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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盗宝世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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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的上涌,熔化了蛇蛋外壳的封蜡,并最终将这条畸型巨蛇孵化了出来。
  我父亲说,王莽那厮果然够狡滑,早在他夺政之前就伪装了几十年,而为了借用瘗方邪术升天,他居然能够苦苦的隐忍,在那座密不透风的水晶石棺材中一躺就是两千年,由此可知阶级斗争的复杂性,印证了伟大领袖关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光辉论断……
  但我父母却不认为那是一枚蛇蛋壳,而是一枚龙蛋壳,不管怎么说,那条笨龙正在激动不已的跟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象这么大的食物,估计这可怜的龙有多少年没碰到过了。
  那条龙——实际上是一条畸形巨蛇,艰难不已的用脊背缠住梁柱,爬到了悬柱上,然后顺着悬柱向前追赶,不期想那横梁的木材虽然粗愈合抱,但经过两千年之久,早已朽烂不堪,我父母手拉手走过来的时候都听到吱嘎吱嘎的断裂之声,又如何能够禁受得住这条巨蛇的重量?
  只听轰的一声,那倒霉透顶的笨龙缠在梁柱上,垂直的跌落下去,正砸在一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鬲、簋、觚、卣、盘、爵、觯、觥、尊、方彝、壶等上古的酒器与食器之中,砸得青铜残片满天乱飞。
  眼见得那些价值连城的文物就这样被砸碎了,我父亲心疼得要哭出来:“丁思梵同志,你看到了没有,这都是劳动人民的血和汗啊,这东西居然就这么祸害……咦,丁思梵,你跑到哪儿去了……”
  丁思梵本来就怕高,走在悬柱上的时候就已经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了,岂料那悬柱被巨蛇体重压断,导致了悬柱突然倾斜,我母亲还未及发出一声惊呼,失足跌下,幸好她的手及时的抓住了一根方柱,就这么上不上下不下的悬在空中,有心开口呼救,让我父亲拉她上去,可是又怕一开口松了气,反而跌下去,只好咬牙拼命支持住。
  那笨龙在数不清的、甑、鍪、钫等器皿中打了一个滚,庞大的身体盘了起来,大嘴一张,就要将丁思梵吸进它的腹中。
  (8)死生与共
  张开大嘴吞人,而不是腾云驾雾敖游于云海之间,就彻底暴露出了这条怪蛇的真面目,这让我父亲说不出的愤怒,他用双腿挟住悬梁,腰身一扭,伸出一只左手,一把抓住了丁思梵的手,恰好这时候那巨蛇猛力的张嘴一吸,就见巨蛇的囊下鼓起了一个大大的气囊,那强大的吸引力,撕扯着丁思梵的头发猎猎作响,一瞬间她产生了一种迷惘的感觉,好象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量,轻若无物的飘浮于天地之间。
  我母亲丁思梵讲述,她当时感觉到我父亲抓住她的手根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也许这个男人是过度疲惫已经没有力气了,这让她霎时间心灰意冷,拼斗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最终她还是没有逃脱过既定的宿命。
  但是随即一声刺耳的枪响,才让她恍然明白了我父亲的用意。
  我父亲的确没有把全部力气用在与那巨型怪蛇的拨河比赛上,他是个军人,凡事讲求效率,能够干脆利索解决问题的话,那就绝不拖泥带水。
  他一只手拉住丁思梵,避免让她被吸入到巨蛇的腹中,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握紧手枪,对准那巨蛇颌下的气囊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蛇气囊爆裂,惊得那巨蛇腾空弹起,落下时砸塌了一只西周时的细丽铜鼎。
  我父亲趁机将丁思梵拉上去:“小丁同志,你刚才好象对我没有信心啊。”
  丁思梵的回答是:“只要你别再拿枪指着我,怎么说都由你。”
  我父亲哼了一声:“小丁同志,斗争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那王莽弄了条龙在这里,无非不过是想骑着这条龙升天,你说我们能让他得逞吗?”
  虽然气囊被打爆,但一粒子弹对巨蛇的伤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实际上那条巨蛇只是受到了惊吓而已,这使得它变得恼怒而疯狂起来,干脆把身躯一盘,想把脑袋探上来咬我父亲一口,但即使是在这阴不阴阳不阳的怪异世界里,相应的物理法则也仍然在起着作用,那巨蛇过于粗大了,它体内的骨骼不足以支持它那巨大而沉重的头完成这项任务,虽然它几次跃跃欲试,却总是距离我父亲他们的高度差了一点点。急得那巨蛇又蹦又跳,不停的发出怪异的咯咯异响。
  我父亲拿手枪对准对巨蛇比划了一下,又恋恋不舍的把手枪收回来:“子弹还剩两颗了,真是舍不得用啊。”
  “那还有没有手榴弹呢?”女人无不害怕蛇类动物,那怪蛇的可怕形体看得丁思梵心里直发麻,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连裤腰带都用了,哪还来的什么手榴弹?”我父亲气道。
  我父亲这句话是有所指的,夏疯子的裤腰带是他最后的撒手锏,可是丁思梵哪知道这些?见这男人说话不三不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父亲却是浑然不觉,说道:“我们两人老是蹲在这上面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条龙,现在早就是人民当家作主了,可这条龙居然还想着替它的主子王莽卖命呢,真是顽固不化。”
  “那你有什么办法?”丁思梵问道。
  我父亲仰面向上看了看,笑道:“这条龙打错了算盘,我们现在虽然下不去,可是它忘了我们随时可以上去,你让开一下,等我将这上面弄出一个洞来,先钻出去躲开这条恶龙再说。”
  说着,我父亲站起身来,拿手揭开上面的一块瓦:“汉瓦啊,都是劳动人民创造的,所以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卑贱者最聪明……”嗖的一声,将那片比同等重量的金子还值钱的汉瓦照下面的怪蛇脑袋上砸了过去。
  又揭下一片汉瓦下来,我父亲却没有投掷出去,而是对丁思梵说道:“现在,我终于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打了开门,放了这条恶龙出来的了。”
  “是谁?”丁思梵忍不住的问道。
  “是它。”我父亲向上面指了一指,丁思梵顺着我父亲的手指望去,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我们快逃……”
  (9)如蛆附骨
  地下宫殿的建筑空间是依托于地下岩层形成的空洞,其顶部紧贴着岩层,岩层显然是建造前经过修整,恰好形成宫殿顶檐的流线形,这种建筑格局既是为了美观,使得居身于宫殿中人的感觉不到自己正身处于地下,而且又不至于让顶部与岩层之间形成空洞,滋生出什么与宫殿的风格格格不入的怪物出来。
  可是当我父亲从顶部揭下两块瓦片的时候,却发现有一种粘稠的流汁物正顺着那孔隙中挤进来,借着镶嵌在廊柱之上的柔和夜明珠光,依稀能够看到那东西似乎是一种胶质的生命,粉红色的表层明显的还在一跳一跳。
  这种跳动,对于我父亲和丁思梵而言是极为熟悉的。
  阴姹!
  这东西真是阴魂不散,它明明随同那只有剧毒的藏蝎跌入了地下峡谷的底部,那自高处跌落的势能转化,足以把那只巨蝎摔成肉酱。
  但却不足把每一个细胞组织全部摔死。
  只要有一个细胞还活着,这种复合组织的生命形态就会眨眼工夫恢复原状,而且,在它吸食了那只巨蝎的残骸之后,变得更加强大。
  而且这东西有意识,能够自动捕捉大型的生物做为宿主,几乎是没有天敌的最邪恶的东西。
  一看到这东西,我父亲立即就想明白了当他在那间温泉宫室中时所听到的外边的声音,那声音初听起来似乎是人的走路声,但实际上,只不过是珠状物的阴姹蹦跳时所发出来的。
  一看到这东西,下面那条威风凛凛的怪蛇顿时惊慌失措,掉头拖了庞大的身躯疯狂逃命。
  现在全明白了,阴姹闯入囚禁这怪蛇的密室,并不是存心放它出来害人,对于这只复合细胞生物而言,这条巨蛇只一个比那只巨蝎更适宜的宿主而已。所以这条巨蛇才仓惶夺路而走,连它都知道快点逃命,我父亲和丁思梵又何尝不想?
  但是他们又该是如何一个逃法?
  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不要说在悬柱上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即使是在平地上,就算你拼了老命的飞逃,也奈不得阴姹这东西是个不规则的球状物,它能够利用自己形体的优势滚动起来,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东西的无休无止的纠缠。
  那东西把全部的部分挤进来,落在悬柱上,慢慢的恢复成它正常的桃形状态,这过程中它表面上的淡青色筋络还在不停的跳动,显系这里边的东西仍然未孕育成熟。
  丁思梵紧紧的抱住我父亲:“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要你抱紧了我,我们就没事。”我父亲回答道。
  丁思梵本能的抱住了我父亲,然后我父亲突然纵身一跳,从悬柱上跃了下去,阴姹也随之跳下,如影随形的紧追了过来。
  可是我父亲跃下的时候是早有算计的,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仓惶飞逃的巨蛇尾部,只听一声大叫,我父亲一把揪住了巨蛇尾部上的长长的须毛,但听得耳边霎时间狂风突起,两个人已经被那巨蛇一下子从后殿拽了出去,阴姹凌空一扑却落了个空,咕噜噜的落在地下,摔成了扁平的形态,又勉强的弹跳了几下,这才一滚一跳的继续去追赶它的猎物。
  我父亲的原意,是指望那吓坏了的巨蛇能够带着他们逃出这诡异的地下宫殿,这里边虽然藏宝众多,但那种气氛太恐怖,太压仰了,估计这巨蛇也未必会舒服多少,只要这巨蛇带它们冲出宫殿之外,他们就可以循原路返回,最多不过是回到花疙瘩一伙做为巢穴的太子沟中,等阴姹穿越幽深的地下峡谷再追去的时候,他们或许早已挖穿洞壁逃到了阳光世界去了。即或不然,阴姹也可能在地下峡谷中遇到其它的宿主,那就有可能不再非要找他们的麻烦不可了。
  我父亲的算盘打得好,却可惜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死揪住巨蛇尾部的长须,怀里是死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的丁思梵,正等着巨蛇怪啸一声破殿而出,却忽见眼前一花,就见那怪蛇的巨大脑袋紧贴着他的身体掠过。
  当时我父亲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条龙怎么又窜回来了?
  忽然之间蛇尾一摆,我父亲被高高的掀起在空中,匆忙中一瞥,才发现那宫殿的大门早已被人在里边闩死了。
  这肯定是那阴姹干的好事。
  霎时间我父亲心下一片灰凉。
  (10)袒胸之蛇
  蛇类是地球上最为奇异的动物,它们那种节状骨骼能够让自己适应于任何一种环境,苗乡有一种五步蛇,疾奔起来势若奔马,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翻山越岭追逐猎物,速度不亚于一辆桑塔纳轿车,还能够于转瞬之间突然扭头回身,其转身时尾部的甩动力量能够将手臂粗细的树干拦腰击断。
  而我父亲所遭遇到的这条返祖怪蛇,其游动的速度更是惊人,但速度越快,扭头转身时的惯性也就越大,只见它整个肚腹都向着宫墙轰的一声砸了过去,顿时将一截宫墙砸得粉碎,宫墙虽碎,露出来的却是里边一层更为坚硬的石英石,仍然是无路可逃。
  那怪蛇只能让自己鳞甲铮铮的身躯急速的回旋着,调整方向,这期间它的巨大尾部自如的扬起,向着地面重重拍下。
  这一下如果拍实了,紧揪在蛇尾毛须上的我父亲和丁思梵定然是被拍成血肉横飞,肢体四溅。
  眼看着那厚重的大地自下突撞上来,丁思梵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她听到我父亲吼破嗓子喊了一声“好”!然后她的身体突然停住了,丁思梵等了等,见无动静,壮着胆子睁眼一看,正见远处那鳞光闪烁的蛇尾一瞥而逝,已经复又逃回了后殿。
  再仔细看看自己为何身悬半空,原来是我父亲趁那蛇尾扬到半空的时候,突然凌空一跃,再次攀住了宫殿的悬梁。
  此时他们正悬在空中,全靠了我父亲的一双手牢牢的抓住悬梁,我父亲几次用力,想用双脚蹬到悬梁上,可是由于丁思梵正抱在他的身体上,拖累了他,让他就是使不出力气来。这可真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这么悬悬乎乎的吊在半空中。
  轰的一声巨响,那条可怜的巨蛇又逃了回来,后面还追着蹦蹦跳跳的阴姹。
  怪蛇左逃右逃,却说什么也逃不出去,情急之下它把自己盘成好大的砣,满心指望着缩小自己的身体来保护自己。
  那阴姹好整暇的向着巨蛇逼了过去,巨蛇分明是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居然害怕得倒伏于地,把自己白花花的肚皮袒露出来,这是动物界最为通用的国际语言,意思是说:老大,我服你了,你瞧我都这德性了……饶了我好吗?
  动物界中无论是家养的猫狗,还是野生的狮虎,一旦哪只动物把自己最柔软的腹部部位袒露给对手,就表示自己彻底臣伏了,对手也就可以得意洋洋的宣布自己的胜利,未必非要照那白花花的肚皮搔上一爪子。
  可这种方式只是对于正常的动物才有效,阴姹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动物,它只是一只执意寻找宿主的寄生毒瘤,哪管你认输不认输?径直跳了起来,就要跳到巨蛇的腹部上去。
  第七章:逃出生天
  (1)忘恩负义
  眼看着阴姹就要寄生到巨蛇身上,这时候悬在半空中的我父亲突然高叫了一声:“打倒反动派王莽!”突然用力一荡,挟带着丁思梵向着阴姹撞了过去。
  霎时间丁思梵吓得魂飞天外,以为我父亲是实在顶不住了,所以不惜以自杀的方式做最后一搏,须知那阴姹最可怕的就是沾身不得,蒸不熟煮不烂扎一锥子不出血,十足十的一块滚刀肉,这时候我父亲自己倒撞过去,一旦被那东西沾上了身,那还有个活命?
  却不想我父亲这一跳是有个讲究的,这一招叫围点打援,是早年八路军修理小鬼子时最常用的花样,这一招的运用方法是将日本人的一处必守之地团团围住,半真半假的狂攻一气,四面八方的日本人就不得不纷纷出动,赶来增援,这时候埋伏在半路上的八路军就可以逮住一股吃一股,搞到最后,前来增援的日本人被敲掉的竟比他们要保护的还要多。
  所以我父亲才不会笨到直接向着那阴姹跳过去,这活现在由巨蛇负责,我父亲选择的方向是近前一垛高高的用金锭砌成的塔,他一脚蹬了上去,就见沉重的金塔晃动了一下,先是一枚金锭落下,接着整座金塔轰然倒塌,砖头大小的金块砸在阴姹身上,砸得那东西忽扁忽平,血洞四冒,满地乱滚。
  轰隆一声,整座金塔全都砸了下来,将阴姹埋在了底下。
  而我父亲却借助这一脚蹬出之力,化解了从高处跃下时的势能,双手再在空中胡乱一抓,抓住了一支高大的八宝伞,拽得那八宝伞倾斜倒下,而我父亲则稳如泰山的跳到了地面上。
  丁思梵睁开了眼睛,惊羡的看着我父亲:“……夏大叔,你真的很厉害,我还以为我们怎么也得摔个……”
  “摔个屁股裂八瓣?”我父亲脱口冒出一句:“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太小瞧我老夏了,我老夏什么人啊……啊啊,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女同志,刚才的话算我没说……”
  说着话,我父亲扭过头来,突然一怔:“不对头,斗争形势有了新的变化……你看那龙瞧我们的眼神好怪。”
  其实那巨蛇瞧着我父亲和丁思梵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怪的,只不过是凶狠的动物发现了细嫩可口的灵长类肉食品的喜悦流露而已。只见那长虫兴奋不已的瞧着我父亲和丁思梵,脑袋在脖子上面舒舒服服的转了几下,然后尾巴重重一拍,向着两人嗖嗖的游了过来。
  “快走……”我父亲气急败坏,拖了丁思梵就逃:“早知道这长虫心术不正,老子在前线流血抗日,它却他妈的消极抗日,就知道跟老子搞磨擦……”
  身后疾风猝起,那巨蛇瞥准我父亲和丁思梵,凌空一扑,瞧那架式是想用肚皮将这两块鲜活的糕点拍成扁平状的,替自己增加点进餐的乐趣,两人奔跑已是不及,只能抱在一起就地一滚,那蛇却也促狭,它的嘴吧铲子一样贴地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偷偷的伸出颌下的长须,我父亲和丁思梵滚得脑子糊涂了,不留神被那须子缠住,再叽哩轱辘的向前一滚,那蛇须就象绳索一样,让两人把自己连手带脚紧紧的捆了起来。
  那巨蛇得意洋洋的昂起头来,长须里卷着两个大活人。
  我父亲拼命的挣扎,破口大骂:“汉奸,狗汉奸,老子替你流血卖命,你跟老子来这一手,知道卑鄙两个字怎么写吧,做长虫不能这么无耻……”一边骂还一边拿脑袋乱拱,想故伎重施,再给这没良心的怪蛇搔鼻孔。
  这么多天我爹就在这洞穴中钻来钻去的,那头发实在是说不出来的脏,而且我父亲这人一向博爱,头发里边养了许多小生物,有虱子,有跳蚤,各类寄生虫门类齐全,兼以他那头发硬得象钢刷,冷不丁蹭到那巨蛇嘴吧上面的粘液排出孔洞里,那巨蛇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当即身子猛一挺,打出一个震耳欲聋的喷嚏。
  轰的一声,怪蛇的长须不由自主的伸展开来,我父亲和丁思梵被那猛烈的气流冲击得横飞了出去。
  可是那怪蛇身处宫殿的诺大空间之中,身体极为灵活的横空一跃,长须一舒一卷,复又把我父亲和丁思梵卷住了。
  然后怪蛇的嘴吧一张,露出里边两排细密的锯齿形大嘴吧,将我父亲和丁思梵送入口中。
  (2)阴姹之形
  我母亲说,当她和我父亲一道被那条龙用长须卷了,送入口中的时候,她感觉时间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
  而我父亲却认为,那根本不是什么时间停止,而是那长虫——从现在开始,我父亲不再称呼这东西叫龙了,象这种没良心的牲畜,怎么够得上龙这么尊贵的称呼——那长虫突然感觉到了异常,因为极度惊讶而被迫中止了进餐。
  巨蛇脑袋一扭,向后面转了过去,想瞧瞧后面有什么不妥当的,趁这机会,我父亲突然恶狠狠的一口咬在那须子上,实际上那须子只是纯蛋白质细胞,并不坚韧,虽然这东西能够缠住人的手脚让人无力挣脱,但却耐不得人的牙齿乱咬,一咬之下,只听嘣嘣两声,那须髯被我父亲生生咬断,我父亲和丁思梵惊叫高叫着,扑通一声跌落到地面上。
  死里逃生,实属侥幸,我父亲和丁思梵哪还顾得上理会那长虫为什么发怔,只顾相互搀扶着,爬起来拼命的向前飞逃。
  奔逃中他们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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