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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丑剑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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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次此刻以“丑剑客”的身份应战,出招方面,已毫无顾忌,一招“雪梅含苞”,幻起银星万点,封住了门户。
  “锵!锵!锵!”一连串的金铁交鸣,硬接对方三招十八式。
  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剑斗。
  “神风老人”身为“金剑盟”长老,剑术造诣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宫仇得“丑剑客”全部真传,加上修习了半部“一元宝箓”,牡丹绿叶,相得益彰,身手可已傲视剑道同侪。
  刹那之间,剑影横空,精芒耀眼,剑气所及,一片枝残叶落之声。
  声势骇人至极。
  三十招之后,“神风老人”已毫无还手之力。
  突地——
  “神风老人”撮口发出一声长啸,啸声破空裂云,传闻数里,显然,他自知不是“丑剑客”对手,发声求援。
  宫仇冷笑一声道:“来不及了,你认命吧!”
  剑势一紧,迫得“神风老人”手忙脚乱,连连倒退,险象环生。
  “着!”
  暴喝声中,银芒一闪,“神风老人”已施出了“金剑盟”独门绝技“飞剑”。
  宫仇心头一凛,“举火撩天”,疾封来势,但那“飞剑”系由极韧的天蚕丝细绳,击在使剑人手腕上,控制裕如,像灵蛇似的一伸一缩,钻穴而进……
  “铿!”的一声,飞剑倒折疾划而落。
  宫仇但感臂上一麻,鲜血登时顺肘而下。
  也亏他这一封,避过了要害重穴。
  这不过电光石火之间的事。
  时机紧迫,眼看援兵将循声而至,他又受了伤,事实已不容他犹豫,否则行藏泄露事小,影响索仇缉凶事大。
  “撒手!”
  喝声过处,闷哼随起,“神风老人”长短剑同时撒手,胸口已被剑尖抵住。
  宫仇已施出了他父亲所遗的那一招绝技“投石破井”。
  这一招“投石破并”,是他父亲集毕生精力所研创的绝招,他母亲当初为了怕被仇家认出来路,是以把它化成掌法传与宫仇,之后,在遗书中他获知原委,又把他还原为剑招,加上他修习“一元宝箓”与“白尸”输功,内力已超出他父亲当年一倍以上,施展出来,的确有神鬼莫测之机,风云变色之势。
  “神风老人”打从心眼里冒出一股寒栗,颤声道:“这一招‘投石破并’……”
  宫仇目中煞芒炽烈,寒声道:“不错,你还有见识,不过这只是半招,因为剑尖还没有刺进你的胸膛!”
  “神风老人”老脸立呈死灰之色,心头罩起一层恐怖的阴影,嘶声道:“你究竟是谁?”
  宫仇声音中充满了杀机地道:“我说过在你死前会告诉你的,现在听着,‘二贤庄’大庄主,‘无敌双剑’之首南宫靖之子南宫仇,老匹夫,听清楚了吧!”
  “神风老人”浑身一颤,面上肌肉起了一阵抽搐,身形连连倒退,口里道:“你……你是南宫靖的儿子?”
  宫仇跟着上步,剑尖不离对方胸口,恨声道:“不错!”
  “你混入本盟当近卫长……”
  “你说对了,可是不是混入,而是你们盟主慧眼识人!”
  “你……书以乔装‘丑剑客’?”
  “先师,明白了吧?”
  “你……”
  “老匹夫,昔年参与‘二贤庄’血案,‘金剑盟’除了‘三眼神路竺’之外,一共多少人参与,为首的是谁?”
  “神风老人”面包一片惨厉,心神反而平静了下来,栗声道:“小子,你以为老夫会告诉你?”
  “这可由不得你,老匹夫,你愿意死得痛快的话,最好实话实说!”
  “你在做梦!”
  宫仇手一抖,剑尖刺进对方胸膛半寸,鲜血立冒。
  “神风老人”目光连扫断涧方向。
  宫仇冷凄凄地道:“老匹夫,别存妄想,在援兵来到之先,本人可以从容解决你!”
  “神风老人”身形又是一阵战抖,破口狂叫道:“宫仇,老夫虽死,你一样活不了!”
  “那不关你事,快说!”
  “办不到!”
  “老匹夫,听着,你不说也无关宏旨,‘金剑盟’自太上以下,全部将以血来偿债,鸡犬不留!”
  “凭你?小子,你做梦!”
  “老匹夫,下半部‘一元宝箓’落入何人之手?”
  “你可到地下问你父亲!”
  宫仇猛一咬牙,厉喝道:“你不说?”
  “不说!”
  破空之声,倏告传来。
  宫仇心中大急,再次喝道:“说!”
  “神风老人”狂呼道:“宫仇,‘无敌双剑’之后……”
  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号破空而起,“神风老人”胸背洞穿。
  宫仇一拔长剑,血泉喷处,“神风老人”仰面栽了下去。林隙中已见幢幢人影。
  宫仇别无选择,一弹身,朝那块刻着“楚河汉界,擅入者死!”的巨石之后掠去,身形方隐,身后已传来阵阵惊呼之声。
  宫仇越过“楚河汉界,擅入者死”的界牌,深入十丈左右,借树叶隐身,迅快地扯下面具,取出一粒得自“黑心国手”的疗伤圣丹,嚼碎了涂在臂创之上,然后穿上“金剑盟”的武土衣,回复近卫长的面目。
  掉头一看,不由呆了。
  只见眼前是望不透的树海,别说人影,连那块作为界牌的巨石,也失去了影踪,心知已陷入了一座奇阵之中,登时焦灼起来。
  想到“擅入者死”四个字,不自禁地感到一阵寒栗。
  这是什么人划的禁区?
  从“楚河汉界”四字推论,当然这神秘而恐怖的禁区,决非“金剑盟”所属!
  他现在想回头也办不到了,因为已落入一座不知名的阵势之中。
  他象盲蝇般的乱飞乱闯,但转来转去,依然是在树海之中,一无所见,他茫然失措了……
  他对奇门阵法,一窍不通,弄得他半筹莫展。
  想起那石碣上“楚河汉界,擅入者死”八个字,更加惶急不已。
  蓦地——
  身后传来一个苍劲震耳的声音道:“娃儿,过来!”
  宫仇大吃一惊,回过身去,却不见人影,骇然道:“阁下是谁,何不现身?”
  那声音又道:“娃儿,过来!”
  宫仇这才发现近身已丈之处,一株枝干盘虬的巨树,靠树根处,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那声音是发自树穴之内,暗忖:难道对方就是这禁区的主人?但听声音对方却不像是穷凶极恶之辈……
  那人似已不耐,大声道:“小子,你听见老夫的话没有?”
  宫仇向前挪了数步,忐忑地道:“阁下是此间主人?”
  “没有这么多废话,请进洞来!”
  宫仇冷冷地道:“阁下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死就赶快进来!”
  宫仇不由心中一动,不期然地走近树穴,那穴口高仅三尺,里面黑黝黝的,如果不低头,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暗忖,如果自己冒失地朝穴内一攒,岂不成了对方的掌中物,一时之间,他委决不下……
  那声音语带嘲弄道:“小子,你很怕死,是不是?可是你既已陷入阵中,想活也活不了!”
  宫仇傲性突发,把心一横,矮身低头,攒了进去,直起身来一看,呆了。
  穴中宽广在丈五左右,正面盘膝坐着一个须发如银,盘虬纠结的怪老人,身穿一件千补百绽的袍子,袖子上东一块,西一片,五颜六色的大补钉,奇怪的是那些补钉都是上好的杂色绸缎,看起来生像戏台上扮戏的老位子,身侧,靠着一根晶莹泛光的绿竹杖,地上,一个朱红大葫芦,滚倒在一边。
  树穴幽暗,怪老人的目光,似两颗寒星,直盯在宫仇面上。
  宫仇内力深厚,目光还可清楚地分辨眼前一切,脱口道:“前辈如何称呼?”
  “穴中人!”
  “穴中人?”
  “不错!”
  话声中,身形端坐不动,扬掌劈空击向了宫仇。
  宫仇心头一震,举掌迎击。
  “砰!”
  宫仇身形踉跄退了一步。
  “穴中人”第二掌又告拍出。
  宫仇登时怒火冲胸,双掌挟以十成功劲,猛然劈了过去。
  又是一声“砰!”然巨震,宫仇被奇猛的劲道,震得倒贴向树壁,“穴中人”身形也幌了两幌。
  宫仇怒发如狂,不待对方出手,疾进数步,一招“五丁开山”,单身击去……
  “住手!”
  喝声中,宫仇只感手臂一震,劲道全失,手腕竟被对方牢牢扣住,他连对方如何出手都不曾看清,登时寒气直冒。
  “穴中人”一松手,道:“坐下!”
  宫仇可无法惴测对方的心意,闻言不期然地坐了下来。
  “娃儿,你是‘金剑盟’什么职份?”
  “近卫长!”
  “唔,身份不低,你何故闯来送死?”
  “送死,只怕未必!”
  “哈哈哈哈,小子,口气不小,你破坏约定,必有图谋……”
  “约定,什么约定?”
  “楚河汉界,互不相犯!”
  “晚辈追敌误入,谈不上图谋两字!”
  “事不关己,老夫不过随便问问!”
  宫仇不由一怔神,迷惆地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不关已,如此而已!”
  “前辈不是此间主人?”
  “犯人!”
  “犯人?”
  “不错,被囚禁的人!”
  “你……”
  “娃儿,你的功力与身手不相称!”
  “为什么?”
  “你内元充沛,已到了惊人地步,但出手平平,似乎无法发而为用,如果老夫猜测不错,你定修习过先天神罡一类的夫功?”
  宫仇不禁“怦!”然心惊,难道自己修习的上半部“一元宝箓”,就是属于先天神罡一类的功力,但对方如何看得出来呢?当然,他不能抖出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对方的身份意图,他一无所知,当下反向道:“前辈此言必有所本?”
  “当然!”
  “请问?”
  “小子,你先说有没有?”
  “有!”
  “什么功力?”
  “这……恕无法奉告!”
  “好,说不说也是一样,你知道这是什么阵势?”
  “不知道!”
  “九宫迷神阵!”
  “晚辈对此道一窍不通。”
  “嗯,别说你,老夫也是一知半解,天下能通晓此阵的,也没有几人,这‘九宫迷神阵’,是根据伏羲六十四卦方位所排,加以变格,任你功力通天,一旦进入阵中,至多一刻,势非心丧神迷不可,除非练有‘先天神罡’一类功力的人,方能保住心神不失,但要出阵,仍难比登天,老夫见你神志清明,是以有此推断!”
  “哦!”
  “小子,你既别无所图,何以甘冒生命之险?”
  “追敌!”
  “鬼话!”
  “前辈……”
  “小子,在你之前,根本没有人入阵!”
  宫仇心中当然明白,他是在杀了“神风老人”与两弟子之后,眼看援兵已至,惟恐身份败露,影响索仇大计,才冒险闯了入来。
  当下放意“呃”了一声道:“晚辈疑敌人穿林而过,是以追了进来!”
  “你不见那界牌?”
  “见到了,身不由己!”
  “哈哈哈哈,好个身不由己,现在是命不由己了!”
  宫仇下意识地心头一寒,道:“此间主人是谁?”
  “你没有听说?”
  “晚辈并非盟中正式弟子!”
  “你是近卫长?”
  “客卿之位!”
  “穴中人”凝神注目了宫仇半晌,道:“小子,以你这等资质,死在这里未免太不值了,这样吧,老夫救你……”
  话至中途,突然顿住,急声道:“快来藏在老夫身后!”
  宫仇愕然道:“为什么?”
  “快,否则老夫听任你去死!”
  宫仇满头雾水地站起身来,转到“穴中人”身后,朝下一蹲身,穴外已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子声音道:“老东西,上好汾酒外加烧鸡一只!”
  “穴中人”冷冰冰地道:“放下,与我滚!”
  那女子的声音道:“老要饭的,时限还有七天,七天一到,你可以放心的滚了!”
  “穴中人”身形微颤抖,口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宫仇偷偷眼向外一张,树穴口放着一盘鸡,一坛酒,却不见人影,想来那女子已离去了,心中可就困惑到了极点,“穴中人”说他是被囚禁阵中,以他方才和自己对掌的情形而论,功力怕不已到了骇人地步,那囚他的人是谁?何以对他如此礼遇,既有酒,又有鸡。七日时限,又是什么意思?……
  心念之中,“穴中人”已站起身来,取进鸡酒,拍开泥封,就口一阵咕噜牛饮,然后抹抹嘴唇嘀咕道:“酒是不错,道地汾酒,这只老狐狸不愧心生九劳,使老夫扳不下这面孔!”
  说着,把剩下的酒,倒入朱红葫芦之中,扬手把空坛扔出穴外,座回原地,撕下一只鸡腿,递与宫仇道:“娃儿,你也吃一点!”
  半日折腾,宫仇肚中也着实饿了,接过来便吃。
  “穴中人”吃相惊人,没片刻,连鸡骨头都不剩下半根,再灌了三口酒,才道:“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宫仇,宫殿之宫,仇恨之仇!”
  “你想脱困吧?”
  “这……当然!”
  “老夫可以指示你出阵之法,不过……”
  宫仇精神一振,道:“不过怎么样?”
  “你替老夫办件事!”
  “什么事?”
  “送封信给一个人!”
  “这容易,送给谁?”
  “无双仙子钟筱红!”
  “无双仙子钟筱红?”
  “不错,你娃儿认识吧?”
  宫仇脑中立即浮现出与冯真到星子岩“生死庄”、黑心国手“处骗取”辟毒丹“归途中所遇的那个疯婆子的影像,脱口道:”有一面之识!“
  “那好!”
  “可是……”
  “怎么样?”
  “她心神失常,可能不容易找到!”
  “穴中人”一瞪眼,道:“什么,她疯了?”
  “是的,逢人便问‘他在哪里’?还曾把晚辈误为她要找的人而纠缠……”
  “穴中人”激动无已地道:“她疯了?她……娃儿,你说的是真话!”
  “晚辈没有说谎的必要!”
  “你遇到她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
  “穴中人”猛地以掌拍地,道:“如果她有三长两短,老夫誓必毁了这狐窝不可。”
  宫仇心念疾转,莫非这“穴中人”就是“无双仙子钟筱红”要找的人不成?这倒是件耐人寻味的事。
  “穴中人”撕下一片里衣,从穴内灰烬中找出一段木炭,匆匆写毕,后面画了一个葫芦,然后打成一个小结,正色道:“宫仇,你能为老夫送达这封信?”
  “是的!”
  “话先说明,如果你不愿意或有其他困难,尽可说出来,老夫不勉强你,如果你口是心非,误了大事,老夫可不与你甘休?”
  “前辈未免太低估晚辈的人格了!”
  “但愿如此,记住,这封信非常重要,分秒必争,你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曲州城火神庙,放在供桌之上,然后以枯枝在旁边摆个十字,就成了!”
  宫仇感然道:“这样就可以送到‘无双仙子钟筱红’手中?”
  “不错!”
  “晚辈尽力而为!”
  “不能超过三天!”
  “晚辈答应!”
  “好,宫仇,老夫记下这一笔人情!”
  “前辈言重了。”
  “现在老夫告诉你出阵之法……”
  “老前辈既知晓出阵之法,何以还枯守在这树穴之中?”
  “老夫不能!”
  “为什么?”
  “第一,老夫并未练有守护心神的功力,第二,为了一个诺言……”
  “诺言?”
  “嗯,老夫为此已被困阵中十年之久了!”
  宫仇心中一震,不知是什么诺言,使“穴中人”被困十年之久,好奇地道:“什么样的诺言?”
  “穴中人”摇了摇头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说完,就地上划了一些横直的线条,口讲指划,指出一条通达“金剑盟”的生路,宫仇聪明绝顶,两遍之后,已了然于胸。
  “记住了?”
  “记住了!”
  “那你走吧!”
  “晚辈还有句话请教!”
  “说说着?”
  “此间主人是谁?”
  “这……老夫不便告诉你,你出阵之后,可以向你盟主打听。”
  宫仇憋不住好奇心,旁敲侧击地道:“此间主人必非常人?”
  “当然,否则老夫怎会被困十年!”
  “功力超凡?”
  “未见得,与老夫在伯仲之间!”
  “较之‘丑剑客’如何?”
  “高出太多!”
  宫仇剑眉一竖,道:“丑剑客是当今第一剑手……”
  “娃儿,这话未始不对,但天下武术浩渺博大,第一剑手并非第一高手!”
  “那就是说‘丑剑客’可列第一剑手,而不能算是第一高手?”
  “世事沧桑,三十年前可以如此说、现在恐怕第一剑手四个字已轮不到他了!”
  “为什么?”
  “单只‘金剑盟’中,就有不少剑术高深之辈……”
  宫仇心中大是不服,他在埋葬了“丑剑客”之后,就曾期许“丑剑客”为无敌剑手,也是第一高手,照这样一说,岂非变成了仅挟一技之长的人而已,脱口道:“前辈又安知‘丑剑客’在这三十多年的岁月中,没有其他成就?”
  “什么,‘丑剑客’仍在世间?”
  “是的,晚辈追敌,就是追他!”
  “他到了‘金剑盟’?”
  “剑劈首二两席长老,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其所来,不知其所去!”
  “有这样的事?”
  “晚辈亲目所见。”
  “穴中人”陡地站起身来,激动地道:“如果你能找到‘丑剑客’,这封信就可以不送……”
  说到这里,突然顿口不言。
  宫仇自己就是“丑剑客”的化身,一听话中有话,当然不愿放过,立即道:“找到了‘丑剑客’怎么样?”
  “穴中人”一摆头道:“算了,不说也罢!”
  “为什么?”
  “多此一举!”
  “如果晚辈真能找到‘丑剑客’呢?”
  “娃儿,你言不由衷!”
  “何以见得?”
  “照你所说,‘丑剑客’已成‘金剑盟’生死之敌,行动神山鬼没,而且,你身为近卫长……”
  “晚辈也说过并未入盟管职,仅是客卿的地位!”
  “不管怎样,你不会因老夫一个陌生者而背叛‘金剑盟’吧?”
  这话问得宫仇一怔,在情理上,他当然不能承认可以背叛“金剑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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