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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丑剑客-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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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南昌布宅之中,功力与“白石岛主”相颉的黑袍蒙面剑客,双双死在“丑剑客”的手下,而且,仅只是一剑。
  这种剑法,的确可以说是倾古凌今。
  这些传言,听在宫仇耳中,原不怎样,但万凤真却有一种飘飘然之感,因为这神龙般的人物,是她的心上人,而且正与她形影相随。
  经过整整十天昼夜不停的疾赶,来到了东海之滨。
  但见水天相接,巨浪起伏如丘,海鸥点点,翱翅在浪花与帆影之间,宫仇生长内乡,几曾见过这等壮观景色,不由大是神往。
  两人立脚之处,是一片壁立如削的断岩,高约十丈,岩下浪花奔涌,拍岸有声。
  万凤真左右一阵顾盼之后,翠眉一紧,道:“怪事!”
  宫仇吃了一惊,道:“什么怪事?”
  “岩下是‘白石岛”专用的船坞,平常至少维持两艘碇泊,今天何以不见半只船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莫非令首他们乘坐……”
  “不会,家父另有专船,而且船只一共四艘,不可能全部赴岛!”
  “以你的推测呢!”
  “可能发生了意外!”
  “意外?”
  万凤真忧形于色地点了点头,忽地凝聚真气,娇声漫吟地道:“餐星吞月,倚云卧波,烟水微茫,奇门为尊!”
  宫仇想起两年前,自己被“乾坤双煞”所掳,万凤真化名冯真,就是以这四句口号惊走“乾坤双煞”,两人因此订交的,往事历历在目,不由感慨极了!
  就在万凤真吟唱之声停歇不久,只见远远一块礁石之内,转出一只小船,顾盼之间,已到了岩下。
  船首站着一个虬须大汉,仰首向上面问道:“上面是谁?”
  万凤真移前两步,道:“是我!”
  “哦!是小姐,请下船!”
  万凤真匆匆地道:“仇哥哥,下去!”
  话声中,已飞身纵落。
  宫仇跟着弹身下跃,凌空一个盘旋,轻如无物地落在船中。
  万凤真急声向那虬须大汉道:“吴祥,这位是宫少侠,我的朋友,你且说发生了什么事?”
  吴祥朝宫仇拱手为礼,然后恭谨地向万凤真道:“半月之前,有不明来历的敌人约五十之众,劫持了岛主的‘行宫号’和另外两艘小船,直驶‘白石岛’,小的正是由岛上来此换航,中途撞见,急忙放出飞鸽告警,为了避敌耳目,所以另泊他处……”
  “我爹他们呢?”
  “昨日傍晚入岛!”
  “是你载送的?”
  “是的!”
  “那些入侵的人离开了没有?”
  “不曾发现,昨晚靠岛时,也不见‘行宫号’和那两艘小船的影子,连原来泊在岛上的那艘也失了踪!”
  “好,开船!”
  虬须大汉扳动双浆,小船似箭般冲波破浪而进,盏茶工夫之后,海岸已成了模糊的一线,大汉升起风帆,船行更速。
  万凤真翠黛深锁,满面焦急不安之色。
  来人既敢明目张胆地侵犯“白石岛”,显见事态相当严重,同时在时间上已差了近半个月,岛上的情况,更加不敢想象。
  万凤真不说话,宫仇也只好默然。
  一个时辰之后,苍波浩渺之中,露出一个白色的影子,那影子愈来愈大,赫然是一个纯白的小岛。
  宫仇暗忖,这大概就是“白石岛”了。
  足足又行了半个时辰,才抵岛边。
  船未停妥,万凤真已飞燕般地掠上了岸。
  宫仇跟着上岸,放眼望去,怪石如林,磷峋交错,奇的是一片雪白,穷极目力,才看到白色之中,点缀着几片碧绿,想来那就是岛中心了。
  蓦地——
  万凤真惊呼一声,粉腮顿呈苍白。
  宫仇目光一转,也不由心头巨震,只见三丈外的石罅间,露出一只人腿,半截袍角,鼻孔中立时感到腐臭难当。
  两人不约而同地掠身过去,一看,赫然是一具业已腐朽初尸体,尸身作儒生的装束,面目还依稀可辨,两丈之外,又是一具劲装尸体。
  万凤真娇躯簌簌而科,语不成声地道:“是……大师兄父子……的遗尸!”
  宫仇原来觉得两具尸体十分眼熟,经这一提恍然而悟,死者正是“怀玉山庄”庄主“长江废人贾亮”父子。
  “长江废人”父子在此陈尸,显见岛上已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
  万凤真粉腮呈现一片惨厉之色,一拉宫仇的手道:“走!”
  弹身朝怪石林中奔去,只见石笋凌乱,倒塌了不少,似被一种掌力所震毁。
  万凤真急得泪水盈眶,栗声道:“坏了,这白石奇阵,一半天生,一半人工,是我爹精心布置,想不到竟然被人破了,是谁有这大能耐……”
  宫仇心中一动,道:“莫非是那‘神算鬼女黎雯’寻仇来了?”
  “不可能,她没有这大能耐,奇门术技,并非一蹴可就的学问,同时船手吴祥分明说来人有五十之众,并没有说为首的是女子!”
  “这很难说,也许‘神算鬼女’杂在其中,也许她请到了厉害帮手!”
  “她可能性不大!”
  “她究竟与令尊是什么仇怨?”
  “不知道,我爹没告诉过我!”
  奔行了里许左右,又见散落的尸体,不下十具之多,全部都已腐臭,看来遇害的时间与“长江废人”父子是同一天。
  万凤真肝胆皆炸,颤声道:“这些全是岛上的第三代弟子,想不到也遭了毒手!”
  宫仇也不禁热血沸腾,看来是对方是蓄意要摧毁“奇门派”。
  再向前行,只见翠竹成荫,松柏参天,方圆约十亩,象是沙漠中的一块绿洲。
  穿进林荫,猛觉一股硫磺火硝之味,扑鼻而来。
  转完幽径,眼前一片被瓦残垣,尚有余烬未熄,冒着缕缕轻烟。
  万凤真大叫一声,娇躯摇摇欲倒。
  家,已成了废墟。
  宫仇为之头皮发炸,细一审视,碎瓦残砖之中,隐约可见残肢碎体。
  从火烬与那些残肢推断,惨事发生的时间不久。
  想到“白石岛主”一行昨夜回岛,心底下意识地冒起了一股寒气。
  万凤真俯身拣起一样东西,尖叫道:“我爹呢?”
  尖叫声中,人已栽了下去。
  宫仇亡魂大冒,一看,万凤真手中所冻的是半截拐杖,一下由猛省这断杖不正是“无双仙子钟筱红”的东西吗?“无双仙子”、“乾坤双煞”与“白石岛主”同时离开南昌布宅,若“无双仙子”不幸的话,其余的人也就难说了。
  看现场是被炸药炸毁,任你功力通玄,也难逃碎尸之厄。
  宫仇伸指疾点万凤真的“天殷穴”,把她半抱着靠在自己身上。
  万凤真悠悠醒转,伏在宫仇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宫仇第一次看到万凤真如此号陶大哭,顿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万凤真边哭边道:“仇哥哥,我……爹恐怕……”
  宫仇打了一个冷噤,道:“真妹,你冷静些,目前真相未明,以令尊的讥智功力,未见得……”
  “可是……这是阴谋呀!”
  “是的,不过……”
  “我爹和师兄姐们昨晚回岛,到现在不过七八个时辰,人呢?你不见师姐‘无双仙子’的拐杖吗?我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使她神志复苏,继师哥‘千手秀士范世光’继掌‘空道’,可怜她竟然死得这么惨,连尸身都不全……”
  宫仇默然,恐怕真的如万凤真所料,连半个活口都没有对方半月之前侵入“白石岛”,“长江废人”父子和守岛的弟子尸体都已腐烂,而眼前的瓦砾场和散碎的尸体说明这惨祸发生在半日之前,显然这是一项毒辣的预谋,一个布好的陷阱。
  “白石岛主”功力再高,也总是暗箭难防。
  “仇哥哥,你……替我找找看……”
  “找什么?”
  “尸……首呀!”
  那声音令人听来断肠。
  宫仇暗然颔首,扶直了万凤真的娇躯,然后踏入瓦砾灰烬之中,仔细地翻拣查看,除了一些散抛的肢体外,还有几段烧焦了的骸骨,从这些推断,死的至少在两人以上,但却无法从遗骸碎片中分出死者是谁。
  万凤真自动止住了悲啼,两眼发直,瞪着那曾是宏伟建筑的废墟,芳心尽碎。
  宫仇搜寻了一阵之后,颓然回到万凤真的身边,凄苦地摇了摇头。
  万凤真眼角已渗出了血水,喃喃道:“爹,师哥,师姐,真儿会找到凶手,为你们报仇的,安息吧!”
  宫仇一阵鼻酸,掉下了两点英雄之泪,自许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白石岛主”,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吗?这事令人雄以置信。可是正如万凤真所言,如有活口存在的话,人呢?为什么连半丝声息都没有?
  在武林人的心目中、被目为神秘之区的“白石岛”,现在已成了一个死岛。
  仅有的两个活人,宫仇与万凤真。
  宫仇扶住万凤真的香肩道:“真妹,我们合查出凶手的!万一令尊真的不幸,你像要节哀保重,但目前我们只是推测,令令尊生死还未分晓……”
  万凤真木呐响地道:“什么分晓不分晓,连房舍都炸平了,人岂能幸免!”
  说着,移开宫仇的手,蹒跚地向前走去。
  宫仇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一个处于极度伤心中的人,劝慰对她是多余的。
  转过几重花径,眼前是一座假山,万凤真伸手在假山旁一按,假山正中忽地现出一道门户,门户是一条大理石砌成的甬道。
  万凤真低头走了进去。
  宫仇见万凤真没有招呼自己,不知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以“白石岛主”的才智和性格,岛上的布置必是千奇百怪……“
  突地——
  他的目光触及门楣上的四个字:“归真别府”。
  归真别府,难道是“白石岛主”练功的秘密处所?抑是修心养性之地?
  一缕凄切的哭声,从甬道之内传出。
  宫仇略一踌躇之后,终于举步向内走去,甬道全部由大理石砌成,光可鉴人,虽然时序初夏,但一入其中,便觉透体清凉。
  甬道不深,仅十丈左右,在尽头处一个转折,一间布置豪华,令人目眩的宽大石室,呈现眼前。
  石室正中,一个大理石砌的方形小台,万凤真正倚在一则哀哀悲啼。
  室内,字画古玩,琳琅满月,几桌床橱,一应俱全,而且都是罕见的精工制品,摆样极尽奢侈,一片珠光宝气,严若王公显宦的居处。
  宫仇不由呆了一呆,这并不象练功修性之所。
  跨步入室,移身到那座白玉砌成般的方形平台之前,一看,不禁怦然心惊。
  那平台仅是一个空壳,象一个没顶的罩子,里面并排放着两具水晶棺材,一具是空的,另一具赫然躺了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妇,容貌与万凤真依稀相似。
  归真别府,想不到竟是厝尸之所。
  万凤真拭泪起立,朝那少妇一指道:“这就是我妈,生下我之后就死了,我爹出巨金买了这两副水晶棺……”
  宫仇愕然道:“两副,为什么?”
  “一副是我爹替自己预备的,死后他要与我妈在一起!”
  “哦!”
  “我妈的遗体是用一种防腐的药水保持,十多年来,丝毫未变,有时,我会想她是睡着了,可是,我爹呢?尸骨无存……”
  说到这里,又哀哀啜泣起来。
  宫仇想到自己父死母丧,而且是遭了凶杀,触动悲怀,情不由己地簌然下泪。
  “白石岛主”外号“万老邪”,行事怪癖,全凭己意,漠视世俗常情,被武林中目为旁门左道,但从他预置空棺,经营“归真别府”的行为而论,倒是个不多见的性情中人。由此可见决不能凭外在的观感,去论断一个人的为人。
  “真妹,听我说!”
  万凤真泪眼婆娑地道:“什么?”
  “我有一种感觉,令尊决不可能遭害!”
  “可是人呢?”
  “这就是我们目前要证实的谜!”
  “你是在安慰我?”
  “不,我确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
  “令尊身为‘奇门派’掌门,阅历学识,渊博如海,智慧也超人一等,我不相信一些宵小的阴谋能完全得逞!”
  “事实俱在,不信也得信?”
  “我不以为然!”
  “哦!仇哥哥,我想起一件事,我爹也许……”
  “怎么样?”
  “会不会停身在禁区之内!”
  “禁区?”
  “距这里两里之间,有一个小峡谷,被我爹列为禁区,任何人不得进去,我也不知道其中隐有什么秘密,假使我爹不死的话,也许会到那里,不过,目前情况不明,那地方不知……”
  宫仇精神一振道:“我们去瞧瞧!”
  万凤真在母亲遗蜕之前拜了三拜,然后与宫仇出了这“归真别府”,向西奔去,两里距离,瞬眼即到,只见两座雪白的石山,夹峙着一道小谷,谷内石笋林立,在外无法看穿里面的情况,谷口岩石中裂,形成一道宽约丈许的天然门户。
  两人来在入口之处。
  万凤真颤声道:“仇哥哥,我怕!”
  宫仇一怔,道:“怕什么?”
  “我怕希望落空!”
  “但我们得去瞧瞧,也许吉人天相!”
  “还有,如果我爹真的已遭不幸,做女儿的在他死后违背约束,擅入禁区……
  “真妹,事有经权,礼有达变,你过虑了!”
  万凤真粉靥依旧煞白,杏眸之中全是哀伤与怨毒之色,仔细朝谷内一端详,道:“这里没有人侵犯过,石阵完好无损!”
  “石阵?”
  “不错,石岛上到处都按九宫八挂的布置,外人入岛,寸步难行,这引为禁区的小谷,可算是阵中之阵。”
  “令尊把它划为禁区,必有用意?”
  “那当然,不过无法揣测!有一次,我为好奇心所迫,试图进谷一探,被我爹发觉,把我狠打了一顿,在我记忆中,除了那一次,我从没有被责打过。”
  “这其中可能是令尊个人的秘密,也可能是‘奇门派’的秘密,照此说来,这禁区之内,除了你爹,没有任何人进入过?”
  “是这样!”
  “事急从权,我们进去一探吧?”
  “好,跟我来!”
  宫仇跟在万凤真身后,亦步亦趋,他对奇门阵势,完全外行,生怕走错了一步,顾盼间,来到小谷的尽头,只见如林石笋的中央,有半亩大小一块空坪,坪上绿草如茵,野花馥郁,一幢石屋,静悄悄地竖立在坪地靠里的一方。
  两人到了石屋之前,只见石门半掩,门前有不少走动的足印,显见石屋之内住得有人,但何以不见反应呢?“
  宫仇把目光膘向万凤真,低声道:“真妹,屋里似乎有人?”
  万凤真困惑地道:“我想也是!”
  “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你看这足印五趾分明,屋内人是赤脚行动的!”
  “我进去看看……”
  “别莽撞!”
  蓦地此刻——
  一阵铿锵的吟咏之声,从石屋内传出:“豆蔻梢头春色浅!新试纱衣,拂袖东风软……”
  宫仇神色一变,道:“真妹你听?”
  “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
  “记得黑沼奇阵中的那女人吗?”
  “神算鬼女黎雯!”
  “不错,她吟的正是这半阕蝶恋花,你该想起屋内的人是谁了?”
  “谁?”
  “就是‘神算鬼女’的丈夫,‘武圣郝濮澧’的小师弟古亦同!”
  “哦,我明白了,‘武圣’说过这个故事,那‘神算鬼女’处心积虑地要向‘白石岛’寻仇,目的是救她的丈夫,怪不得她拚命钻研奇门之术,可是古亦同怎会在这禁区之内呢?
  是被我爹关进来,还是……“
  就在此刻——
  两人只觉眼前一花,石屋门外已站定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灰衣人,赤着一双脚,双眼精芒闪烁,望了两人几眼,突地哈哈狂笑起来。
  这一笑,使宫仇与万凤真愕然不已。
  万凤真忍不住娇斥道:“有什么可笑的?”
  灰衣怪人敛住笑声中,瞪眼道:“你俩是‘万老邪’门下?”
  万凤真鼻子一皱道:“什么老邪不老邪,他是我爹!”
  “哈哈哈哈,怪不得小小年纪邪味十足,你爹为何不来?”
  万凤真从头直凉到脚心,她父亲不在禁区之内,当然是凶多吉少的了,骨肉情深,泪水忍不住又扑簌簌掉了下来。
  宫仇一拱手道:“阁下如何称呼?”
  灰衣人冷哼了一声道:“老邪没告诉你?”
  “万老前辈……”
  “怎么,你不是老邪门下?”
  “不是!”
  “那你何以敢涉足这禁区?”
  “这不劳动问!”
  “如此与老夫滚,告诉‘万老那’,老夫立等他决战,这一战如果老夫仍然象往年一样落败的话,当场自裁!”
  “阁下莫非姓古?”
  “这……小子,你原来是知道的?”
  “不,是猜到的!”
  “老夫不信?”
  “在下曾听令大师兄‘武圣郝濮澧’,说过一个感人的故事……”
  “什么,你见过我师兄?”
  “不错!”
  “他怎样了?”
  “已出家当了和尚,法号‘见性大师’!”
  “哦!”
  古亦同神色大变,蹬蹬退了两步,靠在门桅之上,喃喃地道:“我还是死了的好,活着实在愧对师门!”
  话锋一顿之后,厉声向万凤真道:“叫你爹来,老夫等了十几年了,不愿再等了,生死决于今朝……”
  宫仇黯然道:“阁下不知岛上发生巨变!”
  “什么巨变?”
  “岛上门人已全部遭害,房舍已被炸成废墟,万老前辈……”
  “怎么,他难道也死了?”
  “目前下落不明!”
  “不错,昨夜戌亥之交,老夫曾听到那巨大的爆炸声,是谁下的手?”
  “不知道!”
  “哈哈哈哈,‘万老邪’自命武功天下第一,奇门之学举世无双,想不到强中还有强中手,只可惜……”
  “可惜什么?”
  “老夫不能亲手把他打败……”
  万凤真尖叫一声:“你在做梦,你不是我爹的对手!”
  古亦同目光一黯,沉声道:“是的,老夫不是他的才子,十多年来,老夫没有赢过他一招半式……”
  宫仇疑云满腹,脱口道:“阁下为何被囚禁在此地?”
  “老夫要替师侄报仇!”
  “令师侄的行为,人神共愤,即使不碰上万老前辈,一样会被他‘武道’中人所不容,何况令师兄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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