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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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斧威力之猛、速度之快,简直如同电闪,但却毫无声息,关飞渡沉喝一声,双掌一拍,己夹住斧面,两人都同时落了下来。
出手的人当然便是易映溪。
易映溪这一斧,居然被关飞渡双掌夹住,如嵌入巨岩里,挣动不出,心中惊怒,但两人同自半空落地,情势却自不同。
易映溪双足平平落地,立即扎马催力。
关飞渡却吃亏在没有腿。
所以他是平空跌下的。
这一跌只要他一失神,易映溪聚力劈下,足可把关飞渡劈成两半!
但关飞渡却没有跌倒,那是因为唐肯及时奔了过来,关飞渡是平平落在唐肯的肩膊上的。
唐肯在下面大叫道:“关大哥,你不要怕,我扛着你,我扛着你———”接下去他还想讲些什么,但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在他头上的关飞渡,已经和易映溪交起手来,交手的状况,他是看不见,但肩上的压力,重得直把他腰脊压断似的。
唐肯咬牙苦撑,忽见易映溪一抬足,向他小腰踢来。
这一脚要是踢个正中,不但自己要身受重伤,只怕连关飞渡也背不住。
可是唐肯却不敢闪躲。
因为他只要移转半步,不知对上面关飞渡交手的情形有什么影响,宁熬着身受重伤,也不要因自己的移动而使关大哥失了一招半着。
没料到的是易映溪那一脚,只踢了一半,便顿住,久久才收了回去。
这之后,易映溪有四次要向他顶膝,出脚,但都中途收回,易映溪每要出招伤他,事后必脚步凌乱了~阵子,几乎把桩不住。
唐肯的武功也很不错,在陕西一带,“神威镖局”可是大大有名的,而“豹于胆”唐肯在镖局里,也算是一员悍将,他的“少林神拳”底子极好,三十六路“锋头刀法”也使得出神入化,但这都比不卜他的见识好。
唐肯立时可以判断得出来:易映溪与关飞渡的交手中,易映溪取关大哥不下,数度要先伤了自己,来逼使关大哥失去了下盘的依靠,但关大哥却以双手的攻势逼使易映溪数次攻至一半,便自动放弃。
一一这样看来,关大哥是占了上风。
唐肯这样想着的时候,便向上望去,
他一望,把他吓了一大跳。
头上全是斧光。
甚至斧头已贴着他的头皮,逼近他的鼻子,在上空回来施去,银光熠熠,煞是惊人!
唐肯这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低下头来,再也不敢往上看。
——如此说来,占上风的倒反是易映溪了?!
唐肯刚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之间,易映溪倒后退了八步,脚步跄琅。
唐肯心略一宽,又往上一望,却见适才的斧光,反而大盛,风雷之声震起,形成银芒灿目!
唐肯这才知道,关飞渡早已劈手夺得易映溪手中巨斧,正在应付着言氏兄弟的盘空攻袭!
第四章 断 臂
突然之间,“嗖”地一声,巨斧飞出!
易映溪一纵身,半空接住巨斧!
——巨斧原本是在关飞渡手上的,现脱手飞出,显然是非言氏兄弟之敌。
——看来,言氏兄弟的武功还要在易映溪之上!
唐肯心中大感震栗:他一直以为易映溪的武功会在言氏兄弟之上,而今见此情境,知道言氏兄弟更难应付,不禁耽心起来。
只闻关飞渡一声浩叹:“要是我的腿还能动,你们一样讨不了好。”
言氏兄弟还未开口,李惘中已道:“幸好言氏昆仲向我进言,要是留下你双腿也许还真留不住。”
突然之间,屋顶上“轰”地一声,跟着“呼,呼”疾响,灰尘瓦砾,大片落下,唐肯被一些尘埃弄入了眼睛,一时睁不开来,也不知发生什么事。
只听有人大声呼道:“关大哥,我们来救你!”跟着便是激烈的搏斗声响。
唐肯只觉自己肩上一阵震荡,再便勉力承受,再睁开眼时,只见言有义嘴角溢血,扶在白色的墙边,血像花河一般溅了开了。
唐肯忽觉肩上的人一阵摇晃,正想发问,忽见自己头上也有一些腥湿的液体淌落,唐肯一看,原来是血。
唐肯骇问:“关大哥——”
关飞渡沉声喝:“追李惘中——语音中断,似肺部突然抽紧一样。”
“砰”地一声,唐肯瞥见一个穿密扣劲装的汉子,浴血倒地,手中的刀也跌在一旁。
关飞渡断喝一声:“快!”
李惘中这时已从床上站起,易映溪神色苍白,一面发出尖啸,一面挥动银斧,又一名劲勇的汉子给他劈倒!
唐肯再理不得,举步向李惘中处发力猛奔——
“虎”地一声,易映溪一斧横劈而至!
唐肯正要闭目不敢看,勇奋前冲,忽觉膊上一沉,然后一轻,关飞渡已越过易映溪头上,飞扑李惘中!
易映溪登时顾不得斩杀唐肯,斧锋一翻,倒割而上,唐肯清楚地瞧见斧面上喷溅出一蓬血花,在关飞江的腹腔飞割而过!
可是关飞渡也到了李惘中身前。
李惘中“铮”地拔剑,关飞渡一掌击落他的剑,一手抓住他的咽喉,关飞渡落地时,把李惘中也一起扯倒。
两人才倒地,一人已然扑至,便是言有信。
言有信虽已赶到,但却不敢出手。
因为李惘中已落到关飞渡手中。
唐肯几乎不敢置信,李惘中的武功竟如此低微,一招之内,便被身负重伤而且残废的关飞渡擒住。
言有信后面,紧跟着三名汉子,一个挥动流星锤,一个手持月牙铲,另一个拿齿锯刀,一起向言有信背后递刺出去!
言有信霍然回身,也不见他怎么动手,已把一人踢飞,夺下月牙铲,架住齿锯刀,关飞渡倏地一声大喝:“住手!”
言有信丢下月牙铲,退到一旁。
这时言有义和易映溪己一前一后,包抄关飞渡,虎视眈眈,却个敢动手。
关飞渡道:“你们再动手一——”声音一噎,显然内外伤一齐发作,痛楚非常,“我就杀了他!”说着手上一用力,那李惘中早已脸白如纸,这一捏,却使他胀红了脸。
言氏兄弟和易映溪相觑一眼,谁也不敢妄动。
李惘中却也倔强,嘶声道:“你们快进来杀了他,别管我!”
关飞渡怒叱:“你不怕死?!”
李惘中傲慢地道:“谅你也不敢杀我!”关飞渡抓住他脖子的手又一紧,李惘中闷哼一声,依然咳呛着说:“你杀了我,天涯海角,都逃不掉!普天下的捕快,也不会放过你!”
关飞渡另一手捂住胸膛,怒笑道:“我就杀你看看!”
言氏兄弟一齐急叫道:“关老大,且慢动手!”易映溪也情急地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关飞渡脸色转了转,看了看唐肯,又望了望在房里殷切盼待的三名汉子,长吸一口气,道:“不杀他,可以,让我们走!”
易映溪脸上立即现出为难之色,言有信却立即道:“放你门走可以,但要先放了公子。”
李惘中嘶声道:“别让这些王八羔于走——”
关飞渡手上又紧了一紧,李惘中的声音立时哽住了,关飞渡斩钉截铁地道:“不可以,他要跟我们一道走,待到了安全所在,才放他回来。”
言有信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言有义接道:“关……关大哥,您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关飞渡冷哼一声,道:“我可不是言氏兄弟,我说过的活,几时有不算数的?!”
言有信、言有义一起异口同声的说:“是,是,江湖上的弟兄,那个不说关大哥一言九鼎,生死无悔的!”
易映溪立刻现出不同意之色,望向言氏兄弟,踌躇地道:“可是……”
言有信沉声道:“易兄,救公子要紧。”
言有义也道:“关大哥说话一向算数。”
易映溪只有把要说的话吞回肚里,李大公子的命万一有了个什么差错,这是二十个易映溪都担待不起的事。
那三个在房里的汉子,本来脸色都一直绷紧着,现在才较宽松下来,其中两人去察看已经倒地的两个同伴,剩下拿齿锯刀的大汉兴奋地道:“关大哥,我们走!”
关飞渡道:“我已叫你们不要来了,你们就是不听话!”
拿锯齿刀的大汉道:“不仅我们来,丁姐姐也来了。”
关飞渡忽然间神色变得牵置、苦涩,交织成一片,唐肯自见到他开始,直到带伤出手制住李惘中,脸色都从来没这么难看过。
关飞渡脸色虽然难看,但眼睛却似烛苗般点亮了起来。
唐肯见过这样子的神情。那是他局子里的小跟班“小弹弓”恋爱上了局主的掌上明珠高晓心的时候,便有这种患得患失的神情。
他做梦也没想到英雄豪勇的关飞渡关大哥,也会现出这样的神情。
言有信、言有义见关飞渡脸色数变,生伯关飞渡杀人,各趋前一步,只听关飞渡厉声问:“裳衣在哪里?!”
拿锯齿刀的汉子不料关飞渡如此声厉,一怔,持月牙铲的放下已死去的同伴,道:“丁姑娘以为您仍在牢里,跟老七老九闯进去了。”
关飞渡急叱:“还不施发暗号叫他们撤走!”
持月牙铲的汉子忙答:“是。”仰大撮唇尖啸,一长三短,又三短一长,啸音凄烈,直似电割云层,传了开去。
这时外面已经有骚乱的声音,火光熊熊闪晃。
言氏兄弟相觑一眼,又自往左、右逼前一步。
关飞渡气急地道:“糟了,他们被人发现了。”
拿流星锤的汉子道:“大哥,您先退走,您走了,大伙儿都会随你走。”
唐肯也插口道:“是呀,关大哥,你先走——”
关飞渡沉声道:“大家一起走——”忽瞥见言氏兄弟又各逼进一步,已经离自己极近,吆道:“停——”
蓦然“砰”地一声,一身着亮蓝绸质劲装,紫兰色披风的女子,自屋顶而降,犹似一朵紫色的壮丹花,在一个令人全然意料不到的环境里冉冉绽放。
这女子一落地,叫了一声:“关大哥。”嗓音微微有些低沉,像古琴中几个低调一起拨响,语音的情切犹似秦筝的乍鸣。
关飞渡一见这女子,眼中尽是爱慕之色,正想说些什么,倏然之间,掌握中的李惘中。
竟一反时,重重撞在他的腰胁上!
关飞渡吃了这一撞,闷哼一声,手一松,李惘中脱离掌握,急掠而出!
言有义、言有信这时已同时掠了上来,一迎向李惘中,一截向关飞渡!
关飞渡知道自己这行人生死存亡,全在能不能制住这恶少身上,身形一接一弹,急射而出,已到了李惘中后面。
关飞渡再要出手,言有信已扑到,双指迸伸,直插关飞渡双目。
关飞渡左掌一遮,以掌格住言有信双指,但言有信指劲了得,竟在他掌心戮了两个血洞。
可是关飞渡的右掌易为爪,抓住李惘中之后拎,同时间发出一声大叫:“你们快走,聂人魔回来了可谁都走不了!”
李惘中性于桀傲,一被抓住,回剑反斩,但关飞渡五指一紧,分别扣住他后颈三处穴道,李惘中登时挣身不得,剑也垂了下来。
这几下鹘起兔落,李惘中脱逃,关飞渡追捕,言有信阻拦,及至关再捉住李,而李出剑落空之际,言有义双拳已向关飞渡胸膛击出!
这刹那间,关飞渡一手挡住言有信双指,一手抓住李惘中,除非放人,不然就得硬挨言有义足可碎石裂碑的“僵尸拳”!
关飞渡居然不放人,也不退身,连言有义在这电光火石间也以为双拳已经击中关飞渡,然而事实上,言有义的双拳只险险在关飞渡双胁与双肘间穿了过去,击了个空!
言有义双拳击空,心知不妙,如果关飞渡还有双脚,自己便一定吃了大亏!
言有义也是应变奇速,尖呼一声,直冲而上!
李惘中刚挣脱之时,场中的四名汉子和那女子,都一起兜截过去,但他们身形甫动,易映溪也同时发动!
易映溪的巨斧舞扬开来,一片银光烟熠,如狂飚骤至,电旋星飞,以一柄巨斧,笼罩五名敌手,仿佛无人能入雷池一步。
银光中蓝衣一点,突破斧影而出!
眼看巨斧像巨石辗花一般要把这纤纤细腰切为两截,倏然之间,女子足尖就在斧面上借力一蹬,急纵而起,巨斧砍了个空!
女子投向关飞渡处!
易映溪知道眼前数名敌人中,只有这女子武功最好,言氏兄弟已在全力抢救李公子,如果自己连几个小脚色都罩不住,日后自己想在李大人麾下呼风唤雨,恐怕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心中一横,飞斧脱手而出,半空呼啸急旋,追劈那女子!
那女子已抢近言有义背后,跟言有义交了一掌,言有义匆促招架,两人各向左右退了一步。
关飞渡见那女子来到,自是大喜,但这时飞斧已然斩到!
关飞渡陡喝一声:“小心——!”
那女子已然省觉,乌发“伏”地一甩,紫披风急骤升起,宛似一朵蓝海棠忽自地上开到了天上!
飞斧带着尖啸与银光,险险擦过!
飞斧击空,即急旋飞劈向关飞渡!
挡在关飞渡身前的是李惘中!
飞斧变成向李惘中旋劈而去!
这一下,不仅易映溪大吃一惊,就连言氏兄弟也措手不及,李惘中颈上穴道受制,更吓得脸无人色。
这下突变,众人都不及救李惘中。
关飞渡突喝了一声,本来抓住李惘中后颈的手,陡然一松,跟着手臂一长,在李惘中肩膊上直伸,在急旋得只剩一团光影的飞斧里一抓!
这一抓,已拿住斧柄!
急旋的飞斧立时停止!
这时,易映溪等才松了一口气,连言有信、言有义都不禁喝起采来。
却不料剑光一闪,李惘中猝然回剑斩落,关飞渡不意李惘中居然下此毒手,不及缩手,然双腿已废,飞退无及,一只右手已给李惘中当了下来。
李惘中一招得手,“哈哈”一笑,剑势回指,抵住关飞渡下颔,怪笑道:“你也有今日。”神情得意已极。
这时,关飞渡右手才“哨”地落下地来,五指还紧握着银光闪闪的斧头。
第二部 牡丹罗刹 第一章 逃 亡
关飞渡一时之间,还未感觉到痛楚,只感到愤怒、悲恨与难过。众人也都静了下来。
李惆中用手一捺,在关飞渡颔下抹了一条血痕,得意地道:“怎么样?现在落到我手里了罢?——”还要说下去,忽给关飞渡深痛恶绝的眼神慑住,一时说不下去。
随着便是那女子一声充满哀伤、心痛的轻呼。
言有义忽然叫了一声:“公子,杀了他,快1”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
李恫中一错愕间,关飞渡碎然扬起手掌,他唯一剩下的一只手,一拳就向李恫中脸部挥去!
李惆中武功并不好,但关飞渡这一掌也全无章法可言,李惆中情急间挥剑一架,关飞渡也没有缩回左拳。
拳“砰”地击中李惆中脸部,李恫中鼻血飞溅,往后飞跌了出去,他的剑也穿在关飞渡的的手臂里!
那女子恨叱一声,扑到关飞渡身前,舞剑卷起狂花,把要扑过来的言有信与言有义逼了出去。
关飞渡已开始感觉得椎心刺骨的疼痛,哑声道:“你走,你们快走——”
女子的剑挥得更紧,女子不住地回头看关飞渡:“我不走,不走,要走,一起走——”
暮地,李惘中怪叫一声。
声音轧然而断。
他中了关飞渡一拳,本来一直往后跌去,不容易才站住了身子,突然间,胸前凸露了一截带血的刀尖。
李惘中怔了怔,不敢相信这是个恐怖而绝望的事实,才叫出声来,便已气绝。
在背后刺他一刀的人是唐肯。
唐肯的武功,比起那些劲装汉子,也不会好到那里去,他武功在这些人中并不特出,又不知如何跟这班援手配合,只好呆在那里,看瞬息数变,触目惊心,直至李惘中卑鄙暗袭斩掉关飞渡一只手,唐肯血气沸腾,往上直冲,再也憋不住,地上抄了一把刀,见李惘中恰好飞跌而来,一手抓住稳下,再一刀就搠了过去。
这一刀,把李惘中穿心而过,立毙当堂。
李惘中一死,在场的人,无有不怔住的。
半晌,言有义症声道:“你——!”
言有信试着叫了一声:“公子——”
唐肯松了手,李惘中连人带刀趴了下去,这时,准都可以看得出李惘中已然死了。
唐肯也感觉到自己一时愤怒,虽是做了一件痛快事,担却是错事。
——这些人中,最尊贵的是这个恶少,武功最弱的也是此人,照理应该挟持着他,让大家得以平安离开这儿的!
——自己却把他一刀杀了!
唐肯看着地上的死人,鲜血迅速地染红了一大片白地毯,漫延到自己脚下,他忍不住退了一步;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他竟会亲手杀了黑自两道无人不卖帐,陕西省高官,青田县县大爷的独子!
关飞渡忽喝了一声:“一定要把他救走!”他这句话是对女子说的,那女子愕了愕,才意会到话中的“他”是指谁。
关飞渡一说完了那句话,脸上显出了一个悲痛决绝的神情,涩声叫了一句:“保重,快走!”突把头二拧,左时一拧,尽余力急射而出,“砰”地头撞墙上!
一时鲜血飞溅,女子和数名大汉均不及抢救,纷纷惊呼:“关大哥!”
言有信、言有义这时一齐掠到李惘中伏尸处,带起一阵罡风,唐肯本来张大了口,因心中极度的恐惧而大叫一声,但都给劲风逼了回去。
那四名劲装汉子见关飞渡一死,心都乱了,屋顶上又落下了一名精悍青年大汉:“丁姐,咱们——?”
丁裳衣背向他们,跪在关飞渡尸首之前,双硷冖微起伏着,显然是在抽搐着。
言有信确实李惘中已回天乏术,脸色青白一片,疾站起疾喝:“杀无赦!”言有义却闪身抄起落地上的那幅人皮画。
那四名大汉手持兵器,严阵以待,隆牢头奔出房去,大声疾呼,这时丁裳衣忽然回头,她回头的时候,脸上本来还有泪痕,但在回首的刹那,她已经挥手揩去,她用低沉得像触动伤痛最深处的语言道:“保护这个人离开!”
那持月牙铲的大汉问:“大哥的遗体——?”他本来是想把关飞渡的遗骸抱走、不料“哄”地一声,丁裳衣纤手挥处,打出数点星火,一下于蔓成大火,把关飞渡的遗体烘烘地焚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