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王国-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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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墓中王国
作者:北极苍狼
内容简介:
绝顶工匠在大秦坟墓中的生死搏杀,能否挣脱出这无边的黑暗?
在外等待的又是什么样的阴谋呢……
正文
第一章 长城飞雪(1)
淅淅沥沥的秋雨,冷的夜。远处的天空,不时划过闪电,滚过雷声。雷声和闪电的默契配合,似乎是为了叫醒沉闷的天空和世间。那滚滚的乌云如同干干的柴草初燃时的浓烟,挂着一种金黄,那翻滚的云烟又像是一个人痛苦万状的挣扎。
冷,已经冷到李斯的心中去了。雷声,也滚落到他的心中去了。垂放的帏帘将他包裹在黑暗之中,闪电透过帏帘,只勾勒出一个轮廓,一闪便隐去了,那稍纵即逝的面部表情分明布满了晶莹的泪水。
又一声雷滚落,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哈哈,你这只谷仓中的大老鼠啊,这回看你怎么办?”李斯打了个激灵。
谷仓的仓盖被无形的手掀了去,寒冷灌了进来,一直温暖着的鼠啊,一直幸福生活的鼠啊,被浇灌进来的寒风无情肆虐着——泪水簌簌而下!
那两个在前方提着灯笼的阉人告诉李斯的来处——皇宫。丞相的府邸可没有什么阉人,丞相的谱还没摆到这个地步——能够让阉人伺候着出行。,显然,是执行公务。秋雨濡湿的深夜,丞相还在为公务而忙。
李斯不能不想到上一次的莅临大将军府。
那一次是陪着还是秦王的嬴政去的,秦王身边带着如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华阳公主。那时初春的暖意正融化着积雪,屋檐滴滴答答滴着雪水。如今,被封做了武成侯的王翦,正躲在了远离朝廷,远离是是非非的老家频阳,有华阳公主陪伴着安度晚年。他应该老得直掉渣了。
马车停在了前大将军王翦的府邸。李斯知道门匾的那几个遒劲的字,已经斑驳。当初王翦要乔迁的时候,跑到了嬴政那里,说:“老臣来求取大王之字,悬于大门上方,那将是老臣无上的荣耀。”
一旁的李斯笑了,说:“嗨,老将军就是想让大王题写门匾之字。”
秦王笑了:“明白啦,寡人明白啦。老家伙还挺狡猾的呢!如果寡人不给你题写门匾,你那宅邸便只能叫个王府,弄出个什么别的名称,还担个自谀之嫌。”
跪在嬴政面前的王翦笑道:“大王真是明了老臣的心思。”
李斯也笑。
秦王的目光就望向李斯,问:“那给予老将军什么样的褒词呢?”
“大将军府可也。”李斯说。
秦王就点头,但是想了想,跟王翦说:“我可让李斯把匾制好送去。你想要多大的匾,只管把尺寸告诉李斯好了,只是别比王宫的大就行了。”
王翦好一顿磕头谢恩离去。
秦王的目光就望向了李斯,说:“你把这事替寡人办了吧。”李斯有点明白秦王的意思,连忙说:“臣拿了大王的字,立即就办!”
“这满朝的人谁不知道你李斯的字好,还要什么寡人的字?你要知道,这可是我大秦王大将军的府邸啊,这匾可是要悬挂多少代人的啊!”秦王有点调侃地说,“寡人的字,过于嚣张。”秦王这么一说,就把李斯逗乐了。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李斯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心里头啊,更是忧伤。
“通报王将军,左丞相前来探望。”宗猛的声音。
等待。
皇帝的最后一次出行,王贲随行护驾。但是,他不是贴身护卫,他统领的是卫戍都城的禁军,而贴身侍卫是掌握在赵高手中的那二十余人。嬴政驾崩,沙丘矫诏,都是瞒着他的。但是,这一个警觉着的人,一定是已经嗅到了什么味道,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皇帝驾崩的消息,甚至开始怀疑着什么。
你决不能低估了这一个人,王翦的智慧绝对被这一个人继承着。王贲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他说他突然一阵昏厥,就从马上摔了下来。而后,大臣们就腾出了一辆马车给他。于是队伍一到了咸阳,他就直接回到了府邸,就理所当然地不上朝。
可是你不能就以为王贲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你不能无视于他的立场。那么,他是什么立场呢?如果他知道了或揣测到一切,那么,他的此种表现意味着什么?是要把自己置身于事外,保护自己免遭不测?还是静观其变?最可怕的是,他和儿子王离有什么联系。王离,在上郡,在蒙恬和扶苏的手下任裨将军,直接就掌握着十万人马。这一对父子,很可怕。
第一章 长城飞雪(2)
大门洞开,门轴发出的声音是潮湿的,因而越发显得门的厚重。马车进了那深广的庭院,马蹄踏在石板铺就的路面,发出的是濡湿的蹄音,令你更觉出了寒意。那石几上,王翦绘制在上面的地图还能看见痕迹吗?应该已经消失。可当初那是嬴政的梦想啊。当然,也是王翦的梦想,也是大秦的梦想。梦想已经实现,人却已去,可是,那往事就如同在昨天。
伐楚,王翦说需要六十万大军,李信说他只需要二十万,就用了李信伐楚,可把王老爷子给气坏了,就以臣已经老朽的名义回家。结果,李信大败。嬴政就想啊,还得是王老爷子啊,就带了一拨子人来了。
“王翦,寡人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不愿意讲述你的赫赫战功,你就得答应公主的另外一个请求。”
“老臣遵旨。”
“那就切磋剑艺!”华阳公主站了起来,抽出了银光闪闪的剑。
王翦一哆嗦:又是一道难题!离位匍匐于地说:“公主金枝玉叶,要是被老臣给伤了,我担待不起呀!”都要带上了哭腔!
“王翦,给我站起来!”嬴政喝道。
嬴政漠然地看着王翦又是一哆嗦,爬了起来,无奈抽剑。那剑太长了,刹那间面对刺客荆轲,自己笨拙地不能立即抽出长剑的情形闪现在眼前。嬴政皱紧了眉头,对王翦喊:“接剑!”那剑朝着王翦飞了去,王翦灵敏地接住——那一刹那王翦本能地灵敏了起来。
“看剑喽!”华阳公主一声喊,银光一闪,剑就奔王翦,王翦赶紧挥剑相迎。哪知道这华阳公主不管你是个什么主儿,只管奔着你的要害刺来。这王翦哪敢进攻啊,只管迎挡。华阳公主倒越来了精神,一边进着招一边还喊呢:
“秋风扫落叶!”
“长虹贯日!”
“雷霆万钧!”
……
王翦步步后退,华阳公主步步紧逼,甚至连人家的挡招儿都不管了,只管前攻前攻,搞得王翦持剑而逃,一边逃还一边喊:“谁教你的狗屁剑法,让他来,老夫宰了他!”
嬴政和群臣大笑不止,有的都笑得抱着肚子。
“这王老将军身体欠安吗?”嬴政就问群臣。
就有的小声说:“跑得比兔子还快啊!”
华阳公主不追了,做出生气的样子朝父王喊:“他不跟人家比试嘛!”
王翦跑到嬴政面前,说:“大王令老臣窘迫了。”
“不是寡人叫你窘迫,是老将军手下留情。王翦,寡人看你精神矍铄,令你立即经略攻燕,把太子丹的人头给寡人取来!”
“老臣领旨。”王翦匍匐。
就这么简单,这么简单地把王翦请出了老窝。那曾经的欢笑,仿佛还飘在这深广的院落,只是,被秋雨打湿,曾经的温暖不再。嬴政,你给予我们的温暖不再。莫非,这苍天啊,在为你哭泣,为你惋惜?
马车停下了,李斯意识到该下车了,慌乱地以手掌揩抹了眼角的泪,还没等定下神来,宗猛撩开帷帘,说:“丞相大人,王将军已经迎候在外。”
李斯叹了口气,吁出了一些忧伤。下了马车,一抬头,就望到了伞下的王贲,而王贲下人的另一把立即罩在了李斯的头顶。那是一张神情凝重的脸。如果不知情,如果没有得出准确的判断,为什么要如此凝重呢?
“丞相大人,快到书房说话。”王贲的手就扶到了李斯的胳膊上。
此种举动,说明他把李斯当作了前辈。本来就是前辈,他应该和李由是一个辈分的。“哦,打扰王将军了。本来我是奉了皇帝的意思来看望王将军的,却让王将军受了搅扰。”李斯说。
王贲一笑,说:“雨夜有老朋友来,幸事。”
一处处的灯笼虽说昏暗、凄迷,但是那光衬出了细如发丝的雨丝。一处处的廊檐下,站立着侍卫的军人。到底是将军啊,大秦的中流砥柱。
进入书房,李斯一眼就看到了那幅绘制于绢帛之上的地图,那是王翦为秦王绘制的梦想中的大秦帝国版图。李斯伫立在那幅地图前,不由得眼中再次湿润起来。“老爷子可好?”他问。
第一章 长城飞雪(3)
“老爷子总是牵挂皇帝。”
这话令李斯心中一震。“你同你的父亲同样敏锐!”他说,说得艰难。
“这么说,皇帝是真的不在了。”
李斯锐利的目光望向王贲,王贲同样用锐利的目光望着他,那目光透着坚定,需要得到确切答案的坚定。“这事是瞒不住你的。令尊大人在此,也是瞒不住的。满朝的文武,又能瞒得了多少时日呢?大秦,现在处在最困难的时刻。”李斯说。
“那我就明白了,新的皇帝是……”
李斯点头。王贲并没有说出是谁,但是,李斯就点头。“这是始皇帝的遗诏,我们谁也不能改变。你应该知道,始皇帝喜欢的是少子。可是,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了,北边的问题。王将军一定不希望看到大秦陷于内乱之中。”他说。
“那么,必令扶苏死!如蒙恬不坐视,则必反!”
“如果有始皇帝遗诏,也许无事。但是,需要内部的稳定。需要副将王离与朝廷一心。他将接替蒙恬。”
王贲皱眉:“丞相此来欲安我心?”
“不,欲安王离之心。如王离被盅惑,不明真相,难免误入歧途!王离稳,则边塞不至于生出大事端。”
“你想要我怎样?朝廷想要我怎样?”
“与王离书信,安其心意。”
王贲就知道,蒙恬就在铲除之列了。就想到了蒙毅,蒙毅必不得脱免。蒙武九泉有知,必心寒。“告诉少子,我身体状况,不得侍之。如疑,可来人监视居住。”王贲说。
李斯当然没有回他的府邸。在嬴政先前日常办公的地方,有人正等着他的消息呢。需要的,已经拿到。也带来了叮嘱:不要打扰王翦,什么情况也别去打扰王老爷子。“父亲和皇帝至亲,如此的打击不知道老人家如何承受。”王贲说。
送走了李斯的王贲,仍旧回到书房。望着父亲留给他的那幅大秦版图,泪水迷糊了眼睛。父亲,你要是我会怎样做呢?难道会为了一个扶苏使得大秦帝国陷入内乱?
“王家应以开疆扩土和保护君王为己任,不得染指其它。君疑则退。谨记!谨记!”父亲的训诫响在耳际。
李斯一走进室内,胡亥、赵高、子凡都立即站了起来。
“拿到了。”李斯说。
那三位就松了口气。可是,他们的目光还是望着李斯,等待李斯进一步的说明。
“我已经告诉王将军,将由王离接替蒙恬。”这话等于告诉三位:已经达成了一种交易。
三位就再一次地松了口气。
李斯就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绢帛,抖开,让三位看。三位看得都很仔细,像猎犬在嗅着它所狐疑的东西,之后就都点了点头。
该回到各自的座位了,可是胡亥坐了李斯的那个位置,他占了那个位置,那李斯坐哪?李斯赶紧说:“陛下,陛下,你可坐先帝之位。”
胡亥望着案几上满是奏折的那个位置,有些发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把他往那个位置上请了。一坐在那个位置,他就感到格外地局促,浑身不自在。现在,他再一次在那个位置坐下,竟然打了个哆嗦。而且那个哆嗦是可以传染的,赵高也哆嗦了一下,李斯也哆嗦了一下,到了子凡那儿,也居然哆嗦了一下。
子凡,现在已经是九卿之一。最初是卫尉,他负责着皇宫的保卫,但现在不仅仅是皇帝贴身侍卫的头了。当然,在嬴政的这最后一次出行中,他仍然带领着嬴政的贴身侍卫跟随。
“要是不杀人该多好啊。”胡亥哭丧着脸突然冒出了一句,这一句可把赵高、李斯吓了一跳。
“陛下,小仁坏大事!”赵高说。
“臣也不想杀人,可是北方隐患不除,陛下岂可登基啊!陛下不能登基,则始皇帝丧礼不可举行!一切都是为了大秦的基业啊!”李斯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子凡叹了口气,说:“臣听陛下定夺!如陛下决心已下,臣万死不辞!”
第一章 长城飞雪(4)
是啊,子凡北行,是有着巨大的风险的,究竟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测。如扶苏、蒙恬不从诏命而反,那子凡可能就是有去无回呀。
“还不如就叫扶苏做了皇帝!”胡亥差一点说出了口,顿了一下,还叹了口气,出口的话语是:“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
李斯、赵高、子凡面面相觑。这叫什么话?如果是按照我们三个人的意思,泄露了出去,那不就是谋反了吗?
“是按照大秦始皇帝的意思办!始皇帝可是想让大秦的江山社稷传递万世的啊,如果在我们的手中出现了闪失,谁能担待得起啊!”本应捶胸顿足的话语,被赵高说得很平静。但是,他的目光电一样地望着李斯。
李斯避开那目光,低下了头。要是仍然由扶苏即位,沙丘之事,今天之事,难保不泄露,我李斯也是个夷灭九族的罪啊!赵高,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那就照父皇的意思办吧!”胡亥双拳砸着案几气急败坏地喊道。
三人一哆嗦,赶忙离席跪在了胡亥面前,说:“臣遵旨!”
“可是臣还有请求:此行之队伍不可过于单薄,也不必过于庞大。臣觉得不可再动用皇宫侍卫,可从王贲将军处调动一千人马跟随。丞相与王家素善,可令丞相亲近之人传递王家书信,甚至可令此人统率那一千禁军。”子凡高声说。
“臣以为子凡意见更为细密。”赵高当然想把李斯拴得越紧越好。
胡亥望向了李斯。
“臣可令舍人宗猛北去。”李斯说。
“那就让宗猛做朝廷的护军吧!”胡亥说。
“陛下圣明!”赵高、子凡说。
在天色微明的时候,队伍出了咸阳城。清一色的骑兵,急驰北去。宗猛甚至都没有换上军服。其实派出的禁军是有首领的,只要那首领得听从于他,而他要做的只是听从于子凡。子凡,由嬴政的贴身侍卫首领一跃而为九卿之一;现在,宗猛由李斯的舍人、总管一跃而为护军,直接代表着皇权的护军。但是,宗猛清楚,此次北行他更代表着丞相,保证着行事别背离了丞相的意图,他是赵高和胡亥给丞相吃的安心丸。而且此时他也不能不想到李由,想到李由,就想到了自己能有这么一天。
宗猛曾经是三川郡的郡尉,在郡中也算得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了。但是,他忽然感觉到了太守李由望向他的目光有了一种若有所思的东西。终于有那么一天,李由开口了:“可愿意到丞相身边?”很突然。
谁不知道丞相李斯在大秦是何种角色?谁不知道一个郡尉身份的人来到他的身边意味着什么?可是,随后李由说了,可不是到了丞相的身边就做高官,而是以舍人的身份保护丞相的安全。丞相帮助皇帝处理举国大事,难免树敌。李由说,此事私情,郡尉不必为难。即使不应,一如先前。如有时机,也当保举。
宗猛笑了,说:“悉听太守安排。”赶上宗猛母丧,宗猛当然告假,李由就安排人接替了他的位置。处理完母亲的丧事,宗猛就来到了丞相的身边,护卫着丞相安全的朝廷禁军,被宗猛以舍人的身份指挥着。一晃多年过去了,终于被作为李斯的心腹卷入了国家大事之中。李由,难道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吗?
不久前还生机勃勃的世界,转眼就满目萧然,而且像是刚刚哭过了一场。铜丝一样的草丝,负荷着上天晶莹的泪滴。天空阴云密布,像是还随时准备着再哭。特别是北方,云更暗,暗成了蓝黑。北来的风传递着寒意。马的鬃毛被风拂动,马们倒显出了几分彪悍,特别是那嘶鸣,更显露着马们对驰骋广阔疆场的渴望。
胡亥打着哈欠走进父皇的书房——嬴政曾经办公的处所。
李斯、赵高慌忙从委顿中振作起来,避席叩首:“陛下早。”
“你们也早。”胡亥说。他在案几前坐下,眼睛似乎有些睁不开,眼泡有些浮肿,是睡眠不好引起的浮肿。他望着叩伏在面前的二人,用中指的指肚抿了抿眼角,说:“睡得很不好。”他浅浅地叹了口气,说:“我心里头很不踏实,许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办。”他的两手搭在大腿上,显得很茫然。
第一章 长城飞雪(5)
“有臣和赵大人在,陛下不必没有主张。”
“丞相所言极是,有臣和丞相在,一定帮助陛下度过难关。”
“幸亏有你们二人在。”胡亥的目光这才从迷离中聚焦在二人身上。一转眼,丞相也成了自己身边的人,一转眼赵高就要叩拜在自己的面前,这感觉有点像梦。再一转眼,群臣就要叩拜在自己的面前,要三呼万岁,就更像是梦了。只是,眼下好像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办。
“你们两个坐起说话。”胡亥漫不经心地说,声音中还有着很多的睡意。
李斯、赵高回到了席位,就更仔细地看到了委顿、迷惘着的胡亥。胡亥不管不顾,还是睡了一觉。李斯和赵高都没有离开,生怕发生什么意外,就是子凡、宗猛上路,也只有二人来这里取去了嬴政的诏书(当然是伪造的诏书)和王贲给王离的书信。之后二人就悄然地上路。
沉静的天地,随时有可能动荡。沉静的这宫阙,随时有可能动荡。嬴政的灵柩,被秘密放置在先前召见群臣的大殿,那里被严密守卫着,谁也不得近前。对群臣的说法是:嬴政旅途劳顿,身体欠安,有奏折可送丞相。
更仔细地看到了委顿、迷惘着的胡亥,李斯、赵高心里头都有一怔的感觉:从来也没有此时更感觉到胡亥不像皇帝,丝毫也没有帝王之相,甚至有些丑陋。特别是那脑袋,头发显得有些凌乱,而且那脑形很有点像甲鱼的头,上下窄中间突,菱形。要不是皇帝的公子,要是寻常的百姓,肯定能落个外号:甲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