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多磨-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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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生有幸
骗他一辈子。
小小打定这个主意之后,突然觉得豁然开朗。说谎,其实是件很小的事。她最尊敬的师父不也说了很多谎?只是说谎而已么,要认真算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大坏事。比起杀人放火,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第二天一早,当她端着洗脸水,去服侍赵颜的时候,心情轻松无比。
她刚走到房门口,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莫允。
“莫允公子。”小小开口,打招呼。
莫允看到她,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您找赵姑娘?”小小走过去,问道。
莫允摇摇头,开口道:“我有些担心,守在这儿罢了。”
“哦……”小小不禁笑了。她想起,曾经在英雄堡,廉钊也曾在她房门之外,替她守着。真是奇怪啊,当时觉得不能理解的事情,现在去让她胸口微热。莫允,一定是很在意赵颜,理由究竟是保护恩师唯一的女儿,还是……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了。赵颜已经起了身,她眉眼盈盈,粉颊微润,与昨夜的苍白惊恐,判若两人。
她微笑,欠身行礼,道:“莫允公子,下婢福薄,公子的关心,下婢消受不起。”
莫允开口,“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小小看得愣了。莫允的行事风格,依然带着漠然,让人不太舒服。
赵颜的微笑早已褪逝,眼神里的冰冷,让人心寒。她伸手,端过小小手里的洗脸水,道:“这样的事,下婢自己做就行了。左姑娘千金之躯,不敢劳烦。”
小小听着那些话,觉得更不舒服。赵颜说话,永远自称“下婢”,只是,她的语气里,却隐隐藏着不甘。她的父亲,是名动江湖的戚氏铸师。她的母亲,是艳绝天下的第一美人。“下婢”,这个自称,太刺耳了。
赵颜见她失神,便开口道:“左姑娘,下婢若没记错,您是神箭廉家未过门的少夫人,在这里做工,合适么?”
小小一惊。她当然记得,当初设计,把她和廉钊放在一张床的人,就是这位看似柔弱的姑娘。“我……他……”小小语无伦次起来。
“廉公子是人中龙凤,谦谦君子,左姑娘,您的运气真好啊。”赵颜凝眸微笑。
小小觉得脊背发凉。她慌忙告了辞,迅速离开。
赵颜端着水,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你的运气,真的太好了……”她带着一丝幽怨,轻声说道。
……
小小跑开老远才停下来,她吁口气,拍拍自己胸口。往后,还是离赵颜远一点的好。嗯……
小小平静下来,就想起了另外的事。她这个误打误撞的“神箭廉家的少夫人”,是不是该去看看“少爷”呢?谎话这种东西,还是要圆一圆的好啊。
她深吸一口气,打起了精神,去了家丁的院落。
刚进门,她便看见了几个家丁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家丁看到她,冷着脸,走到了她身边。
“喂,李钊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人开口,对小小不善道。
“啊?”小小茫然。
“你不是她媳妇么?!”家丁有些生气,“还真看不出来他是那种人,明明有了家室,却还这么殷勤地讨好老夫人。”
“啊?”小小更茫然。
“就是昨夜么,大家都在抓银枭,他却跑去大堂。分明是要在老夫人面前邀功。”有人插嘴道,“大小姐千金之躯,怎看得上他?他少痴心妄想了!”
“啊???”小小茫然无比。
“你也是,好好看着自己丈夫,哎!”
家丁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小小抓抓脑袋,无语。
她叹口气,走进了院落。随即,看到了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院中,堆着够用半年的木柴,廉钊就坐在院中,一个人静静地劈柴。
小小几步跑过去,大惊失色,道:“廉钊,你……这么多柴?你一个劈?”
廉钊抬头,笑了下,“他们有别的事做,我正好闲着。”
“你有伤在身啊。”
“只是劈柴而已,不碍事。”廉钊笑得云淡风轻。
这、这、这分明是恶意欺负啊!苍天啊!!!他竟然还浑然不觉啊啊啊啊啊!难怪那些家丁要生气啊啊啊啊啊!
小小正混乱,却见廉钊拿柴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了?”小小立刻蹲下身子,问道。
廉钊摇头,“没事,扎了一下。”
小小当即执起他的手,仔细看。一根细小的木刺,扎进了他的手指,十指连心,应是很疼。要命!他可是神箭廉家的大少爷啊!
“你别动,我帮你挑出来。”小小从怀里拿出了一根银针,道。
廉钊看着那根针,有些惊讶,“淬雪银芒。”
小小一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针,“啊,我上次在英雄堡里拿到的。仇人的东西,也可以拿来自己用!”她胡诌完,开始帮他挑刺。
廉钊也不追问,静静地看着她挑刺。
小小感觉到他的视线,不由觉得尴尬,她低着头,看着他的手,开口道:“其实我会看手相的!顺便帮你看看?”
“嗯。”
小小带着笑意,道:“你出生官宦人家,家境殷实,衣食无忧。严父慈母,兄弟亲善。盛运昌隆,少年早达。”她抬头,笑道,“权威旺盛,繁华富贵。”
廉钊看着她,嘴角微扬,笑得轻浅。“就这些?”
小小认真地看着他的手掌,“唔……我看看。嗯……姻缘美满,琴瑟和鸣。”她歪着脑袋,“从手相看,你先得女而后得子。子女聪慧,孝顺和睦……”
“真的?”廉钊笑着问道。
“真的!”小小抬头,道,“我师父可是号称‘左半仙’呢!”
廉钊笑望着她,然后,认真地开口,道:“……小小,你昨天问过我,能不能心甘情愿地娶自己不喜欢的姑娘……”
听到这句话,小小僵了一下,“我……”
廉钊垂眸,“我想过了……”
小小只觉得心跳渐渐加快起来,她不禁暗咒自己,她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会说那种话出口。她难道要等他回答“是”?这根本不是“是”还是“不是”的问题啊!
廉钊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的时候,脸颊上带了微红,“廉钊……廉钊会喜欢上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小慢慢睁大了眼睛,呼吸不自觉地停住了。
廉钊的眼神,认真无比,他的语气坚定,每一个字都没有迟疑,“情之一事,不可儿戏。现时的廉钊,不敢妄言真心。但是,廉钊会喜欢上你。……一心一意,而后,心甘情愿……”
小小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
“……你……笑什么?”廉钊微微皱眉,道。
小小笑得东倒西歪,她吸吸鼻子,抬头,忍笑道:“你、你是傻瓜么?”
廉钊不解地看着她。
小小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小小含泪,看着他,“你一定……被人卖了,都会替人数钱……”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廉钊看着她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好一会儿,小小才顺了自己的呼吸,平静了下来。
廉钊这才略微不满地开口,“我又不是说笑话……”
“我知道啊。”小小点头,“你句句肺腑,字字真心。”
廉钊看着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微微温热起来。
小小擦擦眼角的泪,笑着道:“老天一定是瞎了眼了……”
“嗯?”廉钊不解。
小小不说话,看着他笑。老天,一定是瞎了眼了。否则,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美好的男子,跟她说,他会喜欢上她呢?而且,一心一意,心甘情愿……
小小抬头,看着那瞎了的老天,心里想着,继续瞎,没关系!
她刚这么想,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直接砸中了她的头。
“啊呀!”小小捂着脑袋。不是吧?这么快就遭报应?
廉钊愣一下,惊讶地看看天空。只见,一道人影一晃,随即消失。他皱眉,低头,就见小小脚边有一个纸包,正是刚才那砸中她的“暗器”。
廉钊捡起纸包,“小小?”
小小眼泪汪汪地揉着自己的脑袋,看了看那纸包,“什么东西啊……”
廉钊打开纸包,却见里面包着一块青铜令牌。“天英令?!”
小小一僵,立刻拿过了那纸包。天英令?她不是拿这个跟“曲坊”换情报了么?怎么突然从天而降?
她拿出天英令,展开了包着令牌的纸,才发现,那是一封信,一张地图。
『左姑娘兹启
前日一别 贺兰慕姑娘风采 溯姑娘身家
得悉尊师名姓 贺兰实感惶恐 特将令牌奉还 随附齑宇山庄地宫草图一张 聊表歉意 望姑娘小心使用
谨此奉闻 勿烦惠答
贺兰祁锋』
小小读完,小心翼翼地看了廉钊一眼。却见廉钊丝毫没有窥视,继续劈柴。她折起信件,放进怀里,然后,将地图递了过去,道:“我用令牌换了齑宇山庄的地宫地图……可能与陵游有关……所以……”
廉钊抬眸,看了看那份地图。他放下柴刀,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小小看着他,然后,笑着点了头。
……
三窟狡兔 '上'
齑宇山庄的地宫,自然不是好闯的。小小拿着地图,仔细看了看。那地宫错综复杂,怎么看都毫无头绪。
小小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廉钊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她,道:“齑宇山庄深谙风水理数,造房布局常循奇门遁甲之法。”
“哎?”小小眨眨眼睛,道。
廉钊笑笑,“沈氏是朝廷御封的名匠,我爹在朝为官,也算薄有交情。”他看着那张图纸,道,“我爹也说过,沈氏精通布阵之术,虽为工匠,却不可小觑。”
小小点点头。廉家毕竟是武将,精于战事,排兵布阵自然不在话下。小小将地图递了过去,开口道:“那这个地宫的入口,到底在哪里?”
廉钊接过地图,细细看着,他开口,问道:“小小,齑宇山庄当真与女子失踪有关?”
“应该是吧。”小小抓抓头,“怎么突然这么问?”
廉钊想了想,开口道:“虽然我先前与‘行尸’交过手,但也不能因此认定齑宇山庄就是凶手。何况,那位被救的赵颜姑娘也说,齑宇山庄是被人嫁祸……”
小小笑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么。”她想了想,道,“哦,我知道了。堂堂廉家的少爷,一定是从来没擅闯过民宅的。呵呵,其实,你也没必要一定陪我啊。”
“怎么说的好像你很擅长擅闯民宅似的?”廉钊笑道。
小小歪着脑袋,道:“如果我说,我真的很擅长,你要如何?”
廉钊愣了,怔怔地看着她。
小小笑着,道:“呵呵,你的表情就好像要抓我去送官一样呐。”
“胡说八道。”廉钊微怒,“不准拿这种事开玩笑!”他侧过头,继续看地图。
小小抱着膝盖,低头笑着。看样子,要是不骗他,他真的会把她拉去送官哪。果然是疾恶如仇,啧……
廉钊转头看看她,开口道,“看来,先前大堂的暗道就是地宫入口了。”
小小一惊,“啊?”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知道他在说地宫的事,“哦……可是,暗道已毁,岂不是没办法进去了?”
“也不是。”廉钊说着,指着地图,“地宫按八卦阵布局,除了大堂的生门,还有这儿的惊门和杜门可做入口之用。”
小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然后便僵住了。那惊门所指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沈家大小姐的闺房……
啊,这个要怎么去?以廉钊的性格,让他擅闯民宅已经是极限了,何况是擅闯闺房???
看来,只有杜门了……
“这个杜门我认识,是后花园!我们就从这里进去吧!”小小道。
“杜门之路较惊门凶险,光凭你我,恐怕……”廉钊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小小想了想,事到如今,她肯定是不能找银枭帮忙了。这么说来,能找的人,只有……
于是,当夜,小小一脸无奈地看着廉钊和温宿带着敌意对望。
“呃……”小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呃,寻针关系到东海弟子的安危,所以,我请示了师叔……”
“为何跟他解释?”温宿冷着脸,问道。
“呃……”小小擦擦额角的汗,道,“师叔,廉公子侠肝义胆,我们同行一定马到功成……”
“勿须跟他多言。”廉钊皱眉,说道。
小小叹口气,“总之,人多好办事么!齑宇山庄的地宫危险重重,三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小小说了半天,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丝毫不见好转。她只得放弃。唉,她本来叫上了岳怀溪,可是,总要有人通知银枭,于是,便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应付面前的情况了。总之,老天保佑,这两人千万不要打起来才好。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查探地宫吧!”
小小拿着地图,仔细看了看。走到了一块岩石前,伸手一推。一条地道就这样出现在三人眼前。
小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了面巾,蒙上脸。她将另外两块递给温宿和廉钊。
温宿不屑地看了那面巾一眼,一语不发,走进了地道。
廉钊皱眉,跟了上去。
小小无奈地叹口气,跟上。
地道里幽暗无比,小小只能勉强看清走在她前面那两人的背影。
她隐隐记起,自己拿着地图,战战兢兢跟温宿禀报时。温宿冷着脸,问她:“你当真要让廉家的公子一起去?”
小小老实地点头。
温宿有些不悦,“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他究竟有什么企图,你根本一无所知。你竟如此信任他?”
小小想了想,回答,“是。”
温宿看着她,道:“那他呢?他也会这样信任你?”
小小笑了,道:“他信我和我信他,是两回事啊。”
温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睫微动,他起身,道:“你不怕有一天,他会因正邪不两立,而动手杀你?”
小小依然笑着,“怕!”
“你……”温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师叔放心,小小既然决定这样做,无论将来如何,小小都会自己承受,不会给师叔添麻烦的。” 小小笑得云淡风轻,但口气却是斩钉截铁的。
温宿沉默许久,道:“……随你吧。”
无论将来如何,都会自己承受。小小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说过的话。她无奈地笑笑,万一承受不起……那就再说吧!
她笑着加快了步子,跟上去。
突然,廉钊转身,一把摁低小小的头。
小小不明就里地被摁倒,随即,就见数支暗器掠过她的头顶,牢牢钉进了石墙之内。
“小小,你跟紧一点。杜门凶险,切勿乱走乱碰。”廉钊拉起她,关切道。
“嗯。”小小惊魂未定地点头。
这时,几支暗器突然飞来。千钧一发,廉钊将小小拉到身后,拔出腰刀,击落了暗器。
廉钊收刀,转头望向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温宿。
温宿双手环胸,冷冷开口,“小小,记着廉公子的话,别给人添麻烦。”
小小有些不解,但立刻点头答应。“噢。”
廉钊不再说什么,拉起了小小,“走吧。”
……
齑宇山庄遭受了几次夜袭,大堂又被人放火,如今,每夜的戒备都加强,巡逻的护院也更加勤快。
只是,这般的勤快,对于银枭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他手拿着地图,带着一丝笑意,道:“那小丫头,还真有本事,这种地图都能弄到手。”
“是啊,而且用了不到一柱香,就画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呢。”岳怀溪跟在银枭身边,道。
“不奇怪。”银枭折起地图,道,“如果给她师父一柱香,十份都画得出来。”
“这么厉害?小小的师父到底是谁啊?”岳怀溪问道。
银枭笑笑,“不要问了。知道也没好处。”他看看岳怀溪,道,“你不是真把我当金主吧?什么事都跟着我?”
岳怀溪双目放光,不假思索地点头。
银枭无奈地笑笑,道:“好,我不介意收个跟班。……知道该怎么做了?”
岳怀溪立刻拿布蒙上脸,道:“知道!”
银枭点点头,然后,起掌,击开了身旁的房门。
房内的人,正是沈家大小姐,沈鸢。她虽不认得来者,但却记得那身银衣,她花容失色,刚要大叫。
这时,岳怀溪纵身而上,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银枭挥手,关上房门,坐在了桌前,“沈大小姐,幸会。”
沈鸢的脸色煞白,她颤抖着,开口,“你这无耻小人,想怎样?”
银枭替自己倒杯茶,奸笑道,“你说呢,大小姐?”
沈鸢看了看扼住自己咽喉的蒙面人,又看了看银枭,厉声道:“沈鸢宁死也不会受你污辱!”
银枭啜口茶,道:“大小姐,你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惜,也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你当真以为,我是来采花的?”
沈鸢皱眉咬牙,不发一语。
银枭看着她,笑了笑,“大小姐,光靠眼神,是杀不了在下的。其实,在下今日前来,是想请小姐帮一个忙。”
“哼,你这无耻强盗,残害少女,嫁祸我齑宇山庄,休想我助纣为虐!”沈鸢怒道。
银枭笑着,道:“一件衣服,一钱银子。”
岳怀溪一听,当即会意,她伸手,开始解沈鸢的衣服。
银枭低头,慢慢地喝茶。
沈鸢见状,眸中泛起了泪光,脸色苍白无比,但依然不肯松口。
银枭连头都懒得抬,悠然道:“小姐,名节事大,你可要想清楚了。”
沈鸢的声音微颤,“你这卑鄙下流的强盗,沈鸢决不会帮你做恶!”说完,她便要咬舌。
岳怀溪一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银枭大爷,这……”
银枭放下茶杯,抬眸。
沈鸢的眼神坚定,分明是说,她说得出,做得到。
银枭何曾料到这养尊处优,娇柔温婉的大小姐,会有这般刚烈的性子。他起身,示意岳怀溪退下。
钳制一松,沈鸢当即拿起一旁的发簪,刺向自己的咽喉。
银枭握住她的手腕,叹了口气,道:“衣服都还没脱,不算是丢了名节,不用寻死吧,小姐?”
沈鸢皱眉,努力想挣开他的手。
“小姐,看来你是善恶分明之人,那在下也老实告诉你。掳劫少女的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