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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丑剑客-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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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瑛面容一肃,道:“你们闻讯赶来?”
  “首凤”陈素珍激动地道:“禀盟主,属下等四处查询已经半日了,刚才……”
  “怎么样?”
  “林外道旁发现‘四凤’周娥的尸体,所以才……”
  诸葛瑛粉腮大变,栗声道:“周娥死了?”
  “首凤”陈素珍悲吉道:“是的,还有‘三凤’……”
  “也死了?”
  “是的!”
  “尸体呢?”
  “已由‘三龙’”四龙‘负责处理!“
  宫仇下意识地感到一阵寒心,虽然,对于“金剑盟”中人的生死,他根本无所谓,也许有一天,他一样对盟中人大加杀事,但,人总是人,他不能完全无动于衷,近卫长“六龙”、“六凤”,而今只剩下“六龙”、“一凤”,他身为近卫长,虽说是假货,也不无恻然之感。
  他不期然地想到“索血书生”,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心念之中,脱口道:“盟主,‘索血书生’以什么手法使‘两凤’重伤毙命?”
  诸葛瑛面寒如冰地道:“你不知道?”
  宫仇愕然道:“在下何由知道?”
  “对方似乎与你并不陌生,不然怎会放过本座和你?”
  “这一点在下也无从揣测!”
  诸葛瑛瞟了宫仇一眼,道:“他用的乃是一种极为诡奇的掌功,两凤想是内腑已被震碎,所以致死!”宫仇默然。
  “首凤”陈素珍以一种颤抖的音调道:“禀盟主,八护法与四护法已毁于‘丑剑客’之手!”
  诸葛瑛柳眉一竖,粉靥泛青,退了一个大步道:“这……怎么可能,两护法的功力……”
  “首席护法亲口示知的,据说‘丑剑客’剑术之深,远超出想象之外,恐怕……”
  “恐怕什么?”
  “除了‘太上’之外,恐怕已无人堪与其敌!”
  宫仇表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是一阵激动,想象中,“太上”确实是个劲敌,在彼此没有过招之前,他没有必胜的把握,目前,他急切要证实的是“青袍蒙面人”是否就是所谓的“太上”?
  诸葛瑛喃喃地道了一声:“的确想象不到!”
  五人同时缄口不语,除了宫仇之外,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沉重的,以“丑剑客”的身手,神出鬼没的行动,蓄意与“金剑盟”为仇,的确是件相当恐怖的事。
  谁能想象得到“丑剑客”就是宫仇的化身呢?
  倏地——
  宫仇发现了一样事实,使他大是振奋,这可以助他解开心中的迷团,他先后毁了“金剑盟”两位长老,两位护法,一个坛主,其余弟子数十,如果说“青袍蒙面人”就是“太上”
  的话,必定穷索“丑剑客”不休,自己只需如此如此,对方势非现身不可……心念之中,不自觉地微微一笑。
  诸葛瑛目光何等犀利,已然注意到宫仇反常的表情,冷冷地道:“近卫长,有何高见?”
  这话问得很技巧,她不问为什么在众人悲切之时发笑,却问有何高见。
  宫仇闻声一愣,忽然触动灵机,乘势道:“太上纵容‘丑剑客’在总盟重地行凶于先,又复坐观‘丑剑客’肆虐江湖同道于后,的确令人费解!”
  诸葛瑛凝声道:“你不懂!”
  “在下本来就不懂!”
  “当‘丑剑客’闯本盟之际,”太上“关期未满,连八大弟子都不能分身缉凶,至于现在……‘丑剑客’逍遥的时间不会太长的!”
  “哦!那是在下失言了!”
  口中如此说,心中却大感困惑,‘太上’坐关,不知在修练什么武功,照此一说,自己在离开总盟之际,也就是“太上”出关之期,不然也不会在赴武昌途中碰上“隐形怪客”
  了。
  “隐形怪客”就是在“怀玉山庄”现身的“青袍蒙面人”,照此说来,他一直游踪在江湖之中,为什么自己以“丑剑客”面目出现时,始终碰不上他呢?“
  还有那“一元宝箓”的公案,他始终想不透其中蹊跷。
  他想起“青袍蒙面人”对自己所提的警告,不由下意识地深深向诸葛瑛注视了一眼,心里起了一阵寒栗。
  他不能想象那后果。一旦“青袍蒙面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时……
  他也想到当初自己奉命去取“怀玉山庄”主人贾亮父子的人头,忽然又奉命取消任务,这其中是否也有什么秘密在内?
  拜弟冯真!
  乾坤双煞!
  “长江废人”贾亮父子!
  已死的“空道”掌道“千手秀士范世光”!
  这些但似乎都与“青袍蒙面人”有密切关系。
  如果“青袍蒙面人”就是“太上”的话,这些人岂不全是“金剑盟”属下?
  但以冯真以往的行为而论,似乎不象?
  这其中究竟是一个绝大的阴谋,抑是自己的判断根本完全错误了呢?
  心念来已,只听诸葛瑛道:“近卫长,本座现在立返总盟,你是否随行?”
  宫仇略作思索之后,道:“这是否盟主的命令?”
  “不,本座说过你目前尚未正式宣誓入盟,还是客卿地位,你的行动可以自主!”
  “如此在下请求盟主再赐予数日之便,了结私事?”
  “可以!”
  “谢盟主!”
  宫仇施了一礼,出林自去。
  诸葛瑛望着他孤高的背影消失,芳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惘然之感。
  “首凤”陈素珍在宫仇人影消失之后,突地秀眉微蹙道:“禀盟主,属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讲讲看?”
  “依属下观察,近卫长宫仇似乎有些不太近情!”
  “意思是他来路可疑?”
  “是的!”
  “何以见得?”
  “第一、他似乎没有入盟的诚心。第二,他的身世来历,曾派人多次查探,始终是一个谜。第三,他竟然会拒绝‘太上’的荣宠,不愿入门。第四,他的行踪十分诡异。第五,自他进入总盟之后,事端迭起。”
  诸葛瑛微微颔首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我认为他是一个相当孤傲的人,走吧,我们须立刻返回总盟,近卫长的为人和背景,当然是要澄清的!”
  一行四人,弹身出林。
  且说宫仇离了盟主诸葛瑛一行之后,取道疾奔“武昌”城郊的“怀玉山庄”,他盘算着非要从“长江废人”身上着落出“青袍蒙面人”的真正来历不可,否则,这对他心理上的威胁太大了,谜底一日不能揭穿,他一日不能放手了断恩仇。
  三日后的一个夜晚!
  怀玉山庄!
  庄主“长江废人”贾亮父子,兀坐厅堂之中,映着高烧的鱼烛,父子两面上的神情和厅内的空气一样,肃穆之中透出紧张。
  桌上,一纸柬贴,上面几个狂草:
  “三日后二更时分趋庄拜候
  丑剑客具“
  庄内,更析分明,由庄门起直到内厅,一路风灯高挂,只是寂无人影。
  二更,二点。
  贾一非不自然地一笑道:“爹,我们的客人该到了?”
  “长江废人”贾亮神态肃穆地道:“是的,该到了!”
  父子俩沉默了片刻,贸一非语含激动地道:“爹,‘丑剑客’第一次行走江湖时,您见过他没有?”
  “见过,距今已快四十年了,那时为父的年方弱冠!”
  “功力如何?”
  “剑术造诣颇深,被誉为第一剑手,但不如现在传闻之甚!”
  “比起师祖他老人家呢?”
  “那又不能同日而语了!”
  “不知他拜庄的目的何在?”
  “长江废人”贾亮双目陡射精光,注目厅外,哈哈一笑道:“在下腿脚不便,不克恭迎!”
  说完转向贾一非道:“非儿,代为父的迎客!”
  贾一非在他父亲发话之时,已然起立,闻言之下,疾步走出厅门,只见院中站着一个面目奇丑的青衫书生,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出奇之处,连目光也与平常人无异。
  人的名,树的影,贾一非可不敢怠慢,抱拳弯腰,道:“晚辈贾一非恭迎大骂,请厅内奉茶!”
  来的,正是宫仇,他之所以投贴约定三日后的今夜拜庄,用意是让“长江废人”父子有机会通知“青袍蒙面人”,这样,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昔日,他曾是“怀玉山庄”的座上客,现在心内多少有些歉疚之意。
  当下,冷冷地道:“不用,请贾庄主答话!”
  黑影一晃,“长江废人”贾亮连人带椅飞落阶沿之上,抱拳过顶,道:“在下贾亮,尊驾辱临草庄,有何见教?”
  贾一非神色凝重地站到他父亲身后。
  宫仇缓缓地道:“本人只有一个问题向庄主请教,如庄主不吝赐教,本人话完即走!”
  “长江废人”贾亮目如电炬,照在“丑剑客”面上,沉声道:“尊驾无妨说说看?”
  “请庄主告知出身门派!”
  “长江废人”老脸一变,道:“这歉难从命!”
  宫仇寒声道:“本人言出不改!”
  “长江废人”贾亮怒声道:“武林中各有禁忌,尊驾未免迫人太甚!”
  宫仇心中也自知此举实在过份,但他的目的乃是要逼出对方身后的人,当了故意一阵嘿嘿冷笑,阴森森地道:“贾庄主,武林人在江湖中开门立派,没有自秘的必要!”
  “长江废人”道:“这是门规,在下无法置评!”
  “贵派门规禁止向外宣泄派别身份?”
  “不错,正是如此!”
  “可是本人必欲知道!”
  “在下只好违命!”
  “恐怕山不得你。”
  “尊驾准备怎样?”
  宫仇一字一顿地道:“你能接本人一招,本人立刻离开!”
  贾一非血性方刚,早已按捺不住,双目一瞪道:“晚辈不才,愿接老前辈一招!”
  宫仇半言不发,退后数步。
  “长江废人”怒声道:“非儿,你疯了,你半招也接不下!”
  贾一非咬牙道:“爹,孩儿宁死也不输这口气?”
  “长江废人”坐在椅上的身躯簌簌而抖,额上青筋暴露,恨恨地道:“丑剑客,尊驾是诚心对我贾亮下手来的?”
  宫仇寒飕飕地道:“贾亮,目前只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说出师承门派,一是准备接招!”
  贾一非狂叫一声,扑入院地之内,“刷”地拔出长剑,横在胸前,厉声道:“领教!”
  “长江废人”目中几乎喷出血来。
  宫仇心中甚是不安,为了迫出“青袍蒙面人”的底细,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不久前,他曾是贾亮的座上客,如今却无异是恃技凌人,但,舍此之外,他无别径可循,当下故意以不屑至极的口吻道:“娃儿,你还谈不上向老夫领教!”
  贾一非面孔扭曲得变了形,两颗眼珠似乎要脱眶而出,全身筛糖似地簌簌直抖,狂吼道:“丑剑客,我知道不是你的敌手,但一口气未断之前,我……”
  由于过份激怒以下的话竟说不下去。
  宫仇心中暗叫道:“贾老丈,原谅我,我是不得已而这样做啊!”
  人皮面具,掩盖了他所有的表情,那木然的神色,仍使人不寒而栗。
  贾一非嘶声道:“看剑!”
  挟着嘶吼之声,剑芒打闪,剑气迫人,猛然罩向宫仇,招式奇诡狠辣,而且快得惊人,毫无保留地狂攻猛劈,不替自己留丝余地,显然,他是存心拼命,可是此刻在宫仇眼中,的确不当回事,身形连闪,轻而易举地让过了一轮狠攻。
  贾一非是明知不可为而为,失死根本不放在心中,觑准对方位置,左掌右剑,忘命地和身扑了过去。
  眼一花,“丑剑客”顿失所踪,心方一塞。
  “长江废人”脱口惊呼道:“非儿,后面!”
  贾一非心念未转,一只手掌,已抵上了“命门”大穴,“丑剑客”的声音道:“乖乖地退下去,老夫不想杀你!”
  贾一非亡魂皆冒,他已横定了心,面色一变之后,栗声道:“丑剑客,在你对家父下手之前,先毁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会达到目的的!”
  宫仇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未见得!”
  口里说着,心中却在暗暗着急,他对贾家父子本是一种虚张声势的做法,目的是在逼出“青袍蒙面人”本人或者来历,可是这么久了,既不见“青相蒙面人”现身,看情形又不能从贾亮父子口中逼出话来,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之感。
  “长江废人”爱子心切,颤声叫道:“丑剑客,你不能伤他!”
  宫仇故意“嘿”地一声冷笑道:“他自己愿意死,老夫只好改变初衷了!”
  这时,只要宫仇掌心吐劲,贾一非就得立毁当场,当然宫仇是不会真正下手的。
  贾一非陡地向前一冲,回转身来。
  “长江废人”大感意外,“丑剑客”竟然任由贾一非脱出控制之外而不出手。
  贾一非一抡剑,拦腰猛扫而出。
  宫仇扬手弹出一缕指风。
  “铛!”的一声大响,贾一非手中剩下一段剑柄,骇极得退到一丈之外。
  宫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向“长江废人”移近两步,道:“贾亮,你说不说?”
  “办不到!”
  “那你接老夫一招?”
  “出手吧!”
  “你愿意死而吝啬一句话?”
  “武林人有时一句话比死更重要!”
  “为什么?”
  “长江废人”须发蓬飞,震声道:“丑剑各,亏阁下是前辈人物,连武林禁忌都不懂?”
  仇宫冷笑一声道:“除非是见不得人的门派,否则没有隐秘的必要!”
  “长江废人”贾亮抗声道:“武林中各有禁忌不同,岂可一概而论。”
  “你是打定主意不说的了?”
  “不错!”
  “你知道这一招的结果将是什么?”
  “大不了一死!”
  “嗯!”
  “丑剑客,阁下尽管出手,本人决不皱眉,不过……”
  “怎么样?”
  “三天之内会有人以牙还牙!”
  宫仇心中一动,暗忖,听对方话中之意,莫非“青袍蒙面人”三日之后才能赶来?心念之中,脱口道:“老夫可以等上三天!”
  蓦在此刻——
  一个极其耳熟的声音遥遥传至:“不用等了!”
  宫仇一愣,尚未转过念头,一条人影疾泻而落,目光扫处,本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一声完了,手心登时泌出了冷汗。
  来的赫然是拜弟冯真,冯真是唯一知道他底细的人,如果他一抖露……
  情急之下,智计立生,沉声喝道:“娃儿,你是谁?”
  冯真挤了挤眼,道:“晚辈冯真,奉家师之命有要事与老前辈相商!”
  宫仇咬了咬牙,道:“令师是谁?”
  “见面自知!”
  “现在何处?”
  “请随晚辈来!”
  说着,弹身越屋向庄外掠去。
  宫仇怔了一怔,向“长江废人”道:“庄主,老夫还会再来的!”
  “长江废人”却意外地冷笑道:“但愿阁下能再来!”
  宫仇也无暇思察对方话中的含意,转身便朝冯算身后追去,他目前的功力,只施展了五成,便与冯真驰了个并肩。
  顾盼之间、来到了江边。
  冯真首先一刹势,道:“就在这里谈谈吧!”宫仇也自住身形。
  时当子夜,江上渔火点点,在朦朦的星光照映下,仍可见滚滚波光晃动起伏。
  冯真一把捉住宫仇的手道:“仇哥哥,把你脸上那劳竹子东西取了吧,怪难看的!”
  宫仇苦笑一声,摘下了面具。
  冯真紧接着又道:“仇哥哥,恭喜你奇缘辐辏,练成了盖世神功!”
  宫仇不由怦然心惊,骇然道:“你怎么会知道?……”
  冯真嘻皮笑脸地道:“我为什么不会知道?”
  宫仇心念一转,自己得到“一元宝箓”下半部的事,只有“青袍蒙面人”知道,由此看来,他与“青袍蒙面人”关系至深,也好,这谜底也不必再找“长江废人”,只在他身上便可揭晓。
  当下哈哈一笑道:“当然!当然!真弟你应该知道才对,我倒是一时忘了!”
  冯真放开了握住宫仇的手,就势朝身边一块江石上坐下。反问道:“你说当然,是什么意思?”
  宫仇目光略不稍瞬地注定对方,缓缓地道:“真弟,难道一定要愚兄说穿?”
  “你无妨说说看?”
  “你从‘青袍蒙面人’口中得悉的!”
  冯真平平淡淡地道:“你说对了!”
  宫仇将话就活地追问道:“真弟,我想知道他是谁?”
  “谁?”
  “青袍蒙面人!”
  “你威迫‘长江废人’父子,目的在此?”
  “是的,这是不得已的下策!”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这对我切身的利害有关。”
  “为什么?”
  “你告诉我之后,我会告诉你!”
  “可是我的看法,认为你目前没有知道的必要。”
  宫仇斩钉截铁地道了一声:“不!”
  “你非要知道不可?”
  “是的!”
  “但我不能告诉你。”
  宫仇俊面一沉,咬牙道:“真弟,你今晚非说不可!”
  冯真斜起半只眼道:“如果我不说呢?”
  “这……”
  宫仇怔住了,对这情重如山的拜弟,他真话说不出口,不久前对拜见“辣手书生”的怀疑,使他内疚在心。
  冯真轻轻一叹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宫仇横着心道:“真弟,我问你一句话,你凭良心回答我,不管是好是坏,我不怪你!”
  “什么一句话,这么严重?”
  “你没有出卖我?”
  冯真顿了一下脚,道:“出卖,这话从何说起?”
  “譬如说,我的身世及一切,只你一个人知道………”
  “不错,只此一点,就已表示了你对我的全部真情!”
  “没有入第二个人之耳?”
  冯真“突”站起身来,庄重地道:“有,但没有第三者!”
  宫仇双眼一瞪,沉声道:“谁?”
  “青袍蒙面人!”
  宫仇宛如当头摇了一棒,定了定神,厉声道:“你全都告诉了他?”
  冯真皱着眉头道:“仇哥哥,我有不得不告诉他的苦衷,将来你会知道!”
  宫仇肝胆皆颤,激越地道:“将来?哼!恐怕没有将来了!”
  冯真被宫仇的神情,弄得震骇不已,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有什么不妥?”
  宫仇向前逼近了一步,压低了嗓音道:“说,他到底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
  冯真音着脸道:“仇哥哥,你别这么凶好不好,有话慢慢谈?”
  “凶!你只回答我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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