂丹?是韦氏的九转金创还魂丹么?”
  董子宁也奇异:“正是韦妈妈的九转金创还魂丹,禅师……”
  “慢点,施主所说的韦妈妈,是不是面孔黧黑、两目如电,使得一手好醉剑的韦氏女侠?”
  “正是。”
  徐神仙愕然:“她没有死么?”
  董子宁也愕然:“禅师怎么说她死了?”
  “是这样,老衲在十五年前,在江湖就听人盛传韦氏的九转金创还魂丹灵验异常,便专程北上拜访,想不到在途中,我听闻她夫妇两人双双遭到碧云峰人的毒手,死于非命,后来又听人说韦氏女侠没有死,只是不知去了何处,众说纷坛,不知是真是假,但十五年来,韦氏女侠一直没在江湖上露面,老衲以为她死了,想不到她还活在世上。施主在哪里见到韦氏女侠了?”
  “在下就在昨天,在林中酒店见到她了。”
  “莫不是施主仗义不避亲疏所救的人,就是那位韦氏女侠?”
  “禅师过奖了!在下只不过相劝双方罢战,谈不上仗义。”
  徐神仙点点头说道:“善哉!施主心存仁厚,自有善报,怪不得施主腿上剑伤复原得这样神速了,原来服了韦氏女侠的九转金创还魂丹,可喜,可喜。”
  凤女侠问:“徐神仙,韦氏的九转金创还魂丹真的那么灵验?”
  “凤施主,它何止灵验,而且它还具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功力,可以在人的身体内保持半年以上的功效。一个人服了它,就是在半年之内受到刀砍创伤,也可以不用服别的药,自然而愈。老衲自从北上无缘见到韦氏女侠,一直苦思想制成这种神丹妙药,以造福武林,可是屡试不成,想不到韦氏女侠仍在世上,那真是太好了!这也是武林人士之福。”
  众人一听,相视愕然。董子宁更惊讶不已,想不到韦妈妈的九转金创还魂丹,在武林中这样闻名,自己却有幸服了!
  徐神仙说:“好啦!老衲该告辞了!”
  凤女侠说:“徐神仙,狗肉你还没有吃完哪!怎么就走?”
  “够了!”徐神仙说着,看了看小剑和小琴,笑着:“两位小施主,老衲下次再来,可别抢老衲的狗肉呵!”
  小琴说:“我才不跟你争狗肉吃哩!”
  小剑说:“徐神仙,还有狗肉剩哩,你不带点回去吗?”
  “那老衲更多谢了!”
  小琴说:“你怎么拿呀!”
  “不妨,老衲这个药箱,倒还可以带上一碗狗肉。”
  徐神仙毫不客气,真的带了碗狗肉,说声:“多谢!”两袖一拂,人已跃出窗外,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董子宁在幽谷山庄住了一天,见梁平山的伤势渐有起色。而谭平川的剑伤大有好转,可以行动自如了,心事便转到韦妈妈和白小姐身上。虽然他知道韦妈妈和小魔女已化装前往衡山,但一颗心总有点放不下来,害怕她们遭到意外。于是,他便对谭平川说:“谭大哥,你暂时留在这里,照顾梁三哥,我想先走……”
  谭平川愕然:“你不等梁三哥好了一块走?何必那么急?”
  “六哥,我想师父师伯们这时已到了衡山,我们的遭遇,恐怕巳传到衡山去了,我想先走一步,向师父师伯们说明,也使他们放下心来,岂不更好?”
  谭平川想了一下,说:“贤弟说的也是,那你先走也好,我留下就是。”
  董子宁大喜,便去向风女侠告辞,凤女侠奇怪道:“兄弟,你怎么就走了?姐姐得罪了你吗?”
  “姐姐言重了!小弟不过想早点赶到衡山,向师父师伯们禀明情况,使他们放心……”
  “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兄弟怕师父师伯们不放心,那我叫你姐夫到衡山走走,你给我在这里安心住下来,等你梁三哥全好了一块走。”
  “姐姐,我还有一件事……”
  “呵!什么事?”
  “这——”董子宁一时不知怎么说。
  “咦!?你怎么啦?难道你还有什么心事不便跟姐姐说的?将姐姐当外人了?”
  董子宁忙说:“小弟怎敢将姐姐当外人呢,小弟在这世上除了师父师母,姐姐就是小弟的唯一亲人了!”
  “那你有什么心事的?呵?”
  “姐姐,事情是这样的。”
  董子宁使将自己碰到韦妈妈和白小姐的情景、韦妈妈的身世、她们去衡山的意图、山城之夜的遭遇以及自己的担心,—一都在凤女侠面前摊开出来。凤女侠听了又惊奇又喜欢,她想不到自己所认的这位弟弟,竟有不顾生死、一往为人到底的热心肠,这的确是武林中少有的人物,便说:“兄弟既然这样一片热心为了武林,姐姐也不留你了!兄弟,你先走一步,姐姐等你梁三哥伤势一好,便随后赶去衡山找你。”
  董子宁更是大喜,慌忙一揖。凤女侠笑起来:“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董子宁说:“这件事,姐姐肯出面相助,实是武林人士的福音,小弟在此相谢了。”
  “哎!什么福音不福音的,姐姐主要不放心你,同时,姐姐也想看看那位韦妈妈和白小姐。兄弟,你打算几时走?”
  “小弟现在就想动身。”
  这时,小剑和小琴闯进来,听到董子宁要走,好奇地问:“舅舅,你要去哪里?”
  “衡山。”
  小剑惊喜:“衡山?舅舅,我也去。”
  小琴也说:“那我也去。”
  凤女侠喝道:“你们又想胡闹了?”
  小剑说:“妈妈,我们怎么胡闹了?”
  “不胡闹,你们去衡山干什么?”
  小琴向:“那舅舅去衡山于什么?”
  “你舅舅去衡山有事。”
  小琴说:“那我也有事。”
  凤女侠忍不住笑起来,“你有什么事了?尽说傻话。”
  “那舅舅有什么事了?”
  “你舅舅的事多了!”
  小剑却拉一下董子宁的衣袖,低声求着:“舅舅,你带我们去吧。”
  董子宁心想:怎么能带他们兄妹去的?一路上刀光剑影,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对得起姐姐呵!便说:“小剑,这次你们别去,下次舅舅带你们去好不好?”
  小剑不高兴了:“这次都不带,下次还能带吗?”
  “下次舅舅一定带你们去。”
  小剑不出声了,小琴却扬起头问:“下次不带呢?”
  “下次不带,舅舅是个大乌龟好不好?”
  “是四脚爬吗?”
  “对,对,是四脚爬。”
  风女侠笑道:“你跟孩子们胡扯些什么呵!小心你未来的妻子要刮你的耳光。”
  凤女侠送董子宁走了。小琴却问小剑:“舅舅答应下次带我们去,你高兴吗?”
  “傻丫头,他是在骗你。”
  “那他不变成了四脚爬吗?”
  “不跟你说了!”
  小剑独自走开去。小琴却缠着他:“哥哥,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就知道问怎么办。”小剑生气了。
  “哥哥,我们去不成衡山吗?”
  “你——”小剑给她缠得烦腻了,想骂她,忽然眼睛一转:“那我们自己去。”
  “自己去!?”
  “对!自己去。”
  “我们怎么去哪?”
  “怎么去,我们没有脚吗?不会自己走?”
  “你认得路?”
  “我们不会问人?”
  “我们走了,妈妈不会来找我们吗?”
  小剑一下不出声了。是呀,妈妈回来不见了自己和小琴,不会把自己追回来?小剑想了半晌,一拍大腿说:“那我们给妈妈留张字条,说我们去了衡山,叫她不用找我们。好不好?”
  “不!妈妈会骂的。”
  “傻丫头,你怕骂就别去,我—个人去。”
  “那我也去。”
  “你要去,就听我的,别问七问八的!”
  “问问也不行吗?”
  “不行,再问,我不带你去了。”
  “好吧!我不问,你带我不?”
  “不问就带。”
  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真的悄悄离开了幽谷山庄,要去衡山了。他们害怕爸爸妈妈会追来,不敢往大路走,却象两只小鸟一样,在丛林里飞跃,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没树林了,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道,他们只好沿着山道往北而去,最后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不知走哪一条路好。
  小琴问:“我们走哪条路好呢?”
  “别急,那不是有一个人来了,我们问问他去。”
  前面,果然有一个中年汉子从小路上缓缓而来,小剑上前仰脸问道:“叔叔,你知道去衡山的路吗?”
  那人惊讶地看看小剑,又看看小琴,再打量四周一眼,问:“你们要去衡山?”
  “是呀!”
  “你们去衡山干什么?”
  “找舅舅去。”
  “你们没大人带吗?”
  “没有,是妈妈叫我们去的。”小剑怕他问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来,便撒了个谎。
  那人一听,心中暗喜,笑道:“好,好,幸亏你们碰上我了,我正要去衡山呵!”
  小琴高兴起来:“叔叔,那你带我们一块去吧!”
  “行,行阿!不过,一路上,你们要叫我做叔叔才行。”
  小琴说:“我们刚才不是叫你做叔叔吗?”
  “对,对,路上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我是你们的亲叔叔,懂吗?”
  小琴说:“你不是我们的亲叔叔呀!”
  “但是在别人面前,你们要这样说。”
  小剑说:“好吧!只要你带我们去衡山,我们就说你是我们的亲叔叔好了。”
  那人大喜:”这就对了!好!你们跟我来。”他带着小剑、小琴转上东边的一条小路上,直朝山坳里走去。
  小剑问:“这是去衡山的路吗?”
  “是呵!不过,今天晚了,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上路。”
  他左转右转,转进了一条小小的村子,这条小村子只有三四户人家,他在一间茅屋前停下来,朝里面喊道:“二嫂,二嫂!在家吗?”
  “谁呀!”
  茅屋里走出一位马脸妇人,样子奇丑,却擦满了胭脂,头上还戴着一些山花,小琴看了几乎想发笑。她一见到中年汉子,惊喜地:“黄狗儿,是你呀!”
  原来这中年汉子叫黄狗儿。马脸妇人一眼瞧见他身后的小剑和小琴,又惊讶:“咦!你几时又弄到两个小宝贝了?”
  黄狗儿笑道:“你别问了!快准备些酒菜吧,今夜我要痛痛快快喝一顿。”
  马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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