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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沉剑飞龙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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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竹闻言微微一怔,笑道:“这听家师谈起过,不知大和尚提卢老侠客,是什么意思?”
  金风向甘明一指,笑道:“这位甘小侠是和方兄见过的,难道方兄不知他便是卢大侠的高足么?”
  方龙竹向甘明打量几眼,本想说几句客气话,但想想他方才帮助吴璞逃走,分明是碧云庄一党,便不愿多客气,只道:“我倒不知道。”
  甘明也未留心,笑道:“我和方兄虽然在白狼沟见过一面,但彼时方兄未说出真姓名,所以我也不知方兄是昆仑门下。”
  后土僧却冷笑一声,说道:“甘小侠到底见识广博,比我多得多了,我只知天下有武当华山点苍王屋终南少林。在今日之前,我还不晓得昆仑派在哪一个方向呢。我真胡涂。”
  龙竹见他说话辱及师门,不由大怒,睁圆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土咦了一声道:“你真横,我说我的话,与你有什么相干?”
  龙竹正发作,却被金风和尚拦住。
  金风道:“方施主,贫僧有一言相劝,不知方施主愿意听从否?”
  龙竹道:“你说?”
  金风道:“天下无不可解的冤孽,方施主与吴二哥这段冤仇,贫僧等并不祥如,论理说不上劝解二字,不过照贫僧看来,方施主已将碧云庄夷为平地,杀伤了不少人,这种手段在我们外人眼里看来,已属太过。不论有多大冤仇,也可抵消得过了,如果方施主定要杀死吴二哥才罢,似乎出之太狠,只怕要惹起武林公愤。这是贫僧一片婆心,施主还要三思。”
  龙竹听金风说完以后,冷笑一声,说道:“大和尚,你这份好意,恕我难以遵从,如今吴璞既已逃走,我日后自会去寻他,这事且放下不谈,我只问你一句,方才在背后用暗器打我的是谁人。”
  金风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要问,贫僧不敢不认,方才我见吴璞命在危急,才使我佛门黄金念珠挡了方施主一下。”
  方龙竹一拍宝剑,喝道:“果然是你,佛门弟子,口出善言,专做恶事,亏你还敢来劝我,收起你的慈悲心吧。先和我比一趟剑再说。”
  旁边后土僧已纵起身来,朝指骂道:“我把你这不知死活的浑小子,枉自我师兄一片善言,却进了骡子耳里。来来来,我陪你较量较量。”
  刷的一响,后土已拔出戒刀来。
  龙竹拿起宝剑,斜身一纵,连越三张桌子,跃到一张桌面上。
  后土也跃登桌面,骂道:“浑小子,咱们就在这桌上斗吧。”
  龙竹单足立在桌上,右足微提,宝剑一招,喝道:“你来!”
  后土纵身进步,一招“韦陀献杵”,刀口向上,刀背朝下,向龙竹咽喉便点。
  龙竹身体略偏,不架敌刀,反削敌足,“神龙归海”,剑削敌人右足。
  后土单足一提,滴溜溜一个转身,斜挂单鞭,戒刀反抹。
  龙竹单足一点,从后土头上越过,落在另一张桌上。后土一个鸽子翻身,反扑过来,顺势一刀劈去。龙竹听见身后金刃劈风,看也不看,向旁一闪,顺势宝剑朝后一荡,已搭在敌人刀上。
  后土心想:我正要你如此,戒刀猛一翻绞。他本意这一来,敌人兵刃便非脱手不可。
  不料龙竹纹丝不动,后土骇了一跳,再尽力往右一翻,只把敌人宝剑抬得微微一动,龙竹暗运罡力一压,又把对方兵刃压下来。
  后土这才明白,这少年岁数虽然不大,功夫却非等闲;昆仑弟子,确是不可轻视,绝非普通武士可比。
  后土刚想撤身抽刀,龙竹已将宝剑一沉一抽,竟运昆仑罡力,将后土向前一拖。后土原本桩步极稳,这一来竟稳不住脚步,朝前一栽。
  旁观的金风和甘明二人,都已看出后土有危险,尤其金风和尚,是五弟兄中最高的剑术名手,知道这一下龙竹只消把宝剑轻轻一提一抹,后土增这条性命便算交代了。
  龙竹果然一抽宝剑,正要施展煞手,耳边忽有金刃劈风之声,未及转念,叮的一响,自己宝剑已被敌人架住。
  龙竹情知必是金风和尚出手相救师弟,喝声:“好!”翻身便向楼窗前扑去。
  金风叫道:“方施主别误会,贫僧绝不愿与贵派为仇,还是坐下一谈如何?”
  龙竹一足踏在楼窗上,回身骂道:“贼秃!少时叫你们陪吴璞的葬。”金风和尚见龙竹不可理喻,气得摇头叹息,毫无办法。
  甘明也叫道:“方大哥,这不是打架的事,二还是坐下来谈谈的好。这两位大师父不是坏人,有我保证,你还不相信么?”
  龙竹用宝剑指着甘明道:“甘小侠,我看在你师父份上,不来伤你,你可别与他们同流合污,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甘明素来性傲,初时他倒还真没有伤害方龙竹的意思,此时被龙竹这一骂,他可真生了气了。便冷笑一声道:“喝,你倒是真不讲理,什么叫同流合污!你剑下无情,难道我的赤藤棒是有情的?”
  说罢,伸手腰间一摸,赤藤棒已擎在手里。
  龙竹目光一扫,冷笑道:“这儿地势太窄,不够施展,到外面去,让我独个儿斗斗你们三位。”
  说罢刷的蹿出窗外,轻轻落在街心,横剑护胸,等待厮杀。
  头一个从窗口跃下的是后土僧,紧接着金风和尚与甘明也相继跌下。
  方龙竹宝剑一指,喝道:“便是你三个人齐上,我也不惧。”
  金风和尚笑道:“方施主,这街上也不是较量武功的地方,如果方施主实在气忿难平,必欲一较短长,那么请移玉到镇外如何?”
  方龙竹心想,他们要我到旷野去,也许还有同党在外相候。
  但他初次下山,除了吃过孙天夷烈火珠的苦头之外,还未受过别的挫折,他还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便道:“好!”
  说着走过去解了自己马匹,飞身上马,宝剑一招,喝声:“随我来!”撒开缰绳,泼喇喇向镇外冲去,甘明等人紧随在后。
  龙竹骑的是匹异种黑马,乃是青海产的名驹,从灵玑道人那里借来,虽比不得玉鬣金驼,却气极暴烈,换了别的人却很难骑得住,这一场大跑,黑马跑发了性,四蹄腾空,向旷野甲飞跑。
  约摸跑出去二十余里,方龙竹勒住了马,回头一望,见金风等人也跟着赶到。
  龙竹在马上大声问:“这里旷野荒郊,正好动手,我们在此决一胜负如何?”
  金风尚未开言,后土已接着道:“很好,就在这儿。”
  龙竹一跃下马,那黑马长嘶着人立而起,前足离地,不住跳跃。
  龙竹将马拴在一株枯树上,翻身亮剑,喝道:“你们打算群斗呢?还是单打?”
  在三人之中,自以金风和尚涵养最深,但见方龙竹如此目中无人,也禁不住有些生气,便道:“方施主,贫僧一再劝你,方施主却再三不肯,这也罢了,本来我们与方施主之间,并无什么过节,你动不动便拔剑示威,难道天下英雄就只有你昆仑派一家不成?”
  方龙竹冷笑道:“大和尚,你和我说这些话毫无用处,我此番下山,是为复仇,既不为闯江湖,也不为争名立万,更不愿多结仇家,我手下所伤的朋友,俱非出于我自愿,如果诸位日后不帮助吴家老贼,我也并不愿和诸位为敌。”
  方龙竹这一番话虽说是出于真心,但却嫌过于直率,须知龙竹长年在昆仑山上,从未在江湖上行走过,却不知江湖中人最讲究礼貌态度,龙竹方才这番话,如果再缓和些,便可无事,偏生他说得过于直率,金风和尚在武林中也有颇高地位,焉能受得这种话。
  当下金风和尚便冷笑一声,说道:“方施主,你把天下的事,看得太简单了。如说有仇必报,有恨必雪,那么江湖上的帐便算不完。即如我师弟火和尚,虽然他不守清规,行事私僻,但自有我云顶山家法处治他,却轮不到令师姐徐霜眉来管,论理我们便得寻令师姐了断才行,但我们并不如此想,也并不责怪令师姐。方施主,我们凡事应该从大处着眼才对。”
  甘明也在旁帮腔道:“是啊,凡事都该从大处着眼,方大哥,你多想想吧。”
  龙竹对甘明道:“甘兄,这事不与你相干,你不用卷在这里头。”
  甘明气得怒目瞪着他。
  龙竹又掉头对金风道:“你这比喻却有些不伦,令师弟火和尚行为,分明是江湖败类,正所谓人人得而珠之,如何能与我报父母之仇相比?”
  后土僧实在忍耐不得,大声对金风道:“大师兄,何必多费唇舌,干脆宝剑上分高下好啦。”
  龙竹应声道:“我意也是如此,就请赐招罢。”说罢长剑胸前一立,剑鞘搭住龙吞口,脚下丁字步,静待对方发招。
  金风见龙竹已经蓄势待发,便叹息道:“贫僧久已不曾再与武林朋友较量剑法,谁知今日仍然不免一战。”说话之间,缓缓抽剑出鞘。然后把剑鞘一丢,眼见两人立即就要决一生死。
  龙竹是挟愤怒而来,刚见金风扔下剑鞘,便不再客气,探步进身,“神龙经天”,剑尖平平刺出,直取敌人眉心,这一手是昆仑派中的厉害招式,须知眉心在二目之中,敌人宝剑对着目光刺来,任你多高武功,也不能不退后招架,这一来便给对方据了先着。
  大凡名家比剑,最重要的便是制敌招先,设若给对方据了先着,如果武艺稍低,则一开始便落在下风,要想平反败局,便很难了。
  龙竹一上手便采取攻势,金风不料龙竹如此大胆,一动手先便吃了一惊,忙一低头,宝剑反搭敌剑,同时斜身后退。
  金风这一招是“伏魔剑法”里的“天外魔星”,身法步法皆和一般剑法大不相同。
  龙竹这一剑虽未能将敌人制住,但无疑已略占上风,龙竹更不怠慢,据步进身,又刷了二连环三剑,剑剑皆指向对方要害。
  金风沿着应战,身躯左旋右转,长剑横拖斜挡,探取招架消功,始终未敢取攻势。
  一则是金风要想先探出敌人功力,二则金风剑术虽高,龙竹却是出身名家门下,剑法也凌厉无比,一时之间,金风确实还无法平反败局。
  龙竹使出昆仑派中的天龙九式,运剑如风,狂风急雨似的向金风进逼。
  旁观的后土僧和甘明两人皆替金风捏了一把汗,深恐他年纪衰迈,稍为手脚一缓,便会丧生龙竹剑下。
  又看了一阵,龙竹越战越勇,金风虽然仍沉着应战,但却步步后退。
  后土不觉失声道:“这昆仑小子好厉害,难怪碧云庄诸人皆不是敌手。”
  甘明却摇头道:“他剑法是很凶,不过我看金风禅师也未必就会落败。”
  后土道:“难说得很,大师兄武功未必会弱于他,但年纪到底大了。”
  这两人心中各有揣测不同。
  后土自忖像方龙竹这种剑术,自己委实应付不来,大师兄功夫较自己高得多,如果不是年迈,要他制住这小子倒是可能的,可是如今他年纪太大,却不由不替他担心。
  甘明想法却不同,他自来便最佩服师父,可是师父却说师叔普灵归的剑法最好,而普师叔的剑法便是这么慢吞吞的,师父却说他这是内家剑法,甘明不懂此中奥妙,但他却相信师父决不会乱说。
  如今这金风和尚使出的招式虽和普师叔不同,那种慢吞吞味儿却是一样,这么看来,他决不会输在一个少年手里。
  实则两人的看法都有见地。
  金风使的果然是内家剑术,不过如果他更年轻几岁,却更能发挥威力,如今却稍差一些,只有用时间来消耗对方猛劲。
  时间一长,旁观两人便可看出形势已逐渐变化,金风并未落败,龙竹的剑势已逐渐慢下来了。
  恰在这时,远处一匹健马飞驰而来,马上人看出是一个女子。
  第十八回 双脱重围 继寻旧仇
  独抗强敌 图报师恩
  且说金风和尚尽得乃师降虎罗汉黄玉禅真传,以一手“伏魔剑术”驰誉武林,年纪虽然衰迈,毕竟武功火候仍在。方龙竹出自昆仑门下,施展开“天龙九式”,只见他身剑合一,剑疾如风,招招皆指向金风和尚要害,初时占尽上风,金风和尚被迫连连后退。
  金风和尚在“优魔剑术”上毕竟已炉火纯青,一招一式看上去慢吞吞,却以内家罡力,对消敌人凌厉攻势,时间一久金风和尚虽然未能即刻取胜,已行反守为攻,方龙竹的昆仑天龙九式虽奇,却因本身功夫较差,逐渐剑式缓慢,劲力大减,显然已落了下风。
  两人正在尽力死拚,谁也不敢稍有疏忽,恰见远处尘土飞扬,奔来一匹快马,马上青衫飘扬,长发飞舞,显然是一位女郎。
  甘明目亮眼快,老远就认得马上人面目,心中不由一惊,悄悄对后土僧说道:“土大师,马上那位女子,就是与小弟在白狼沟相逢,自称姓林名洁的那个人。”
  后土僧眼睛一转,心中早已明白,说道:“那女人八成儿是方龙竹的姐姐方灵洁,此女武学还在乃弟之上,你我上前小心档她一阵,待金师兄得手之后,那女娃子武功纵然过人,也得在你我三人合力之下,束手受缚。”说罢更不待甘明答话,双足轻点,已向那奔来快马迎上前去。
  甘明眼见金风禅师已占上风,方龙竹手迟脚慢,再过半个时辰,准得要吃大亏,心中正在设法如何了断这场争斗,已听得马上女郎大声唤道:“龙弟暂且退下,待我问个明白,再动手还不迟。”
  方龙竹正自有些不支,一听到他姐姐的声音,不觉精神陡增,掌中剑一紧,一招“苍龙出海”,施展开昆仑“天龙九式”中以攻抢攻的绝招,远向金风禅师胸前点去,口中也大声唤道:“姐姐快来这一群全是仇家狗党,刚才吴家老贼眼见已被我擒住,却让这群狗党横来插手,才被老贼乘机逃脱。”
  金风禅师以伏魔剑法,沉着应战,见招破招,见式化式,一味消耗对方罡力,绝不冒险抢攻,时间一久,果然方龙竹渐渐不支,心中正自暗喜,伏魔剑法一变,展开剑法中“韦陀持杵”一式,只见身外化身,剑外分剑,把方龙竹裹围得风雨不透,一招“宝杵降魔”,内家罡力直贯剑尖,一阵剑风过处,剑尖直向方龙竹胸前玉堂穴刺去。
  想不到方龙竹在临危不支之时,竟会断然以攻抢攻,双方招式均已用老,无法消解,剑尖一交,铮铛之声大鸣,直如旱天响雷。震耳欲聋。只见他二人各自贯注心神,死力相缠,双剑相贴,如磁吸铁,只要一方功力稍差,难免这一剑贯胸之危。
  方灵洁关弟心切,双腿用力一夹,那坐骑昂声长嘶,刷溜溜直向场中奔来,身上更不敢待慢,左手一压剑鞘,右手天龙剑早在掌中飞舞,口中大声嘱咐道:“龙弟休急,愚姐来也。”
  说时迟,那时快,方灵洁正待纵马向前,只见白光一闪,一个穿黑色增袍的中年和尚早已当道而立,手中戒刀一指,冷声道:“方家姐弟,忒也凶狠,徒为一己私仇,竟将碧云庄夷为平地,杀伤多少无事之人,你以为昆仑二字能压得住武林公愤么?”
  方灵洁唯恐乃弟有失,已来不及与当前之人对话,双足轻点,身躯已从马背中窜起,一式“六龙御风”,竟轻飘飘地恍若仙子凌波,青衫随风飞曳,姿势端的美妙已极,刚巧从后土僧头上越过。
  后土和尚横持戒刀,当道而立,不虞万灵洁有此一着,胯下那匹坐骑,更经不住灵洁一夹,负痛长嘶,如飞疾奔,直向后土僧冲来。
  后土和尚顾得了下面,就顾不了上面,身形一闪,斜刺里倒退两步,避过怒马来势,回首一望,只见方灵洁早已窜抵龙竹附近,身悬半空,却能猛一提气,身形又凭空拔起数尺,接着两肩一抖,硬生生地把身躯倒翻过来,头下脚上,双手持剑,一招“日落千潭”,直向金风与龙竹中间落去。此时只听得剑风虎虎,势若雷霆,剑花耀眼,劲力逼人。后土僧忍不住大叫道:“大师兄留神空中贱婢,不要中了她的道儿。”
  小侠甘明赤藤棒早已在手,随在后土僧背后,心中暗自迟疑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自己师父虽与吴氏有旧,然与昆仑赤阳子等人也是交情非浅。何况此时吴璞已走,自己若然出手相助,将来师父怪责下来,可是担挡不起。”
  金风禅师与方龙竹两人,正各自出全力纠缠,相持不下,那里抵得住方灵洁破空而下,剑尖一抖,三剑早已相交,只听得“裆”的一声,金风与龙竹两剑早已被压低数寸,罡力一消,两剑摹地分开,各自被逼后退数步。
  灵洁跨下那匹坐骑,虽然无人执缰,却仍自向前猛冲,此时金风与龙竹一分,那坐骑也恰好从中穿过。好个方灵洁,不愧昆仑门人,只见她身形一转,身躯又倒翻回来,双足一分,又恰好落回坐骑,嘴上大声道:“龙弟,吴贼既已逃脱,还与这些人纠缠作甚,快随我追。”
  方龙竹一见险招已过,知道金风这一班人也不可轻易相与,当下不假思索,嘴上应声道:“也好,你我快追。”早已形随声起,双脚一点,轻轻跃上马背,一马双跨,逐向东南方直追下去。
  金风禅师长剑一收,连道:“善哉,善哉,昆仑剑术果然奇妙非凡,领袖群伦,洵不虚传,年轻后辈,具有如此功力,要不是贫僧经验较丰,那能是他的对手。”
  后土僧与甘明二人连忙窜身赶来,方氏姐弟二人,早已一骑绝尘而去。
  这且不说,再说在那泸州小旅店内,吕曼音与吴玉燕姐妹二人,听得文武判李扬说完碧云庄被焚前后一切情形,吴玉燕骨肉情深,更且碧云庄被焚为平地,直如家破人亡,自不免悲从中来,一晚上那里还睡得着,辗转反侧,百感交集,眼睁睁望着月儿西坠,红日东升,当下匆匆起身,草草梳洗一遍,即到前堂找那文武判李扬商量复仇大事。
  文武判素日办事稳健,计虑周详,一见吴玉燕红肿着双眼,知道她心里悲伤已极,便劝道:“九姑不必徒自苦坏了身子,在下今日即刻起程往泰山万竹庄走一遭,务必请求夏老前辈出面主持,邀请各派掌门人齐集泰山,评一评方家这两个后辈小子,依仗着师门威风,火焚碧云庄,杀伤多少人命,就是赤阳子武功盖世,他也说不过这个理去,更何况武林高手云集,他岂不知道‘众怒难犯’?”
  吴玉燕一听提到方氏姐弟,不觉怒从心起,恨声道:“若叫我碰上了方家后辈,不叫他死在我的掌下,我也枉为吴家后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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