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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圣手大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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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尧的“桃花”刀幻起一蓬粉色刀芒,风雨不透,然而在第四十招左右上,一支手伸进刀芒中砸了他一掌。
  这一掌砸得他改变了主意。
  他以前深藏的奇招一直未曾亮过。
  自上次遇上童,逼急了不得不施展绝技一招。他可是从未露过,刚才为了逃避徐小珠也露过不平凡的轻功。
  汤尧以为,他已经作得很严紧了,终于还是一点一滴的开放一点一滴地泄漏了一些秘密。
  这些秘密是他的师门严厉叮嘱,不到紧要关头是不准泄漏的,甚至是最紧要关头?他以为他泄漏时,那就是最紧要关头。
  刚才一掌自刀焰中砸中他,又到了紧要关头。
  该不该再施绝技?又到了抉择的当口了。
  的确,这怪女人一招紧似一招,似乎非把他撂倒不可。
  汤尧道:“咱们有仇吗?”
  “不一定。”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可能是仇人,也有可能不是……”
  “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一点也不可笑。”
  “为什么以为我们有仇?”
  “因为我看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丈夫不认识妻子,妻子不认识丈夫……”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有点不顺眼。”
  “可是你刚才说我们可能有仇!”
  “对!‘可能’二字要记牢。”
  “女士未免有点找麻烦了吧!”
  “不是找麻烦,是王麻子膏药——找病!”
  “女士和那莲足蒙面女人是什么关系?”
  “她可能是我的徒弟。”
  “自己的徒弟都不认识,还要用‘可能’二字?”
  “这是因为她蒙了面。”
  “女士到底是什么人?”
  这女人不再回答,掌影如山压倒,刀法居然无法施展,而且这女人掌掌不离他的要害,所以他以为又到了关键时刻。
  关键时刻也就是生命受到威协,非施绝招不可了。
  汤尧刀芒一敛,看似要撤退逃走。
  陡然间,刀上“嗡”地一声,瞬间一柄“桃花”幻化成数十柄乃至于数百柄,就象折扇扇骨一样,有层次地、集密地向这女人罩下。
  猝然变招,这女人一时不及变招,竟被逼退了三大步,似乎以为汤尧的这一招太厉害,也太奇绝。
  这女人发出一声惊“咦”!
  汤尧既然已经亮了底牌,施出了极为秘密的绝技,就必须一不作二不休,使这女人丧在“桃花”之下。
  于是又是一招奇学。
  第二招似比第一招更凶狠。
  第一招所以能造成绝对的声势,主要是因为出其不意,事邮意外,但这第二招又自不同。
  这女人连连后退。
  尽管她的身手奇高,身法也高绝诡奇。
  怎奈她是以赤手对付用刀,而又奇招乍出的汤尧。
  汤尧动了杀机,想就地除去她。
  这女人接下第三招奇学时,已退出十步以外。
  汤尧一脸杀机。
  他要对师门的要求负责。
  他当然必须使这泄漏的秘密彻底消灭。
  这方法很简单,就是杀了此人。
  那么在徐小珠面前泄密的轻功,以及在小童面前泄密的奇招,他都要设法使之淹灭了吗?
  现在还言之过早。
  在他的奇招乍出下,这女人赤手应付,显然已经不知厂,整整退绕了一大圈,而且看来已经无法反击。
  汤尧道:“你愿不愿意说出你的真正身份?”
  “不愿!”
  “如果不说出来连命也保不住,你也不说?”
  “说出来也许更保不住也未可知!”
  她的话自然也很有道理。
  她已经可以证明,汤尧要杀死她。
  证明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没有深仇不会杀人。
  正因如此,她才不出全力故作不敌。
  现在既又看出汤尧的心意了,已经不必再藏拙,式子一变,变守为攻,象爆炸开来,汤尧立刻变成守势了。
  汤尧大为心惊。
  他看出这女人身怀绝技,刚才故意采守势及不支的样子,诱他显示杀机,然后再展示实力。
  汤尧以为自己还是太嫩了。
  只不过这女人重展实力,扳回颓势,却也不大可能在二三十招内击倒汤尧,于是汤尧溜了。
  这女人追了一会未追上,第一是起步稍迟,其次是对这一带的地形不熟,也并非是汤尧的轻功比她高明。
  汤尧奔出八九里外,进入一个小镇。
  他叫开了一家客栈的门,要了个房间。
  时已深夜,要吃的已太迟,只好上床。
  只不过他刚躺下,房门上轻扣了三下。
  汤尧警觉地坐起来道:“谁?”
  “是我,鱼得水!”
  “老鱼……”汤尧皱皱眉,觉得鱼得水来得太巧了。开了房门,鱼得水走进来。
  两人盘膝坐在床上谈话,毕竟二人的交情非比泛泛。
  “得水,你怎知我在这家客栈中?”
  “因为我们也住在这家客栈内。”
  “巧!”汤尧道:“这段日子里有什么遭遇?”
  “先谈谈你的吧!”
  汤尧道:“我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奉告”
  “不见得吧!”
  “你是说……”汤尧眯着眼望着鱼得水。
  鱼得水道:“我对你说过,遇见一个莲足蒙面女人,且动过手,十分了得,而且还不止次。”
  “怎么样?”
  “你不以为她可能是你的老婆徐小珠?”
  “我也以为如此,但尚未能证明这一点。”
  “我以为你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老鱼,这话是什么意思?”
  鱼得水道:“不论她如何装假,蒙面也好,不出声也好,夫妻生活在一起数年,必能看得出来的。”
  汤尧道:“你以为我看出是她不敢承认?”
  “不是你不承认,可能是她暂时不能承认。”
  “为什么?”
  “这答案问你自己比问我好得多。”
  汤尧道:“得水,你似乎对我……”
  鱼得水挥挥手,道:“先不谈这个,那苍老口音的小童是谁?”
  “你知道他是谁?”
  “他自称是‘菊夫子’。”
  “不错!但是你信吗?”
  “我不太信,却又提不出不信的理由来。”
  “所以那不足采信。”
  “你不信他会是你的岳父‘菊夫子’?”
  “不信,因为岳父已经去世多年了。”
  “可是,根据车秀前辈谈及‘菊夫子’,说在世的武功甚厚,当初被人施袭不治,可能灵魂投胎,也就是托生了那小童,所以能记得前世的事。”
  “神话!”
  “不是神话!道基有成,这并不玄。”
  “玄!我以为太玄,道基是什么?”汤尧道:“凡夫俗子真能托生小童,仍记得前世的一切?”
  “这在佛称之为‘宿命通’,即知生前及死后之因果,是‘六通’之一,另外还有‘天眼’、 ‘天耳’、 ‘神境’、‘漏尽’,合称六通。”鱼得水道:“道家也是如此。”
  “你是说小童是我岳父徐世芳,那为何不认自己的女儿?”
  “他们也许已经认了。”
  “得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有些事不大明白!”
  “什么事?”
  “你‘猎头汤’似乎身怀绝技……”
  汤尧心头一紧,真正是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鱼得水居然也知道了。八成在暗中看到他和小童或那个神秘女人的动手。
  汤尧道:“老鱼,这‘身怀绝技’四字用得上吗?”
  “用得上。”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最早不知蒙面莲足女子是谁,后来想到八斤半的趣事,就怀疑她是你的妻子,我还到府上印证过。”
  “如何?”
  “她在家,还为人看过病,但病人散了之后,我在街上也听到两个老病人谈论你们夫妻,你不常在家,你妻子有时也不在……”
  “所以蒙面莲足女人即是我妻?”
  “对!而且我事后突然想到,你的堂客特别钟爱菊花,院中种菊,瓶中插菊,到处都是菊花。”
  汤尧心想:“这小子心细如发……”
  鱼得水道:“汤尧,我深信你有什么解不开的秘密正在为难,你我是至交,有心事不能对朋友说吗?”
  汤尧也以为他们的确是至交。
  有话的确可以对他说或征求他的意见。
  只不过这么作是他的师门绝对不会答应的。
  汤尧摇摇,道:“我有什么解不开的秘密?你为什么把我看得神秘起来了?我们似乎疏远了。”
  “汤尧,你变了!”
  “我真的变了?”
  鱼得水点点头,道:“也许你身不由己,非保密不可,非但你不愿相信自己的岳父,似乎对自己的妻子也不大热衷承认她。”
  “不,我爱她,没有人能体会那种至情。”
  “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去看看,证明一下,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鱼得水道:“你的确应该如此,而且越快越好。汤尧我回房了。”
  鱼得水走后,汤尧愣了好半天,不禁想起师门的叮嘱:凡是知道本门秘密的人,一概清除。
  汤尧皱皱眉头,他很不愿听经句话。
  只不过他也不愿违背师门的命令。
  他相信小童即是岳父徐世芳。
  那神秘蒙面妇人又是谁?那妇人的路子象小童及蒙面莲足女人,必和他们父女有相当的关系。
  汤尧悄悄地离开了这家客栈。
  此刻他不愿见鱼、李等人。
  他们这些人提出的一些敏感问题,他都无法回答。
  他要回家看看,他想徐小珠。
  在镇外,他遇上了一辆双马马车。
  车内有人探头出来道:“是不是汤大侠?”
  是个很年轻的女子,走近一看,也相当动人。
  只不过汤尧却不认识她,道:“在下以前和姑娘见过吗?”
  “见过,我见过你,你却未注意我……”
  “姑娘贵姓?”
  “夏侯兰。”
  汤尧一怔,隐隐猜到她的身份了。
  “汤大侠要去何处?”
  “回家看看。”
  “正好同路,请上车吧!”
  汤尧道:“在下步行即可,谢谢姑娘。”
  “自己人客气什么?”
  “何谓自己人?”
  “汤大哥,这夏侯一姓对你也陌生吗?”
  “不,不陌生。”
  “这不结了!上车嘛!”
  “孤男寡女,这……这不大方便吧!”
  “啊呀!你这人真古板,咱们也算是师兄妹呀!看你这分死脑筋,真不象个‘猎头汤’!”
  汤尧道:“是师父的千金吗?”
  “‘五柳先生’是我叔叔,那也差不多。”
  “以前没见过姑娘。”
  “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了,还这样称呼?”
  “师妹……”
  “上来嘛!有些秘密我要告诉你……”
  所谓秘密,这对汤尧很有吸引力,于是他上了车。
  车内倒也宽敞,可以看出她有时在车内睡觉,有香喷喷的寝具,汤尧有点后悔上了她的车。
  他是个情感专一的人。
  尤其是对爱妻徐小珠,那份特殊的情感,不曾忘情,甚至减。
  夏侯兰倚在车蓬上,衣领下的扣子敞开两三个,隐隐可见红肚兜上边的花边湘绣,这景象很撩人。
  练武的年轻女人,身子会勾勒出健康之美、胸挺、腰细、屁股翘翘地,在此情况下更加迷人。
  “师哥,你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下?”
  “不必……我不累……”
  “不要紧哪!大方点,师兄妹嘛!我叔叔可不管我,甚至他说过,可以和师兄多接近接近……”
  汤尧真的有点后悔,他不上车她总不会拉他上车吧?
  “师妹刚才说过,有秘密要告诉我。”
  “是啊!”
  “什么秘密?”
  “小童见过吗?也动过手吧?”
  “是的,他说是我的岳丈徐世芳,你信?”
  “信!”
  “你信他是我岳丈?”
  “对!而且真的死了而又托生,再世为人!”
  汤尧道:“你怎能如此肯定?”
  “事实证明。”
  “什么事实?”
  “他真的死了吗?”
  这句该就可以挑明一件事,除非是向“菊夫子”施袭的人才有资格说这句话,才能证明“菊夫子”已死。
  这不是很明显,告诉夏侯兰这件事的入即为向“菊夫子”施袭的凶手吗?
  这很明显,汤的师父夏侯心应是施袭之人。
  要不,为何要对知道此一秘密的人都下煞手?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事很多。”
  “关于你的岳母……”
  “岳母?不是早就死了……”
  “她没有死……只是这些年来藏得很好……一直找不到她,而现在她也出现武林了……”
  “她出现了?谁见过?”
  “见过的人不少,你自己也见过……”
  汤尧一怔,发现夏侯兰正以脉脉含情的目光睨着他,甚至身子半躺,玉体横陈,胸前的扣子又解开了两个。
  更撩人的是她的卧姿。
  两条修长的玉腿作出有限度的开放。
  车子在山道上不疾不徐地行驶,她的胴体自然会作撩人的扭摆和颠动,御车的是个健妇,似是她的心腹。
  汤尧忽然感觉浑身燠热,丹田下有股热劲上升、下降,欲火大炽。
  在这情况下,他好象一个三五天未进食的饥者,而夏侯兰却好象一支烤得香喷喷的酥鸡。
  她的卧姿又改变了一下,简直是在作迎战的准备。
  汤尧不是好色之徒,他尚能抗拒。
  渐渐地,他的视野中出现了颤巍巍的酥胸,甚至还有白中透红,修长圆润的玉腿,以及惊心动魄的其他部位。
  汤尧还在熬,但是越来越不济,他的身子贴上时,他居然无力推拒,于是在车子动荡中他们进入了销魂的狂热热中。
  醒来时,夜色仍深,才不过四更左右。
  汤尧发现,两人仍是一丝不挂。
  她的胴体仍然紧紧箍紧着他。
  汤尧可以作某种程度的回忆。
  他记得几乎一切都由她来主动,她大胆、热情,甚至可以说是狂热,这几乎不象一个年轻姑娘应有的作风。
  这是欲海老手的作风。
  他知道他中了她的圈套,必是春药之类的药物。
  一个使春药和男人做这事的姑娘,其得为操守也就不问可知了。
  汤尧心中很不快,但表面上却表示出来。
  也许是师门默许她如此作的。
  这样就可以左右他,控制他。
  事实上效果正好相反,他以为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至少他觉得对不起徐小珠。
  要不是他必须回去一趟,和小珠私下谈谈,他可能在半途就溜了,这件事的确引起了他的反感。
  到了他家居的大镇上,夏侯兰先落了店,开了房间等他,他返回家中,但徐小珠不在,门上有锁。
  这当然更能证明,那莲足蒙面女人是小珠了。
  她经常在武林走动,家中自然要锁上门的。
  汤尧内心很惭愧,空有一身的医术,却不能济世活人,而是在作此不光明甚至阴谋的勾当。
  他决定在家中等两天。
  于是他于夏侯兰留下一封信,说有急事立刻要去金陵一趟,后会有期。
  夏侯兰不过是上了趟街,而未见到他,只见到了这封信。
  她还到汤家去看了一下,大门上有锁。
  她仍不死心,翻入院内看了一下,静静地没有人影。
  夏侯兰十分不悦大离开了本镇。
  事实上汤尧藏在屋内,瞒过了夏侯兰。
  第二天,晚上汤尧听到了声音。
  一听到足音,就知道是徐小珠回来了。
  徐小珠以为无人,冷不防被他抱住。
  “谁?”
  “还会有谁?是我……”
  徐小珠道:“你这是干什么呀?吓人一跳!”
  汤尧吻着她的粉颈,道:“小珠,想不想我?”
  “不想!”
  “这和过去的口气不一样呀!”
  “是吗?”
  “小珠,你到何处去了?”
  “采购药材!”
  “去了多久呀?”
  徐小珠道:“不太久,你不在家,这类事都要我一人张罗,那有什么办法?”
  “算丁吧!你买的药材呢?”
  “我去批购藏红花,贷色太差,没有买。”
  “小珠,我们似乎应该坦诚相对了!”
  “你……你说什么?”
  “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了!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莲足蒙面女人,我们动手过几次,而且我也开始相信那小童可能真是岳父托生的……”
  “你说什么?”
  “小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为何提防我?”
  徐小珠挣开,走到一边,道:“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提防你吗?”
  “你知道一点!”
  “说说看!”
  “你和岳父都以为我的师门可能是昔年向岳父施袭的凶手,对不对?”
  “你这套词令真叫人敬佩,‘可能’二字用的多妙!要不是他干的,为何叫你身藏不露?”
  “练武之人不炫耀是一种美德,有什么不对?”
  “只怕不是那样,而是怕被害者认了施袭者的武功。”
  “小珠……”
  “我和家父已谈过一次,他虽是童稚的身子,却是大人的灵魂和学试,他说可以认出你偶尔炫露的绝技,就是昔年身向他施袭者的路子。”
  汤尧呐呐无言以对。
  事实上本来就是可能如此。
  “你如果真的还承认我们是夫妻,就该承认。”
  汤尧并非不爱其妻,在目前真的不便承认。
  他的师门要他严紧守密,但并未告诉他说是昔年偷袭过人而致死,尽管他自己猜都可以猜出来的。
  “你不承认?”
  “不是不承认,而是一无所悉。”
  “那么这些年来你为何藏拙!”
  “这是家师叮嘱的。”
  “你难道想不通,他为要你藏拙不露?”
  “师门的事,作弟子的不便置喙!”
  “你对我父似乎要下杀手,这一点也能否认吗?”
  “那只是为了自卫。”
  “你请吧!我们的夫妻关系到此为止!”
  “小珠,我不能没有你!”
  “这话已不能打动我了!”
  “小珠,你听我说……”
  他走近,她却以为他想趁机杀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没有了,就会如此的。
  徐小珠突然穿窗而出。
  汤尧追出,不知她藏在何处,或者已经走了。
  汤尧找不到人也走了,但他遇上了夏侯兰。
  这一次不是坐在马车上,而是骑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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