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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星·蝴蝶·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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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泉怒道:“好大胆,你父亲也不敢对我们如此无礼!”
  突听一人道:“你错了,他的无礼是遗传,他父亲也许比他更无礼。”
  说话的人语声虽平静,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
  一泉道:“你怎知……”
  孙玉伯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他父亲。”
  一泉怔了怔,他只听说过“老伯”的名字,并没有见过。
  一云道:“孙施主与贫道等素不相识,所以才会如此说话。”
  孙玉伯道:“无论你们是谁,我说的话,都一样。”
  一泉变色道:“久闻孙玉伯做事素来公道,今日怎会包庇凶手?”
  孙玉伯道:“就算他是凶手,也得等他伤好了再说,何况谁也不能证明他是凶手。”
  一云道:“我们亲眼所见,难道会假?”
  孙玉伯道:“你们亲眼所见,我并未见到,我只知他若是凶手,就绝不敢到这里来!”
  没有人敢欺骗老伯。
  无论谁欺骗了老伯,都是在自掘坟墓。
  一云大叫道:“你连黄山三友的话,都不信?”
  孙玉伯道:“黄山三友是人,铁成刚也是人,在这里无论谁都一样有权说话,我要听听他说的。”
  铁成刚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他们才是凶手,我有证据,他们知道我有证据,所以才一定要杀我灭口!”
  孙玉伯道:“证据在哪里?”
  铁成刚挣扎着从怀中取出一双手,一双已干瘪了的手。
  看到双手,黄山三友面上全都变了颜色。一石忽然尖声道:“杀人者死,用不着再说,杀!”
  他的剑一向比声音快,剑光一闪,已刺向孙玉伯的咽喉。
  一泉和一云的剑也不慢,他们剑锋找的是铁成刚和孙剑。
  老伯没有动,连手指都没有动。
  别的人脸上已露出惊怒之色,几乎每个人都想冲过来。
  用不着他们冲过来,根本用不着。
  一石的剑刚刺出,就跌落在地上。
  他握剑的手臂上已钉满了暗器,三四十件各式各样不同的暗器只有一点相同之处,那就是它们的速度。
  一石甚至没有看到这些暗器是从哪里来的,只看到一直站在孙玉伯身后的一个斯斯文文的少年人仿佛抬了抬手。
  暗器忽然间就已刺人了他的手臂。
  他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因为他这条手臂忽然间就完全麻木。
  孙剑的人似已变成为怒狮,向一泉扑了过去,就好像不知道一泉的手里握着剑,不知道剑是可以杀人的。
  他怒气发作的时候,前面就算有千军万马,他也敢赤拳扑过去。
  一泉从未想到世上竟有这么样的人,一惊,手里的剑已被一只手抓住。一只有血有肉的手。
  “格”的一声,这柄百炼精钢铸成的剑,已断成两截。
  孙剑的手上也在流血。
  流血他不在乎,只要将对方打倒,他什么都不在乎!连旁边的一云,都被吓呆了,手里的剑慢了一慢。
  这种人手里的剑当然不会太慢,就在这刹那间,不知从哪里冲过一人谁也没有看清他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只看到他穿着一身暗灰色的但每个人都听到他说了一句话,九个字:“谁对老伯无礼,谁就死!”
  说九个字并不要很长的时候,但这九个字说完,黄山三友就变成了三具死尸,三个人几乎是在同一刹那间断气的。
  就在这人冲出来的那一刹!
  他冲过来的时候,左手的匕首已刺人了泉的胁下。
  匕首一刺人,手立刻松开。
  一泉的惨呼还未发出,这只手已挥拳反击在一石的脸上。
  他拳头击碎一石的鼻子的时候,也就是他右手抓住一云腰带的时候。
  一云大惊挥剑,但剑还未削出,他的人已被抡起摔下。
  他的头恰巧摔在一石的头上,几乎每个人都听得见他们的头骨撞碎时发出的声音,而那种声音本来只有在地狱中才能听到。
  还是没有人能看到这灰衣人的面目。
  他右手抡起一云的时候,左手已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他脸上立刻染上了从一石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其实他根本不必这样做。大家全已被吓呆了,哪有人还敢看他的脸。
  来到这里的大多是武林豪杰,杀两三个人对武林豪杰说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但大家还是被他吓呆了。
  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杀人的方法——迅速,准确,残酷。
  从没有人杀人能如此迅速,准确,残酷!
  铁成刚带来的那双干瘪了的手里,抓着的是半段杏黄色的剑绦,一块青蓝色的布,布上还有个黄铜的扣子。
  丝绦正和黄山三友剑上的丝绦一样,碎布当然也和他们所穿的道袍质料相同。但这些并不重要,他们是不是凶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对老伯无礼,谁就得死!”
  这句话谁都不反对,也不会忘记。孟星魂更难忘记。
  就在黄山三友断气的时候,孟星魂离开了老伯的菊花园。
  他已不必再留下去。他所看到和听到的事,已足够说明孙玉伯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杀人的第一步,就是先设法去知道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至于别人的事,都可以等到以后慢慢再知道,他并不着急。
  现在,距离高大姐给他的期限还有一百一十三天。
  现在他杀人行动的第一步已开始!
  第三回  以牙还牙
  孙剑平素是最恨做事不干脆的人,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他无论做什么事,用的往往都是最直接的法子。老伯要他去找毛威,他就去找毛威,从自己家里一出来就直到毛威门口。
  他永远只是一条路,既不用转弯抹角,更不回头。
  毛威正坐在大厅和他的智囊及打手喝酒,门丁送来一张名帖普普通通的白纸上,写着两个碗大的字:“孙剑”。
  毛威皱了皱眉,道:“这人的名字你们谁听说过?”
  他的智囊并不孤陋寡闻,立刻回答道:“好像是孙玉伯的儿子。
  毛威的眉皱得更紧,道:“孙玉伯?是不是那个叫老伯的人?”
  智囊道:“不错,他喜欢别人叫他老伯。”
  毛威道:“这次他的儿子来找我干什么?”
  智囊沉吟道:“听说老伯很喜欢交朋友,八成是想和大爷您交个朋友。”
  其实他也知道这其中必定还另有原因,只不过他一向只选毛威喜欢听的话说。
  毛威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他进来吧!”
  孙剑用不着别人请,自己已走了进来,因为他不喜欢站在门口等。
  没有人拦得住他,想拦住他的人都已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毛威霍然长身而起,瞪着他。
  孙剑并没有奔跑跳跃,但三两步就走到他面前,谁也无法形容他行动的矫健迅速。
  连毛威心里都在暗暗吃惊,出声问道:“阁下姓孙?”
  孙剑点点头,道:“你就是毛威?”
  毛威也点点头,道:“有何贵干?”
  孙剑道:“来问你一句话。”
  毛威看了他的智囊和打手一眼,道:“问什么?”
  孙剑道:“你是不是认得方幼苹的老婆,是不是和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毛威的脸色变了。
  他脸色一变,他的保镖打手就冲了过来,其中有个脸上带着疤痕的麻子,一步窜了过来就想推孙剑的胸膛。
  孙剑忽然瞪起眼,厉声道:“你敢!”他发怒的时候全身立刻充满了一种深不可测,却又威严四射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麻子的手几乎立刻缩了回去。
  但打手这碗饭并不是容易吃的,要吃这行饭就得替人拼命,近年来毛威的势力日渐庞大,他已很少有为主人卖命的机会。
  近年来他日子也过得很好,实在不想将这个饭碗摔破,咬了咬牙齿,手掌变为拳头一拳向孙剑胸膛上击出。
  孙剑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手劈反拧,跟着一个肘拳击出,打在他的脊椎上。
  麻子面容立刻扭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但尖叫声并没有将他骨头拆碎的声音罩住,他倒下去的时候,身子已软得好像是一滩烂泥。
  孙剑也觉得自己出手太重了些,但他不想在这种人身上多费手脚。
  这是他小时候从一个人那里学来的,做事要想迅速达到目的,就不能选择手段,最好第一击就能先吓破对方的胆。
  和麻子一起冲过来的人,果然没有一个人再敢出手,饭碗固然重要,但和性命比较起来还是要差得远一点。
  孙剑再也不看他们一眼,盯着毛威,道:
  “我问你的话,你听到没有?”
  毛威的脸已胀红,脖子青筋暴露,道:
  “这件事与你又有何关?”
  孙剑的手突又挥出,掌缘反切在他右边的肋骨上。
  这一招并不是什么精妙的武功,甚至根本全无变化,但却实在太准,太快,根本不给对方任何闪避招架的机会。
  毛威的尖叫声比那麻子更凄惨。
  他已有十几年没有挨过打。
  孙剑道:“这次我没有打你的脸,好让你还可以出去见人,下一次就不会如此客气了。”
  他看着毛威手抱着胸膛,在地上翻滚,不等他停下,就揪住他衣襟,将他从地上拉起,道:“我问你,你就得回答,现在你明白了么?”
  毛威的脸色已疼得变了形,冷汗滚滚而落,咬着牙点了点头。
  孙剑沉着声问道:
  “你搭上了方苹幼的老婆,是不是?”
  毛威又点头。
  孙剑道:“你还打算跟她鬼混下去?”
  毛威摇摇头,喉咙里忽然发出低沉的嘶喊,道:“这女人是条母狗,是个婊子。”
  孙剑看到他目中露出愤怒怨毒之意,就知道他绝不会再跟那女人来往,因为他已将这次受的罪全都怪在她头上。
  世上大多数人自己因错误而受到惩罚时,都会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绝不会埋怨自己。
  孙剑觉得很满意,道:“好,只要你不再跟她来往,一定可以活得长些。”
  毛威暗中松了口气,以为这件事已结束。
  谁知孙剑忽又道:“但以后她若和别的男人去鬼混,我也要来找你。”
  毛威吃了一惊,嘶声道:“那女人是个天生的婊子,我怎么能管得住她?”
  孙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想得出法子的。”
  毛威想了想,目中忽然露出一丝光亮,道:“我明白了!”
  孙剑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道:“很好,只不过这种天生的婊子,随时随地都会偷人,你既然已想出了法子,就越快去做越好。”
  毛威道:“我懂得。”
  孙剑的拳头忽又笔直伸出,打在他两边肋骨之间的胃上。
  毛威整个人立刻缩了下去,刚吃下的酒菜已全部吐了出来。
  孙剑的脸上却露着笑容,道:“我这不是打你,只不过要你好好记得我这个人而已。”
  他把人打得至少半个月起不了床,还说不是在打人,这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但他说的话,别人只有听着。
  孙剑走过去,将桌上的大半壶酒一饮而尽,皱皱眉道:“到底是暴发户,连好酒坏酒都分辨不出,又怎么分得出女人的好坏呢!”
  毛威脸上忽然挤出一丝笑容,道:“姓方的那女人虽是个婊子,却的确是个很够味的女人。”
  孙剑道:“你的女人呢?”
  毛威的脸色又变了变,道:“她……她们倒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
  孙剑盯着他,忽然笑了笑,摇着头道:“你的话我不信,你连酒都不懂,怎么懂女人。”
  这句话未说完,他忽然冲了进去。
  他已看到屏风后有很多的女人在躲着偷看,冲进去就选了个最顺眼的拉过来,扛在肩上。
  这女人似乎已被吓昏了,连动都不动。
  毛威变色道:“你……你想干什么?”
  孙剑道:“不干什么,只不过是干你常常干的。”
  他又拉住了毛威的手,厉声喝叱道:“送我出去。”
  他不想半途中被人暗算,所以拉个挡箭牌,他不怕别的,只是怕麻烦。
  毛威只有送他出去,几乎连眼泪都流了下来,道:“只要你放了凤娟,我送你一千两金子。”
  孙剑眨眨眼,道:“她值那么多?”
  毛威咬着牙,不肯回答。
  孙剑道:“你很喜欢她?”
  毛威还是拒绝回答。
  孙剑又笑了,道:“很好,那么你下次打别人老婆主意时,就该先想想自己的女人。
  门外有匹高头大马,显然是匹良好的千里驹。
  孙剑一出门,就跳上马绝尘而去,绝不给别人报复的机会。
  这也是他小时候在一个人那里学来的。这人不大说话,说的每句话都令人很难忘记。
  马行十里,他肩上扛着的那女人忽然吃吃地笑了。
  孙剑道:“原来你没有晕过去。”
  凤娟吃吃笑着道:“当然没有,我本来就想跟着你走的。”
  孙剑道:“为什么?”
  凤娟道:“因为你是男子汉,有男子气,而且我觉得这样子很刺激。”
  孙剑道:“毛威对你不好?”
  凤娟笑道:“他虽有钱,却是个小气鬼,若对我不好,怎舍得为我花一千两金子?”
  孙剑点点头,忽然不说话了。
  凤娟道:“这样子难受得很,你放我下去好不好?我想坐在你怀里。”
  孙剑摇摇头。
  凤娟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怪人。”
  孙剑打马更急。
  前面一片荒野,不见人迹。
  凤娟已开始有些害怕,忍不住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孙剑道:“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凤娟松了口气,媚笑道:“我知道你想要找刺激,其实什么地方都一样的。”
  过了半晌,她忽然又道:“我认得那姓方的女人,她叫朱青。”
  孙剑道:“哦。”
  凤娟道:“她真是个天生的婊子,每天都想和男人上床,若要她不偷人,简直比要狗不吃屎还难,我真不懂毛威能想出什么法子。”
  孙剑道:“死婊子不会偷人的!”
  他抱着凤娟的手忽然松开,凤娟立刻从他肩上摔下来,就像是一袋面粉似的重重跌在地上。
  她尖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孙剑的马冲出去一箭之地,再兜回来,骑在马鞍上冷冷地瞧着她。
  凤娟伸出手,道:“快拉我上去。”
  孙剑道:“我若要拉你上来,就不会让你跌下去。”
  凤娟还想作出媚笑,但恐惧已使她脸上的肌肉僵硬,嗔声道:“你抢走我,难道就是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摔下我?”
  孙剑道:“一点不错。”
  凤娟大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剑笑笑,座下的马已绝尘而去,他做的事不喜欢向别人解释。
  尤其不喜欢向女人解释。
  凤娟咬着牙,放声大骂,将世上所有恶毒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然后她忽又伏地痛哭。
  她痛哭并不是因为她全身骨头疼得像是要散开,也不是因为她要一步步走回去。
  她痛哭只是因为她知道毛威不会相信她的话,绝不会相信孙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事。
  孙剑若是真做,她反而一点也不会伤心。
  世上本就有种女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侮辱,什么叫作羞耻。
  她就是这种女人。
  别人侮辱了她,她反而开心,没有侮辱她,她反而觉得羞耻。
  她也永远无法明了孙剑的意思。  孙剑这么做,只不过是要毛威也尝尝自己老婆被人抢走的滋味。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老伯虽然也知道用这种法子来惩罚别人并不太好,但他却一直没有想出更好的法子。
  很少有人还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孙剑骑在马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老伯并没有指示他应该怎么样处理这件事,但他却相信就算老伯亲自出马,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近年来,他也渐渐学会了老伯做事的方法与技巧。
  他对自己觉得很满意。
  黄昏时老伯还逗留在菊花园里,为菊花除虫,修剪花枝。
  他喜欢自己动手,他说这是他的娱乐,不是工作。
  看到文虎、文豹兄弟走进来的时候,他才放下手里的花剪。
  接见属下,是他的工作。
  他工作时工作,娱乐时娱乐,从不肯将这两件事搞混。
  他不会将任何事搞混乱。
  文虎、文豹是两个精悍的年轻人,但面上已因艰苦的磨炼而有了皱纹,看起来比他们实际的年龄要苍老得多。
  现在他们脸上都带着种疲倦之态,显然这两天来他们工作得很努力,但只要能看到老伯赞许的笑容,再辛苦些也算不了什么。
  老伯在微笑,道:“你们的事已办完了?”
  文虎躬身道:“是!”
  老伯道:“快把经过说给我听!”
  文虎道:“我们先打听出徐大堡主有个女儿,就想法子将她架走。”
  老伯道:“他女儿多大年纪?出嫁了没有?”
  文虎道:“她今年已二十一,还没有出嫁,因为她长得并不漂亮,而且脾气出名的坏,据说她以前也曾订过亲,但她却将未来的亲家翁打走了!”
  老伯点点头,道:“说下去。”
  文虎道:“我们又想法子认识了江家兄弟,把他们灌醉,然后带到徐姑娘那里去。”
  文豹接着道:“那两个小子喝醉时见到女人就好像苍蝇见到了血,也不管这女人是谁,一见面立刻就动手蛮干。”
  文虎道:“等他们干完,我们才出手,给了他们个教训。”
  文豹道:“我们动手时很留心,特别避开了他们的头顶和后脑,绝不会把他们打死,但至少在三个月内他们绝对起不了床。”
  他们兄弟一个练的是打虎拳,一个练的是铁砂掌,他们的武功也和老伯属下其他的人一样,一点花巧都没有,却快得惊人。
  老伯却说,武功不是练给别人看的,所以根本用不着好看。
  江家兄弟清醒时也许能跟他们过过招,但喝得大醉时,除了唉声和叫痛外,什么花样都使不出来了。
  文虎道:“然后我们就雇了轿,将这三个人全都送到徐青松那里去。”
  文豹道:“只可惜我们看不到徐青松那时脸上的表情。”
  他们说得很简短,很扼要,说完了立刻就闭上了嘴。
  他们知道老伯不喜欢听废话。
  老伯脸上全无表情,连微笑都已消失。
  文虎、文豹的心开始往下沉,他们已知道自己必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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