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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流星·蝴蝶·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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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又冷静如石像,看着律香川的时候,眼睛里还充满了轻蔑不屑之意,冷冷道:“你完了么?”
  律香川在微笑。
  高老大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可是我,我只觉得恶心,恶心得要命。”
  她慢慢地转过身:“现在我要走了,你只有想着我,想着这一次的快乐,但以后我永远也不会来了,我就是要你想,想得要死。”
  律香川道:“你还会来的,很快就会再来。”
  高老大冷笑道:“你以为我喜欢你?”
  律香川微笑道:“不错,因为你知道我会揍你,只有我会揍你,你喜欢被人揍。”
  他淡淡地接着道:“这些年来,你想必已很难找到一个揍你的人,因为别人将你看得太高、太尊贵,却不知你只有挨揍才会觉得满足。”
  高老大的手忽然握紧,指甲已刺入肉里。
  律香川道:“你一定还在想着那卖肉的,他一定揍得你很凶,让你永远都忘不了!”
  高老大的身子开始颤抖。
  律香川道:“你杀了他,并不是因为恨他,而是因为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总是忘不了一个卖肉的!为什么一想到那次的事就会兴奋。”
  他微笑着,接着道:“但你以后可以放心了,因为我喜欢揍人,无论你什么时候来,我都会狠狠地揍你一顿,我现在才知道,你以前那么样对我,为的就是想要我揍你。”
  高老大突然转过身,挥手向他脸上掴了过去。
  律香川捉住她的手,用力将她的手臂向后扭,道:“你是不是还想要我揍你?”
  高老大的手已被扭到背后,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但一双冰冷的眸子却已变为兴奋炽烈,像是有一股火在身子里燃烧。
  律香川笑道:“也许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你喜欢挨揍,我喜欢揍人。”
  他忽然用力推开她,淡淡道:“但今天我已够了,你还想挨揍,也只好等到下一次。”
  高老大的身子撞在墙上,瞪着他,咬着牙道:“你这畜生,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律香川悠然道:“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太了解你是哪种人,但你绝不会杀我的,因为也只有我才知道你真正要的是什么。”
  他挥了挥手,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高老大没有走,反而坐了下来。
  女人就像是核桃,每个女人外面都有层硬壳,你若能一下将她的硬壳击碎,她就绝不会走了,赶也赶不走的。
  律香川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高老大忽然也笑了,道:“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要我走。”
  律香川道:“哦?”
  高老大道:“因为也只有我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要的我都有。”
  律香川冷冷看着她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高老大道:“就算老伯已死了,你也爬不到你想爬到的地方,因为前面还有人挡着你的路。”
  律香川道:“还有谁?”
  高老大道:“孙蝶、孟星魂……”她媚笑着接着道:“当然不止他们两个……还有谁……也许是屠大鹏,也许是罗金鹏,但绝不会是万鹏王!”
  律香川的瞳孔忽然收缩,冷冷道:“说下去。”
  高老大道:“你当然绝不会为了万鹏王出卖老伯,因为这样做对你根本没有好处,好处是万鹏王的,你当然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所以,你勾结的人不是屠大鹏,就是罗金鹏。”
  律香川道:“为什么?”
  高老大道:“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在老伯死后替你除去万鹏王,你若没有杀死万鹏王的把握,就不会要老伯的命。”她笑了笑,又道:“屠大鹏的可能当然比罗金鹏大得多,因万鹏王死后只有他的好处最大,也只有他才能杀得了万鹏王。”
  律香川道:“说下去。”
  高老大道:“但等到万鹏王一死,他就不会再是你的朋友了,那时他就会变成你的对头,你当然不会让他在前面挡住你的路,所以……”
  律香川道:“所以怎么样?”
  高老大道:“所以你一定要找个人杀他。”
  律香川冷冷道:“我为什么不能自己下手,我若没有杀他的把握,怎么会让他代替万鹏王?”
  高老大笑道:“现在你当然有把握,但等到那时就不同了,因为他并不是呆子,到那时一定会对你加倍提防。”
  律香川忽又笑了。
  他被人说中心事时,总是会笑。
  他知道只有用笑来掩饰心里的不安,才是最好的法子。
  高老大悠然道:“你若要找人杀他,绝不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了。”
  律香川道:“哦!”
  高老大道:“因为无论谁爬到他那种地位后,都一定很快就会想到酒和女人,他若想找最好的女人,就不能不来找我。”
  律香川的眼睛渐渐发亮,微笑道:“你的确是这方面的权威。”
  高老大道:“除了屠大鹏,你最想杀的人当然就是孟星魂。”她凝视着律香川,缓缓道,“但你却不一定有把握能杀他!”
  律香川沉吟着,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把握?”。
  高老大道:“他是我从小养大的,我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除非他自己想死,否则无论任何人想杀他都不容易。”
  律香川道:“我知道他很快!”
  高老大道:“不但快,而且准,也许还不够狠,但却已够狡猾。”
  律香川道:“狡猾?”
  高老大道:“狡猾的意思就是他已懂得在什么时候应该躲起来,躲在什么地方,因为他已学会忍耐,不等到有把握时绝不出手。”她笑了笑又道:“他躲起来时,天下也许只有一个人能找到他!”
  律香川道:“那个人就是你?”
  高老大道:“不错,就是我。”
  律香川目光闪动,道:“你肯杀他?”
  高老大淡淡笑道:“我总不能在他身上盖房子吧!”
  律香川凝视着她,过了很久,才微笑道:“看来你的确很了解我。”
  高老大笑得甜而妩媚,道:“这也许只因为我们本是同一类的人。”
  律香川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缓缓道:“所以我刚才说的不错,只有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这本是句很庸俗的话,不但庸俗,而且已接近肉麻。
  但这句话从律香川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忽然变得有种特别不同的意思,特别不同的分量。
  无论谁听到他说出这话,都不能不慎重考虑。
  高老大显然正在考虑。
  她目中带着深思的表情,凝视着他,仿佛想看出他心里真正的意思来。
  律香川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没有人能看得出。
  高老大忽又笑了,道:“也许我们的确本是天生一对,但你却绝不会娶我,我也绝不可能嫁给你!”
  律香川道:“的确不可能。”
  高老大道:“所以你说这句话根本没有用。”
  律香川道:“有用!”
  高老大道:“有什么用?”
  律香川道:“那就要看了。”
  高老大道:“看什么?”
  律香川道:“看你能为我做什么!肯为我做什么!”
  高老大微笑道:“一个人要别人为他做事的时候,最好先问问自己能为对方做什么。”
  律香川道:“你知道我能为你做的事很多。”
  高老大道:“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来了……你肯不肯做?”
  律香川淡淡道:“有时肯,有时也许不肯。”
  高老大道:“什么时候肯?”
  律香川道:“在你替我做了一件很有用的事之后。”
  高老大叹道:“你难道从没做过吃亏的事?”
  律香川道:“从来没有!”
  高老大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好吧,你要我做什么?你说。”
  律香川道:“目前我只想要你做一件事。”
  高老大眼波流动,道:“你是不是想要我替你找出老伯的下落?”
  律香川道:“不错,只要你能找到他,剩下的事都由我来做。”
  高老大微笑着,道:“我很愿意替你去做这件事,我自己也很想找到他,看看他。”
  她笑得很特别。
  律香川仿佛觉得有点意外,道:“你想看看老伯?”
  高老大道:“是的!”
  她轻抚着已散乱了的头发,缓缓道:“我想看看一个像他这样,一直都高高在上、掌握着别人生死命运的人,忽然被人逼得要逃亡流离;连自己都无法信赖自己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律香川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想他也会跟别人一样,变得很悲哀,很恐惧,无论对什么事都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样有决断、有信心。”
  高老大道:“是不是无论谁到了这种地步时,都会变成这样子?”
  律香川道:“是!”
  他日中仿佛也流露出某种恐惧,仿佛生怕自己也有一天会遭遇到同样的命运。
  高老大目中却带着笑意,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绝不会像以前那么可怕?”
  律香川点点头,道:“所以你去找他的时候,用不着太担心。”
  高老大道:“我根本不担心,因为我根本用不着去找他。”
  律香川道:“用不着去找他?为什么?”
  高老大悠然道:“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会替我们去找到他。”
  律香川道:“谁?”
  高老大道:“孟星魂,假如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找到老伯,这人就是孟星魂!”
  律香川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听到的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的名字。
  他最愤怒、最恨的时候,脸上反而不会有丝毫表情。
  高老大目中的笑意更加明显,道:“孟星魂,你当然知道这个人!”
  律香川点头道:“但我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高老大道:“我知道,因我已经看到了他。”
  律香川的瞳孔开始收缩,道:“他在哪里?”
  高老大道:“就在附近。”
  律香川道:“附近?……”
  他忽然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现在谁是这附近几百里地的主人?”
  高老大道:“你。”
  律香川道:“所以他若真的到了这附近来,第一个知道的人应该是我。”
  高老大微笑道:“你应该知道,但却没有知道,因为你对他没有我熟悉。”
  律香川道:“但你对这地方却没有我熟悉。”
  高老大道:“地方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她悠然接着道:“只有我才知道他,到了一个地方他会躲在哪里,会用什么法子来躲开别人的注意。”
  律香川终于点点头,道:“你对他了解得的确很多。”
  高老大道:“天下绝没有人能比我对他了解得更多,就好像天下绝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老伯一样。”
  律香川沉吟着道:“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高老大道:“就在看到你之前。”
  律香川道:“他也看到了你?”
  高老大道:“还没有。”
  律香川道:“你想用什么法子来要他替我们去找老伯?”
  高老大道:“我什么法子都不必用,因为他本就要来找老伯、找你。”
  她笑了笑又道:“就算最能保密的女人,只要曾经跟一个男人共同生活了一年之后,也会变得没有秘密可言了。”
  律香川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缓缓道:“他既然要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高老大道:“因为他不喜欢在晚上做事。”
  律香川道:“哦!”
  高老大道:“有很多人都认为,你要想找别人的麻烦,就一定要等到晚上再下手。”
  律香川道:“你认为他们的想法不对?”
  高老大道:“这种想法不但错,而且简直错得要命,因为像我们这种人,到了晚上反而会戒备得更严密,你认为是最好的机会时,那里往往就有个最可怕的陷阱在等着你。”
  律香川道:“但孟星魂却不会往陷阱里跳。”
  高老大道:“他绝不会。”
  她笑了笑,又道:“他年纪虽轻,但七八岁的狐狸就已是条老狐狸!”
  律香川居然也笑了,道:“不错,一岁的狐狸就已比十岁的牛狡猾得多。”
  笑容很快就消失,律香川又道:“却不知他喜欢在什么时候下手呢?”
  高老大道:“明日,吃过午饭之后。”
  律香川沉思着,缓缓道:“不错,这段时间大多数人都会变得松弛些、马虎些,因为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专门挑这种时候出手。”
  高老大道:“而且吃过午饭后打瞌睡,往往反而比晚上睡得更甜。”
  律香川目光遥视着远方,缓缓道:“你想他是不是今天就会来?”
  高老大道:“很可能……你若能让他知道老伯的事,他就非来不可了。”
  律香川看着她,微笑道:“你当然有法子能让他知道的,是不是?”
  高老大也在微笑。
  你若能看到他们的微笑,你一定会觉得他们是天下最亲切可爱的人!
  幸好你看不到他们的微笑,所以你还能活着,活得很愉快。
  但有件事你还是千万不能忘记。
  除了律香川和高老大外,世上还有很多人的微笑中都是藏着刀的。
  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刀!
  第二十二回  蛛丝马迹
  孟星魂睡得很舒服。
  他要就不睡,要睡就一定睡得很舒服。
  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一向都能睡得很舒服,何况,他刚吃了一顿很丰富的早点,而且还睡在一张不太硬的床上。
  可是现在他真能睡得着么?
  家里还有油,还有米,临走的时候,小蝶几乎将所有的银子都塞人他的行囊,但他又偷偷地拿出一半,放在小蝶简陋的妆匣里。
  那数目并不多,却已足够让小蝶和宝宝生活一段日子。
  这一年来,他们的生活本就很简朴。
  他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小蝶的时候。
  小蝶正从一间灯火辉煌的酒楼里走出来,一群年轻而又快乐的少年男女,宛如群星拱月般地围绕着她。
  她穿着件鲜红的斗篷,坐上了辆崭新的马车。
  那时见过她的人,绝对想不到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现在她已是个标准的渔家妇,一双春葱般的玉手已日渐粗糙。
  她的确为他牺牲了很多。
  孟星魂总希望有一天能补偿她所牺牲的一切。
  他能么?
  临走的前夕,小蝶一直躺在他怀里,紧紧地拥抱着他。
  这一夜他们谁也没有合眼。
  他们仿佛已不再能忍受孤独寂寞。
  “你一定要回来。”
  “一定!”
  若没有他,小蝶怎么能活得下去?那艰苦漫长的人生,她一个人怎能应付得了!
  所以他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去,他不能抛下她,他也不忍。
  可是他真的能回得去么?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屋角,明亮的阳光透过昏黄的窗纸后,看来已温柔得像是月光一样。
  孟星魂还是睡得很舒服,但一滴晶莹的泪珠却已自眼角慢慢的流了下来,滴在枕上。
  外面的小院很静,因为留宿在这家客栈里的人,大多数是急着赶路的旅客,往往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已上路。
  那段时候才是这客栈里最乱的时候,各式各样的人都在抢着要茶要水,抢着将自己的骡马先套上车。
  孟星魂就是在那段最乱的时候来的。
  他确信那种时候绝对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别人不去的地方,他去,别人要走的时候,他来。”
  就算律香川派了人在这家小客栈外调查来往旅客的行踪,但在那段时间也会溜出去吃顿早点的!
  因为谁也想不到有人会在这时候来投宿。
  昨天晚上呢?
  也许更没有人会想到孟星魂昨天晚上在哪里。
  他就躺在人家的屋顶上,躺了一夜,希望能看到流星。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流星充满了神秘的幻想,那种幻想也许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早巳在血液里生了根。
  人,本就很难真正完全改变。
  也许只有女人能改变。
  她们为爱情所做的牺牲,绝不是男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泪已干了,孟星魂慢慢地转了个身,他身子还没有翻过去,突然停顿。
  对面的窗子突然被推开。
  只有一个人敢这么样推开孟星魂的窗子,绝没有别人!孟星魂身子已僵硬。
  他绝不是懦夫,绝不怕见到任何人,只有这个人是例外。
  因为他一直对这人歉疚在心。
  但这人既已来了,他想不见也不行。
  “我能不能进来?”
  “请进。”
  高老大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笑得还是那么亲切。
  她看着孟星魂的时候,目光中还是充满了情感和关切。
  屋子里只有一张凳,高老大已坐了下来。
  孟星魂坐在她对面的床沿上,两个人互相凝视着,一时间仿佛都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高老大才笑了笑,道:“我看来怎么样?”
  孟星魂也笑了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好像永远都不会变的。”
  高老大嫣然道:“你没有看清楚,其实我已经老了很多。”
  她没有说谎。
  孟星魂已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已多了些,那双美丽的眼睛看来也不像以前那么明亮,仿佛已显得有些疲倦,有些憔悴。
  高老大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一年来,我的日子并不大好过——也许每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很好过,所以每个人都会老的。”
  孟星魂懂得她的意思。
  她的日子不好过,也许有一大半是为了他。
  他也想说几句话来表示他的歉疚,可是他说不出——有些人好像天生就不会说这种话。
  高老大忽又笑了笑,道:“你什么话都不必说了,我明白!”
  孟星魂道:“你……你不怪我?”
  高老大柔声道:“每个人都有权为自己打算,若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孟星魂更感激,也更感动。
  他忽然觉得自己亏欠高老大许多,自己这一生也还不清了。
  欠人债的,也许比被欠的更痛苦。
  高老大忽然又问道:“她对你好不好?”
  孟星魂道:“很好。”
  高老大目中露出羡慕之意道:“那么你日子就一定过得很好,我早就知道,只有一个真正对你好的女人,才能令你这样的男人幸福。”
  男人都认为女人是弱者,都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运,却不知大多数男人的命运却是被女人捏在手里的。
  她可以令你的生活幸福如天堂,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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