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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六指琴魔-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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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正在此时,韩玉霞已经转过身来,『哼』地一声,道:「臭小子,看你向哪去!」足一蹬,又跃到再下面一层去了。
  韩玉霞到了再下一层,尘积寸许,一点也没有人到过的痕迹,心中便自一怔,暗忖吕麟身负如此重伤,一定不可能行动之间,能不在积尘之上,留下丝毫痕迹,因此急忙又下了一层,那一层,已然有僧人在做早课,香烟缭绕,磬声清越,一见韩玉霞下来,便全都向她点头,问道:「仙姑可好!」
  敢情那些僧人,对於塔顶所发生的惊心动魄之事,一无所知。
  韩玉霞也没空和他们多说,忙问道:「各位可曾看到一个少年,自这里狼狈而走?」
  那叁个僧人,尽皆愕然,道:「少年,没有哇?」韩玉霞连忙来到窗前,向下面看去,又未见有人坠地,心中大是狐疑。
  呆了一呆,又翻身向上面窜去。那几个僧人,俱知火凤仙姑在塔顶隐居,知道是个武林异人,早已见怪不怪,韩玉霞一走,便自顾自地诵经。
  韩玉霞上了一层,又上了一层,她不禁呆住了,那一层中,本来有七八尊神像,但这时却已然一尊不见,空荡荡地!
  韩玉霞一看这等情形,便知道自己已然上了人家的大当。
  心中又怒又急,一声长啸,道:「何方鼠辈,可敢现身麽?」
  但是一连叫了几遍,却是一点回音也没有,韩玉霞陡地想起父亲的 体,还在楼上,不要也遭了敌人的糟 !因此连忙窜上了顶层,只见父亲的 体,已安放在床上,胸前的伤口上,盖着一张字条,韩玉霞抢上前去一看,只见字字能飞凤舞,道:「韩兄伤口,乃是『虎爪钩』所伤,与他人无尤,贤侄女不可乱追好人。」下面无署名,只昼了七样东西。
  韩玉霞一一看去,乃是一只葫芦,一支笛,一管毛笔,一本书,一把摺扇,一个铁圈,和一个叁角形的铁牌。
  韩玉霞对那七件物事,是代表了什麽,本来是莫名甚妙,一无所知。
  但是她刚才在下层塔中,看到有七八尊神像,也未曾细看,此时又见了七件物事,已然可以料到那是代表着七个人。
  到於那七个是什麽人,她却是不知道。
  这时候,她正在气头上,也未及细看字条中说得明白,父亲之死,乃是死在一件唤着『虎爪钩』的兵刃之下,心中知道定是那七个人救了吕麟,大恨之下,就将那张纸条,叁把两把,撕得粉碎,明知追敌人不上,又伏在父亲的 身上,哀哀地痛哭起来。这一夜之间,她迭经惊险,又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悲痛,郁结之极,哭了不久,便自昏了过去。
  可是她究竟未曾受什麽内伤,并没有昏过去多久,便自醒了过来。一醒过来,便觉停自己身体,被平放在地上,而且无法动弹!
  韩玉霞心中大急,睁开眼来一看,眼前也是一片黑,只能见到一点光。
  当然,并不是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而是她的面上,被人盖了一块黑布。
  韩玉霞不知自己在什麽地方,心中焦急到了极点,忽然之间,只听得耳际,又响起了『叮叮咚咚』地几下琴声,但只是响了极短的时间,便停了下来,又听得一人,沉声『哈哈』一笑。
  从此便音响绝然,过了好久,韩玉霞勉力运转真气,才将被封住的穴道冲开。
  一欠身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仍然是在塔顶,父亲的 身,也在一旁。阳光耀眼,正是中午时分。韩玉霞心中,对於两次琴声,心中感到狐疑之至,望着金鞭韩逊的 体,感到一筹莫展。
  好一会,她才陡地想了起来:父亲死在这里了,但是师傅呢?
  莫非师傅也已死了了不然,自己在昨天离家之际,他们两人,全都在家中,何以晚上,父亲便死在此处,竟会不见师傅踪影?
  韩玉霞一想到此处,便『霍』地站了起来,扯过了一条被子,将父亲的 体盖上,跃下了几层,一直由楼梯下走去,出了塔门,直向城中赶去,到了家门口,也不及敲门,便自围墙之中,一跃而入。
  偌大的一座宅子之中,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叫着老家人的名字,没有人应,又叫着师傅,也是没有人应。
  她闯进了大厅,大厅中和她昨天离去时候,一模一样,毫无变化。
  韩玉霞又在宅中转了一转,连那个老家人,也不知去了什麽地方。
  韩玉霞心中暗忖,难道师傅未死,而是因为敌人太厉害,所以去请高手来应敌了?然则师傅和飞燕门的渊源最深,要去,当然只有去飞燕门。
  可是她又立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金鞭韩逊,和火凤仙姑两人,同在这宅子之中应敌,绝对没有强敌来到,火凤仙姑却跑了开去之理,而且,韩逊又不是死在宅中,而是死在虎邱塔顶层之内,死前还留下了字迹。
  韩玉霞呆了半晌,心想父亲死前,留下了一个『谭』字,一个『吕』字。
  『吕』字当然是指吕腾空而言,那『谭』字,不问可知,是指谭月华兄妹的父亲。
  韩玉霞的脑中,重又浮起那瘦削而英俊的年轻人的芽形来。
  她嘴角也现出了一个悲切的苦笑。
  因为那年 人分明是爱着她的,而她也对那年轻人印象极深。
  本来,这事情发展下去,可能非常之美满,但现在,还有什麽可说的呢?
  她想了一想,决定夜来,再到虎邱去『即使探听不到敌人的来历,至少也可以将父亲的体,运下塔来,妥为安葬好了之後,再作报仇的打算心她颓然地倒在床上,睁着眼睛,身遭此钜变,她既不思茶饭,也不想睡觉。好不容易,捱到天色黑了下来,和昨晚上一样,天色浓阴,竟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韩玉霞整好了兵刃,向城西北驰去,不到一个时辰,又到了虎邱山的附近。那时,雨势越来越大,韩玉霞全身皆湿,但是她却根本不觉得。她只希望能够再碰到谭月华兄 两人,探听出他们的父亲,究竟是何等样人,才能作报仇的打算。韩玉霞来到了昨晚她和吕麟两人的隐身之所,在一块大石後面,坐了下来,任由急骤的雨点,打在她的身上,直到半夜,才见两个身披蓑的人,从远处走了过来,身法快绝。一转眼间,那两人已然到了眼前,停了下来。虽然那两人,头上都戴着斗笠,身上也披着 衣,但是韩玉霞从他们来时的身法上,已然可以认出,来的正是谭月华兄妹。她立即屏气静息,一动也不动,只听得谭月华道:「奇怪,爹去了哪里啊,怎麽今晚上还不来?」她哥哥应道:「妹子,你还怕爹会被人家害了不成?」
  谭月华笑道:「他当然不会被人害的,方今世上,能接得他虎爪钩十招以上的人,只怕已然不多,我只是奇怪,他为什麽不来!」
  韩玉霞未曾等谭月华这句话讲完,全身已然猛地一震。
  虎爪钩!
  这叁个字像利箭一样地射进了她的胸膛。
  她立即想起,父亲 身上的那一张纸条上所留的话来:「韩兄伤口,乃是『虎爪钩所伤……』她本来已可以肯定,那一个『谭』字所指的是什麽人,如今更加进一步地确定了。
  她心中热血翻腾,恨不能一跃而起,将仇人的子女?鞭上几百鞭。但是她又知道,自己一个人,却不是他们两人的敌手而且,要自己向那个瘦削英俊的年轻人下手,……能不能下得了手呢?她心中也不禁犹豫着。只听得那年轻人已然接口道:「他不来,当然是因为有事。  ,你别以为方今世上,武功高的人,全是成名之辈,昨天晚上,我们所遇到的怪事,难道你竟然忘记了麽?」
  谭月华道:「你不说倒也罢了,说起来,到今天我远有气哩!」
  那年轻人笑了一声,道:「妹子,气又有什麽用?那琴音令得我们,神智昏迷,若是在我们不知所以,大兜圈子之际,操琴的人想要加害我们,简直是易如反掌!唉,可知武学一途,实无止境?」
  谭月华笑道:「哥哥,今晚再等不到爹,我看我们,也不能守在虎邱了,快到武夷山上去,等吕腾空搬请两派高手,去寻六指先生晦气,到那个时,只要一句话,便可以令他们罢斗!」
  那年轻人道:「你倒说得容易!昨天,我们一想去追吕腾空,那琴音便自天降,令得我们足足耽误了一个时辰,以致追他不上,可知事情之怪,而且,吕麟尚在世上,只不过是爹的一句话,也讲完之後,又匆匆离去,我也没有见到吕麟,到时双方剑拔弩张,我们讲上一句,吕腾空和两派高手,便肯相信了麽?」
  谭月华嗔道:「照你说来,我们竟是无事可做了?」那年轻人道:「也不尽然,武夷山之行,还是要去,如果到时他们不信,只要道出父亲昔日的名头来,只怕他们暂时也不敢动手!」
  谭月华拍手道:「好主意!我们这就走罢,也不必再等了!」
  那年轻人笑道:「你就是心急!」谭月华笑道:「哥哥,你别说我了,没见到你昨天晚上,听到我伤了那姓韩的丫头时,那种着急法,怎麽着?我们要不要到韩宅去辞行哇?」
  那年轻人反手一掌,向谭月华打去,谭月华一闪避开,两人又笑了一会。韩玉霞听箸他们的笑声,胸中的怒火,越来越灼,勉力忍住,只听那年轻人道:「我们也得在此地留下几个字来,好让爹知道,我们去了什麽地方,若是他能将吕麟带到,岂不更好!」
  谭月华道:「对,你说得有理!」
  两人四面张望,一看便看到了韩玉霞隐身的那块大石,竟是一样心意,身形幌动,便来到了那块大石的面前。
  韩玉霞一见两人向自己藏身处逸来,连忙屏住了气熄,缩紧了身子?
  那块大石,不过四五尺见力,谭月华兄妹一到石前,韩玉霞已然可以听到他们的呼吸之声。
  只听得传来了一阵『铮铮』之声不绝,显然是有人以什麽兵刃,在石上留字,过不了一会,听得谭月华道:「哥哥,让我自己来刻名字!」文是『铮净铮』地数声,便听得谭月华叫道:「好了,爹一到,一定看得到的!」
  两人人影幌动,便渐渐地远驰了开去。
  韩玉霞直到他们两人,隐没有黑暗之中不见,才现身出来。
  到了那块大石之前一看,只见石上,已然多了两行字,深约叁分,道:「父亲大人,儿等已去武夷,大人可速来。儿翼飞月华拜上。」
  那『月华』两字,要比全行字,浅上一分,显见她哥哥谭翼飞的内力,要深湛许多。
  韩玉霞在大石面,前呆了半晌,已然下定决心:也到武夷山去!
  吕腾空要到武夷山去生事,谭翼飞和谭月华的父亲,也要到武夷山去。
  也就是说,自己的两个杀父仇人,皆会在武夷山上现身!
  而武夷山上,六指先生、铁铎上人等一干人,也绝不是易惹的人物,虽然他们和自己绝无渊源,但自己赶上山去,助他们却敌,他们也一定欢迎,或许便可以在武夷山上,报却父仇,也说不定。
  韩玉霞想到报仇有望,精神便为之一振,冒雨驰向虎邱塔,将她父亲的 体搬了下来,负到家中,第二天,备了棺木,便葬在後花园中,又哭了一场,便自向武夷山而去?
  如今暂且搁下韩玉霞的行踪不表,却说那一天晚上,吕麟身负重创,侥幸冒险从顶层窜到了下一层,躲在一尊神像之後,忽然之间,被那尊『神像』,以衣袖包没,吕麟起先是惊骇莫名,但是他生性聪明,立即便想到,那几尊神像,根本是人。
  那些人既然如此好心,肯救自己,当然不会再害自己,因此心中一松。
  他连受创伤,只是因为要逃生,所以才硬撑了下来,如今一感到自己已然安全,便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他一昏过去之际,正好是韩玉霞向下窜去的时侯,那七尊『神像』,突然一齐全站了起来,身形如飞,向上窜去,其中一『尊』,还抱着吕麟。
  他们在塔的顶层,只不过停留了极短的时间,又各展轻功,从塔外以『壁虎游墙』的功夫,落到了地上,向前疾驰而去。
  这一切经过,吕麟当然都不知道,等到吕麟醒过来时,只觉得身子摇幌不定,睁开眼来一看,自己正在一个宽大的船舱之中。
  一醒了转来,他便觉得身上到处,奇痛难忍,不自由主,呻吟起来。
  他才一出声,便见一个人探头进舱来道:「小娃子,你醒过来了麽?肚子可饿,要吃点东西不?」那人生得肥头胖耳,样子极令人感到可亲,吕麟撑了撑身子,想要欠身坐起。
  可是他不动还好,略一移动,全身更是痛不可当,又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那胖子摇了摇头,道:「小娃子,痛就病一点,脑袋还在脖子上,叫什麽?」
  吕麟倒在舱中,咬紧了牙关,果然不再出声,那胖子一竖大拇指,道:「小娃子果然有志气,好!」那胖子一伸手间,吕麟只见他手腕间,挂着一只径可两尺,手指粗细的铁圈。
  吕麟忍了一会,胖子又道:「你别心慌,我那些伙伴,全都帮你找药去了,不一会就会回来的,你伤势虽重,所幸你功力甚深,不碍事的。」
  吕麟挣扎着道:「多谢各位救命之恩!」
  那胖子向吕麟扮了一个鬼脸,突然一伸手,取了一只青铜面具在手,向脸上一戴,又除了下来,道:「没有吓着你?」
  那青铜面具,挣狞异常,正是吕麟在塔中所见的七尊『神像』之一。
  吕麟此际,虽然身心俱皆痛苦无此,但是却也给那胖子的行动,逗得笑了起来,道:
  「没有吓着,不知各位前辈,为什麽要在塔上扮成神像?」
  那胖子突然叹了一曰气,道:「说来话长,等你伤好了之後,再慢慢和你说不迟!你如今紧记得不可发怒,否则只会令得伤势加剧!」
  吕麟点了点头,向舱外看去,只见一面是烟波浩渺,乃是一个大湖,另一面,则是湖岸的绿杨垂枝,风景极好。
  看了一看,向胖子问道:「不知各位前辈,如何称呼。」
  那笑子哈哈一笑道:「我们一共是七个人,要记名字,只怕你一时还记不了哩!」
  吕麟一听得对方说有七个人,心中便猛地一动,脱口道:「你们可是武林中所传说的竹林七仙?」吕麟虽然未曾在江湖上走动过,但是他父母却全是武林中的大行家,对於武林中的知名之土,当然全都曾和他约略地提到过姓名来历。
  他记起父亲曾说,在各门派之外,另外有七个高手,因为气味相投,所以行止与共,他们自比罟时阮伶稽康等七人,那七人,史称『竹林七赋』,也们便自称为『竹林七仙』。
  这七个人,毫无定踪,或是一叶扁舟,在湖光山色之中,渡上半年一载,或是在深山野林之间。七个人各有一身绝艺,行事也是随性之所至绝不受什麽礼法的拘束,若是遇见,只要执弟子礼,一定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吕麟想到了这一番话,所以才猜到了也们的来历。
  那胖子一笑,道:「小娃儿居然有几分本领,我们正是竹林七仙。」
  吕麟仙并下知道,自从那天,也见到那个镖师,满身是伤,一进镖局,便自死去,因此提起缅刀,向外走去之後,不但他自己,遭遇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寄事,连他的父母,遭遇之奇,也是毕生未有,而且,还因为石库中的那无头 体,以为他已经死去,而又因为那只六个手指的手印!而认定事是六指先生所为,已然将六指先生交好的铁铎上人,以及竹林七仙等人,一齐当了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不但吕麟不知这些事实,连竹林七仙,也是一样不知道吕 空已然广邀点苍;峨嵋两派高手,要上武夷山去寻六指先生的晦气一事!
  当下吕麟既知自己是竹林七仙救起!心中便大为放心,可是他一定下心来,想起自上次离家之後,一直未能再与父母相见,如今母亲竟然已经死去,想不到当日一别,竟成为永诀!
  吕麟本是至情至性的人,心中一难过,双眼不禁润湿起来,那胖子却又回到了甲板上。
  吕麟侧过头去,望着那浩渺的湖水,又想起多日前的事来。
  看官,吕麟提着缅刀,离开天虎镖局,去追寻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後,所遭到的种种奇遇,乃是本书的大大关键,作书人必需在此,补叙一番。
  却说当日吕麟出了镖局,便根据镖局中夥计所说,那辆马车的去向,一路追了下去,堪堪已然将追出城外,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吕麟心想,难道是自己慢了一步,车已走远?正想回镖局,和父母商量以後再作打算,忽然听得沿着城墙,传来了辚辚车声!
  吕麟人本精明,一听得车声,连忙藏起了缅刀,在城墙脚下的野草中,藏起了身子,向外看时,只见一辆极其华丽,金 银披,还镶嵌着不少宝石的马车,正由骏马拉着,向城外驰去。
  吕麟心中大喜,等那辆马车,在身旁擦过之际,突然足尖一点,身子已如飞鸟也似,疾跃而起,在马车上一攀,已然附身在车子的後面。
  吕麟的胆子虽大,但这时候,也不免有点紧张,一手攀住了车子,一手提了缅刀,准备万一生变时,可以从容应敌。
  那车子并没有因为吕麟附身在上,而停止行驶,仍然蹄声得得,向前驰去,不一会,便已然出了城门,来到了大江边上。
  一到江边上,那辆车子,便停了下来。
  吕麟心中,更是大为紧张,因为他看那辆车子,既然来到了江边,当然是在准备觅船渡江,也就是说,车中的人,也应该现身了。
  将身子紧紧地附在车身上,可是等了好久好久,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吕麟心中,不禁大是奇怪,他攀附的车後,刚好有一个窗子,挂着 金的窗帘,吕麟因为老不见有动静,便以缅刀刀尖,将那窗帘,慢慢地挑了起来,向车中望了进去,那知一看之下,不禁愕然?
  原来那车厢中,竟是空的。
  吕麟心中更奇,反正车厢是空的,他胆子也就大了许多,一提真气,便钻进了车厢,只觉得落脚之处,软绵绵地,铺着厚厚的毛毡,整个车厢,暗沉沉地,而鼻端却又闻到一股似麝非麝的异香。
  吕麟将窗帘挂起了几幅,仔细审视,只见车厢内的陈设,精美欲绝,一个锦塾,旁边搁着一张镶翠紫檀木的茶几。
  在茶几上,放着一只小小的青玉香炉,有几枝线香,正在慢慢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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