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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地狱之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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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扎内不是地狱的代言人,”罗根承认,“如果你相信他的存在。”
  安布勒尔伸开双手。“我还能相信什么呢?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我的呢是科学。如果它根本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成为逻辑的奴隶。一个诚实的科学家会花时间和对于信仰的欲求作斗争,直到最后他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见。他必然且无可救药地跟随逻辑,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他再也不能相信一个事物,因为它很美,或者因为其他人相信。同时他也不能拒绝相信任何事,因为它违反了他致力一生的理论。如果我可以的话,我会否认这件事情,我想说这是个诡计,但是证据让它看上去并非如此。”
  罗根站起来。他走到火炉边,把烟斗里面的烟灰敲打出来。之前减小成低语的风,又开始增强,在烟囱里怒吼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烟袋,填满烟斗——他做得像仪式一般,仿佛每一撮烟丝都被填得合乎他的口味。
  “逻辑是个充满嫉妒心的情人,”他说。“我试图欺骗她,但是从来没成功过。然而,除非你对一件事儿很熟悉,你没法做到符合逻辑。你不知道该为哪些谬论辩护。沃克是个揭露鬼魂的专家,他说这是个诡计。”
  “就沃克而言,”安布勒尔说,“在什么地方都注意到诡计是种职业病。除此之外,他没有找到答案。”
  “也许有很好的理由呢。”
  “而且理由之一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答案。不,”矮个子教授坚持。“这不是魔法师的戏法。有一个贯穿这整个事件的因素否认了它——雪。雪不会被伪造。它会自动记录下任何踩上去的东西。当雪花像现在这样在风中飘舞的时候,它还可以记录时间。”
  “诡计的想法不可能,”罗根承认,“可是附体的想法也只是迷信而已。”
  “你不能那么说,”安布勒尔回答。“附体是存在的,不管它是被解释成被某些灵性的物体入侵,还是只不过以奇异的名字称呼的精神病。我自己见过这样的案例。”
  “用奇异的名字来称呼精神病不能赋予受害者飞行的能力,”罗根反对。“飞行是整个事件的症结。我可能承认鬼魂存在。很多奇怪的事情都指向这个。然而根据你的理论,德扎内不仅自己的外壳飘然悬浮的时候能飞行,他还可以附体到一百五十多磅重的奥登身上飞行。”
  “我也想过那个,悬浮是最罕见的超常现象,不过存在充分鉴定过的案例。”
  “我知道有些西藏喇嘛声称能‘在空中行走’,”赌徒承认,“我也遇到过固执的、毫无想象力的英国人发誓他们见过,但我还是不相信。”
  “飞行是最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安布勒尔同意。“但这也是被最确切证明且最难伪造的。一个诡计取决于固定条件。像悬浮这样的复杂诡计,这些条件几乎不允许有误差,但是今晚的飞行出现的环境似乎变化很大。我们看到德扎内在这个屋子的上空漂浮过我们的头顶。沃克和奥登在外面看到他在他们身后漂浮。除了飞行的力量,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两起事件?”
  他拿起一盏灯,举过头顶。
  “看到烟囱外壁上的挂钩了吗?火枪就挂在上面。它们距离地面有十二英尺,壁炉架的边缘石条不过两英寸宽。没人能爬上去,然而在黑暗中枪被拿了下来,又被放回去。除了飞行的力量,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个?”
  教授把灯放在桌子上。
  “屋顶有一排通向栏杆的脚印。它消失,又在一百英尺远的地方出现。你,还有杰夫,还有沃克先生和我,检查过之间的雪地,什么也没发现。我们所有人都漏看,是根本不可能的。除了飞行的能力,还有什么能解释?四个例子,四套完全不同的条件——不会只有一个诡计来覆盖。”
  “也许谁了解四个不同的诡计。”
  “你又遇到另外一个障碍。沃克也许会被一个甚至两个诡计所欺骗,但随着新诡计的增加,难度也会以几何级数增长。我不太了解沃克,但我确信,没人能成功地用四个诡计骗过他!”
  “那个。”罗根说,“暗示了一个沃克为什么没有被骗的原因:也许是他自己干的。”
  “当然可能——就像奥登知道奎因斯,暗示着奥登可能偷窃了奎因斯的专利——就像是我取消了我的课,来到这个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地方这个事实,暗示了我有一个秘密的原因,这个原因就是谋杀。不用说,类似嫌疑可以套用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你,杰夫,卢克,甚至是两个女孩。困难就在于每一种嫌疑都和别的事情矛盾,让它看上去完全不可能。”
  “你也许是对的,”罗根承认,“但我从来不那么看重实际证据。太容易被伪造。在古老的三人赔豆游戏中,你看到豆子进了某个豆荚底下,可你看不到它出来。看上去这简直是最佳实际证据,然而你打开豆荚,豆子就是不在里面。作为事实,从今晚发生事情的物质角度看,我们真正知道的就是——还无法解释诡计。”
  “如果你不相信实际证据,”安布勒尔反对,“那你相信什么?”
  罗根笑了。“我不相信很多东西。然而,我相当看重心理证据。为什么奥登夫人会被杀?你说是她的第一任丈夫作为残忍复仇的手段。但是她第二任丈夫也有动机,一个很人类的动机。在我相信德扎内是幕后黑手之前,我必须找到一些非正常的人类动机能解释的东西。”
  安布勒尔看着他,作出认输的手势。
  “有那么一件事。我还没有提到过,因为我不喜欢去想它。你能想象一个活人用石斧敲碎一个女人的头骨,然后站在那里欣赏她垂死挣扎,直到她的救兵堵在门口吗?”
  罗根皱起眉头。“你在暗示荷马关于死人的阴影渴望新鲜血液的说法是对的。”
  安布勒尔吓了一跳。“不,我没有想过那个。在我脑子里的……甚至更糟糕——一些把我们从恶梦中惊醒,然后陷入一个童话带来的无限恐惧中的事情。”
  小个子停了下来,盯着火炉。
  “你有没有感觉,”他继续说道,“成年人的故事还不及我们给孩子所讲的故事一半可怕?格林兄弟就很有名——杀人,放火,每一页都写满了残忍。或者潘趣先生。在过去他可能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人物。可他到底是什么?一个只为谋杀而生的东西。一个根本没有最起码动机的恶棍。吉尔·德·莱斯①和杜塞尔多夫大屠杀②,都比那个要好。”
  安布勒尔来回踱步。“你知道任何和镜子有联系的迷信吗?”
  “你不是说七年霉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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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著名的黑武术师,首经是圣女贞德的战友,后来被指控折磨、强奸并且杀害了上百名儿童。
  ②指20世纪初期肆虐德国的“杜塞尔多夫吸血鬼”彼得·克尔滕。
  “不,我说的是像纳萨尼尔·霍桑《羽毛顶》之类小说中的说法——镜子总是说实话,没有超自然的东西敢照镜子,因为它会照出他的本相而不是外表。这是一个童话故事的说法,但如果你仔细想,你会得出一些见鬼的可怕概念。”
  “你是不是被这些东西搞得太兴奋了?我看到奥登夫人梳妆台上的镜子被打碎了,但肯定这不过是挣扎后的自然结果。”
  安布勒尔摇头。
  “那个屋子有七面镜子,包括一面在壁橱里的老式镜子,还有一面在奥登夫人包里的小镜子。所自的七面都被找到、打碎了!”
  第16章 中断的脚印
  ……有一个被厉鬼附着的人……那人常住在坟茔里,没有人能捆住他,就是用铁链也不能。因为人屡次用脚镣和铁链捆锁他,铁链竟被他挣断了,脚镣也被他弄碎了。
  ——《圣经。马可福音》第五章第2…4节
  罗根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德扎内痛恨这些镜子,因为它们映射出他的脸而不是奥登的,而且他在我们敲门的时候还在那里站着,因为不打碎全部镜子就不罢休?”
  “你还能想到别的打碎它们的原因么?”安布勒尔反问。“记住,它们不是全都在我们视线之内。它们一定要被找到。如果我不曾发现,有人要绝对肯定奥登夫人的呼吸完全停止,我并不会找到它们。而屋子里没有值钱的东西。所搜寻的目标,只能是那些镜子。”
  “奥登夫人很有钱。我们不知道她究竟会带来些什么——珠宝,纸张……”
  “你不能用那种方式解释。没有普遍的搜寻,桌子和写字台没有被碰过,只是梳妆台和她的手提包——可能发现镜子的地方。”
  “是需要考虑的事情,”罗根赞同。“好了,如果你不介意和雪莉在一起呆一会儿,我想去看看我们那个会飞的凶手降落的地方。”
  “你很明智。像这样的事情,你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会很不一样。”安市勒尔停下来,然后补充道:“它们也不是很容易被清除。”
  五分钟后,站在足迹的旁边,肯塞德想起了矮个子教授的话。这些脚印不容易被清除。
  情况就像安布勒尔形容的,一目了然,令人印象深刻——一片未被破坏的雪地,一排靴子脚印。
  关于树的说法,安布勒尔也是对的。最近的是一棵大松树,在五十码以外。罗根在脑子里一直保留着一种看法:用根绳子拴在粗树枝上,形成巨大的秋千,或者是从一棵树拉到另一棵。现在他知道了,类似的解答站不住脚。看到这些脚印之后,很难再怀疑什么。雪地提供的证据也许不是很准确,但它本身不会骗人。
  月亮从云层里钴出来。但是它的光线没有消除他的不安。黑暗被驱逐,展现出来的是一片荒凉。大地白雪皑皑,树木黑色的形象在白雪的背景下,仿佛在风中扭动挣扎。
  如果避开安布勒尔的理论。那必须找到证据,证明这些脚印不是奥登踩出来的。肯塞德关于追踪的知识,局限于年轻时关于《最后的莫希干人》①的记忆,但是他回想起库珀的主人公辨认脚印就和其他人辨认一张面孔一样容易。也许马杜尔也有这样的能力。他犹豫了一会儿,意识到向导更有可能证实矮个子教授的想法而不是推翻它。他羞于这样不习惯地勉强自己,因此坚定地转身朝着马杜尔的小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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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美国著名小说家库珀的作品。莫希干人为北美印第安人的一个分支。
  罗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有灯光从窗户透出来。他朝里面望去。混血儿坐在床上,右手拿着杰夫的手枪,左手拿着圣贝奴阿的奖章。
  在告诉向导自己到来之前,赌徒紧紧地贴着门旁边的圆木墙。半盎司的银制子弹也许对鬼魂不管用,但肯定能在肯塞德身上钻一个洞。
  他敲门,报上姓名。他没有给马杜尔形成观点的时间——而且可能要组织一个捕杀温迪格的行动——罗根讲了艾琳·奥登的死,最后说:“做这事的男人逃跑了。我们需要你帮忙追踪他。”
  “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
  肯塞德笑了。“不是你的老朋友温迪格。这是个活生生的家伙。他穿着平头钉靴了。你不用害怕。”
  “谁怕了?”向导大吼。“我不必(比)怕一个婴儿更趴(怕)温迪格。马杜尔,他甚么(什么)都不怕。”
  “那过来。”
  混血儿把隔板放到一边,推开门。“你给我看脚印,嗯?我,我很快会爪朱(抓住)哲个(这个)人。”他走到一边,检查手枪的扳机。
  然而,找到脚印并非易事。走到木屋的同时,打乱了罗根的方向感。他们在距离房子很近的地方徘徊,所以错过了逃跑脚印的端头。在走到主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过他还是继续朝右面沿着弧线走。按罗根的目的,找到凶手前往卡布里恩留下的脚印就可以了。
  他把马杜尔带到距离脚印消失有几码的地方。向导停下来。
  “哲写(这些)脚印是朝房子取得(去的)。”
  “是,我知道。”罗根说出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借口。“沃克先生和杰夫在跟随另一排脚印。我想我们应该这两列脚印都检查。”
  马杜尔咕哝一声,弯下身查看脚印。肯塞德屏住呼吸。他的眼睛从向导转移到足迹上。他失望地看着它们。狂风卷起的雪花落到脚印上,平头钉子的花纹被覆盖,甚至脚印的边缘也模糊不清。脚印再也无法辨认。
  马杜尔站起来。“我们原路返回。找出这假货(家伙)是哪里来的,嗯?”他们出发了,但过了一分钟,向导惊叫一声,停了下来。“看!足迹从虎(湖)上来的。这个人穿过了冰面。”
  “你是说冰面不够硬,无法支撑他?”
  “冰面足够的,只是河面上的很糟糕。但是他不是从虎(湖)上来的。从拿里(那里)。”他指向东边。“就走拿跳(那条)路,他就过了虎(湖)。如果这个人在那里走开,吏容易高鼎(搞定)。不明白食甚么(是什么)计他从这条路过来。”
  他们穿过树影,从北面刮来的风以全部的力量打在他们身上,好像深仇大恨一样残酷地穿透他们的衣服,就像刀子一样。漫天飞舞的大雪,让他们步履蹒跚。冰面其他地方的雪都被扫了个干净,因此脚印基本全部消失,或者仅仅留下了一点白色的小小痕迹。在两边,往往在手电照不到的地方,狂风扬起大雪,犹如旋转的幽灵。每当这些出现的时候,向导就会拿出手枪,一旦看清没有危险,便用洋泾浜法语咒骂一番。
  肯塞德开始害怕,生怕马杜尔把风当成一个抓住他衣服的幽灵。如果他这么想,他也许转身开上一枪,而空旷的雪地上,赌徒是唯一的目标。罗根将手电指向地面,朝向导走进。“你在这里追踪过所有的人吗?”他问。
  “储(除)了你和喘(穿)着黑色披风的高个子假货(家伙)。没有人像你这样踩出印记。尤其是高个子。就是你说的‘丑脚’,这样走。”马杜尔惊人形象地模仿着沃克蹒跚的步子。“笨重的假货(家伙),那个人。他拖沓脚步,所以他的脚从来没有离开过雪地。”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根据一个人走路的方式判断出他的脚印?”
  “当然。像我这样优秀的跟踪者,不需要清晰的足迹。每个人走路都是不一样的。就降(像)写塔门(他们)的名字。”
  “哈。”罗根嘲弄道,“走路太容易模仿。你如果能做到,所有人都能。”
  “你觉得?”对方很不高兴,“你认为就连马杜尔都不能片国(骗过)别人。”
  “不过,”肯塞德坚持,“即使一个人不能模仿其他人的脚印,他也可以伪装自己的。”
  “不!没隔(每个)人都会以子记(自己)自然的方式行走。他可能伪造五十码脚印,然后就会忘记。我知道的。”
  “但是如果他在树林里非常有经验,比如像奥登先生一样的猎人……?”
  混血儿笑了。“奥登先生没有踩出这些脚印。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他下脚的方式,他抬脚的方式。不!奥登先生试上一百年,也不会这样走。”
  罗根继续跋涉,没有理会这些信息。他不怀疑马杜尔关于脚印的解读是正确的。混血儿显然在根据很深刻的经验在说话。
  奥登没有踩出这些脚印的说法,倾向于安布勒尔的理论。这也提醒了罗根,关于矮个子教授出现在卡布里恩,还有很多点没有解释。比如,他把奎因斯说得像一个陌生人,可是在招灵会的问题上,安布勒尔称呼这个化学家为“沃尔特”,而且提到了他们共同的朋友“吉恩”。那么,如果教授等了十四年才发现奥登和奎因斯之间可能的联系,为什么偏偏这个发现碰巧和艾琳·奥登的死在同一天呢?
  罗根谨慎地询问马杜尔,得知足迹和安布勒尔留下来的完全不一样,还有拉瑟姆和杰夫。雪地上这一列足迹似乎让向导很激动。他检查得越多,就越迷惑脚印的独特。最后,他大摇其头。
  “这是最油区(有趣)的脚印。就是如次(如此)。我,我不认为我见过任何流(留)下则养(这样)的脚印的人。”
  “你觉得是女人留下来的?”
  马杜尔轻蔑地笑了。“除非她是打(大)个子女人。教不(脚步)间隔比拟(你)的长六英寸。”
  “这些脚印不是很大。”
  “对女人来说很大。几乎和我得(的)一样,”向导把他的莫卡辛皮靴放到脚印旁边作比较。
  “那你不认为是任何一个年轻女士踩出来的?”
  “拿(那)些女士脚小得几乎没有,”马杜尔用自己的手指尖飞了个响吻。“她们的脚印还不到这个的一半。”
  罗根需要完全准确。“你肯定你没见过像这样走路的人?”
  “没有,”马杜尔摇头。“我不这么想。不是哲理(这里)的人才(踩)出来的,这是肯定的。我记得这个相识(像是)……” 他突然停下来,用含糊不清的恶劣法语大声吼着。
  他们离开了湖面,爬上岸边的一个小斜坡。在黑暗中,罗根仅能辨认出前面的山顶,衬着背后的天空。地面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凶手似乎跑下来,开始大步跳跃。罗根和马杜尔登上坡顶,只见步伐不吉利地拉长了。突然间,脚印没了!
  如果脚印的开始很离奇,那么这个就远不止如此。在那里,所有隔离的脚印,都被搜查的人留下的足迹掩盖掉了。在这里,除了雪地和脚印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奇怪地中断了。
  斜坡本身不是什么都没有。几棵灌木裸着枝叶躺在雪里,还自一棵二三英尺高的常青树。这些都离脚印不近,当然它们不能提供解答。它们被银色的雪外衣包裹着,所以如果它们被碰过,结果就会和洒上红色油漆一样明显。
  马杜尔的一声压抑的咒骂让肯塞德转过头。右面的地面变得更陡,形成了个六英尺高的小山坡;向导站在半山腰,用手枪对着前面的什么东西。罗根的眼睛转向四步开外的坡顶,他看到了三十码以外树林里的闪光。
  马杜尔在狂叫,像诅咒又像在祈祷,把手枪对准闪光。罗根把带着手套的手放在手枪上,抓住撞针,这样手枪就无法开火。他拧住扳机上向导的手指,直到他痛苦地把手松开。
  “总有一天,”罗根预言道,“你会因为迷信失去理智,开枪射击让你会后悔的东西。如果是猎杀温迪格,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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