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妖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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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表看,这是一幢跟周围的楼房稍稍有点不同的客楼。它的楼顶比其他楼房高出了约有半米;设计也很独特,四角翘起,中间有些突兀;二楼有沿廊,突出的楼檐上挂着一副金灿灿的匾额,上书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这是什么地方?”
桑奇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往里看了看。然后带着婉儿走了进去。
一楼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通过一道楼梯与二楼相连;大厅里有一张方桌,四把椅子;桌子上铺着华丽的桌布,上面摆着两只玉盘,一只盘子里盛着四只桃子,一只盘中摆着几串葡萄;椅子上全部备有柔软的坐垫,椅身用紫檀木制作,显得雍容而华贵。
桑奇进去的时候,刚好碰上刚才跟老六说话的那个妇人从二楼的楼梯上下来。
她的表情一怔。然后目光掠过桑奇,落到了站在桑奇旁边的婉儿身上。
她的脸上渐渐开出了妖媚的笑。
“入楼的吧?”她说。同时快速地从楼梯走下来,坐到桌旁的一把椅子上,翘起兰花指摘了颗葡萄填进嘴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桑奇。
桑奇被她一问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婉儿突然变了脸,吓得一声尖叫,一转身跑了出去。
桑奇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椅子上的妇人吐了一口葡萄核,从椅子上站起来,掐着腰说:“哼,小贱人!想吃这口饭,还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总有一天老娘会把你教训得服服帖帖!”然后她转过头来看着桑奇,问:“她是你什么人?”
桑奇眨了眨眼,仓促地应了一句:“哦,她是我妹妹。”
妇人表情一愣。看上去似乎有些吃惊。
但很快,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原先的表情。
“哦,你妹妹。”她讪讪地笑道。“那你更应该管教管教她。干这一行的,哪能这么任性?说走就走,都像她这样,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桑奇听到这里禁不住惊得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你这里,难不成是——妓院?”
“哼,我这里可是‘天下第一楼’,老豆腐街的金字招牌!”妇人得意地看了她一眼。“把你妹妹送到我这儿,我肯定亏待不了她。”说完她在桑奇户肩膀上推搡了一下,一脸妖艳的笑。
“你误会了!”桑奇打断她。表情变得很严肃。“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送我妹妹入什么青楼!”
妇人一怔。表情顿时沉了下来。
“那为什么?”
“找人。”
“找人?”妇人的眉头拧到了一块儿,把桑奇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哼,来我这里找人,你恐怕找错地方了吧。”她的面色看上去有些不悦。
“没错!我亲眼看见那个人就进了你这家客楼!”
“哦。”老鸨的头缓慢地点了点。“那,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水芙蓉?夜来香?还是,花满楼?”
“都不是。我要找的是一个乞丐!”
“哦。”老鸨的头又缓慢地点了点。“没见过。”
“没见过?”
“是没见过。”
“确实没见过?”
“确实没见过。”
桑奇冷笑了一声。“假如你见过呢?”
“见过也可能忘了。”
“假如你没忘呢?”
“那就只可能有一个原因了——那个人,或许不是乞丐。”
桑奇停了停。“这倒有可能。”他看了一眼老鸨,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对了,你刚才说,你这里——还有一位叫‘夜来香’的姑娘?”
“有。”
“可不可以让我见见?”
“不可以。”
“为什么?”
“第一,你来晚了;第二,你没有钱。”
老鸨的脸上露出狡诈的神色。
“呵呵。”桑奇笑了笑。“你说对了。看来,我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了。”说完他转身离去。
身后,老鸨把一颗葡萄缓缓地放进嘴里,眉角一弯,笑容渐渐舒展开来。
第六章
(十三)
又是一个塔城神秘的夜晚。
桑奇倚靠在后窗前,注视着客栈空旷的后院;同时,脑子里也在回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很蹊跷,今天在老豆腐街,老六居然进了一家妓院。而且,从他跟老鸨的对话来看,老六似乎还跟“天下第一楼”的老鸨混得很熟悉。这便说明,老六平时一定经常去这个地方。再看“天下第一楼”,光看外表就知道,“天下第一楼”可以算是老豆腐街上最华贵气派的一家妓院,老六能经常去这样的地方,这便又说明,他决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乞丐!
那么,这个不是乞丐的乞丐——究竟是什么人?
还有,今天在城东闹市街,衣店老板娘梅居然遭人杀害,惨死街头。凶手的手段之残忍令桑奇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什么人会跟梅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用这么毒辣的手段置她于死地,还要将她弃尸闹市,为众人践踏?
桑奇开始觉得头脑有些混乱。这么多天的东奔西跑、出生入死,他确实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累了。
他打算回床上休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响声。
桑奇转过身去。
“咚咚咚!”
一连串轻微的扣门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一双漆黑的小眼睛就这么盯在了他的脸上——
猫。
女孩怀里抱着的那只小黑猫。
黑猫一动不动,蜷缩在老板娘女儿的臂弯里。它的双眼半眯着,呈现出一种疲惫黯淡的表情;耳朵下垂,快要贴到了脸上;小爪子缩进了毛绒绒的肉垫里。尾巴蜷着。整个身体缩得只有小孩子的拳头那么大——这只猫确实小得可怜。
桑奇有些吃惊。同时看向老板娘的女儿。
“你有事儿吗?”
“我可以进去吗?”
桑奇愣了愣。给女孩让出了道路。
女孩抱着猫走进来。
“帮我个忙好吗?”她的目光停在了桑奇的脸上。
桑奇再次一愣。“帮忙?”
“帮我照看它。”她看向了怀里的那只小猫,目光里突然有了酸楚。
“它怎么了?”
“它累了。”女孩说。
桑奇不解。“为什么要让我照看它?那你呢?”
女孩停顿了一下。“我会给你报酬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布袋,放到桌子上。看着桑奇。“这里面有钱,你可能用的到。”
桑奇感到诧异。“你从哪儿弄的这么多钱?”
“我偷他们的。”女孩回答得很迅速。让桑奇促不及防。
不等他答话,女孩把猫放桌子上。“我明天晚上会来取。”她低头在黑猫的头上迅速地吻了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桑奇愣愣地在原地站着。
身后,黑猫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一跃跳上了桑奇的肩膀……
(十四)
一场雨。
一场春雨。
不知什么时候,雨在夜里淅沥淅沥地下了起来。雨丝细而繁密,打在屋外的窗棱上,“乒乒乓乓”,如一支欢快的谐奏曲。
桑奇一整夜就伴着这支曲子入眠。
清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红彤彤的太阳从东面升了起来。
桑奇走到屋外,伸了伸懒腰,用力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就是好,间带着几分潮湿的泥土的气息。客栈的后院里,几棵形状怪异的老树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叶子晶莹透亮,焕发出生命的翠绿生机。
桑奇四下环顾了一会儿,感觉神清气爽。
看来,这又将是美好的一天。
吃过早饭,桑奇和婉儿出了客栈。
两个人一出门就分成了两路——桑奇去了昨天的老豆腐街;婉儿直奔城东的“水城酒家”。
不知为何,桑奇自始至终都觉得那个叫老六的乞丐跟水城酒家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非一般的联系。比如他可以随便到水城酒家去打酒,随便对水城酒家的伙计发号施令;还有,尤为令人不解的一点是,据水城酒家的伙计阿晋说,老六跟水城酒家的那位神秘掌柜之间似乎还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关联。
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考虑到天下第一楼的性质,桑奇让婉儿先去水城酒家继续打探老六的情况,自己则去了城西老豆腐街。
之所以叫“老豆腐街”,是因为来这条街上的人都是男人;而男人来老豆腐街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吃豆腐”。换句话说,这条街上的所有店铺都是做着同一种生意——出卖肉体。
桑奇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吃豆腐——而是要确认一个事实!
自从上次在那家饭馆无意中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对话,桑奇就对对话中提到的那个“鬼”产生了兴趣。并且,在他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们嘴中的那个鬼——会不会就是——杀死衣店老板娘梅的凶手?
因为从梅的死法以及其中一个男人对那个“鬼”的外貌描述来看,二者确实有很多吻合的地方。比如那个“鬼”有锋利的长爪,而且浑身是血;而梅恰恰就是被人活活抓死的,并且死前流了很多的血。
还有,从死亡时间上看,梅的尸体是第二天早上被人在城东闹市街上发现的;而酒馆里的那个男人在老豆腐街撞到“鬼”是在前一天晚上。二者在时间上也不矛盾。
这样看来,那个“鬼”很有可能是先在城东闹市街上杀死了梅,而后逃到了老豆腐街,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杀人之后却被一个从亲戚回来喝得半醉半醒的男人凑巧撞见了,还把他吓尿了裤子。
这确实是一个大胆的猜想。而想要证实这个猜想是否正确,桑奇就必须亲自往老豆腐街上走一趟!
到达天下第一楼的时候,时间尚早。
老豆腐街上人影稀少,显得有些冷清。
桑奇今天之所以这么早来,主要是考虑到昨天老鸨将他拒之门外的那两个理由:一个是他来晚了,一个是他没有钱。而今天,第一,桑奇来得足够早;第二,桑奇身上带了足够的钱。这样就不用再担心那个可恶的老鸨再有意刁难他。
桑奇走进一楼的大厅。依然是昨天的那副景象。
老鸨从里屋探了探头,表情稍微一愣。
然后她掀开门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扭着麻花步从屋子里出来。一脸诡谲的笑。
她走到桑奇跟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有变化?”她皱起了眉头。
桑奇微微一笑,没有理她;而是径直把一只开着口的布袋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老鸨顿时喜笑颜开。
“阿笑,你个死丫头!死哪儿去了?”她转头朝屋里大喊。
“在给三小姐梳头呢!”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来了!”阿笑应了一声。开门“扑通扑通”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出现在桑奇面前的是一个干净甜美的小姑娘。
“妈妈。”阿笑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童稚。看得出来,她对凶悍的老鸨既害怕又尊敬。
“三小姐说,她今天——”
“今天今天!今天怎么了?”老鸨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今天又不舒服了?老跟我耍花样!今天这个不舒服,明天那个不方便!都这样,老娘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阿笑被她的喝斥吓得浑身一哆嗦。
“我不管!客人可是等着了!让那个小贱人赶快下来见我!”老鸨说着。顺手在阿笑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阿笑刚要转身上楼,上面突然有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阿笑,把客人领上来吧。”
阿笑一愣。回过头来看着桑奇。
老鸨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
“芙蓉啊,晚上妈妈给你炖人参燕窝啊!”她笑着,顺手在桑奇的后背上推了一把。
“不用了。”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妈妈,叫阿笑把客人带上来吧。”
“哦,哦。”老鸨忙不迭地应道。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阿笑。“没听见吗?还死在这儿干吗?还不快把客人领上去!”
阿笑无奈地看向桑奇。
“你们家三小姐——她叫什么名字?”桑奇突然说。
“水芙蓉。”阿笑答道。
“芙蓉可是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老鸨忙抢过话说,“虽然年龄小,在天下第一楼只排老三的位置,功夫可决不比老大和老二差。公子不信,上去试试!”老鸨说到这里已是一脸的妖媚。
“哦。”桑奇点了点头。“那你们家老大叫什么?”
“花满楼。天下第一楼最有女人味的女人。”老鸨得意地说道。“任何一个男人,不管他是不是有钱,是不是已经有了女人,有了多少女人,只要看上她一眼,立刻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倾家荡产也想要得到她!”
“哦。”桑奇面露一丝冷笑。“那岂不是很危险?”
“美丽的女人都危险。”老鸨瞟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屑。
桑奇点了点头。“有道理。那老二呢?”
“老二叫夜来香。论容貌,老二比不上老三;论魅力,老二又比不上老大。可事实就是,老二在天下第一楼永远都稳坐第二把交椅!”
“很好。带我去找老二。”桑奇看向老鸨。
老鸨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吃惊地看着桑奇——
“你,难道不喜欢有魅力的女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
“那是嫖客们的想法。可惜,我不是。”
老鸨顿了顿,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哼,老二可不是那么容易听人摆布的。在天下第一楼,就连我这个当妈妈的,有时都不得不让她三分!”说完她向阿笑递了个眼色——
“阿笑,带他去二小姐的房间!”
“是。”
阿笑乖乖地转身上楼。
桑奇跟在她后面走上去。
身后,老鸨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这是二楼通往西去的一条沿廊。看上去,楼道似乎很长;而且周围的光线很暗,越往里走越黑,以致于在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阿笑不得不摘下了墙上的一盏灯笼。
桑奇不禁感到纳闷,堂堂天下第一楼的二小姐,怎么会住在这么一个幽僻黑黝不见天日的地方?
向西走了十几米,往北拐进了一条甬道。
阿笑在甬道尽头的一间房间处停下。然后转过头,对桑奇低低地说了一句:“这就是二小姐的房间。”说完转身要走。
桑奇拦住她。
阿笑的表情里突然有了一丝惶恐。
桑奇注视了她一会儿。缓缓地问道:“你确信这就是夜来香的房间?”
阿笑点点头。
“没搞错?”
阿笑又点点头。
桑奇舒了口气,略微皱了皱眉头。
“那为什么慌张?”
“我没有!”
“真的没有?”
阿笑抬起头,脸色有一些苍白。
“平时,二小姐足不出户,这个时候她大概还在休息,没有人敢随便过来打扰她。”她说。
“哦。”桑奇点了点头。“那她平时都是怎么接客的?”
“二小姐一个月只有三天接客。”
“什么?那其他时间呢?”
“其他时间没有人知道也在干什么。”阿笑稍微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又补充说:“连二小姐的样子都很少有人见到过。”
桑奇吃惊得张大了嘴。“你是说,你们二小姐的容貌连天下第一楼都很少有人知道?”
“嗯。”阿笑点了点头。“我说过,二小姐平时足不出户;而且,一个月只有三天出现在天下第一楼。”
桑奇一脸的诧异。
阿笑伸手捻了捻灯笼的灯芯。
“我该走了。”她说。“下去晚了,妈妈又该骂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甬道。
桑奇还在身后愣愣地站着。
许久,他回过神儿。
一阵异样的紧张让他的心头忍不住有一丝颤抖——
这个夜来香,究竟是何等神秘的一个人?
(十五)
婉儿来到城东那家水城酒家的时候,伙计阿晋正拉着一车酒从外面回来。
一大清早,水城酒家里客人就已经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婉儿不喝酒,只要了一壶茶。坐在位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进进出出的过往行人。
这是一份并不难做的差事儿。她的任务就是坐在这里等那个叫老六的乞丐出现。
这一次,婉儿是坐在一楼大厅的位置。从她坐的地方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柜台后面的一间只有一人来高的小屋子。那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没有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是酒馆放酒的仓库。婉儿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摞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酒坛子,中央好像还有一口大酒缸,有大半个人那么高。酒馆的伙计们把酒从车子上卸下来以后,就都搬进了那间黑漆漆的小屋里。有客人需要,再一坛一坛地往外拿。看上去,这确实是一个节省时间的好方法。
在酒馆坐了一会儿,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水城酒家的生意很好,伙计们忙里忙外,六七双手都还显得有些左支右绌;婉儿一个人在角落里呆呆地坐着,自然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这也是婉儿希望的结果。出来打探情况,自然是受到的关注越少越好,所以婉儿一来就选择了这个靠近墙角的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位置。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时分。
婉儿在椅子上坐得有些打盹儿。此时正是酒馆里客人最多的时候;酒馆里的伙计本来就不够,客人一多,自然更显得忙不过来。于是就有很多客人抱怨上菜上得慢。
就在婉儿快要趴在桌子上睡过去的时候,一声叫骂猛地把她从迷糊中惊醒——
“都他妈的死绝了?奶奶的!老子的酒还上不上了。”
叫骂声自楼上传来。
婉儿一惊,忙抬头往楼上看;刚才的睡意顿时全跑光了。
只见楼上一彪形大汉正抓住一名伙计张牙舞爪地大声喝斥。伙计吓得瑟瑟发抖,面色发青,一边道歉一边表示这就下去给大汉拿酒。
大汉放开他,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恨恨地骂道:“惹怒了老子给你连酒馆一起砸了!”
伙计灰溜溜地跑下去。
大厅里的客人此刻都停止了言语。
婉儿眨了眨眼,注视着楼上的那名大汉。大汉约三十多岁的年纪,赤裸着上身,一脸络腮胡子,胸前长满了胸毛,背上一顶斗笠,高大魁梧,威猛健壮,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不年是等闲之辈。难怪刚才的伙计被他吓成那样。这样的人,光坐在那儿就会令人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