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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洗锋录-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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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长身汉子,看似练过几天武艺,上前去拦那黑汉子,早被对方一把揪住肩膀,就胸口连打了三拳。一边打,一边骂道:“你却将我家小姐拐到哪里去了?不交出来时,老爷一顿拳结果了你!”
  长身汉子好不容易挣脱开来,捂着胸口躲到一边,呼呼喘气,再也不敢强自出头。那黑汉子看他逃了,却也不追,只是挥舞着拳头,继续寻人厮打。凌冲看此人分明是失心疯了,若容他这般胡闹下去,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要受伤哩。于是吸一口气,跳上一步,喝道:“兀那汉子,你家小姐走失了,可自去寻找,打这些香客做甚?”
  黑汉子见凌冲出头,摆拳喝骂道:“这个鸟人,遮莫是你拐了我家小姐去?不要走,吃老爷一拳!”说着,扑过来一个马步冲拳,打向凌冲胸口。凌冲早看出来,对方虽然力气蛮大,拳法运用却很普通,当下不慌不忙,身子一侧,左手一接一引,已将来拳带歪。黑汉子这一拳打得猛了,一个收势不及,脚下踉跄,凌冲趁机右手在他肩上顺势一搡,“扑”的一声,对方摔了一个嘴啃泥。
  凌冲用膝盖压在黑汉子的腰间,双手把他左拳反扭,并且扣住了脉门,那黑汉子立时动弹不得,只是歪着头哼哼地骂。这时候,两人凑得很近,凌冲突然觉得这黑汉子面熟得紧,似乎在哪里见过一面,不由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黑汉子不答,却骂道:“老爷的名讳,你是甚么鸟人,也敢来问?速速放了老爷者,不然提了器械来,将你斫做十七八段,那时须不好看!”
  凌冲心里好笑:“你这样拳脚,便将了器械来,能有多厉害,我岂会怕你?”再问:“你家小姐何人?既是走失了,如何不去寻,却厮打香客出气?”黑汉子骂道:“定是你这鸟人将小姐拐去了也,若不送还时,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凌冲知道黑汉子是因为主人走失,一时急昏了头脑,于是伸拇指在他头部率谷、阳白、风池、上关这几个穴位上按摩了一阵。黑汉子逐渐清醒过来,惊问道:“小姐、小姐哪里去了?”
  凌冲看他的眼神已经不象刚才那样疯狂,于是松开手和膝盖,放他起来:“若遭人拐去了,可速去寻罢。”“正是,”那黑汉子向凌冲作一个揖,“我这便下山去,叫人守把各处山口,不怕那贼将小姐掳远了去……”说着,飞奔离开。
  凌冲帮受伤的几名香客推血过宫,接驳脱臼的骨头。等到忙完,天色已经昏黄了。这时候要再赶下山去,恐怕还没走到五大夫松,天就会完全黑下来。他想:“都道日观峰上观日出,乃是天下奇景,不如就山上寻个宿处,安歇一晚,明晨看了日出再下山。尚有空闲,急的甚么?”
  于是离开昭真祠,向西回归大路,继续往山上走去。走了不远,前面出现两条岔路。他曾在昭真祠里问过香客,这两条路一是通往日观峰和玉皇顶的,一是通往瞻鲁台的,只是经那黑大汉一搅闹,完全不清楚往日观峰是要北上,还是东去了。他左右望望,一时看不到第二个登山的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从怀里摸出一文龙凤通宝来,向天祷告:“休捉弄我呵,指我往日观峰去来。”
  通宝掷下,是阳面朝上,于是他就往东边的岔路走了过去。走了一程,觉得地势并没有明显变高,不禁心下惴惴:“遮莫真个老天捉弄我?阿也,打嘴,你叫老天休捉弄你,可不是对老天不敬么?他便捉弄你,你又能怎的?”
  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下来,这个样子,想要返回去走北面那条岔路,也已经来不及了,干脆硬着头皮,摸黑往前硬闯。就算到了瞻鲁台,想必那里应该有一些建筑,或者有一些空地,找个避风的地方先休息一晚再说。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你未曾习练过武艺,我怕伤损了你筋脉,故此暂时解开你的穴道。你不要喊叫,这个地方,晚上少人,便喊叫也是无用的。”
  听起来竟然是牟玄圣的声音!凌冲大吃一惊,急忙停住脚步,伏下身来。
  第六集 铁血中原
  第四十六章 泰山观日日熹微
  凌冲藏身在一处灌木丛中,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在泰山日观峰南,距离舍身崖很近。舍身崖三面陡峭,下临深渊,因为常有孝子上山祈愿,为父母祛病消灾,而情愿跳崖献身,故此得名。崖上有巨石突兀,高约一丈,传说孔子曾在此处“登泰山而小鲁”,因此后世有人在石旁大“瞻鲁台”三字,成为泰山一景。
  凌冲在黑夜中骤然听到牟玄圣的声音,似乎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响起,不禁吓了一大跳,急忙停住脚步,往一块石头后面隐藏身形。他知道自己不是牟玄圣的对手,正思量怎样才能安全逃离,不被对方发现,突然眼前一亮,对面闪起了一道火光。
  原来是牟玄圣拣了一些枯柴,生起火来。凌冲心中一喜:“此刻他在明处,我在暗处,若能趁机收拾了这个贼子,岂不是好?”可是想虽然这样想,却实在没有那个胆子。两人的功夫若在伯仲之间还则罢了,相差如此悬殊,不是仅靠偷袭就可以取胜的。正在犹豫,又听牟玄圣笑道:“晚间哪有人敢上舍身崖来?你便喊破喉咙,也是无用的。”
  凌冲定睛细看,只见约摸三丈开外,燃起一堆小小的篝火,火旁一个蓝袍人,背对着自己,想必就是牟玄圣了。在他身边,却还有一个人伏在地上,看不清相貌。
  只见牟玄圣袖子一挥,似乎是解开了地上那人的穴道。立刻,一个声音骂起来:“贼子,你待怎的?”却是女人的声音,并且好生熟悉。
  牟玄圣笑道:“小姐何不留在河南,要千里来泰山上香,恰巧被某遇见,这个宝货,岂可错过?”那女子问道:“你掳了我,究竟有何用意?”牟玄圣“嘿嘿”地笑道:“自是以小姐为质,何须明知故问?”
  凌冲想起白天在昭真祠门口遇见的那个黑大汉子,他说自家主人小姐被人拐走了,不会指的就是火边这个女子吧?原来是牟玄圣把她掳走的吗?那可凭黑大汉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抢夺回来啦。
  自己要不要行侠仗义一回呢?凌冲心里犹豫。他虽然是个正义感泛滥的热血青年,可是并不愚蠢,自己根本不是牟玄圣的对手,冒然动手,只怕行侠不成,反被人杀,那可就多少有点得不偿失了。
  就此转身逃开吗?自己的良心却又不允许。他微微抬头,看天上月黑星稀,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不禁暗想:“那牟玄圣难道整晚坐在火堆边么?他总须睡觉,总须小解,若能捉住一个机会,将那女子救将出来,却也未必是痴人说梦。况四外黑暗,他对我又无防备,我便在此潜伏一晚,静等机会,打甚么不紧?”
  主意打定,放缓呼吸,踏踏实实地隐藏起来,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火堆,同时侧耳倾听。只听牟玄圣笑道:“小姐好生将息者,明晨我领你下山。休起意逃走呵,你身后便是舍身崖,这黑朦朦的,若是一个不慎,跌下崖去,岂不悔之莫及?”
  那女子哼了一声:“我十二岁上便被人擒去做质哩,那是欲要挟我姑父,今又遭你擒来,欲要挟我兄长。我直是如此命苦,倒不如死了的干净!”
  牟玄圣摇摇头:“令姑丈与令兄,都是当世豪杰,这豪杰最好是无亲眷,无牵挂,才能做大事哩。小姐你休怕,我送你往大都去,料皇帝定不会亏负于你,一样的锦衣玉食,何苦偏要寻死?”
  听到这些话,凌冲隐约想到了一些甚么,可是又捉摸不清。只见那女子突然跳起身来:“人生自古,其谁无死!”说着,转身就往舍身崖边跑去。可她分明不会武功,在这种境况下,哪里跑得掉?才刚迈步,早被牟玄圣探出右手,一把扣住背心要穴,揪了回来。随即右手一松,又扣住了那女子的双颊:“休咬舌。你只听闻有咬舌自尽之说,却不知若咬不得法,不得就死,直变了个哑美人哩,岂不可惜?你是女子呵,休学人做甚么大丈夫,浑不畏死的。”说着话,左袖一拂,重新又点了那女子的穴道。
  凌冲心中愤恨,暗暗骂道:“这贼真个可恶,欺凌弱小,我必除之!”骂虽然这样骂,可他也明白,等自己有了除掉牟玄圣的本领,又不知在猴年马月哩。
  牟玄圣点了那女子的穴道,自己从怀里掏出点干粮来吃。凌冲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等着。好不容易等到牟玄圣吃完了食物,盘腿扶膝开始打坐。凌冲一直半跪在地上,隐藏在岩石后面,脚都已经发麻了,腰也开始酸软,趁此机会慢慢换了一个姿势,也微阖双目,凝神膻中气海,轻轻吐纳,做好万全的准备。
  牟玄圣行走了几个大周天,然后和衣躺倒,以手枕头,又行开了卧功。凌冲心里暗骂:“又不是天亮便要与人较量,你一晚行恁么多功做甚?”估摸着接近三更天了,才看牟玄圣轻轻地翻了一个声,背对着自己,想必已经睡着了。
  凌冲不敢鲁莽,又等了一会儿,看对方毫无动静,这才慢慢直起腰来,深吸一口气,运行四肢,消除了酸麻的感觉。然后,他高高抬脚,缓缓落下,一步步慢慢向火堆边走去。如果自己就这样蹿到火堆边,抢了那个女子就走,很容易发出甚么声响,被牟玄圣发现;如果自己趁这个机会去偷袭牟玄圣,以对方的武功,成功的机率又实在太小。凌冲反复考虑,权衡不定,只好决定冒险,双管齐下试试。
  他事先已经捡了几粒小石子,藏在手心里,才靠近火堆,就手指连弹,两粒石子去打那女子的穴道,两粒石子袭往牟玄圣后心要穴。果然,石子才一离手,牟玄圣已然察觉,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了攻击,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凌冲右脚踢向火堆,把几支燃烧的树枝向牟玄圣面门踢去,同时右手一翻,钢刀出鞘,左手则去拉躺在地上那名女子。原来牟玄圣点穴手法高明,凌冲已石解穴,才仅解开那女子的哑穴而已。那女子叫道:“凌大哥,救我!”
  凌冲闻言一愣,心说她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就这么缓得一缓,牟玄圣已经挥大袖挡开了飞向自己面门的火焰,冷笑道:“原来是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左腿一曲,就向凌冲当面扑来。
  凌冲本想抱起那女子逃命,但看牟玄圣来得好快,只好缩回伸出去的左手,右手一横钢刀,一招“金门铁闩”,护在自己胸前。牟玄圣伸右手食指在他刀背上一弹,凌冲只觉得虎口一震,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牟玄圣本拟这一弹就要叫对方单刀落地,看凌冲不过小小退了一步,不禁“咦”了一声,右臂一长,向凌冲面门抓到。凌冲才刚后退,手腕一拧,钢刀转个圆圈,疾劈向牟玄圣伸长的手臂。牟玄圣急忙缩手,只听“哧”的一声,宽大的衣袖被刀尖钩出了一个缺口。
  牟玄圣一招轻敌,竟然吃亏,不禁怒火中烧。他右臂一缩,左臂又长,一掌劈向凌冲胸口。凌冲展开家传的刀法,见招拆招,一连抵挡了七八个回合。牟玄圣笑道:“小子,颇有长进哪。可喜,可贺!”
  牟玄圣是剑法大家,恐怕只有彭素王和卢扬可以制得住他,连“剑神”宫梦弼和他都不过伯仲之间,但他的徒手功夫,却并非超等,加上一开始就有点轻敌,因此无法很快打败凌冲。
  但凌冲知道,一和对方缠斗上了,不管能拖多少时间,最终的结局只有失败。他心中暗忖:“若能解了那女子的穴道,放她逃了,我便是被此贼擒获,也不算血本无归。”当下凝定精神,刀下加快,一连六招抢攻,把牟玄圣逼退,趁机一个跳步,已到那女子身边。
  那女子也看出凌冲不是牟玄圣的对手,叫道:“凌大哥,你休理会我,快些走罢。”凌冲心道:“有我拖住这贼,你或能逃走哩;你又不会武功,也助不得我,我却如何逃走?”脚尖在那女子肩头云门穴上一踢,解开了她的穴道:“你快走!”
  一声冷笑,牟玄圣已到身前。凌冲急忙一招“千军辟易”,斩向敌人右手脉门。牟玄圣右手一缩,又是左掌直进,打向凌冲胸口。凌冲来不及还刀防御,只好将毕生功力凝聚在左手上,硬生生接了牟玄圣一掌。
  只听“呯”的闷响,凌冲连退了三步,方才拿桩站稳。牟玄圣这一掌虽然只用了七成功力,但本拟将凌冲打个跟斗,吐两口血。却不料他只是后退三步,略微踉跄,却似乎并未受伤,不禁心中诧异。
  原来凌冲这些天每晚用功练习陆清源传授他的“沛若神功”,颇有进益,已经练到了第四重的境界,内力修为,也与往日大不相同。虽然仍不是牟玄圣的对手,但以硬打硬,已勉强可以接得下对方的掌力。
  旁边那女子被凌冲解开穴道,骤然觉得四肢可以活动,不禁将身一蜷,缩了起来,吓得瑟瑟发抖。凌冲一边连接牟玄圣的来招,一边百忙中再叫:“快走,磨蹭甚么?!”那女子抬头问他:“你……你怎么办?”凌冲哭笑不得:“我自有办法,你在这里须碍我手脚。快走,快走!”
  牟玄圣笑道:“你若走了,我定将这小子拧下头来。哼,你且走来试试?”那女子吓得缩在一边,不敢再动。凌冲大怒:“恶贼,你忒无耻!”手中钢刀加快,刀刀劈向牟玄圣的要害部位。
  牟玄圣衣襟带风,大袖飘扬,躲过凌冲猛烈的进攻,不时寻隙一指点入,或是一掌打下,逼得凌冲逐渐手忙脚乱。又是十余个回合,他喝一声:“罢了,你这小子好不晓事,直是逼我取你性命!”骈指疾点凌冲上臂天泉穴。凌冲刀在外围,不及收回,被迫撤身躲避。牟玄圣趁势左掌当顶劈落。
  凌冲收刀来格,早被他右手食指一弹,把刀荡开,左掌已到凌冲头顶,只要内力一吐,凌冲就算不当场毙命,也会身负重伤。凌冲知道无法避过,叫一声“罢了”,将刀抛开,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那女子却突然跳了过来,一把抱住牟玄圣的小腿,惊叫道:“求求你,莫伤他的性命!”牟玄圣“哈哈”大笑,右手落下,趁势点了两人的穴道。
  凌冲软倒在地。牟玄圣笑道:“你这无谋的小子。我适才掌力已尽,本伤不得你的也。”凌冲心里万般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天天才亮,牟玄圣就把凌冲和那女子都揪了起来,一边一个,提在手中,笑道:“我这便领你们下山去也。休挣扎,退思,你若想逃,我便立时取了王小姐的性命;王小姐,你若想逃,我也要这小子死哩。”凌冲这才知道,这个女子原来姓王。两人都被连封了多处穴道,不能活动,也不能讲话。
  牟玄圣提着两人,快步往山下奔去。山路崎岖陡峭,可他却举步如飞,凌冲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响起,眨眼间已经过了云步桥,接近石关。
  石关上系了十几匹坐骑,看起来都是和凌冲一样,昨日上山,留宿一晚,想要看日出的游客留下来的。牟玄圣停下脚步,把两人往山路边的岩石上一放,笑道:“两个人看似不算高大,倒颇沉重哩。带着你们奔了十数里山路,我也有些疲累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有人说道:“山下怎有恁多兵马驻扎,盘查往来过客,忒煞的奇怪哩。”牟玄圣循声望去,只见是两名游山的香客,一边往上走,一边闲话。他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拔腿就往山下跑去。
  凌冲被封了穴道,仰躺在路边。他凝神运气,冲击堵塞的经脉,但大概因为他练过武功,体力强健,牟玄圣点穴的力道要比对那女子强劲得多,他连冲了七八次,都是徒劳无功,不由心中长叹一声,为自己昨晚的鲁莽举动后悔不已。
  牟玄圣离开的时候不大,很快就折返回来,笑着对王小姐道:“看起来出动了甚多人马哩,定是等在山下,欲拦截我的。据说昨晚摸黑已搜过一遍山了,少倾又要遣人上来。嘿嘿,我若不能将你们安全带往山下,还充甚么英雄好汉?”
  凌冲心说:“你这狗贼,本来便不是甚么英雄好汉。”只听牟玄圣自言自语地说道:“山东本便是那人地盘,若是暴露了行藏,便冲下山去,于路也定阻碍重重……”他低头想想,左右望望,突然一拍大腿:“真是妙计!”
  凌冲不知道他想到了甚么办法。只见他走到石关旁边,出手如电,点倒了那几名看守马匹的乡民,然后牵过两匹马来。
  卸下笼头,解开缰绳,然后牟玄圣用缰绳把凌冲和王小姐各牢牢地绑在一匹马的腹侧。凌冲还没明白他究竟想干甚么,忽听石关边有人叫道:“醒来,醒来!你睡的甚么?老爷的坐骑却哪里去了?”想来是下山的游客,找不到自己的乘马,正在揪着那几个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的乡民理论。
  牟玄圣牵马走过去,只听一人叫道:“这是老爷的坐骑!你是何人,怎敢偷马?”随即几声惊呼,想必都被牟玄圣打倒在地。
  牟玄圣也跨上一匹马,然后用凌冲的钢刀在其余几匹马臀上一插。那些马吃痛,长嘶一声,都发足往山下疾奔。牟玄圣催动坐骑,也驱赶着捆绑凌冲和王小姐的马匹,混在马群中,奋力冲去。
  一路上,只听“哎呦”之声不绝,想必是上山的游客纷纷被惊马撞倒。眼看已过了红门宫,牟玄圣右足离蹬,将身藏在坐骑的左腹下。山道狭窄,群马拥挤,外人根本看不出马匹侧腹上还挂有三个人在。
  “甚么事?”“哪里来的马?!”“众军小心,休放走了!”才到山下,一阵吆喝声中,数十柄长枪向惊马群中刺来。牟玄圣留心观察,看有枪尖接近自己或者凌、王二人的,就把手中事先暗藏的碎石子弹去,将它点歪。群马受到枪刺,更为惊恐,奋蹄乱踢,早有几名兵卒躲闪不及,手断脚折,惨呼着摔倒在地。剩余的兵卒大恐退后,不敢再加拦挡。
  群马一直向南奔去,看看接近泰安州城,牟玄圣翻身跨上马背,右手连弹,几枚碎石打在背负王、凌二人的乘马脸侧,驱使它们转弯奔上了一条岔路。他自己抖动膝盖,催马紧跟在后,眨眼间往西又奔出了三四里路。
  三匹马经过长途狂奔,全都口吐白沫,萎靡不堪,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牟玄圣控住坐骑,又拉住前面两匹马,解开缰绳,把王、凌二人放了下来。凌冲心道:“这贼端的诡计多端,又且胆大妄为。他偏相助蒙古鞑子,真是我汉人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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