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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霸王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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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地多风,何况又是这个冬季季节里!……
  入夜之后,风声呼呼,击打着那破瓦废圯,“哗,哗!”作响,远远里,狼嘶兽嗥,把这个荒凉古庙,衬出一种凄凉而又恐怖气氛!
  一灯孤伴,玉凤姑娘,斜倚“绣床”,触目生感,不由得,勾起一片心事:于天龙的敦厚多情……而他?不知将如何结局?……父仇怎报?……杀身正凶未获……生身之母,存亡未卜……雪山恩师……
  玉凤辗转反侧,为此,不敢去想,又不能否想的重重往事,感到凄凉,悲哀,怅惆!
  突然!
  一阵极微的声音传来……
  玉凤略一凝神,已听出是夜行人的走动!赶忙把灯扑灭,也顾不得招呼于天龙,就由后窗飞身而出。
  这一登房而望,一个青衣俊俏人儿,正以“垂帘倒卷”功夫,向着禅房察望!
  玉凤总是名师之徒,不愿趁人于危,一声娇叱道:“大胆狂徒,竟敢深夜……先吃姑娘一掌!”
  语音甫歇,人到掌到,一股狂风已向那人袭去!
  那人身法极高,就在这身儿倒卷之际,猛自“倒打金枝”两脚一点瓦檐,暴射而起,跟着“凌空三跃”,早已脱离掌风,纵出庙院之外。
  玉凤哪肯放过此人,随着“燕子三抄水”,一条捷巧俊影,竟像“雷石电火”般,追了上去!
  几个起伏,已把对方追的首尾相连,忽的一声淫荡冷笑,那人霍的停身转向,双方一照面,玉凤竟是一怔。
  原来那人,正是蜈蚣岭,“朱雀堂”主,飞天魔女柳依依!
  一阵冷笑,飞天魔女柳依依说道:“明人不作暗事,你家姑奶奶来此,只是想会一会于天龙这个没良心,再跟你讲明白些,我是爱死了他,也恨死了他,从今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再勾引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胜玉凤从小就受到恩师,闺门懿训,哪里听的惯这种“泼妇骂街”式口吻,早已气得,浑身颤抖,花容大变!
  正当玉凤姑娘怒气盈胸之际,那飞天魔女柳依依竟抽冷子,红罗绣帕一抖,“蚀骨迷香”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袭了过来。
  这一招,出乎预料煞手,若换别人,恐早已为其暗算所伤,可是雪山神尼之徒,玉凤姑娘当别作别论。
  只见黄烟密滚,逼身之际,玉凤檀口轻吐一股丹田充沛罡气,竟把来势,返逼的倒转而去!
  若不是飞天魔女柳依依早把解药抹入鼻窍,那将是:“未尝其实,先尝其果”了。
  飞天魔女柳依依不禁一愕,可是玉凤哪还再能忍耐,一声怒叱,早巳单掌推出!
  飞天魔女柳依依尽管嘴硬,心里比谁都明白,知道若凭本身功力,和人家相抗,“要猴戏的敲锣”,非“栽”不可!
  所以一见对方发掌,她便赶紧斜侧滑射,同时两手交插护胸,反腕横截对方之掌缘风力!
  就这样,仍是后退数尺,方行拿桩站住。
  玉凤姑娘哪能允许,这贱人有缓气偷隙机会,跟着跃身趋步,化掌为指,一股劲风,挟着“丝、丝!”啸音,亦已逼至飞天魔女柳依依,“涌泉”穴袭来。
  飞天魔女柳依依总算是一代魔煞之徒,再是功力不如对方,可是应急防身招数,还是真有两套。
  这时飞天魔女脚步交错,香肩一挫,硬让她迸射出七尺开外,跟着“浮游戏萍”几个间跃旋转,已超出玉凤姑娘的指力范围。
  就在飞天魔女柳依依,腾身间跃,玉凤正待,长身发招之际,突的破空啸音,三点银星,品字形,朝着玉凤姑娘袭来!
  要知,飞天魔女柳依依这种暗器,却是来头不小,乃系鸠面阴婆昔日面首,一位遁隐异人所传。
  传后曾再三嘱咐,若非生死系于一发之际,绝不可轻易使用,以免为敌人窥得精奥,依样画葫芦。
  暗器状若针形,锋刃喂毒,着血封喉,确为一极阴毒的奇形暗器,使用时,可藉特制之机筒发射,每筒分三、六、九,三次发完。
  而发射之际,得心应手,只要一按机簧,即可进腾而出,效力疾劲,不受时空限制,更可作回环飞行,真是阴辣已极,防不胜防!
  飞天魔女早巳把胜玉凤视为生死仇人,所以在间跃旋转之间,已由鹿袋中取了出来!
  玉凤眼看暗器袭至,也是存心折服对方后,再予煞手,以歼此凶淫贼妇,江湖败类,所以飞针逼于身际之时,突以“菩提导引”禅功,硬把那奇形巨毒暗器,托引手中。
  秀目余光一瞥,只见那针,长不径寸,首部扁尖,尾部平较厚,腰际确生着两对倒须钩!
  像闪电也似的念头旋起:“这毒针,不是杀死父亲的断魂飞针吗?她……她一定知道仇人是谁?”
  正当玉凤略一痴神之际,那飞天魔女柳依依对准方向,欲按动机簧,二次发出,忽然呼啸起,于天龙疾劲飞驰,跟身追至!
  说来话长,由玉凤姑娘睹毒针念亲仇,以及飞天魔女柳依依正欲二次发射,以及天龙由庙中赶至,几乎是同一时刻。
  这时飞天魔女柳依依,待射之针,突然收回,心里盘念:“真是冤家,早不来,晚不来,正当我发针之际,你偏来,我要伤了她,可是也必伤了你,叫我……”
  转念至此,银牙暗咬,又狠狠地瞪了下“梦中情人”于天龙,而后一声清啸,腾身而起!
  这时玉凤姑娘,遽逢异变,已是几经痛绝,回肠九转……
  天龙一望姑娘神态不由惊慌失措,连呼:“姐姐……你!你?……”
  姑娘由迷幻凄往中觉来!……不由得一声长叹!
  口中呐呐道:“盖晓天……杀父仇人……断魂飞针……她……飞天魔女柳依依……一定与……”断断续续讲到这里,忽然一声长啸!
  那啸声,高拔云表,历久不绝,蔓合着,刚劲、凄凉、沉痛,倏忽娇躯一扭,竟似“流星赶月”般,几个起身,已消逝在这茫茫的黑夜中!
  天龙早已在蜈蚣岭被困时得悉玉凤身世,这一看心上人,急怒攻心,绝驰而去,哪还能忍得住。
  他随即一声高呼:“凤姐姐慢走,小弟来也!”身儿也似风驰电掣般追了上去!
  半夜奔驰,天已破晓,天龙追来追去,哪还有个人影,他不禁心中叨念:“凤姐姐,你……你到哪里去了?她一定……一定为追赶那飞天魔女,身探虎穴,重上蜈蚣岭而去!我……我……”
  天龙念及于此,正想冒险纵,前往蜈蚣岭一探。
  忽然山岔远处,传来一陈歌唱:“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都是空!独不见,昔日王侯今不在,白骨累累,荒丘中。
  真也幻,假也幻,浮世茫茫均成幻!独不见,古往画楼今何在,断瓦圯墙,成一片!“……
  那歌声甫歇,远远走来一人,天龙为歌声打动,不由注目一望!
  只见来人,身穿一件五颜六色的麻纱长衫,头戴一顶,没有毛的,长沿毡帽,身背一个奇形大口袋,手中还拉了个金睛火眼纯白猿猴。
  天龙略一打量……那金睛白猿,那奇形口袋,不觉心中一动!
  刹那!来人已到跟前,再一瞪睛而望,竟是个古稀以上老人,须眉如银,根根透底,两只迷缝眼,还生了个很特别的门扇耳朵……
  天龙正在观望之间,那老人已飘身而过……
  忽然背后传来:“小伙子!真没出息,为了个丑丫头,竟连我老人家也不认!”
  于天龙不觉心中大异,一扭头,那老人家不知怎么走的,竟已离开十丈开外!
  略一忖念,已料定对方是何许人,赶忙飞身,匆匆追去!
  说也奇怪,尽管天龙跑得再快,可是始终追不上,一路歪斜走着的老人!你快?他也快!你慢?他也慢!
  年轻人,哪一个不好奇,不好胜,不由得暗地里,较上了劲,心里还在想:“凭我‘五行边踪’步法,就不信追不上,你这地走的人!……”
  于天龙这一较上劲,真如“狂风飘雨”一般,顷刻追到一个山角,只见老人一拐弯……再一到达察看,哪还有人的影子!
  天龙是又悔、又羞、又急……忽然“吱!”的一声,面前又出现了那只金睛白猿。
  只见白猿“吱、喳”乱叫,一只奇长的毛手,正向着一个绝高山岩上,指指点点!
  天龙心知有异,顺着白猿所指方向一看,却见那孤突山岩上,生了一棵极高大的弯树,那树虬枝突伸处,正挂着那老人所背的奇形口袋。
  所料不差!天龙已知这老人就是“三绝户”之一,老大口袋先生,而那金睛白猿,也一定是,引往狭谷瀑布中的猴儿了!
  于天龙不禁狂喜,心知这猿儿早已通灵,连忙双手一拱,说道:“猿儿哥哥,那口袋里,是不是口袋先生?”
  白猿似乎很高兴,头点足蹈,又是“吱、喳,”乱叫……
  这时天龙止不住心中盘念:“扫帚公公所嘱之言,要对这位当代奇人,狂傲放诞,不拘俗礼……方可蒙其青睐,可是……”他不由得,又看了看,那高接云霄的凌空口袋!
  可望而不可即,天龙忽然灵机一动,一声高呼,喝道:“老小子,你把小英雄引来,怎么连个迎宾接客之礼都不懂,竟然躺在破窠里睡觉,真是荒唐已极,岂有此理!”
  这话一讲完,天龙正在提心吊胆之际,忽然由高处飘来一阵笑声,这当儿,那老人突的由口袋里伸出脖子,说道:“好娃娃,真有你的,竟在我老人家面前耍起花腔!你说我的口袋是个破窠,那就先让你尝尝,这个破窠的味道!”
  一语未毕,清风一阵,天龙连霎眼功夫都没有,老人亦已飘身而前!
  天龙虽是一怔,仍示不屑于理的样子,嘴儿一撇,抢着说道:“老小子,你少卖弄,这点功夫还算不了什么,不信?咱俩就比划比划!”
  老人抚掌大笑道:“好小子,倒是真对脾气,比划比划,也好!免得我老人家,手掌发了霉,生了虫!”
  盖世奇遇当前,于天龙哪肯错过,又知老人家就喜欢这调调儿,所以也不客气,用了八成功力,突的发出一掌!
  掌风到处,老人稳若泰山,那反激回荡之力,竟使于天龙倒退了好几步!
  于天龙身形方站好,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狂啸,那老人一声:“别装蒜啦!跟我尝尝这‘袋里乾坤’的奥妙吧!”
  语音甫毕,突的一股潜力袭到,天龙竟不觉的身儿飘起,“星殒丸落”般,让老人硬装在悬空口袋里。
  天龙到了口袋内,上下忽合,里面漆黑一片,略一摸索,知身卧之处,居然是个吊床,再向四周试探,已觉这个袋儿,竟有半个屋子大小!明知老人此举必有深意,可是茫茫四顾,倒不知如何是好!
  正彷徨瞻顾之间,忽然一股异香扑鼻,接着奇薰热气绵绵传至!
  那热气竟如添薪之沸,逐渐蒸发,也逐渐增高,起先,天龙能忍得了,后来热炙逼人,薰气透体,渐感不支。
  遽尔气温趋降,蒸腾热气全消,可是冷风又至,那冷气奇寒入骨,侵及液髓!……
  天龙在此遽冷遽热,相互交替中,哪还能再受得住,一声疾呼,竟想破袋而出,可是费尽全身之力,钻营良久,竟是无路可通。
  天龙肉绽骨散,神昏气沮,不由长叹了口气道:“老前辈啊!吾命休矣!”
  眼儿一花,也就晕了过去!……
  且说于天龙,在那“乾坤”袋内,晕而复醒者,不知凡几!逐渐!逐渐!已能运用功力,抗衡这乾坤冷热罡气!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龙不但对这酷寒炙热之气,视为无睹,并且“功行九天”,“体泰身舒”……尤其两只眼睛,竟能漆黑辨物,丝毫不爽!
  于天龙凝神四周打量,真是亦奇、亦幻,只见附袋四周,挂了很多图解,每张人物构画栩栩如生,奔腾纵跃,虎蹲鹰扬……极尽造化能事!
  天龙逐一看去,不觉狂喜,原来这些图解,竟是禅门至宗“须弥神功十二式”……
  而每段、每式都注有详细说明,和进度时日,举凡行功运气,屈蹲攻错,吞吸吐纳,虚实幻化,……均极精奥透澈。
  如第一图,须弥神功总论,说:
  宜先练功,足步有根,然后练拳,一气呵成。
  练拳要连,练功要分,一势一练,定气平神,提劲四肢,行气周身,练功之法,四段可分;逐日两次,约二时辰,毋稍间断,日久功深。
  一字一紧,八字一更,腾挪闪让,格拒支撑,功拳并练,习而变剑,各势俱熟,须弥入门!
  由是于天龙,按照图解架式,参考文字说明,细心擘划,深入钻研,不知学觉,已把“须弥十二式”神功,镌载心版!
  说来又是“巧合”,正当天龙把“须弥十二式”观摩透悉时,忽然顶上现天,阳光顿照,那袋子口儿,遽尔而开!
  于天龙不禁狂喜,一声长啸,口鸣谷应,身儿就像脱弦之弩,暴射而出!
  凌空扶摇,余劲绵绵,天龙又是惊喜交加,……真使自己都不能相信,就这蹭蹬一跃之势,竟让他飞起来十丈开外,而万壑临底,层峦起伏,星陨石落,亦已疾降而下!
  临空暗调真力,默运“须弥神功”,身儿倏的倒卷,“伏波三起”
  挟着一个半圆弧形,裹着一股疾厉风飙,早已安安稳稳,干落于地。
  落地察看,又是一愕!
  来时:“溯风凛冽,梅雨飘香”,而今:“春风和煦,桃花绽开”……
  默算时日,少说也在二月以上,心中惑念丛生:“如此时日,滴水粒米未尝,岂非怪事!人乎抑仙乎?……”
  原来!一切奥妙,仍在这口袋里!
  那忽冷忽热,乃千年冷魄蟾珠作祟,与万年火龟丹气弄鬼……
  至于异香袭鼻,回荡五脏,又是仙缘难逢的:何首乌、鲜灵芝、参茸、朱果……等珍品所发挥,试想如此珍品,岂非时下“荷尔蒙”可比,当然不食不饮,亦已“补供”过于“需求”了!
  交待至此!忽的一声啸风,已向天龙袭至!
  此时于天龙,耳目何等聪颖,闻风知警,身儿斜射,方待停身展势,一看!原来是那金睛白猿捣鬼!
  于天龙对这个两次导引,结逢异人的通灵白猿,感激殊甚,连忙抱拳道:“白哥哥你每次指引……而今!口袋先生哪里去了?”
  白猿摇了摇头!
  天龙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不知道?”
  白猿点了点头!
  于天龙不禁起疑,心里揣摩:“真是怪人,怎么到哪里?连随身相带的也不知道?”
  正在错愕之际,那白猿又“吱,喳,”叫了起来,一双毛手,互作撞击,又朝天龙指指点点,旋又拍拍胸脯。
  天龙忽有所悟,忙道:“白哥哥,你是说……想跟我比划比划?”
  白猿双手一抚,一声“咯咯”怪笑……突的!像条白线,疾袭而来。
  于天龙在白猿背后偷袭时,已知这种异状,受到口袋先生陶冶,功力非浅。
  所以白猿来势已到,也不敢过显轻视,随即“离”、“坎”互换,身似飘风,斜侧发掌,横截一击!
  没想到,那白猿身形更快,突的“倒打金钟”、“凌空三匝”,身子疾退,暴起!毛掌又已袭到!
  一人一兽,瞬息已拆了十招,这时天龙才发觉,那白猿所发式,竟完全与“须弥十二式神功”相同!
  不由心中狂喜,亦已料到,白猿引已对招用意何在,随即也把默记之“须弥十二式”发出。
  边打边看,那白猿突的身形一矮,通臂毛掌一分,迂回折曲,旋转弯料,踊跃挪移封劈点挂,……均是须弥十二式中,最精华之处。
  又是十数招过去。
  于天龙已感格拒支撑之间,颇难应付,偶尔一式不妥,那白猿毛手,竟在间隙之处拍上一掌,虽然不太痛,可也火辣辣的!……
  天龙不禁好胜之心顿起,紧记要诀,凝聚心神,把“须弥十二式”竟运用到丝丝入扣,毫厘不差。
  这时情况陡变,那白猿由攻而守……而退……
  忽然白猿一声长啸,白线一闪,已脱脑了天龙的掌势范围,倚崖而待,毛手互鼓,“咯咯!”笑了起来。
  天龙停身,也陪着笑了一阵,旋又抱拳说道:“白哥哥!指引演练‘须弥十二式’此恩、此情,永生难忘。”
  那白猿也学着天龙,一对毛手互捧,拱来拱去,状态极为滑稽……逗得天龙不禁莞尔!
  突然白猿一阵“吱喳”乱叫……毛手由耳朵里取出个纸条,摇摇摆摆,朝天龙处晃来!
  天能心知有异,赶忙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道:“人生有终途,武学无止境,偶有小成,切莫自骄也,迩后光大武学,挽救江湖浩劫,责任至大,务希勤钻深研,反复推演,不负所望,切盼,切盼!”
  下首画了个口袋标记,另有一行备注:“……乌云透华盖,应主近日凶险,希僻山遁隐,小修三月,当或解此劫也!……惟造化弄人,仍待天心。”
  于天龙看了半天,意义已明,心想:“前面所示,无非劝勉持谨修为之事,而附注中,似乎有难,可能人力所解,而又似乎造化已定,非人力可为!……”
  天龙反复思索,错愕良久,不觉由演练“弥须十二式”,到现在,已是夕阳西下之时。
  于天龙与那金睛白猿,相处虽短,情感已生,而“骊歌初唱”又必须分道前程,只好相互缠搅一番,依依而别!
  几近三月,离开现实生活,而今?现实又逼临眉际,于天龙离开白猿,一路奔驰,也一路想起,那现实问题,所造成的,必需解决事件!
  李秀鸾的下落……胜玉凤的追踪……小丐侠柳青与醉侠董一壶赴蜈蚣岭结果……丐侠柳不疑前辈访寻北海人魔情况……以及个人的恩仇……还有那畹春姑娘……
  联想到姜畹春,天龙不由一声长叹!那个苦命人儿啊?……
  你………你到底哪里去了?不由自主,泪湿长衫,哭了起来!
  于天龙是个至情中人,正因为此,他那情感像火一般燃烧着。
  所以首遇李秀鸾,再遇姜畹春,迩后又碰上胜玉凤,那天造地设所促成的恩爱缠绵,使他法摆脱,也无法面对现实,他像麻醉自己一样,过着暂顾面前的生活,可是良知启迪,深夜辗转,只好背地一掬“伤心”之泪了!
  此时天龙难过之间,也默默的计划好行程,他是先到长沟峪,访晤醉仙董一壶……再到顶苍观,了断久系于心的一场血案!
  连夜驰驱,不觉已接近醉仙藏身之所。
  可是逼临一看,那庙儿,早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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