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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流星·蝴蝶·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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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在笑着,既没有叹息,也没有埋怨,但言词中却充满了一种比叹息更忧伤、比埋怨更能打动人心的感情。
  孟星魂心里忽然觉得一阵酸楚。
  “她的确已渐渐老了,而且的确很寂寞。”
  寂寞本已很可怕。
  所有寂寞中最可怕的一种,就是一个女人垂老时候的寂寞。
  孟星魂走过去,看着她,柔声道:“无论你在哪里,只要我知道,都一定会去看你!”
  高老大道:“真的?”
  她并没有等孟星魂回答,已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搬张凳子过来,我要他坐在我旁边。”
  这话虽然是对石群说的,但她的眼波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孟星魂。
  她的手冰冷而潮湿。
  孟星魂道:“你……你真的病了。”
  高老大笑得凄凉而温柔,柔声道:“其实这也不能算是什么病,只要知道你们都很好,我这病也很快就会好。”
  孟星魂道:“我很好。”
  高老大缓缓道:“可是,你看来却好像比我更疲倦。”
  孟星魂笑了笑,道:“我虽然有点累,但身体却从未比现在更好过。”
  高老大也笑了笑,眨着眼道:“看你这么得意,是不是已经找到老伯?”
  孟星魂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
  高老大道:“是不是?”
  孟星魂已开始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在渐渐僵硬。
  高老大的笑容也变了,变得很勉强,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孟星魂咬紧了牙,过了很久,才一字字道:“因为我不愿在你面前说谎。
  高老大道:“你不必说谎。”
  孟星魂道:“你若一定要问下去,我只有说谎了。”
  高老大忽又笑了,微笑着道:“这么样说来,你一定已找到他。”
  孟星魂沉默了很久,突然站起来,声音已嘶哑,缓缓道:“过两天我还会来看你,一定会再来。”
  高老大道:“现在你难道要走?”
  孟星魂点点头道:“因为我不敢再坐下去。”
  高老大道:“你怕什么?”
  孟星魂嘴角已抽紧,一字字道:“怕我会说出老伯的消息。”
  高老大道:“在我面前,你也不说?你不信任我?”
  孟星魂什么都不再说,慢慢地转身走了出去。
  石群并没有阻拦他,高老大没有抓住他。
  但就在这时,那低垂的紫红窗帘突然“刷”地被拉开。
  孟星魂回过头,就看见了律香川。
  你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看见律香川,他看来总是那么斯文亲切、彬彬有礼。
  他身上穿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连一点皱纹都没有,脸上的笑容总是令人愉快的!
  他还在看着孟星魂微笑。
  孟星魂却已笑不出来。
  律香川微笑着道:“我们好像已有一年多没见了,你还记不记得半夜厨房里的蛋炒饭?”
  孟星魂道:“我忘不了。”
  律香川道:“那么我们还是朋友?”
  孟星魂道:“不是!”
  律香川道:“一日为友,终生为友,这话你没听过?”
  孟星魂道:“这句话你应该说给老伯听。”
  律香川又笑了,道:“我很想去说给他听,只可惜不知道他在哪里。”
  孟星魂道:“你永远不会知道的!”
  律香川悠然道:“莫忘了世上本没有绝对的事,任何事都可能改变的,随时都会改变。”
  孟星魂道:“只有一件事永不会变。”
  律香川道:“哪件事?”
  孟星魂冷冷道:“我们绝不是朋友。”
  律香川道:“你不信任我?”
  孟星魂道:“哼!”
  律香川道:“但有件事你一定要信任我!”
  他不等孟星魂说话,微笑着又道:“你一定要相信,我随时都能要她的命!”
  孟星魂的脸色变了。
  律香川无论说什么,他也许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但这件事他却不能不信。
  高老大坐的地方距离律香川还不及三尺,无论谁坐在那里,都绝不可能躲开律香川的暗器。
  你可以怀疑律香川的别样事,但却绝不能怀疑他的暗器。
  高老大额上也似有了冷汗。
  孟星魂回过头,石群还站在门口,一直都没有动,但脸色却已变成惨白,紧握着铁箫的手背上,也已暴出了青筋。
  律香川悠悠然笑道:“我知道你是绝不愿看着高老大死的。”
  孟星魂手心,虽已流满冷汗,但嘴里却干得出奇。
  律香川道:“你若想她活下去,最好还是赶快说出老伯的消息。”
  孟星魂嗄声道:“你相信我的话?”
  律香川微笑道:“你天生就不是说谎的人,这点我早已了解。”
  孟星魂厉声道:“好,那么我告诉你,你永远休想从我嘴里得到老伯的消息,休想听到一个字!”
  律香川的笑容突然凝结。
  高老大和石群的脸色也已变了。
  他们都知道,孟星魂说的话也是永无更改的!
  过了很久,律香川才冷冷道:“莫非你已忘了你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孟星魂咬紧牙关,道:“我没有忘记,绝不会忘。”
  律香川道:“你宁可看着她死,也不愿说出老伯的消息?”
  孟星魂厉声道:“我可以为她死,随时都可以,但却绝不会为任何人出卖朋友。”
  律香川冷笑道:“老伯是你的朋友?他何时变成你朋友的?”
  孟星魂道:“从他完全信任我的那刻开始。”
  他瞪着律香川,目中似已有火在燃烧,一字字道:“还有件事你最好也记住,你若能真的杀了高老大,我无论死活,都一定要你的命!”
  律香川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你说的每句话我都相信。”
  孟星魂道:“你最好相信。”
  律香川淡淡道:“但若为了她呢?为了她,你总可以出卖朋友吧?”
  孟星魂变色道:“她?她是谁?”
  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已隐约猜出律香川说的是谁。
  律香川悠然道:“你想不想看看她?”
  角落里忽然有扇门开了。
  孟星魂看过去,全身立刻冰冷,冷得连血液都已凝结。
  一个人站在门后,正痴痴地看着他!
  两柄雪亮的钢刀,架在她脖子上。
  小蝶。
  正是小蝶。
  小蝶痴痴地看着他,目中已有一连串晶莹的泪珠落下。
  可是她没有说话。
  江湖中人只知道律香川的暗器可怕,却不知他点穴的手段也同样可怕。
  暗器高手通常也必定是点穴高手,因为那本是同一类的功夫。
  同样靠手的动作灵巧,同样要准、要狠!
  但无论点穴的手段多高,也还是无法控制住人的眼泪。
  他可以令人不能动,不能说话,但却无法令人不流泪。
  没有人能禁止别人流泪。
  看到小蝶的眼泪,孟星魂的心似已被撕裂。
  他真想不顾一切冲出去,不顾一切将她紧紧拥抱。
  可是他不敢。
  “你只要动一动,那两柄刀立刻会割断她的脖子!”
  这句话律香川并没有说出来,他根本不必说。
  孟星魂当然应该明白。
  律香川只不过淡淡地问了句:“为了她,是不是值得出卖朋友?”
  孟星魂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但却可以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忽然想起了韩棠钓钩上的那条鱼。
  现在他自己就像是那条鱼,所有的挣扎都已无用,已完全绝望。
  律香川的钓钩已钩在他咽喉里。
  没有人能救他,也没有人会救他。
  律香川悠然道:“我并不是个急性子的人,所以我还可等一下,只希望你莫要让我等得太久。”
  他当然不必着急。
  鱼已在他的钓钩上,急的是鱼,不是他。
  但再等下去可能怎么样呢?
  无论等多久,结果绝不会改变的!
  孟星魂全身的衣裳都已被冷汗湿透!
  高老大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看你还是赶快说出来吧,我若是男人,为了孙姑娘这样的女孩子,我什么事都肯做。”
  孟星魂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就好像有把刀笔直刺了进去。
  直到现在,他才完全明白。
  原来高老大和律香川早已勾结在一起,这全都是他们早已计划好的阴谋。
  真正扳住他咽喉的人,并不是律香川,而是高老大。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愤怒,只觉得悲哀,也同样为高老大悲哀。
  但石群呢?
  石群是不是也早已参与了这阴谋?
  他忽又想到了石群手里的那管箫和箫管里的暗器。
  假如他能拿到那管箫,说不定还有一线反击机会,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武器比暗器更有效。
  人在接近绝望时,无论多么少的机会,都绝不肯放弃的!
  他眼睛看着小蝶,一步步往后退。
  律香川微笑道:“你难道想走,只要你忍心留下她在这里,我就让你走。”
  孟星魂突然回手,闪电般出手去抄石群手里的那管箫。
  他本已算准了石群站着的位置,算得很准。
  谁知他还是抄了个空。
  石群已不在那里,根本已不在这屋子里。
  谁也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若非他参与了这阴谋,律香川和高老大怎会对他如此疏忽?”
  孟星魂心上又插入了一把刀。
  只有被朋友出卖过的人,才能了解这种事多么令人痛苦。
  律香川冷冷道:“我已等了很久,你难道还要我再等下去?无论脾气多好的人,都有生气的时候,你难道一定要我生气?”
  孟星魂暗中叹口气,他知道今天自己已难免要死在这里。
  死也有很多种。
  他只希望能死得光荣些,壮烈点。
  问题是他能不能在律香川的暗器打在他身上之前,先冲过去呢?
  他至少总得试一试。他已决心要试一试。
  阳光已照人窗子,虽然带来了光明,却没有带来希望。
  他尽量将自己放松,然后再抬起头,凝视着小蝶。
  这也许已是他最后一次看她!
  小蝶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哀求——求他快走。
  他懂。可是他不能这么样做。
  “要死,我们也得死在一起。”
  他的意思小蝶也懂。
  她眼泪又开始流下,她的心已碎了。
  就在这时,架在她脖子上的两柄钢刀突然飞起,落下。
  刀飞起时,门后已发出了两声惨呼,两个人扑面倒了下来。
  接着,一只手自门后伸出,拦腰抱起小蝶。
  一人低喝道:“快退,退出去!”
  这是石群的声音。
  孟星魂的身子一缩,已退出门外,用脚尖勾起了门,人已冲天而起。
  只听“笃,笃,笃”一连急响,十几点寒星已暴雨般打在门上。
  孟星魂掠上屋脊,立刻就看到刀光一闪。
  三柄快刀。
  刀光闪电般地劈下,一柄砍他的足,一柄砍他的腰,似乎一刀就想将他劈成两截。孟星魂身子一斜,帖着刀光斜斜地冲了过去,甚至已可以感觉到这柄刀划破他的衣服。
  但他的手却已捏住这个人的腕子,向上一抬。
  “叮”的一声,火光四溅。
  这柄刀已架住了当头劈下的那柄刀。
  接着就是一片屋瓦碎裂的声音,第三柄刀已被他一脚踩住。
  几乎就在这同一刹那间,挥刀的人也已被他踢得飞了出去。
  他顺势一拳,打在第二人肋骨上,肋骨几乎已在这人胸膛外。
  还有一人已看得魂飞魄散,掉头就往屋子下面跳。
  他身子刚跃起,一柄刀已自背后飞来,刀尖自背后刺入,前胸穿出,鲜血花雨般飞溅而出。
  他的人就这样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孟星魂一刀掷出,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人已再次掠起。
  石群正在花丛间向他招手,雪白的衣服也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孟星魂凌空一个翻身,头上脚下,飞燕投林,箭一般向那边射了过去。
  他掠起时已看到小蝶。
  小蝶的穴道已被解开,正在花丛间喘息着,看到孟星魂扑过来,立刻张开了双臂,目光又是悲痛,又是恐惧,又是欢喜。
  孟星魂的整个人都几乎压在她身上。他等不及换气就已冲下去,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她。
  他们立刻忘记了一切。
  只要两个人能紧紧拥抱在一起,别的事他们根本不在乎。
  但石群在乎,也没忘记他们还未脱离险境。
  也不知为了什么,律香川居然还没有追出来。
  这个人做事的方法,总是令人想不到,但无论他用的是那种方法,都一定同样可怕。
  石群拉起了孟星魂,沉声道:“走,有人追来我会挡住。”
  孟星魂点点头,用力握了握这只手。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的感激已绝非任何言词所能表达得出!
  然后他转过头,想选条路冲出去!
  没有一条路是安全的。
  谁也不知道这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的花园里,究竟有多少可怕的埋伏?
  孟星魂咬咬牙,决定从正门冲出去。
  他刚拉起小蝶冷冷的手,就看到一个人从这条路上奔过来。
  一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女人,亮而乌黑的头发乌丝般在风中飞舞。
  他已看出了这女人是谁。
  凤凤!
  凤凤已经奔过石径,向花丛后的屋子奔过去。
  她好像也已看到孟星魂,所以跑得更快——她的功夫本在两条腿上。
  小蝶看着孟星魂脸上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认识她?”
  孟星魂点点头,忽然咬咬牙,将小蝶推向石群,道:“你跟他走,他照顾你。”
  小蝶惨然失色,颤声道:“你呢?”
  孟星魂道:“三天后我再去找你!”
  石群道:“到哪里找?”
  孟星魂道:“老地方。”
  这句话未说完,他的人已掠起,用最快的速度向凤凤扑了过去。
  他绝不能让这女人活着,绝不能让她泄露老伯的秘密。
  屋子的门已被暗器击开,暗器已完全嵌入坚实的木头里。
  律香川的暗器不但准而狠,力量也足以穿透最怕冷的人在冬天穿的衣服。
  第三十回  邪神门徒
  现在凤凤距离这门至少还有两三丈。
  她腿上的功夫虽不弱,但从马家村到这里来的一段路也并不近。
  何况男人的衣服穿在女人身上,总难免会有点拖拖拉拉的。
  孟星魂算准自己一定可以在她到达那门之前,先赶过去。
  他算错了。
  因为他算的只是自己这一份力量,却忘了估计别的。
  他掠过花丛,脚尖点地,再掠起。
  就在这时,脚下的土地忽然裂开,露出了个洞穴。
  四个人并排躺在那里,手里的匣弩同时向上抬,弩箭就暴雨般向孟星魂射了过去。
  孟星魂也不知道避过多少次比这些箭更狠毒、更意外的暗器。
  他闪避暗器的动作快,而且准。
  但这次避暗器的动作却不够快。
  因为他的全心全意都已放在凤凤身上。
  他身子掠过最后一排菊花时,淡黄的菊花上就多了串鲜红的血珠。
  一枚短箭正射在他左腿上。箭已完全没人肉里。他甚至已可感觉到尖锐的箭在磨擦着他的骨骼。
  可是他并没有停下来。
  他不能停。
  现在正是决定生死的一刹那,只要他停,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而死!
  凤凤的黑发就在他前面飞舞着。但在他眼中看来,却仿佛忽然变得很遥远。
  腿上箭刺的痛苦,不但影响了他的判断力,也影响了他的速度。
  痛苦也正如其他许多事一样,有它完全相反的两面——有时它能令人极端清醒,有时它却能令人晕眩。
  孟星魂只觉得这刺痛似已突然传人骨髓,全身的肌肉立刻失去控制。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支持,但他却还是用出最后一分力量,向她扑过去,中指指节凸起,挥拳直击她腰下气血海穴。
  这是致命的死穴,一击就足以致命。
  他挥拳击出后,痛苦已刺人脑海,像尖针般刺了进去。
  接着,就是一阵绝望的麻痹。
  在这一瞬间,他还能感觉到自己凸起的指节,触及了一个温暖的肉体。
  他想将全身力量都集中在这一节手指上,但这时他已晕了过去。
  满天星光如梦,微风轻拂着海水。
  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星空下的海岸上,远处隐隐有渔歌传来,凄婉而悦耳。
  他将她拉到身边,轻吻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她眼中的情思深远如海……
  孟星魂忽然张开眼,所有的美梦立刻破灭了。
  没有星光,没有海,也没有他在梦中都无法忘记的人!
  他伏在刚才倒下去的地方,腿上的痛楚反似比刚才更剧烈。
  “我并没有死。”
  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件事。
  可是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凤凤是否还活着?
  他绝不能让她活着说出老伯的秘密。
  有人在笑。
  孟星魂挣扎着抬起头,就看到律香川的眼睛。
  律香川的眼睛发着光,但笑的并不是他!
  笑的是凤凤。
  她笑得好开心,好得意。
  孟星魂全身突然僵硬,就好像突然被满池寒冰冻住,连痛苦都已麻痹。
  凤凤走过来,看着他,连目中都充满了笑意。无论谁都不能不承认她是个非常美的女孩子。
  有毒的罂粟岂非也很美丽?
  孟星魂舐了舐干燥的嘴唇,哑声道:“你……你说出来了?”
  凤凤笑声中带种可怕的讥诮之意,显然觉得他这句话问得实在多余!
  她笑得就像刚从粪坑出来的母狗,吃吃地笑着道:“我当然说出来了,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小媳妇回门来替女婿说好话么?”
  孟星魂看着她,只觉得全身都已软瘫,连愤怒的力气都已消蚀。
  凤凤道:“你想不到会在这里见着我,是不是?你想不到那老头子会让我走,是不是?”
  她大笑,又道:“好,我告诉你,我虽没别的本事,但从十三岁的时候,就已学会怎么去骗老头子了,干我们这行的若吃不住老头子,还能够吃谁?”
  孟星魂在看着、听着。
  凤凤媚笑道:“其实你也不能怪我,我还年轻,总不能将终生交托给那个老头子,他不但快要死了,而且死了后连一文都不会留下给我。”
  孟星魂突然转向律香川。
  他神情忽然变得出奇地平静,缓缓道:“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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