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迷踪-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人同仇敌忾,把心目中试图拼命跳窗逃跑的嫌疑犯结结实实摁在了床上。
两束电筒光柱射在被降服者的脸上——
不是别人,正是许海冰!
许海冰哭笑不得,跺脚哀叹:
“唉!你们不仅偷牛的没逮着,连拔橛子的也放跑了!”
………
7(1)
一大清早,就听许海冰家的子母电话铃声在敞亮整洁的客厅里此起彼伏。
虽然已鬓发斑白但仍精精神神、利利索索不太显老的许母,拿着一对大红木兰扇从外面晨练回来,听到铃声,赶紧拿起话机:
“……啊,找我们家海冰啊,他上学校去啦……啊?你就在学校?……噢,那、那他就可能到派出所去了,派出所请他帮忙破一个什么案子,哎呀,烦死了!弄到昨晚深更半夜才回来,今个一大早又……啊?你就是派出所的?!……哦哦,那、那我去看他到底走没走,我练扇子舞才回来……好好,我去看看啊……”
她捂着话机,来到儿子卧室,晃醒明知在床上酣睡的许海冰:“嗳嗳,派出所的电话,接不接?”
许海冰眼也懒得睁,接过话机,挥挥手让妈妈出去,嚷嚷起来:“哎哎哎!我说你们还是人民警察吗?别忘了,保护人民生活安宁可是你们的神圣职责,怎么就不能让我安宁安宁呢?……”
话机里传出大余声音:“你别耍滑啊!昨晚我们可没为难你,对你可是充分信任的啊……”
“咳,我要你们信任有什么用,我又不指望你们提拔我……”
“我知道你级别高、架子大,可现在我这没官轿子去接你,警轿子行吗?你要屈就,我这就开府上去……”
“免了免了。阿色儿,为纳税人省点汽油费吧。”许海冰关掉话机,懒洋洋地下床出屋。
“这就走啊?才睡多会儿啊。”许母心疼地问。
许海冰也不言语,径自到卫生间洗漱、出恭。
许母跟前跟后唠叨:“……我说,你跟那梦柳真的拉倒啦?这才谈几天呐,怎么说散伙就散伙了呢……嗳,你俩关系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了?有没有,啊?……咳,我早就跟你说过,关键时刻,该上就得上!”
她将一长长的吸管用力插进一个盒装奶锡纸封着的小圆孔,直接递到刚解手出来的儿子的嘴里:“……知道吗,金线银线拴着都不如肉线拴着牢靠。你看后院你张姨家的二小子,人家比你还小三岁呢,结婚仨月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许海冰充耳不闻,缄口不语,吸着牛奶,趿着拖鞋,穿着大裤头老头衫就往门外走。
“哦,我差点忘了!刚才学扇子舞的时候,你张姨听说你对象吹了,说她手头正好有现成的头绪,今天中午就能见面……”许母见儿子开门而去,追出喊,“嗳!你可早点回来,打扮一下啊……”
大余急着把许海冰找来,是要他亲眼见证一个演示。
演示的策划者和体验者就是现在已经胸捆绳索蹲在D座407后窗台上的胖保安。
胖保安一直担心自己这堆笨肉会影响自己转正,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证明自己“我很胖但我很灵巧”。昨晚事发后他觉得这个机会终于来了,按捺不住地跳出来,主动请缨扮演许海冰所供述的那个或有或无的跳窗人。一言未了,两个警察就笑趴一对,反问就是能成又上哪儿可以找到能够承受如此之重的保险绳?胖保安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结实绳也不争这演示人。他披星戴月下庄去,鸡叫头遍赶回来,还真拿来了一大捆看上去较细、挣起来却挺有韧度的绳子。
瘦主任闻知此事深表关切,清早从床上爬起连睡衣都没来及换就直接赶到407。胖保安对校领导如此关怀感激涕零,拍着大肚子敬请领导放心。瘦主任直言不是不放心你而是不放心这座住着上百号学生的新大楼,你失坠事小,把地基砸塌了事大,如果一旦整座楼因此摇摇欲倒,自己愿与心爱的学生们共存亡。这一下说得胖保安心惊肉跳,这会儿蹲上窗台向下一望更是肉跳心惊——
哇!下面的小道以及站在小道上的大余、许海冰都在晃动……
在屋里拽着绳索一头的瘦主任一个劲儿地诱导他:“别往下看,越看越怕,越怕越晕。你把心放在肚子里,眼睛一闭就下去了,我决不松手。”
胖保安带着哭腔讨价还价:“那我转正的事你一定得给保安公司美言几句啊……”
“好说好说。”
“这月的加班补贴你一定得给多算点啊……”
“没事没事。”
“还要补我两天休息啊……”
“当然当然。”
“还……”
“哎呀,都没问题!你快跳吧!”瘦主任说着,顺手一挥,不想指尖触到了胖保安,更不想胖保安一触即歪,一头栽下!
瘦主任一慌,那只拽着绳头的手也跟着一松,绳子滋溜被带了下去——
“啊——!”失控的胖保安双目紧闭,张嘴干嚎,头朝下快速俯冲!
“糟糕!”楼下的大余急欲上前救人,但惟恐踩到草地,破坏现场,腿抬起来迟迟无法下落。
胖保安眼睁睁就要“倒栽葱”,就快要栽到地时,却突然定住不动了——
他的脚脖子还紧紧捆着一道“备份”的绳索!
顺着上看,小尤正在窗口死死地拽着绳头。
“撒啊!”大余见是一场虚惊,又来脾气了。
倒悬的胖保安如梦方醒,连忙将两手攥着的粉笔灰往头下的草地上撒了一圈。
大余向上扬了扬手,表示演示完毕,小尤和瘦主任合力将已经失去作用的胖保安一把一把地吊上去……
大余拉过许海冰:“过来过来。你眼皮别老打架啊,昨晚你好歹回去眯了一会儿,我们可在这儿蹲了一宿啊。
“
7(2)
他指着被胖保安奋不顾身、舍生忘死划定的一圈草地:“照你说,如果昨晚有人真的从四楼跳下来,落点一般不会超出这片范围吧?可你睁大眼睛瞅瞅,这儿是留下了脚印了呢?还是有其他什么冲压痕迹呢?”
许海冰蹲下身,仔细观察,一脸迷惑:咦,真怪了,这片草地上根根青草都直直地长得好好的,没倒也没折,看不出丝毫被践踏或重压的迹象。
他抬起头,仰望着407室的后窗,心里琢磨着:可说呢,能从如此的高度一跃而下且又不留痕,难道他是一轻功高强的侠客?抖开大氅,潇洒跃下,脚尖点着草尖,急遁而去?!要不就是一青面獠牙的鬼怪?张牙舞爪,轻飘坠下,还没沾着草地,就化作一股青烟蒸发?!……
“哎、哎……”胖保安慌张的叫声把许海冰唤回现实。
只见胖保安已被大头朝下倒拎到窗口,小尤和瘦主任正抱着他的粗腿往屋里拽。心有余悸的胖保安本能地伸手抓住伸展到窗檐的槐树枝,借以稳住身体。
数片树叶被晃掉,飘落下来,打在许海冰的脸上。
许海冰摸着脸,这才注意到:紧隔着校园最边缘铁栅栏,有一棵向前倾斜足有四十多度的老槐树,三四个人才能搂抱过来的主干几乎枯空,但仍不屈地将一支苍劲的粗枝像臂膀一样高高伸向空中,枝丫几乎贴近407、507等靠近楼西北拐的后窗……
许海冰的眼睛陡然一亮,他仿佛看见昨晚那黑影从407窗口飞身抓住树枝向上一个腾跃,又旋及一个背翻,倒进了507窗内!
“噔噔噔”,许海冰直闯五楼。
“站住!”一个满脸横肉的女楼管正嗑着瓜子挡在楼道口防盗门前,冲上一努嘴——
迎头挂着一个大牌子,上写几个醒目的大红字:女生宿舍谢绝一切男性!
许海冰顺嘴扯谎:“哦,哦……我是楼下407的,想找住507的同学,她们有时在楼上弄得动静太大,嗵嗵的,影响下面休息。”
女楼管很干脆:“不行!”
“我确实是……”
“说不行就不行!别废嘴皮子。”
“通融一下嘛,你整天头顶上要是轰嗵轰嗵的,你受得了吗?”
“有什么可以打电话。”
“号码是多少?”
“前4位不变,后三位换成507就行了。”
“前4位是多少?”
“4324!”
“哦,谢了。”许海冰拿出手机,边下楼边拨通了4324507,放在耳朵边等着对方接听。
“哎,许科长,正要找你。”四楼楼梯口,瘦主任招手叫许海冰。
许海冰佯装未听见,继续听着手机从他面前走过。
瘦主任伸手去拽他:“许科长,我叫你呢!”
“叫我?我是科长?你提的?”许海冰停下来,关掉没人接听的手机。
“咳,你不是清州市政府的科级干部嘛!”
“跟你郑重声明多少回了,我是副科级秘书,不是科长!”
“相当于嘛。”
“但不等于呀。”
“好好,许科、许副科级秘书,不是我要找你谈的……”
“是我找你谈的?”许海冰有意调歪。
“哦不,也不是你要找我谈的,是大余让我们俩谈的。”
“大鱼?还小虾呢。我们俩凭什么听他的?今天是星期天,法定休息日,1871年巴黎公社的社员们用鲜血和头颅争取来的,你有权剥夺吗?”许海冰说着又要走。
瘦主任突然一拍楼梯扶手,拿起郑重其事的腔调:“许海冰同志!我郑重提醒你,你入学时是带着组织关系转移介绍信来的,我现在是以学校临时党委第一负责人的名义跟你谈话,请你正确对待!”
许海冰被他这么一上纲上线,还真不好走了。
瘦主任走近他,又回到正常的腔调:“我知道你寝室里刚死了人心里有些害怕,但我们毕竟都是举过拳头的党员,都是无神论者,怎么能够疑神疑鬼呢?”他压低声音,“昨晚上你摸黑在屋里到底干了什么?那灯到底是怎么砸坏的?同寝室的朋友突然死了,你精神方面有没有那个那个受到刺激?你……”
许海冰用怪异的眼光瞪着瘦主任,瘦主任吓得不敢再推测下去。
“啊!救命啊!快救命啊!……”楼上突然传来胖保安尖利的呼叫声。
“糟糕!”瘦主任丢下许海冰,撒腿就往楼上奔,许海冰也莫名其妙地追上去。
两人寻声登上五楼半。所谓五楼半楼梯,就是五楼与楼顶之间有半截楼梯搭在一块半屋宽的楼板上,看样子原先是准备利用这个空间搭建一个房屋,至于为什么没搭建,此时顾不上去说了,要紧的是胖保安肥硕的身躯此时正卡在楼顶天窗口,只露出两条腿在晃荡,用来垫脚的椅子歪倒在地。
许海冰连忙和瘦主任一起使劲将胖保安解救下来,一看他身上裹着、手里拿着花花丽丽许多衣服,有的竟然还是女生绣花内衣,向瘦主任一撇嘴:“你还是问问他精神受没受刺激吧!”
瘦主任忍住笑:“是、是我刚才让他上去的。下午省教育厅马厅长要来视察,我见楼顶上学生们乱晾乱晒、彩旗飘飘的有碍观瞻,就让他抓紧清理一下。”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许海冰仰望天窗,计上心来……
在小尤的监督下,407室内所有的沈大兴遗物都被一一清查整理,由两名保安分类打包取走。
7(3)
“……这昨晚还真的有位不速之客在许海冰之前捷足先登?要是真的话,他是有备而来呢?还是小蟊贼偏巧闯入?……”大余盯着天花板上光秃秃的吸顶灯座,皱眉念叨着。
小尤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嘴里哼着小曲,没有接茬。
胖保安进来了,不吭不哈地只顾低着头满屋乱找。
“你寻摸什么?”
大余忍不住问。
“我先前用的那捆绳子啊,怎么一转眼不见了呢?”胖保安说着趴地下搜寻。
“我当你钱包掉了呢。一捆旧绳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嗳,那可是我太爷爷藏在橱柜里的东西啊,我是趁他没睡醒偷偷拿来的,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用拐棍打我。”
“你肉厚,打两下也就跟替你掸掸灰一样。去找刚才走了的保洁员去,八成被他们和碎玻璃茬一起当垃圾扫走了。”
“啊?那还得了!”胖保安连忙爬起来追出去。
大余见小尤这半天坐在电脑前一言未发,便走过去问他:“嗳,你看见大胖瓜今早拿来的那捆绳子了没有?”
8
正午,强烈的太阳光直射D座学生公寓楼顶。
“啪!”先是胖保安要找的那捆绳子从天窗口扔了上来,接着是许海冰一个支撑从下面冒出半截身子。
只见他这个省师大体育系的毕业生腿脚还算不笨地蹬上楼顶,拿起绳子,躬着腰快步直趋楼顶西北角房。
他在角房附近物色了半天,最后相中了角房小铁门上的门鼻儿,将绳子一头穿进去,形成两道,然后把以前在大学时练过的攀岩功夫拿出来,壮着胆子拽着绳子顺着后墙攀降而下。看来他刚才故意磨磨蹭蹭不愿与大余等人一起离去,是要玩一场惊险游戏。
他的身体慢慢贴近507室后窗,遗憾的是窗户被布帘遮得严严的,无法窥视。他正要用手去拨窗框,忽听里面隐约传出嬉笑声,刚欲侧耳倾听,突然装在老头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屋里嬉笑声顿止!
许海冰虽然胆大,但毕竟心虚,慌忙之中只拽住一道绳子,结果急速下滑,这头还未接近地面,那头绳索已彻底脱落门鼻儿,他毫无选择地一屁股墩坐在地,痛得干咧嘴不敢叫出声,又怕楼上张望到,就地紧爬几步避靠西山墙,草草收拢绳子,然后起身边接手机边开溜,哪知一拐弯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是刚才明明离开而又不知为何折回的小尤!
“嗯?你……”不等小尤发问,许海冰将绳子往肩上一担,腾出手向他扬了一下,只顾对着手机“啊”着快步离去。
小尤目送着许海冰一瘸一拐地扭着沾满泥渍的两瓣屁股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9
打许海冰手机的是心急火燎的许母:
“……哎呀,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换身衣服啊!人家张姨已经带着那姑娘在新街口肯德基等着了……这回你可别犯混啊,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拨你张姨的面子,我可不饶你。你忘了?你这次连大考研差两分,不多亏人家给省委副书记当秘书的大女婿垫句话啊……嗳,听说今天介绍的这个姑娘她表姐夫在省委组织部青干处,是个副处级什么员,虽然没带长,但放屁也肯响,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是实权派,开介绍信的。你读完研,还回那个小狗撒泡尿也能转仨来回的清州小市啊?有这层关系,留在省城那不是……好好,我不说了。记住喽,新街口天桥下面的那家麦当劳、噢不,肯德基……”
新街口,连江市最繁华喧嚣的中心街,一幢赛一幢的摩天商厦在此扎堆,人流如潮,挤得像一锅粥。
许海冰拎着那捆绳子,怏怏地下了天桥,钻进顾客盈门的肯德基餐厅。
“哎!冰子,这边这边!”一看就是热心人的张姨从座上站起来招呼推门进来的许海冰,低声嗔怪,“你怎么磨蹭到现在?还不快跟人家道个歉。”
许海冰向端坐在对面的一位身着职业套装的女子机械地点头示意:“哦,对不起。”
张姨热情地相互介绍:“她就是省电信公司计财处的秦玉,他就是我刚才说的许海冰,在清州市政府办公室,现在连大上那个WTO……这洋名词我也说不准,反正跟那WTO有关系。你俩慢慢谈,我还要赶紧去接大孙子呢!”
许海冰和秦玉象征性地送走张姨,面对面坐下来。
秦玉冷冰冰板着用较厚脂粉图白的不太年轻的脸,很老成地审视着许海冰。
许海冰被看得手脚没处放,扣了扣眼屎,才找到话:“你饿吗?”
“嗯?”
“喔,你要点什么?”
“随便。”
“别客气。”
“一杯橙汁吧。”
许海冰起身,感到手里还拿着捆绳子不太合适,可欲放到卡座上觉得也不合适,干脆还是用手拿着去了柜台。
秦玉上下打量着许海冰的背影:头发蓬乱、衣冠不整加泥渍斑斑,手里还提着捆像是从垃圾堆里拣来的脏兮兮的绳子,直截了当地面露不屑。
许海冰来到柜台前排队,一摸裤衩后兜,一分钱没有。他无奈地甩了下空空的右手,硬着头皮折回来,随口搪塞:“现在排队人多,得等会儿。”
秦玉依然冷脸相对:“没什么。”
许海冰侧身而坐,不知是想避开对方目光,还是想碰个熟人借钱。
“你也是迫于你妈压力来的吧?”秦玉打破僵局,开口发问。
许海冰很意外地干笑了一下。
“是头回相亲?”
“相……”许海冰听起来刺耳,但又只能在事实面前勉强点头。
秦玉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以前有一些好友跟我介绍经验,说头一回相亲,如果对方大体上能说得过去,最好还是将就算了。因为以后往往越挑越花眼,一个不如一个。”
“哦?”
秦玉望着橱窗外的车水马龙,一脸惆怅:“唉,今天我才明白,当初要是早听她们的劝告就好了……”
许海冰翕张着嘴,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玉勉强一笑,转移话题:“你有QQ号吗?”
许海冰随口答“有”,一转念:“嗯?什么叫——QQ号?”
“没有就算了,有事再通过张姨联系吧。我赶着月底盘账,中午还要加班,先走了。”秦玉起身挎起坤包,耷拉下眼皮,扬长而去。
许海冰被晾在那儿,半天没动……
10(1)
连大新校主干道两旁彩旗招展,干道上方接连高挂“热烈欢迎马厅长莅临我校指导工作”、“向关心支持我校建设的各级领导致敬”等大红横幅。
气质儒雅的省教育厅马厅长在一大帮人的陪同下漫步过来,突然打断身旁正在滔滔不绝介绍情况的连大校长的话,向上指了指,问:“做这一个横幅要花多少钱?”
校长语塞,把脸转向瘦主任,瘦主任连忙回答:“哦……要不了多少钱。”
马厅长很温和地说:“不会吧,我听说剪一个字就要10块钱,这一幅少说要100多块吧,这一路我数了下,共6个横幅,就是6百多块。这6百多块能买多少本图书啊?能栽多少棵树苗啊?你们的校长是华罗庚带出来的,这笔账不会算不出来吧?”
校长只好顺水推舟:“要是20元一本的书,可以买30多本;要是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