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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楼下的房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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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时,黄昏了,颖如拿出一块红色的布整个盖上年轻人后,拿起桌上的大塑料袋跟那瓶该死的酱油,打开门。
  去做些什么呢?我赶紧拿了一顶帽子跟了下去,却见颖如走进一楼的厨房,打开瓦斯。
  “?”我一楞,看见老张跟下班的郭力正在客厅瞎扯淡,令狐安静地坐在一旁翻着男性服饰杂志。“房东先生!一起聊天啊!”老张热呼呼地吆喝。我点点头,坐了下来,眼睛仍不时张望着在厨房变魔术的颖如,老张跟郭力在扯东扯西扯什么蛋我都听不见。此时王先生跟王小妹开门进屋,跟大家微笑点头,立刻便要上楼。“王先生,请在客厅坐一下,我煮点东西给大家尝尝。”颖如笑咪咪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酱油与锅铲。王先生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响应,却见老张鼓掌叫好:“好好好!我就奇怪厨房怎么那么香啊!原来是你这小妮子在耍把戏,哈!该不会是要嫁人了,找我们练习厨艺吧?”颖如温温笑着,说:“才不是,只是看到新食谱,想试试看罢了。”说完就转身回到厨房,留下我们在客厅里等待着意外的、免费的、美味的晚餐。除了我。
  “该死。”我坐立不安。那些食材该不会就是那位马桶男身上的东西吧?虽然我根本没有看见马桶男怎么被装进塑料袋的,但要是颖如割下他身上的肉还是内脏什么的,我一点也不会意外。
  “王先生坐啊!大家聊聊嘛!”老张哈哈大笑,他显然还在为今天的房间突击检查感到兴奋。王先生腼腆点点头,跟王小妹坐在沈默寡言的令狐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参加关于国内教育改革的对话,而厨房一直传来阵阵香气,我的心中也一阵一阵鸡皮疙瘩。“房东先生,你最近身体微恙么?”郭力注意到我的脸色难看。“是吗?我只是昨晚睡得不大好,哈。”我干笑。“睡得不好,我这道菜正适合补身子。”颖如走出厨房,拿出一个装满黑褐色肉片的小碟子,肉片冒着蒸气,还有酱油香。颖如将小碟子放在桌子上,还有一把筷子。我一看,心里更惊惧了。“怎说?”郭力好奇,拿起筷子。“这人肉肝是喂牛奶后才割下炒煮的,肉鲜味美。”颖如笑笑说:“对身子疲倦特别有好处。”我快吐了。“人肉?倒要尝尝!”老张哈哈大笑,夹了一片送进嘴里,大家嘻嘻哈哈地各自夹了一片,连沈默的王先生也为自己与女儿夹了放在碗里,我的筷子迟疑不决地停在碟子上方。其实,我原本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这个恐怖的宴席;对不起,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你们慢用;对不起,我今天吃素;对不起,我刚刚吃过晚饭。但我的屁股偏偏选择坐下。
  为什么呢?
  “房东先生,请用。等一下还有很多好菜呢。”颖如笑得我遍体生寒。“是。”我夹起一块肝肉,但就是无法将筷子移动到嘴巴附近。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好奇、不解、茫然、呆滞。“大家请用啊,我只是比较不喜欢肝肉的味道,真是抱歉。”我尴尬地说,将筷子上的肝肉放回碟子,满脸歉意。“不要介意。”颖如笑笑,走回厨房。她除了笑,好象没有第二种表情。老张将我放回去的那块肝肉吃进嘴里,笑说:“真是好吃啊,真不愧是喂牛奶长大的——的人啊!滋味鲜美!”于是大家继续讨论着教育改革的国家方针,而厨房也不断传来阵阵香气。这年头只要提到教育改革,几乎所有人都能够插上几句话,我听着郭力发表高见,一边观察大家是否有昏厥等异状。我可不想吃进含有安眠药的肉块,然后变成另一道菜。此时我觉得很窝囊,虽然小心为上,但我毕竟退却了,输得节节败退。
  “这是炒人肚、闷烧人杂、葱爆人腿、酱烧人臂。”颖如一次端上许多菜色,老张与郭力笑得合不拢嘴,而王先生虽然听不惯颖如口中的“玩笑”而皱起了眉毛,但仍捧场地拿起筷子。“要不要去叫柏彦下来?”我起身,盼着叫柏彦下来自杀后,我就可以交代他,说我身体不适想睡一下,叫大家尽情享用便了。但我一起身,就看见柏彦穿著拖鞋趴啦趴啦走下楼,眼睛不断张望着我们。
  这么巧?拍电影了!
  “柏彦!正好要去叫你哩!来一起用吧!”老张最喜欢装熟,柏彦迟疑了一下,立刻被颖如的笑容吸引下来。马的你小子对小妞就是没辄。“都是你煮的吗?”柏彦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坐在郭力身旁,拿了一双筷子笑着。“嗯,还有一锅汤在煮着。”颖如说,在我的左边坐了下来。我的左脸顿时痲痹。“好吃,真的是有软又嫩,新鲜新鲜。”郭力赞许道,柏彦赶紧夹了一大块“人腿肉”放在碗里。“这肉好鲜,谢谢你。”令狐跟着郭力的话。“不只鲜!坦白说我的鼻子对牛奶很敏感的,这肉里的的确确有牛奶的香味,一定花了张小姐不少钱吧?”老张一副老饕的样子。“嗯,张小姐的手艺真不错。”王先生有礼貌地响应这顿免钱的晚饭。“谢谢姐姐。”王小妹的家教不错。“陈小姐要是在的话,整栋楼就算到齐了,哈哈哈哈——”老张笑得乱七八糟。
  哈哈哈哈哈,我也跟着发笑。
  颖如夹了一大团见鬼的“人杂”,放在我的碗里,点头示意。“张小姐自己不吃吗?”我已经忘记我当时的语气,我只记得当时的耳朵烫得快烧起来,五官也快抽筋了。“我不吃人肉。”颖如一说完,全场哈哈大笑,尤其是王小妹更是笑得前翻后仰。我很想跟着颖如的话后说:“哈,正巧我也不吃人肉。”但我的手居然将那一团切得稀八烂的人杂放在舌头上。莫名其妙的挫折感难道会导致行为错乱吗?人杂果然食如其名,令我心情十分复杂。“好吃吗?”颖如微笑。我点点头,将碎肉吞进肚子里。
  这就是你弃尸,不,毁尸灭迹的方式吗?我们的肚子,是你最好的弃尸掩埋场吗?
  “我去看看汤好了没。”颖如站了起来,大家一阵欢呼。“啊!少了酒!少了酒啊!”我惊呼,也站了起来。无论如何,我决不碰那锅来路不明的汤。“这样吧,你们别等我了,我去买几罐啤酒回来请客,这样才够尽兴嘛!”我大呼。“不必麻烦了,我开车去比较快。”郭力也站了起来,但我及时抢到门口,大声说:“你们先用,别为我留菜啊!等会我顺便在买点下酒菜回来!”我打开门,匆匆逃离现场,一走到巷口,我用手指挖着喉咙想催吐,无奈我催吐的经验少之又少,吃进肚子里的那团人杂究竟没能吐出。
  我丧气地走到便利商店,买了两手啤酒,再绕到卤菜摊前买了三大盘卤菜。“好恶心,到底我为什么能一直坐在人肉宴上,撑那么久?”我生起自己的气,此时我倒不是责怪颖如。我走在巷子里,远远就听见客厅传来的欢愉大笑声。“一群蠢货。”我暗自嘲笑。
  脚步停了下来。我发觉我是真的开心。原来如此。“原来,我是想看看这群蠢货把人肉吃进肚子里的蠢样。哈!”我一想通,也就不那么介意回去了,反而对迅速原谅自己感到欣慰。
  “加菜了!”我打开门,高兴地宣布。陈小姐跟她的矮个子男友也出现在客厅,各捧了一碗人汤开心地笑着。接下来的这一夜,我吃着卤菜、喝着啤酒,大声讪笑着这群误吃人肉的蠢货,而颖如则淡淡地听着大家天花乱坠批评国家教育,什么东西也没有吃。
  就在笑声中过了。
  当天晚上,我在床上看着颖如回房,颖如掀开红布,那年轻人的脸色灰灰白白的,好象已经死透了,因为颖如并没有再为他施打什么东西就躺在床上看书、睡觉,她只是摸摸他的颈子、拍拍他的脸。
  而喝了酒的王先生,在陈小姐一波又一波野兽般的叫床声中,一整个晚上都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什么,没有如往常般抱着女儿睡觉,我想他其实很想选择了社会的一端,而不是原始的那部份。但他坐在椅子上发楞了一整夜的行为,只是暴露出他不敢靠近床的悲哀。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必须伸出援手。
  而我一大早醒来后,就去附近认识的老旧药局买了许多安眠药,药局的老板是我国中同学,姓勤,他店里以前挂的是他老爸的执照,现在他老爸死了,他就去跟别人租了一张。勤连药剂生的执照都没考过,但他赚钱的门路倒是五花八门。
  “你买这么多安眠药,不会是想自杀吧?”勤只是随口说说,就算我回答“是”,他也一样会卖给我。他就是这种人。“不是,只是想泡妞。”我笑笑,将钱放在桌上。勤收了钱,商业性地陪笑。“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春药?”我直接问了,反正这里唯一的语言只有两种,“有或没有?”、“多少钱?”。“威而刚吗?要多少?”勤问。“我不是要威而刚,我要春药。”我问,没有商量空间。“这世界上没有春药,只有荷尔蒙、激素这些东西,你要的话,我帮你找。”勤也不啰唆,手指比了个五。“我要十,这两天就要。”我说。“明天来拿吧。”勤点了根烟,说:“老样子,这些东西有效是有效,但会不会出事我可管不着。”
  隔天。
  王先生的房间里摆设很精简,就跟我在屏幕中看到的一样,我打开热水壶,想丢一小包春药进去,但一闻到药粉的怪味道就缩手了。听勤说,这地下工厂作的春药里成份很杂,有传统的壮阳中药和西药威而刚,还掺杂奇怪的人体激素,一堆成份加起来,唯恐没有成效似的。我闻闻,气味挺奇怪,跟无色无味差多了,加在热水里一定会被发现。我回忆在屏幕中的这个房间。有了。我打开柜子,拿出王先生的肝药,这药王先生每个晚上睡前都会吃一颗,我暗自保佑这药是胶囊而不是药丸,因为我从屏幕中看得并不清楚。所幸真是胶囊。潜入的时间格外有压力,所以我不能待在里面太久,我记住药名跟罐子大小后,便走出房间到药局,想跟勤买了一模一样的肝药胶囊。
  “你肝有毛病?”勤不以为然看着我。我摇摇头,没什么好伪装的。勤的手指放在鼻子上又揉又捏,像楚留香一样。“我这么说吧,这罐的胶囊很常见,要不要跟我买空的?”勤似乎看透我的心思。“好,谢了。”我莞尔,勤这家伙有时候还真够意思。“多来光顾就是了。”勤认真说:“但吃死人也别来找我。”
  于是,我买了三百颗空胶囊。我在自己房间从容地将胶囊打开,换上春药的药粉,再到王先生房间里,倒出所有的肝药胶囊,换上我的版本,无一阙漏。我得扶王先生一把。
  接下来是老张。
  老张的床底下有大约三十瓶未开封的过期牛奶,还有一瓶已经打开的水果调味乳,目标非常明确。我抓起一点点春药丢下去,摇一摇,希望老张的铁胃对春药没有太强的抵抗力。“一点一点,不要急。”我微笑,小心走出老张家。
  我走到四楼,看着颖如的门。下午三点半,此时的她正在床上写小说,我潜入王先生跟老张房间前,她已经将疑似死掉的年轻人丢到浴室里,跟那只黑色塑料袋放在一块,然后就一直在床上敲键盘敲个不停。“你绑人杀人,是为了要写小说吗?”我心想,看着门。但,有什么小说需要这种恐怖的亲身经历?恐怖小说?侦探小说?黑色异想小说?不,这太不合理,这种小说的报酬不可能值得颖如如此冒险,这年头只有爱情小说才能被群众拥抱,才能赚到丰厚的版税。我看多半还是颖如自己心理变态,她最恐怖的地方就是随性胡搞。
  柏彦一个小时前已经出门上课,我轻轻打开门,将他桌子上没吃完的泡面掀开,丢了比上次更强的安眠药进去。这小子卫生习惯很差,没吃完的泡面一定会把它吃完,甚至不需要加热。“晚一点,再帮你开发新的能力。”我很乐。我的笔记本早已记满各种对柏彦“能力开发”的每个进度,他可以说是我计画中不可或缺的“第一个齿轮”。
  我小心打开柏彦的房门,从门缝中看看对面的颖如有没有出来。我很介意她的存在。没有。我走出柏彦房间,关上门。
  前面的门突然打开。
  “房东先生?”颖如笑着打招呼。“好啊。”我点点头,笑笑。
  她看见我从柏彦的房间出来吗?
  “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我打哈哈。“可是我注意到你不大吃我作的菜,是不是我的手艺很差?”颖如难为情。
  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门?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我有些语无伦次。“吃不习惯吗?”颖如看着我。
  她为什么总是选在这种令我窒息的时刻?难道她有心电感应不成?
  “这不是你的错,我从小就有挑嘴的毛病,想一想还真不好意思。”我歉然。“嗯。”颖如点点头。
  怎办?如果她看见我从柏彦房间出来,我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问我我进去做什么,因为我一点都没准备好这个答案!
  “对了,颖如,你不是个作家吗?哈,我最近去书局逛逛,可都没看见你写的书,我猜你用了笔名吧?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我兴致盎然。“其实说起来,我不能算是作家……”颖如微微笑。我灵机一动,我应该趁这个机会多多了解颖如,于公于私都应该把握机会。于公,了解颖如有助于我实现计画。于私,有谁有机会跟一个惯性杀人的变态聊天呢?“颖如,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个茶吃个饭,聊聊天。”我打断颖如的话,热忱地说:“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说实话,我没什么可以聊天的朋友,哈,说来难为情,我好久没有跟一个人好好说说话了。”
  颖如眯起眼睛。我尽量让笑容扩散,扩散到颖如的脸上。
  “好啊,不如来我房间喝咖啡,我煮咖啡请你。”颖如的笑天真无邪,但这点活命的警觉我还有。我干咽了喉咙。“那怎么好意思,我记得张小姐不是本地人吧,我知道附近有一间很棒的咖啡厅,你看怎么样!”我击掌,迫不及待。“不好意思让你花钱,我对冲咖啡还蛮有研究的。”颖如的笑令人失却抗拒。
  我除外。
  “不好啦,我怎么好意思进女孩子房间,那间咖啡厅真的很不错,我想去很久了,但一个人怪落寞的,总不好意思啊哈!所以我请客,千万别客气!”我忙说,差点要掏出钱来。“可是你上次不是说,有机会要参观我的房间吗?”颖如。“有吗?”我假装忘记,反正客套话就是这副德行。“好吧,你带路啰。”颖如终于点点头。
  咖啡厅。
  颖如点了一杯贵夫人。这点叫我惊讶,我从来没看过嗜喝咖啡的颖如在咖啡里加过牛奶。她总有办法让我惊奇。我点了一杯爱尔兰,还多要了一迭巧克力饼干,一迭牛角面包。
  “谢谢你的招待。”颖如说。“哈,别那么客气,你觉得这里还过得去吧?”我笑笑。这里随便一杯咖啡就要两百块上下,如果还过不去我也没办法。“这里很好。”颖如很有礼貌地说,闻一闻咖啡,笑笑:“不过,改天你真该尝尝我冲的咖啡,至少比这里便宜多了,味道也不差。”“是吗?”我的背上又是一阵冷汗,幸好这里是公共场所。颖如观察着咖啡上的奶晕,拨开一颗奶球,又慢慢倒了进去。牛奶一滴滴坠入咖啡里,僵化地扩散开来。颖如出神地看着。“对了,你刚刚在走廊上提到,你说你其实不算作家——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问。了解她的职业作为起步吧。“我是个专门替人代笔的写手。”颖如抬起头来,解释道:“我帮各式各样的作家、出版社、各种题材写东西,最后挂上他们的名字。”“喔——原来如此,难怪我都找不到你的作品。但你既然可以写东西,为什么不干脆挂上自己的名字,这样不更好?抽版税的话拿的钱应该更多才是。”我问。“不是所有人都对出名感兴趣,像我。”颖如:“在别人的名字下写东西,可以尝试更多的题材,也有更多的机会。只要肯下工夫研究新事物,不怕没有工作,但要是挂上自己的名字,失败一次,下一次的机会就遥遥无期了。”
  研究新事物?需要藉助乱搞别人身体来作什么研究?变态杀人小说吗?
  “那最近呢?最近在写些什么东西啊?”我。“最近在帮蒋小姐写个人财务规划的书,这阵子流行这些。”颖如,又加了一颗奶球。“蒋小姐?”我好奇。“这是业务秘密。”颖如的笑很畅怀,我要是真有兴趣继续问下去,她肯定不会隐瞒。但我想知道的不是别人的事。“像你这样帮人代笔,还要自己念书做研究,会不会很累啊?”我问。“会啊。”颖如。“那你平常都做什么消遣?像昨天那样烧菜吗?”我笑笑。“上网聊天,旅行,想事情,冲咖啡。你真像记者。”颖如又加了一颗奶球。但她还没喝过一口。“哈,上网聊天啊,像我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学习新鲜事了。”我自言自语。“房东先生呢?”颖如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但我知道她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啊,看看报纸,看看电视,日子浑浑僵僵的,幸亏有你们这群房客住了进来,我平淡近乎枯燥的生活才起了一点变化,像这样跟一个漂亮女生面对面坐着喝咖啡,我以前哪里想象的到。”我说,这也是事实。“房东先生没有女朋友吗?”颖如问。她的咖啡里已经坠入五颗奶球了。我想她只是在玩弄她的咖啡,颖如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喝掉它吧。“以前交过一两个,但越老越没什么成就,也就没什么好女人接近我了。而我自己也懒了。”我说,这也是事实。“嗯。”颖如低下头,用汤匙玩弄着咖啡上的泡沫。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我翻着桌上的电影杂志,吃着巧克力饼干,颖如则像古老的吉普赛人一样,研究着咖啡上一次又一次的白色图像,占卜些什么似的。有时,我会指着电影杂志上的明星或是电影剧照,问问她的看法,但两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
  这样很好。我笃信的守则不多,其中一条是:越没有话题的时候,越能看出一个人心底的样子。因为可供伪装的虚假言辞已经越来越少。
  “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可能已经到了尽头?”颖如停止剥奶球,突然丢了这个怪问题给我。
  我表面一楞,但其实没有这么震惊。
  “倒没想过,毕竟还是自己的人生嘛。”我苦笑:“再怎么无趣,日子毕竟还是要过下去。”是这样没错,多找些乐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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