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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毛盾天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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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这些,我是不是大功告成了?”
  “第一阶段算是顺利过关,恭喜。”
  “不必客气,我说我是奇才,准误不了事。”毛盾穿妥裤子,迫不及待又耍了两招,但觉得满意,才欺往乳泉,一口气灌了数大口,精神更为爽朗。
  老柴房瞧他轻松了,才笑着迎来:“你第一阶段只花了一个月,实在不简单,这事不容易,你却办到了。”
  “我……我在水晶球内已一个月?”毛盾顺着老柴房手指,瞧向岩壁刻划,不信也信了,然后他又觉得得意:“一个月练成神劝,实在不错吧。”
  老柴房虽是含笑点头,但那笑意似含着莫测高深之意:“一个月即能练至阴阳调和,百气畅通,实在少见,我还花了四个月,听说第四代教主足足花了一年两个月,你已超乎标准了。”
  毛盾突然又觉得不对了,如此高深武功,怎能短短时间即学会:“我真的会日月神功了?”
  “第一阶段算成功了。”
  “这阶段怎么分?”毛盾道:“我是说以一般十成功力,我可获得几成?”
  “半成。”
  “半成?”毛盾睁大眼珠,简直不信:“经过那么痛苦的生死煎熬才只半成功力?”
  “不错了,你没听及有位教主练了一年两月。”
  “你不会骗我吧,我方才觉得身轻如燕的。”
  “那是你劫后如获重释的感觉。”
  毛盾不自觉地跳了两下,先前那股身轻如燕快感已去了不少,他苦笑不已:“全是幻象,我这天才也不怎么样嘛。”
  “天才可以助人,也能毁人。”老柴房说道:“其实花—个月和一年两个月,效果完全—样。你也许可能会提前练成神功,但也许会失掉什么。”
  “失掉什么?”
  “例如经验,冲关那种痛苦的经验。”
  “那种苦,我宁可放弃。”
  “所以说,你失去了尝试某种方式,说不定较为不痛苦之机会,我想第四代教主可能有所领悟。”老柴房轻笑:“说这些都在指点你,凡事有失必有得,天才能成事亦能败事,何须计较时间长短,功力练得几成?你只要想着持续下去,必有成功的一天,其它想法都是自找麻烦。”
  “我是有点自找麻烦。”毛盾自嘲地说:“照这种进度、我该多久才能练会日月神功?”
  “十年。”
  “这么久?”毛盾泄了气:“到时重出江湖,恐怕茅山派已变成了大平原了。”
  老柴房说道:“练不成,你出去又有何用?别急,我是说说而已、进度快慢,全靠你努力结果,你不是一个月即练成朗阳交融?说不定—年就大功合成了。”
  毛盾这才又喜上眉梢:“拼也要拼个记录。”
  说着,他又想进入那水晶球,准备为神功拼命,早练成早日出关。
  老柴房并未阻止,甚至乐见他兴致如此高昂,当下助他进入水晶球中,日以继夜地苦练。
  时日匆匆,转眼三月己过。
  毛盾已能将功力运行自如,甚至由外而内,由内而外皆能随心所欲,神功又精进至另一境界。
  老柴房见及他一运真力,双手掌心即有淡淡日月光影出现,心知该学另一种功夫了,始把毛盾从水晶球中唤出。“三个月内,你已能将神功心法练的如此纯熟,内力已提升至一成,实在难能可贵;然而师父曾说过,日月神教不宜出现武林,故而此功亦不可随便施展于他人面前,以免别人认出。
  当然,你会问,既然不能施展,练它又有问用?放心,师父想过此问题;练此神功,在于内力修为,只要不以双掌迎敌,掌上之日月标志自然不易被发觉。至于外门功夫,师父发展了一套九九连环鞭,将让你无往不利。“:”这是什么东西?“毛盾颇感兴趣:”我只听过九节鞭及金环,还没听过九九连环鞭。
  “自己发明,你当然没听过了。”老柴房颇为得意:“其实也差不多。是九节鞭加上金环所组成的兵刃。”
  “这怎么可能,鞭是软的,金环是硬的,除非你使用两种武器。”
  老柴房轻笑:“不可能的事还多得很,见了它,你自然会相信。
  “那,快拿出来啊,我迫不及待。”
  “不急,不急,它还在一个人的手中。”
  “泄气,你准耍我吧。”
  “师父要教你,岂会耍你?”老柴房目露光芒:“你进门那么久,我也该带你去见见你门下弟子了,免得你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毛盾霎时兴奋:“还有人?他是谁?哪里?武功厉不厉害?”
  老柴房道:“我不是说过了,日月神教以前是天下各行各业精英所组成,他们不一定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但却是对某行业有所专精。那人叫厌铁,亦即是讨厌凡铁之精俗,他是当今天下第一把练剑好手,九九连环鞭正在他手中淬练,大概要完成了。”
  “他一定很有名了?”
  “老柴房摇头:”错了,他默默无闻,就跟师父隐身柴房一样,从不起眼,却是日月神教一员,厌铁也是这种人,几乎所有本教弟子都是这种人。“他反问:”你想这种人是何种个性?“
  “大概都有神经病吧。”
  “如此说,大概只对一半。”老柴房道:“在别人眼中,他们可能不正常,但在某方面来说,他们却是追求完美的艺术者,像一把剑他不练则已,若淬炼下去,绝对是个精品。”
  老柴房凝视毛盾:“你要知道,武功并非人生的全部,因为你在武林,所以觉得武功之重要,但身为日月神教教主,岂能那么俗气,你该培养接受多方面陶冶,例如说茅山派,他既然能自成一派,自然对某方面抓鬼驱魂术有专精,你懂得这道理,你也很了解。若非仇恨暂时蒙蔽你心智,你会是—个精良的大天师。”
  毛盾愣住了,老柴房的话,直捅他心脏,他的确被仇恨冲昏了头。
  “虽然仇恨来自对方恶毒或误会,但它的确不是人生的全部。”老柴房继续说道:“我说了这些,是要你走向正确人生,学着去欣赏那些并不懂得武功,却对某种技艺有独到之人,可能的话,你还得学着去讨教他们。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因为你是教主,你所碰上的门徒几乎都是学有专精之人,你要学会尊敬他们。”
  “我懂啦!”
  毛盾虽然嘴巴硬,其实对于尊师重道仍十分守本分,闻听师父如此教诲,他再也不敢口出狂言,这对窘涩的心头难以交代。
  老柴房欣慰地摸摸他脑袋,含笑道:“走吧,希望这些话使你终身受用无穷。”
  拉着毛盾右手,他已射出秘洞,倒翻悬崖。
  瞧及满山瑞雪,毛盾心神一畅,却也不再觉得寒冷,大概功力有所精进的结果吧。
  像废墟般的小村,显得奄奄一息。
  它似乎得过瘟疫,居民全搬光,只留几户人家舍不得乡土之情而留下来残喘着。
  倒霉的空气让人好生不舒服。
  村尾一栋破宅院传来金铁锤打声。
  那即是老柴房所说的厌铁住所。
  破宅院早荒废百年,草田森森,说它鬼屋还差不多。
  厌铁找到这里,是因为后院那口深井。井水常年清澈,更有某种特性,厌铁因而爱上它。
  刚见着厌铁时,毛盾着实吓了一跳,他整张脸。不,该说是整颗脑袋像贴满狗皮膏药的皮球,勉强可见及眼睛。
  嘴巴、鼻于被切掉半个孔,灌了一条浓鼻涕抽动着。稀疏的头发像刚铲过的秧苗田,散落在狗皮膏四周。
  老柴房虽说过他曾被热滚滚的铁浆烙着全身,毛盾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然而厌铁却一如平常,光着上身活动在井水旁那自行搭建的练铁炉,他正认真淬练一条长如细蛇的东西,对于两人到来并未发觉。
  “老前辈……”
  毛盾想叫,却被老柴房阻止,两人遂坐在庭园栏杆处,默默瞧着这位练剑好手在工作。
  他仔细将蛇形物体熔入火炉中,像老太婆绣花般小心地再挑出,然后细心锤打,一直到整条均匀如一方始罢休。那份细心跟耐心瞧得毛盾相形渐愧,自己何曾如此认识对待过任何一门事情?
  从傍晚直到深夜,毛盾都等得心慌慌,厌铁却兴趣未园地苦练东西。
  直到四更天,他将那东西丢人井中,发出哧地一声,还冒出白烟,他才欣然一笑,自得其乐地说声“成了”。
  他想休息,刚坐下才发现仁立栏前的老柴房,整个人又蹦了起来:“柴房兄来了多久?”
  “刚到。”
  “别瞒我,一定等了一夜了吧?那小鬼都快睡觉了。我一时忍不了想赶完……”
  他一笑,黄牙掉了五六颗,但毛盾此时看来却只有尊敬,真的,他一生从未如此尊敬过任何人。
  对于打盹行径,他甚至有点自责内疚。
  “饿了吧?”老柴房间。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好久没那么过瘾了。”厌铁笑脸并不好看却亲切非常:“坐,我弄点好吃的。”
  “我们带来了……”
  厌铁很快打断毛盾说话,语气甚是冷漠:“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随又转向老柴房,笑颜又露:“难得你来,当主人的当然要请你了。请到大厅坐吧。”
  “随你,我有酒就行啦。”老柴房报以微笑:“不过,就在这里如何?今夜月色不错。”
  厌铁瞧往天空,明亮弦月照得他心情甚佳,频频点头:“早知道你要来,说什么也赶着来拜会,就这么说定,我去搬东西。”
  说着,他很快拐向草茎,眨眼不见。
  老柴房此时才转向被训的毛盾,轻笑道:“要习惯,要懂得尊敬。”
  毛盾苦笑着:“我这个新教主好像不怎么管用,其实我满尊敬他的。”
  “待会儿谈开了就没事,现在你少说话。”
  “知道啦!”毛盾道:“他可能弄什么菜?”
  “菜倒未必好,酒一定行。”
  还未说上两句,厌铁已经抓着几包东西,两坛酒走出来,毛盾不必再吭声闪向一边。
  厌铁和老柴房很快围向园中空地。
  他把一坛酒交给老柴房,笑道:“西村的王大永在上次瘟疫时急忙忙地就溜了,后院的美酒一瓶也没挖,我乎日口渴就去挖一坛喝,也特地为你留了几坛,够你爽几天。”
  老柴房欣然直笑,也不拆封,手指一戳,捣个小洞,张嘴即喝起来,酒香为之四溢,咕嘟吞了几口,他才哈出酒气,猛点头:“好酒,陈年玉冰烧少说也有百年,实在可贵。”
  “所以说,有空要多来啊,还有老酒鬼也一起找来,我们很久没聚在一起了。”厌铁喜悦中亦带感功。
  “老酒鬼恐怕流落塞外。”老柴房猛摇头:“为了采取吐蕃葡萄酿酒,他千里迢迢出走,实是酒瘾难挨啊!”
  两人仰天长笑,似乎对这种酒有某种特殊之亲切感。
  毛盾也跟着笑,他坐得老远,不敢再惹这疯子,摊着手中那包香油鸡和几道小菜,无聊地啃食起来。
  远远瞧及厌铁带来的下酒莱,全是一堆腌肉、腌莱、花生,本是不怎么可口,两人都吃得津津有味,使得他不敢再将美味奉上,免得惹人厌。
  闲聊中,两老人有说有笑,毛盾却无聊得很,吃完几口烧鸡,他开始注意四周环境,阴森森,又有大庭院,这若荒废了,不是闹鬼即是瘟疫,但瘟疫才在三年前发生,这里荒废至少上百年,恐怕就以闹鬼居多了。
  毛盾很自然注意那口井,突然觉得一股冷意渗心头,这是茅山特别修行之秘术,那该是一种超感觉之发挥,他心神一凛:“难道真的有鬼?”
  他很快不动声色,从怀中拿出一片干草叶,沾向旁边野草。用露水将它弄湿,然后食中指捏出指诀,默默念了几句咒语,再点往草叶,将整片移向服珠,让露水渗入眼睛,淡淡地似能瞧及橙红光影一闪即逝,他暗自窃笑:“有了阴阳跟,看你逃往何处?”
  他将艾草摘掉,再瞧往并边,那头竟然出现一位身穿白罗裙之美少女在翘二郎腿,欣赏着两位老人饮酒畅谈,她喜欢耍小把戏,将花生吸向空中,那厌铁正巧也喜欢抛着花生而以嘴巴衔着吃,结果通常都掉到鼻孔中。不必说,那正是那美丽女鬼的杰作。
  有一次,她还作法让花生掉入厌铁鼻头,本来厌铁喷出来即没事,他却在想喷气之际,不知怎么搞的却变成吸气,吸得花生往鼻头钻,这还小事,那女鬼竟让花生像活老鼠入水管,咻啦啦上冲下转左冲右溜,咕的一声,直冲到腹中去了。
  厌铁张着嘴巴,一脸莫名其妙:“花生会从鼻子吸人,蹿到肚子里头?”
  老柴房轻笑:“你多了一项绝技。”
  “不可能啊,我没练过武,根本行不通。”
  厌铁想试而不知该不该试,花生刚抛起,又不能自制蹿向鼻头,更快速咕嘟地吞入腹中,他抓住脖子,以为见鬼了。那女孩早笑得人仰马翻。
  石盾见状突然大喝:“恶鬼,你敢捣乱人间?不要话了是不是?”
  那女鬼猝见毛盾眼睛扣住自己,她被吓着,愣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这还是百年来第一遭。
  毛盾声音当然也吓住厌铁及老柴房,两人同样愣眼瞧来。
  厌铁自然反应斥道:“再多话,把你赶出去。”
  “前辈方才溜吞花生是女鬼作怪。”毛盾立即回答。
  “鬼扯,你才见鬼,快滚!”厌铁冷斥。
  “是真的……”
  厌铁为之气呼呼,老柴房见状不妙,登时说道:“你到隔间去,现在不适合闹鬼。”
  “又不是我在闹,是鬼在闹。”毛盾满是委屈。
  那女鬼见他一脸窘瘪,不禁已呵呵笑起,于跪突变凶相扑向厌铁,伸出十只利爪就想掐死人。
  毛盾一见大急,怒喝:“你敢!”气冲冲两三步就想往前扑揍。
  他那模样似想揍厌铁。这还得了,厌铁亦是怒不可遏,吼道:“你敢”,人立而起,想教训这野小子。
  毛茅可急了,本是找鬼算帐却被误成找人算帐,他急急解释:“前辈误会了!”
  “误会?你明明冲着我来。”
  “真的有女鬼想杀你。”
  “你才想杀我!”
  “唉呀!真是!”毛盾顾不了那么多,立即转向老柴房,急道:“师父你照顾他,我先收拾这女鬼!”
  情况急迫,毛盾二话不说,登时拿出阴阳镜,喝出咒语,一声急急如律令,猛将阴阳镜推照那女鬼,不知是真的发光,还是反射月光。
  当那闪光过处,女鬼突然一声尖叫被轰得暴撞墙角,她赶忙化成一道轻烟溜进古井。
  不知是真是假,老柴房的确瞧见阴阳镜曾突然闪出一道女子花容,另有古井掀起之谈谈涟漪声。
  “掉到水井去了。”
  毛盾想再逼近,那厌铁却突然斥喝:“站住。”
  毛盾不敢乱动,瞧着师夫,欲言又止。“厌铁面色冷沉,转向老柴房,问道:”他是谁?“
  老柴房冷静说道:“茅山第八代掌门,他能通灵三界,也是本教第七任教主。”
  厌铁闻言一脸怔诧地注视着毛盾,过了半晌才轻轻一叹,拱手为礼:“小教主,老夫冒犯了。”
  “我没说谎,方才真的有鬼。”
  “不错……”厌铁道:“井底的确有具骷髅……但老夫希望教主别去打扰她,老夫以为此井水得以淬炼宝剑,跟灵气有关。”
  毛盾不说话了,他通灵,当然明白什么是灵。为了不让可怜的(毛盾一直有这种心理)
  厌铁失望,他立即点头:“没事,没事,你能找到这里即是有缘,我会劝她帮助你。”
  厌铁目露感激却说不出谢意。
  此时那井口又攀出女鬼的脸容,她泣声道:“别伤害我,我不会侵犯人界,他是我丈夫啊。”
  毛盾愣住了:“是他?”目光转向厌铁,却不敢说出口,毕竞三界的秘密不能随便露口风,那将遭天谴。
  女鬼含泪点头:“我叫翠云,李家大小姐,他是西村江员外的书童,我本跟江公子指腹为婚,但江公子却产得一身坏习惯,我不喜欢,后来却喜欢上书童,我们私奔,却被抓回来,结果书童被活活打死,我只有投井自尽。”
  毛盾不解:“照理说,你该投胎转世,为何留到现在?”
  “这口井能冒灵泉,我得以洗灵不化,何况我想等书童一起投胎。”女鬼说道:“书童仍有两劫,才拖到现在。”
  毛盾瞧向厌铁,他那身伤实在是劫数,然而因果如此,任何人也无法挽救,暗自轻叹一声,他说道:“看你也不是什么恶鬼,我饶你便是,看你们也怪可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只要能跟他一起投胎,我没什么要求。”
  “这容易,他去逝时,我会亲自超渡,完成你俩心愿。”
  那女鬼感激不已:“多谢天师……只可惜我跟他还不能见面。”
  “没办法啦,人鬼两殊途,多托几场梦就成了。”毛盾招招手“你去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是……”
  那女鬼说着就要消失,毛盾又觉得不忍,“喂”了一声把她叫住:“算啦,你随便走动,别再闹事……我是说耍花生那顽皮的事……我还是喜欢看你笑。”
  那女子果真破涕而笑:“都是你,阴阳镜一打,我差点魂飞魄散。”
  “没办法啦,一时失手,多多包涵。”
  待那女子以笑声回答后,毛盾才转向厌铁说:“是小女鬼满可爱,她喜欢看你炼剑,也喜欢逗你,没事了。”
  厌铁忽而露出淡淡的慈样笑意,又如父亲对女儿般,那印象似在梦中常见及,忍不住又往水井瞧去。
  小女鬼伸舌鬼叫:“老公啊,千万别把我当女儿啊。”
  然而厌铁早根深蒂固,看来小女鬼只好暂时忍耐了。
  “她冷不冷?浸在水中……”
  厌铁不禁想把尸骨捞起来埋了,以免梦中女鬼受冻。
  小女鬼为之紧张,还好毛盾自有考虑,他道:“这是灵泉,她在里头受到保护,根本不冷,否则她还有心情出来闹着玩,您就由她去,移了位,对她是一种伤害,那并非她所愿意。”
  “那……我多祭点东西让吃得饱些……”厌铁猝而想及毛盾那包东西:“它还在?”
  “在,不过我吃了一半……”毛盾颇为不好意思。
  “没关系,先祭她再说。”
  于是三人开始忙碌,毛盾将烧肉佳看摆上,老柴房奉上美酒,厌铁很快跑到房厅找寻线香及其纸准备来一次大祭。
  小女鬼感动得直掉泪,谢个没完,毛盾自也笑脸迎人,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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