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盾天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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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闷哼,倒撞内壁,吓得他唉唉痛叫却又不敢叫,急喝着“是僵尸!”,轻易不用的茅山法宝阴阳镜从胸口往外喷照。
那青光乍现,灰影顿如水般化失。
“这么有效?”
毛盾望着阴阳镜,搞不清它的威力如此之大,他颇为欣慰,抚着宝镜大有爱不释手之态。
粹又一道白光射来,叭然打在宝镜上,是雪团,像泥巴,不但砸中宝镜,还溅得毛盾满脸面,外头巳传来捉谑的笑声。
毛盾真的毛心了,这家伙连宝镜都制不了,那会是什么妖孽?
一时慌张之际,外头捉谑声音传来:“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跟本鬼王比斗!”
“鬼王?”毛盾可以说第一次听到,他惊心不已,赶忙扯开,露出胸口八卦骨,怒喝:“本道长还是童子之身,玄天仍在胸口,你敢惹我,我就跟你拼了!”
“你还是童于身?几天前的艳遇没破掉你?”
毛盾想及那档事,不禁心急,赶忙使出道法,食中二指口划去,立即有淡谈八卦红光浮出,他才嘘口气,暗叫好险于是瞪来,冷笑着:“失去又怎样,看招!”
他不知如何耍招,只见身形一抖,人如霸王举鼎般猛那淡淡八封红光突然射向外头,照得灰影唉唉闷叫,避向远处。
毛盾但见一击奏效,甚是得意:“受死吧,臭鬼王,我要豪你元气,让你成为幽冥!”
那灰影倒是镇定得很:“别以为有了玄天八卦就能制我,天寒地冻,我看你能袒胸露乳到何时?”
不说还好,这一说,毛盾顿觉冷气袭人,实在难挨,他着皱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赤影见状更形大笑:“人想跟鬼斗,简直不怕死活!”
看此鬼如此嚣张,毛盾甚是不顺眼,心想再拖下去,对我不利,倒不如先发制人,若能突袭成功,让他丧失某些元神,自己胜算自是大增。
当下拌然怒喝。猛冲出洞;胸口红光疾射灰影,手中宝镜打光射人。
那光线几乎全照在灰影身上,他方自惊骇中跳开,怒喝:“阴险小子!”登时扫起积雪反击毛盾。
毛盾愣在那里,自己八卦红光照向老鬼,他竟然一无反应。随见怒雪冲来,他只得落地打滚,那冷痈上身,逼得他闷声唉痛灰影见此已得意笑起,但笑声未落只见一道青光射来,笑声一顿,连忙翻高三尺,避开那暗器。
毛盾整个人已冲扑过来:“他妈的,死老头也敢冒充老鬼。看我如何收拾你!”
“谁说的,我明明是鬼。”
“鬼还有影子!”
那灰影往雪地瞧去,果然留有人影,怔愕中,他也觉得想笑。似乎失态地被毛盾打了两掌,倒飞七八尺,却一无碍事地再飘回来“既然知道我是人,你不觉得现在对你来说,人比鬼可怕呢?”
毛盾怔住了,方才两掌就像打在棉花上,这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尤其那更可怕的事:“你是杀手?”
毛盾不敢停留,一个转身,没命往后逃。
“回来广灰影急喝:”这么胆小!“
“留下来的才是呆子!”毛盾逃得更快,简直掉魂般。
“站住,也不先看看我是谁!”
那灰影一个翻身,像变魔术殷钉在毛盾前头,害他差点撞上、毛盾哪顾得看人,转身又想逃。一只手又冷又冰已抓在肩头。他吓呆了。、“大爷干别别杀我,有话好说!”
要杀你,还不必我出手,转过来!“
毛盾还是不转,灰衣老人替他转,这一转,但见老人那蓬松乱发,还有那半秃的脑袋,毛盾愣住了:“是你‘老柴房?”
这人竟然是金武堂那柴房中的糟老头,实在不可思议。毛盾再次瞧清楚,尤其那酒糟鼻子,冰天雪地里更显得鲜红。
老柴房一副老成地频频轻笑:“不是我,你早被人强奸了。”
“是你救了我?也是你通风报信?你一直跟踪我?”
“没错。”
丢盾顿停两眼,甚想一眼看穿这老头还稳藏了什么秘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救你啊。”
“我凭什么让你救?”、“因为你欠我每个月一两银子,还有许多烤鸭和美酒!”
“就是为了这些?”
“当然啦……”老柴房笑的甚是暧昧:“那得让我看顺眼。”
毛盾左斜一眼,右斜一眼,实在猜不透这老头是何居心。问了些金武堂发生的事情,老柴房都回答的一清二楚,他终信他就是那位嗜酒如命的老柴房。
“外面雪大,洞里聊吧!”
老柴房把毛盾拉人小洞中,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毛盾两眼迷惑地瞧着他。
“你真是老柴房?”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可是你的武功那么高!
“谁规定有武功不能当柴房?”
毛盾摇头苦笑,他被骗得好苦:“你一定还有很多秘密,入金武堂几十年了吧?你到底有何目的?”、“没事,若有,大概想找安身处,还是美酒吧……”说到美酒老柴房还一副流了口水的模样。
“我不信!”毛盾道:“你不说清楚,休想我会听你的!”
“都找到这里,我当然会说清楚。
“那……你真正身份是谁?”
“你身上那秘图的主人。”
“秘图?”毛盾脸色千变万化:“胡说,秘图至少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你根本不可能是它主人。”
“事实胜于雄辩。”
瞧及老柴房一副了不起的模样,毛盾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的活了。
“你说秘图是你的,那为何会在武向王手中?”
“我偷偷给他的。”
“这么巧?”
“无巧不成书,何况我那时已经隐身金武堂,办起这件事,当然容易多了。”
“我还是很难相信……除非你会秘图上的日月神功。”
“简单,等找到日月洞,我耍给你看。”
“嘿嘿:毛病出来了吧!”毛盾甚为得意:“你若是它主人,何须再找口月洞,你本就该知道那洞穴在哪里。”
“不错,我早知道。”
“那又何必找寻!”
“要找的是你。”
“我找过了,这里没有日月洞。”
老柴房瞄向毛盾,露出邪意:“看来不找出此洞,你是不会相信我的话了……好,我找给你看,不过你别后悔,如果得知日月洞秘密,你就是日月神教的一员,你若判教,我会杀了你。”
“日月神教?”毛眉皱眉:“那会是什么教派?是那教?”
“比起茅山派响亮得多,正派得多。”
“你知道我是茅山派?”‘“那几招骗不了人,看你还有阴阳镜,还是掌门传人,不简[单。”
“既然明白、还要我入日月神教?”。
“放心:日月神教不在乎你拜人几个门板,它很自由,而且很吸引人。”
“怎么吸引人。”
“比如说武功”
毛盾心神一凛,前些日子常听老柴房自夸武功天下策一,方才又见他那如鬼如魅的身形,他颇为心动:“日月神教是天下第一武学?”
“至少老夫还没碰过敌手。”
“比起武向王呢?”
“他不是老夫对手。”
“你跟他交过手?”
“很多武功不必交手即可分高下。”
“你很臭屁喔!”
老柴房淡然一笑:“臭屁跟自信只有一线之隔,如果武向王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他也不必把日月神功秘图藏得跟什么似的。”
“这倒是了……”毛盾勉强点头:“好吧,我暂且相信你,我还得知道投人日月神教门下,会变成什么状况?”
“变成天下无敌!”
“我不想听你吹牛,我想知道现今武林为何不见日月神教名号?”
“破灭了。”
“这么惨?”
“武林各大门派围剿,不灭都不行。”
“那一定是邪教喽。”
“正邪之间很难分,茅山派不是好好的也被灭了,你我是同病相怜。”老柴房道:“我不多说,武林各派围剿者,不一定是十恶不赦之徒,他们最怕的还是日月神教的武功;你自行决定,如果认为划得来。就接受,划不来就回头,免得日后抱怨我老人家逼你。”
“意思是要我衡量你的话是真是假?”
“你怎不衡量自己是否要学那奇门武学?”
毛盾开始再瞄这位怪异老人,总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但他失败了‘老柴房似老僧入定,闭上眼睛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答案;瞧这老柴房,前几日跟他混在金武堂,倒是相处融洽,而且满风趣,又混躲江湖数十载,该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何况自己实需要学一身高强功夫,这机会倒十分难得,与其被人追得到处逃。不如找个大靠山,说不定从此可翻身呢!
考虑结果。毛盾终于点头:“好吧,反正你我同病相怜,多拜一个日月神教,只要我不说也没人会知道。”
“聪明!”老柴房满脸喜悦:“我果然没看错人,从今以后日月神教有福了。”
“少拍马屁,我自身都难保。”
“从此以后你将无此烦恼!”老柴房笑不合口。
毛盾搔搔头:“都已答应入你的教派,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的日月洞了吧?”
“当然!”
老柴房突然拉着毛盾,电光一闪般射出小洞,身形拔高数十丈、如天马行空般直掠花穹,在那疾速冲蹿中,一个反折。整个人似苍鹰扑免,猛往一处万丈深渊冲去。
毛盾但觉身如跳崖自杀,全身五脏六腑捣成一团。像要揪裂抛出体外,他忍不住尖叫,声音像流星拖带数十丈,甚至百丈,千丈,还不止,仍如陨石猛坠,他吓时两眼宣闭,双手猛揪老柴房不放,像要把他拖来垫底,挡掉那无尽冲力。‘像一世纪那么长。像地球坠向月亮那么深,毛盾才觉得坠力完全消失,两脚着实踩在地上,只听得老柴房说声“到了。”他才敢张开眼睛。
这是一个十分宽敝而清亮的洞穴,眼前许多都是人工建造而成,最惹跟的是里头那金字塔放的石梯抵伸五六人高,上放着一颗圆桌大的水晶球,虽是夜晚,它仍发出谈谈银光,煞是好看。
除此之外,已无其它翻找古变而出现的骷髅、化石、宝藏、秘籍等东西。
“这就是日月神教总坛?”毛盾问。
老柴房点头:“不错,普天之下,只这一处。”
“也没有历代教主遗体?还有膜拜的神灵?”
“神灵自在心中,。B月神教不设神像,唯拜日月,日月神教历代教主皆火化。骨灰撤向天地,所以不留遗传。”
“这倒是很奇怪的一个教派。”毛盾哺确地说。
他和老柴房渐渐往那水晶球行去。
老柴房说道:“这日月品球算是本教唯一信物,你想拜它吧。”
毛盾还是合十为掌,膜拜几下,毕竟他了解三界之事,鬼界,神界冒犯不得。
老柴房见他膜拜,自己也跟着膜拜起来,然后两人走近。双目凝视着水晶球不放,它除了外壳为水晶透明外,里头却有淡淡似白似蓝似紫……变幻莫测之烟雾袅袅悠游着,让人瞧来有安详宁静之感觉。
沉默良久后,老柴房才说道:“拜入日月神教也不必任何仪式,在我带你入门开始,你已是本教一员,我的责任是告诉你在教的职位,以及日后种种责任。
“我的职位是……”
“第七代教主。”
“教主?”毛盾怔诧瞄向老柴房,这职位似乎搞得太大了。
老柴房淡然一笑:“有何好吃惊。你不也是继承茅山派掌门一职?”
“这不一样,茅山派默默无闻,而且只有三个人,日月神教却……至少它曾经轰动过武林。”
“那是以前,找还不是当了五十年默默元闻的教主,你足可胜任。”
毛盾搔搔头,干瘪一笑:“好吧,反正来都来了,你认为我行。我就行,接下来呢?还有什么规则?本教有多少教徒?”
“不清楚,不过据我猜测,不会多于二十人。”
“你都不清楚,日后我如何跟他们联络?”
“本教自有秘方……”老柴房轻轻一叹:“自从百年前被围剿后、日月神教已不在乎形式的聚会,而采取老友式的联络;将来如何发展,则是你这未来教主自行决定了。”
毛盾只能以奇怪的教派来解释。
老柴房此时已走向水晶球后边墙头,那儿出现不少石钟乳,滴滴白色乳泉从尖端住下坠,落于地面天然水池中,他拿起池边石碗,舀起乳泉,交予毛盾。
“这将是在此山洞唯一食物,功能延年益寿,本教数代喝它也没有饿死的,你尝尝看。”
毛盾依言接手喝下,但觉冰凉芬芳,并不难喝。
老柴房要他坐向地面,然后才开始解释有关日月神教之事。
“其实(多情宝录)也是日月神教武功的一部份。”
此话一出,毛盾闪了眼,这未免让人太难以相信了,“它不是多情仙子所创?”
“不错,多情仙子以前即是日月神教教徒。”
毛盾不说话了,看来这教派关系还挺复杂。
“其实,日月神教可以说是武林,甚至天下百姓各行各业精英所组合而成,”老柴房道:“我之所以说各行各业,不限于武林乃是有的教徒并非武林中人,他们有的根本不会武功。”
“哦……”
“当年,组织日月神教的人虽是武林中人,但他们并非以此名组合,而以‘日月英雄会’组合。至于后来转变成‘日月神教’,乃是这组合暴露于武林中,你该知道,武林人土最喜欢加封号,对穿凿附会之说更是绘影绘形,丽在他们发现此组织武功怪异而高强,行事又诡秘,不怎么光明正大,才有‘日月邪教’名讳出现。当然,本教教徒不肯接受邪字。暗自称为神教,一直延伸到现在都如此称呼。”
老柴房继续说道:“昔日之英雄会,本来不关武林事,那是各行各业精英相互约定的一个聚会,用以讨论或研究各行各业的知识,以潜移默化自己修养及气质,例如说有人懂得音律,你可以学。可以在聚会时讨教这方面的高手,你想雕刻一件艺品,也可以找人雕琢,或是跟某个巧师学习技巧,这是何等美好而吸引人的组织!”
毛盾听了颇为心动:“在这时下流行不传之秘的情况里竟有这组织很过瘾吧?就像武功秘招也可以摊开来相互研究。
“不错,的确过瘾。”老柴房对往昔种种的幻想,亦觉得美妙非常,但幻想归幻想,他还是叹息:“向题就出在相互切磋方面。”
长叹几声,他才说道:“当初切磋武功亦是聚会的热门活动,那也是日月神教之武学能精于其他门派的原因。那时教派刚崛起时,即有当代数十位高手加入本会。他们各倾所学,相互研究之后,他们拟出了几个路子,尤其武学之真理正蕴古于宇宙无极:奥妙之中,他们就以阴阳、日月区分,男者负责日、阳,女孝或练阴功或负责阴方而后功夫,日以继夜地加以研究、融再加上种种方式,据我历知,至少花上百年时间,才在此洞将日月神功融合而成,成为武林真正一部至高无上宝典。”
“这融合一定跟水晶球有关了?否则怎须在此洞中?”
毛盾瞄着水晶球,大有猜中之快感。
老柴房以赞许的眼神回应,他点头:“不错,日月神功非得在水晶杯里面才能练成。其中奥妙,只有你亲身体验才能了解,当时找出这方式的灵月秀士第一个练成,也成为日月神教的第一代教主,而这功夫也一直流传到现在。”
“后来呢?武林为何发动围剿?”毛盾问。
老荣房又自叹息几声,说道:“理想跟现实总有几分差距,当时日月英雄会是来者不拒,至多也只是问问对方有何本领而已,教主以博大胸怀对待别人,但世间人性百种,能忌贪、欲者并不多此会发展自是愈滚愈大,消息渐渐传开,有的慕名而来,总想得到一些好处,不得其门便以恶语中伤日月神教,或许真的有些教徒为非作歹。后来江湖出现了几个大案子,又如梅花庄灭门奸杀血案。更让武林正派人士痛恨欲绝。在那种罪大恶极又对日月神教一知半解而惧于那奇异绝高武学之下,他们终于发动围剿,日月神教终于也灭了。”
毛盾有感而发:“许多正派人士似乎都喜欢以除邪为借口,专搞灭派之事。”
他对武当三清恶道毁去茅山派仍耿耿于怀。“
“其实,灭教围剿还是有很多人反对……”老柴房道:“听说当时少林至空长老即是日月神教一员,也由于他对易筋经研究之透彻,这对日月神功有莫大助益,他当然知道本教真正性质,他曾极力阻止,然却阻不了一些老顽固,害得他无地自容,不忍见及本教被毁而自杀身亡。”
老柴房还说出当时参加日月神教的几名各大派长老,他让毛盾记住,只要日月神教仍在世上一天,即不能忘记他们。
毛盾谨记在心,随又问道:“既然有那么多名门正派长老参加,为何打不过他们而被灭了?”
“不是打不过,而是不肯打,不能打!”老柴房叹道:“就象少林至空长老参加本教,他怎能跟少林为敌?他自杀即是要本教纵使不能为敌,但也该求自保。”
“然而自非每位长老都那么干净利落说自杀就自杀,在说说劝劝之中,日月神教已从消极抵抗之下渐渐被瓦解。甚至到后来无法躲闪的反击之下,还有人以殉道者的精神自杀。
“当然,也有火并者,但那已是极少数人,可笑的是那极少数人照样杀得各大门派精英尽失,损失惨重。还说是数百年来最大的浩劫。”轻声再叹,老柴房感伤不已:“教主也选择自焚—途,目的是在保存那些无辜者,也由于他的自焚才结束了各大门派杀红眼的怒火,日月神教门徒得以偷偷摸摸留传到现在。”
毛盾终于明白老柴房为何甘心偷偷摸摸。原是有此源远流长的历史。
“自从那次浩劫之后,本教弟子不死者皆退隐天下各处,且绝口不提此事,偶有碰上,也只是以极为隐秘的方式联络,免得又引起武林另一场浩劫。”老柴房道:“知道吗,不管对任何人;千万不要说出你真实身份。”
“知道了。”毛盾笑道:“你保存数十年的方法,我会很小心使用。”
老柴房露出长者关怀的笑意:“至少你想玩花样。也得自个儿收拾,千万别连累你门下弟子。”
“不会啦,我不当本教教主,我还是茅山掌门,够我威风了。”
毛盾的笑声仍掩不住少年即将得志之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