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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月异星邪-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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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车的车夫看得手腕发麻,竟不觉将缰绳一松,拉车的马早已被这阵刀光剑影惊得不住长嘶,此刻便“嘶”地向山上冲了过去,但此行道上,行上不易,它冲了两步,又只得在道旁停下,那马车夫惊吓未定,此刻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红裳少女与驾车夫均心中惊骇,瘦弥陀与胖纯阳心里自更发毛,这两人功力相若,刀剑相交,均感手腕一麻,虎口也隐隐作痛,立刻斜跃转足,退后一步,这两人出道江湖以来,只有在中原大侠卓浩然手中栽过一次大筋斗,此次见这少年,年纪还在昔年的卓浩然之下,武功却似在他之上,两人对望一眼,心里都在暗问自己:“这少年是谁?怎地有如此武功?”胖纯阳脾气暴躁,性如烈火,此刻心里暗骇,身上的肥肉发抖得更加厉害,恨不得一剑将卓长卿剁个透明窟窿。
  当下他大吼一声,挥剑又上,瘦弥陀呆了一呆,也自扬刀而上。
  卓长卿方才初展绝技,只道这两人心里有数,会一起退去,此刻见了他们的模样,完全是一副拼命姿态,不禁大喝道:“我手下留情,你两人要是再不知进退,可不要怪我手辣了。”
  他虽然志切亲仇,不想多造杀孽,是以根本不想将这两人伤在掌下,但这瘦佛胖仙两人心里却另有想法。
  他们想这少年武功虽高,但方才也许只是自己一时大意,是以才会失手,若说自己两人联手还敌不过这少年的赤手空拳,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之事,莫说他两人不信,此刻使是有别的武林中人在旁,只怕也万万不会相信此事。
  又是数招已过,那些红裳少女见到这瘦佛胖仙两人一刀一剑配合得的确巧妙,看来仿佛有如水银泻地一般,一片光幕将卓长卿密不透凤地围在中间,她们实在想不透卓长卿是怎么将这些招式避开的,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卓长卿虽然知道自己此刻已在虎穴之中,随时都有人赶来助阵,但他心存忠厚,却不想速战速决地将这两人解决,又见到这两人的刀剑招式不但配合佳妙,而且俱都是武林罕见的招式,他生性好武,便又起了将这些招式多看上一遍的好奇之心,是以这两人虽然对他招招俱下辣手,他却只是一味闪避,并不还手。
  但这瘦佛胖仙两人却变得更焦躁起来,这天目山中,此刻高手云集,虽然都同是被那丑人温如玉邀来的,但其中却有些人素来与他不熟,此刻若是见了他两人久战一个少年不下,必定会对他两人加以汕笑。
  这两人一念至此,忽地一起低啸一声,招式又自一紧,刷刷刷刷刷,一连数剑,呼呼呼呼,一连数刀,刀刀剑剑,都往卓长卿前胸后背刺去,卓长卿剑眉轩处,心中已动真怒,目光五分,只见矮胖道人一剑当胸刺来,左掌突然穿出。
  胖纯阳只见他左掌五指俱都微微屈起,只当他又要施展那一手弹指的绝技,心中一吓,剑锋便斜斜向右一偏。
  哪知卓长卿右掌又倏然穿出,左掌五指平伸,右掌亦五指只听又是“铮”的一声。
  瘦弥陀力劈而下的刀锋,被卓长卿反弹而上的剑柄一弹,只觉右臂发热,全身一震,长刀竟脱手飞了出去,飞向那群红裳少女。
  红裳少女齐地一声娇唤,四下避开,只见这柄长刀在夜光之中,仍然烂灿如银,有如一道银芒般飞来。
  在这刹那之间,瘦佛胖仙两人掌中的兵刃竟都已脱手,他两人竟都退到一边,瞪着眼睛发愕,心中既是惊骇,又觉羞愤,却又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卓长卿这一招究竟是如何发出的。
  “嗤”地一声,长刀插到地上,瘦弥陀目光虽仍向卓长卿怒目而视,心中却大生怯意,恨不得脚底揩油一走了之。
  胖纯阳生性较烈,狠狠的瞪了卓长卿几眼,突然喝道:“你快来将我一刀杀死,要么便说出你的姓名,总有一天,我要来复仇。”
  卓长卿淡淡冷笑一声,还未答话。
  哪知——
  山道侧被夜色笼罩着的山林中,突又传出一阵格格怪笑。
  这怪笑之声不但来得极为突然,而且笑声之森冷怪异,当真是难听到了极处,就算是枭枭夜啼难听的程度也不及这笑声一半,只听着红裳少女们一个个紧握着手掌,浑身悸栗,瘦佛胖仙两人对望了一眼,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卓长卿虽仍昂然卓立,心胸之间也像是突然泛起一难言的感觉。
  只见这山林阴影之中,随着这“格格”的怪笑之声,突然缓缓走出三个又矮又胖的人来,卓长卿定睛望去,只见这三人不但高矮如一,肥瘦相同,身上的装束打扮,竟也完全一模一这三人身上穿着的,竞都是一袭五色班烂的彩衣,虽在深夜之中,这三人身上的彩衣看来却仍然闪闪生光,一阵风吹来,彩衣随风飘动,非丝非缎,也看不出是何物所做。
  他们腰畔,俱都悬着一柄长剑,剑鞘之上,满缀珠宝,衬着这闪问生光的彩衣,更觉绚丽夺目,灿烂光辉,不可方物。
  方才卓长卿见了胖纯阳,只当他已可算是全世界最矮最胖的人了,哪知此刻一见这三人,竟似还要比胖纯阳胖上三分,矮上三分,一眼望去,竞像是三个发光滚来的圆球。
  这三人一起举步,一起缓缓走到近前,最右的一人突然张口说道:“我是黎多大!”
  中间的一人随即接口道:“我是黎多二!”
  左侧的一人竟也立刻接道:“我是黎多三!‘这三人不但嗓音怪异,而且说话的语声更是怪异,卓长卿一愕,想了一会儿,才知道这三人原来是在自报姓名。他想起方才那一僧一道不但不说自己的姓名,要叫人去猜,而直到此刻,还是没有说出他们的姓名来,但这三人却任话不说,先就道名,再加上名字的古怪,卓长卿心里好笑,但想到这天目山中竟有这么多怪人,而且一个怪胜一个,一个强胜一个,却都是与自己为敌的,不禁又笑不出来。哪知这三个姓黎的怪人说完了恬,突然又一起伸出了大拇指,向卓长卿一扬,齐声道:”好啊,好啊!“
  卓长卿反一愕,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来却像是在赞扬自己。
  只听那黎多大伸着大指,说道:“你格人哪,武功真好啊,居然把扶桑三岛上顶顶好的大剑客的本事学会了,自从我上次见过柳生刀马守用过这一招之后,我就没有见到有人能将这一招用得这么好的。”
  他说起话来,生像是卷着舌头,卓长卿听得满头大汗,才算听懂一些,心头却已大骇。
  原来他方才施出的双掌合拍的那一招,正是司空老人昔年东游粤境时,从一个浪游至中国的扶桑浪人学得,再加以变化改良的,据那扶桑浪人说,这一招的来历,是日本天下武术总教练,也就是日本武术的第一门派柳生英雄派的绝技,这日本浪人本是柳生门中的高手,因为犯了门规,畏罪潜逃,才逃到中国来,在县境中也曾出过一阵风头,后来见着司空老人,才知道中原武功的深奥,实是深如沧海,自己的这点武功,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粟而已,再也不敢在中国称雄了。
  司空老人在传卓长卿这一招的时候,也曾对这一招的来历说出,而且笑着说:“中原境内,豪杰虽多,但识得这一招的,只怕没有几个。”“、卓长卿方才施出这一招,果然使得别人莫名其妙。哪知这三个彩衣怪人一见面就喝破了这一招的来历,卓长卿自是大感意外,却听得黎多大格格一阵怪笑,竟向那瘦佛胖仙道:”我先前以为你两个武功好,哪知——嘻嘻,却一点儿用也没有,你两个还发什么威,炔回家算了。“
  瘦佛胖仙两人面上阵青阵白,胖纯阳身上的肥肉也动不起来了,像只死猪似的呆立了良久,卓长卿望了他一眼,见他嘴皮动了两动,似乎还想说话的样子、便朗声说道:“在下卓长卿,两位如果有意复仇,只管来寻我使是。”
  胖纯阳面色一变,脱口道:“你姓卓,卓浩然是你什么人?”
  卓长卿肃然道,“正是家父。”
  瘦佛胖仙对望了一眼,齐暗地叹一声,想到自己两人虽然称雄一世,却败在人家父子两人的手上,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灰心,狠狠瞪了那着彩农怪人一眼,掉头就走,连落在地上的刀剑都不要了。
  黎拿大、黎多二、黎多三,一起怪笑了起来。黎多三怪笑道:“这种衰败还出来现身,真是丢人!”
  卓长卿原来以为这三人与那胖瘦僧道两人本是一路,此刻见他们对自己如此赞扬,对那僧道两人却如此谩骂,心下不禁大奇。
  他却不知道这三人本是海南剑派中的高手,曾经远游扶桑,是以一眼便看出卓长卿那一招的来历。
  这三人来到中原后,亦被丑人温如玉请来助阵,但他们三人久居海外,对中原武林中人多不熟悉,也看不起,这其中他们尤其看不起那胖仙瘦佛两人,在这数日之中已冷言热语相互骂了多次,这三人武功虽不错,但却不识中原言语,说起恬来已是吱吱格格的让人听不清楚,与人相骂,自然更不是人家的敌手,是以便受了那瘦佛胖仙不少气。
  因之他三人便对瘦佛胖仙大有恶感,方才卓长卿与瘦佛胖仙动手之际,他三人只在林中看得清清楚楚,却不出来帮助,只等到瘦佛胖仙不敌,他三人才慢条斯理地走来,一面故意对卓长卿恭维,一面又向瘦佛胖仙二人笑骂。
  卓长卿只见这三人望着瘦佛胖仙一肥一瘦、一高一矮两条身影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笑得更是得意,心中不禁暗忖:“这三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起话来却又不像人说的,起的名字,更不像是人的名字,但看来武功却像是甚为渊博,但三人此刻突然现身,究竟与我是友是敌呢?”
  目光抬处,却见这三人笑声突然一起顿住,面容立刻变得森冷异常,六道冰冷的目光,一起望向卓长卿,哪里还有半分赞扬之意。
  于是卓长卿便又一次戒备起来,对这三人他并无丝毫畏意,使他心里有些着慌的是这天目山中不知还有多少怪人,要是像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现身,车轮大战,倒的确是件讨厌的事。卓长卿见这三人面色突变,心中亦有些怀恨,只见当中那黎多二突地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走了过来,且又桀桀怪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跑到这里干乜野———”说到一半,他忽然想想“乜野”两字乃是自己家乡的话,别人怎会听得懂,又想了想,方自接着又道:“跑到这里干什么,我看你最好也像刚刚那两个人一样,快些回家去吧!”
  卓长卿剑眉一轩,朗声道:“在下若是要上此山,世上便无一人能叫在下下山的。”
  那黎多二格格的又是一阵怪笑,伸出手掌,这次却将食、中、无名三指一起压在拇指之下,伸了只小指出来,在卓长卿面前摇了两摇,指了两指,方自怪笑着道:“你不要以为你真的好,在我们面前,你不过是这个:”卓长卿呆了一呆,道:“哪个?”
  转念一想,方自回过意来:“这个想必就是小指了!”
  他幼遭孤零,成长时全在昔练武功,根本没有和顽童嬉戏过,这种说话的方式,他更是从来不曾听过,心下不禁受恼,暗道:“无聊!”
  哪知道黎多二怪笑未绝,突然反手一抽,抽出腰畔长剑,左脚一溜,右脚斜进,踏奇门,走偏锋,刷地一剑刺向卓长卿,剑光缭绕,剑尖颤动,却停留在卓长卿面前三寸之处,他笑声方自一顿,又道:“你下不下山去?”
  卓长卿心里有气,亦自伸出手掌,将食、中、无名三指,一起压在拇指之下,冷笑道:“我不下山去!”
  右手小拇指,突地对准剑尖一弹,喝道:“你才是这个!”
  黎多二方才抽剑出剑,再加上剑尖的这一阵颤动,俱都快如闪电,的确是要百数十年精纯的功夫,他只道这少年会对自己的武功惊骇,哪知人家却依然昂然卓立,无动于衷,他心里已有些奇怪,等到卓长卿像他一样伸出手掌来,他心里便更大奇,方待喝问,哪知只听“嗡”的一声清咳,自己手中长剑竟似突然被大力一震,再也把持不定,蹬蹬连退两步,剑身摇摇欲坠,他拼命握紧手掌,才真没有脱手飞去,但觉得右臂发麻,虎口发热,卓长卿若是再来一下,长剑便要飞出去了。
  他呆呆地愣了半晌,却还是不明白对方使的是何手段。
  卓长卿冷笑一声,道:“这一招是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黎多大、黎多二、黎多三久居海外,虽然方才喝破了卓长咖那一招的来历,但卓长卿此刻使出这种中原的精微武功,他三人如何知道,一时之间三人面面相觑,竟都呆住了。
  卓长卿见他三人呆瞪,又自冷笑一声,缓步走过黎多二身侧,向山上走去,目光抬处,却见那些红裳少女在这一刻功夫都走得不知去向,连车上的车夫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辆空车,停在道旁。
  此刻他自知自己向山上每走一步,便距离虎穴更近一步,但事已至此,他再若下山,岂非要让别人耻笑。
  要知道他生性本是宁折毋回之人,勇往直前不肯回步,当下缓缓向山上走去,心中一面在寻思该如何应付山上的敌人,一面却在暗中留意,身后的这三人会有何举动。
  来自海南的黎氏三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呆呆地愣了半晌,三人见了卓长卿这样深不可测的武功后,都在暗问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侧眼见卓长卿向山上走去,自己若是不加拦阻,则海南三剑的颜面何存,但自己若是加以拦阻,却未必是这少年的敌手,若是败在这少年的手下,那岂非更加是求荣反辱?
  三人四下看了一眼,只见夜色沉沉,空山寂寂,除了自己三人和这少年之外,便再无人踪,三人又对望一眼,心里各自想道:“这里没人看见,我走了也没有人知道。”
  要知道这三人与丑人温如玉本非深交,他们自然不会为她卖命。
  三人自幼生长一处,心意本就相通,各自打了个眼色,便齐地向山下惊去,卓长卿走得极慢,只道这三人会从背后向自己袭击,哪知走了十数步,等了许久,背后仍是寂无声响,他心里奇怪,顿足转身望去,只见一条小路,婉蜒返向山下,夹道两行林木,右面林木斜下,想是山边,左面林木斜上,想是山崖,这两行林木,此刻俱是寂无人声,那三个彩衣怪人早已不知潜到哪里去了。
  想到方才这三人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好笑,但转身望向山上,亦有一条山路,婉蜒着通了上去,亦有两行林木,夹道而立,这山上深沉的夜色,虽和山下完全一样,但在这深沉的夜色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却令他难以推测,他脚步一顿,仿佛打了个寒噤,暗自忖道:“此山如此之深,那丑人温如王究竟在山中何处,我也不知道,那些红裳少女们又都走了,我也不如下山去吧。”
  但心念转处,他不禁又暗笑自己:“卓长卿呀卓长卿,你若是不敢上山,只管也如那些人一般溜走好了,又何昔替自己找个借口,你此番上山,若然找不着人家,难道人家便不会来找你吗?”
  一念至此,他一挺胸膛,向山上走去。
  第一三章 天禅寺中
  卓长卿戊未时分离开临安城,一路行来,又遇着这些变故,亦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觉此刻夜色越来越深,天上星河耿耿,地上林木苍苍,一时之间,他仿佛又觉得天地虽大,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不禁百感丛生,竟高声朗叹道:“飓作海浑,天水溟荒,云屯九河,雪立三江,梦幻去来,谁少谁多?
  弹指太息,浮生几何!
  要知道他此刻本想引出别人来,是以才将这有宋一代词豪之誉苏拭的四言古诗随意择了两段,高声念出,但念了几句,四下仍是空山寂寂,静无人声,他想到“弹指太息,浮生几何!”不觉将这两句又低诵两遍,意兴突然变得阑珊起来。
  此刻他漫无目的之地,亦不知那丑人温如王设下的大会会址,究竟是在何处,是以便未施出轻功,只是信步而行,突然瞥见前面夜色谷中,有幢幢屋影,他精神一振,急步走了过去,只见前面山道旁的一片土岗之上,竟建着一座寺观,他一掠而上,却见这座寺观已颇为残破,大门前的匾额之上,依稀可以辨出是“天禅寺”三个金漆剥落的大字。
  他失望地叹息一声,知道这破庙与这丑人温如玉定无干系,但百无聊赖之中,他踌躇半晌,竟走进大殿,目光望处,却见这沉落的夜色之中的佛殿,神台佛像,竞还俱全,当中供着一尊丈余佛像,垂首低眉,似乎在为世人默祷,又似乎在怜惜着世人的生老病死,无限愁苦。
  方从十丈红尘、江湖仇杀中走来的卓长卿,斗然来到这样所在,见了这尊佛像,一时之间,心中亦不知什么滋味,目光四转,只见这佛殿四壁似乎还画着壁画,虽然亦是金漆剥落,但亦可依稀辨出是佛祖当年在菩提树下得道正果的故事。
  他方才不顾一切危险之下,决心要到这天目山来的时候,只道来到这天目山上,处处俱是害人的陷阱,哪知走了一段,他虽然大叫大嚷,却无人来睬他,他自己竟来到这种地方。
  前行两步,他移动的人影,划破了满殿的星月之光,一阵夜风吹来,他望着这佛像,这图画,一时发恨嗔喜,百感俱生,交相纷替,但倏而升起,倏然落下,有时心中却又空空洞洞,似乎什么也想不起了,他长叹一声,寻了个神像前的残破蒲团,拍了拍,哪知上面却无尘上,他心一奇,矮身坐了下去,方自暗中寻思。
  却听万籁俱寂之中的大殿,突然传来“笃”的一声木鱼之声。
  卓长卿心中一震,凝神听去,只听这“笃笃”的木鱼声似乎来自殿后。
  刹那之间,他心弦为之大惊,刷的站了起来,佛殿中有木鱼声传出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一点用不着惊慌,卓长卿眼中看来,在这天目山里一切便都似乎有些异样,何况这佛庙是如此颓败,时光是如此深夜,在这深夜的破寺中会有木鱼之声,也确非寻常之事。
  听了半晌,那木鱼声仍然“笃笃”敲个不停,他暗中吸了口长气,衣袖微拂,刷的掠入后院,只见后院中的一个偏殿的窗纸上,果然有昏黄的灯光映出,而这笃笃的木鱼声便是从这偏殿传来,卓长卿身形不停,笔直的掠了过去,只见窗框紧闭,只有最上面一格窗纸似乎有个豆大的破洞。
  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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