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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圣手大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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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要你自己回答。”
  小熊道:“李悔,近几月来我发现你心地不坏!而且只是行为放纵些,却不是门户开放的女人。”
  “看你说得多难听。”
  “鱼大哥目前可能了解了你!”
  李悔道:“小熊,我并不稀罕!”
  小熊道:“李悔,由苗奎这件事看来,想抓你而向吴三桂、清廷甚至于南明方面邀功的人一定不少。”
  “当然!”“你可千万要小心哪!”
  鱼得水已进入终南山。
  终南山并不是十分辽阔的大山,但要找一个人却也不容易。他对李悔和小熊有自信,所以相信他们会追来。
  第二天夜里,他还宿在山洞中,那是猴子窝巢。
  月光泻入洞中,山中极静,此情此景十分恬适。
  但鱼得水却另有一种隐忧。
  如他找不到“菊夫子”或者白雨亭及南宫远抢先找到了“菊夫子”,这后果就截然不同了。
  白雨亭的为人,已可肯定不是正人君子。
  他是吴三桂的人,也曾是李闯的至友。
  似乎他和明朝最疏远,尽管他和马士英及阮大诚很接近。
  在他似睡未睡之时,隐隐听到声音,
  这声音若非高手,必然认为是天籁声。
  鱼得水不然,他以为这绝顶高手的踅音。
  他躺着未动,眼看见洞门站着一位老妪,这老妪肩着药锄,锄头上挑了一个药蓝子。
  想是采药归来的样子。
  鱼得水以为能在这终南山中采药的老抠,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坐了起来。
  老妪道:“无怪猴子们吱吱喳喳不安了,原来这位小哥侵占了他们的窝,难怪……”
  鱼得水抱拳而起。道:“在下只是暂住一液,聊避风雨而已,不知前辈是来此采药还是本住在此山之中?”
  “来此采药的。”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小哥不该先报出大名吗?”
  “在下鱼得水。”
  “是不是那位名捕‘一把抓’鱼得水大侠?”
  “不敢当,区区正是。”
  “那真失敬了!不知小哥到终南山有何贵干?揖捕要犯吗?”
  “当然不是,是找一位隐士的。”
  “噢?不知道这位隐土是什么人。”
  鱼得水实在不便多说了,因为双方都不了解对方。
  万一老妪也是来找“菊夫子”的,就暴露了身份。
  鱼得水道:“一位不知名的前辈。”
  “不知名如何能找到他?”
  “碰碰运气而已。”鱼得水道:“前辈的大名是……”
  “我叫黄秋英……”
  黄秋英走出了半步又停下道:“我住在右前方山岭中石屋中,鱼大侠不嫌局促,请来待茶……”
  “有空一定前往叨扰……”
  老妪黄秋英走了,鱼得水并未看清这老妪的面孔,原因是她在洞外,面向洞内,而月光却自她的背照射。
  鱼得水以为这老妪黄秋英并未太老。
  尽管她似乎两鬓已斑白,在动作上看来毫无老态。
  当然要是太老了,也不敢单身一人到深山来采药的。
  不久,鱼得水就睡着了。
  第三天又找了一天,没有一点头绪。
  他以为,一只八哥说的话就太不可靠了。
  至于老太监何荣的话也未必可信,说来也很可笑,虽然只是鸟言,却也有这么多的高手宁可信其有,尔虞我诈,唯恐别人抢了先。
  这似乎又不能不使人相信,绝非空穴来风。
  何况,“松梅竹菊”确有此说,“菊”这个人非但神秘,甚至有人认为他的武功是“四绝”中最高超的一个。
  这就使人不能不尽全力去找他了。
  第四天鱼得水仍然没有头绪,就想起了老妪黄秋英来,何不支拜访她,顺便问问“菊”的消息。
  这是林中一幢古朴的石屋。
  用不规则的大麻石建成的小屋,看来十分别致。
  四周有竹篱,附近还养鸡鸭。
  这景像很能使人体会到田园的乐趣。
  “请问黄秋英前辈在家吗?”连问了几声,院门开启,竟是一位十六七岁的美妇,或者一位姑娘。
  眼睛很亮,肌肤不太白,但很动人。
  “请问你找谁?”
  “黄秋英前辈。”
  “噢!她呀!她已经走了。”
  “她不是住在这儿?”
  “不是,她入山采药,在小女子处暂住一个月。”
  鱼得水很失望,关于“菊夫子”的事问这姑娘只怕也白问,道:“打扰姑娘,在下告辞。”
  姑娘笑笑道:“黄大娘说,某夜在山洞中见过一位年人,莫非就是这位小侠?”
  “正是区区。”
  “鱼小侠,何不请进喝杯粗茶?”
  “只怕不大方便吧?”
  “吾辈中人,何以如此……”
  屋中很简单,但很雅致洁净。
  进门台上就有一古琴,鱼得水立刻就产生好的印象,为这小屋子中还充满了书香,到处都是书。
  “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贵姓?”
  她一边泡茶一边道:“我叫余抱香。”
  鱼得水道:“余姑娘在终南山住了很久吧?”
  “大约有五七年了!”
  “不知可听说过一位‘菊夫子’其人?”
  “‘菊夫子’?没听说过。”
  鱼得水大为失望,住在终南山五、七年的人都没有听过“菊夫子”这个人,可见这件事全是谣传了。
  “鱼小侠问‘菊夫子’何事?”
  鱼得水道:“只想识荆。”
  余抱香道:“我也不敢说终南山就没有一位‘菊夫子’我可以为鱼大侠留意一下,鱼大侠既然来了,我自当奏琴娱宾以尽地主之谊。”
  “这太荣幸了……”
  她奏的是一首“将军令”,雄壮中带有杀机。
  鱼得水不懂琴艺,但懂得欣赏。
  他知道她是此中能手,动人心弦,尤其在她奏琴时的姿态,真是美极了,为之心醉而不已。
  就在这时,“铮”地一声断了一弦。
  余抱香面色一变,道:“来了!”
  鱼得水道:“谁来了?”
  “南宫远和白雨享。”
  “余姑娘怎么认识他们?”
  “‘松竹梅菊’怎么不认识?”
  鱼得水心头一震道:“莫非姑娘就是‘菊’……”
  “正是……”
  “为什么都称‘菊夫子’?”
  “‘菊夫子’是家父的别号,家父过世就变为‘菊姑娘’了。”
  “余姑娘怎么知道是他们来了?”
  “因为他们来过一次。”
  “来过?也动过手?”
  “是的。”
  “胜败如何?”
  “鱼小侠想想看于他们‘松竹’二人联手之下……”
  “莫非姑娘受了伤?”
  “还不太严重。”
  “如果我们二人联手,应能挡得住他们。”
  “试试看吧!也许鱼小侠比我高明。”
  “这怎么敢当?听说‘松竹梅子’以‘菊’最高?”
  余抱香道:“如果小侠不是客气,那么咱们可能不敌。”
  “姑娘是不是太客气?”
  “不是,因为白亭以前藏了拙。”
  “如果他们二人不联手,姑娘能在多少招内击败白雨亭?”
  她想了一会,道:“一百二、三十招以内。”
  这差距已经不能算少了。
  这四个人能在一百二十招内击败任何一个,都很了不起。
  也可以说都算是四人之冠。
  余抱香道:“记住!如因我内伤而我们二人不敌,千万不可恋战,速离开此地往东边绝崖岩处一个山洞中等我。”
  “姑娘不和我一起撤?”
  “要分散他们的实力才能撤走。”
  “一言为定……”
  这功夫衣袂破空,竹篱已落定二人。
  果然正是“松”南宫远和“竹”白雨亭。
  白雨亭道:“余抱香,出来吧”!
  余抱香和鱼得水二人并肩来到院中。
  “怎么?这小子也来了?”南宫远大叫着。
  鱼得水道:“出乎二位的意料对不?”
  白雨亭道:“鱼得水,有你不多,无你不少。”
  南宫远道:“余抱香,把‘菊夫子’的‘菊花天’交出来!”
  余抱香道:“作梦!”
  鱼得水听说过,“菊花天”即“菊夫子”的剑谱。
  南宫远道:“如你未受内伤,你们二人联手或者可能致胜,至少可立于不败之地,但在目前……”
  余抱香道:“也许试过才知道。”
  白雨亭道:“我们四人只不过是各自把个人所学摊开了公诸于我们四人,应该是谁也不吃亏的。”
  鱼得水道:“你们两个老狐狸休想……”
  白雨亭和南宫远先出了手,鱼得水和余抱香联手接了七八招,连退了三四步,不由大为一震。
  由此可见余抱香的内伤太重了。
  她已经不能再力战六、七十招了,不然的话,只怕逃不出现场。
  鱼得水全力搏杀,但由于她已不济内伤太重,口角已流出血渍,鱼得水立刻以“蚁语蝶音”道:“余姑娘我们分头撤吧!”
  余抱香道:“你往东我往西,在预定地点见。”
  二人力攻三招,身形左右一分,一东一西疾掠而去。
  白雨亭和南宫远一愣,南宫无道:“你往西,我往东……”
  鱼得水照她的指示顺崖下去,再掠上半崖,进入山洞。
  他觉得她伤得太重了。
  甚至他以为目前的余抱香的动力的汤尧的差不多。
  “松竹梅菊”四人,任何一个都不能独自一人接下另外二人。
  不一会,余抱香喘着进来。
  她的口角上还有未抹干净的血渍。
  鱼得水上前一扶,道:“姑娘如何了!”
  “还好,只不过是旧伤未愈罢了!”
  鱼得水道:“我来为姑娘疗伤。”
  “不必!我们目前最最紧要的是技艺合一。”
  “姑娘是说把我们的技艺触合在一起?”
  “是的,而且还要快,一旦我们落入他们二人之手……”
  鱼得水道:“在下并不反对,可是姑娘重伤?”
  “这伤势我自己可以自疗,鱼小侠信不信得过本姑娘?”
  “这是什么话?”
  “因为我们必须把所学的精粹拿出来,精研而合并。”
  “如此合并能在多少招内击败他们?”
  余抱香道:“如果我们全部拿出来,精研成十招,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能独接他们二人,立于不败之地。”
  鱼得水道:“姑娘放心,在下绝对信得过姑娘。”
  “鱼小侠千万不可免强!”
  “绝对不会,在下就先把自己所学的精粹拿出来。”
  鱼得水是君子,他当然要全部拿出来。
  只不过君了有君子的方式,和小人不同。
  然后,余抱香也要拿出他自己的,但才练了一招半,突然又吐了两口鲜血,鱼得水道:“姑娘内伤太重,我看还是光把内伤稳下来再练吧!”
  余抱香含泪道:“我若就此死了,就太对不起鱼小侠了。”
  “姑娘这是什么话?”
  “我学了鱼小侠的,而你却还没有……”又吐了一口鲜血。
  鱼得水立刻为她运功疗伤。
  鱼得水双手按在余抱香背上,把气源输入她的体内。
  在一般来说,受了伤的人连接受别人的真气都曾十分吃力,因为也要运功去迎接收为已有。
  可是鱼得水并未感到她有这种不胜负荷的感受。
  鱼得水以为。这可能是由于她的内力深厚之故。
  只不过如她的内力深厚,不久前在上面动手却又看不出她的内力深厚来,他真弄不清楚这个女人。
  约两个时辰后,他收回双手,自行调息。
  她自己又行功约半个时辰,出洞而去。
  现在,她已是“松竹梅菊”四绝中之一了,至少也是“四绝”传人中的佼佼者,因为她会二绝的绝技。
  她的步履轻快,心情愉快。
  因为她兼具了“松”和“梅”两家的精英。
  她返回小石屋,白雨亭和南宫远都在。
  二人见她到来,都站了起来。
  一个人见她到来,都站了起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师叔,一个是她师叔的好友,都是她的长辈,但现在她好象是他们二人的长辈。
  一个让座,一个倒茶。
  这两武林绝世高手如此低三下四地,也不过是为了她刚自鱼得水处骗来的绝技而已,真是可笑。
  正因为如此,她多少也为鱼得水抱屈。
  至少鱼得水是个可以信赖的君了,但这两个长辈却不是。
  “抱香,你一定达以了目的?”南宫远送上茶。
  余抱香道:“当然……”
  白雨亭道:“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办得到。”
  余抱香道:“这件事计划周密,当然不会失败的。”
  白雨亭道:“鱼得水呢?”
  “还在崖壁洞中调息,一时半刻不会结束。”
  南宫远道:“就算他调息好了,也不敢来此。”
  余抱香道:“那也不一定。”
  白雨亭道:“姑娘就把偷来的‘梅花操’精英公开了吧!”
  南宫远道:“对对!理应马上公开……”
  三人都站起来,白雨亭在屋子中央,余抱香在左,南宫远在右,余抱香道:“请注意!这是他教的第一招……”
  白雨亭全神贯注,却以为这一招威力不大。至少,他知道这不是鱼得水“梅花操”中的精粹。
  “请再看这一招!大概就不同了吧……”
  白雨亭的注意力全在余抱香身上,站在他后侧的南宫远忽出毒招,攻向他的“京门穴”。
  这毒招根本就不想让他活着离此。
  这是一个圈套,他们三人本来是定计骗鱼得水的,不过是由余抱香冒充“菊夫子”的后人,但到手后,他们师叔侄又怎会便宜白雨亭这个外人。
  白雨亭非比等闲,急切中身了一偏,也移了穴。
  不论他闪身或移穴有多快,这一掌仍然必中。
  因为双方只距一步半,而且他在注意余抱香。
  “蓬”地一声,白雨亭这下挨得很重很重。
  即使未被击中“京门穴”,也在附近,立刻内伤喷出血箭。
  “叟”在武林中享有盛名数十年,被誉为武林“祭酒”。
  他的功力深湛比想象中还要深。
  他的反应敏捷,应变够快,血箭喷向二人,二人一闪避,他已穿窗而出,当然这二人不会放他溜掉。
  一左一右包抄狂追。
  白雨亭的轻功在重伤后仍是一流的,二人在后面追,仍保持二十步的距离,而结果他们竟把白追丢了。
  白雨亭居然就在小石屋的地窖中自己疗伤。
  这是南宫远和余抱重所绝对想不到的事。
  这一掌太重,已把他的左肾砸碎了。
  不论身手多高,内功多纯,内脏受伤可自疗或靠药物治疗,但重要内脏碎得太厉害就无救。
  白雨亭试了试,知道自己完了。
  他是不是后悔·了呢?只有他自己知道。
  至少他已后悔不该和这二人计谋来骗曾经是他的女婿的鱼得水,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想想鱼得水的作为,真是汗颜无地。
  他感觉最对不起的是鱼得水而非自己的女儿白芝。
  他知道白芝是个外表一丝不苟,但骨子里却十分轻狂的女人,他快要死了,却并不想自己的女儿。
  相反地,他思念另一个人——鱼得水
  如果他早就对鱼得水好些,在他临死前就不会如此孤独凄凉了。
  他越来越不济了,这还是他的内力深厚,要不只怕已经坐不住要躺在这地窖中了,就在这时,鱼得水出现了。
  白雨亭不由十分激动。
  即使鱼得水是来杀他的,他也不在乎了。
  至少死前能看到他,内心已经踏实了。
  “我……我快完了……”白雨亭吃力地道:“如你要杀我,可以看看我痛苦死去,也算报了仇。”
  鱼得水挥挥手道:“不用说了!”
  “你知道了一切?”
  “是的,我看到他们师叔侄骗你,但要援手已是不及。”
  白雨亭想笑,像他这等人物也会上这种当。
  “总之……老夫死有余辜……也是咨由自取……”
  鱼得水不出声地望着他,知道已不可救了。
  “我的一个肾已破碎,就是华陀再世也救不了我!”
  鱼得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希望能在这死前短暂时间内补偿你!”
  “不必!”
  “我一定要……我把我‘竹’的精华告诉你,这样你也可以对付他们师侄二人,来……注意……”
  很吃力地,而且不停地吐着血,教了他五招。
  这五招自不能概括他的全部武功精华,却是精华中的精华。
  现在白雨亭已躺在地上,道:“快……快练两遍……”
  确有必要,不然也可能忘记,鱼得水练了两遍。
  “白芝这个女孩……”白雨亭道:“我没有好好管教她,以致行为卑劣,你当然不必考虑她……可是,如果你愿意帮我个忙……有机会就开导她……使她步入正轨……”
  “我会的。”
  “我以有你这个女婿为荣,可惜我……我已经没有女人了。”
  “你没有女儿,我仍把你当作岳父!”
  白雨亭淌下大量的泪水,道:“‘菊’的事万万不可……
  让南宫远等人提……提前先登……“
  “我知道!”
  “我也不知道‘菊’是谁……但至少知道她是个女人。”
  鱼得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余抱香才冒充她吧?”
  “匡郎”一声,地窖门被跺开。
  南宫远师叔侄站在门口。
  在此同时,白雨亭已断了气。
  南宫远道:“鱼得水,白雨亭反他的遗产给了你?”
  “他有什么遗产?”
  “我说的是他的‘竹节功’的绝学。”
  “你如果是我的晚辈,我就传给你。”
  鱼得水挟起白雨亭的尸体往外冲,此刻他挟了个死人,自非二人的对手,到了门口又被逼退。
  鱼得水必须冲了地窖,如被封闭在内,只要在出口处放火,浓烟也会把他熏死,所以他冒死抢攻。
  他先佯攻南宫远,半途改攻余抱香。
  而且他用的又是白雨亭的绝学,余抱香大出所料,只好退避,鱼得水终于窜出地窖大门。
  现在,他已经不怕他们了。
  他放了白雨亭的尸体,以两种绝学认真的拼搏。
  余抱香的身手非比等闲,加之他们也会大部分鱼得水的“梅花操”,鱼得水立刻就陷入了苦战。
  南宫远以“松”的身份,已和鱼得水齐名,且经验及火候都比鱼得水丰富,又怎能再加上一个余抱香?
  百招之后,鱼得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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