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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苍穹神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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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羽哦了一声,满脸堆笑道:“这几天常听江湖朋友说起,江宁府出了了不得的英雄,想不到今日却有缘碰到了。”
  熊倜也在马上微一拱手。
  唐羽又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今天的来意,想两位必也知道了,本来叶当家的和两位郑当家的和贵镖局的王总镖头另有梁子,但今日王总镖头既然不在,此事也就不提算了,但是贵镖局这次所押的镖,小弟和这几位却非常有兴趣,吴镖头若能将镖车留下,那我唐某人担保不损贵镖局的一草一木,如若不然,想吴镖头是个聪明人,你请看今日的情势,也用不着小弟多说了,还望吴镖头三思。”
  吴诏云此时方寸已乱,额上的汗珠,籁籁往下直流。一时竟怔在马上,不知究竟应该如何答应。
  熊倜虽然不知海龙王与生死判的名头,但七毒书生唐羽,他却听王智述说过,再加上这百数十骑,知道今天自己这面确难讨得好去,但是受人之托,在此种情况之下,为人为己,势又不能将镖车双手奉送,想了许久,他竟挺身而出。
  他朝对面马上七人抱拳一拱,朗声说道:“小弟年轻识浅,又不懂得江湖规矩,但是想各位都是成名的英雄,今日即使以多凌少,将镖夺下,日后传将出去,于各位的颜面必甚有损,但各位势在必得,小弟受人之托,也是定要拼死保护,那么小弟倒有一愚见,不知各位可赞成否?”
  他说完即静坐在马上,等待答覆,众人俱未想到熊倜会挺身而出,怔了半晌,还是唐羽说道:“想不到这位熊英雄倒真是快人快语,怪不得能名动江南,不知熊英雄有何高见,请赶快说出来,若真是合情合理,小弟们一定无话可说。”
  于是熊倜招手将七口箱子完全卸下来,放在地上,说道:“这里共有七口箱子,但真装有宝物的只有一口,而诸位又恰好是七人,现在我将这七口箱子放在地上,诸位每人可拿一口,谁人运气最好,谁就得到这件至宝。”
  熊倜话一说完,日月头陀、托塔天玉等俱都齐声赞成,而唐羽及汤孝宏却不发一言。
  须知日月头陀、劳山双鹤、托塔天王的武功,比起生死判及唐羽,是万万不及的,他们这次前来截镖,是因曾经吃过粉面苏秦王智逑的大亏,故此随唐羽等前来报复,至于成形首乌,他们却不敢妄想得到,而海龙王此次仅是适逢其会,前来凑凑热闹,也没有什么想得到这至宝的野心。
  现在熊倜所提出的意见如此,他们一想自己也有一分机会得此至宝,当然赞成。
  于是熊倜又接着说:“这么鸣远镖局既将宝物双手奉送,各位当然俱无话说,也不会留难鸣远镖局的人了,可是小弟受人所托,来保护这件宝物,自也不甘白白被人拿走,诸位谁拿了那箱真的宝物,小弟却是知道的,小弟本着良心,自要从那人手中将宝物抢回,想各位俱是成名英雄,若然被小弟打败,那自然该将宝物还给小弟,各位想这办法可行得通吗?”
  唐羽等被熊倜绕着弯子说了一大堆,竟都默然,唐羽突然心一动,回头向生死判看了一眼,见他正在颔首微笑,遂立即口答道:“这办法甚是公平,就照熊英雄所说的做好了。”
  于是熊倜将七口箱子,极整齐地排在一列,放在他们面前的地上。
  此时突然树枝一声响动,从树上跃下九人,也是极整齐排成一列,跃至箱子前面,圈子里立刻一阵骚动,熊倜也立刻大惊,定目一看,这九人竟是鸽衣百结的乞丐,笑声兀自未停。
  这九个乞丐落在地上后,未等别人开口,当中的那一个已朗声笑道:“这主意确是好极了,只是我们弟兄也要算上一份”熊倜尚未答话,唐羽已自马上跃出,轻飘飘地落在箱子上,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蓝大先生到了,蓝大先生既然也有兴趣,那么也算上一份,自然是应当的了,只是我虽答应,别人若不答应,小弟亦是无法。”说完一阵咯咯大笑。
  蓝大先生听了,两眼一瞪,说道:“我穷要饭的远道来此,谁好意思踢开我呀。”
  此时那海龙王赵佩侠笑地大声说道:“此事小弟本觉得无甚大意思,既是这样,小弟退出好了,小弟的这一份,让与蓝大先生如何?”
  熊倜上下打量着这位在江湖上势力极大的丐帮帮主,只见他乍眼望去,和普通的乞丐并无二样,只是双目神光饱满,衣服虽是千疮百孔,补了又补,洗的却是极干净,尤其刺眼的是双手宛如白玉,右手中指上戴了个奇形戒指,式样奇古。
  蓝大先生笑着说道:“既然有人割爱,那是最好的了,此刻时光已不早,我看一人先拿一个箱子再说,看看谁的福大命大,得到这件东西。”
  唐羽说道:“敝人也有此意,早些了断最好。”说着随手捡了一个箱子。
  群豪也都下马,一人拿了一口箱子。
  唐羽所捡的那口,是紫色丝带所缚住的,蓝大先生选的是蓝的,劳山双鹤所取的是黄、红两色,生死判拿的是白色的,托塔天王选的是褐色的,那系着黑色丝带的一口,却被日月头陀取去。
  熊倜朝日月头陀说道:“这位当家的所取的,正是那口真正的藏宝之箱,现在废话少说,你若能胜得过我,这口箱子理应归你所有,否则的话,就请当家的将箱子交回,请,请。”
  说完他就全神凝视着日月头陀。
  场中立刻又是一阵骚动,没有得到的脸上随即露出失望之色,但唐羽及生死判却神色不动,像是将得失并未放在心上。
  这突来的惊喜,使得日月头陀呆了许久,才大声狂笑道:“我和尚真是佛祖保佑,偏偏得了宝物,好,好,小弟弟,我就陪你走上几招,让你没得话说。”说完笑声不绝,得意已极。
  熊倜仍然仁立凝神,全神戒备,日月头陀将宽大的袈裟扎了扎紧,向他走了过来,说道:“洒家就空手陪你玩玩。”
  他话尚未说完,熊倜突地无招无式,斜劈一掌,出掌的位置极为刁损,这正是从侯生所教他的几个剑式变化而出的。
  日月头陀未曾看出奥妙随便一躲,举手一格,他心中还在想:“这娃娃把事情全搅在自己身上,我还当他真有两下子,哪知却是这样的蠢货……”他念头尚未转完,只觉熊倜的右掌忽地一顿,极巧妙地丛他时里穿了过来,化掌为拳,砰地击在他右胁之下,他连躲闪的念头都未及生出,已着了一下。
  熊倜笑道:“承让了。”
  按说武林中人较技,半招之差,便得认栽,何况他还着着实实挨了一拳,但日月头陀为了这成形首乌,却也顾不得颜面了,大喝道:“小子暗中取巧,算什么好汉。”拳风虎虎,又攻了上来。
  日月头陀本是少林寺的弃徒,此刻他“伏虎罗汉拳”一经施出,倒也拳风强劲,颇见功力,但熊倜却不还招,只凭着巧妙的身形,围着他乱转,日月头陀空自着力,却连衣服都碰不到一下。
  场中诸人俱都是武学高明之辈,此种情况,一目便可了然,知道日月头陀决非敌手,蓝大先生看着不住点头,唐羽及生死判更是全心凝住,极小心地观看熊倜的身法。
  半晌过后,日月头陀已现疲倦,须知这样打法,最耗精神。
  熊倜突然长啸一声,身形腾空而起,双臂如铁,硬生生从日月头陀的拳影中穿将过去,用了七成力,一掌打在日月头陀的头肩上。
  幸好日月头陀一身横练,但也支持不住,全身一软,倒在地上。
  熊倜脚尖微一点地,突又窜出,将日月头陀放在马鞍上的那口系着黑色丝带的箱子拿到手中,双手微一用力,人又借力窜了口来。
  蓝大先生顿时喝好,说道:“我老叫化子今天虽然没福得到这件至宝,但总算跟福不差,眼看武林中出了这等后起之秀,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了。”说完又大笑了数声,向坐在那里的门下弟子道:“小要饭,戏已看完了,还坐在那里干吗,还不站起来走路?”
  熊倜道:“承让,此事过后,小弟必到各位前辈府上,替各位请安,今天就请各位放小弟们过去吧。”
  唐羽道:“慢来,慢来,这位兄台刚才所讲的,自是极有道理,但却未说明不准别人再从你手上抢口呀,何况阁下所击败的只是日月头陀一人而已,与我们无涉,若阁下能将我等全部击败,我等自是无话说,各位看我说的可有道理。”
  熊倜一听此言,竟然愕在那里。
  蓝大先生眉头一皱,正准备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哪知树顶上却传来银铃般一阵笑声,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口音道:“白哥,你说这些人可笑不可笑,这么大了,还都这么笨。”
  另外一个童音接着也笑道:“是的,为了几口空箱子,居然打得你死我活的还不肯放手,真是好笑呀。”说完两人声音一起笑之不已。
  众人听了俱都一愕,七毒书生突地一探镖囊,拿出两颗他那囊中唯一无毒暗器“飞煌石”,反手向发声的树上打出。
  哪知石子打出后,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那轻脆声音女孩子又说道:“哎哟,这些人不识好人心,我们还巴巴地跑来告诉他们那箱子是空的,他们却拿石头打入,你说可恨不可恨。”
  那男孩子又接着说:“是呀,他们再不容客气气的请我们下去,我们素性就不管走了,让他们打破头去,也不关我们的事。”
  场中各人一听此话,俱都神色大变,知道此中必定大有文章。
  蓝大先生道:“是哪一路的豪杰,何故躲在树上相戏,有什么话请下来说明,要不然我老要饭的可要亲自树上去请了。”
  只听那女孩子又咯咯笑道:“怪不得师父说就数这老化子最难惹了,要是得罪了他,被他打了师父也不管,我看我们还是下去吧。”
  语声刚完,众人眼睛花,面前已多了一黑一白两个小孩,白衣的是女孩子,黑衣的是男孩子,都长得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那全身黑衣的小男孩一落地后,抱拳为礼,说道:“太行山天阴教主坛司礼童子白景祥、叶清清,奉教主法旨,特带上便函一封,井向各前辈们问好。”说完罗圈作了一个大揖。
  他这一说不打紧,倒把在场的这些英雄豪杰,各各吓得一身冷汗。
  那白衣的女孩子也是一躬身,说:“教主并且说,叫我们将这里一位叫生死判汤孝宏的,立刻带往泰山,教主有事面商。”
  黑衣童子白景祥,随即自怀中掏出一信,蓝大先生忙接过去,撕开信皮,看了之后,神色大变。
  第四章 飘然老人
  大行山,南北婉蜒于山东省之北部,为山东与河北之界,山势磅礴,纵横千里。
  三十年前,太行山里建立了一个天阴教,教主苍虚上人夫妇;武功霸绝江湖,手下罗致的也俱是黑白道中顶尖儿的高手,主坛下分玄龙、白凤两堂,各统三个支坛,支坛又分为十六个分堂,七十二个舵主,遍布于南七、北六十三省。
  当时之天阴教真可谓之纵横天下,武林侧目,江湖中的任何纠纷,只要有天阴教涉及,莫不迎刃而解,天阴教的徒党,更是结众横行,做出许多不法之事,但宫府也莫奈他何。
  可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当时侠道中的领袖,铁剑先生展翼,连给十三省武林好手,由南至北,将天阴教的分舵逐个击败,后来并得到一位异人所助,竟将天阴教一举而灭,但十三省武林好手,几乎全伤在此役之中。
  可是天阴教的余威仍在,这么多年来,武林中人提起天阴教,仍然是谈虎色变。
  是以方才那黑白两个童子,说是天阴教下的人物,想必是天阴教又重振江湖,在场诸人,除了熊倜之外,谁不知道天阴教的威风?
  其中尤其是生死判汤孝宏,当年他亦是天阴教下的分舵舵主,但后来见大势已去,使悄然远引,此刻听叶清清说,天阴教主要找他面谈,他深知天阴教教规之严,手段之酷,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那蓝大先生看完字条后,又将字条交给唐羽,唐羽接过字条,高声念道:“武林诸前辈大鉴:诸位业已受愚;粉面苏秦金蝉脱壳,只身带着成形首乌由水路上京,此事本属极端秘密,但愚夫妇却得已知悉,现已将此人拿下,为免诸位受其愚弄,特此奉达。下月月圆之时,愚夫妇候各位大驾于泰山玉皇顶,到时有要事相商,望各位准时到达勿误,此问好,焦异行、战璧君同上。又及,生死判汤孝宏乃我教中叛徒,今特派教下司礼童子请之回教,届时万望各位袖手而观,盖天阴教中私事,尚不容人过问也。”
  七毒书生唐羽念完信后,场中各人心俱是怦然打鼓,不知天阴教主在泰山绝顶相召,究有何事,熊倜心里更是难受,他忠心为友,却不知反被王智逑所玩弄,吴诏云亦是在心中盘算,怎样来应付这件事。
  熊倜又气又悔,将那箱子上的锁用刀扭开,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于是他向诸豪说:“此次粉面苏秦所施之计小弟实是不知,所以才至弄成此局面,还望各位多多见谅。”
  此时那叶清清突地一声娇喝,说道:“想走的可就是生死判汤孝宏,我们教主特来相请,难道你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原来生死判知道天阴教主相召,定然凶多吉少,竟想乘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一溜,此刻他听到叶清清的娇喝,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谅他们两个小孩,也不能捉到自己。
  于是他猛一躬腰,竟自施出“蜻蜓三抄水”的绝顶轻功,往外逃走。
  黑衣童子白景祥冷笑了一声,拱拳说道:“那敝教中叛徒妄想逃跑,实是自讨苦吃,晚辈们有公务在身,此刻先告辞了。”
  说着与叶清清同时一躬,也不知用的什么身法,两条身躯如箭一般直窜而出,一晃眼失了踪迹,真是个轻快绝伦。
  蓝大先生道:“此间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我们先告辞了,下月月圆玉皇顶再见。”说完带着门下弟子,径自穿林而去。
  群豪纷纷拱手散去,受伤的日月头陀,也被托塔天王手下的好汉,抬起救去。
  七只精工打做的红木箱子,零乱地散在地上,镖伙们惊魂初定,熊倜的心里难受已极,他所付出的一份友情,竟浪费在一个存心利用他的人身上,这是他最感悲哀的。
  吴诏云心里更是难受,在难受外还加了一份惭愧,他和粉面苏秦结识多年,这次竞被出卖,惭愧的是他和王智逑到底是结义兄弟,王智逑欺骗了熊倜,他心中自也难受,再加上王智逑现已身落天阴教之手,谅必没有什么生还的希望,鸣远镖局经过这一次打击,也无法再抬起头来,前途实是不堪设想。
  他想起他初人师门,抱负甚大,满想凭着一身武艺,创出一番事业来,但现在落得如此,再者技又不如入,就那两个幼童,自己都不能相比,还说什么闯荡江湖,创业扬名呢。
  他愈想愈是心灰,对熊倜说道:“想不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再也没有想到王智逑居然如此,反正日久见人心,彼此终有互相了解的一天,现我也无颜再去泰山与天下英雄相会,贤弟年少英发,日后必成大器,我带着镖队回转江宁后,决定远引江湖,再练武功,你我后会有期,但望贤弟能在泰山上,出入头地,扬名天下,愚兄得知,也必替你欢喜。”
  他说着说着,心酸不已,熊倜也非常难受,但也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来,两人黯然相对,彼此心意相通,日后竟成了好友。
  吴诏云替熊倜留下一匹马及许多银两,又再三叮咛了许多江湖上的忌禁和习俗,才互道珍重,带着镖车返口江宁。
  熊倜独自骑在马上,茫然向前行走,这许多天来他虽已学会了很多,知道了江湖的险恶,人心的难测,他也知道,友情,在患难中得来的才最可贵,可是前途茫茫,他要独自去闯了。
  他沿途问路,知道前面就是曲阜,曲阜乃春秋旧都,孔子诞生之地,熊倜熟读诗书,自然知道,他此时距离泰山之会尚早,何不在曲阜多耽几天瞻仰孔夫子的圣迹。
  孔林在曲阜城外,为有名的胜地,到曲阜来的,差不多全要到孔林去瞻仰一番,林外绕以红垣,松柏参天,碑褐甚多,熊倜到了此处,只觉得人世间的荣辱,都不再是他所计较的了。
  他随处观望,忽见一个青衫老者,拄杖而来,随口歌道:“华鬓星星,惊壮志成虚,此身如寄。萧条病骥,向暗里消尽当年豪气,梦断故国山川,隔重重烟水身万里。旧社凋零,青门俊游谁记。尽道锦里繁华,欢官闲昼永,柴荆添睡,清愁自醉,念此际付与何人心事。纵有楚柏吴椅,知何时东逝,空怅望,脍美苑香,秋风又起。”
  此词本是南宋爱国词人陆游所作,此刻这里老者歌来,但觉苍凉悲放,豪气干云。
  熊倜见他老者白发如霜,面色却异常红润,行走在古柏苍松之中,衣袂飘然,直似图画中人,不觉看得痴了。
  那老者漫步到熊倜跟前,朝熊倜微微一笑,说道:“这位老弟驻足这里,想必也是被此间的浩然之气所醉。”他微一叹气,又说:“人生百年,晃眼即过,要落得庙祝千秋,真是谈何容易。”熊倜礼仪本周,对这老者又有奇怪的好感,闻言躬身称是。
  那老者朝熊倜面上看了半晌,点头道:“果然年轻英俊,聪明忠厚,兼而有之,是个可造之材。”说着又柱杖高歌漫步而去。
  熊倜站在那里愣了许久,想道:“人人都说我年轻有为,我定要奋发图强,不可辜负了自己,何况我恩怨俱如山重,如不好自为之,怎生了却,岂可为了些须事故,便意志消沉起来。”
  于是他开始面对着事实,不再惧怕一些未来的事,他相信,世上任何一件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空自发愁,又有何用,他自知武功、经验俱都还差,但事在人为,只要努力,何患无成?
  在曲阜他又耽误了几天,才动身渡泅水,直奔泰山。
  泰山为五岳之长,虽然雄伟有余,但却秀润不足,因为多石少土,半山以上树木,多借云气沾儒而生,不易繁茂,只有对松山,很多树皆生于两面峭壁之上,远望黑簇簇一排,有如马髭,白云出没其间,实是一大胜处,熊倜在此仰望南天门,神霄绛阙,去天尺五,石磴婉蜒一线,上接苍穹,要不是熊倜身怀奇技,有恃无恐,真不免望而却步了。
  熊倜正在出神,忽地远处又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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