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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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赫的盛名也是一个原因,再加上他广博的知识,往往在对方的施术中找出破绽而指点补救的方法,这是别的大使做不到的,因为那都是一些下五门的江湖手法,为正统所不齿。
那些长者们对杜英豪折节下交,已感到万分的荣幸,杜英豪推辞掉那些正流名家的应酬,却跟他们接近,重视他们的技艺,吏便他们有知己之感,再加上杜英豪慷慨大方,着实送给了他们一份厚礼。因此。有些人把不传之密,也都提出来跟他研究了,甚至于把门中的秘笈都借给他参阅。
杜英豪不白看他们的,除了赠送重金之外,还把自己所知而典籍不载的许多妙招法门也传给他们,而且又守约,一两天内必定归还。
其实杜英豪根本没详细看,他发动自己的几个老婆摘要抄了下来,也把万流归宗秘笈中的一些招式传给他们作为同报,但自己却所获更多。
杜英豪是一个不放过机会的人,也是一个永远在充实自己的人,他坐上天下第一宝座时,没有花多少苦心,因为他并不是靠武功登上这个位子的,但他要维持这份宝座却很辛苦。
经常会有些挑战者会登门来求教的,当然这些人也绝不会是泛泛之辈,每一个人都是自认为可以胜过杜英豪的,杜英豪自己也不否认,他心里明白这些挑战者的确都比他强,只是除了他们双方之外,所有的人都不以为然。
而且,那些挑战者只是有那么一点自信而已,却不敢坚信真能击败杜英豪。
所以,他们仍然无法避免一试,杜英豪只有绞尽脑汁去应付。
有时是用一番话,有时是让胡若在或水青青去应付,有时则交给李诺尔,杜英豪手下有着各种的人才,避人所长,攻人所短,总算保持住了不败的盛名。而杜英豪自己从没正式出过手,也就是说,他没有一次是真正用武功击退挑战者的,但那反而使他的名声更大、更响亮,没有人会怀疑杜英豪的武功造诣,人家只想到他信手使弄一下都能退敌了,还用得着武功吗?
为了这盛名之累,他用功练武已来不及了,只有在其他方面来充实自己,研习忍术是其中之一。
只是杜英豪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了,那是一天的黄昏,一名武士打扮的年轻人到门上求见,有马福吉认识这是足利的护卫统领利山苗,是年轻一代的武功高手,倒是立即为杜英豪引进了。
利山苗见了杜英豪,执礼极恭:双手奉上一张帖子:“家师与红叶、水月、赤鲸等四个剑道宗流的掌门人都来到京都,他们都是为拜诣杜大人而来的,风闻杜大人为中原第一高手,草野之士,难得有机会拜晤一下高人,故而才不揣冒昧,明日正午在敝师长道场,备下水酒,敬祈高明赏光。”
话说得十分客气,杜英豪却吓了一大跳。
对方说的是纯正的汉语,不必翻译,杜英豪也听得懂了,帖上也是恭正的楷书,杜英豪知道这是不容推辞的,只有笑了一笑道:“在下也正有这个意思,想拜望一下贵邦的几位武林前辈,因为公务在身,不便造次,倒在各位前辈面前失礼了,明天杜某一定以私人身份登门拜诣。”
利山苗十分满意,深深一鞠躬:“多谢杜大人赏光,家师等所以在道场恭候,也是希望能摆脱官方的身份,以免诸多拘束,明日弟子再来恭迎。”
他客气地告辞而去,杜英豪深思不语,有马福吉却讨好地道:“这个利山苗是山下老师的大弟子,他们的逆云斩流在京都很有势力,其他三家的门人也多半在宫中担任侍卫,都具有半官方的身份,杜大人若是不愿理他们,敝人可以禀告将军一声,下令制止他们的胡闹好了。”
杜英豪一叹道:“这是推不掉的,人家是照着江湖礼数而来,我不能失礼。”
有马福吉道:“这四家的弟子是以官府为出路,他们不敢违背将军的命令的。”
杜英豪道:“我虽然身在官府,却最恨仗着官势去压人,而且,我更不能倚仗将军的势力去压人。”“杜大人是中华特使,将军有责任保护大人的安全,不受江湖人干扰的。”
杜英豪沉声道:“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有马福吉不死心,继续说:“大人!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大人何必以千金之体去跟这些武夫们周旋呢?”
美枝子笑道:“有马大人,杜侯爷虽是千金之体,但他也是中华最出色的一名剑士,他的看法跟你不同,这件事你不必管了,侯爷自己会处理的,倒是后天要出发了,你还是把自己的事多准备一下。”
有马福吉知道了这个女郎的真正身份后,倒是不敢再噜苏了,喏喏告辞而退。
而去。第二天上午,利山苗果然盛装而来,杜英豪却很随便地穿了一套家常便服,一行人骑马,道场相距不过里许,很快就到了,四个老年武士在门口迎接,把一大队的人都让进了道场中。
虽说是私人的宴会,却采取了官方此武的形式,在广场上摆设了布围,露天举行,只不过在贵宾席上加了一个布蓬而已,五花八门的旗子在迎风招展,十分热闹。
除了四家主流派的旗帜外,还有许多其他门派的标志旗号也插在四周,这表示参观的武林人士很多,几乎是全国的精英都与会了。
第十八章 挫敌锐气
利山苗依次介绍了各家掌门人,杜英豪道周久仰,然后笑道:“各位前辈,今天辱承邀宴,杜某十分荣幸,不过杜某今天原是答应了几位贵国的武林朋友邀请小聚的,因为不便对各位失礼,只好斗胆代为将那几位朋友也邀来了,希望主人不会怪杜某孟浪。”
这次利山苗却不敢作主了,把眼睛望着他的老师,因为这种事必须要由主事者来决定的。
可是另一个老人抢着发言了,他的年纪比其他人都大:但一直被山下压着,心里未免有点芥蒂,一有机会,他就要抢着发言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今天是以武会友,自然欢迎多认识一些中华的技击名家高手。”
龙川介大方地说着,同时还看了一眼做主人的山下须义,脸上有着得意的微笑,山下须义皱了皱肩头,但是龙川介既已表示了,他自然不便再作表示,其他野口浩和木村雄夫也都同声附和了。
杜英豪微微一笑,他是个很细心的人,由于在技艺上,他不能作为真正的依仗,所以他很注意周围一切的细节,那往往就是他克敌致果的因素。
现在,他对这四人中的微妙矛盾已经有点了然了,四个门派独占了日本的正统武林,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因为四家绝不可能平分秋色的,看来是山下一家属于领导地位,但其他三家必然不服气而有着抗拒的心理,杜英豪在听有马福吉解释目前武林大势时,心中已有了个底子,想到会有这个可能,现在,这种猜测几乎可以证实了。
杜英豪更为安心了,这是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情势,但他却还有更进一步的安排。
杜英豪点了点头,才笑着道:“敝人的这些朋友都不是从中国来的。”
山下须义觉得该显示一下做主人的身份了,抢着道:“那一定是旅居敝国的中华高手了,敝人听说过,自从大清朝入主中国后,许多明朝的臣民不承认更换朝代而流亡海外的,相信也有不少人迁居到敝国来,平时他们隐藏所学,无由领教,这次能托杜大人的福,见识到中华绝技了。”
他是个中国通,在在要表现他此别人高明,抢着发表了他的博学,但杜英豪却一笑道:“山下老师可猜错了,敝人邀来的这几位朋友不是敝国同胞,而是贵地的武林同道。”
山下一怔道:“什么,敝国的武林同道!”
杜英豪点点头道:“是的!敝人很有幸,能结识这几位贵国的武林奇人,交谈之下,对他们的所学所能,十分钦佩,同时正好接到四位老师的邀函,他们也希望能来领教一下。”
山下道:“敝国的武林道中高人,敝人不敢说全认识,但是能被杜大人如此看重的,倒是不会太多,敝人急于想认识一下。”
杜英豪道:“那敝人就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喜多老师父、这位白发的老太太是摩迦婆婆、这位朋友大名叫光明童,这是他的外号,本名是什么,他不肯宣布,敝人也不便请教了。”
原来为杜英豪这边准备了一排座椅,是供杜英豪的几位夫人坐的,可是杜英豪就坐后,只让了玉佳格格和美枝子公主入座,其余的位子就让给这几个人坐了,晏菊芳等人都站在后排。
因此使主方对这几个客人的身份颇表怀疑,及至于杜英豪一报名之后,山下须义征住了,他居然一个也不认识,倒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利山苗,凑到老师耳迸低语一阵,山下须义的脸色一沉,然地道:“杜大人,他们是忍者。”
杜英豪道:“是啊!他们所修的是技与艺的综合,是一门很高深的武学。”
“杜大人对忍者知道清楚吗?”
“清楚!敝人还在本国时,就有幸与几位忍术修者会过,彼时虽是在敌对的地位,但敝人对他们的技艺仍是十分钦佩,所以这次来到贵国,就专诚与几位忍者前辈多方请教,获益良多。”
“杜大人也知道忍者的职业吗?他们是专任间谍、刺客、细作、密探等工作。”
杜英豪一笑道:“自然知道,这些工作都不容易做,不是一般人能担任得了的,忍术修者能人所不能,为人所不能为,实在很了不起。”
山下须义听他一直在吹嘘忍者,佛然道:“杜大人,忍者在敝国视作贱民,为一般人所不齿。”
杜英豪庄答道:“我们中国人都是一视同仁,若是真要分贵贱,则圣贤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最贵的该是一般百姓。”
这是孟子的话,东夷研究过一点汉学的人都读过,倒是把山下须义的口堵住了,顿了一顿才道:“杜大人要尊敬他们是杜大人的事,但敝人却不屑于跟他们论文,也不敢高攀。”
三个忍术修者想是受惯了这种奚落,不以为意,杜英豪笑道:“他们是为杜某助拳来的,各位倒不一定要跟他们交朋友,只要在手底下胜过他们就行了,敝人一样认数的。”
“杜大人,我们是向你讨教。”
杜英豪脸色一沉道:“山下老师,因为彼此国情不同,所以谁也不能勉强谁的,你们四家因为子弟门人都在官府任职,就自许正统。
但在我们中国,武人都把进入官府视作穷途末路,六扇门中出来的江湖人,最为大家看不起,比武论文是你们提出来的,要照我的习惯,根本也是不齿一会的。
“
山下怨声道:“杜大人,你自己也是官中人。”
杜英豪搭足了架子道:“我这个官不同寻常,我贵为侯爵,见皇帝也只是长揖不跪,宗亲王子,平起平坐,可不是为豪门官府当奴才走狗。”
山下须义一拍桌子道:“杜大人说谁是奴才?”
杜英豪淡然道:“听人指使,身不由己,叫你向东,你不敢向西,在我看来就是奴才,江湖人贵在品格气节,天子不能臣、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才是所谓大丈夫,我只看得起这种人。”
对方一品武士们个个怒形于色,气氛极僵,有马福吉忙道:“山下老师,中国国情和我们不同,大家不必为这件事争执,杜大人乃中华特使贵宾,我们更不可失礼。”
因为他目前在将军面前正走红,这些官中的武士宗派自是不想开罪他,山下须义忍住气道:“这不是我们失礼,而是杜大人太蔑视我们了!”
杜英豪道:“我本来很看得起各位,可是各位看不起我的朋友在先,那可怪不得我!”
山下须义道:“可是要我们跟忍者比武!”
杜英豪冷笑道:“现在不必讲什么武德了,各位练了武功也不是为了强身,而是用作求取富贵的凭藉,忍者也是以技艺而求生,大家都是一样。”
一旁的喜多老人突然道:“杜大人的话有理,我们不想争取什么正统,但我们劫是凭本事卖命,各位的武功若是胜不了我们,再吹嘘也没用。”
山下须义道:“但你们却不是仗武功求胜。”
喜多老人哈哈大笑道:“对敌但求胜利,不在乎用什么手段,你们的职责是保护主官,若是你们主官的仇家派了个忍者来行刺,你们是否因为忍者不择手段而放弃职责,听任刺客得手呢?”
山下须义被间住了,杜英豪冷笑道:“真功夫应该经得起任何考验,敝人在罗刹曾经单人出入对方城堡,力退众人,用的并不全是武功,却没有人说我不是武林正统。”
杜英豪有宣赫的历史,这是无人能否认的,他提出这一点,没人能跟他争辩了。
杜英豪冷笑一声又傲然地道:“当我面对着千万罗刹枪兵时,若光靠武功,有一百个我也被轰成灰了,可是我居然将他们杀得片甲不回,且不管我用什么方法,胜利者才是值得骄傲的人。”
龙川介又忍不住道:“比就此好了,本师不相信正统的剑法会不如那些邪门外道。”
一场舌枪唇剑总算是结束了,三位忍术长老对杜英豪十分感激,因为杜英豪为他争取到武林的地位,要能够跟这些正统的剑术放手一战,无论结果是胜是负,今后他们都会受到较多的尊敬了。
在四周的武林人士也感到很痛快,他们未必看得起这些忍者,可是把当今势雄人众的四大剑派挫挫锐气,使大家在武林中也能占到一些地位。
山下须义忽然发现今天之会是很愚蠢的一件事,也发现到自己的孤立,杜英豪是外国人,但是在日本的武林道心中,他似乎更得到人心。
今天必须把这个中华高手挫败,才能维持昔日的光荣与地位,但是要胜过杜英豪又谈何容易呢?
其他三家的宗主也抱着同样的心理,龙川介最会取巧,他看了一下,知道最难惹的自然是杜英豪,但杜英豪第一阵必然不曾出手,对忍者也好,其他人也好,总是此较容易些。
所以他立即道:“敝门下首先讨教。”
事前已经商妥了,全部赛事为八局,每一门派出战!人,他急急地派出了自己的弟子秋江。
那倒是个很正派的年青武士,造请很高,杜英豪略加斟酌后,派出了赖光荣。
赖光荣在官方的品术是四品护卫先行官,那是杜英豪封的,但听起来很唬人。
他的武功底子不错,但学得很杂,那也是受了杜英豪的影响,不过人聪朋、反应快,杜英豪只给了他两个字的指示:“平手!”
赖光荣干脆自承是杜英豪的门下,再加上他的职品,两种身份倒是很唬人了。
秋江很礼貌地猷剑为礼,然后双方交手,赖光荣这才发现对方的武功技艺非常高,想要战成平手实在不容易,在一连串紧而密的攻势下,他能够维持住不受伤已经十分困难了。
还好!他的身形很伶俐,跳闪卷缩,腾挪移位,勉强撑到一百招后,在对方的紧逼下,一个滚地翻出丈许,双手一抱道:“高明!高明!多承指教,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跟阁下再讨教。”
杜英豪道:“很好!平手,不伤和气!”
这一百招交手中,赖光荣险象环生,差不多有九十七招是在招架躲闪,攻击约两三招倒是很不错,那是杜英豪从万流归宗秘岌中传授给他的零星精招,恰到好处地用上了。那都是守中取攻,迫敌回救,但秋江的反应很快,立刻就化解了。
说颊光荣还没落败,已经很勉强,论两人战成平手,却实在叫人难以心服的。
龙川介得意地大笑道:“好!平手就平手!秋江,你得与中华第一高人门下交手,勇攻百招,使得对方无暇回手,即使战成平手,也足够光采。”
他的语气分明是在讥讽,杜英豪好像听不懂,居然也同意了道:“是!是!贵门下这后来一连串急攻实在不错,再战下去,敝门下一定要落败的,以后他只要在开始时多注意,不要拘束,起手就全力出招,就可以成为个高手了。”
这竟是一派教训的口吻,龙川介听了很不服气,吟笑道:“杜大人!小徒年幼学轻,以后自可慢慢磨练,但台高足却未见得有什么高明之处。”
杜英豪一笑:“他呀!有点小聪明,跟我一样,光想偷懒,不肯在内力基本功夫上下苦功,所以撑到百招,就撑不下去了。”
赖光荣笑道:“老师!这可是您教的,能够省力就尽量省力,能十步走到的地方,不必走十一步,能一招杀敌,又何必苦拚呢。”。杜英豪道:“话是不错,可是像这种场合,大家点到为止,不便伤人,你不就是没辙了。”
赖光荣耸耸肩笑道:“是!弟子以后会注意,像今天这样,要等到满百招才能全身而退,实在替老师丢人,不过这种剑法实在没有意思,弟子以为是白费力气,若是照我的……”
杜英豪忙喝道:“今天是以武会友,又不是生死仇敌拚命,怎么可以伤人呢!
不行就是不行,还有什么理由强辩,下去。”
赖光荣含笑同列,龙川介不服气道:“杜大人的意思是,令门下随时都可以杀死小徒。杜英豪道:”那倒不是,只有起手时的几招才有机会,以后贵弟子剑法展开,轨那么容易。“
龙川介冷笑道:“敝人倒是不信,此武场上,原是不计生死的!
敝人希望能分出个胜负。“
杜英豪笑指秋江的腰间道:“那得请贵弟子去换条腰带,否则在动手时突然断裂会影响行动。”
秋江低头一看,但见自己的腰带已被割断了一半,断处如削,显示利刃所造成。
不问可知是对方的剑及所造成,这一剑是何时攻入,秋江却毫无知觉,以中剑的部位看,对方若要自己的性命,倒是易如反掌……想不到对方的剑技精湛如此,顿时红了脸,但他却是个很有风度的青年人。
发现了腰上剑痕后,立刻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向杜英豪这边叩了个头道:
“多谢前辈们手下留情,也多谢前辈们赐教,这一阵敝人认输。”
龙川介也红了脸,秋江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剑痕尚有可说,自己居然也没发现,还一个劲儿地说风凉话,这个脸可去大了。
不过他也很幸运,山下须义同样地也汐有看到对方出剑,否则他早就该提出胜负之裁决了,因为今天他是主人,应该主动地对胜负提出公平的判决的,杜英豪倡议平手时,他还满心不情愿,一再示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