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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沉剑飞龙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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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代了。”
  文武判忙道:“九姑,这个报仇雪恨的话慢慢未迟,眼前这碧云庄已成平地,大哥二哥又不知道下落,依在下的愚见,九姑还是先回峨嵋,把吴家一切情形禀与静因老师太知悉。”
  吴玉燕叹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了,只有先回峨嵋见了恩师再说。”
  李扬接口道:“我打算先去泰山,见了夏老前辈之后,再到浙江天台一行,吴二哥与闹天宫卢老前辈交情最好,有什么消息够话卢吟枫一定晓得。”
  两人正在一说一答,猛听门外格格一笑,一面推门进来,一面说道:“我的好妹妹,别发愁了,你回去跟师父一诉,还怕她老人家不出来替你做主。”
  李扬赶忙起身让位说道:“吕姑娘干吗不多休息一会儿,这么早就起身。”
  吕曼音略一招呼,又拍着吴玉燕的肩膀道:“好妹子,你别难过,好在我也到江南去,沿途上我自会替你留心大哥二哥的消息,只要稍稍有点风声,我就会马上赶去,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吴玉燕还未及答言,李扬赶忙拍掌称善道:“这样就太好了,吕姑娘,倘使你能碰到吴家兄弟的话,就可以把我同九姑计划的情形告诉他们,叫他们俩造自去天台山等我,也不必在江湖上多走动,谅方家后辈天大胆子,也不敢到天台去惹事生非。”
  三个人计议了一早晨,也再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有按此行事,匆匆用过早膳之后,三人分道扬镳,吴玉燕回她的峨嵋山,李扬直奔泰山,吕曼音取道江南,去了结龙凤双幡的因果。
  且说这时正是清明时节,紫衣罗刹吕曼音与文武判李扬,师妹吴玉燕分手之后,沿途游山玩水,饱览名胜,也已抵达江南。久闻杭州西湖风景冠于全国,尤当春季佳日,湖傍桃红柳绿,游客如鲫,免不得游兴大起,心里暗付三月十五时间还早,且绍兴黄岩两地相距不远,自己足有时间把恩师静因师太交待之事料理停当,何必急于一时,致把大好机会错过。
  吕曼音游兴一起,当即在西湖边上找了一家长发客店寄寓,次日绝早起身,骑了健骡,徜徉干里外西湖,苏堤白堤一带。
  里西湖边上的岳王坟,乃是宋朝古迹所在,坟侧更有铁铸秦桧、王氏像,长跪坟前,遗臭万年,足为出卖国家民族汉奸戒。坟左更有岳王庙,金碧辉煌,香火不绝,一代忠臣,永处名山胜地,亦可大慰于九泉之下。
  江南之地,河流甚多,出门人全都依靠船舶,牲口坐骑却是少见,这吕曼音骑着一匹健骡,身穿紫袍,脚踏芒鞋,露出一段白晶晶的小腿,在江南人的眼里的确是少见多怪,吕曼音每到一处,都围着一群人看她,嘴上啧啧称奇不止。
  吕曼音性格刚强,自幼就有男子风,那里把这些闲事放在心上,还是慢慢骑着骡,自悠自在,到了岳王坟前,慢吞吞的跨下骡背,就在坟前树木上把骡子一拴,然后迳自往庙内走去。
  吕曼音刚跨上庙门前石级,蓦地见庙门内走出四个僧人年龄都在三十上下,身披黄麻僧袍,裸着两臂,身躯高大,显然是西藏喇嘛。吕曼音心里一动,早已料到了对方来龙去脉,却因约定时间未到,亦不欲多去惹事,想不到那四个喇嘛,竟相互一打眼色,冲着吕曼音前来。
  吕曼音艺高胆大,岂把来人放在眼里,要是动手的话,那吕曼音真是求之不得。
  那四个喇嘛虽然冲着吕曼音前来,脸上神色却仍是满含善意,为首一个操着浓重川边口音,施了一个合什道:“女菩萨敢是峨嵋吕姑娘,贫僧问讯了。”
  目曼音仰着脸儿,爱理不理地答道:“我正是目曼音,与大和尚素昧平生,不知有何见教?”
  喇嘛哈哈一笑,见吕曼音大模大样,心里并不动气,说道:“静因老师太真信人也,吕姑娘想为金凤幡之事而来,三月之约,瞬间即到,未悉吕姑娘定在何日何地?敝派门人亦好如期赴会。”
  吕曼音微微一笑,冷声道:“你是何人?胆敢如此问我。”
  为首喇嘛和颜悦色,又作一问讯道:“贫僧嘉巴摩,此是贫僧三位师弟,嘉里珠,嘉喀,嘉邱。”
  吕曼音又问道:“黄教中的雷迅是你何人?”
  嘉巴摩微一稽首,答道:“雷迅上人正是家师,有劳姑娘动问了。”
  此时吕曼音与喇嘛一问一答,早哄动了西湖边上的游客,见四个异域番僧,跟一位天仙般的女孩子拉上了交情,早把吕曼音等团团围住,像着把戏似地瞧热闹。
  曼音一听四个喇嘛乃是雷迅的徒弟,心里更是有气。正待露些颜色给他们瞧瞧,却见对方和颜悦色,抓不到丝毫错处。
  那嘉巴摩乃是雷迅开山门的弟子,不但在武学上尽得了雷迅真传,并且为人乖巧,心计多端,雷迅特地派他率领三个同门,先下江南,打听吕曼音的动静。临行时,雷迅还严加告诫道:吕曼音武学出类拔苹,超人一等,尔等只可软来,绝不得贸然动手,为师在三月初赶抵西湖灵隐寺,如有任何消息,即可禀我知悉,我自有布置。
  曼音眼珠一转,便问道:“雷迅大师可曾到了杭州?”
  嘉巴摩还未及答言,身后的四师弟嘉邱却有些神色不对,虽然乃师雷迅曾谆谆告诫,不可轻敌,他却有点不信,眼看吕曼音生得皮娇肉嫩,弱不禁风的女孩儿家,哪有如斯惊人武功,心念一动,神色已露。吕曼音早已看在眼里,心里想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嘉邱越众而出,迎面合什问讯,状似施礼,暗中却已使出了黄教中的独门秘传“有相神魔掌”,嘴上还笑答道:“家师定于三月初赶抵杭州,吕姑娘有什么话吩咐,尽管说与贫僧代为转达好了。”
  “有相神魔掌”系由印度传来,黄教中世代相传,轻易不露,外人更无法学习,故此中土人人均知黄教武功不弱,尚不悉其底蕴。
  昔年黄教派曾因金凤幡之事,派出教中再传弟子六名,连袂东下江南,均都伤在吕曼音手里,这都因为雷迅自视太高,所派弟子均系新进,经此一番挫折以后,黄教派才猛下苦功,不敢轻视中原武学,这才有后来雷迅亲上峨嵋,拜会静因师太之事。
  这四名弟子中,武学以嘉邱最高,只见他双掌合什,掌心已透出一股罡力,犹如排山倒海般的直向前面推去。
  吕曼音心里早已有数,只因昔年那黄教中六名弟子胜得忒容易,心中不免轻敌,暗想道:“雷迅也不能奈何我,何况是他的弟子。”左臂一挥,饱袖迎风转起,单掌微作稽首,暗中早已使出了峨嵋佛门正传“金刚般若大力”。
  “有相神魔掌”虽系威力惊人,到底不是正道,专为学佛之人驱兽降怪而用,怎敌得过佛门正宗“金刚般若大力”。然吕曼音一念轻敌,只用出了五成功力,那嘉邱喇嘛却以狮搏兔,使尽全力,只两只掌一抵,那嘉邱喇嘛丝毫未动,吕曼音的饱袖却已倒翻回去,恍若暴风急雨,迎面袭来,直吹得长发衣角往后飘动不止。
  吕曼音岂曾被人如此戏弄过,微一动怒,右掌合力一推,嘴上还低声道:“大和尚何必如此大礼,请免了吧。”
  嘉邱喇嘛正以为自己一招得手,吕曼音不过虚名欺世,暗自兴高采烈,嘴上还谦虚道: “承让,承让。”哪晓得吕曼音右掌反击,一招“观音问讯”,使出了金刚般若无上大力。
  那嘉巴摩在旁看得清楚,嘴上忙道:“师弟不得胡闹,”正欲出手阻拦,那吕曼音早已全力反击,只见掌风微交嘉邱喇嘛恍若断了线的风筝,往后直翻出去。
  金刚般若大力能隔山打牛,洞穿铁壁,那嘉邱喇嘛武功再高,岂能躲此一掌之危,好在他眼明手快,一见吕曼音右掌椎出,顿觉劲风刺面,锐不可当,掌力来到,掌风已如此利害,自知取胜无望,然尚欲强自挣扎,期能稍稍挽回面子。
  嘉邱喇嘛双掌倏地分开,改攻为守,掌心并排着向前一接,一招“行者翻斗”,竟欲借着吕曼音的罡力凌空倒翻出去。
  吕曼音本意亦不欲伤人,只是嘉邱欺人太甚,这才动了真怒,一见嘉邱临死不悟,尚欲卖弄本领,不觉冷笑道:“大和尚,小心了。”
  那嘉邱喇嘛正欲借势倒翻出去,身体刚一凌空,只见吕曼音右掌倏地一收,左掌又横地推出,一招“顺水推舟”,用的是隔山打牛手法,掌力抵身时尚伤害不大,不过身躯落地,必被摔成肉酱无疑。
  嘉巴摩一见师弟已濒险境,欲救无力,急得大叫道:“吕姑娘,女菩萨,请你手下留情。”
  嘉邱身悬半空,以为自己接了吕曼音一掌,虽然落了下风,只要自己倒翻出去,身形一定,再直窜回来,面子上还不致于太下不来台。想不到吕曼音嫉恶如仇,竟然二次换气递掌,这一招真是欲避无从,只见掌风过处,自身恍如一片残叶,随着激荡的掌风里,竟无法自行作主。那风力犹若含有一股吸力,把嘉邱身躯紧紧吸住,像弹丸似的,向场外飞射。
  嘉邱喇嘛几次三番欲用大力千斤坠的手法,拼得坠地受伤之辱,也要挣脱出这一股波浪汹涌的掌风。想不到自身功力竟软绵绵地无法施展丝毫,这才不由急得大叫道:“吾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场外笑吟吟跑过来两个小孩子,天真地道:“大和尚,不必发急,谁让你在青天白日之下与大姑娘胡闹呢?”说时两个小孩子竟不知天高地厚,想把嘉邱喇嘛凭空接住。
  吕曼音远远望见那粉装玉琢般的两个小孩子,死在自己掌力之下,心中实有不忍,顿时左掌罡力一收,嘴上还大声道:“小孩子,快点走开,这不是可以当要子玩的。”
  吕曼音掌力虽收,然而去势已疾,直冲那两个小童飞去。只见那两小童嘻嘻一笑,竟然一个接头,一个拉足,把去如飞矢般的嘉邱身躯硬接下来,还开着玩笑道:“还不赶快向人家赔罪去。”说时两小童双臂一挥,那嘉邱喇嘛又犹如皮球似的直向场中飞回。
  吕曼音见两小童身手恁地矫捷,使的功夫竟是昆仑门中“大六阳手”。心头不由一动,暗思道:“莫非这两小童正是方氏姐弟,可是看上去年龄最多也不过十岁上下,相差太远,当然不是。”又想道:“刚才我掌力虽然收住,可是能接得住罡力余劲,武学上的根底已是不差,不知道又是昆仑门下何人弟子?”
  吕曼音心念起伏,正欲飞身追问,却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女子声音道:“阿芝,阿兰,又在到处惹事了,还不快回来。”
  语声刚歇,只见马路边上奔过来一匹健骡,骡上跨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女,生得容华绝代,国色天香。
  那两个小童一听有人唤他,不觉顿然一怔,忙应道:“徐姑姑,我们没有惹事。是那个大和尚冲着我们来的。”
  骡上少女微慎道:“还多说什么?快随我走。”
  吕曼音一听“徐姑姑”三字,再一看那女子又生得清丽脱俗,心中已料到来者是谁。那骡上女郎远远与吕曼音打了一照面,也是心念一动,似乎是想上前招呼,却又有急事缠身,只是微一点首,早把那两小童一前一后,跨上骡背,虚鞭一晃,蹄声答答而去。
  那嘉邱喇嘛被那两小童向回一抛,早已身不由己,二次腾空升起,滴溜溜地在空中乱转,直向吕曼音身前落来,好在同来的三位师兄早有准备,三人同时“一鹤冲天”,在半空中先稳住嘉邱身形,一同返落地面。
  吕曼音站在一边,轻声冷笑不止。嘉巴摩到底是大师兄,在外表上不得不指着嘉邱连声痛责,一面又向着吕曼音合什谢罪。
  嘉邱被吕曼音一掌震出,心里还是有数,却不知道那两个小童是什么路道,自己一身武功,竟被小童轻轻一抛,自己却无法挣扎,虽然没有受到内伤,却已被抛得头晕脑胀,四肢酸软,面红耳赤地站在嘉巴摩身后,俯首贴耳,再也不敢多语。
  吕曼音眼见徐霜眉带着两个小童,骑着健骡,匆匆而去,心中不觉疑念顿起,暗付道: “莫非方氏姐弟也随了徐霜眉来了杭州不成。”正想暗中跟行,设法探听一点消息,却见嘉巴摩又恭身问道:“吕姑娘,请你约定一个时日、地点,贫僧见了家师也好交代。”
  吕曼音心中急于赶着上路,随口答道:“三月十五子时,我与令师在黄岩括苍山青翠峰顶上见面,了断龙凤双幡一事。”说时微一欠身,就向人丛外挤去。
  此时正当中午时分,湖上游客众多,吕曼音纵有飞天本领,亦不能在普通人前炫露,急急忙忙连奔带跑,赶到岳王庙外,那徐霜眉早已失了踪影。
  吕曼音一连逛了三天西湖,也顺便留心徐霜眉的踪迹,逢到酒楼茶肆,少不得要打听一下,可是仍然得不到丝毫消息,自身又有正事要办,不能再多事耽搁,三天之后,结算好房账,跨上健骡,渡过了钱塘江,沿着官塘大道直奔绍兴而去。
  绍兴与杭州相距甚近,健骡走的又快,黎明起身,傍晚已赶到绍兴城郊,吕曼音随便找了一家清静客店,准备打听出去杨家庄的路径,次日登门拜访杨英烈,投递静因老师太的书信。
  吕曼音在旅店客堂里用过晚膳,正想与店小二聊几句闲天,顺便问一下道路,却已见店门外匆匆闯进两位道人,年龄俱在六十以上,须眉皆白,面容慈祥,身穿灰布道袍,神色却是慌张异常,指着店小二说道:“快与我们送上两份饭菜来,我们还要赶路。”说时便占了一个座头,连声催促饭菜不止。
  这时天色已晚,吕曼音打算问清楚杨家庄的地址,也好回房休息,被这两个老道土一来,店小二少不得要去招呼客人,吕曼音也只有耐心等候。
  老道士相互对坐,眉尖紧蹙,面色忧戚,好似怀着莫大心事,低声短叹不止。东首一个年龄较老者轻语道:“沙九公这贼子心狠手毒,居然这四十年的时间,他还不肯放手,赶尽杀绝,可叹我恩师一生忠义待人,竟落得如此一个下场。”
  西首一个应道:“只怪我兄弟无能,枉自受了恩师一番栽培。”
  语声虽较,吕曼音却听得清清楚楚,也料到谈的是江湖恩怨,自己有正事在身,也不想多管这份闲事。
  俄顷时间,店小二端上饭菜,两个老道人狼吞虎咽,匆忙吃喝。
  吕曼音一见店小二有空,赶忙一招手,店小二急步过来,笑脸迎人道:“姑娘,怠慢您了,小的忙不过身来,连香茶都忘记替您准备了。”
  吕曼音一摆手道:“我倒不要茶,我只问你一个地址。”
  店小二应道:“小的在绍兴住了快四十年,不管是那一个小角落我都去过,稍稍有点名望的人物,我的脑袋里都记得滚瓜烂熟,姑娘,您只管问吧!”
  吕曼音道:“有个杨家庄你晓不晓得?”
  店小二一晃脑袋,笑嘻嘻地说道:“杨家庄多得很,我不知您问哪一个,您是不是问杨状元的那个杨家庄?”
  吕曼音一提杨家庄,那两个老道士不由倏地面色一变,齐齐停了碗筷,竖耳细听。
  吕曼音微微一笑,说道:“我问的是那个杨英烈,杨老爷子……”
  吕曼音话尚未完,店小二已接口道:“我早明白了,您问的城东二十里的杨家庄,真奇怪,最近这几天许多外省客人来问杨家庄,莫不是杨老爷子有什么婚丧大事。”
  店小二话刚住口,只见两个老道土急步上前,向着吕曼音作了以个稽首,说道:“姑娘打听杨家庄的途径,贫道倒可告知一二。”
  吕曼音见老道士均已年过六旬,白须飘飘,神态庄重,五官又长得甚是慈祥,不觉动了敬老之念,忙起身还礼。那两个老道士一见吕曼音起身,见她长发垂肩,紫衣长袍下面赤脚穿着一双芒鞋,忽然如有所觉,忙问道:“姑娘可是峨嵋静因老师太门下,紫衣……”
  吕曼音格格一笑,说道:“我正是吕曼音,老法师何处听闻贱名。”
  老道士先还满脸焦急,一听得吕曼育道出了名号,不觉顿时紧张神色一松,那个年龄较幼的更上前一步,急声道:“姑娘可是昔年为了金凤幡,一剑毙了六个西藏黄教派中的高手。”
  吕曼音微把脸儿一扬,说道:“那是他们自己找死,依仗人多势众,怪不得我剑下无情。”
  那年长一个的老道土望着吕曼音呆呆出神,一听提到了金凤幡,吕曼音剑刺黄教弟子之事,不觉把头点了两点,然后喟叹着道:“天叫我兄弟碰到了吕姑娘,卞家香火尚不致中绝,这龙凤双幡或许还能重整旗鼓。”
  吕曼音心中微一启疑,忙问道:“老法师你说什么?谈了这么久还不知法师道号如何称呼。”
  较动的老道人应适:“贫道灵璇,这是我师弟灵玑,正有一件紧急之事准备赶到杭州去,如今碰到了吕姑娘这件事就有指望了。”
  灵玑道长又上前作了一个稽首,面色郑重道:“这件事务要请吕姑娘帮下手,念在卞卫两家上代与令师静因师太渊源,姑娘亦不忍坐视不救吧。”
  吕曼音猛吃一惊,问道。“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我正奉了家师之命寻找杨英烈,杨老爷子,了断这龙凤双幡之事。”
  灵璇道长忙低声道:“姑娘来得正是时候,杨家庄上目前危急万分,杨英烈独木难支大厦,沙九公率领螳娜派大举来犯,动手时刻就在这一二日之内,所以我兄弟才连夜赶往杭州,要请那徐……。”
  灵璇道长刚一说到徐字,猛然惊觉到徐霜眉与吕曼音师妹吴玉燕仇恨非浅,恐怕一触怒了吕曼音则大事坏矣,支支唔唔连忙将话收住。
  灵玑道长赶紧将乃兄未完之语接下去道:“时间已是不早,贫道不嫌冒昧,请吕姑娘即刻动身赴杨家庄如何?”
  吕曼音尚在迟疑不决,对两位老道人也摸不清楚底细,正想多盘问几句,那灵璇道长在旁已迫不及待,催促道:“请吕姑娘即刻动身,现在赶回去还不知庄上是不是出了岔子,一切情形,等贫道在路上细说。”
  吕曼音一瞧两位老道人神情焦急,所说非虚,自己又仗着艺高胆大,经不住人家哀哀恳求,去处又是奉命下书的地方,当下略不犹豫,慨然答道:“既然两位道长把事体说得如此紧急,事不宜迟,我们就赶快上路吧!”
  灵璇灵玑一听,真是喜形于色,立即吩咐店小二算清了店饭钱,牵出了健骡,直向绍兴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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