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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圣手大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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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他们联手对付七八个护院也极不轻松。
  鱼、汤和李悔三人却到了厩,也遇上了马士英。
  马夫也是练家子,上前挡道:“原来你们不是……”尚未说出“你们不是大人的亲戚”,这进已来了五六个高手。
  汤尧见多识广,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他不认识的,一看就认出,其中二人是“都二鬼”焦天佑和焦天佐。
  这二人也算是一流的人物,比叟自然是低级了。
  不然也不会在马士英身边作贴身保镳。
  马士英以为“邺都二鬼”的绰号不雅,为他们改为“邺都双英”。另外四个,其中一人更有名,正是勾漏山的“白袍老祖”麦高,此人几乎和叟齐名。
  汤尧心头一凛,立刻以“蚁语蝶音”对鱼得水说了。
  于是鱼得水对付“白袍老祖”麦高。
  汤尧对付“邺都双英”李悔接下余的。
  最吃力的是汤尧,因为“丰都双英”加起来就等于“白袍老祖”麦高的功力,甚至还稍高些,他怎么成?
  鱼得水眼看汤尧的刀势施展不开,要助他却分不了身。
  李悔也看出汤尧支持不久,而且可能还会有人来此。袍此刻是绝对不宜久战的,立刻离开了战场。
  她一离开,鱼、汤二人更危急。
  好在以“白袍老祖”的身分对付一个鱼得水,不须别人帮忙。
  “邺都双英”对付一个汤尧,也不好意思要别人加入。
  正因为如此,二人尚可以维持一会,他们那知这二人的厉害,尤其是鱼得水。
  李悔的花稍特别多,即熊、郭二小也不如。
  她以为,要想个办法使马士英及一些高手不得不停手,才能使鱼、汤二人脱身。
  于是把马士英的一具小妾制住剥光,拴在一根竹竿上来到现场,她甩起竹竿上的小妾道:“谁还敢动手?”
  这些人当然认识,这小妾是马士英最宠爱的,纷纷收起兵刃避开。
  李悔道:“你们退到马厩去。”
  正好这时小熊也来了,四人迅速撤退。
  到了马宅之外,发现小郭未出来,只好先回住处。
  鱼得水道:“小郭不是和你在一起?”
  小熊道:“是啊!我去和你们联络,小郭到马士英的寡夫处,他离开马琳院落,我们二人因敲钟而被包围,后来我们以瓦片援手,我和小郭逃走,但不同路。”
  汤尧道:“这个援手之人是谁?”
  小熊道:“我们也不知道,好象很高明,伤了他们五六个人,打得头破血流!”
  鱼得水道:“如果今夜不归,一定被俘去了!”
  汤尧道:“此刻去救人,只怕救不了还会被困。”
  李悔道:“就等他一夜,明天再研究办法。”
  小熊道:“你倒是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呀!”
  李悔道:“惊慌失措又如何?你想出个办法呀!”
  小熊道:“如果他是你的兄弟就不一·样了。”
  李悔道:“他就是我的儿子也是一样!”
  原来小郭和小熊被人援手,以瓦片伤了马府的护院,两人离现场,但不久又遇上了三个护院。
  二人一打手势,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他们暗示在马厩会合。往东的小郭刚刚窜越了两个字落,一个老人拦住了他。
  他年少气盛,不知厉害,以为老头未必有用。
  老人手持旱烟管挡住出路,小郭往上一扑,蹴出一脚。
  老人不避不闪,伸手就抓住他的脚踝。
  小郭一惊,觉得老人出手看来不疾不徐,却快得出奇。
  他一缩脚,袜子被抓破了,差点被抓住。
  小郭知道太低估了这个老家伙,一时无计,伸手在袋内掏出一把碎银子,全力射出,掉头狂。
  老人冷冷一笑,道:“小崽子,你跑得了吗?”闪过碎银疾追。
  小郭的轻功也相差甚远,不久就被迫上,堪堪揪住小郭的衣领。就在这时,突然自左边字墙上飞出一团火球。
  这当然是火器,但马府中却无人使火器。
  这老人自是武林中的名人,绰号“穿云手”,名孙震,和“白袍老祖”差不多,只稍逊一些。他一闪,小郭也趁机越墙而去。
  孙震一追,墙外又飞来一团火球,急想绕路追赶,还是一样,又是一团火球飞来。
  他不追,火球就没有再射来。
  孙震知道这是内贼,助这小子脱身,他此刻较上了劲,不追小贼,反而去找射火球的人,非逮到此人不可。
  武林中火器名家只有一人,那就是“雷神”苗奎。
  孙震却以为,“雷神”的个性刚烈,绝不会为马士英所用。
  那就可能是苗奎的手下了。
  此刻小郭又落入了一个大院中,仔细一看,不由一惊,居然又是那个放了他的那个女人的院子,但地上的面酱足印已经不见了。
  小郭正要离开,忽见正屋窗子推开,那女人向他招手。
  小郭相信他不会杀他,所以极想尽快脱出马府。
  他正要不理她窜出此院,忽院外有奔跑声,大约不少于五七人,有人道:“那小子就在这一带消失了!”
  另一人道:“谁看到的?”
  刚才那人道:“‘穿云手’孙震孙大侠!”
  小郭此刻只好入屋暂避,这工夫暗间的女人道:“进来吧!外面抓人很急,此刻你是绝对走不了的。”
  果然,不一会有人敲院门道:“大小姐,大小姐……”
  女人道:“什么事?”  :
  “有没有奸细进入院中?”
  女人道:“没有!刚刚还搜了一遍。”
  门外的人道:“对不起,打扰了!”
  小郭想起不久在他赤裸之下,她的意淫而自灭,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马士英的妹妹。”
  “你不是她的女儿?”
  “他的女儿跟人私奔了!”
  “我要走了!”
  “你走不了!”
  “这么大的宅子,护院再多,还是抵挡不住我的。”
  “如果我不许你走呢?”
  “你?你成吗?”
  “难道你要试试看?”
  “不试怎么成?”小郭穿窗而出,绝对想不到她的动作如此之快,双足被抓住,又被摔在床上。
  小郭大为惊异,道:“马士英的妹妹也会武功?也会火器?”
  “谁应该会?谁应该不会?”
  “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不忍心你被捉住给宰了。”
  “谢谢你的关心。”
  “你来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对你说过,不过是顺手牵羊,想摸点东西。”
  “骗鬼!”
  “怎么?你不信?”
  “你们是来行刺我大哥马士英的。”
  小郭一惊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来意,上次为什么又放了我?”
  那知他淡然道:“因为你们要杀他,也没有什么不对。”
  “你……你是说不反对我杀他?愿意助我完成志愿?”
  她摇摇头,道:“我也不赞成家兄的行为及作风,但我不能助你杀我哥哥,这一点你要原谅我。”
  “马士英拥立福王弘光,就没安好心,不过是由于弘光昏庸好淫,不理正事,他就可以控制弘光,根本不把国家前途放在心上。”
  “这个我也知道。”
  小郭冷笑道:“既然知道,你说我们要杀他没有什么不对,那岂不是说风凉话?”
  她又摇摇头,道:“他毕竟是我的哥哥,家母早丧,他把我拉大,这分恩情也不能忘,但作恶的人必受天谴!”
  “又是风凉话!”
  “不是!”她道:“一位预言家说过,家兄和阮大诚已活不了多久,他们必然偷偷降清,也必被杀死。”
  “真有此事?”
  “真的,而且绝对不会超过三年。”
  “你不是故意敷衍我、骗我?”
  她哂然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为什么要敷衍你?”
  小谆道:“你如果是明理人,就知道是国家社稷重要还是兄弟手足重要?”
  “当然是社稷重要,但弘光自己不争气,能全怪别人。”
  “我以为若废了福王,另立潞王就有前途。”
  “你以为说换就换,说废就废,有那么简单?”
  “只要马士英和阮大诚不反对就好办!”
  “小弟,朝廷中的事,没有那么单纯的。”
  “我要走了!”
  “你不以为你欠我的情?”
  “什么情?”
  “先不说我掩护你一救你一命,就以你弄了一些面酱足印在院中,我就整整洗了半夜才弄干净!”
  “这……这的确很抱歉。”
  “该不该还这个人情?”
  “应该,你说吧!如何还法?”
  “你明知道我现在需要什么。”
  “你不以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十七岁男人上床有点太……”
  她挥挥手,道:“我要求过你上床吗?”
  “没……没有,那你需要什么?”
  马琳道:“我和我死去的丈夫虽然不是什么生死不渝的夫妻,却也没有什么不和,所以我不能和另外的男人上床。”
  “你不是改嫁过?”
  “对,又死了!我可怜被克死的丈夫,也可怜你。”
  “可怜我什么?”
  “我也怕和你上床会克死你。”
  “你的心地还不错,那就放我走吧!”
  “我虽然不和你上床做那事,却希望你陪我几天。”
  “不上床却让我陪你,这我就不明白了。”
  “你是不明白的,每人都有他的嗜好。”
  “你的嗜好是什么?”
  “我喜欢嗅男人身上的气味,尤其是不洗澡时的气味。”
  “这……”小郭道:“男人不洗澡,身上都是臭汗味。”
  “还有一种味,那就是男人味。”
  “我让你臭你就会放了我?”
  “对!”
  小郭道:“这样你就对得起你的亡夫?”
  “我以为很对得起他们了!”
  小郭道:“我上床陪你不是更好,包你称心如意。”
  她连忙摇手,道:“不成。”
  “为什么?”
  “我们没有婚姻关系,即为通奸。”
  小郭道:“我以为你的贞节标准和别人不一样。”
  “你愿意干吗?”
  “可以考虑,你是何人门下,身手如此了得!”
  “家师‘雪山神尼’。”
  “果然是位绝世高手。”
  马琳伸伸手,要他把衫脱了,小郭以为,上床嘛!还凑合,虽然对方年纪大些,总是正常的男女行为。
  要他脱光让她嗅他的身体,他以为这是侮辱。
  以上次为例,她望着他的下体,椅子上湿了一片。
  这是什么?这就是所谓意淫。
  如果说这样就能对得起她的丈夫,真是欺人之谈了。
  小郭心想:“我不防虚与委蛇,抽冷子下手制住她。”
  小郭和小熊年纪都不大,却都是老油子,也就是所谓:“少年子弟江湖老。”他一边脱衣,一边找机会。他知道他爱看什么,就故意利用“玉房指要”方法控制下体,使有如挥动的鼓锥。如果有一面鼓,一定能把鼓敲得“冬冬”猛响。
  他缓缓走近她,意思是要她嗅得更方便些。
  或者她要嫌的是那个浑身密封起来的人?
  这工夫鱼、汤二人这边的拉力减轻,就知道那边本来是两人拉扯,一是年轻人也就是被铐之人,另一即头脸封起来之人。
  现在一轻,八成是另一帮他拉的人松子手助他攻击李悔。
  一听即知,李悔是以一以对二。
  虽然年轻的是被铐了一手,而且后面拉紧,他活动的范围有限,但仅看那另一人的轻功即知李悔非敌手。
  鱼得水拉着汤尧眼下扎上手帕绕到壁前。
  果然,李悔应付那个身材瘦小,浑身封的人,已是守多攻少,折扇施不开,甚至对方还是徒手。
  由于这人逼着李悔接近被铐的年轻人,也等于一个半人在对付李悔,事实上这人一个也够李悔应付的人。
  汤尧挥刀扑上,那怪衣上仍不撤兵刃,此人对李悔也许留了情了。
  在不撤兵刃的情况之下,汤尧和李悔仍然占不到上风。
  汤尧和鱼得水有一套很简单的暗语,别人听不懂。
  因为洪门“春典子”、江湖黑话等等,你会说那人也会听,他们发明的是以药草名字成的黑话。
  汤尧说了句“黄连加银杏”。
  黄连是苦的,人人都知道。
  银杏又称“白果”,也有苦味,但比黄连的苦味差,但在“百草”上谈及白果的性味:苦,有小毒。
  这“黄连加紧银杏”的意思是两人攻他一人。
  这两人一“大苦”一“小苦”,黄连大苦,即最难缠之意。
  另一个小苦,比较不太难缠,就是这意思。
  当然,即一个“黄连”就已经够苦的了。
  鱼得水知道汤尧和李悔加起来还不成。
  万一再来了人就无法脱身,立刻把一另一支拷子铐在铁柱上,他也绕过来出了手,这么一来情况就不同了。
  鱼得水赤手,汤尧用刀,李悔则用折扇。
  那个怪衣人既要保护被铐住的年轻人,又要保护他自己,左支右绌,有点十分吃力了,这三个人无一庸手。
  即使李悔,大约也和汤尧相差极微,甚至不比他低。
  若论轻功,也许李悔比汤尧各高些。
  就在这时,汤尧在那年轻人的肩上扫了一刀。
  李悔趁机又在他腰上砸了一扇,年轻人大声道:“妹子,义父不会饶你的,你不太象话了。”
  鱼、汤二人一听,嘿!原来此人正是李双喜。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就是闯王的义子,也算太子,比闯王更嗜杀。
  鱼、汤二人不能杀李闯,能杀此獠也很不错了。
  于是二人不遗余力,狂攻不已。
  不一会李双喜又挨了鱼得水一掌,怪衣人全力保护李双喜,甚至不顾自己的危险,因而他被李悔砸了一扇。
  只可惜时不我予,就在这时,一下子来了五个。
  尽管这五个都不是高手,却都悍不畏死,为了保护李双喜,有时只攻不守,以肉身挡着李双喜。
  李双喜大呼道:“到壁后看看,能不能弄开铐子?”
  虽然这五人立刻倒下三人,但又来了八九个。
  汤尧道:“‘四小引’”
  这也是中药偏方名称,是发汗退烧的,如:袖曲、麦芽、槟榔、山楂,“四小引”是由这四种药合成的。
  退烧祛火却能发汗,暗示一个“退”字,即江湖黑话“风紧扯乎”,也是逃走之意,但那黑话都懂。
  由于李悔不懂,汤尧知道鱼得水不好意思和李悔说话,立刻以“蚁语蝶音”对她道:“李姑娘,快走!”
  现在,鱼得水终于初步证明李悔的话了。
  同时也证明了李悔虽为闯王的之女,却是势不两立的。
  李悔曾说,她看到一个男人和七个女人同床。
  那男的就是她的父亲。
  其中一个女人也正是她的母亲,她对男人(某些男人,也可以说大多数的男人)深恶痛绝,恨之入骨。
  她对女人也有另一种蔑视看法。
  当然,女人不全是李闯的女人那样,但在李闯的淫威之下,也很少有一个女人敢反抗他他不听摆布的吧?
  由李悔带路往外冲刺。
  李双喜大呼道:“不要让他们跑了擒住刺客的有重赏!”
  人象潮水一般往上涌,但这些人谈不上武功,所以回避这些人很容易,只不过不全是这种乌合之众。
  足见李闯身边也有不少高手。
  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就是怪衣人。
  好在李悔的路太熟,掩掩藏藏,闪闪避避,而皇宫大内能藏身之处也很多,终于脱出了大内。
  但穷追的人还是有三四个之多。
  怪衣人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出了大内,北京这地方就太大了,街上固有贼兵,但纪律荡然,只是跟着别人“嚷嚷”道:“捉贼呀……”
  看来他们要摆脱怪衣人还是很难。
  主要是他们并不愿让怪衣人看到他们的住处。
  因而他们只能引导追的人兜圈子。
  这么兜了两圈,追的人又多了两个,就在这时,追的人后面有人大骂,说是有人弄鬼,抽他们的腿。
  显然有人在他们后面施袭,牵制他们追人。
  因此,鱼等才脱了困返回住处。
  鱼得水道:“你们猜猜看,会是谁援手使我们脱困的?”
  汤尧道:“会不会是‘南天一朵云’南宫远前辈?”
  “八成是他。”
  汤尧道:“老鱼,由今夜的情况看,李悔说的未必不可能是真的,那个怪衣人你不以为他有点像……”
  鱼得水不出声。
  其实他在当时动手不久就在此怀疑了。
  只不过不久前白雨亭在江南阮大诚身边,怎会又到了闯王身边,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不信。
  如今想来,数日前他们不也在江南,现在不也在北京城内?
  鱼得水道:“李悔,也许我错怪你了。”
  “鱼大哥,就算你错怪了我,我也不怪他!”
  “怪衣人是叟?”
  “是的。”
  “但是,你说白芝和李双喜的事,我……”
  “鱼大哥,你可以不信,但不久你会得到证明,我也无意班坏你们,主要是怕你们上当。”
  鱼得水道:“这么说,叟到底是什么身分还弄不清?”
  汤尧道:“这真是一个谜样的人。”
  李悔道:“我当然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鱼得水道:“叟到底是福王那边的人到此巨寇身边卧底,趁机杀贼?抑是闯王的人,探听福王那边的虚实,然后闯王一举而败之?”
  李悔道:“这当然还不敢说,如要我猜的话……”
  “怎么又不说了?”
  “因为叟毕竟是鱼大哥的岳父!”
  “不妨,近来你听到我叫他岳父来么?”
  李悔道:“这么说我就可以说出他的真正意图来,他的雄心很大,他以为李闯有可能一统天下,张宪宗则不成,为张更嗜杀。”
  汤尧道:“对!古人说:唯不嗜杀者能一之。”
  李悔道:“根据李嵌表示,白雨亭认为李闯一统天下的机会比福王由桦(即弘光帝)大得多。”
  鱼得水道:“满清入关,他曾想到吗?”
  “以前未想到,但听说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之后,白雨亭仍以为满人的胃口不大,在北方吞几块土地,必会退回去适可而上。”
  鱼得水道:“这话有何根据?”
  李悔道:“清兵若继续南下,就会两面受敌,一是李闯的贼兵数十万,另一是明朝的大军。”
  鱼得水微微摇头,但未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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