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前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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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然后赶开就是,实在没必要那么多废话,孰料接下来的一幕大出意外。
那个叫阿猛的大汉,是老者豢养多年的武士,虽不敢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好手相比,却也算得上彪悍勇武。可是这么一个手上沾满鲜血,前前后后杀了数十名盗匪的大汉,居然被一个小乞丐给镇住,而且在对方的逼视下瑟瑟发抖,就叫人诧异了。这老者久历商海,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犀利目光,加之另有一番心事,自然不愿错过眼前的机会。
趁着说话的间隙,老者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心中一动暗暗称奇,面上却仍保持着笑容,歉然道:“刚才是我那伴当不对,小哥勿怪,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东篱,在山中遇到了一些意外,几番周折才到了这里,并无冒犯之意。”兴许是修为有成之后自信满满,兴许是断定郁千煌多半不敢宣扬自己的名姓,顾东篱仍旧沿用先前的说法,并没有作何掩饰。
“原来是东篱公子,失礼了!”老者精于世故,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已得出,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很不简单。尤其是对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若有若无之间,竟然令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惧意,这可是只有在遇到大人物时才会产生的情绪,当下笑容更盛:“公子若是不嫌弃,请先到我帐中梳洗更衣,等会酒菜弄好以后奉酌一杯?”
“那就叨扰了!”当此情形无须推辞,顾东篱拱手致谢,跟着老者步入营地。
不理会旁观众人惊讶的目光,顾东篱随老者进到一座大帐当中,老者吩咐了一阵随即离帐,自有下人服侍。等到梳洗完毕,收拾干净须发,换了一身略显肥大的长衫出帐,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营地中燃起数堆篝火,众人正忙着生火做饭,阵阵酒肉香味飘来,顾东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数日不识荤腥早已馋的是食指大动。
“东篱公子,这边坐!”
顾东篱闻言望去,那名老者正在不远处的篝火旁边挥手示意,嘴上答应着走了过去。
老者十分客气,抢前迎了两步,拉着他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几圈,方对身边几名伙计笑道:“你们看,东篱公子洗尽尘土,立时便显现出勃发英姿,谁还敢再以样貌取人?”
“老丈说笑了。”顾东篱客气了几句,挨着老者坐下,坐定后才发现,草地上的垫子竟是锦绒制成,不禁暗暗点头:“能用得起锦绒座垫,这老者也是个富贵之人。”
“来,东篱公子,”老者端起两个酒碗,将其中之一递到顾东篱手上,大声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能坐到一起便算有缘,请干了此酒!”说完一饮而尽。
“多谢老丈盛情款待,东篱不胜感谢。”顾东篱回了一礼,一仰脖子大口喝下,顿觉一股火辣辣的热气自肚腹内升起,直撞入脑门,不禁赞道:“好烈的酒!”
“我们常年在外奔波惯了的人,都喜欢喝这种烈酒,”老者拿起酒袋,又给顾东篱斟满,“公子若是觉得口味还过得去,不妨多喝几碗。”
“好说,好说!”几碗酒下肚,吃着烤羊腿,人与人之间很快便熟络起来。这时顾东篱才想起来,略显尴尬地问道:“小子太大意了,还未请教老丈尊姓大名,请勿见怪!”
“公子本就是性情中人,自不必为俗礼所拘束,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老者不愧是商贾,谈笑间一顶顶高帽子抛了过来,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姓牧,单名一个轲字,在京城开了两家绸缎庄。不过这些年来大家牧掌柜、牧掌柜的叫顺了,本名反倒没什么人记得,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叫我牧掌柜,听着也顺耳。”
“那我就放肆了!”按理说,牧轲看上去差不多在六十开外,以顾东篱的年纪就叫声爷爷也不为过,但是有顾懒怀和蓝二在那里摆着,称呼上实在是有些不大方便。正好对方有此一说,自然省却了不少麻烦,于是顺口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们这是准备到哪里去?”
“喏,”牧轲抬手划了个圈,说道:“我们这个商队总共来自京城八个商铺,分别经营绸缎、金银玉器、木器漆器、上等食材等用度,这一次大家在南方精心采买了半年多,委托我负责把货物运回京城。”一般人断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实言相告,可是老者自信不会看走眼,而且近乎本能地认为,顾东篱绝非等闲之辈,是以对此番运送的贵重物品全无隐瞒。
“那我可要恭喜牧掌柜了,”顾东篱拱了拱手,笑道:“这一趟如此丰盛,想必能大赚一笔,恭喜,恭喜!”
“唉,这一趟只求不要办砸就成了,哪里还敢想着赚钱?”
“这是为何?”
“这些货物都是给宫里准备的,万一出了差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祸,要不然我一把老骨头,怎么会亲自跑这一趟?”
“原来是宫中所需,但不知为何一次性采买这么多?”即便是皇宫大内,若非遇到大事,也不可能买这多东西。
“这不年前,汝王世子求娶秦州郡主,皇帝赐婚了么?”
“什么?”顾东篱腾地站起,顿时方寸大乱!
第四十四章 婚事
心神一乱,几乎在同时就为小狴獬所感知,小狴獬不知发生何事,本能地就要催动至阴之气,幸好灵胎及时察觉加以制止,方不至惹出祸端。饶是如此,顾东篱那声惊呼所包含的阴森之气,也把周围丈许内的人吓得个半死。
“东篱公子!”牧掌柜忽觉一股寒意直沁入心底,一瞬间仿佛连念头都要被冻结住一般,大骇之下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就已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这边事发突然,一阵惊呼过后,离得较远的杂役、武士和管事等闻声莫不回头,才骇然发觉,顾东篱身边竟无一人得以站立。除了牧掌柜昏厥以外,其余几人尽皆瘫倒在地,一个个面色苍白,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好小子,原来是个奸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名商队武士,他并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转头间看到牧掌柜倒在一旁,登时大骂着冲了过来:“掌柜的好心收留你,却不想反遭毒手,我杀了你!”
众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一时之间均愣在原地,随着那武士的破口大骂方才醒觉,纷纷拿起刀剑四面围了上来。
牧掌柜的那声惊呼,便已使顾东篱清醒过来,心知自己险些闯了大祸,自不愿再伤及无辜,面对愤怒的人群唯有退让躲避。以他现在的修为而言,实已达到了相当程度,如果再加上体内的至阴之气,恐怕对付一般的修真者都不在话下。商队武士众多,可是除了几个头领稍微有些本事,其余人还真不放在眼里,即便是那几个头领,至多也就比当日落水镇外击杀的那两个郁家武士稍强一点,根本不足为虑。
实力相差颇为悬殊,顾东篱在人群中穿行躲避,倒也不虞被刀剑砍中。其实他要走的话,这里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只不过一心想要多了解一点秦州郡主的消息,是以内心深处并不想急于离开。不过,一直这么兜圈子终归不是办法,就看牧掌柜醒来以后,情况能不能有所改善。还好,牧掌柜很快就被救醒了。
“住手!”牧掌柜一睁眼就看到无数人影往来奔走,兼且骂声不绝于耳,稍微定了定神即已明白其中缘故,只是他年老体弱,又刚刚昏迷,这一声有气无力没几个人听见。幸亏旁边一个管事见机得快,不住大声呼喝,一番折腾总算平息下来。
“你们都下去,我和东篱公子另有事要谈。”众人虽有些担心,可是在牧掌柜的斥责下不敢多说,只得退下,“东篱公子,这边来坐!”
顾东篱看了看十余丈外虎视眈眈的商队武士,暗暗叹了口气,走到近前一弯腰,歉然道:“牧掌柜,刚才那件事绝非有意,还请多多见谅!”
“我知道,公子不必太过自责。”牧掌柜拉着顾东篱坐下,续道:“想来公子一定想知道,有关汝王世子和秦州郡主的婚事?”
“是,不知可否见告?”正愁不知该怎么开口,牧掌柜就把话送到耳边,顾东篱感激之余,不免又生出了些许疑问,只是想知道真相的心思太重,疑问当然先丢到一边。
“我记得前年冬天,秦州郡主由夕州总督公谓泫亲自护送进京,那天??”
“前年?”顾东篱闻言一惊,急急问道:“等等,今年是哪一年?”
“怎么?”牧掌柜先是一呆,继而诧异道:“今年是昭熙二十三年,你不知道么?”
“啊?”这一下顾东篱彻底呆住了,心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原来,我在地底竟然待了整整两年!”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像那些传说中的修真者一样,动辄闭关多少多少年,因为在常人眼中能够达到那一步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而今,自己居然也在不知不觉当中,一晃眼就渡过了两年,焉能不惊,焉能不喜?
“东篱公子?”半晌过后,牧掌柜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顾东篱将杂念抛开,摆手道:“我刚才想到别处去了,您请继续说。”
“嗯!”牧掌柜点点头,陷入到回忆当中:“自太祖建国以来,凡事最重规矩,无论外藩还是达官显贵,入京时礼部均有严格的仪制。而秦州郡主踏进万邦城那天,京城兵马司负责净街、弹压地面,大内带刀侍卫扈从銮驾,御用监和礼部会同办理一应礼仪,场面之大世所罕见,规制也远超藩王进京例。据说,事后曾有言官弹劾礼部违制,却被皇上给压了下来,可见对郡主的宠爱有多深了。”
“那么,秦州郡主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会受到如此礼遇?”想像着当日的盛况,顾东篱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憋在心中长久的疑问。
“啊?”刚才顾东篱一听到秦州郡主的婚事便即发作,牧掌柜很容易猜到其中的缘由,可是这一问却让他愣住了,几乎本能地问道:“你不认识郡主么?”
顾东篱苦笑着摇了摇头,牧掌柜张大嘴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再问,继续说道:“秦州郡主的身世颇为神秘,都说和郁家有很大的关系,却偏偏不姓郁,而是姓秋。”
“秋?”顾东篱暗暗点头,难怪蓝二叫她秋丫头,接过话头问道:“敢问,您可知道她的全名是什么?”
“这个嘛,人家堂堂郡主叫什么,又岂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敢打听的?况且我一个老头子,没事去打听这个,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牧掌柜边说边看着顾东篱,见他一脸失望便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测不假,当下话锋一转:“不过呢,我家那口子和几位命妇交情不浅,从她们口中得知,秦州郡主双名?眉。”
“秋?眉?”顾东篱目光中泛起一层迷离,心中暗想:“原来你叫秋?眉,我却直到今天才晓得。”
停了片刻,等顾东篱神情恢复正常,牧掌柜接着道:“我还是听我那口子说,差不多在昭熙十七年前后,皇上下了道诏书,具体说的什么不大清楚,总之是说秋家有女如何如何好,然后给封了个郡主。当时,有传言说是郁家家主郁千煌特为求情,皇上勉为其难才给的封赏,后来还有人说秦州郡主可能是郁千煌的私生女,反正莫衷一是无人得知。”
“秦州郡主和郁家有关系不假,但绝非郁千煌的私生女。”顾东篱对此倒是有绝对的信心,郁殊一心想娶秦州郡主,要真是郁千煌的子女,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兄妹生情?
“哦?”牧掌柜虽不知顾东篱的结论有何依据,但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来,此事多半不假,心中的另一个疑问由是解开,“听公子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郁家对这门婚事大加反对。”
“还有这等事?请牧掌柜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上一遍。”由牧掌柜这句话,顾东篱自然而然想到了郁殊身上,心中暗道:“难道说,他对郡主至今念念不忘?”
“去年太后万寿,汝王携世子进京贺寿??”
这汝王,实际上属于皇族中的另一支。当年昊天国太祖起兵时,总共是两兄弟,及至百战功成,弟弟由于操劳过度而宿疾缠身,在建国后不久亡故。太祖悲痛不已,为此辍朝一月,服缟素,日祭三次,朝夕哭临。随后,封其子为汝王,世袭罔替,赐丹书铁券,食邑数万户,乃当世第一等亲贵。不过汝王一脉虽和太祖同宗,但到本朝已绵延了十余代,就血缘亲疏来讲,与当今皇帝一系已是相当遥远。
万寿过后,汝王在皇室家宴上面,当着太后和所有宗室的面,为其子求娶秦州郡主。这一下出其不意,碍于颜面皇帝并没用当场拒绝,但是回到内宫以后,据说大发雷霆,一连摔了好几个青花瓷瓶。原以为汝王会见机而退,孰料此后又几番在太后跟前求情,终于得到太后首肯,逼得皇帝下诏赐婚。
牧掌柜等八家商铺,真正说起来应该算作是皇商,担着给宫内采买的责任,于是这场天下瞩目的婚事,其一应用度自然便落到他们头上。随后又有传言说,郁千煌为此曾连夜上京单独觐见,具体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不过那一夜御书房中传出激烈争吵,最后的结果是郁千煌愤愤而归。一时间流言四起,皆言郁家坚决反对这门婚事,甚至不惜暗中出手阻止。
“唉,皇上虽然答允了这门亲事,可实际上心里很不痛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迁怒到我们头上。更何况,还有一个郁家,你说,我们这趟差事还能好办么?”牧掌柜摇头苦笑:“只求这一次能顺顺利利交差,不出差错就谢天谢地了。”
“这些应该都是极隐秘的事情,为何牧掌柜会了解的如此详细?”顾东篱好生奇怪,适才透露的信息里面,无一不涉及到皇家私隐,一个商人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都说皇帝是天子,高高在上,独拥大权,所以在常人心中,只怕把皇宫想象成了世上最神秘,最密不透风的地方。”牧掌柜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意,略带嘲讽道:“其实,这世上最难保密的地方,就是皇宫了!”
“哦,此话怎讲?”顾东篱颇有不可思议之感,因为在顾府当中,只要顾懒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内宅基本上没人敢往外传,更遑论皇宫大内?
“嘿嘿,你别看皇宫守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可是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不消一天就能传的沸沸扬扬。”
“莫非就没人管?”顾东篱眼睛一翻,反驳道:“那些传递消息的,就不怕杀头?”
“怎么说呢?是人当然都怕死,不过当中还是有些分别??”
皇帝为了把持大局,在天下间不知安插了多少耳目,用以监视臣子以及宗室子弟,尤其像汝王这样的身份,身边实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反过来也是一样,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宫外也有不少人对宫内的一举一动都深感兴趣,想着法儿的结交内侍,打探消息。
宫内对此不是不知,也曾经屡次整顿,每次总要杀上那么百八十个以儆效尤,但是过上一阵子又会恢复原样。因为,所有的内侍、宫女以及侍卫加起来不下数千人,总有人或是因为野心、或是因为钱财等原因,甘愿往外传递消息。所以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个皇帝能真正杜绝此事,非不愿为也,而是不能为。
“是,人多口杂,人越多越难管。”顾东篱深深点头,恍然大悟,“师尊身边服侍的就我们几个,就算有人多嘴,事后也会很容易查出来,自然没人敢乱讲话。”
“我们时常往宫中送各种用度,时间长了多少会结交一些内侍,每次有了差事照例要上下打点,同时打探相关消息。不然,贸贸然违逆了宫中贵人的意思,岂不是自讨苦吃?”
“确实是这个道理,只要打点到位,获知这些内情并不算太难。”顾东篱细细想了想,自觉已经大体了然,方始问出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牧掌柜,你我不过刚刚相识,连交情都谈不上,为何会对我毫无隐瞒,坦诚至斯?”
试问,谁敢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张口就把自己的底细交代个一清二楚?况且还有不少牵扯到皇家颜面的私隐,一旦为朝廷耳目侦知,牧掌柜只怕会立刻被捉拿问罪,甚至连家人都难以幸免。所谓反常即为妖,只因前面心思全都放在秦州郡主身上,故而没有开口,到得此时,由不得顾东篱不问。
“我要是说和东篱公子一见投缘,想来你绝不会相信。”牧掌柜自嘲一笑,而后面露愁容道:“我之所以直言相告,实是因为大难临头,要是应对不当多半会把命丢在这里。我眼下真的是走投无路,只有把希望都寄托在公子身上,希望公子能救我一命!”说着,竟然翻身跪倒在顾东篱面前,不住叩首,他这一跪登时引来众人一阵躁动。
“牧掌柜,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顾东篱连忙伸手搀扶,急问道:“你所说的大难是什么?”
“今天酉时初,我接到消息,说是郁家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第四十五章 迎敌
“郁家?”顾东篱眉头一皱,登时回想起当日高德府那一幕,暗暗念着郁千灼的名字,沉声问道:“他们怎么可能会对你们下手,难不成以为杀了你们,烧了货物,郡主的婚事就会取消?如果真这么想,郁千煌堂堂一家之主,未免也太让人瞧不起了!”
“公子说得没错,可要是换作郁家大少爷来做呢?”牧掌柜不免心下感叹,眼前这位自称东篱的少年,终归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在种种阴谋伎俩面前几无经验可言。其实以他的阅历,从接到消息那一刻起,就得出了好几种判断,无论哪一个结论,都能轻易解释为何会是郁殊出手。
道理很简单,这件事郁殊做得,郁千煌做不得!
为什么呢?虽说这门婚事为皇帝所不喜,毕竟是昭告过天下的,这就涉及到天家颜面以及朝廷威严,容不得半点挑衅。即便是以郁千煌的身份地位,到此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命,绝不敢施以杀人越货的激烈手段,否则便是谋反大罪。可是换成郁殊回旋的余地便大了许多,只要装作事先不知情,事后无非花些财物费点力气上下打点一番,朝廷断不会为了一个年轻人的莽撞行为,和郁家翻脸。
“嗯,以郁殊的性子,倒是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等蠢事。”此中的名堂,顾东篱不见得能想那么深,但是对郁殊的蛮不讲理,他曾有深切的体会,只是仍有疑问:“牧掌柜,你怎么能认定,我就可以对抗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