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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尸骨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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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呢?”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多想一会儿,我可能就不问这个问题了——然后摇了摇头。“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在城里讲刚刚发生的事,我会很感激的。你不知道我会有多感激。”
  “没问题。”
  “你当真吗?”
  “当然,我本质上是一个好久没来过的来避暑的人……这就是说我没有很多人可以讲。”当然有比尔·迪恩,但我可以对他保持沉默。不是说他不会知道。如果这位年轻的女士认为本地居民不人发现她的女儿企图走着去湖边,她就是在骗她自己。“但是,我想我们已经被人注意到了,抬头看看布鲁克斯的车行。偷偷看,不要盯着。”
  她瞥了一眼,然后叹气。两个老人正站在柏油路面上,从前那里有些加油泵。一个很可能是而鲁克斯本人,我想我能看到稀稀落落几根飘扬的红头发,这总是让他看上去像缅因州版的邦佐小丑。另一个,老得足以使布鲁克斯看上去像一个头小伙子,正柱着一根金色包头的拐杖,他的姿态给人一种怪怪的狡猾的感觉。
  “对他们我无能为力,”她说,听上去很沮丧。“没有人能拿他们怎么样。我猜我应该算是幸运的,今天是节日,只有他们两个人。”
  “另外,”我补充说,“他们也许没有看到多少。”这句话忽视两件事:第一,就在我们站在这里的时候,已经有半打汽车和小货车开过去了;第二,无论布鲁克斯和他年迈的朋友看到什么,他们都会很高兴地添油加醋。
  凯拉趴在玛蒂的肩上,发出淑女般的鼾声。玛蒂看了她一眼,又爱又恨地对她笑了一下。“我很抱歉我们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看上去像个傻瓜;因为我真的是你忠实的读者。卡斯特尔—洛克的书店的人说这个夏天你有一本新的书要出来了。”
  我点点头。“这本书叫《海伦的诺言》。”
  她咧嘴笑了。“好名字。”
  “谢谢。在胳膊累断之前你最好把你的小宝贝带回家。”
  “是的。”
  这世界上有一些人,他们有一种本事,总是无意地问出些让人为难和尴尬的问题——这就像乱登门的才能。我也是这种人,当我跟她一起走向斯考特吉普乘客上车的车门时,我想到了一个好问题。可是很难责备我自己太热情。毕竟,我曾看见她手上的结婚戒指。
  “你会告诉你丈夫吗?”
  她的笑容还在,但不知怎的就苍白了些。也绷紧了。如果我们能像写故事时删除输入的一行一样删除问出来的问题,那我已经这样做了。
  “他去年八月去世了。”
  “玛蒂,我很抱歉。我有口无心说错话了。”
  “你不可能知道的。我这样年纪的女孩甚至都不会被人认为结过婚,不是吗?如果她结婚了,人们会认为她的丈夫在军队里,或者差不多那样。”
  斯考特吉普的乘客座位上有一个粉红色的婴儿汽车座椅——我猜也是在凯玛特买的。玛蒂打算把凯拉放进去,但我可以看到她很费力。我走上前去帮她,仅一刹那,当我伸过手去抓起胖乎乎的一条腿时,我的手背在她胸部拂了一下。她不能向后退,除非她想冒凯拉从椅子里滑出来掉到地上的风险,但我可以感觉到她记下了这次触摸。我的丈夫死了,不成为威胁了,于是这位伟大的作家认为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早晨找点感觉是没问题的。我能说什么?大人物先生出现了,把我的小孩从路上抱开,也许救了她的命。
  不,玛蒂,我也许能从四十岁一直活到一百岁,但我不是在找感觉。可惜我不能那么说;这只会让事情更糟。我感觉我的脸颊有点红。
  “你多大了?”我问,那时我们已经把孩子安顿好,并又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她看了我一眼。不管累不累,她已经恢复了状态。“大得足以知道我所处的情形。”她伸出手来。“再次感谢,诺南先生。上帝在适当的时间把你派来了。”
  “不,上帝只是跟我说我需要在乡村咖啡馆吃汉堡包,”我说,“或许是跟他老人家差不多的什么神。请告诉我巴迪还在同一个老地方做生意。”
  她微笑着。这句话又让她脸上有了暖意,我很高兴看到这样。“等凯的孩子大到可以试着用假身份证去买啤酒时,他老人家还会在那里。除非有个人逛进店里,要一份虾做的苔塔拉基尼。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他老人家就可能因心脏病突发而倒毙。”
  “是的。好吧,当我拿到新书时,我会给你一本。”
  笑容还挂在那里,但现在变成谨慎了。“你不需要那样做,诺南先生。”
  “不需要,但是我愿意。我的经纪人会送我五十本。我发现随着我变老,它们攒得越来越多了。”
  也许她从我的话里得出了我本来没有的意思——我猜人们有时是这样的。
  “没问题。我会期待这本书的。”
  我又看了一眼孩子,以那种怪怪的随意方式睡着——她的脑袋歪在肩上,可爱的小嘴唇噘起来吐着泡泡。小娃娃的皮肤太让我喜欢了——这么精细完美,似乎完全没有毛孔。她的红袜子队的帽子歪着。玛蒂看着我伸出手调整了一下帽子,这样帽舌的阴影落在她闭着的眼睛上。
  “凯拉,”我说。
  玛蒂点点头,“淑女样的。”
  “凯是一个非洲名字,”我说。“它的意思是指‘季节的开始’。”然后我离开她,当我朝雪佛莱驾驶室一侧走回去时,对她挥了挥手。我可以感觉到她好奇的眼睛看着我,我有种最奇怪的感觉,我想哭。
  她们俩走得看不见后,那种感觉还伴随了我很久;当我去乡村咖啡馆的时候还跟着我。我把车停在杂牌加油泵左边的泥土地面的停车场上,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想着乔,想着那个值二十二元五角的家用怀孕试纸。她想保留的一个小秘密,直到她完全确信。一定是这样的;还能是什么呢?
  “凯,”我说,“季节的开始。”但这样让我觉得又要哭的样子,于是我走出汽车把门重重地带上,好像我可以用这种方式把悲哀留在车里。
  第8章(上)
  马迪·杰里森一点儿没变——一样肮脏的白色厨师服,一样油腻的白围裙,一样溅着牛血或草莓汁的纸帽子底下是一样的黑发。仔细一瞧,乱蓬蓬的胡子里还同以往一样沾着燕麦饼屑。他也许五十五,也许七十——先天好的人在这个年龄看上去还像是徘徊在中年的边缘。他身材硕大,走路懒洋洋地摇晃着——也许有六英尺四,三百磅——仍然是四年前那个优雅、机智的乐天派。
  “你要菜单还是能背得出?”他咕哝着,好像我昨天才来过似的。
  “你还在做乡村汉堡套餐吗?”
  “乌鸦还在树顶上拉屎吗?”他用黯淡的目光瞧瞧我。没有安慰的话语,我很高兴。
  “很有可能。我每样都来一点儿——一个乡村汉堡,不要乌鸦——一杯巧克力冰咖啡。很高兴又见到你。”
  我伸出手,他显得有点惊讶,不过还是握了握我的手。厨师服、围裙和帽子那么邋遢,他的手倒很干净,连指甲都一尘不染。“哈,”他说道,然后把脸转向那个正在烤炉边切洋葱的脸色蜡黄的女人,“乡村汉堡,奥黛丽。”他说道,“把它从花园里拖出来。”
  平时我总喜欢坐在吧台上,但这天却在冷气机旁找了位子,等着巴迪大叫一声汉堡好了——奥黛丽预备餐点,但她不送到桌上。我有些事要想,巴迪的饭馆是个好地方。旁边有两个本地客人在啃三明治,直接从罐子里喝苏打水,这儿不讲究;夏季的度假客除非饿急了是不会光顾“乡村咖啡馆”的,即使来了,你也很可能不得不骂骂咧咧地反他们踢出门去。地板上铺着凹凸不平、褪了色的绿油毯,和巴迪的厨师服(来这儿的度假客们也许没注意过他的手)一样,也不怎么干净。木墙板泛着黯淡的油光,墙板上方灰泥墙开始的地方贴着几幅滑稽的汽车标语——巴迪认为可以起到装饰的效果:
  喇叭已坏——瞧我的手指头!
  老婆和狗走丢。悬赏寻狗!
  镇上没有头号酒鬼,我们轮流来凑!
  幽默往往是乔装的愤怒,我以为,可在小镇里这种乔装通常很粗浅。头顶上三个吊扇无精打采地鼓着热风,软饮料冰柜的左边悬挂着两张捕蝇纸,上边点缀着被坑害的死苍蝇,间或几只还的还在蹬着腿儿。要是你看着这副光景还能下咽,说明你的消化机能还健全。
  我想到两个相近的名字,那一定——也只能——是个巧合。我想到一个十六七岁上当了母亲,十九二十岁守了寡的年轻漂亮的女孩。我想到自己无意间触到她的乳房,想着这世界会怎么看待一个突然对年轻女人和她们周遭的一切发生兴趣的四十岁男人。但我想得更多的,是玛蒂告诉我孩子名字时我那种奇怪的感觉——那种嘴和喉咙里突然涨满冰冷、腥气的湖水的感觉,那种突然的恶心。
  汉堡好了,巴迪不得不喊了两次。我过去取时他说:“你回来是打算住下还是收拾搬走?”
  “为什么?”我问道,“你不想我么,巴迪?”
  “不,”他说,“不过我们至少还在一个州。你知不知道‘马萨诸塞’在皮斯卡塔卡土话里意思是‘屁眼儿’?”
  “你还是那么有趣。”我说。
  “是啊,我喜欢文字游戏。跟我说说,上帝为什么要给海鸥安上翅膀?”
  “为什么,巴迪?”
  “这么一样它们就能痛揍法国佬了。”
  我从架上取下一份报纸和一根吸管,然后绕到公用电话旁,报纸夹在胳膊底下,翻开电话本。这里你能拿着电话本随处走,因为它没有用绳子连在电话机上。可说回来,谁又会想偷一本卡斯特尔县的电话本呢?
  上面有不下二十个叫德沃尔的,我并不觉得奇怪——就像叫佩奇、勃威或图萨克的,只要你住在这儿,随处都能见到姓这个的人。我心想这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有些家庭生得多,搬得少,仅此而已。
  有个“德沃尔”住在“黄蜂山路”,但上面写的不是“玛蒂”、“玛莎”或“M”,而是“兰斯”。我又瞧了瞧电话本的封面,原来是一九九七年的版本,印刷和邮寄时玛蒂的丈夫还活在世上。好吧……不过这个名字该让我想起一些别的什么。德沃尔,德沃尔,让我们赞美出了名的德沃尔,你在哪儿呢?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不管那是什么。
  我嚼着汉堡,喝着冰咖啡,尽量不去瞧那两张捕蝇纸上的野生动物。
  在等着一言不发、面露菜色的奥黛丽给我找零(如今在“乡村咖啡馆”吃上一个星期还是花不了五十美元……假如你不怕得高血脂的话)的时候,我读着收银台上贴着一条标语,又是巴迪·杰里森的专利:因特网吓得我裤子里下载了一大堆。这话并没有惹得我笑起来,但它的确为我解开当天的一个疑问提供了线索:为什么德沃尔的名字不光是听起来耳熟,而且让人想起了什么。
  在很多人看来我算是个富人,然而至少还有一个和T镇有关的人物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富人,而且在湖区的多数常住居民看来更是富可敌国,如果他至今还在这个世界上吃喝拉撒的话。
  “奥黛丽,麦克斯·德沃尔还活着吗?”
  她对我浅浅笑:“噢,是啊。不过我们这儿不常见到他。”
  这句话起到了巴迪所有的滑稽标语没有起到的作用,我大笑起来。永远面露菜色、此刻更像是急需肝脏移植的奥黛丽也忍不住窃笑起来。巴迪从吧台那边朝我们投来像图书馆理员那样严肃的一瞥,他正读着一张牛津公园汽车比赛的传单。
  我开车沿来时的道路返回,在大热天的正午吃上一只大汉堡真不是滋味,让你脑袋发沉昏昏欲睡。我惟一想做的就是回家(我回莎拉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已经把那儿当成家了),翻身倒在北卧室的床上,吹着摇头风扇睡上几个小时。
  经过黄蜂山路的时候我放慢速度。晾衣绳上无精打采地挂着一些衣服,前院里散落着玩具,那辆斯考特吉普却不见了。玛蒂和凯拉该是换好了游泳衣,我心想,往公共湖滩去了。我喜欢她们俩,很喜欢。玛蒂短命的婚姻也许多少把她和麦克斯·德沃尔联系在一起……可看看那辆生了锈的房车,没有铺砖的泥车道,还有杂草丛生的前院,再想想玛蒂不成形的宽松短裤和廉价超市买来的罩衫,我不得不怀疑这种联系有多强。
  在他八十年代末退休隐居到棕榈泉之前,麦克斯威尔·威廉·德沃尔一向是计算机革命的生力军。虽然这次革命基本是年轻人的天下,但德沃尔在里头却是一个了不起的长者——他了解这一行,了解游戏规则。早在信息还存在磁带上而不是存在计算机集成块上,UNIVAC电脑还是尖端产品的时候他就起步了。他熟悉COBOL语言,用起FORTAN来就像说母语一样。当这个行业的发展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开始主导世界的时候,他精明地雇佣他们的才华以便跟上时代的脚步。
  他的威胜视觉公司发明了一套几乎能在一瞬间把纸上文档打描到软盘上的程序;开发了一些后来成为行业标准的印刷制版程序;它生产的PixelEasel软件能让笔记本电脑用户用鼠标来画图……甚至用手指画图,如果他们装上乔称之为“小***光标”的配件的话。德沃尔没有参与后者任何一部分的开发,但他预见到这东西能被发明出来然后请人替他开发。他本人拥有十多项专利,还和他人共同拥有另外几百项。人们认为他的身份已经超过六亿美元,到底多少取决于当天科技股票的牌价。
  T镇上的人们觉得他脾气暴躁不讨人喜欢。这不奇怪,就一个拿萨勒人而言,一个拿萨勒人还能做得出什么好事?人们说他行为古怪,那当然。每当老居民们回忆起那些富有的成功人士年轻的日子,他们会说这些人啃过墙纸,操过狗,在教堂吃午餐时除了一套沾尿发黄的内衣以外什么也不穿。就算德沃尔是那么个人,就算他是唐老鸭的吝啬舅舅,我也怀疑他会听凭两个和他关系那么近的亲戚住在房车里。
  我驶上湖边的小路,在自家车道口停了停,看着那儿的门牌:一块烫着“莎拉—拉弗斯”几个大字的清漆木板钉在就近的一棵树上——这就是T镇人做事的的派头。看见它让我想起最后一次关于曼德里的梦魇。梦里有人在这块木板上贴了一枚电台宣传标签,就像你常常在一些收费公路路口的收费栏上看到他人胡乱张贴的那些标签。
  我走出汽车来到门牌前,仔细一看,没有标签。梦里的向日葵是在的,长在我的门廊里——我有手提箱里的照片可以证明——但门牌上没有电台标签。这能证明什么呢?得了吧,诺南,这回你该明白了。
  我开始朝车子走去——门开着,扬声器里正放着“沙滩男孩”的歌——可是一转健康念又走回门牌那儿。梦里的标签就贴在“莎拉”的“拉”和“拉弗斯”的“拉”的上方。我用手指碰了碰那个地方,觉得有些黏糊糊的。当然,这可能是清漆在大热天里给人的正常印象,或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把车开到房子跟前停下,设好紧急刹车(在黑迹湖或西缅因州的十几个湖区的坡地上停车,你总得设置紧急刹车),然后听完那首《别担心,宝贝》,我一向觉得这是“沙滩男孩”最好听的一支歌,喜欢它热情洋溢的歌词。如果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宝贝,布赖恩·威尔逊唱道,你就什么也不会担心。哦,朋友,这样的世界该多好。
  我坐在车里听歌,眼睛望着坡道右侧的小垃圾棚,我们把垃圾放在那里,好防务附近爱翻垃圾的浣熊。就算带盖子的垃圾桶也挡不住这些家伙;要是它们饿急了,聪明的小爪子怎么都对付得了这些盖子。
  你该不会想做那种事吧,我心说,你……不会吧?
  看来我会——至少打算试试运气。当电台里“沙滩男孩”换成“稀土乐队”的时候,我走下车来,打开垃圾棚,从里头拽出两个塑料垃圾桶。有个叫斯坦·普鲁克斯的人每隔两个星期来收一次垃圾(不过我提醒自己,那可是四年前的老皇历了),他是比尔·迪恩手下众多打零工赚外快的兼职工人中的一个,不过我猜想节日里他该不会来这儿收拾最近那次打扫除的战利品了,我猜对了。每个垃圾桶里有两个塑料垃圾袋。我把它们一股脑儿拖了出来(一边这么做,一边骂自己是个傻瓜)然后除去系住袋口的黄带子。
  我真的不认为我自己会鬼迷心窍到把一大堆湿垃圾倒在自家门廊上(当然这一点我不能肯定),不安没有湿垃圾。房子已经四年没人人住了,记得吗?只有住了人的房子才制造湿垃圾,从咖啡渣到用过的厕纸什么都有。还好这些袋子里只装了布兰达·梅赛夫太太的大扫除队扫出来什么干垃圾。
  我找到吸尘器出来的九小袋四十八个月的泥土、灰尘和死苍蝇,不少胜过的纸抹布(一些散发着家具上光剂的清香,另一些透着更浓郁、但仍然好闻的去污剂的香味),一块发了霉的席梦思衬垫,还有一件一看就知道已经沦为蛀虫盘中餐的真丝上衣。对这件上衣我没有什么可惋惜的;它是我年轻时代的一个错误,看上去像“甲壳虫”乐队唱《我是矮胖》时期的东西。干——得好,宝贝。
  我还找到满满一盒碎破碎……一盒没法辨认(但显然已经用废了)的管道零件……一块破烂的脏地毯……一堆用得不能再用、面目可憎的褪了色的擦碗布……还有我在烤炉上做肉馅饼和烤鸡时用的隔热手套……
  电台标签就在第二个垃圾袋底部,揉作一团,我知道自己会找到它的——从我摸到门牌上黏糊糊的那一块时就知道——只不过想亲眼见到,就像多疑的圣多马非得看到耶稣手上钉痕滴焉的血才肯相信耶稣已经复活一样。
  我把它放在晒得发烫的门廊地板上用手摊平。边缘有些破损,可以想像,比尔也许动用了铲子才把它刮下来。他不想让诺南先生回到阔别四年的湖畔时却发现昏头小子在他车道口的牌子上贴了张电台标签。天哪,不,这不合适,下去吧你,到垃圾桶里去吧。于是它在这儿冒出来了,我恶梦的又一块碎片终于在这儿出土,不过这种打击我还是受住的。我用手摸它:WBLM,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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