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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剑道-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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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只是一时不顺罢了。”
  段元喜忍不住道:“并非一时不顺……这狗娘养的世道!”
  他忍不住低声骂了出来,那人收住笑容,用深沉的目光盯着他:“如不嫌弃,不妨说给我听听,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我比你年长一二十岁,能替你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段元喜深深吸了口气,他心中还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自己家中的遭遇对这人说。那人见他迟疑,又劝解了几句,段元喜觉得他句句都说到了自己心槛之上,忍不住打开了话匣。
  “我本是甘州府太平人,家中父母尚壮,除我之外尚有一妹……”将自己家中的不幸遭遇说了一遍,段元喜忍不住又流下了泪:“前辈,你说说,这是什么狗娘养的世道!”
  那人叹息了几声,宽慰他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你与你小妹迟早有相遇之时。元喜,你不必叫我前辈,我姓董,如果不嫌弃,你便叫我声董大哥吧。”
  “董大哥,最可气的是,造成这世道是华闲之那奸佞之臣,我却要奉命保护这害我家破人亡的仇人……”段元喜咬牙切齿,目光中露出深深的恨意,他没有发觉,当他提到“华闲之”三字时,这位董大哥脸色突然变了。
  比他更深的仇恨在董大哥脸上掠了过去,紧接着那仇恨变成了喜悦,这喜悦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确实,确实,老天无眼,让那奸贼得志呵!”
  董大哥与他一样咬牙切齿,两人发了一顿牢骚,段元喜觉得这位董大哥说的话句句都称自己心意,自己在家破人亡之际遇上这位贴心贴肺的大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忍不住道:“大哥,如果不是担心无人去寻找小妹,我真恨不得杀了那华闲之!”
  董大哥摇了摇头:“贤弟,这可万万不能,华闲之是新科剑圣,剑技高明几乎是独步天下,你不要做这傻事。至于你小妹,如果你抽不开身,我正好闲着无事,倒可以去替你找找。”
  “这……这不有劳大哥了么?”这位古道热肠的董大哥让段元喜大喜过望,他身在军中,自然不能随意离开,否则就成了逃兵,各地官府会全力缉拿,听到董大哥愿意为他找小妹,心中总算有个安慰。
  “贤弟,不如这样,你我如此投机,我们结拜为义兄弟,这样你小妹便是我小妹,我定然全力去寻找!”
  段元喜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人如此待他,他如何不感恩戴德?他恭恭敬敬向董大哥行了礼:“大哥,我失去父母,却又得了一个好大哥……”
  “放心,贤弟,妹子我定然给你找来,我还有些钱财,这点小事一定能替你办好。”董大哥拍了拍他的肩:“唉,只是我帮得了贤弟你,却帮不了天下如贤弟一般的其他人呵。”
  段元喜扬眉问道:“大哥这话怎讲?”
  “华闲之不除,世道便不变,世道不变,象贤弟这样被害得家破人亡的还不知会有多少……国难当头,大哥我空有除贼之心却无除贼之力,唉!”
  段元喜心怦然一跳,不错,在他看来如今大余是国难当头,国难当头的原因是华闲之,自己当兵时的梦想是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如今不正是有这样一个机会在自己面前么?
  华闲之终于放下笔,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几天除了劳心之外还要劳力,既要替陛下出谋划策,又要加紧剑技练习,即使是他这样精力充沛的人,也觉得有些累了。
  不累不行呵,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这么烦琐的事情,无论是谁替自己分担,自己都有些放心不下。虽然明知现必躬亲不是什么好现象,但那又能如何,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才实在是少之又少……
  “老师,这两天赶到京城里来的剑士又多了起来。”崔远钟兴冲冲进来,他嚷嚷着道:“老师与傅苦禅之战,已经天下皆知了。”
  “传得可真快……”华闲之别有深意地嘟哝了一声,消息只怕在他确定迎战之前就传出去了,王泽厚他们布了一个局,提前将大战的消息传出,也是这个局的一部分。
  “阿望肯定也听到消息了,他一定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呢。”崔远钟兴奋起来话总是有些多,他近乎孩子气的兴奋也感染了华闲之,华闲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就想阿望了?”
  “哈哈,想听听阿望说在外的经历,他信里说了些事情,我觉得挺有趣。”崔远钟有些憧憬地说道。他自幼追随在华闲之身边,几乎没有离开过华闲之半步,以前他几乎没有想过离开华闲之的身边,但自从轩辕望离开后,他的心也渐渐活了起来。
  “看来阿望是带了个不好的头啊。”华闲之半是玩笑地说道:“不过,远钟你是该出去走走,见得越多,你对剑的感悟也就越深。读书人都讲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我们剑士也是如此,闭门苦练十年,也比不上出外游历一载。”
  “那么,老师胜了傅苦禅之后我就出去游历!”崔远钟知道华闲之也鼓励他外出游历,心中不由大喜。
  这个远钟,对自己倒是有十足十的信心呢,大概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战败吧。
  华闲之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崔远钟对于自己的信任近乎盲目,即使自己的对手是这位号称“二十年来第一剑”的傅苦禅。倒是自己并没有他那样十足的信心,傅苦禅的剑曾经横扫过大余国剑士,自己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他与人斗剑,但曾从别人嘴中听过他是如何击败一个又一个强劲对手,平心而论,自己的剑技与他相比也就半斤八两而已。
  但是,自己不能败。傅苦禅如果败了,最多是失去“二十年来第一剑”的称号,自己如果败了,就要动摇新政的根本……新政现在只是一棵小苗,还必须有自己的呵护。
  华闲之这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小苗是无法长成参天大树的。他明白为了崔远钟的成长,迟早自己须对崔远钟放手,但在新政上他患得患失。
  强烈的救世意识,苦行僧般恬淡的生活,坚定不移的革新信念,这是华闲之能在这大变革的时代中顺应潮流的原因,但也使得他被人在背后评论为“迂”,“迂”而不腐。
  “孤寒在做什么?”
  收住自己的思绪后,华闲之又坐回到自己位置上,他随口问了一句。崔远钟耸耸肩:“还不是被小雪缠着不放,小雪想吃扶英的饭团了,孤寒大概在帮她做饭团吧。”
  华闲之苦笑着摇了摇头,阳春雪真给自己惯坏了,虽然大的坏事从不做,但一些小的恶作剧也从不断,她想吃饭团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要缠着柳孤寒吧。孤寒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可惜小雪年纪尚小,如果再过个三五年,自己就可以为这对徒弟做主了呢。
  想到弟子们的终身大事,华闲之就有些头疼。孤寒与小雪姑且不说,远钟年纪也不小了,却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女孩儿,铁山则似乎对小雪有些意思,只可惜小雪的心全在孤寒身上,自己得让铁山转转心思才行。还有一个阿望,他可是最头痛的一个,他那个神出鬼没的女伴……
  绯雨的存在,华闲之早有所觉,但对于弟子的私事,他不愿过多干涉,在确信绯雨对轩辕望没有任何损害后,他象所有开明的家长一样,对这事选择了沉默,并告诫同样对此有所察觉的崔远钟与柳孤寒不得提及此事。他本意是顺其自然,但现在深思起来,却发觉这是最麻烦的一对。
  这个时候,华闲之却没有想起自己。素依故去也一年有余,他却仍没有意中人。泰武帝陛下曾多次要赐婚,甚至提出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都被华闲之婉拒了。
  推开放在桌上厚厚的奏折,华闲之又铺开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了五个弟子的名字:远望寒山雪。
  崔远钟见他又在思考什么,没有打扰他,悄悄退出门去还顺手将门关上了。华闲之对此象是没有觉察,他仍在思考着自己弟子们将来的幸福。这么多年以来,他为天下人的幸福思考过,为大余国皇室的幸福思考过,为自己弟子的幸福思考过。他几乎替所有人都操了心,却唯独忘了为自己操心。
  每个人,都应为自己操心的。
  “我这是怎么了,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起来,呵呵。”自己嘲笑自己了一句,华闲之喝了一口茶,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又拿起写了一半的折子,开始继续构思未来的大余国来。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窗外传来的蝉鸣声若有若无,透着窗纸,一线光射在华闲之脸上,让他的脸色半阴半晴。华闲之偶尔会停下笔,侧着头思索一会,但很快便又会伏在桌上,继续他地工作。如果他的思绪很顺利,或者是解决了个什么问题,他也会露出开心的微笑。但如果思绪卡住,或者是设想中一个问题迟迟想不出解决方法,他便会锁住眉的。这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孩子气的。
  光线在慢慢偏移,窗纸变成了桔红,黄昏即将来临。华闲之听到外头御林军换岗的口令声和他们整齐的列步声,这让他微微一笑,这群军人刚来时着实打扰了他的清静,但现在过着过着也就习惯了,人就是这样的动物,什么样的生活都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新政便象改变了大余国朝野臣民的生活习惯,阿望信中提到的民间那些反对之声,不过是他们生活习惯突然改变后的牢骚,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便一定能适应下来,那个时候他们不但不会反对新政,而且会对所有反对新政的言行感到不适了。
  可惜的是,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若来自外国的压力不是那么大,自己或者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完善新政,从而尽可能地减弱新政给百姓带来的不适与痛苦。
  世上之事,从来没有万全之计呵。如果外国的压力不大,只怕陛下也不会有如此迫切的革新需要,而自己恐怕还在东都的医馆之中替人看病呢。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来人大概怕惊动他工作,所以有些谨慎。当来人停在门外时,华闲之问了一句:“是谁?”
  “华先生,有人送来一封密信。”
  听声音是御林军士兵,华闲之与他们交往得少,因此记不起是哪一个。他哦了一声:“好,快拿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夕阳的光芒立刻闯了进来,华闲之抬起头眯住了眼,夏日的阳光极刺目,他只能看到一片金光中一个御林军的身影。
  “信呢?”
  “在这里。”那御林军士兵举起了魔石之枪:“为天下人除此贼!”
  魔石枪砰一声响,华闲之的身体剧烈抖动一下,他眼睛已经适应了骤然进入的阳光,他看着这个脸上尚有几分稚气的御林军士兵,猛然意识到他的年纪大概只有远钟或阿望那么大吧。
  段元喜瞪大眼睛看着华闲之,华闲之脸上露出惋惜与失望的神情,象是看到晚辈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在段元喜心中,原本想到华闲之会有各种各样的表情,愤怒,狂暴,或者是哀告。但是华闲之却只有惋惜与失望,这一刹那间,段元喜也隐隐意识到,自己或许做的是一件值得惋惜与失望的事情。
  “错了……”
  华闲之叹息般地说道,就在这时,听到声音的华闲之弟子和御林军士兵们都匆匆奔了过来。段元喜毫无反抗地被按倒在地上,他开始大笑,但笑声中却满是迷惑与恐惧。
  “错了?”
  是什么错了,自己错了么?不,自己没有错,自己家破人亡是这个家伙的新政造成的,天下百姓的痛苦是这个家伙的新政造成的,自己是为天下人除贼,必然会名垂青史。
  可他为什么说错了?
  或者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华闲之在最后时刻也意识到他自己的错误?他对自己说“错了”,是在向自己惭悔,是在向天下人认罪么?
  可是他脸上为何又是那种惋惜与失望?
  “郎中!郎中!快请郎中!”
  崔远钟撕心裂肺的声音响了起来,将他的狂笑压制住了,接下来的事情段元喜便一无所知,他被自己的袍泽们七手八脚地拖了下去,这些平日里情同手足的弟兄,这时为什么这样愤怒,他们看自己的眼光为何如此仇恨?
  自己是在为天下人除此贼啊!
  第八集
  第五十七章此恨绵绵
  无绝期这天傍晚,京城的百姓象往常一样,或是到街上的小摊排档吃些汤水,或是拖着拖鞋拿着蒲扇四处闲逛。但凄厉的军锣声将他们的生活习惯打乱了,每个人都停下来错愕地问:“出什么事了?”
  紧接着大批的士兵被调上街头,敏感的百姓发觉这些士兵不是御林军,或者说不是现役的御林军,他们都是泰武帝及位后设的新军。几处御林军大营紧闭,连只狗也没有跑出来,而这些新军不但接管了城防,在城中交通要道也设了马扎鹿角。
  惶惶不安地百姓正胡乱猜测,紧接着所有百姓都被赶回了家,新军士兵挨家挨户清察人口,将些可疑人物统统带走。
  在军锣声响起的同时,一辆马车拉着个独臂男子出了京城,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独臂男子脸上忍不住浮出得意之色。到后来,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发出刺耳的狂笑。
  “客官,怎么了?”
  车夫甩了甩鞭子,有些狐疑地问道,老天保佑,自己可别拉了个疯子,他是疯子不要紧,到时不给车钱自己就赔了。
  “没事没事,你赶你的车,少问些废话。”
  车夫将信将疑,好在这人只让他将车赶到前面的庞家庄便下了车,收到车钱的车夫立即回头,却不知道在京城里一场事故让他的生活变了样儿。
  独臂男子步行穿过庞家庄,又在路上拦了辆车,七拐八弯之后,来到京城近郊的一处庄院。他得意洋洋进了庄院,见了每个人都与他打招呼,让这些人惊疑不定,这独臂的家伙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如此兴奋。
  他一脚踹开庄院正屋的门,屋里正有一群人在议事,都惊愕地看着他。独臂男子环视众人,胸中躇踌满志,他大声嚷道:“诸位在商量什么?”
  “当然是傅剑宗与华闲之之战……董千野,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被他进门时的气势压住了,有人不自觉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董千野一向不讨众人喜欢,如果不是他的剑技尚过得去,特别是他有一式剑式连傅苦禅都大加赞赏,几乎没有人会理会他。
  “不必商量了,诸位。”董千野哈哈大笑:“华闲之已被我设计除了。”
  “什么?”
  没有任何人相信他,在这些人心目中,与华闲之相比,无论是在剑技还是在心计上董千野都只能算是一个跳梁小丑。
  但是,跳梁小丑虽然不能改变历史进程,却足以让历史在某一点上发生停滞甚至走上歧途。
  “哼哼,不信么,这些日子我总在京城中,你们以为我象你们一样无所事事么?”董千野扬起下巴,这些人他一向看不起,整日议来议却不敢放手施为,如果不是因为同仇敌忾,他绝不会与这些人混在一起。他独臂一挥:“我结识了一个御林军的蠢材,他恰恰因为新政而家破人亡,却是昏君派往华闲之身边的护卫,对华闲之恨之入骨,我答应他替他照顾家人,他便去杀了华闲之好名垂千古。”
  “胡说,华闲之如果那么好杀,你在东都开定时偷袭他几回,早就将他杀了。”一人冷喝着道:“一个小小御林军能杀得了他?”
  “蠢货,御林军杀人用的是剑么?”董千野嘿嘿笑道:“他用魔石之枪!”
  众人的脸色再度变了,魔石之枪的威力,他们都一清二楚,即使是华闲之那样的人,如果真被魔石之枪击中,也只有死亡一途吧。
  “京城戒严了!”
  他们正将信将疑之际,又有一个人飞奔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这个时候突然戒严,那一定是城中发生了大事,众人心都怦怦跳了起来,难道董千野说的是真的,华闲之真被刺杀了?
  夜渐渐深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接二连三地回来,他们都无法进入城中,而留在城中的人也无法出来。如果说一开始没有一个人相信董千野的话,那么现在大伙就都信了八分。董千野越发地得意洋洋起来,瞧着众人的目光也就越是轻蔑,这么多人费尽心机也没有解决的问题,自己一个雕虫小技就结束了,从此后自己的身份地位当不相同了吧。
  “华闲之真的给你设计杀死了?”
  一个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董千野背后响起,董千野回过头,看这个人时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变了,在别人面前他可以狂傲,但在这个人面前他却有自知之明。
  “傅剑宗,虽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以目前局势判断,应当没有问题。”
  傅苦禅与轩辕望幼时见到时相比显得更加苍老愁苦,但一双眼睛却依然精光四射。他炯炯地盯着董千野,半晌没有说话,但董千野却觉得混身冰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杀气,异常凌厉的杀气,傅苦禅想杀自己!
  为何他想杀自己,难道说自己设计除了华闲之抢了他的功劳么,可是以他在主公面前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必担心这个呵。
  “华闲之竟然死在你这样的市侩小人算计之中……”
  傅苦禅终于说话了,但这话让董千野额头冷汗猛然渗了出来,他意识到傅苦禅为何会如此对自己了。
  傅苦禅始终是一名剑士,一名真正的无敌剑士,一个好的对手,对于他这样高处不胜寒的剑士而言,比一个好朋友更为重要。可是放眼天下都是庸碌平俗之辈,这让傅苦禅二十多年来尝够了没对手的滋味,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值得他一战的对手,傅苦禅心中对与华闲之的对决,该是何等的渴望!
  “傅剑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主公的大业……”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董千野为自己辩解,他的独手称在自己的剑柄上,虽然面对傅苦禅出剑是徒劳的,但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傅苦禅脸上的阴云越来越浓,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董千野,接着“哼”了一声,目光轻蔑无比:“你这样的小人,不配死在我的剑下。”
  血气一瞬将冲上了董千野的头,他也是一代剑师,在得到轩辕望的神奇剑式后更觉得自己可以与剑宗分庭抗礼,虽然自知与傅苦禅相距仍远,但也不能这样被他侮辱!
  “傅剑宗,我刚替主公立下大功,却被你如此羞辱!”董千野大喝道,但那热血冲过之后,他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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