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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丑剑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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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似有所觉,目光向宫仇一扫。
  宫仇的目光甫一接触到对方的目光,立感心旌摇摇,六神无主,不自觉地低下头去,心中暗呼:“邪门!”
  老人去远了,他仍征在当场。
  忽地有人拉了他一把,道:“走呀,发什么呆?”
  一看,竟然是冯真,不知何时又回到自己身边,讶然道:“方才你去了哪里?”
  冯真不自然地一笑道:“去如厕!”
  “你看到那邪门老人没有?”
  “什么老人,没有呀?”
  宫仇余悸犹存地把所见说了一遍,冯真双目连眨道:“我知道了,他就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白石岛主’、‘奇门派’掌门人!”
  “乾坤双煞的师父?”
  “不错!”
  宫仇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就难怪了!”心中却暗自佩服冯真见闻广博。
  两人沿街而行,冯真七拣八拣地,最后在一间气派十足的酒楼前停下步子,道:“仇哥哥,这里将就吧!”
  宫仇倒是胸无成见,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手拉手地踏进酒楼大门……
  店小二看这两个人上门,一个是村俗少年,另一个和乞丐差不了多少,神气十足的横身当门一站,吆喝道:“你两个小子胡闯些什么?”
  宫仇一怔神,冯真一翻跟,大声道:“你们这儿是干什么买卖的?”
  “酒楼!”
  “这不就结了!”
  店个二瞪眼道:“你俩……”
  冯真呸了一声道:“小子,你则狗眼看人低,以为小爷吃了付不起钱,是不是?”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锭金子,晃了一晃。
  店小二马上改容道:“两位请进!”
  冯真白了小二一眼,进去拣最大的一副座头坐了,高声嚷嚷道:“小二,四时鲜,四干果,再拣你们店里拿手的菜十个二十个,上等花雕半斤!”
  小二倒咽了一口唾沫,转身下去。
  宫仇皱眉道:“兄弟,吃不了这许多?”
  冯真噗哧一笑道:“吃不了摆着看吧!”
  不一时,酒菜齐上,宫仇是确实饿了,举箸大嚼,而冯真却斯文得很,浅尝则止,但每一盘每一碟他都用筷子穷翻一遍。
  吃喝间,冯真认真地道:“仇哥哥,你内力相当深厚,而招式却令人不敢恭维,什么原因?”
  “这,想是缺了明师指点的原故!”
  “我替你介绍一个师父好不好?”
  “师父?”
  “不错,以你的内功根基,只消一年半载,包管使武林侧目!”
  “什么样的师父?”
  “你先说愿不愿?”
  “愿当然愿意,不过……”
  “怎么样?”
  “我要学剑!”
  “学剑?”
  “嗯!”
  “为什么?”
  宫仇面上流露出一片惨厉之色,激动地道:“先母生前一再告诫,必须习剑!”
  冯其“哦!”了一声道:“你也没有妈妈了?”
  宫仇眉目之间,怨毒之色大浓,咬牙道:“孑然一身!”
  “你比我还可怜!”
  “真弟,武林中以剑术称雄的有哪些?”
  “论武功当推‘奇门派’掌门‘白石岛主’第一……”
  “真弟,你似乎对‘白石岛主’特别推崇,我说的剑术!”
  “剑术吗………四大剑派武当、昆仑、峨嵋、华山,近百年来,人才调落,不足一道,目今当以‘金剑盟’盟主为最!”
  “盟主是谁?”
  “不知道,但传言他的剑术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可能找不到敌手!”
  “只他一个?”
  “不,‘二贤庄’庄主南宫靖与何一凡合称‘无敌双剑’,但……”
  “怎么样?”
  “十六年前,‘二贤庄’遭逢巨变,自庄主以下,无一幸免,被誉为‘武林第一家’的‘二贤庄’也被烧成白地!”
  “哦,什么样的巨变?”
  “这在武林中是一个谜!”
  “另外呢?”
  “百年来仅见的剑术好手‘丑剑客’,但他在三十年前失了踪,这也是一个谜!”
  宫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我们该走了?”
  冯真点头招呼小二,把那锭约莫一两重的金棵往桌上一放,道:“小二,剩下的赏你!”
  店小二连眼都直了,好半晌才哈腰作揖地道:“谢小爷的赏,小的方才有眼无珠,请小爷原谅!”
  说着,把金锭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侧身恭送。
  冯真一拉宫仇,道:“走!”
  因起身得急,把站在一边的小二,撞得倒退了一步。
  出了店门,冯真一扬手,道:“仇哥哥,你看!”他手中正是方才付给小二的那锭金子。
  宫仇征得一怔,拂然变色道:“真弟,你……”
  “我怪他狗眼看人,消遣他一下!”
  “这不是我辈应为的事!”
  “你不高兴?”
  “嗯!”
  “好,你别扳面孔,我回去还给他吧!”
  说着,真的回身入店,往柜台上一放便走,那小二还蒙在鼓里哩!“
  方出镇梢,冯真怪叫一声道:“糟了!”
  宫仇愕然道:“什么糟了!”
  “我们不该在那大酒楼之中露面!”
  “为什么?”
  “‘金剑盟’耳目众多,‘黑心国手’既是该盟的人,对于我们求药的事大有妨碍,间时‘张仙祠’之役,不少武林人都认识你,这……”
  宫仇对于这刁攒古怪的真弟,开始有些怀疑了,以他这年纪,不但武功高得出奇,而且江湖门槛之精,令人咋舌,尤其唬走“乾坤双煞”,店中窃金,这两件近于下三流玩意的“诈”“扒”手段,更使他不能释之于怀,他无法想象冯真到底是什么来历!
  心念之中,脱口道:“真弟,你到底是什么门派?”
  “问这干吗?”
  “我想知道!”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的会告诉你,现在你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说着,不待宫仇答应,返身又朝大街奔去,眨眼消失在人丛之中。
  宫仇迷悯地望着冯真背影消失,不知他这一去又弄出什么花样。
  突地——
  一条人影,从暗角里转了出来,向宫仇一抱拳道:“在下‘神行客郑良’,职司‘青衣帮’巡察总监,奉令听候差遣!”
  宫仇一看,对方是一个短小精悍的老者,襟前穿着一股青线,随道:“郑总监,差遣两字不敢,目前没有事!”
  “在下告退!”
  声落,人影已沓。
  工夫不大,冯真兴冲冲奔了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一言不发,拉着首仇就走,来到镇外无人之处,冯真打开包袱,取出一套书生行头,衣履头巾俱全,道:“仇兄快换上。”
  “这……做什么?”
  “换上吧,多少可以避点耳目,以免发生意外麻烦!”
  (缺三行)衣角,竟然是上等衣料,笑嘻嘻地道:“我不会刻苦自己,行了吧!”
  宫仇莫测高深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经不住冯真一再催促,只好换上衣履头巾,这一换上书生装束,立即显得俊秀飘逸,成了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冯真一拍手道:“仇哥哥,你真美!”
  宫仇尴尬地一笑道:“美?”
  “是呀,美男子,俏书生!”
  宫仇吐了一口长气道:“真弟,我们该走了!”
  “走吧,但不必太急,我们天明时赶到‘星子岩’!”
  两人漏夜上道,向“曲州”奔去。
  日出时分,两人来到了“星子岩”前,只见一片碣色石林中,隐着一所巨宅。
  冯真用手一指道:“到了,这就是‘生死庄’!”
  “什么‘生死庄’?”
  “‘黑心国手’,医道盖世无双,用毒也是世间少有,能活人,也能死人,所以叫做‘生死庄’,同时,施医必谈代价,如果代价不合,人死在脚前他也不管!”
  “医术所以济世,这作风的确令人不解!”
  “现在我们去取药!”
  宫仇一怔道:“取药?”
  “不错,取药!”
  (缺二行)
  “葫芦代表悬壶,是生门,有人把守,求医的必得走这条路,骷髅头代表死门,步步皆毒,但没有人把守!”
  “那还有谁睁着眼进死门,岂非多余?”
  “一点也不,我们现在要进死门!”
  宫仇怦然心惊,栗声道:“进死门?”
  冯真神秘地一笑道:“从现在起,你最好少开口!”
  说着,走到挂着白骨骷髅头的路口,扬声高叫道:“金光万道!”
  未几,一个声音遥应道:“剑气冲霄!”
  宫仇心中一动,只见一条人影,从石笋夹峙的珙道中奔了出来,赫然是一个胸前绕着一柄金剑的汉子。
  那汉子一见两人之面,顿时愣住了,面上全是惊诧莫名之色。
  冯真愣地从怀中抽出一柄金光灿然的小剑,向上一扬。
  那汉子面色一肃,躬身道:“弟子‘荣养殿’侍卫孙丕候令!”
  冯真一收金剑,道:“殿主可在庄中?”
  “外出未归!”
  “何人主持庄务?”
  “殿主千金黄淑惠!”
  “要她接令!”
  “容弟子入内通禀?”
  “快!”
  侍卫孙丕施礼疾退。
  宫仇心中杀机陡炽,想不到冯真会是“金剑盟”的人,“金剑盟”主使“红花会”毒害拜兄“辣手书生徐陵”,毁了“青衣帮”,又假“黑心国手”以“黑蜘蛛”毒杀“黑白双尸”,自己受“白尸”轻功赠笈之德,理应有所报效……
  心念之中,一双带煞的眼睛,已迫视向冯真。
  冯真见状骇然道:“仇哥哥,你怎么了?”
  宫仇栗声道:“我要杀你!”
  冯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杀我,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宫仇冷哼了一声,一掌劈向冯真当胸,他自得“白尸”输以全部真元,内力之强,已到了惊人地步,这一掌势如排山。
  冯真尖叫一声,双掌一圈,一道排山劲气,竟然被引得卷向空处。
  宫仇这一惊非同小可,这种引开掌劲的玄奇功力,他曾在“乾坤双煞”的手下体验过,想不到冯真小小年纪,也会来这一手。
  冯真双目圆睁,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那眼神之中,似有一股慑人的力量,使宫仇大感气馁,但仍怒声道:“想不到你会是‘金剑盟’的人……”
  一条纤细人影,如行云流水般珊珊而至。
  冯真狠狠地白了宫仇一眼,压低了嗓音道:“你是个笨么,傻瓜,如果你不愿意大哥死的话,就放规矩些,否则坏了事由你负责!”
  来人,已停在身前,是一个豆蔻芳华的绿衣丽人,美得令人目眩,不问可知,她就是刚才那黑衣汉子口中的黄淑惠。
  宫仇满头雾水,蹩了一肚子闷气。
  黄淑惠目光扫及冯真时,秀眉一蹙,及至看到宫仇时,粉腮之上倏起两片红晕,芳心卜卜乱跳,她被宫仇的绝世风标吸引了,竟忘了礼数。
  冯真冷冷一降,道:“你就是黄姑娘?”
  黄淑惠如梦乍觉,讪讪道:“正是,两位如何称呼?”
  话声中,一对剪水双瞳,仍然瞟向宫仇,宫仇被她看得面上一热,但这神情,被他脸上融不开似的冷漠恨意所掩盖了。冯真再次取出金剑,也不表明身份,朗声道:“黄姑娘接令!”
  “弟子在!”
  “盟主上谕,即取‘辟毒丹’应用!”
  “遵谕!”
  冯真收起金剑。
  黄淑惠大惑不解,何以美书生双唇紧闭,而由这叫化般的小子传令,同时两人身上都没有穿着‘金剑盟’的规制服色,但,怀疑仅管怀疑,“金剑令”大于一切,除发令者和长老之外,任何职位的弟子,都得恪遵,当下目注宫仇道:“但不知上谕要多少位应用?”
  宫仇面寒如冰,闷声不响,心中却响咕不已,他完全不明白冯真在弄什么玄虚。
  冯真冷冷地道:“尽其所有!”
  黄淑惠一怔神,颤声道:“家父生平一共只炼制了二十粒,用去五粒,目前仅存十五粒!”
  “这最上谕,恕小可无法作主!”
  “请进!两位紧随我身后不要超出两丈,这通道遍地皆毒!”
  冯真大咧咧地道:“这不须姑娘吩咐!”
  随着,向宫仇施了一个眼色,跟在黄淑惠身后,向里走进,宫仇满腹疑云未消,复又心惊于遍地皆毒这句话,硬着头皮跟去。
  甫入通道,鼻中忽闻一股浓郁的异香,他本聪明绝顶,参以黄淑惠嘱咐不要离开两丈的话,顿悟这异香必是解这通道之毒的解药无疑。
  顾盼之间,来在一座宏伟的门楼之前,黄淑惠侧身一让道:“两位请进!”
  冯真嘻嘻一笑道:“黄姑娘,上谕紧迫,没有太多的时间,姑娘不必拘礼了!”
  “如此请随我来!”
  一路穿门入户,所有庄中人莫不以惊怔之色注视两人。
  不久,来人在一间精致的小轩中,黄淑惠道:“两位稍候,我进丹房去取!”
  冯真向宫仇施了一个眼色,对黄淑惠道:“黄姑娘,黄股主医术通神,必炼有不少稀世灵丹,我们近卫长意欲见况一下丹房,可以吗?”
  黄淑惠面现难色,但当目光触及宫仇时,突地粉腮微微一变,点头道:“请!”
  宫仇心中既惶惑又好笑,冯真竟然把自己称作近卫长,这是从何说起?他这一见识丹房,不知又要玩出什么花样?
  蓦地——
  轩外传来一声惊异的呼声道:“近卫长?”
  宫仇心中卜的一跳,这一露出马脚,势将功亏一篑,“生死庄”遍地皆毒,纵使本领通天,也莫奈毒何!
  黄淑惠粉腮一变……
  冯真冷笑一声道:“外面是谁?”
  一个绣金剑的汉子,出现在轩门边。
  冯真煞有介事地喝叱道:“你知道本盟十大规条之中,第七条是什么?”
  那汉子顿时面如土色,俯首道:“弟子知罪!”
  “说,第七条?”
  “怀疑‘金剑令’者死!”话声中,额上汗珠已滚滚而落。
  “很好……”
  宫仇生怕别生枝节,丹药不到手,误了拜见的生命,立即接话道:“念在无知初犯,不令追究,下去!”
  “谢令!”
  那汉子如逢大赦,躬身施礼而退。
  黄淑惠伸手一按壁间,一道小门突地出现,三人鱼贯而入。
  丹房内三个巨形木架,各分八层,摆满了大瓶小罐,每一个瓶罐上,都贴有标签,注明名称药性。
  宫仇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遍,不由为之咋舌,救人的良药与杀人的毒药各占其半。
  黄淑惠从居中最上一层的一个特制抽斗里,取出了一个小玉瓶,似乎十分惋惜地看了又看,然后递与宫仇道:“请验收,一共十五粒,无论身中任何巨毒,一粒奏功!”
  宫仇随便看了一看,纳入怀中。
  黄淑惠眼波流转,微红着脸道:“近卫长尊姓?”
  宫仇一愕,脱口道:“在下姓宫,宫殿之宫!”
  “哦……”
  冯真大声道:“近卫长,上令所限,立刻动身吧!”
  “好!”
  黄淑惠恭送两人到了那条“死门”通道之外,似乎惘然若失地向宫仇道:“宫……近卫长,盼能再见!”
  宫仇语含深意地道:“一定会的!”
  这四个字却使黄淑惠芳心甜蜜无比,不自禁地嫣然一笑。
  冯真狠狠瞪了宫仇一眼道:“走呀!”
  两人转出石林,上了大道,冯真从怀中掏出一只墨绿小瓶,道:“仇哥哥,带在身上,将来会有用的!”
  宫仇一愣,道:“那是什么?”
  “疗伤圣品,‘归元丹’!”
  “你……”
  冯真一撅嘴,道:“顺手牵羊不为偷,‘黑心国手’作孽不少,拿他的东西救人算是替迎赎罪!”
  “你拿着罢?”
  “我?嘻嘻,另有家传灵药可用!”
  不由分说,强塞到宫仇手中,宫仇只好放入怀里。
  冯真又道:“到了前路城镇,如果见有‘青衣帮’弟子,给他一粒‘辟毒丹’。由他们送回去,比较稳妥,我俩的形迹,恐怕瞒不了对方!”
  语声才落,一个短小精悍的老者,已迎面而至。
  宫仇心中大喜,急取出“辟毒丹”倒了一粒,抢步上前,道:“郑总监,你来得正好,这粒‘辟毒丹’立即星夜送回去!”
  “神行客郑良”喜孜孜地双手接过,道:“敬代敝帮主向两位少侠致谢!”
  “不敢当,在下与贵帮主八拜为交,份所当为!”
  “神行客郑良”施礼为退,抄僻路自去。
  宫仇心头一松,笑向冯真道:“真弟,‘金剑令’是怎么回事?”
  冯真洋洋得意地一阵笑道:“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想不到派上了这大用场!”
  “帮派令剑,你会无意中得到?”
  “信不信由你!”
  “可是你对”金剑盟‘的切口与内幕,似乎了如指掌,这又作何解释?“
  “这是见闻!”
  蓦地——
  道旁林中,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惊然的狂笑……
  笑声凄厉刺耳,虽在光天化日之下,仍使人有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宫仇不由心头一震,不自觉地刹住了身形。
  冯真骇然道:“难道是她?”
  话声方落,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纷披,鸠形鹄面的老太婆,手中倒拖着一根黑黝黝的拐杖,从林中踉踉跄跄地奔了出来,口中仍然狂笑不停。
  宫仇剑眉紧蹙道:“她是谁?”
  冯真急声道:“疯婆子,快走,别惹她!”
  宫仇好奇之念大炽,心想,冯真刁钻古怪,天不怕,地不怕,怎会独怕这疯婆子,其中必有蹊跷,心念转处,讶然道:“疯婆子有什么可怕的?”
  “你不知道,快走!”
  那老太婆耳朵可真灵,一摆头,把纷被的白发甩向颈后,狂笑之声立止,目中寒芒暴射,厉声大喝道:“谁是疯婆子!”
  冯真跌脚道:“这下将缠夹不清了!”
  眼一花,那老太婆已站在两人面前,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冯真作了一个揖道:“老前辈,我给你行礼!”
  那老太婆听而不闻,两眼一不稍瞬地逼视着宫仇,风干橘皮似的脸上,起了一阵抽搐,突地一抡拐杖,厉声道:“负心人,我找得你好苦,今天你走不掉了,我先杀了你再自杀!”
  随着话声,一拐向宫仇拦腰扫了过去。
  仗沉力猛,破空生啸。
  冯真一拉宫仇,闪电般暴退五尺,杖影从身前掠过,劲风扑面如割。
  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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