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八卦浪潮-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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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三再度愣了一愣,随即绕到她面前,站定。疑惑地道:“许姑娘,我是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吗?”
“岂敢岂敢,”她望着他,皮笑肉不笑,“我岂敢生这位将来的徐大侠的气呢?这徐大侠可是一心向善的大善人,一心想把‘九幽鬼姬’这女魔头渡化成好人,以建立万人景仰、世代传颂的威名呢!”
“许、一、萝,你这话说得可就过分了!”他一字一句地唤她的名字,黑眸死死地锁定她。
她可以不把他当朋友。的确,她没说过要结交他之类的话。这个朋友,是他自己粘上去粘来的。或许,她一直只当他是跟班而已——这些都没关系,虽然觉得心里不太舒坦,但是却并不会生气。谁让这是他自找的呢?
可是,她却不能将他一番好意,看作是为了建立声名成为大侠的伎俩。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她,不想看她背着一个“女魔头”的名头生存得如此辛苦。并非是将此当作什么手段,并非是想利用她!
“过分?!有吗?”她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是否是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徐大侠你大善人的伪装,而让你恼羞成怒了呢?”
“我没有!”他大声反驳,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一个白眼,以及满脸“是吗”的怀疑表情。
“许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我可没存那样的下作心思!”徐十三握紧了拳头,颤声道,“是,我是想成为大侠,受人景仰流芳百世,这是少年时就有的梦想。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利用你来达成这个憧憬。”
他呼出一口气,望向她,目光未有一刻转移与闪避。他定了定心神,方才继续说道:“我跟着你,我说做好事,我说要给你平反,只是想,让你能抛了这‘九幽鬼姬’的骇人名号,能不再受人误解,能光明正大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用再躲着江湖人的追杀,不用再过着见死人比见活人多、那种黑白颠倒的生活。如果我徐十三,有一句谎话,宁可天打……”
“好,”她突然出声截断他的话,瞥了他一眼后,满不在意地望向树梢,“就算你以前没想过,现在总该知道如何利用这鬼姬的名头,成就你的大侠之路了吧?”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揣度别人的好心!”这一下,终是好脾气的徐十三,也忍不住火气上涌,猛地蹿到她面前,死死望着她,“你非将别人的好意曲解至此吗?”
“曲解?”她伸手将他推开,随即走到一边,背着手望向远方,“我怎敢曲解许大侠您的意思?既然徐大侠您想成就一番名号,我许一萝自当倾力合作便是……”
“谁要你这么做?”垂在身侧的拳头呈现出青白的颜色,指甲掐入了肉里。徐十三恨声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便罢了。我徐十三再也不理会你的事,免得被你说是心存利用你成就名望的下作恶念!”
大声吼出这番话来,徐十三随即拎了包袱,向着来时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踏上了林间小路。
眼见着这番变故、先前一直沉默着的田墨,望了望他的背影,又转头看她,叹出一口气来,“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冷声道:“难道还要我赶你走?”
田墨愣了一愣,终是没再说话,只是将一声叹息咽进了喉咙里,便向徐十三的方向追了过去。
林间,只留下许一萝一人。只见她低垂下眼,无意识地用鞋尖蹭了蹭脚下泥土,愣了半晌后,理了理肩膀上的包袱,随即向与那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正午的太阳甚是耀眼,然而在徐十三看来,却是好个乌云天,遮得四周物事一片阴霾。想也不想地,他加快了脚步疾走,似是越快走出这林子越好。
然而,当他真正走到树林尽头,望着林外通往广阔山野的黄土路,却霍然顿住了步子,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扬起眉,他费神地去回忆,自个儿刚出家门、还没见着那家伙的时候,过的是怎般的日子。
似乎是成天游游逛逛,听着说书传闻,想找一名家拜师学艺,或是另寻得一番神奇机缘,总之,是要成就大侠之路的。然而,之后遇着了那家伙,却不知怎的,一门心思所念叨的,就变成了“平反”一事儿了……
“哈!”徐十三拍了巴掌,扯了扯嘴角,硬生生挤出笑容来:现下不是正好?一切回归正轨,管他什么魔头不魔头,那家伙的事情与他本不相干。他还是去寻自己的成名之路,比较实在。
主意打定,他当下选了条通向市镇的路,决定先去镇中打听打听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名望颇高的侠士高手,好让他拜个师自此成就一番名业。可刚走两步,徐十三又再度顿住了脚步——什么侠士高手,当真声望颇高便是好人吗?想那宫紫仁宫老头不也是武功高强、名声甚佳?可是内里面却是那样一个伪君子!这等高手,不结交也罢!
这么一想下来,他顿时如坠迷谷,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名士声名虽高却不一定是好人;传闻皆是可听却不可尽信——那许一萝便是最大的证明。这般想来,这成为大侠的道路,却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了……
好在跟在后头的田墨不多时便追了上来,才未让徐十三在这个问题上思忖太久。否则,他说不定要在这道上怔他个三四个时辰哩!
“喂。”田墨一手拍在他肩头,换回了他的神志。
徐十三如梦初醒,“啊”了半晌却没找到重点。好容易才回过神来,却立刻皱了眉头,“你怎么也来了?你放她一个姑娘家在树林子里乱逛?你有没有身为捕头的正义感啊?”
“有,”田墨字正腔圆地吐出这一个字来,不过随即便苦笑开来,“不过,有也给你们两个活宝,磨得不剩下多少了。”
“呃……”这句话顿时让徐十三为之结舌。仔细回想,这田墨本是好端端的一县捕头,就是给他们拖下了水。而后更是仗着他有点武功底子,便极力怂恿他“劫富济贫”来着。
转了转眼珠子,暂且按下“磨灭正义感”一事不提,徐十三敛了眉头,“那你也该跟着她啊!这深山老林的,她一个姑娘家,出了事情怎么办?”
我又不是你,跟着她做什么?这句话田墨并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摊了摊手,将这番话咽入了肚中,却说:“若你那么担心,跟着不就好了?”
“哼,谁要跟着她啊!”徐十三从鼻中哼出一声来,“那个将别人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的家伙,即便是跟着她,她倒还不领情,当别人是有所图谋呢!”
田墨挑了挑眉,“你当真这么想?”
“这个是自然。”徐十三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那就算她被武林正道追杀,也不关你的事了?”
“……”
徐十三瞪大了眼,直到这时,他才忆起这一层来。刚才一时气愤,只因她诬蔑他是为了大侠名号才接近于她,他气她不理解他的好心也就罢了,更可恶的是,她还要曲解成恶毒之计。一时恼怒之下,他便将什么劳什子的武林正道抛却到了脑后,哪里记得起半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来?可现下一想……
徐十三突然慢慢地咧开嘴角来,忙扯了田墨的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正色问道:“田墨,你说,那家伙会不会是怕连累了我,才说了刚才那番话,要将我气走的?”
望着他那双分外明亮的大眼,和其中闪烁着的满满的期待神色,田墨不禁觉得背脊一寒、浑身鸡皮疙瘩尽数站了起来。看他的表情,分明是若自己说半个“不”字,说不定便要耍出哭闹不止的孩子气的手段来了。
思及这一层,田墨哪敢笑他半分自以为是?便只好仔细寻找点蛛丝马迹出来,好支持徐十三的论点。
想来,自己与那许一萝相交时日虽不多,但也看得出她是个无心伤人的普通姑娘,有着与常人无异的道德观。说她存心要害人,那是万万不会的。若说她是存心气走徐十三,怕连累了他们,这极有可能。但,毕竟女孩子心思如针尖,或许她当真是误解了徐十三的好心也说不定——本想将这番思量剖析于对方听,然而,当田墨回过神来,却见那徐十三一张放大的脸孔正贴近自己,眼里期待之星光更是闪烁不停。直看得田墨一阵恶寒,硬生生将后半段话咽了回去。
“她定是担心,不想拖累你吧。”
这个回答立刻让徐十三缓过气来。霎时间,好像云开雾散一般,心中阴霾一扫而空,阳光也明媚许多。只见他咧大了嘴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旁若无人地“呵呵”笑道:“呵呵,我便说嘛!”
见他一副乐呵呵又自我陶醉一般的神色,俨然是陷入了自身幻想当中。田墨小心地往后退却了一步,再一步,真想与他划清界限,或者干脆佯装不认识这个痴人。
“好兄弟,”田墨一个闪躲不及,被徐十三一把拉住了手,只听他情深意切地深情道,“好兄弟,咱们出于道义,总不能放下同伴不管吧?”
还“同伴”呢,骗谁啊?田墨心里直嘀咕:这个徐十三,被人家姑娘赶走了,就一副要死要活行尸走肉的模样。见她出了岔子,他也不管是不是惹上了全体武林正道,非要跟着一起扛,还说什么“同伴”的鬼话,骗谁呢?
当然,徐十三可没能听见对方这番心声,否则他定是要红了脸忙摆着手解释“哪有的事,你想太多”之类的话来。但见对方没有提出异议,徐十三赞许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么,就这般决定了!”
“等等!什么决定?”见他甩了膀子向镇子的方向走,摸不着头脑的田墨连忙拽住他的胳膊。
“自然是回头去找她啊!”徐十三上下打量了田墨,一脸“没想到你脑子反应这么慢”的表情。这顿时让田墨将一张本就不白皙的脸绷得更黑了。
“她是往那边走的,好不好?”
“我知道啊。可是,现下情况,既然给武林中人看见了面目,必是要躲上好一阵子、避过这个风头。所以,咱们不如趁着现在采购些吃穿用品,再迟怕就是来不及了。”
这道理确实没错。田墨随着徐十三向镇子走了两步,可突然又想到,“现在不去追许姑娘,等你采购了东西,得去哪里寻她?”
“这个简单,”徐十三咧了唇角,笑在唇上,笑进了灿如星河的眼眸里,“我猜得到的,她必是躲在空洞的墓穴之中,避不见人。”
呵!了解得还真是透彻啊!田墨不禁好笑。这徐十三,满口的同伴道义,倒是把人家姑娘家的行动都码得透透的了。若说对人家没什么歪心思,谁信啊!
既然是能确定许一萝藏身何处,徐十三与田墨二人也就放心地走向镇子采购去了。一路说笑着,这路倒也不算长。
二人刚踏进镇子城门,就见先前埋伏在城门口以及城墙上的武林人士,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迅速站好了阵形,将二人团团围住。
眼见面前一排排严阵以待的紫云门人和其他武林正道,徐十三顿时傻了眼——“就是他们!”先前那个紫云师弟大声喝道。
“不止他们,还有一个女人,一齐出言维护那女魔头!三人定是鬼姬手下!”紫云四师兄跟着补充说明。
此言一出,众多紫云门人,各个提剑欺上。
二人一看情况不对,顿时拔腿就跑。然而没有半点武功底子的徐十三,又怎么跑得过众多武林高手?没迈出两步,就被一个紫云门人掐住了后脖子。
后颈生疼,全身力气似是突然被抽干了般。那紫云门人又是一个擒拿手势,顺势在徐十三腿弯踢了一脚,让他立马就跪了下来。
田墨见徐十三已然被擒,凭一己之力是怎么也救不回来了。心念一动,提气直冲出包围圈。虽然武功本事比这些正道高手们差得远,但他做了捕快十几年,追贼无数,熟能生巧,硬是练出了一好脚程。
眼看就要冲出重围,不知是哪一门哪一派的高手,一甩长鞭勾住了他的腿,让田墨顿时跌下。
眼看众人就要将他围住,在一边被压着肩膀跪倒的徐十三,见情形不妙,灵光一闪,扯着喉咙喊了出来:“啊!鬼姬大人!你来救我们了!”
众高手皆僵了身形,以为九幽鬼姬来到,立刻两两背靠背,摆了防御阵形,准备抵御魔头的杀招。然而众人左右张看,却哪里见得到半个影子?这下方才明白是着了徐十三的道儿了。
此时再去看刚才被拽倒的田墨,却只见一个黑影子已在几丈开外,身形越来越小,只剩一个小黑点,终是看不见了。
“死小子!坏我们大事!”先前用长鞭扯住田墨的武林中人,对着徐十三就是一脚。只见他一张饼子脸上横眉怒目,一身短皮衣,衣领镶着毛边。
被踹倒在地的徐十三,好容易爬起身来,冲着那皮衣客惊叫道:“啊!下雪了!”
“胡扯!现在正是八月天,哪里来的雪?”那皮衣客长鞭一甩,立刻在徐十三脸上开了道口子。
“嘿,”脸上痛极,徐十三不怒反笑,“你也知道是八月天哪,却穿个皮草满街招摇。我先前还当你脑子糊涂不识时节节气,现在看来,明明是识得的,那便奇怪了。难道是干多了坏事,身子虚得紧,这才以皮草御寒?”
“混小子!”不等那皮衣客发怒,那紫云门师弟冲过来对准徐十三就是一巴掌,“好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混小子,东北镇霸三正鞭的葛老大面前,岂容你在此胡言放肆?”
这一巴掌扇得徐十三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混沌也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孔。他只是挺直了腰板,冲着大致方向,笑道:“哈哈,我道是谁那么四季不识五谷不分,原来是东北来的大黑熊,这便也难怪了!”
“我操你奶奶的!”葛老大一脚踹在徐十三肩上,又让他踹倒在地,半天爬不起身子。
旁边的紫云门人,连忙拽了葛老大的袖子,“葛前辈,莫气莫气,别将他给弄死了。咱们还要留这小子一条狗命,问他那女魔头身藏何处、诱那女魔头交出神兵秘笈哪!”
听了这番话,葛老大果然收住了脚,只是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不净。冲徐十三吐了一口吐沫,便再不搭理走了开去。随后立刻有人用绳子将他捆了住。
头昏昏的,徐十三也不再挣扎起身,干脆任自己伏在地面上。不一会儿,不知谁拽了捆他的绳子,随地拖了他走。脸孔、手脚磨在地面石子上,疼得难忍,让他咧了唇角“咝咝”地直抽凉气——奇怪了。脑子中突然闪出这个念头来:想他当初遇见许一萝,吓得是个屁滚尿流,为了保命,什么阿谀奉承的谄媚话儿都给说出来了,点头哈腰一副小二子的模样。怎么现下,同样遇着险境,却是像烧坏了脑子似的,偏就不愿低头了呢?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禁自己对自己喃喃问道:徐十三啊徐十三,你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儿了,连“明哲保身”、“能屈能伸”的话儿都忘了,偏挺了腰杆子死撑什么骨气呢?你若是嘴巴放干净点,便不会受这等皮肉之苦了呀!你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的傻,平日可没见你这么硬骨头过!
当他如此自问着的时候,正被拖行至一块碎石边上。脑袋一磕,只觉迷迷糊糊混混沌沌,却是不知怎的在刹那之间灵光一闪:原来,只是为你,突然有了男儿担当,有了精神骨气,再不愿意被人瞧不起。
被打肿的脸挤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容。再接下来,徐十三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五章 凭心而论
酒肆之中,人群中熙熙攘攘。闹酒的、划拳的、拼酒量的、发酒疯胡乱叫嚣的,个个面红脖子粗地吆喝着,吵得像是能掀了屋顶似的。唯有边角上的一桌,两个食客却始终是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只是喝茶——这二人正是田墨和换了男装的许一萝。
那日,当被众多武林正道围住之时,眼见徐十三已然被擒无法相救,田墨撒了丫子就逃。直向树林子里奔去,想去寻着许一萝,商量应对之计。可在林里转悠了半天,却怎么也看不见人。田墨料想她定是寻着了地方躲了起来,再想到徐十三曾说“她必是躲在空洞的墓穴之中,避不见人”,于是心下打定了主意,便向附近的坟地里寻去。
好在他胆子大,又曾是做捕头的,见到任何有异常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查了半晌,才瞧见一个坟茔,墓口好似有移动过的痕迹。事态紧急,他也来不及多想,便钻了进去。果不其然,黑咕隆咚的墓穴之中,深处却有灯光;无边冷寂之中,却听得一个淡淡浅浅的呼吸声——正是才藏进去不多时的许一萝。
田墨向她交代了武林正道已展开全面追踪的消息。许一萝低垂下眼眸静静地听着,手里的烛火映在她的面容之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待他说到徐十三被抓一事,她虽依旧不做声,但是手中的烛火却骤然晃动了一下,随即便摇曳不定,显是她乱了呼吸。
“怎么办?”将事情经过说完,田墨小声问道。
虽说来时一直想着要想个法子救出徐十三,可是待到现在冷静下来再想,却怎么都觉得是痴人说梦。那些都是正儿八经的江湖人,武艺高强,就凭她一个虚有可怕名头却无半点真本事的女子,再加上他这个面对一般肖小还行但是在行家面前也只是三脚猫功夫的家伙,如何能从万众高手中救出人来?
“还能怎么办?”她瞥了他一眼。也不多话,只是起了身,向墓口走去。
“等等!”他阻止她,陈述出残酷的现实,“凭你是根本不可能救出他来的。”
许一萝顿了一顿,却并未回头,“那又如何?救不到,难道连去都不去吗?”
“……”田墨愣住,再也说不出话来。既知无望,可若尝试都无,只为了撇清关系不被牵连,就躲藏于这黄土当中,那便与这墓中尸身有何区别?只不过多了一口气罢了。
想到此处,田墨再不劝阻,只是跟着许一萝走出墓穴之外。二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先稍作乔装,小心折回镇子里,探听了消息,再做救人的打算。随后,许一萝换了套男装,用泥土抹黑了脸,而田墨也从农田的稻草人身上抓了个斗笠戴上,压低了帽檐。
二人坐定在酒肆二楼的偏栏近窗一处,位置甚佳可观六路,楼下酒客情形尽收眼底。眼见这里江湖人士众多,二人更不声张,只是低头喝茶,并集中了精神,仔细听那些江湖客边斗酒边谈论如何对付“九幽鬼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