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拼图-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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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光线。在路前方,左边,当他越跑越近的时候,他就越奔越快,他晓得那个光是什么:那是一栋房子的轮廊,一栋只有半层楼房的建筑。毫无错误的,他看出来,那正是麦锡在乔治城住的房子,它的正面一点也没认错,每一个细节,完全与真实的那所住宅,一模一样,他终于奔到土路尽头,收脚站住,他左方前面,是一块铺着碎煤渣的地方。他以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他面前的建筑。
用砖块砌起来的石阶,完全跟真的那栋房子前所用的砖块一模一样,前阳台进口处的那扇白漆大门,前廊照明灯,以及各色铜制建村,门把、灯柱……全是一样的,每一样,每一种,都跟数百哩之外那栋房子所用的建材,完全一样,甚至窗户后面所用的窗帘;他透过窗帘可隐约望到的室内陈设,天哪,完全一样。“诺福格勒”的教学器材,可真是彻底而且真实,他们竟然就在距离美国本土数哩之外的一座小岛上,坐飞机过来,还不要一分钟的这座小岛上,重新弄出了一个美国政治中心。我的天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这克突然一转身,手垂向他腰际挂的那把点四五口径的军用手枪。一名警卫跨出树林,手中抓着一把手枪,然而他并不是军人,他穿了便服。
哈洛克说,“你他妈吃错药啦?!难道老子出来散散步都不行吗?!”
“你哪是在散步,你是在跑步。”
“老哥,我是在慢跑啊。你难道没听说这个名词?流行得很哪!”
“每天早上我才看到有人慢跑。老哥,晚上——三更半夜——我可没见过。而且都只在岛上那些水泥马路上跑,没人跑到这条土路上来过,你该晓得规定。任何人不得跑进六区;你不能跨过运河的河堤。”
“得了吧,老兄,”哈洛克说,“干吗这么一板一眼的不通人情——”
屋面突然传出嘈杂的音乐声,充斥在荒凉黑暗的夜色中。
哈洛克一听就晓得,那正是麦锡最喜欢的曲子。韩德尔的“水上音乐”,他的老师果然在里面!
“每天晚上,都他妈的这首交响乐,吵得要死!”穿便服的人说。
“为什么?”
“我他妈怎么晓得?!他人跑进花园,却在屋子里大开交响乐,每次都要吵个一两个钟头。”
音乐可以陶冶思想,米海。音乐越好,思想越能启发。你晓得吗,这中间有某种关系。
“你们能让他听音乐,真是好心。”
“为什么不让他听?他还能有什么娱乐?还有哪里可去?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你他妈再不闪开,我就叫你到宪兵队报到!”守卫说着,就将手枪插回腰下枪套。“算你运气,老子没——嘿!等一下!你带有枪!”
哈洛克这时早已扑到对方面前,左手指住对方喉咙,左足向前跨出,探到对方的左脚后方,用力一推,顶住对方的脖子,就向地上按。等对方倒地的刹那,他的右膝早己一抬,压进对方的胸口,右手已向后腰一探,抽出那把他买来的大猎刀。
“你却运气不佳!”他低吼,“你是从哪来的?同志?诺福格勒吗?还是乌拉山?一个‘潘民亚契克’——旅客吗?!”他左手掐住对方的咽喉,右手的猎刀插向对方的口鼻间“人中”部位。“假如你不把话吐明白,老子就把你这张臭脸割烂!说!第一点,这附近有多少个人?别耍鬼!”他左手开始放松,对方被掐得直咳嗽。
“你……你跑不掉的…。”他拼命咳。
哈洛克用力割了一刀,血马上涌出来,流了满嘴。“别逼我,屠夫!我领教过你们不少伎俩,同志。里面有几个人?”
“一个,真的,就只有一个!我们两个人要值班到四点。一个在外面,另一个在里面。”
“警报系统呢?在哪里?是什么样的?”
“电眼交叉光波,由肩膀高度到膝盖。在门内。”
“就这些?”
“就只有这些是开着的。免得他跑出来。”
“花园里呢?”
“墙。太高了。老天爷,他能跑到哪去?你又能跑到哪去?”
“走着瞧。”哈洛克左手用力一扯对方的头发,右手的刀一放,跟着就握拳狠狠击在对方的耳侧;那个人马上就被打昏了。哈洛克摸出一条生牛皮带,用刀一切为三,把对方的手脚分别绑死。然后又从对方身上摸出一块手帕,塞进他嘴巴里堵住。用剩下的第三段牛皮带,横过他的嘴这么一扎。然后他就把昏死的守卫,拖进松林一丢,朝屋子走。
“水上音乐”这时正奏到“快板乐章”的进行曲部分,号角齐鸣,弦乐部分掺杂在号角声中,交织成一段热热闹闹的庄典场面,乐曲声响彻屋瓦,共鸣不己。
哈洛克爬上石阶前的那座小土坡,一直走到距离第一扇有着纱窗帘的窗户前十尺之遥,才突然一蹲,向那扇窗子爬过去,他的头缩在窗台下方,然后向旁边移开身躯后才站起来,将脸一寸一寸的向玻璃窗凑上去。
他所望见的房间,完全与他在另一个时空所见过的房间,一模一样。旧而高级的东方地毯,厚重而又舒适的扶手椅,那些铜制灯具——正是麦锡的起居室——专用来招呼客人的地方。哈洛克曾经在这间起居室里,欢度过许多美好约时刻,然而并不是这一间。
他用半蹲的低姿,窜到这栋古怪建筑的侧边,绕过屋角,往后面推进——朝着一道他心中记得十分清晰的围墙,一道围住花园的围墙——几百哩之外的一座花园围墙,溜过去。一路上,他要经过三扇窗户,他马上再蹲得更低一些,凑上去查看。太好了,从第二扇窗内,他看到了他急欲想看到的景象。
那里面,有个大块头坐在沙发椅上抽烟,他的双脚搁在一张小咖啡桌上,正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响,显然是想盖过交响乐的吵声。
哈洛克跑到墙下,用力一纵;双手攀住墙头的刹那,突然胸口上方肩膀处的枪伤,痛得几乎迸裂,他忍住痛苦,拼命将自己撑上墙头,伸脚一跨,先趴在墙头上不动,把呼吸调匀过来,让枪伤的疼痛消退下去。
下方,花园中的那些暗朦朦的花园灯,他仍然记得。柔和的灯光,从屋里透出,屋内摆了张棋桌,桌上有盏灯开着,桌旁有两张柳条编的凉椅,还有另外一些白色的柳条编制的家具放在屋内其他地方。曲折的小径绕着一块块花圃。
他在那里!他敬爱的老师,正坐在花园尽头的一张椅子上。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正在欣赏音乐,让曲调激发着他的思想。那副用玳瑁壳磨制成的眼镜框,仍然还架在他的鼻梁上,灰白的银发,如波浪般的披散在他那颗智慧的脑袋上。
哈洛克安静无声地将两只脚滑进墙里,用腹部贴住墙头,向下扭滑,轻轻的坠进花园之中。他先蹲在墙下的阴影里一会儿;交响乐这时正好演奏到钢琴间奏部份,所以电视机的音响变得比较大声了。
守卫会呆在屋中,那就是说,他会老老实实的蹲在屋里,直到哈洛克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出来。而当他有需要用到这些被那群骗子雇来的枪手时,他不是利用他,就是宰掉他。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哈洛克缓缓从墙壁移开,绕过花园小径,朝麦锡接近。
不晓得是为什么,麦锡突然睁开了眼睛。哈洛克一看,马上把双手一抬,脚下加快向前奔过去,他拍手的动作,是想叫对方不要讲话——可是对方根本不睬他的手势。麦锡开口说话的同时,正是交响乐又开始变大声的时刻。
“太好了,米海,你能来找我太好了。我前天才想到过你,想到你写的那篇论文,那篇几个礼拜以前,你交上来的文章。那篇论文的题目是叫什么来着?‘黑格尔修正主义的影响’?还是什么类似的文章。不管怎么说,米海,黑格尔本来就是个最好的修正主义者,对吧?”
“安东……?”
突然间,在毫无任何警兆和表示之下,麦锡突然又从椅子上跳起来,两眼圆睁,脸孔扭曲着,拼命向后倒退,两手环抱胸前,用着可怕的低语哀求道,“不要!你不能……你千万不可以……靠近我?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懂的!滚开……滚开!”
哈洛克吓呆了,他两眼发直的瞪着对方,简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安东尼·麦锡已经疯了。
第三部 拼图竞赛
狭窄的山道上,四周一片漆黑,他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摊牌时刻,感觉到益发的紧张起来……
第二十六章
“手举起来!靠到墙上去!两腿给我叉开!快!走过去!贴住墙,手指分开!”
哈洛克就象个白痴一般,两眼楞楞的望着,这时已像个小孩那样跪在地上,紧靠着一丛玫瑰花缩头缩脑的麦锡,然后才恍恍惚惚的听命走向墙边。他已经受惊过度几近休克,印象模糊,思想空白了。他的老师,他的世叔……他的义父……已经疯了。这个原来以他的无上睿智震撼了世界,以他敏锐的见解与观察力……现在竟然龟缩在花丛里,脑袋一直抖个不停,眼镜后面的那对眼睛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晓得到底看到了什么令他害怕的恐惧。
哈洛克耳中已经听到守卫走上来的脚步声,而且他也晓得,他马上就要被对方的枪柄敲中后脑了,但是那好象已经无关紧要了。
“咔!”的一声脆响,他只觉得后脑上爆出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他什么都不知道了……黑暗落了下来……
他躺在一间起居室的地毯上,眼睛里还有着成千上万的金星在游来游去,太阳穴还在跳个不停,胀痛不己,粘了一大堆沙子的长裤,紧紧帖在他腿上。他听见有一大堆人正慌慌张张地在石阶上跑上跑下,吼着各式各样的命令。等他们进了门,他很本能地就去摸他的夹克、他的腰际;枪早被缴掉了,可是他却领悟到,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被搜过。显然那个刚才击昏他的守卫,准备把审问的工作,交给他的上司来办。
两个人走了上来:一个穿了军服,另一个则是便服。他认识那个穿便服的人;他是从国务院来的,也是“秘密行动局”的人,好象曾经跟他哈洛克在伦敦还是贝鲁特,要不就是巴黎,要不……共事过,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就是他,”穿便衣的说,“贝弗告诉过我说可能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的——反正果然是他。他告诉过我细节;没你的事了。”
“我只要把他弄出去,”穿军服的说,“你想干什么随便你,别的我都不管。”
“喂,哈洛克。”国务院的人低头不屑地看着他,“你这阵子很忙啊。宰了纽约的那个老小子,你一定觉得很有趣吧?你到底是干什么呀?找他收点路费吗?收得不够,又打算跑到这里来收啊?嗯?给我站起来!你这狗杂种!”
哈洛克忍住全身的疼痛和脑袋瓜上那种几乎要裂开的感觉,勉勉强强的把自己翻了个身,先趴了一下,然后才硬把自已给撑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搞的……?……麦锡……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子可不是来回答你问题的。”
“总要有个人……天哪?总要有个人告诉我啊!”
“然后再送你张免费车票?!呃——!你这狗娘养的东西!”穿便服的人转身向站在门口的守卫说,“你搜过他了吗?”
“没有,先生。我只缴了他的枪和刀,然后赶紧按了警报器。不过他裤腰上,好像还有个亮闪闪的玩意,看起来象个小袋子。”
“让我帮你个忙吧,查理。”哈洛克说着就将野野战夹克一掀,伸手摸到那个防水袋。“你叫查理,对吗?查理·洛林……贝鲁特?”
“没错,把你那只该死的手给我放下来,不准乱动!”
“咦?你不是想要这个吗?来啊,拿去啊?不会爆炸的——放心好了。”
国务院的人,朝少校点了个头。军官跨上去,死死抓住哈洛克的两只手;那个叫查理的,乘机把那个防水袋从他腰上一抽。
“打开啊,”哈洛克催他,“是我特别孝敬你的,孝敬你们的。”
秘行局的专员把防水袋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抽出一大叠黄色的纸张。等他举步朝着一个落地灯走去时,抓住哈洛克双手的少校,就放掉了他,站在旁边等;那个人已经开始低头看那叠纸了。他才看了没两行,突然转头狠狠盯了哈洛克一眼,再跟少校说,“请到外面等一下,少校。还有你,”他又叫那名守卫。“请到隔壁房间去。”
“没问题吗?”军官问。
“放心,”查理说。“他跑不掉的,有需要时,我会大叫。”两个人就分别走出了房间。
“你是我所知道的,最坏最坏的渣子!”国务院的人开始毒骂哈洛克。
“那只是副本,老兄。”
“我看得出。”
“打个电话给紧急接收中心吧。自十一点钟起,他们就一直每隔十五分钟,领教到一道电话了。发话人的留言记录嘛——是‘撞球或撞球台’回答则应该是‘我们比较喜欢撞球台’。叫他们赶快回答吧。”
“然后呢?”
“然后么——再下一个电话打来时,你就去接听哪,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听仔细啊。”
“这么说——就会有另外一个渣子,把这玩意念一段给我核对一下啰?”
“喔,那倒不会,最多只有十二秒钟而己。查不到的。而且也别想给我打一针,不必麻烦了。针嘛——小弟以前可是有打过的,所以嘛——早有预防措施。小弟根本不知道这些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信不信由你。”
“老子不会相信你的任何屁话!他妈的,人渣!”
“不相信——?可别这么有把握喔?你假如不相信的话,那这份东西,也许马上就会达到欧洲各地予以散发喔——收信地址,全是最想知道这些的政府机构喔。由莫斯科到雅典,由伦敦到布拉格——由巴黎到柏林。去给我打电话吧,老兄——!”
二十一分钟之后,国务院来的人,两眼瞪着墙,开始回答珍娜·卡拉丝的电话询问。才过十一秒钟,就看到他无可奈何的把电话一砸,愤怒的瞪着哈洛克。“别人说你的每件事,果然一点没错。你简直卑鄙龌龊透顶!”
“而且‘无可救药’,对吧?”
“没错。”
“那你不也一样没救了不是?查理啊,我说啊——你也跟我一样,因为你也是早就被算准的了。你根本连屁个用都还称不上。你竟然连该怎么问问题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
“你他妈就只知道接受我的判决。你认识我——晓得我的记录……可是竟然不会用脑筋去好好想一想。为什么?怎么回事?可能吗?你这傻瓜只会想到—一对啊;活该;为什么不可能;‘——你这大笨蛋!”
“我他妈的宰了你!”
“宰?宰了我你日子过的下去吗?你敢负得起这个责任——这个后果吗?嗯?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快打电话给白宫——请示请示吧!”
他听到超大型直升机桨叶旋转的巨响,晓得美国总统大人已经抵达“普尔岛”了。那时,差不多已到近午时分,窗外的阳光灿烂耀眼。他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虽然窗子没有铁棒,可是无异是个牢房。他现在被关的地方,是在一个离地高度差不多有两层楼左右的地方;下方有四个荷枪实弹的兵在看守他,从窗口望出去,他可以看到那些建筑物的道具板,哪一栋是属于那个机构,全都看得分明。这是一个迷离幻境,似假还真的世界,完全是个大谎言。
哈洛克走到小床边坐下来,想起珍娜目前所可能遭遇的困境;她要使出多少力量,运用多少机智,才能安度这次难关哪。他又想到麦锡——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当时花园中的那一幕,想弄出一点头绪。
你绝对不能靠近我。你不了解。你永远不可能了解的。
了解什么呢?
他忘了到底坐在床沿想了多久;他只晓得自己的思潮,被一阵开门声所打断。然后露出一张戴了顶金边帽的脸孔,又是个军方大骗子。门跟着就正式大开,走进一名中年上校,手里还拎了个手铐。
“身子转过来!”他命令,“手伸向前!”
哈洛克照做不误,手铐咔嚓两声就铐上了手腕。
“我的脚呢?怎么不铐上一副?”哈洛克阴损的说。“难道脚丫子就不算危险品吗?”
“老子手上握的东西更危险,”军官说,“只要你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迹象,让老子产生误会,你就死!我站在旁边!”
“跟大元首一对一的面谈,真令我受宠若惊。”
上校伸手一扯哈洛克,“老子不晓得你是何许人,干了什么事,可是你给我老实记住,小牛仔。保护总统是我的责任,如果你有一点不对劲,老子有权先斩后奏!”
“谁是小牛仔?”
上校一听之下,顿时大怒,一把就将哈洛克推撞到墙上。“老实的给我蹲在这里!”他说完才走出房间。
三十秒钟后,美国总统走了进来。他手上拿了哈洛克写的那十三张复写本。
总统进门之后,两脚一站,望着哈洛克,将手中的黄色长页纸那么一举。
“这份文件相当吓人,哈洛克先生。”
“都是事实和真相。”
“我相信。我起先看了,觉得其中大部分,都是你的指控,可是后来我告诉我自己,以你过去的记录来看,你相当具有骑士风格,你不至于会这么狠心的,把这些事情揭发,害死这么多人吧?从基本上来讲,这只是一种威胁——一种毫不保留的威胁——想让你自己的心声被人去慎重加以考虑。”
“那我看——这恐怕又是你们的大谎言之一,”哈洛克动也不动的靠在墙上反驳道。“我反正已经被判了死刑——‘无可救药’的死刑——我何必再去替别人考虑。”
“因为以阁下的聪明睿智,我想你应该晓得这后面必然有很多解释。”
“你是指——这些‘谎言’的后面吗?”
“有些的确是谎言,而且必须永远对国人加以欺骗下去,这完全是不得已的。”
哈洛克一听完,顿时就瞪着对面的人打量着,他的眼神锐利有如猎者。“你是指麦锡?”
“对。”
“你认为可以把他埋葬在这里多久?”
“尽可能的久。”
“他急需帮助。”
“我们也是。”
“你到底对他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