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王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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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难道失去自由了不成?”他厉声说。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如果公子有什么行动,也要等我们禀告宗将军。”
宗将军?公子不知道哪里又出来个宗将军。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这一个宗将军便是丞相李斯先前的管家。他想说:“我要去见郎中令李信李大人。”但是,他知道,一个失去自由的人报出这些来,只能是株连,株连!大秦的法度,讲的就是株连!
“告诉你们的什么宗将军,我要去为先皇守丧!守丧!”公子高咆哮着。
“公子可在府中等待消息。”
凭感觉,公子高知道不会等到什么消息。既然已经派兵守着你的府邸,又怎么会让你出去呢?而且,他相信不会让他以及其他的公子参加少子胡亥的登基大典。为什么继承皇位的是胡亥?为什么?人心所向的扶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府邸,成为了囚笼。
阿房宫与咸阳宫相连,楼宇或高或低或密或疏,即使是渭水也未能阻断其连接,有阁道相连。渡过渭水,就是朝见群臣的大殿了。还是在黎明前的黑暗的时候,拉载着胡亥的羊车便自咸阳宫出发了,赵高另乘一辆羊车跟随。每辆羊车有四只羊,一驾辕,三只在前,它们很静地奔驰在阁道,提着灯笼贴身服务的阉人跟随着羊车小跑着。那灯笼可不是白色的了,而是红色。新君登基,焉能提白色灯笼?
虽然赵高官职并没有多大,甚至不在九卿之列,但是,是内臣,是皇帝身边离不了的人,是皇帝的嘴巴、手脚,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在皇帝的身边。阁道之内的两侧,排列着森严的卫士,那是郎中令李信的属下。赵高心中念叨着:“这些卫兵可是郎中令的属下!”
李斯的马车与群臣的马车一同奔驰在阿房宫南侧的道路上。李斯知道,胡亥和赵高的羊车奔驰在阿房宫内的阁道上,如果赵高提议,那么,他李斯可以和他们享受同样的待遇。但是,赵高没提,那么,别看你是丞相,你也是外边的人,也得与群臣一同。李斯恨赵高,恨得都不愿意去看红灯笼映照下显得辉煌的阿房宫。不管怎么着,我是大秦的丞相!你赵高不过是一个内臣,一个阉人!你还能蹦达到哪去!
前日临近黎明,招魂临近结束的时候,飘起了一场小雪,在那积雪的上边渡上了新鲜的白。在百日,它们会显得酥软。而在又一个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它们则在车轮之下咯吱咯吱地响着,传递着一种坚硬的寒冷。李斯就想啊,此时的赵高一定戴着猫耳,这个家伙总是很认真地保养着他自己。
当初王翦出征,嬴政不知道怎样表示关怀,当看到赵高扣在耳朵上的猫耳,就给要了去,送给了王翦。结果,王翦送给了李信。李信做了郎中令的时候,冬日里经常戴着那个猫耳,他知道那是皇帝送给王翦的,也许他是想让皇帝知道老将军对属下的爱护。他李信虽然击楚让大秦丧失二十万精锐,可是,后来他得到了王老将军的爱护啊!这一份恩情是难以忘怀的啊!李斯注意到,赵高一看见李信耳朵上的猫耳,就总是不时地瞟上一眼。想到此事,李斯现出了笑意。这个赵高啊,有的时候蛮可爱的。
第二章 魂兮不归(12)
大殿前的广场,群臣在集结。大殿之内已经奏响了六乐,也就是六代之乐:黄帝时代的《云门大卷》、唐尧时代的《大咸》、虞舜时代的《大韶》、夏启时代的《大夏》、商汤时代的《大濩》和周代的《大武》。这是只有在朝廷才能听到的乐章,而且只有在最盛大的庆典才演奏。那钟磬之音,如清凉的玉手碰着你的心,任何焦躁的心都会幸福地抚慰。
黎明即将到来的天空,无比安谧。哦,现在正演奏到了《大韶》。先前鲁国的那个孔丘曾说,他听了《大韶》的乐章,三个月不知道肉的味道,长久地沉醉在那美好的音乐之中。
忽然,不远处的鼓楼传来激越的鼓声。
“辰时。”
“辰时。”
“辰时。”
……
阉人把这个时刻的到来传遍宫廷的每一个角落。
远处的咸阳城,那里也传来激越的鼓声,在鼓声中城门将洞开,那里的百姓在每一天从这个时候可以自由出入城门了。而此前,只有得到卫尉子凡大人的命令城门才可以开启。
李斯从大殿走出,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扫视了一下群臣,朗声喊道:“大秦新的一天自此开始!秦德昭昭,连绵不绝,垂临万世!我的同僚们,步入大殿吧,迎接大秦新的一代君主!”
“恭迎新君!恭迎新君!恭迎新君!……”群臣呼喊着,碎步奔跑着,涌向大殿。
群臣匍匐在大殿。
皇帝的那个位置,现在还空着,但是,在那案几之上放置着冕,在明晃晃的烛火中,那冕闪烁着光芒。在那案几之后,是一面巨大的屏风,那屏风之上是一个大大的“秦”字,出自丞相李斯儿子李由之手。望其字,遒劲而又内敛,如见始皇帝,威严地望着你。皇帝的区域是高出一块的,在那台阶之下,在群臣之前,是皇宫乐队,他们面向皇帝的方向,个个专注地演奏着。
“殷殷而期,新君临朝!朝阳东升,普照天地!”李斯喊,面向站在一侧的赵高喊。
赵高向着那一面巨大的屏风之后喊:“朝阳东升,普照天地 !”
胡亥身着金黄色皇袍,那皇袍之上绣着威风凛凛的飞龙,左右各紧随着两名阉人,他们从屏风之后的门走进。胡亥以悠然的步履转过了屏风,出现在了群臣的面前。
“朝阳东升,普照天地!”群臣张臂高呼。
黑压压的群臣壮观地铺满了大殿之中,忽然胡亥就觉得在那片黑色的土壤之中升腾起了什么,令他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脚步。李斯在期待着胡亥走到案几前稳稳地坐下,再威严地扫视群臣,而后,李斯将为他加冕。可是,胡亥望着群臣停止了脚步,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乐声依然悠扬着。赵高本来以为胡亥的停留只是先让群臣感觉一下自己的威严,可是停留的时间也太长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就在这时候,赵高发现胡亥的嘴唇动了动,眼神在向他望过来,他听到了胡亥再一次发出的声音:“赵高,过来搀着我!”
赵高赶紧奔向前去,搀住了胡亥的胳臂,搀着胡亥走到了那个案几前。
“从此之后,陛下要说朕了。”赵高悄声地叮嘱。赵高搞不清楚是胡亥挪不了步了,还是他要制造这么一种威严:车府令大人亲自搀扶着他。要是后一种,你得说少公子显得很成熟呢!而且,也是对我赵高的一种亲近呢。在那个案几前,胡亥扫视了一眼群臣,威严地面对着群臣坐下了。
“和风习习,万物蓬勃!”匍匐着的群臣欢呼。
“为新君加冕!”赵高喊。
李斯捧起了那顶为大秦二世紧急特制的皇冠,首先转过来,面对群臣,只有乐声依然,群臣大气儿都不敢出啊,等待着。李斯面对了胡亥,他看到了他眼中的茫然,这个时候胡亥很茫然,这令他心中一惊。
“陛下,大秦的号令将从陛下而出!”李斯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差一点哭了出来,眼角已经湿润。他把皇冠端正地放到了胡亥的头上,他立即感觉到他和胡亥之间的隔膜,他退后一步,和赵高一同匍匐于皇帝的面前。
第二章 魂兮不归(13)
“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欢呼。
钟声被撞响了,嗡嗡的钟声回响在大殿。在大殿的上端,两侧各置一口洪钟。钟声的撞响,宣告加冕仪式的结束。
东方并没有一轮朝阳升起。湿漉漉的阴云,晦暗了天地之间。在灰蒙蒙的亮色中,数百名信使从阿房宫快马出发,他们持着一面印有“诏”字的旗帜,经过人群的地方便要高喊:“新君嗣位,普天同庆!新君嗣位,普天同庆!……”
第三章 人心难向(1)
两个铁笼被抬进墓穴,每个铁笼子中关着一只猛虎。两只猛虎在笼子中转着圈儿,发出惊恐的咆哮。它们的的咆哮,令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这个工地,从墓穴延伸至骊山,看起来还是狼籍的一片。虽然是寒冬时节,但是,这里一堆篝火,那里一堆篝火,一切都在紧张进行。墓穴的周围,是一个又一个坑穴,有的已经封顶,有的还没有。里边,将埋下无数兵马俑,以此象征着荡平六国的大秦军队,象征着嬴政的武功。烧制陶俑的窑一座又一座,它们的火焰和那一堆堆篝火,以及蚂蚁一样的人海,使得整个工地显得空前的热闹和忙碌。但是,猛虎的咆哮,让整个工地笼罩在恐惧之中。
“叫铁锤来。”章邯望着墓穴的洞口说。
铁锤奔跑着来了。
章邯眯着眼睛看着铁锤,说:“或者你去,或者你叫另一个人去,去把老虎从笼子中放出。听到指令,先放一只,再听到指令,再放另一只。我要看看,老虎能不能冲出墓穴。头一只老虎要是冲出了,”章邯望向了矬子李,那个为大秦发明了大弩的李木匠。“设置弩机的人就得去喂老虎了!第二只老虎要是冲出了,”章邯的目光落在了老袁的身上,老袁打了个冷战。“那设置陷阱的人也得喂老虎了!”后边的话,章邯说得笑眯眯的。但是,其中的杀气谁都感觉得到。就是那个李木匠,虽然为大秦立下了赫赫的功劳,但是,来到了这,来到了章邯的面前,孙子一样,半点儿也不敢嚣张。甚至,也就是跟工地的工头一样的待遇吧。
“还是让那个杀死过一只猛虎的人去吧。”铁锤说。他对这个有可能落到自己身上的差使,并没有显现慌乱,很从容地荐举出了另外的人。
眯缝着眼睛打量着他的章邯,注意到了这些。这人的沉稳令章邯不舒服,要是在战场上这家伙应该是将军,可是现在,他只能做工头——被自己差遣的工头。其实去墓穴之中释放猛虎,让虎园的饲养人员去更合适。章邯想叫这个铁锤去,但不是太坚定,还有事情需要这个家伙去做。所以,铁锤说出了大力士,章邯没有反对。
那个大力士,章邯知道。四个人抬的石块,他嫌人家碍事,让人家把石块放在了他的背上,一个人稳稳地给背走了,从此就落下个大力士的名号。他有个虎皮坎肩,很威风地穿在身上。在人山人海劳作的人群之中,穿着那虎皮坎肩的他显得特别的醒目。他说那是他打猎的时候与猛虎遭遇,一番惊心动魄的搏斗,他杀死了猛虎,才得到了那张虎皮。
有人就说了:“你不会是吹牛吧?”刚出现在工地的大力士,看起来虽然挺拔强壮,可是有些白白胖胖的,因此他的故事叫人怀疑。
“有什么怀疑的?我的屁股还叫那只老虎咬掉了一块肉呢!我十分明白,我要是不能吃它的肉,它就得把我给吃了,那可是生死搏斗!”大力士大白脸红红的,愤然地说。
有人就说:“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屁股是不是真的少了一块肉!”
许多人附和着喊:“对!”“让我们看!”
大力士看了看众人,知道如果不把屁股亮出来,就没有人相信他了。于是,亮出了大馒头一样的屁股,右边的屁股蛋上真的有一个深深的坑,真的少了很大的一块肉。吓!人们瞪大了眼睛。那时正是劳作的时候,而且巡视工地的章邯也在场,他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所以,在紧张的劳作之中,有了这一个轻松的插曲。
铁锤说出了大力士,章邯眼前就浮现了他大馒头一样雪白的屁股。
章邯轻蔑地笑了,笑铁锤没有敢自己前去。
大力士屁颠屁颠地跑来了,依旧穿着那件虎皮坎肩。尽管他很珍惜着他的虎皮坎肩,但是,它已经不再滑润,虎毛磨损很厉害。那张曾经白胖的脸,现在泛着黑,而且分明挂着风沙,显得很粗糙。
章邯甚至想改变主意:这是一个干起活来很卖力的人,要是真的喂了老虎,也挺可惜的。但是,婆婆妈妈不是自己的性格,而且要是改变主意的话,也只能让铁锤去了。可是,铁锤还用着着。唉,就这个倒霉蛋去吧。
第三章 人心难向(2)
在那圆丘的中央,一面大鼓擂响,而后,静了下来。圆丘其实还没有封顶,就是在那墓穴的上方还没有堆垒封土。因此,虽然隔着厚厚的屏障,但是,墓穴之中是可以听到鼓声的,似乎很遥远的鼓声。这第一通的鼓声,给墓穴中的大力士发出了释放第一只猛虎的指令。
人们在谛听。
“这墓可是够坚固的了,就是没有这些防范措施,有大秦在,谁敢把这墓怎么着?”矬子李嘟囔。曾经是木匠,可后来是威风八面的李将军,而且曾经跟随在皇帝的身边,可是现在,突然被人家就当做了一个木匠。好听一点,一个巧匠。他想讨回自己那将军的身份,可是很难。
章邯听到了矬子李的嘟囔,但是他并没有打断他,他觉得矬子李说的有道理:大秦若能如嬴政所说,二世、三世……万万世,这墓自然也就万万世了,那么要这机关何用?难道我章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大秦会永存?不相信大秦的每一位君主都能如嬴政?是啊,怎么可能都能如嬴政!就是嬴政,不也是不能每个时候都英明吗?不英明的时候你能把他怎么着?而且这胡亥在加冕登基的那一个瞬间已经现出了端倪——在步出的那一刹那,他竟然紧张得无法挪动脚步!这也是大秦的皇帝?全无当初嬴政这般年纪时的风采。嬴政会看得上他的这个儿子?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章邯望见了封土之后的始皇陵,望见了在历史的风雨之中的始皇陵,其上繁茂的绿荫挡着风雨。嬴政,我章邯会为你造一座有史以来最恢弘的陵墓,以和你创造大秦的丰功伟绩相称!不管它能够存在多久,我章邯要为你造一座这样的墓!甚至,章邯觉得自己的后背被炙烤着,幻觉中那与骊山相接的阿房宫包围在了大火之中。那么一座恢弘的宫室,在他章邯眼中是那么弱不禁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叹出了莫名的忧伤。这话没人可说。
大地深远的地方隐约地传来虎的咆哮,分明是两只猛虎的咆哮。一只被释放出了囚笼,另一只当然要着急。此时的大力士要怎么样躲避猛虎的袭击呢?他可是手无寸铁。不允许他带任何保护自己的家什,怕的是他在情势紧急之下把猛虎给就地解决了。并没有叮嘱他不可以徒手和猛虎搏斗,那是因为坚信即使让他那么去做,也是徒然!你那血肉之躯哪里能够逃脱得那凶猛的牙齿和利爪!
那么,他会怎么样躲避释放出来的猛虎呢?爬到预备放置棺椁的那个平台?可是那个平台的高度老虎是能够跃得上的。爬到囚禁老虎的囚笼之上是明智的选择,那囚笼的高度只能让老虎徒然地在下边转圈。被释放的老虎徒然地转圈,而在囚笼之中的老虎会更急,它冲另一只老虎发出声声长啸,希望能够得到帮助;它冲大力士长啸,那意思你怎么放它不放我?被释放的老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大块头成为不了它的一顿美餐,就会想到离开,它会发现那通道,而后会头也不回地奔进那墓道。什么美餐,什么同伴,它现在想的是逃出这鬼地方,回到山林。只有在那山林,它才是猛虎,才有猛虎的风采。
沉寂了短暂的一阵子,传来了惨烈的咆哮,令每一个人惊恐的咆哮,而且那声音在临近,但是,在弱下去,弱下去,而后是低沉的呻吟,那呻吟又在弱下去,弱下去。终于,归于沉寂。矬子李的眼睛可是死死地盯着墓穴的出口,他当然要比其他人更加关心老虎的生死了,因为,关系着他自己的生死。
“释放第二只。”章邯低低地说。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做其它的试验,关于这墓穴安全性能的试验。如果大秦不再,这墓穴即使再坚固,恐怕也是徒然。一种悲凉在内心之中不可言状。
一匹飞奔而去,传达章邯的指令。
第二通鼓声响起,可以看得见圆丘之上的鼓手比敲第一通鼓还卖力,双臂扬得高高,他们的鼓锤落下之后要隔上会儿才传来鼓声,听到的鼓声和所看到的击鼓动作并不是同步的,因为那鼓声有了沉重的分量?
第三章 人心难向(3)
墓穴之中传来长长的一声虎啸,那一只也获得了自由的老虎在抒发它的喜悦?抑或对这自由来得太迟在抗议?那长长的一声之后便沉寂,应该是奔进了墓道,它已经看到了先前同伴对那个大块头的无奈,所以,才不去白耗精神呢。但是,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突然就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暴怒的咆哮,一声低一声的咆哮,终于,墓穴之中沉寂了下来。
“都被杀死了。”矬子李说,声音干涩。
章邯的嘴角裂了裂,现出了点儿笑。就在他准备要走的时候,有人惊呼:“老虎!”是的, 在那墓穴的出口,出现了一团黑影,一只刺猬一样的老虎,一只身上插满了长箭的老虎,那长箭是贯穿着老虎那肥硕的身躯的,可是,那只老虎还活着,摇摇晃晃地出了来,哼哼着,一声接一声地发出低低的哼哼声。
“它怎么能够还活着?”矬子李叫,脸煞白煞白的。
看着矬子李的慌张样儿,章邯开心地笑了,他知道那只老虎是不可能活的,都那个样子啦,怎么可能活!
果然,那只老虎扑通,倒了下去,再没声响。
“其肉可食。”章邯说。
“那么……”长史司马欣清了清喉咙,先以此引起就要转身离去的少府大人的注意。“让什么人可以吃这两只老虎的肉呢?工匠?军人?或者……?”
“工匠。”章邯说,他还走近了矬子李,拍了拍他的脑袋瓜,说:“比如这矬子李,有功啊!老虎没吃了他,就让他吃老虎吧!”章邯大笑,笑得阳光金灿灿的。
“猫的胡须呢?这猫的胡须怎么没啦?去把大虎小虎叫来,是不是这两个死孩子淘气,拔去了猫的胡须?”频阳东乡,王翦的府邸,夫人怀抱着一只黑猫大呼小叫。她就是嬴政的爱女,华阳公主。在王翦率领六十万大军击楚的时候,深怕嬴政猜忌,一次次派人向嬴政讨赏,嬴政为了安其心,索性将仰慕着老英雄的华阳公主嫁给了王翦。
两个虎头虎脑的少年面对着那只没了胡须的猫直摇头,坚定地否定着。
夫人的目光就扫向了侍女,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